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阙要杀皇后:智者启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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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启功    http://baike.baidu.com/view/16331.htm ---------------------------------------------------启功:我从来没姓过爱新觉罗
        2004年7月26日是当代国学大师启功先生92岁寿辰,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隆重出版了一系列启功先生的精品力作,包括《启功口述历史》、《启功讲学录》、《启功韵语集(注释本)》、《启功题画诗墨迹选》,集中展示了这位以诗、书、画“三绝”著称,在诸多文化领域内具有广泛而高度成就的国学大师的为人、治学风范。下文摘自《启功口述历史》。启功口述,赵仁珪、章景怀整理——   我叫启功,字元白,也作元伯,是满洲族人,简称满族人,属正蓝旗。自1931年日本军国主义发动“九一八”事变,在满洲建立伪满洲国后,大多数满洲人就不愿意把自己和“满洲”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了。但那是日本人造的孽,是他们侵略了满洲,分裂了中国,这不能赖满洲族人。日本强行建立伪满洲国,想把满洲族人变成满洲国人,这是对满洲人的极大侮辱。后来日本又把溥仪弄到满洲,让他先当执政,后当皇帝。如果他从大清皇帝的宝座上退位后,变着法儿地想复辟,重登帝位,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与我们满洲人无关;但由日本人扶持,做日本人控制下的傀儡皇帝,那就是对满洲族人的极大侮辱了。溥仪有一个号叫“浩然”,不管他叫溥仪也好,还是叫浩然也好,不管他真“浩然”也好,还是假“浩然”也好,这都是他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但他一旦叫了满洲国的皇帝,就与我们有关了。这等于把耻辱强加在所有满洲族人的身上,使他个人的耻辱成为所有满洲族人的耻辱。这是我们所不能允许的,也是我们不能承认的。我们是满洲族,但不是满洲国的族;我们是满洲族的人,但不是满洲国的人,这是我首先要声明和澄清的。  满洲族的姓很多。满语称姓氏为“哈拉”。很多满语的姓都有对应的汉姓。如“完颜”氏,是从金朝就传下来的姓,音译成汉姓就是“王”:“瓜尔佳”氏,音译成汉姓就是“关”。所以现在很多姓王的、姓关的,都是完颜氏和瓜尔佳氏的后代,当然更多的是原来的汉姓。这也是民族融合的一种体现。我曾写过一篇《谈清代少数民族姓名的改译》的文章,登在《清华大学学报》2002年第4期上,专谈有关这方面的事情。   我既然叫启功,当然就是姓启名功。有的人说:您不是姓爱新觉罗名启功吗很多人给我写信都这样写我的名和姓,有的还用新式标点,在爱新觉罗和启功中间加一点。还有人叫我“金启功”。对此,我要正名一下。“爱新”是女真语,作为姓,自金朝就有了,按意译就是“金”,但那时没有“觉罗”这两个字。“觉罗”是根据满语gioro的音译。它原来有独自的意思。按清制:称努尔哈赤的父亲塔克世为大宗,他的直系子孙为“宗室”,束金黄带,俗称“黄带子”,塔克世的父亲觉昌安兄弟共六人,俗称“六祖”,对这些非塔克世——努尔哈赤“大宗”的伯、叔、兄、弟的后裔称“觉罗”,束红带,俗称“红带子”,族籍也由宗人府掌管,政治经济上也享有特权,直到清亡后才废除。清朝时,把这个“觉罗”当作语尾,加到某一姓上,如著名作家老舍先生,原来姓“舒舒”氏,后来加上“觉罗”,就叫“舒舒觉罗”,而老舍又从“舒舒”中取第一个“舒”字做自己的姓,又把第二个舒字拆成“舍”字和“予”字,做自己的名字,就叫舒舍予。同样,也把“觉罗”这个语尾,加到“爱新”后面,变成了“爱新觉罗”,作为这一氏族的姓。也就是说,本没有这个姓,它是后人加改而成的。再说,觉罗带有宗室的意思,只不过是“大宗”之外的宗室而已,在清朝灭亡之后,再强调这个觉罗,就更没有意义了。这是从姓氏本身的产生与演变上看,我不愿意以爱新觉罗为姓的原因。  现在很多爱新氏非常夸耀自己的姓,也希望别人称他姓爱新觉罗;别人也愿意这样称他,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恭维。这实际很无聊。当年辛亥革命时,曾提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成功后,满人都惟恐说自己是满人,那些皇族更惟恐说自己是爱新觉罗。后来当局者也认为这一口号有些局限性,又提出要“五族共荣”,形势缓和了一些,但解放后,那些爱新氏,仍忌讳说自己是爱新觉罗,怕别人说他们对已经灭亡的旧社会、旧势力,旧天堂念念不忘。到了“文化大革命”,只要说自己姓爱新觉罗,那自然就是封建余孽,牛鬼蛇神,人人避之惟恐不及。“文革”后落实民族政策,少数民族不再受歧视,甚至吃香了,于是又出现以姓爱新觉罗为荣的现象,自诩自得,人恭人敬,沆瀣一气,形成风气。我觉得真是无聊,用最通俗的话说就是“没劲”。事实证明,爱新觉罗如果真的能作为一个姓,它的辱也罢,荣也罢,完全要听政治的摆布,这还有什么好夸耀的呢?何必还抱着它津津乐道呢?这是我从感情上不愿以爱新觉罗为姓的原因。20世纪80年代一些爱新觉罗家族的人,想以这个家族的名义开一个书画展,邀我参加。我对这样的名义不感兴趣,于是写了这样两首诗,题为《族人作书画,犹以姓氏相矜,征书同展,拈此辞之,二首》:  闻道乌衣燕,新雏话旧家。谁知王逸少,曾不署琅琊。  半臂残袍袖,何堪共作场。不须呼鲍老,久已自郎当。  第一首的意思是说,即使像王、谢那样的世家望族,也难免要经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沧桑变化,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以自己的家族为重的,就像王羲之那样,他在署名时,从来不标榜自己是高贵的琅琊王家的后人,但谁又能说他不是“书圣”呢?同样,我们现在写字画画,只应求工求好,何必非要标榜自己是爱新觉罗之后呢第二首的意思是说,我就像古时戏剧舞台上的丑角“鲍老”,本来就衣衫褴褛,貌不惊人,郎当已久,怎么能配得上和你们共演这么高雅的戏呢即使要找捧场的也别找我啊。我这两首诗也许会得罪那些同族的人,但这是我真实的想法。说到这儿,我想起了一件笑谈:一次,我和朱家氵晋先生去故宫,他开玩笑地对我说:“到君家故宅了。”我连忙纠正道:“不,是到‘君’家故宅了。”因为清朝的故宫是接手明朝朱家旧业的。说罢,我们俩不由得相视大笑。其实,这故宫既不是我家的故宅,也不是朱家的故宅,和我们没任何关系。别人也用不着给我们往上安,我们也用不着往上攀,也根本不想往上攀。  但偏偏有人喜好这一套。有人给我写信,爱写“爱新觉罗·启功”收,开始我只是一笑了之。后来越来越多。我索性标明“查无此人,请退回”。确实啊,不信你查查我的身份证、户口本,以及所有正式的档案材料,从来没有“爱新觉罗·启功”那样一个人,而只有启功这样一个人,那“爱新觉罗·启功”当然就不是我了。  要管我叫“金启功”,那更是我从感情上所不能接受的。前边说过,满语“爱新”,就是汉语“金”的意思。有些“爱新”氏在民族融合的过程中,早早改姓“金”,这不足为奇。但我们这支一直没改。清朝灭亡后,按照袁世凯的清室优待条件,所有的爱新觉罗氏都改姓金。但我们家上上下下都十分痛恨袁世凯,他这个人出尔反尔,朝令夕改,一点信誉也不讲,是个十足的、狡诈的政客和独裁者。我祖父在临死前给我讲了两件事,也可以算对我的遗嘱。其中一件就是“你绝不许姓金。你要是姓了金就不是我的孙子”。我谨记遗命,所以坚决反对别人叫我金启功,因为这对我已不是随俗改姓的问题,而是姓了金,就等于违背了祖训,投降了袁世凯的大问题。至于我曾被迫地、短暂地、在纸片上被冒姓过一回金,那是事出有因的后话。  总之,我就叫启功,姓启名功。姓启有什么不好的呢当年治水的民族英雄大禹的儿子就叫“启”。所以,我有一方闲章叫“功在禹下”,“禹下”就指“启”。我还有两方小闲章,用意也在强调我的姓,用的是《论语》中曾子所说的两句话:“启予手”,“启予足”,意为要保身自重。有一个很聪明的人见到我这两枚闲章便对我说:“启先生参加我们的篮球队、足球队吧。”我问:“为什么啊?”他说:“可以‘启予手,启予足’啊。”我听了不由得大笑。我很喜欢这几方闲章,经常盖在我的书法作品上。  要说姓,还有一个小插曲。我从来没姓过爱新觉罗,也没姓过金,但姓过一回“取”。原来在考小学张榜时,我是第四名,姓名却写作“取功”,不知我报名时,为我填写相关材料的那位先生是哪儿的人,这位“qi”、“qu”不分,而且不写“曲”,编写“取”,于是我就姓了一回很怪的“取”,这倒是事实。  我虽然不愿称自己是爱新觉罗,但我确实是清代皇族后裔。我在这里简述一下我的家世,并不是想炫耀自己的贵族出身,炫耀自己的祖上曾阔过。其实,从我的上好几代,家世已经没落了。之所以要简述一下,是因为其中的很多事是和中国近代史密切相关的。我从先人那里得到的一些见闻也许能对那段历史有所印证和补充。现在有一个学科很时髦,叫“文献学”。其实,从原始含义来说,文是文,献是献。早在《尚书》中就有“万邦黎献共惟帝臣”的说法,孔颖达注曰:“献,贤也。”孔子在《论语》中也说过:“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朱熹注曰:“文,典籍也;献,贤也。”可见,“文”原是指书面的文字记载,“献”是指博闻的贤人的口头传闻。我从长辈那里听到的一些见闻,也许会补充一些文献中“献”的部分。当然,因为多是一些世代相传的听闻,也难免在一些细节上有不够详尽准确的地方。  我是雍正皇帝的第九代孙。雍正的第四子名弘历,他继承了皇位,这就是乾隆皇帝。雍正的第五子名弘昼,只比弘历晚出生一个时辰,当然他们是异母兄弟。乾隆即位后,封弘昼为和亲王,我们这支就是和亲王的后代。  ---------------------------------------- 启功先生姓什么?(转自《书法报》李可讲 )         许多朋友提醒说,我在《服膺启夫子——揣摩启功先生的人生智慧》一书里说得不对。启功先生应该姓爱新觉罗——其实不是。                    完整地好像应该说:启功(元白)先生是爱新觉罗后人,但是姓启。这其实是辛亥民国故事的一个细节分由。
        皇帝身后,有一个“世袭累降”的过程。你成了皇帝,当然得让你弟弟也风光下。可是你儿子接着成皇帝,对你弟弟的儿子就会稍微差点。几代之后,八辈子爷爷是皇帝的人,已经没什么威风可逞了。时间是世间最强的腐蚀剂。
        启功先生的十辈子爷爷是雍正皇帝,九辈子爷爷是乾隆皇帝他弟弟和硕亲王,这个不会错。提醒我的朋友意思是,就算“世袭累降”一百辈子,姓还是不会“降”成别的姓,这也很对。但人有气性,有自由,就出故事了。
        话说,到启功先生的四辈子爷爷,溥良先生(和溥仪同辈)的时候,大清朝不行啦,溥良先生家境也不行啦。俸禄不够花,他就做了一个大决定,不吃几辈子世袭的皇粮,自己考试做翰林。        这是启功先生先祖的气性。
        溥良先生下三代都是单传,他的儿子毓隆也考取了翰林,这对毓隆来说好像也不难。毓隆的难处是不许姓爱新觉罗啦。他正赶上袁世凯折腾,袁世凯把爱新觉罗家忽悠得好苦,后来说好的优待清廷条件也不算啦,再加上辛亥间的“驱逐鞑虏”,弄得爱新觉罗族人无处可藏,于是,袁世凯说都姓了金吧。
        毓隆的气性很好理解,家运不济也就算了,姓还得由别人赏,太过份啦。我们还记得光绪被袁世凯出卖给西太后,恨得牙根痒痒。毓隆大概也是。可是坚持要姓爱新觉罗,别人就能把你吃了,那是大势,不能不服。那时启功先生还小,是家族的启字辈儿,就姓了启。毓隆先生临终时,对他的孙子启功说,你要是姓了金,就不是我孙子。这是发咒啦,不可谓不严重。
       有人说,那后来都五族共和啦,启功先生姓回来他的爱新觉罗不就得啦。
       也不行。
       在爱新觉罗走背字的时候,启功先生家里,生活都成问题。本来指望一起倒霉的族人帮忙,可是没有一个肯帮忙。
       启功先生自己说,“我姓启名功”。所以我们看到启功先生的家族是有气性的:溥良先生的气性是不吃皇粮;毓隆先生的气性是决不姓金;启功先生的爸爸不寿,空过去;启功先生的气性是决不姓金,也不姓爱新觉罗。说得大,这是人家的志气;说得小,这是人家的脾气。
       咱们,得给人家这自由吧?
       那你说百家姓里,有没有个启姓呢?
     启功教授考证啦。启功先生有一方书画印,叫做“功在禹下”。尧舜禹的那个大禹,他儿子就叫做启。功在禹下的意思不是功劳比大禹王差一点点,而是“禹下”的功就是启功。
 启功先生所用“功在禹下”印章。刘博平刻
        我有一个朋友,也姓李,可是他对李字有意见,嫌李姓人太多啦。所以他虽然还姓李,但给他儿子改性“昂”。这样,他儿子就是“昂”祖,而他是昂祖的爹。
        这,也是自由,可以有的。        李可讲的blog 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1906159127_0_1.html
--------------------------------------------------------------- 启功的幽默        著名学者、书画家、文物鉴定家启功老人,秉性乐观爽朗,风趣幽默,他得享90多岁的高寿,与此不无一定的因果关系。虽然他一生道路坎坷不平,又无子女,老伴先故,孤独一人,但他依然诙谐戏谑,于幽默中充分显现他的思想修养与道德情操。         一次,他冠心病急性发作,病情很为严重,住院后医生就发出了病危通知单,亲戚朋友们非常担心。经过抢救,老人好转之后不多长时间,便在病床上低声吟诗一首:“填写病单报病危,小车直向病房推。鼻腔氧气徐徐下,脉管糖浆滴滴垂。心测功能粘小饼,胃增消化灌稀糜。遥闻秘语‘还阳’了,游戏人间又一回!”这时有一朋友打电话来问病情如何?他回答说:“已经‘鸣呼’了!”友人不解其意,他接着哈哈大笑说:“只差一丁点儿就‘呜呼’了!”友人这才听懂,也跟着大笑起来。        十年浩劫中,启功老人被关进“牛棚”,后在下放劳动时,已患多年的美尼尔氏综合征复发,病情严重,在周总理的关怀下才得以住院治疗。住院期内,老人戏填《渔家傲》词一首:“眩晕多年真可怕,千般苦况难描画。动脉老人多硬化。瓶高挂,扩张血管功劳大。七日疗程滴液罢,毫升倍加齐输纳。瞎子点灯白费蜡。刚说话,眼球震颤头朝下。”老人在病魔缠身多日,异常痛苦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兴趣写出如此工整巧妙、雅俗共赏的优美词句来,其旷达性格与乐观的人生态度,于此可见一斑。        启功老人由于多年长时间埋头写作,患上了很严重的颈椎病,经常吃药、打针,效果均不显著;又搞牵引理疗,仍是时好时坏,难获痊愈。为此,他曾填有一首《渔家傲·就医》词:“痼疾多年除不掉,灵丹妙药全无效。自恨老来成病号。不是泡,谁拿生命开玩笑。牵引颈椎新上吊,又加硬领脖间套。是否病魔还会闹?天知道,今天且唱渔家傲。”全词自然直述,生动形象,俏皮可笑,读罢妙趣横溢。他躺在病床上还作了一首《西江月》词:“七节颈椎生刺,六斤铁饼拴牢,长绳牵系两三条,头上数根活套。虽不轻松愉快,却同晨间小跑。《洗冤录》里篇篇瞧,不见这般上吊。”词句把痛苦化为快乐,毫不悲观,这就是咀嚼生命享高寿的绝招。       尤为有趣的是,他在66岁寿诞之日,自撰了《启功墓志铭》:“中学生,副教授。博不深,专不透。名虽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瘫偏左,派曾右。面微圆,皮欠厚。妻已亡,并无后。丧犹新,病照旧。六十六,非不寿。八宝山,渐相凑。计平生,谥曰陋。身与名,一齐臭”。       自撰墓志铭,已属奇特不凡,以打油诗形式展现,更是创新。全文充满了谐趣,语文通俗,滑稽可笑,极尽自我调侃之能事,读之令人忍俊不禁。愈自谦自贬,反而愈充分体现出启功先生淡泊名利,不计得失的大度胸襟与悠然心态,足以博人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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