金门的灵异故事：人鬼“情”未了

作者：本刊记者/李廷辉 来源：台海杂志

 

 记录历史，大抵有两种，一种是正史，一种是野史。两种记录，来源不同，角度不同，故事的内容自然大不相同，甚至大相径庭，但是不管正史也好，野史也罢，都是为了记录那一段历史，那一段共同给人以震撼、供人回忆述说的历史。
本文记录了金门的一段野史，只是这些流传在金门民间的野史，不但诡异，让人惊悚，而且深深地烙上了个人的想象色彩。添油加醋，版本多样，和科学、严谨等沾不上边，正是野史的特性，所以诸位看官不必对号入座。

                                             
                                                                       李光前庙及塑像
         金门的灵异故事，如果时间退回到1949年之前，我想，是没几个人会耐心地去听的。贩夫走卒编制的故事本就仅限于当地，何况金门一块弹丸之地，远离大陆的海岛，住民本来就不多。可是，历史往往会选择在一个弹丸之地画上重重一笔，即使只是短短的几天或几年时间，让它在平整的地图上异常突出，古有赤壁，今有金门。
        1949年的那一场大战，金门人称为古宁头大战，这一战彻底改变了金门的历史，留给金门的除了亲人离去的悲痛，金门的菜刀和前沿阵地的福利以外，还有一些故事，一些因为战争，由灵魂一说所引发的故事。                            
太武公墓的无头部队
       金门大战，其中战场主要在古宁头。这一战，双方死伤都很惨重。
       当战火平息之后，之前回荡在金门岛上的呐喊声、操练声、集结号，以及炮弹声、杀喊声，强烈地保留下来，深深地刻在每个金门人的脑海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历了战争的金门人依然隐约听到这些战场上才有的杀戮声，以及为上战场所准备的操练声。
      这些拂之不去的声音，是不屈的冤魂，是无处可依的孤魂野鬼，人们纷纷猜测。于是用来镇住鬼魂的大小庙宇，纷纷兴建。
       回荡在耳边的杀喊声在时间的冲洗下，似乎慢慢消失了。可是，平静了一段时间后，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声音又时不时地卷土重来。扰民事小，扰兵事大，特别在两岸兵戎相见的时候。那些在露天外站岗值勤的士兵每当听到奇怪的声音总是担心害怕，东张西望，无心值勤，结果士气大受影响。几次之后，细心的人们发现，每次只要有军阶较高的长官要到金门视察的前一天夜里，如蒋介石或 “国防部长”，在屋外总会闹腾一片，稍息、立正操练声一阵接着一阵，后来大胆的人发现，这些声音来自太武公墓。
      于是有一次，在蒋介石到金门视察后，金门长官告诉了这个现象，并请求蒋介石了留下来。在第二天夜里，当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蒋介石来到太武公墓，仗着长官带领，很多人尾随而至。看到眼前一幕，许多人吓得面无血色，两腿打颤。
      太武公墓里飘着一团团绿色的鬼火，一个连的兵力整齐排成方阵，立于墓园的正中央。每个士兵全副武装，托着枪，一班一班地来回练习踢正步，口令由站在一旁的连长发号。这发出的声音就是偶尔响起的那些声响。当人们定睛一看，才发现更恐怖的是每个士兵的头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盏盏绿色鬼火，而身上的军装还流着红色的液体。
       蒋介石气定神闲，不疾不徐地对着部队说：“各位弟兄辛苦，刚刚看了各位的操练，我非常满意，从此以后，你们可以不用再出来练习了。”
       无头部队听完，突然有哭泣的声音传出，随后无头士兵相拥而哭，呜咽声随即扩散成一片，现场充满哀号之声，让人毛骨悚然。传说这支连队是被对岸潜水而来的“水鬼”给半夜斩首的，那时全连上下放松了戒备才有此一劫。所以觉得愧对“党国”的栽培，一碰到“大人物”到金门视察，他们总是极力地表现，希望能得到“首长”的原谅。
       后来，蒋介石离开后，在太武公墓门口人们又立了孙中山的塑像，自那以后，夜间扰兵扰民的操练声就再无响起。
                               
                                   
                               古宁头战史馆前的雕塑后来换成了一个无名士兵的塑像。

附身显灵命盖庙
      有人说，在金门战争后的一两年里，经常能看到无名尸体，有从海上飘来的，也有浅埋在地里的，甚至丢弃在一旁，无人理睬的。按照中国人的旧思想，人死了如果没有葬身之所，鬼魂就无所依附，往往成为孤魂野鬼四处飘荡。金门人说，古宁头战场一带，孤魂野鬼最多。偶尔会有一两个从海边打渔回来的人突发神经，行为异常。
       一天，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孩子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个刚从海边过来的女孩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套军装，脚蹬皮靴。走在金门的路上跌跌撞撞，朝着金门县政府办事处走去。迎头正碰到当时掌管金门的秘书长，据说，那时的金门是军队直接管辖，县长比这位秘书长的官阶还小一级。结果女子照面就是一句：“看到长官为什么不敬礼？”
       这位秘书长一愣，随即觉得好笑，以为是个疯子，叫随从赶走。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立即正色说：“我是李光前团长，不得无礼！”随从被震住了，从女孩子口中说出来的分明是字正腔圆的男声官话，底气十足。对鬼魂附体有所听闻的随从立即换成另外一副面孔，向女孩子请教。
       这女孩子摘下军帽，两眼平视前方，说自己就是古宁头战场带头冲锋陷阵的李光前团长，在冲锋的时候被人打了一枪倒下没死，后来战争持续了三天三夜，他身负重伤却没人医治，以致血尽而亡，如今成了孤魂野鬼，金门县至少要盖一座庙才能对得起他和死去的弟兄。
       随从不敢怠慢一一记下，秘书长则半信半疑。没想到回到档案馆一查档案，确实有李光前团长在古宁头战役中阵亡的记载，而且细节丝毫不差，这只有亲身上战场的人才会知道。于是秘书长立即吩咐手下修建李光前的庙，并且上报提升官职，将李光前从少校升为中校。后来，据说，那座庙建完后，那个女孩随即脱去军装，而对自己之前的一言一行她也没有丝毫的记忆。
两位学生的离奇死亡
       这是一个有时间记载的故事。1984年，为了纪念古宁头战役，金门县特地建了古宁头战史馆。战史馆建成后，大家总觉得门前少了点什么。后来几个学艺术的大专生到金门服兵役，一次拍照的时候，在战史馆前摆出了几个冲锋的姿势，被战史馆的人看到后提议在战史馆门口竖上几个士兵的雕塑，建议很快获得批准。
       可是谁来负责雕塑，最后战史馆辗转找到了那三个学艺术的大专生，让他们雕塑出当日他们摆出的姿势。
       说来也巧，那三个大专生，翻来找去，没找到合适的士兵照片。后来商议，用现成的，三人互为模特，互相把对方作为雕塑的样本。三个士兵的塑像很快就做好，竖在战史馆门口，供人拍照留念。
       一年后，三个服兵役的学生各自回到自己的学校，雕塑的事情除了当作一时炫耀的资本外，慢慢地被抛诸脑后，直到有一天。
       那一天，其中一个学生被夜里的噩梦惊醒。在梦里，他看到站在古宁头战场上成千上万的士兵将他围住，并且不断地殴打他，直到他口吐鲜血而死。为首的一边打，一边说，“你这小孩子真不像话，我们战死了都没有竖自己的雕像，你一点战功都没有就敢来抢风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做噩梦的第二天早上，这个学生把梦告诉了自己的母亲，母亲觉得只是一个梦，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几天后，这个学生得了一种怪病，被送到医院。一天夜里，这个学生突然不断地咳血，从晚上一直咳到凌晨。当家人发现整张病床被血染红的时候，他已经闭上双眼。奇怪的是，他死去的那个晚上，医院没人听到他的咳声。此时这个学生的母亲才恍然想起了儿子曾经跟他说起的噩梦。当其他两个学生前来吊丧的时候，这位母亲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几个月之后，另外一个学生无缘无故得了血癌，送到医院的那天晚上，也是大口大口地吐血，直到血尽为止。消息一传到第三个学生的母亲那里时，她慌了，连夜搭乘飞机到金门，跪在古宁头战史馆的负责人前面，让他立刻撤去三个雕塑。
       听了这位心急如焚的母亲讲述的故事后，战史馆的工作人员请示后配合着把雕塑撤下，不久换上了一个以无名士兵为样本的雕塑，离奇死亡的蔓延也就此打住。
       据说，在战史馆陈列的旧图片里，人们还能看到那三个雕塑的旧照。
       关于金门流传的诡异故事还很多，版本也是花样翻新，越讲越精彩，越讲越玄乎。其实故事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故事所反映的历史倒是需要我们去缅怀和反思，因为有了不正常的死伤，才有不正常的灵异故事，才有了这么多被人们用来纪念也好、用来抹去悲痛也罢的灵异故事，说到底，两岸需要的是和平。
                                                                 （责任编辑：孙靚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