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稍门大酒店9楼洗浴:在世界尽头相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2 20:12:58

在世界尽头相遇

(2010-09-26 09:05:37)

我的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远房亲戚,表姑抑或表姐,05年的时候去了一趟南极,让我艳羡不已。因为在我知道她去南极之前,我就对那个大洲巴望已久了。没事的时候就去看看国家海洋局极地办公室的网站,看看下一次的极地科考又需要怎么样的志愿者。可是他们即不需要懂英语语言文学的,也不需要懂经济学,也不要搞市场营销的,更不需要对心理学略知一二的,所以我只得作罢。表姑是厦大海洋化学专业的博士,也受中国极地中心的联合培养,她老板是北极黄河站的两任站长,所以她能去不去极地就只是老板一句话而已。也许她只是把那趟旅程当作一次艰苦的学术考察,也许是她课业繁重没有心情扯什么感悟和梦想,也许我们只是远房亲戚的关系,她并没有和我说太多极地的环境还有那里的人和生活,也没有说她去了一趟南极受到了怎么样的心灵震撼或者人格的改变。这让我有些失望。

五个月的极昼的夏天里,有1000多个人住在南极。没有想象中的人和毛茸茸的企鹅一起快乐的玩耍的场景,也没有人在冰面上打一个孔坐在冰天冻地中安然垂钓。那么,那1000多个人,他们是怎么样的人?他们有怎么样的过去?他们对未来的梦想是什么?很久以后,Encounters at the End of the World,在世界尽头相遇这部纪录片真真切切把南极展示在我面前。

在这里,卡罗拉多的银行家开着巨型的越野车,他笑着说:“我只是意识到在这世界上,重要的不仅仅只是钱”。开着重型推土机的哲学家说,“这里的人都是职业梦想家。” 电影制作人在餐厅里打工,还很自豪告诉大家,自己做的这种叫冰霜男孩的冰点是最受南极这里的人们欢迎的,没有它,人们肯定会乱套的呢。就连一个看上去无比普通的电焊工人都有印加皇室的血统,他的食指和无名指完全一样长。还有博士生在这里洗碗,语言学家来到这块没有语言的大洲…

这里的人都可以说是兼职工作全职旅行。他们第一次从服务站走出之前必须参加一个为期两天的训练。每个人头上罩着一个塑料桶模拟暴风雪中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的情境。他们穿着厚厚的衣服,一个接一个拉着长长的绳子乱走即找不到教练也不知道该怎么返回小屋的傻样让人忍俊不禁。世界最南端的酒吧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酒吧一样,人们喝酒聊天,还有各种各样有趣的表演。那个把自己挤进一个旅行袋的女电脑专家兼旅行者说起自己的经历:“对了对了,忘了说了,我曾经搭车从丹佛到玻利维亚,那辆车上是大水泥管道,那几天我就一直在水泥管道里,透过那个圆来看外面的世界。”

南极这里有许多的科学家们,他们眼中带着一种特别的光。Fooled by Randomness这本书里提到,去华尔街工作的那些科学家多半拥有两半脑袋,一半用来解决科学问题,另一半则差很多,用来解决所有问题,包括生活和财务等等。但是偶尔也有那么一个思维敏捷有生活智慧的科学家。那些有财务背景的MBA总是对着财务会计标准委员会制度的规则夸夸其谈,但他们的兴趣毫无感染力。那些科学家叫人感兴趣的地方不在于他们有能力讨论流体力学,而在于他们总是自然而然的对各类知识性的话题流露出很深的兴趣。

冰川研究学者指着电脑上的大陆海冰卫星影像图说:“在这的这个小点,看起来比其它的冰山小很多,但是这个小家伙和西西里岛一样大呢,它就像是一只绕圈飞舞的小蜜蜂,欢快的随着温暖的海水飘向北面。” 研究海豹的学者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冰面上听着下方海水里的海豹传来的天籁之音。“那就像是pink floyd乐队。”不过我听起来倒是更像friends里的ross弹奏的电子乐… 一个物理学家兴高采烈的解释什么是中微子,他的话是那么的美。他说:“中微子是…你所能想象到的最最奇妙的微粒了,我们正在说话的同时,就有一百亿个中微子进到我鼻子里。我们能预测它,能检测到它,但是我们无法触摸到它,那就像是上帝或者是幽灵一样在我身边。这让我内心无比激荡。” 还有那个长时间和企鹅待在一起而有些失语的研究学者,他努力的回答“听说企鹅有同性恋?企鹅还有性错乱?”这些问题。他说:“呃…企鹅有三角恋的…有时候有性错乱,有人也说那是企鹅的性交易。有时候雌企鹅做到别的雄企鹅的窝里,他们性交,但她其实只是为了夺取雄企鹅底下的石头来造自己的窝罢了。”

企鹅们有时候也会迷失,去了本不该去的地方。其它企鹅都朝着大海一摇一摆成群结队的去觅食的时候,一只企鹅坚定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即便有人把它抓住,送回原来的栖息地,它也依然头都不回的继续往群山走去。人们只能静静的站着,目送它离去,朝死亡走去。为什么呢?也许它并没有迷失,也没有发狂,只是它的目的地和别人不一样。人们总是爱把那些与自己相同的人称为正常的,那些不同的人就是不正常的。但是,也许那条界线根本不存在于“正常与不正常”, “理智与疯狂”或是“清晰与迷失”之间,而只存在于“相同与不同”之间。

如The Long Tail长尾理论所说的,我们生活在前所未有的economics of abundance的世界中,物质生活的丰富使得我们没必要再像七八十年代那样一个国家的百分之七十的人都吃同一个牌子的食品,看同样一个台的新闻节目,晚上都坐在同一款沙发上对同一个电视剧哈哈大笑,恋爱时听同一个歌手的歌排解相思之情。我们有了很多很多其它的物质选择和精神选择,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有很多种不同的生活方式。你可以有和其它人完全不同的人生,只在于你是否敢去做那个选择。

就如那个开推土机的哲学家说的那句话“让现实往前迈进的方法有许多,敢于梦想绝对是其中之一。”

附上纪录片的链接: Encounter at the end of the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