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诚:男人女人争食禁果:先婚后性的年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1:46:56
花随月转阴晴收录于腾讯读书
文章摘自:《亚偷情》
作者:吴晓赟
出版社:凤凰出版社
版次:2010年3月第一版
本书简介:在自我意识凸现的当下,爱越来越难。感性和理性碰撞摩擦,折腾得人身心俱疲。性是最原始的欲望,爱则承载了太多社会伦理,向原始欲望倾斜会让人背负上罪恶感,向社会伦理倾斜,又要忍受压抑欲望的苦楚。人们小心……

先婚后性的年代(配图)
这是个追求个性的年代,过分张扬和出其不意成了一个时代的标志。21世纪就是一场不按常理出牌的赌局,人人都懂得要与众不同,都想出奇制胜。中国存留的几千年的轨迹线不断发生偏转,新鲜思想带动新型行为不断冲击人们的大脑。在不知不觉中,生活悄然变化了,原先的规则被颠覆,新的游戏充满了诱惑和挑战。在众多变化着的规则中,唯一不变的就是人的欲望——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性欲是欲望中最为隐晦的一种,或者说是人为的隐晦。在所有的身体里,不管男女,也无论是胖瘦、高矮,都有性欲的存在。就在20世纪下半叶,中国人还在尽量回避有关性的话题,如果有人对此十分感兴趣,那就是“淫”,就是“色”。
突然有一天,性话题高调出现,以性解放的姿态席卷中华大地。人们逐渐从含蓄变得大胆起来,一时间,眉目传情的不一定是情侣,同床共枕的也不一定就是夫妻,性自由被歌颂,性文化被传播。广告明星穿的越来越少,恨不得光着屁股在荧幕上扭动;性文化方面的书籍光明正大地摆在书架上供人们翻阅,封面都是撩人的俊男美女……出轨和亚出轨也跟着风生水起。
与其说是“性自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倒不如说是一种回归。在人类诞生伊始,除了填饱肚子就是寻思着怎么繁衍后代。可以说,性的基本功能就是为了人类的生生不息。于是,我们的祖先听从本能召唤找到了异性性伴侣。当然了,在原始社会里,我们的祖先不懂性文化,更没有“色男”“色女”的概念,他们只是单纯地寻找性伴侣,像动物一样进行交配。这样的行为没有情感约束,完全出自本能。
在那个时候,人类根本没有“不要脸”这个词,只要需要,随便是谁都可以进行性交。这就是最早的性自由,出现在距今1000多万年的原始社会。诚然,这种自由有些过火,甚至是混乱,但是它的确让人类的数量具有了一定规模。
到了燧人氏时期,性交受到了一定的约束,被限制在某一个家族公社,但是依旧十分混乱。那个时候的婚姻不是一男一女,是群男群女,性生活也是在这种群体中展开,一个人可以跟表亲睡了再跟堂亲睡。这不叫羞耻,不叫乱伦,叫繁殖。现代人喜欢跟和自己同姓的人说咱五百年前是一家,其实,1500万年前,所有人可能都是一家。
人类种族是不断进化的,智商也在不断提高。当祖先们发现性混乱难以管理的时候,就开始制定各种规则。像神农氏时期,儿子就不能跟老妈性交。但是这种约束范围仅限于母子,因为那是个母系社会,人人知道自己有老妈,却不知道老爸这回事。于是,母子不能性交,可父女之间却没有特别的规定。不过,神农氏时期已经有了一个共识:性伙伴要在同辈中人寻找。
告别母系社会后,性关系进入了另一种规则——父权至上。从黄帝到夏朝的确立,人类的父系社会基本形成。夏朝,人类完成了阶级化,从氏族社会过渡到了奴隶社会,男人彻底成了社会主宰者。在这样的社会中,女人的身份变成了父亲的女儿、丈夫的妻子、儿子的母亲。女人失去了单独存在的社会地位,成了男人的从属品和生育工具,被呼来喝去。这个时候的性完全是男人泄欲的手段,不具有一点儿美感。
等到孔圣人红起来的时候,女人的地位更加卑微。他老人家一句“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就把女人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儒家学术基于父权社会的需要而偏向于男人这点并不为过,也正是因为孔孟之道,父权社会的根基得到了加深,男人的地位也更加牢固。就这样,妇女们在春秋战国时期,基本上还是“祸水之命”,不管是不是男人荒淫,反正错都在女人。
到了嬴政的时代,中国好不容易统一了,对于女性的要求却更加苛刻。秦始皇振臂一呼:“妇女同志们,你们得好好伺候你们的老公。”于是,天下男人们就更加放心大胆地蹂躏女人。当然,我们不必替古人担忧,那时候的女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规定,她们的潜意识中就已经认定了自己低于男人的事实。
社会在历史的车轮下不断进步,对女人的约束反而更加严重。在汉朝,女人必须从一而终,即便是老公残了、废了、ED了,甚至是死了,都不能妄想和老公以外的男人咋样,改嫁那更是万万不可,这叫贞节。一个“节”字便扼杀了女性对感情生活的全部向往,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性这个话题被逐渐封闭。
倒不是说古代没有爱情,只能说在远古社会,爱情一般都是肉体的殉葬品,在繁衍子嗣面前一文不值。在三国期间,也有过一段被广为传颂的爱情故事。它发生在曹植与王妃甄洛之间。甄洛是曹植兄长曹丕的老婆,生得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这位王妃与小叔子曹植之间的幽怨爱情,不能说是最早的但却是最著名、最凄婉的精神出轨。
甄洛原本是袁绍的儿媳,后来邺城一战中被曹丕抢了去。得到美人的人无奈却难获美人的心。曹丕为了立嗣之事性情狂躁,使曹丕甄洛关系不妙,再加上甄洛对曹植的文采赞赏有佳而属意曹植,这令曹丕更加愤恨。曹丕对甄妃的冷淡使得甄妃对曹植的爱更加神往。曹植比甄洛小10岁,但两人的感情却没有因此而受阻。然而,这段姐弟恋注定不能终成眷属,他们是叔嫂,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王位。除了远远地观望彼此,还能做什么?后来曹植几经迫害,整日以酒相伴。甄洛本可以母仪天下,却几次拒绝曹丕立后之意,不久也溘然长逝。曹植思念之下写就的那首《洛神赋》却成了精神出轨的经典记录,传唱千古。
精神出轨在曹植和甄洛的演绎下变成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两人从未做过逾矩之事,不过是在心里挂念对方。相比现代的精神出轨,倒是多了几分悲情。
到了唐朝,由于女性政治家的出现,爱情也破茧而出,变得唯美起来。众所周知,唐朝女性服装十分开放,从最初的交领、直裾到后来的圆领、大襟,女性服装逐渐趋于性感。到了晚唐五代,女性服装更加露骨,衣衫薄如蝉翼,肌肤隐约可见。
在这个时候,民间出现了不少凄婉的爱情故事,文学作品中也突现许多讴歌爱情婚姻的诗句,像白居易的“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元稹为亡妻写的“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除了唯美的爱情,对于风月和性的谈论也相对开放,不少文人墨客都喜欢在风月场所“卖弄”文采,于是就有了“胡姬招素手,醉容延金樽”、“细雨春风花落时,挥鞭直就胡姬饮”的佳句。除此之外,唐朝还出现了很多关于性学方面的著作,有《房中术》、《玉房秘诀》、《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等。
不过可惜的是,唐朝对于爱情、婚姻以及性的歌颂的风气并没有流传下来,而被宋朝的“存天理,灭人欲”所替代。宋朝兴盛的朱程理学特地强调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别说性了,就是淳朴的爱情也会受到压制。
朱程理学不仅控制了宋代,也影响了后来的元明清。在这一千年间,性学方面的著作被禁,甚至被大批量焚烧。不过,尽管统治者极力禁锢,民间还是流传着许多关于性的书籍和春宫图。
人的欲望是无法被真正压制的,性问题永远不可能销声匿迹。
结束了五千年的封建王朝,中国迈入民主社会,传统性文化也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响。在西方传统意识流中,性是世界万物的源头,十分神圣。但是,西方对性也有传统的道德约束。不要以为一提到西方,就是性开放、性自由甚至是性混乱。跟中国一样,西方性文化也经历了种种考验和磨炼。西方是个拥有宗教信仰的世界,人们除了受到道德、法律的约束,还必然受到来自宗教的束缚。在基督教中,最纯洁的性就是用来繁衍生息,除此之外都是丑陋、罪恶的。这种“唯生殖论”,让性蜷缩在生殖范围中,排斥了人体对性欲的享受。
同中国传统的性理论一样,西方规范性行为的方式也是从女性入手,营造出绝对的父权家庭。在一段婚姻中,女人只能从属于男人,夫妻关系并不平等。基督教中的性道德规范亦是为男权服务。女性只能跟有婚姻关系的丈夫发生性关系,否则就会被视为犯罪。可男性就不一样了,只要不跟别人老婆通奸,其余单身女性都可以是性伙伴。
说到底,中国也好,西方也罢,都是将性控制在婚姻范围内,也就是先婚后性。不过缺乏公平的是,在先婚后性为特征的社会,对女性的要求多过了对男性的规范,这也是性道德后来发生演变的重要原因之一。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都羡慕古希腊人,他们头脑中没有对性的条条框框,完全出于生理需求。不过需要指出的是,古希腊人享受性带来的快感,而且不受限制。但他们却有着很强的自我控制力。当某种事物高度发展的时候,也就不会形成社会问题,就像古希腊的性完全不受节制,那反而提高了人们的自我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