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参加过我们结婚了:[转]人生的路啊,为什么越走越窄?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10 00:01:27

[转]人生的路啊,为什么越走越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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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年前的夏天,全中国人尤其是青年人几乎都卷入了一场人生观的大讨论。
   那场讨论肇始自《中国青年》杂志社策划的一篇读者来信:《人生的路啊,为什么越走越窄?》,这篇读者来信发表于当年第5期,署名潘晓。
   “潘晓”的苦恼引发了全中国青年的共鸣。目前,中国社会及中国青年人遇到的苦恼远远超过了1980年代,从工作、生活到学习,乃至频发的自杀悲剧和伤害他人的恶性案件,都是这座巨大的烦恼冰山露出的小小一角。

   回顾一下30年前的那场讨论,应该是有意义的。     “少女潘晓” 在来信中写道:
   我今年23岁,应该说才刚刚走向生活,可人生的一切奥秘和吸引力对我已不复存在,我似乎已走到了它的尽头。反顾我走过来的路,是一段由紫红到灰白的历程;一段由希望到失望、绝望的历程;一段思想的长河起于无私的源头而最终以自我为归宿的历程。
   过去,我对人生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幻想。小学的时候,我就听人讲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雷锋日记》。虽然还不能完全领会,但英雄的事迹也激动得我一夜一夜睡不着觉。……我想,我爸爸、妈妈、外祖父都是共产党员,我当然也相信共产主义,我将来也要入党,这是毫无疑义的。
   在我进入小学不久,文化大革命的浪潮就开始了,尔后愈演愈烈……我有些迷茫,我开始感到周围世界并不像以前看过的书里所描绘的那样诱人。我问自己,是相信书本还是相信眼睛,是相信师长还是相信自己……
   那年我初中毕业,外祖父去世了。一个和睦友爱的家庭突然变得冷酷起来,为了钱的问题吵翻了天。我在外地的母亲竟因此拒绝给我寄抚养费,使我不能继续上学而沦为社会青年。……我得了一场重病。病好后……被分配在一家集体所有制的小厂里……
   我相信组织。可我给领导提了一条意见,竟成了我多年不能入团的原因……我求助友谊。可是有一次我犯了一点过失时,我的一个好朋友,竟把我跟她说的知心话悄悄写成材料上报了领导……我寻找爱情。我认识了一个干部子弟。他父亲受“四人帮”迫害,处境一直很惨。我把最真挚的爱和最深切的同情都扑在他身上……可没想到,“四人帮”粉碎之后,他翻了身,从此就不再理我……
   为了寻求人生意义的答案。我请教了……可没有一个答案使我满意。如说为革命,显得太空不着边际,况且我对那些说教再也不想听了;如说为名吧,未免离一般人太远……;如说为人类吧,却又和现实联系不起来……;如说为吃喝玩乐,……也没什么意思。
   我求助于人类智慧的宝库——拼命看书。我读了黑格尔、达尔文……巴尔扎克……大师们像刀子一样犀利的笔把人的本性一层层地揭开,让我更深刻地洞见了人世间的一切丑恶。我惊叹现实中的人与事竟和大师们所写的如此相像……(我)看到的都是一个个葛朗台、聂赫留道夫式的人物……在利害攸关的时刻,谁都是按照人的本能进行选择,没有一个真正虔诚地服从那平日挂在嘴头上的崇高的道德和信念。……过去,我曾那么狂热地相信过“人活着是为了使别人生活得更美好”,“为了人民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现在想起来又是多么可笑!
   我体会到这样一个道理:任何人,不管是生存还是创造,都是主观为自我,客观为别人。就像太阳发光,首先是自己生存运动的必然现象,照耀万物,不过是它派生的一种客观意义而已。所以我想,只要每一个人都尽量去提高自我存在的价值,那么整个人类社会的向前发展也就成为必然了。
   有人说,时代在前进,可我触不到它有力的臂膀;也有人说,世上有一种宽广的、伟大的事业,可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可我一个人已经很累了呀……
   编辑同志……我把这些都披露出来,并不是打算从你们那里得到什么良方妙药。如果你们敢于发表它,我倒愿意让全国的青年看看。我相信青年们的心是相通的,也许我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帮助……
   来信刊登后,《中国青年》杂志社共收到6万多封读者来信,很多人要求见见潘晓,《中国青年》编辑部在征得潘祎本人和黄晓菊单位领导的同意后,安排黄晓菊作为潘晓的代表接受了中央电视台的采访。当年8月20日,中央电视台在《新闻联播》里播发了采访黄晓菊的新闻。
   这封信为什么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响呢?因为这封信道出了当时年轻人普遍存在的苦闷消极的心情,由此引发了1949年以来影响最大、牵涉面最广、社会关注度最高的关于“人生的路”的讨论。如果说1978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讨论是解决政治理论问题,那么1980年“人生的路”的讨论是解决人生价值观的问题。
  
   关于这场讨论,国际上重要的通讯社都做了报道。
   不过,“少女潘晓”并不存在,这封读者来信实际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来信加工合成的,署名“潘晓”也是两个人的名字各取一字合成的。
   1980年前后,《中国青年》杂志走进学校、工厂、街道开座谈会。一位编辑注意到了青年女工黄晓菊。黄晓菊初中毕业就被分配进了工厂;她相信爱情的纯洁坚贞,但遇到的却是背信弃义的人;她相信工人是大公无私的无产阶级,但发现他们只是庸庸碌碌、整天为柴米油盐忙活的普通人。
   她非常失望地喊出了“人生的路啊,为什么越走越窄”这句话。
   另外一个编辑发现了一个男青年,他叫潘祎,当时是北京经济学院的学生。他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不幸的家庭给他造成了心灵上的巨大创伤。他身体不好,性格比较孤僻,不合群,甚至还自杀过。
   1980年5月,两位编辑向黄晓菊和潘祎约稿,后来将两篇来稿修改拼合,从两人的名字中各取一个字,发表了一篇署名为潘晓的读者来信——《人生的路啊,为什么越走越窄》。
   可叹的是,现实比讨论还要复杂。黄晓菊因此而失业,后曾在中国青年出版社干过发行,再后考入中国社科院民族所,担任资料员。不久便别家离子,只身南下,在《海南特区报》当过一段时间的记者。后来又闯深圳,当家庭保姆、客串电台主持人,最终回到自家门口干个体,摸爬滚打当上了服装店老板。
   另一个当事人潘祎在那场讨论之后从大学里“自动退学”,做过建筑工地小工,看过大门,在当装卸工期间曾入狱8个月,并在服刑中开始自学。出狱后参与出版发行工作,也在各类公司间频繁跳槽,最后成为一名自由撰稿人。
  
   历史总是惊人的重复。今日有网友在新浪微博上再次提及此事,彭兰教授对此评论道:
   这是当年的一次启蒙。今天我们不需要启蒙了,但是,却更困惑。   (注:有关材料转自互联网,略有字句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