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大战悟空:地震与海啸有感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22:57:31

地震与海啸有感

空因(http://blog.sina.com.cn/kongyin11)

我们住在温哥华,也是位于地震带。自从日本发生那次地震与海啸以后,温哥华的人似乎也有了一些危机意识。听说最近买盐和碘片的人特别多,尤其是碘片,简直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甚至还听说有人因为害怕地震而打算搬到别的省份去。我也听说在中国大陆,盐更成了抢手货。我不知道这些消息是否属实。不管怎样,在天灾人祸的威胁面前,人能够表现得这样珍惜生命,这是好事。但是,我们也应该想一想,平常该怎样更加充分地利用自己的时间才是。不要在无聊和寻欢作乐中(比如打麻将)将生命白白虚掷了才好。毕竟,地震与海啸这样的自然灾害并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而日子却是每天都要过的。

至于我自己,我什么应急的准备都懒得去做。我素来认为,生死由天,人的大限之日 ,又哪里是像我这样渺小的一个俗人所能掌握、控制之事?既然如此,又何必去防备或躲避什么?我的住在卡加利城市的一个好友说,连她家都囤积了一些救急物资,她笑着告诉我,如果真的有什么地震海啸,一定要去她家避难。我也笑着答好。(在可能危难的时候居然还会想着我,这样的朋友打着灯笼去哪里找?)

对于地震,我倒是有过一次小小的经验。那还是我在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做助教的那一年。我正在给大一的学生们上课,我自己也不拘一格地坐在一张课桌上。忽然间,我感到身下面的课桌在微微地颤抖起来。当时我还没有醒悟过来这就是地震,直到听到广播声,要求所有师生们都撤离到外面去,我才回过神来,带着学生们跑到了外面的草地上。那时整个大学的人都出来了,大家嘻嘻哈哈的,在那里谈笑风生,只觉得好玩得很。后来我们才听说那次地震是微震,只有4点多级,具体数字我也不大记得了。我回到家里,我的父亲告诉我,地震来的时候,他正在跟我的一个好友(吴可颖教授)的父亲在谈论中国的热点问题,他们谈得那么兴致勃勃,以至于地震来时,他们都不为所动。我父亲是搞气象学的,他看见我们家的电灯泡在摆来摆去时,马上意识到是地震。但他们居然照谈他们的,也没有冲到外面去,甚至面不改色心不跳。所以,我笑我爸爸和吴伯伯都是“视死如归”的人。

几年后,中国发生那次汶川大地震时,我正在另一学校任教。当时我和我的学生们都非常关心中国的状况,我们尤其为那些在学校倒塌中丧生的孩子们而感到痛心。大家谈起他们时,眼里都含着泪花。我们二话没说,就在学校中掀起了募捐活动。我的学生们通过卖冰棒,三天就凑齐了几万加币,寄给了加拿大的红十字会,请他们代转给中国。加拿大政府也很人道,那时凡是民间募到的款,政府都会在那个基础上加倍。那几天,学生们万丈高的热情真的让我感动不已。就连平常最调皮捣蛋的孩子们,都孜孜不倦毫无怨言地投入了工作。他们的组织能力又是那么强,能量又那么大,做起事情来干脆利落,有板有眼,根本用不着我怎么指挥。我的助教、同事们和学生家长们(无论我有没有教他们的孩子)都齐心协力积极帮忙,他们做的工作比我这个倡导者做的多得多了,现在想起来,我还感动、感激不已。

那次为汶川捐钱倒还是其次,我的学生们为纪念那些逝世的孩子们,还全体发动起来,制造了一幅长长的横联(我们称它为“长城联”)。那上面的小诗虽然是我写的,可是每一个字都是学生们自己装饰、签名的。他们将这个长城联,弄得那么漂亮而有创意,我将它寄给了四川。我是用特快寄的,我去邮局寄的时候,那个特快公司(西人开的)的负责人一看那个灾区的地址,竟然提出要给我打折。邮局居然打折!你听说过这样的先例吗?后来我去一个文具店买东西,那个店主竟然也说,“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和学生们的义举了。我给你九折。”到现在为止,每当我想起这两个人来,心里仍然充满了感动。不是因为他们当时少收了我一点钱,而是因为他们那善良的心让我看到了人类最闪光的地方。

后来,四川汶川博物馆馆长居然给我们寄来信,说我们的长城联将会永远摆在汶川大地震的博物馆里供展览。另外他们也寄来了有胡景涛主席亲自签名的博物馆证书。我一直忙,没有时间去拜访那个博物馆。如果你有时间路过四川,欢迎你去看一看那个长城联- 那个记载着我的学生们对中国之爱的横幅。

对于日本发生的这次海啸和地震所造成的损失和伤害,我是相当为之动容的。我的本科是日本文学,我在大学念书时,那时的日本教授们对我相当好。我报考研究生时,他们还主动帮我写推荐信。其中一个教授的好友在美国一著名大学亚洲系做系主任,她还特意给他写信,要我去那边念书,做这个教授的学生。这个教授素昧平生居然也接受了我,热情地写信邀请我去,点名要我做他的学生。我几乎差点去了,后来又有机会去日本念研究生,也差点去了。我就是这样心性不定的人,最后还是选择来了温哥华念书,后来又有幸认识了著名佛学家冯冯……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曾经有幸得到日本文部省的邀请两次访日。尤其是第一次,我们去了日本的很多地方(有个小岛距离日本的这次灾区相当近噢),我相当喜欢那些美丽、柔静的地方。我尤其喜欢那些古朴幽雅的寺庙。我记得,当时我还结识了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们,也认识了一个巴基斯坦的在役少校(他的日文和英文都相当好)。他跟我谈得非常投机,甚至笑着以兄妹相称。后来他在东帝汶参与维和时,还给我寄来了好多穿着制服的照片。我也给他寄了信和我们家的一些生活照,却一直石沉大海。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我总是有些挂念他。

 总而言之,在日本目睹的一切,曾给我留下了美好而深刻的印象。在我的脑海里,日本人是善良、温文、儒雅的。到现在为止,我还有不少住在日本的朋友们,我也时刻关心着他们的安危。我和先生在散步的时候,总是免不了谈起那些朋友们,为他们早日脱离困境而祈祷。

 对于日本的核辐射,我们也深为担忧。我先生是个典型的环境保护者,平常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要首先考虑“碳足迹”。也总是动不动就将“绿色化学”挂在嘴上,放在心上。他认为人类在还没有完全了解核之前,根本就不应该用它来做任何事。我没有他那么极端,不过,我也觉得,人类实在应该将开发核能的钱用在开发风能、潮汐能、地热能、太阳能这样一类的没有污染的能源上。也许暂时的成本高一点,收效也没有那么快,但从长远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全球的能源困境已经几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在环境如此污染,常规能源如此枯竭的危机状况下,为什么人类不多多利用这些大自然本来就有的潜力和资源呢?何况它们是可再生的,而且对环境的破坏几乎微乎其微?

 我有一个法国朋友,他是一位氢能研究专家。他告诉我们,氢是宇宙中分布最广的元素,它构成了宇宙质量的75%。它的燃烧效率也相当高,只要在汽油中加入一点点氢气,就可使内燃机省油几乎近一半。通过氢气和氧气反应所产生的能量就是氢能,这种氢能,如果有效地利用起来,它对人类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他甚至将我们带到了他的实验室,让我们看他设计的氢能制造机。就是因为他,我们对氢能有了更深的认识。氢虽然是二次能源,不能直接利用。但我相信,只要人类将开发常规能源的时间、金钱、才能稍微多用一点在开发氢能上,它将会给人和地球带来无穷的福音。氢能是一种干净、高效、安全、又有持续性的能源,它既然如此有潜力,为什么我们不多朝这个方向发展呢?

日本发生这次灾难之后,我们深表同情;对那些为了千千万万人的幸福而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人,我们也无比崇敬。对于那些伸出援手帮助灾民们的义工们,我们也非常感激和佩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才是真正的人道主义精神。

我写了下面的这首诗,献给古往今来所有的灾民们和奉献者们。这首诗,其实在海啸发生那天我就写出来了,但世界日报的《温哥华周报》和《多伦多周报》到4月1日才有机会将它发表出来。所以我今天才将它贴出来。

 

海啸

 

悄悄地,悄悄地

披着你惯常迷人的面纱

你像雾一样走近

啊,谁会想到要去防范你呢-

那个美得不可抗拒的女神般的你?

 

突然

就在那一片樱花灿烂的深处

狂风遍起、雷电大作

你长长的面纱下

露出一排嗜血的牙齿

啊,谁会猜到

往日那清纯娇羞的女孩

如今已化身成

挣断铁链的巨兽!

 

你抖一抖满身的水花

掀起万丈狂涛

整个宇宙

都在你的怒视下发抖

你伸出巨爪

顷刻间

掳走了全部的憧憬

捏碎了所有的希望

 

那白色的海鸟

蓦然间灭绝了影踪

那抱着残木得以逃生的幼子啊

虽然嗷嗷待哺

他的慈母再也不会

为他心疼

 

那新婚的妻子啊

赤脚站在那山巅之上

切切呼唤那永不回归的爱人

那美丽的家园和田野啊

也早已被

早已被席卷一空


 上苍啊

纵然你爱开一点玩笑

让世间领略一下无常

让人类反思一下渺弱

让我们学会互爱和互助

可这玩笑

可不可以

开得更温柔一点儿?

Tsunami

Quietly and peacefully
Wearing your veil of charms
You came near like fog.
Ah, who would think of defending against you -
Beautiful and irresistible goddess?

Suddenly
Amid the bright cherry blossoms
Wind howled, lightening struck, thunder cracked.
Under your long veil
You showed your bloodthirsty fangs.
Who would have guessed
The bashful and innocent girl
had turned into a giant monster escaping her shackles!

You charged across the water
surging the bottomless turbulence.
The whole Cosmos
shuddered under your glare.
Stretching out your paws
Instantly
You snapped away all dreams
abducting every hope.

White seagulls
Suddenly extinct;
The infant survived on a wooden craft crying out in hunger,
but his mother will never hear him;
The newlywed wife
Standing on mountaintop, barefoot,
Earnestly calling the soul of her mate, who will never come home;
The beautiful homes and fields
vanished in a blink of eye.


Oh, Lord!
Even if you want to shake us up
by giving the world a glimpse of impermanence
or a glance at our smallness

While providing an opportunity for unity and merit
But could it have been
a little more gentle?

 

 

空因

于温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