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持久战全文精彩段落:地球会遭遇第六次物种灭绝狂潮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1:50:16
来源Multitude of Species Face Climate Threat - NYTimescom

在已经消失的5.4亿年的岁月中,栖息于地球的生命已经遭遇过五次规模巨大的物种灭绝冲击,在每一次长达数百万年的灾难中,估计都有75%或更多的物种灰飞烟灭。
几十年来,科学家在不断发出警告,人类可能会遭遇第六次物种大灭绝。最近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科学家对这种假设进行了论证。他们采取全新统计方法对新一代化石数据库进行了研究。上个月发表于《自然》杂志的这份研究报告显示,目前物种灭绝的速度远远高于正常水平。如果濒危物种继续这样消失下去,那么人类在未来数百年或数千年中确实要经历第六次物种大灭绝了。
伯克利大学的科学家们警告说,他们的最新研究成果实际上可能严重低估了许多物种会消失的可能性。迄今为止,人类已经在通过诸如狩猎、过度捕捞和乱砍滥伐等方式把物种推向灭绝的深渊;此外,全球气候变暖对自然界的负面影响也开始日益显现。不少科学家在预计,随着地球温度的上升,全球变暖可能将导致更多的灾难。“目前气候变化的速度之快、影响之甚,是众多物种在它们的进化过程中都未曾经历过的,”在《自然》杂志撰文的主要作者安东尼·巴诺斯基这样表示。
然而,尽管全球变暖是物种灭绝推手的结论是如此有说服力,但是要把任何一个单一物种的命运与气候变化挂上钩决非易事。政策制定者们总是希望得到更加清晰的结论 ---  有多少物种面临灭绝边缘、其中哪些已经岌岌可危了?不过,面对要作出如此详细预测的压力,从事全球变暖对生物多样性影响研究的科学家们却只能奋起反击。虽然,显而易见的是全球气候变暖的潜在影响可能极其巨大,但科学家还是告诫说,要想对此作出周详具体的预测仍属水中揽月。
“对于生物系统结构的纷繁复杂,我们必须站稳立场,不能在政策制定者的压力下作出简单草率的回答,”得克萨斯大学的生物学家卡米尔·帕尔玛如是说。她与同事正在研究气候变化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最近她发出呼吁要求采取积极的保护措施,而不要依赖于不靠谱的精确预测。
帕尔玛博士已经收集到一些非常有说服力的证据,它们显示全球变暖正在给大自然留下痕迹。2003年,她与卫斯理大学的经济学家加利·尤贺共同对1700多种植物和动物的地理分布范围记录进行了分析,结果发现,每十年这些范围平均要向两极偏移3.8英里。动物和植物正在缓慢朝山坡上方攀登。
以下就是你能从全球变暖的趋势中得到的期待:动植物活动范围的温暖区域可能变得太热而不适合物种生存,而与此同时寒冷区域却越来越适合它们栖息。对于这种整体格局的变化只能用全球气候变化来进行解释。帕尔玛博士说,“因为这种现象正在全球范围内持续发生,我们可以将其归结于与温室气体的变化。”
从那时起,帕尔玛博士与她的同事一直没有间断对数据库的扩充。不过,也有一些研究人员一直在朝着相反的方向探索,寻找把个别物种变化的原因归咎于气候变化的蛛丝马迹。例如,去年墨尔本大学的迈克尔·科尔尼与其同事发表了一份研究报告,对象是澳大利亚常见的棕蝶。他们发现在1941年至2005年的期间里,墨尔本周围的成年蝶化蛹羽化的时间每十年会提早1.5天。
为了检测棕蝶是否确实对气候变化做出了反应,科尔尼博士与其同事首先分析了墨尔本地区气温的历史记录。他们发现在过去60年中,气温始终在逐步上升。电脑模型显示,自然气候的循环现象只能对这种变化的一小部分作出解释。
接着,科学家仔细观察了温度是如何影响棕蝶生长发育的。他们发现温度越高,化蛹成蝶的速度就越快。于是,科尔尼博士与同事利用这些研究成果,建立起数学模型来预测蝴蝶在某种特定温度下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实现羽化。结果他们确定,导致蝴蝶每十年提早1.5天羽化的原因应该是墨尔本当地气候的变暖,而现实也确实如此。
在《自然气候变化》杂志上,帕尔玛博士与其同事认为,那种试图把具体生物发生变化的原因归咎于全球气候变暖的做法,是走错了方向。虽然全球气候变化的“指纹”清晰可辨,但是这张路线图在个别物种上却显得扑朔迷离。“当你具体到某个地区,一个特定物种的变化并不完全取决于气候的变化,”帕尔玛博士表示。
例如在欧洲,地图蝶(属蛱蝶科)的活动范围同时在朝南北两个方向扩张,而全球变暖可能仅与其向北部发展的势头有关。不过,这些蝴蝶也受惠于公路两旁出现的割草活动,因为更多的荨麻植物因此而得到了生长空间。由于地图蝶以荨麻植物为生,因此它们能在欧洲更广的范围内生存。
一些专家对帕尔玛博士及其同事的言论赞赏有加。“我觉得他们确实击中了要害,”美国自然史博物馆生物多样性信息研究所所长理查德·皮尔逊指出。“对于生物学家,不应该在原因的归属问题上沉溺过深。”
但有些研究人员却反驳说,在全球变暖对个别物种产生冲击显而易见的地方这些研究实例是有价值的。“虽然这项任务在大多数情况下太富于挑战性,但并不意味着在某些特殊环境下完全不可能或会徒劳无功,”南非开普敦大学的气候科学家达西·斯通如此表示。
今天,我们追踪气候变化对物种产生何等影响将有助于弄清大自然在未来几十年中会作出何种反应。对此,许多科学家认为,未来的局面是严峻的。随着气温上升,许多物种可能无法调整自己的活动范围而停留在舒适的栖息环境中。相反,它们的活动范围可能会缩小,被迫走向灭绝。
在过去的十年中,皮尔森博士和其他研究人员已经开发出用于预测未来物种栖息范围发生变化的模式。通常他们先计算出“气候封套”,即当今物种的活动范围,然后利用全球变暖预测手段,寻找未来“气候封套”的位置所在。
这些模型首先于2004年初露端倪,当时一个国际科学家小组发表了一份对上千个物种所作的研究报告。据他们估计,由于受气候变化影响,将有15%至37%的物种可能于2050年“灭绝”。
“这无异于一场大地惊雷,”皮尔森博士回忆道。他在其新作《被逼灭绝》中讲述了自己是何等的胆战心惊,当他看到这项研究结果竟然变成简单而直言不讳的头条新闻:上万个物种将无法逃脱万劫不复的厄运。
“生物多样性正在遭遇气候变化的严重威胁,但我们也必须谨慎小心,切莫给世人留下信心十足的假象,”皮尔逊博士说。“对于我们确实了解的以及有信心断言的东西,我们必须作出细致入微的界定。”
那条耸人听闻的头条新闻已经七年过去了,皮尔森博士仍然坦言,距离完成物种灭绝的建模工作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虽然我们已经取得一些显著进展,但我认为这些进步还不够大。”
“这种工具极其强大,但我担忧的是用来处理生物问题却显得势单力薄,”伦敦帝国学院的乔治娜·梅斯认为。在最新一期的《科学》杂志上,她与同事们利用化石记录阐述了外表相似的物种何以采取不同??的方式应对气候变化。
例如,11000年前当冰河末期的地球尚处于热身阶段,气候的改变就让爱尔兰麋鹿无法承受,结果形踪俱灭;不过,驼鹿却幸免于难。部分麋鹿种群数量停滞不前,而有些种群却迁徙到更合适生活的地方。
梅斯博士与其同事呼吁创建新模型,以便能对物种适应能力以及它们对气候的敏感度作出评估。在某些情况下,物种的适应性也许就意味着进化,对更高的气温或降雨量的变化它们产生了耐受力;而在其他情况下,动物则可以通过改变自己的行为来适应环境。

例如,海冰融化让北极熊捕猎海豹变得难上加难。皮尔逊博士说:“它们无法开口诉说:我们吃不到海豹了,所以只能饿死。”恰恰相反,有些北极熊在陆地觅食的机会越来越多,它们闯入海鸟的巢穴抢劫鸟蛋。
虽然北极熊觅食习惯的改变可以减缓族群数量下降的趋势,但对海鸟来说却不是个好消息。皮尔逊博士指出,物种彼此之间的影响也将决定气候变化对它们负面影响的程度。因此,“预测物种群体将如何作出应对确实相当棘手,”他说。
梅斯博士认为,如果能对物种应对气候变化的能力作出更全面的计算,科学家就能够对多少物种行将灭绝的估计作出修正。“我认为,对于某些物种可能是灭顶之灾,但对其他物种未必是坏事,”她说。
此外,人类活动也为预测平添了更多复杂因素。例如,现在的城市和农村阻碍了不少物种的迁徙通道,否则它们或许能够找到更合适的栖息地。帕尔玛博士认为应该对全球变暖与其他人类活动影响之间的相互作用进行深入研究。澳大利亚科学家发现,如果对过度捕捞采取限制,珊瑚礁对全球气候变暖的适应能力会更强,因为海洋变暖会刺激珊瑚礁身上致命藻类的生长,但自由觅食的鱼类可以抑制这些藻类的发展。
对于应该向哪些物种施以援手以及如何出手,上述的研究可以提供决策依据。梅斯博士认为,为了让某些特别脆弱的物种得以延续,有必要把它们移动到新的栖息地。帕尔玛博士也认为,释放诸如过度捕捞造成的其它压力,可以让物种更能适应气候的变化。“我们知道,如果生态系统没有到达不堪重负的地步,气候变化就不会成为一个大问题,”博士帕尔玛说。“迫在眉睫的是我们要把重点放在减少其他那些压力上。”
皮尔逊博士则主张让出更多的的土地建设公园和保护区,因为更多的空间将有助于物种在腾挪栖息地时拥有广阔的回旋余地。
“我们必须向大自然提供作出回应的机会,”他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