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主义大师:《娇萦朝阳》

童年，我随父母生活在四川江津一个叫里市的小镇上，那里四面环山，小镇旁边一条5米见宽的绕城河，水清澈得泛着幽幽青蓝光彩，多少年不枯不涨安静地流淌。山上尽是十几二十来米高的老树，及膝高的杂草。随处可见的野花野果，夹杂在野草丛中，红的白的，紫的煞是爱人。最喜欢一种叫“刺攀”的小果子，孩子们嘴馋总等不及果子成熟，忙不迭摘下1,2颗下放进嘴里，那个酸啊！准能让眼泪霎时夺眶。半山腰上有个很深的山洞，白天进去走不到十米便伸手不见五指。听大人们说里面有鬼有怪兽，我们一帮孩子决定进去一次。男孩女孩邀约着打着火把和从家里偷偷拿来的手电，手拉手屏住呼吸大着胆儿去探险。一脚深一脚浅进到3，5十米，空气静到听得见各自的呼吸和心跳，便再也不敢往前。不过，到也是没见着什么鬼和怪的。随后，孩子们动手简单收拾出了平坦的洞口处，放进去了家里丢掉不用的小凳，小桌。但凡哪家孩子被父母吵了打了跷家的，成绩考差了怕挨打的，在学校闯祸了不敢回家的，那里就是我们的避难所安乐窝。父母到处找不着孩子，熬得天黑尽了，寻思家长着急替代生气后才慢悠悠回家。也有稍大点的孩子，带着喜欢的女孩子进去耍朋友谈情说爱。更是我们野炊的好地方，时不时从家里偷出香肠腊肉等些许陈老年货，架着柴火烧烤。童年几乎都跟随一帮和我一般年纪的孩子，逃着课漫山遍野疯耍。虽然，因此我未能念到初中毕业，可那里是我童年的乐天沃土天然游乐的场所。至今，我最留恋的总是那座无名山之脉，总愿意不住去回忆的，也是围绕那座叫不出名儿的山之脉所发生的事儿。
小镇实在很小，以镇政府为中心辐射开来，总共就3条街道。一条是菜市场，都是附近农民自产自销拿出来卖的蔬菜，也有肉贩水果贩子挑来的猪肉鸡鸭和各式水果。每天清晨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缺斤少两了的争吵声响彻整个小镇，这景象一直要维持到黄昏。一条是教育学习街，这里坐落着小镇里的一间小学，一间幼儿园，一间联合诊所也叫乡村医院，更远点还有一间中学校。第三条是商业兼具娱乐街，临街两边端头是小商贩经营的铺面，有卖针头线脑的，服装鞋袜的，文化用品日用百货的。中间儿有茶馆，大众电视厅，录像厅，电影院。不过，自从有了录像后，电影院日渐萧条没了生意，最后，干脆把电影改装成了旱冰场。茶馆到是一直兴旺着，最喜欢陪着外婆进去听说书人说书，惊堂木一响，闹轰轰的茶馆准能顿时安静下来，人们无不崇敬地一字不拉地听着评书连播。那没多少水平半拉老头的说书人，便成了大伙儿的偶像。总能时常从大人们口中听到他的名字，他是我对偶像的最初的认识。后来，从录像里认识到的明星，都不及那说书人名头响亮深刻。 我的母亲在小镇子街中段开了一间诊所，她以前是医院的护士长，辞去医院工作。随下放到这里劳动的父亲到了小镇后，开了这间小诊所，家里孩子多得替下放的父亲养育孩子。母亲中等柳秀身材，齐耳短发整洁拢在脑后，和蔼温婉气质高雅没多少脾气，待人热情客气人缘很好。医术虽谈不上妙手回春也能救治大部分常规病，价格也公道，在小镇上母亲的诊所很出名。人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愿意舍去乡村联合医院，到母亲小诊所看病拿药。都说父亲撑起家，可我们家里是母亲撑起一片天。白天诊所上班，黄昏回家要给我们四个兄弟姐妹做饭洗衣缝缝补补。小时候，我眼里的母亲不是在诊所工作，就是灶前忙碌，要不就是拿着一根针在灯下在挑边钉扣儿。在母亲的照料下，我的童年愉快整洁从没有过缺衣少吃风餐露宿。在小镇生活的十几年间，是我人生最重要的阶段，那里有母亲的心酸，父亲的苦累，我的初恋我的整个童年青年时代，这些无不一直影响着我的整个人生。唯一的小学不象现在的学校，动辍得交几万元的赞助费，一学年也就十几元学费，老师也很负责。学校里我是很调皮的孩子，经常被班级的老师退回到教务处。这时候，母亲便放下工作焦虑地找到学校，恳求学校能继续让我念书，几乎每年级各个班我都待过。母亲拿我也没办法，她爱我，即便如此从不忍心打骂我。
教过我的老师中，要数历史老师最喜欢我。他瘦高个儿，鼻梁处架付黑框近视眼镜，习惯性地不时用手矫正眼镜位置，让我总觉得他哪一刻不扶着眼睛，它就会掉下来似的。他总爱穿一件蓝卡其布的中山装，每堂课下来，粉笔灰总会雪片似的醒目地落一肩。虽然还是调皮的我，可他就像电影《放牛班的春天》里的音乐老师那样，爱惜学生尊重学生用爱去感染不听话的学生，发掘每个孩子的潜力。记得一次历史课，我把藏在小盒子里，从山里捉来的许多白色蝴蝶，趁他面向黑板写字的当儿，偷偷一只只的赶出来。并用一根小棍儿端头套根细线，挥舞着引领蝴蝶跳舞，瞬间半封闭的教室里上下翻飞着，一只，两只，无数只白色蝴蝶。同学们再也听不进老师声嘶力竭的教课，全部站起来，跑着，跳着，捉着蝴蝶，这时历史老师索性不再上课了，看着同学们追蝴蝶，等闹够笑够一节课也差不多结束了。站在讲台边一直微笑着看着我们的历史老师，这才总结发言，他很肯定地说：“这种极具创意的破坏课堂纪律的行为，不用想，灵感来源只能是我。”我低下头摸着后脑勺窃喜着，思量了很久历史老师这番话，不知算是批评还是表扬？
我天性并不是不上进不好学的孩子，母亲特别喜欢看书和唱歌，自小到大我都浸在母亲的歌声中和母亲一起阅读，尤其喜欢音乐和语文。记得一次学校举办歌咏比赛，特别喜欢我的历史老师，建议我去表演，他说我有音乐天赋应该展露出来。我选择了一首我很喜爱的，对4年纪孩子来说，很难的苏联歌曲《西波里》。歌曲中很多小细节小弯儿的部分，让母亲反复唱给我听，边听边纠正其中的不足。我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要唱好，要在比赛中拿奖，让全校老师对我刮目相看。”这也是我要参加表演的目的，我就要拿着奖品告诉全校不喜欢我的老师，其实我是很优秀的。
六一儿童节这天早上，早早起床后我心情激动得根本吃不下母亲做的早饭。穿上白衬衣蓝布裤子，雪白的网球鞋母亲头天晚上，特意用滑石粉通体摸了一遍，草绿色军用书包斜挎在肩上，盖缘中间儿的红五角星今天显得特别醒目。来到学校，老师给我描眉涂红脸颊红唇，我却总是怕弄花了红嘴皮儿，不敢喝水也不敢紧闭着唇，激动地等待着表演开始。为庆祝儿童节，操场上彩旗飘飘，舞台四周也被各色旗帜布置得生动活泼欢天喜地。地面为跳舞队列画的一条条白线清新悦目。台下第一排是一张张课桌拼接的评委席，上面铺着的红绸布笑开花儿似的迎风跳舞，桌子后摆着许多小凳。再后面从低年级到高年级，整齐划一摆放着一行行一列列小凳儿，每行前面还用石灰写着班号，我的4年纪5班队列特别热闹。节目一个个开始了，报幕员拿着话筒说：“下一个节目是，4,5班小林男声独唱。”班上同学的掌声特别响亮。座在评委席上的历史老师尤其激动，边拍手边和左右的评委介绍：“这个学生是4,5班的小林，很机灵很聪明，他唱的这首歌很有难度，大人都极不容易唱好呢？大家好好听一下。”看得出来，他替我自豪着呢？早早在后台等候的我听到报幕员念我的名字，一点儿都不怯场地走到舞台中央，高声唱起了谙熟的《西波里》。一曲唱完之后，同学们鼓着掌，吆喝着再来一首，我也不客气地加唱了一首。历史老师得意着神情，笑眯眯的坐在评委席仰头看着我。那一刻，我真的很自豪很骄傲。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放小虫子在女生书桌，上课时间逃课，在黑板上画老师的漫画，墨水兑水四处泼洒，时常惹得老师声嘶力竭的维持课堂秩序。这些那些，淘气调皮时的情景。看着台下历史老师赞许的眼神，忽然我觉得，我应该是一个听话守纪尊敬师长的好学生。
可惜的是我没能得到奖，评委中只有历史老师给我打了满分，其他都不及格，虽然我的演唱得到全校同学和部分老师的肯定。可是，因为其他评委对我的偏见，最终让我与得奖无缘，也没能拿到奖品。但是，历史老师充分肯定了我这次表演，特意自费买了一支摆放在红色黄布衬底儿盒子，黑色镶银边的英雄牌钢笔送给我。这支钢笔是我童年时期得到的，唯一非正式却比任何奖励都珍贵的奖品。
语文老师是班主任，她身材臃肿，嘟嘟胖脸油光光的挺和蔼。教室在三楼，每次课她都手扶栏杆一步三歇，步履缓慢地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上来，走进教室一个劲地揣着粗气。我时常恶作剧地想：“要有一天，她哪口气儿揣不上来，该怎样？”她最不喜欢我又不得不欣赏我，拿眼下流行的字眼儿形容，她时刻都为我纠结着。自小随母亲读过很多书，我对很多文学知识都耳熟能详，作文也特别好。越是这样我就越不爱上语文课，总想趁着她板书的时候，从教室后门逃出去玩耍。班主任和其他科任老师不同，她不给我任何溜出去的机会。只要考试合格，只要不溜出去影响到她的教绩，只要不在课堂上说话，她就不管我，语文课一般我都赖着性子昏睡百年养神。一次公开课，学校邀请外校老师和年级其他老师，来教室旁听语文老师上课。这次课她特意招呼我不要睡觉，这种场合我还是很她面子的。课堂上老师绘声绘色的讲课，同学们也都认真的听课。大致内容是讲解各种物品的分类，老师在黑板上板书眼镜，放大镜，显微镜，太阳镜等物品，并逐一分类。当对显微镜进行划分的时候，可能是紧张她突然卡了壳，许久都不知道该怎么罗列。这时候，我举手要求发言，我回答说：“显微镜是检测用品，科学研究时用的”。发完言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我，感觉到老师长抒一气，我帮她解难了呢？课后她没流露出半丝喜悦谢意让我很失望，现在想来老师也得维护她的尊严吧！怎可轻易让学生体察她的窘态。只是在毕业评语里，语文老师很诚恳很规格地评价，“该生虽淘气，但是头脑灵活反应敏捷语文知识扎实，尊敬师长”，她这也是变着样儿的表扬我吧！
父亲一下放劳动就是10年，母亲一人养家根本无暇顾及我的学习。我的学生时代结束在和大孩子玩耍，和女孩子早恋中，第一个女朋友是高我1界的同学。中学时的我比起小学更加调皮不爱上学了，时常和镇上的小年轻一道操社会，流连于录像厅，旱冰场。旱冰在当时是新鲜玩意儿很受欢迎，几乎小镇上15,6岁的孩子都特别喜欢，5元钱旱冰鞋押金1.5元钱就能玩上一下午。混在一帮大孩子中间儿的我，眉清目秀体健貌端，用天使面孔恶魔潜质形容我一点儿都不过分。喜欢穿母亲买的土黄夹克，泛白牛仔裤，荀白网球鞋。不爱说话，可一发言总能惹得一大孩子捧腹大笑。我能调侃诙谐地，把观察到的不怎么会滑旱冰的囧样儿，摔倒样儿，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笑过还不够，还要在人家身后追着赶着学样儿，惹得原本就不怎么会的那些孩子，更是一个劲儿地摔跤，那女孩儿就是我恶作剧学样儿时追上的。
这天，和往常一样我和一帮小年轻，邀约在旱冰场玩儿。三合土浇筑的滑冰场中央三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儿，手牵着手一步一蹭艰苦前行着。中间那个身穿红色上衣，黑裤子身材适中1。58左右身材的女孩特别引人瞩目。她一头如丝般黝黑的长发，在脑后用红色宽边皮筋儿扎成长长的马尾，马尾末端微微翘了起来，随着走步一摇一摆，欢快灵动。红颜色上衣称得白净的粉脸越发娇艳，涔涔汗珠儿挂在额头蒸发着，远远望去头顶仿佛似一道青烟冉冉升腾。略显宽松的上衣，掩盖不住丰满的胸和精致的腰身，落在衣脚边外的半截浑圆臀部，挡不住随时都会迸发的青春。这道美景虽和笨拙的脚步及其不协调，却生香活色让人打心底儿地想使坏捉弄她。这或许就是年少轻狂小坏青年似的我，喜爱一个女孩儿的最原始表现方式。
眼追逐着她，脚步也不落后的紧随她去，拦在被两个伙伴架着往前滑的她跟前，故意一脚没站稳一下子撞在她身上。“哎呀！讨厌！你怎么在滑冰的，这么不小心呀！”被我这一撞，三个原本技术就不好的女孩儿，直直倒下摆了一地。她身边一个戴眼镜看起来成绩很好的胖姑娘，坐在地上憋着嘴颠怒地指责我起来。我对这胖姑娘不感兴趣，眼睛只直直地盯着她。她坐在地上使劲拍着，裹了一地白花花灰尘的黑裤子。心疼的神情替代了原本的捉弄使坏，伸出手去拉她，她没瞧见似的不理会我伸出的援手，不出声一脸不高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我心里想，“这女孩儿有点性格啊！有挑战性！好玩儿！”待她站稳，我很诚恳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向她们道歉。旁边两个女孩儿一个嘴里：“哼！着。”一个仍然憋着嘴，唯独她脸色平静没多少表情。打这刻起，我对自己说：“得追到她，让她喜欢我，锉锉她的傲气。”她们整理好又缓慢地向前滑去，留给我3个背影，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是该跟随她们，还是到一边儿歇着去。我不是死缠烂打的男孩儿，没趣儿地退回到大伙儿堆里了。
“怎么？那妞儿，看上啦！”一个和我特别要好的小年轻问我。“恩！有点感觉。”“追呗！拦在旱冰场，要不答应和你耍朋友，就不准她回家，哥几个帮你。”这是那个年代社会上的小年轻，对看上的女孩儿使的惯用招数。我可不想那样对她，有点霸王硬上弓的架式，不是我的风格，不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吗？我可不想先霸道占有，后谈情。以我智多谋广闯荡社会的智商，把她这涉世未深的毛丫头弄到手，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我得让她看上我喜欢我，欲罢不能后自动投怀送抱，再说，我也想体会恋爱的滋味儿。我这都是啥心理呀！忒贼忒自私忒大男人了点吧！可挺好玩儿的，不是吗？
很快地，我打听到她在小镇中学校念高二，成绩很好那年18岁，比我大点儿，有个同在一个学校练初三的弟弟。了解到这些后，早被勒令退学的我，游荡在社会上无所事事。每天下午4点多钟，便和3，5个小年轻等候在她学校门口。一到放学时分，校门口或三三两两或四五成群的学生鱼贯而出。守在门口的小摊贩叫卖着各式各样的小吃，油炸麻花，凉拌串串，皮筋头绳儿，冰棍儿吸引学生们拥围驻足。这时候，总是能见到她和几个要好的女同学走出校门。她不贪吃，几乎见不到她在小摊流连，到是那被撞倒的胖妹儿嘴馋，常拉着她钻进人群买上一两样儿小吃。这时，她都静静地站在外边等着胖妹儿出来，有时也会笑纳胖妹抵去的食物，边吃边说笑着走着。打第一天到她学校守门儿，她就注意到我的，只是装着没看见，没正眼瞧过我。这让我很失望，也增强了对我的引力。我不是故意装酷拌拽的男人，有很多女孩儿主动向我示好的，虽时常和她们说话调侃，却从没有正式和谁谈过朋友，追这种女人没挑战性，不是吗？男人都喜欢矜持洁身自好的女孩儿。
从她的家到学校有两条路，一条是两车道的柏油马路，路平好走，但是车辆往来灰尘大。一条是穿过一片茂密桑椹树林的小路，蜿蜒狭窄仅能容下3个人平行，可风景好夏天荫凉，还能边走边钻进桑椹林里摘熟透的桑果儿吃。学生们总是喜欢晴天走小路，雨天走马路。从学校出来到她家，不急不缓地走需30分钟左右，这是我第一次跟在她后面得出的时间。之后的1个月，我和她在这30分钟路程里，成全了一场，由视而不见，只是打个招呼哼哼几声，到聊天问候打闹牵手初吻，最后演绎着彼此第一次的青涩初恋。
第一天跟在她身后边走时，胖妹注意到我们这一帮人的。咬着她的耳朵说：“喂！喂！右后边第二个男孩儿，就是那天撞我们的那个也！”边说边歪头斜眼看着我们。她一定是知道我在她后面的，嘘！了一声说：“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胖妹缩颈低头吐舌头。我跟在她们后面，听她们说学校的趣事，该做的作业，哪个老师不厚道作业多。虽然我们几乎同年，可感觉她们说的是和我距离很遥远的事儿，现在想来真后悔，当初该多读点书。
她的家，在小镇边一道通往镇外小火车路旁，一排两楼一底青砖瓦房的中段。门前偌大一棵的黄桷树，接近树根部位用砖头砌了一圈60多公分高，30公分宽，直径3米见宽的石台，供楼上楼下住户休闲纳凉使用。胖妹儿早在经过镇上商业街时，到了家和她分了手。将近她家青砖房侧时，她停住了脚步，向后转向她几乎一直低着走的头，直定定的抬眼看着我的眼睛，不说一个字儿的她眼底闪动着好些情绪，惊喜，畏惧，害怕，期待，害羞。后来和她好了后，她对我说，自打旱冰场被我撞上后，她的心就是我的了。敢情，我还设计着她，情不自禁意乱情迷投怀送抱。结果人家，早就暧昧暗涌矫情地戏着我，我像极灯光球场朝着亮儿，奋不顾身飞扑的蛾子，有滋有味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身后，当了一个月保镖。不过，那情窦乍开娇羞含蓄的过程，真是值得回味。在她面前我没想特别坏，没有引诱她，一切都如此水到渠成的自然。
第一次，我让她成为真正的女人，是在我的卧室。那天家里没人，我母亲不像女孩的母亲那样管孩子管得那么严。记得，是在一个初夏的午后，四周因人们的午睡静悄悄的。她敲门的时候，我正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小寐。起身给她开门，她生怕被人知道一闪就进了来。我也曾带她到我家来过，不过，都是在家里有人的时候，今天她似乎带着期待赴约的。今天的空气也蠢蠢欲动得特别暧昧，我尤其亢奋，小寐时就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无论如何都得把她打来吃了。
至今，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她穿了一身纯白的连衣裙，圆领口至腰际一排5，6颗水晶般亮铮铮的纽扣。这让我在她进门的最初，几次忍住想解开来看看里面的内容，这种冲动带给我的强烈感受一直跟随了我多年。腰上一根红白相间的带子，我认为主要起着强化她原本丰满乳房的作用，在腰间那么随便一系，婀娜多姿娇艳欲滴。长及膝盖弯儿的裙摆，像一朵待放的百合，随走动一浪一浪地飘舞，引得膝盖后弯儿肉白色的肌肤，一褶一皱特别性感。一双玫红色的凉鞋，十个脚趾头嘟嘟的挤在鞋背4条交错的塑料片儿上。红的白的，用现在的语言形容，叫惊艳。我装着平静地看着她，她也装着平静地看着我，我们就这样看着看着，也不知看了多久。为此，事后我很是后悔，为何把一段好时光浪费在光是看着上了。我完全可以在她闪进屋之后，立即抱过她，亲她。再三下两下除掉白裙，直接捧起浑圆乳房吸吮粉红乳头，成了好事儿的。
我主动地把她拖近身来坐在我膝盖上，旁边就是床空着地儿呢？她犹豫了半秒，还是害羞地坐了上来，嘴对嘴亲了起来。这游戏我们早就做过了，第一次亲她的时候，她半推半就腻腻歪歪的边亲边挣扎，亲了又亲，到还追着打着骂我坏，这能算我一个人坏吗？她也是在坏的啊！可是女孩儿就喜欢把坏推到男人身上。我的手试探地放在她胸口，那里一起一伏激荡得很惨烈，气息也越来越急促。摸索着一颗颗解开早就想解开的纽扣，两只肉白色的小白兔蹦跳着跃入眼帘。她一边紧紧捏住我的手，不准许越过雷池，可一边又任由我的手在周身肆意游荡。脱下白裙，我那命根儿不争气地直挺挺抵着她，当下便把她压在身后的床上，做起了坏事。我很肯定地知道对她做这一系列行动时，她内心是充满渴望期待享受并向往着的。否则，她就不会在今后许多单独见面时，总想着要和我做妈妈爸爸的游戏，总愿意我这时对她特别的坏，也喜欢这时候被我狠狠地欺负。
认识她那年，她正即将毕业，毕业会考她如愿考上县里的中专学校，我也随下放改造结束后的父亲回到了双庆市。我们的恋情不得不因此结束，我冲动地想过要和她结婚生孩子的，也冲动地想过带上她和我一起回到双庆市。可是，那时的我不具备养家糊口的能力。为此，我懊恼了许久，这念头让我第一次萌发了挣钱的欲望，而我第一次挣钱养活自己还有一段经历。
回到双庆市，我经常在茶馆转悠。这天，看见一个自小就耍在一起的刘姓朋友，拿着一只翠绿色的玉石手镯把玩着。我好奇地问：“哥哥，这个东西真漂亮，一定很值钱吧！你又不是女人，拿着这个东西耍啥呢？”刘哥说：“兄弟，你这就不懂了哈！不贵才500元，一会儿，有个女人要来买走。学着点儿，哥哥教你做生意。”不多会儿，一个40岁上下身型敦实的中年妇女，满头烫着爆炸式大卷儿，眉毛纹成当时最流行的黑黢黢一大条，眼皮儿处描着亮绿色儿眼影鲜红嘴唇，使得原本就厚的嘴唇像鲢鱼的嘴巴。鲢鱼嘴妇人坐到我们旁边，打过招呼后，刘哥把那只剔透的手镯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哎呀！真漂亮！”鲢鱼嘴妇人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痒痒地钉在了手镯上。刘哥跟着介绍：“冰种，翠，水头还可以，也还漂色，老货。就是有点碰伤，不注意不会看到。我们做生意有撒子说在明处，免得你说我豁你眼水不好。”“哎呀！你说这些，我们打了这么多次交道，我信得过你。东西我看起了，好多钱嘛！”“恁个！你就拿2000元吧！也是你上回急赶急地托我帮你找，我才从朋友那里1800元收来的，要不然，你要得这么急，我到哪里去给你弄哟！你也晓得，现在讲究的女人都时兴带玉的，而且老货也越来越少了。”“要得！要得！2000就2000吧！”鲢鱼嘴妇人爽快地应允，边急不可待地把手镯待在肥胖的手腕上，一边打开皮夹数了2000元交给刘哥。我盯着鲢鱼嘴妇人戴手镯的样子，替她捏了把汗。那手镯对她那双胖手腕来说小了一点儿，真担心会被手镯削下块肉皮儿来。鲢鱼嘴妇人不顾疼痛一个劲地向刘哥道谢，叮嘱刘哥再帮她找，这才得意满足地摇晃着肥屁股离开了茶馆。我坐在那里大气都没敢出，我的妈呀！刚才刘哥说500买来的，这一转手尽赚1500，这是啥生意哟！在当时人均月工资只有100多点的年代，他这简直是暴利的暴利。小心地问刘哥这生意是怎么做的哟！刘哥说：“兄弟，不瞒你说，我们这行靠的就是眼睛，你眼力好，认得别人拿不稳的货，低买高卖你就赚。眼力不好看不清货色，高买低卖，你会亏得倾家荡产。看你人机灵聪明好学，品行也好，你就帮我跑跑腿吧！慢慢地我再教你更多我们这行的知识。”谢谢！师傅！”我喜滋滋地拜了师，算是半只脚踏进了双庆市土语称的“泰和帮”，实际上就是，买卖古董工艺品的行当。
以后相当长的时间我都按照刘哥的吩咐，城里城外地帮着跑着腿儿，不是帮他从同行手里拿货，就是把他手里的货送给别人。至于，交易和货的出处等等刘哥一直很保守，没教给我实际的本事，我也只能从刘哥那里那点基本生活补贴。这种日子让我很煎熬，我一边想从刘哥那里学到真本事，一边又不得不尽干些小厮的工作。曾经我想过不再跟着刘哥了，可是，我天生对古董工艺品就特别感兴趣，再加上跟着刘哥耳闻目染了许久，真让我无法割舍，这情绪时常纠缠着我。于是，我决定还是跟着刘哥学习技术，毕竟他是这行的佼佼者。另外，自己也开始找些挣钱的小生意做，养活自己。
当时，倒卖翻版磁带很赚钱，于是，我倒腾着弄来了一台松下双卡录音机，开始自己生产“原声”磁带。那时候，最流行的港台歌手就数邓丽君了。而被称为是靡靡之音的邓丽君的歌带，当时在内地是严厉禁止的，音像书店里根本买不到，这对极具商业头脑的我来说绝对是一个好商机。没有母带很好办，我从朋友那里弄来了一盘据说是正版的邓丽君，再从书店买回些空白磁带，开始自己剪辑录制邓丽君。而包装外壳这一系列的装备都是必不可少的，我根本不能自己设计出来。幸好，那时，假冒伪劣盛行，这些都能在黑市上弄到，一一准备齐全之后，我开始正是灌制邓丽君。
我是完美主义者，什么事情都力求做到最好。因此，在灌制邓丽君之前，我先把从朋友那里弄来的磁带反复听了多次。那哪儿是什么正版的呀！最后一首歌只唱到半截就没有了，中间部分沙沙的杂音很重，我得想办法怎么样去克服它，让我的邓丽君有好销路。时长的把控很重要，通常空白磁带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我先要把邓丽君的时间算好。可光算好时间，还不能完全杜绝最后会出现那半首歌的情况，和每盘磁带的松紧度也有关系。于是，在录制前，我总要把母带和空白带反复快近快退好几回，让两盘带子的松紧都一致。还有杂音问题也是让我头疼的事儿，这个和录音机的质量有密切关系，我那台录音机还行，在录制过程中，每录制2，3盘带子，我都会用清洁剂小心擦拭录音磁头等关键部位。这只是把两盘磁带放进窗口，按开按键，机器自动工的活儿，做起来确是费时费功夫得很。那年夏天几乎每个晚上，我通宵和沙唧唧的磁带运行为伴，边制作邓丽君，边贴外壳包装。如果，要以流水线来判定我所做的工作的话，我担任着整条流水线从设计，制作，监制，包装，质检，销售一条龙工作。在当下的生产行业中，我绝对算得上是标兵人物。
事实证明我的智慧是能换来财富的，果然，我的磁带销售一片大好。不仅在夜市中受到广大邓丽君迷的喜爱拥护，在制作翻版磁带的同行中，也广受追捧，这让我很是有点成就感，邓丽君帮我积累了第一桶2000元金。我拿着这第一桶金，决定再生产出第二桶第三桶金。这回我决定，乘着邓主席打开国门的南风到一趟广州，到沿海开放城市进整套邓丽君或别的什么畅销品。买了去广州的火车票，只身前往。坐在火车上，心里盘算着我的人生大计，第一桶金的积累让我勃勃雄心豪情满怀。这情绪让我对未来无比的憧憬，3天3夜的舟车劳顿，没让我感到丝毫的辛苦，反而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沿途的风光。当火车开到接近江西鹰潭附近时，路边一排高低不一的土黄色茅草房，它们和谐地融合在广阔的，没有一棵树的漫野芦苇中。芦苇统一高度站在草屋半截儿的位置，被清风吹拂着的芦苇，扭动着款款腰肢雀跃的舞蹈，像极一群不寂寞的婀娜舞者争相冲我献媚。这景象让我痴迷，久久回望着早已远去的茅草屋和翩跹舞者。这仿佛在预示着我的未来，自由和灵动将和谐地伴随着我。许多年过去后的今天，这一预示也得到了应验，我的生活就是在自然和灵活中渡过。当然，这离我最崇尚的生活状态还离我有段距离，那是我“灵然”的终极目标。当我不需要挣钱就能很好有质量生活的时候，我会背上我喜爱的“单反”，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原始莽荒，把所见所闻框在“单反”里。
而说到把所见所闻框到“单反”，必须要把这段插曲写进去。在我学到一定鉴别古董手艺，能独挡一面的时候。那是一个初夏黄昏时分，我来到临近云南大凉山附近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借宿在当地一中年农民夫妇家里。交了5元钱住宿费，好客质朴的夫妇俩腾出一间正房安置我住下。在院边井口汲水，简单洗一把脸，擦拭了一遍满身尘土，便坐在正房门边儿的小凳上休息。农家夫妇女人35.6光景，可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男人40左右，最醒目的是被长年日晒黑黝脸上那口雪白的牙。小院里敞放着一群鸡鸭，几只山羊，3，5头猪，一头黄牛，还有一只老黄狗，它们在院子里有组织有纪律地随处游走。大个儿的牲畜管着小个儿牲畜，老黄狗是头儿，谁不听从上级领导的话，一律交由老黄狗处理。夫妇家有两位老人，他们是男人的父母。夫妇俩膝下育有三个孩子，稍大的男孩儿16，7岁已经能帮着夫妇劳作农活，10岁女孩儿和7岁男孩儿正在念书。夕阳的金边晕染着房后整片大凉山脉，照得一片金澄澄的大地，铺满了金粉。女人在院中央摆开一张大方桌四张长条凳，端着碗筷吆喝着开饭，男人赶紧整理收拾起庄稼把式。大人孩子都围坐过来，院子里的牲畜也围坐开来。鸡鸭最积极，撒欢似地最先跑到桌子边，山羊一家很注意形象，不紧不慢的跟着。猪猡们刚刚吃过女人做的晚餐，没多少胃口，黄牛的食谱不是我们桌上的东西，因而，它显得很懒散。老黄狗是领导，随时以身作则管理下属群众，假装优哉游哉地走到桌边，“汪汪汪汪”警告不遵守进食纪律，耐不住性子的家畜们。两位老人，因有我这个客人显得很拘束，双手放在腿上正经坐在桌子的主位，三个孩子中老大拘谨，两个小的追着家里的牲畜满院子跑，好一幅质朴原生态的田园风光。当即，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黑白照相机，叫住满院子跑着的孩子们都来到大方桌边，站在两位还规矩地坐在那儿的老人旁边，安排夫妇俩站在最后边。女人稍许抹了抹凌乱的头发，胸前深蓝色围裙，挽起的袖口一点儿不影响她的贤良勤劳。男人泥泞的半截腿杆，斑驳汗渍胸前3，5个洞的背心，挡不住他的憨直担当。依旧是那群家畜，老黄狗很通人性，知道将有历史性的事件发生，急切切地“汪汪汪汪”喝止住不守纪律的鸡鸭猪猡们。翻着白眼斜视警告撒欢的鸡鸭们，快门一闪一闪，连续拍摄了几张照片。这一刻是我年轻时期值得珍藏的记忆之一，一直储存在脑海深处，时不时拿出来讲给我女人晒一晒。只可惜当时没能保留住这张照片，一直后着悔，念叨着当初应该发表在某本摄影家杂志上。
改革开放初期的广州，对内陆城市出生的我，无疑是处处让我眼花缭乱的花花世界。那七彩霓虹，喧嚣街道，拥挤商铺，放眼之下无不都是我从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最吸引我的是广州的工艺品市场，品种齐全价格都优于内陆城市，绝大部分都是我从没有见过的。只可惜当时手里的资金不足，并且不在计划采购内，也只能望之心叹了。筹备齐全套了邓丽君不同时期出品的歌带，把余下的钱统统挑选了一大帆布包双庆市当时很流行的旧服装，满载而归。乘坐火车的时候，因违法贩卖旧货服装差点儿被乘警缴获。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决定捎带旧货服装回双庆市的时候，心里就估摸着肯定会有风险，到时候不仅服装会被收缴，连我的邓丽君磁带将难保。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邓丽君赚不来大钱钱。赚钱欲望驱使下，我天生具备冒险精神被放大到极致，越是难度大的事情，越能激起我的挑战精神去战胜完成它。事先我把旧货衣服整齐折叠压缩好装在大帆布包底层，上面遮盖着两床棉絮掩人耳目，“邓丽君”则放在随身的挎包里。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大大咧咧堂而皇之的登上了火车，我知道此时胆怯或畏头畏尾，都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做得很好，很随意闲散地检票登上了火车，把装着服装的帆布包放在我视线所能及，位于我座位右前面5排李架上，随身背着装有盒带的挎包坐在位置上。这会儿，我心思沉重地坐在位置上，无暇像来途时对什么都充满着期许和好奇。反而，神经紧张忐忑不安地，视线紧随着斜前方行李架上的那包服装。随着火车的开动我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但是不敢有丝毫松懈大意。果不其然火车刚停靠在鹰潭枢纽站时，上来两名乘警开始逐一检查携带的行李，由于当时走私风潮盛行，每途经大站时，乘警总要例行检查。当乘警指着我装旧货服装的帆布口袋大声问道：“这是谁的行李？”我漠然地盯着乘警的询问，依旧坐在位置上不显露半点儿声色，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乘警问过两遍后，便擅自拉开未上锁帆布口袋的拉链，打探着，见里面装着棉絮，便合上了拉锁。顿时我心踏实了，幸运幸福感齐刷刷地乱涌。这也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儿，越是紧张稀罕重要的事物切莫过多太在意，随意放着就好，是你终究都会是你的，越是去在意往往适得其反。同时，这也影射出一个生活态度，越是在乎看重生活品质，你会为“质”困扰，本着为了生活而生活的态度，生活必将充实着你。
怀揣着“邓丽君”不同时期的全套盒带和一大帆布口袋的旧货服装，回到了双庆市。第一次，印证和肯定了我的艺术高鉴赏水准。旧货服装经熨烫整理摆货上架，夺目花俏时尚，无论从质地到设计感都无懈可击，一百元打包挑选的服装，很快被几倍十几倍的价格销售一空。而”邓丽君“我也加以打散整编重新排列，衍生出一系列由快节奏，慢节奏，老歌，新曲的不同合集。我的智多谋广又一次获得效益化量化的完美体现，这很让我飘飘然了许久，再次坚信着自己定是个极具经济头脑的生意人。而时刻牵制着我的是，虽然我总能一语见地地指出有关艺术方面的缺陷和华彩部分，可我却不能创造，这让我万般懊恼。曾经和画家小陈合作，临摹销售油画的时候，总因意见不和争得面红赤耳。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小陈临摹了一幅栩栩如生的茂密树林，树林前边潺潺流动着清澈的小溪，这幅画无论从色彩，构思，创意，晕染，着色分寸感都拿捏得非常完美，可他非要在小溪上横空架出一半截枯树干，硬生生的破坏了画面原本的整体和谐恬静。我建议他去掉那半拉子枯树干，可小陈坚持必须应该要放棵枯树干在小溪上，方能显现生命的代谢和蓬勃。最终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可惜我没有一双能肆意挥洒画笔的手，那半拉子枯树沧桑孤独地成了，被生命无情代谢的牺牲品，受这件事的冲击我决定怎么也要学门手艺。
青少年时期，我尤其喜欢音乐，我特意参加了吉他培训班。天份加上勤奋，很快地我就能以一个初学者的身份，演奏具有一定难度的吉他独奏曲。我的吉他老师对我很是欣赏，每次课他总要请我上台，给全班学员演奏上次课的曲目。可惜，我在后来一次意外中失去了半截小手指，不得不放弃我钟爱的吉他弹奏。多年后，再次遇见当初授课的吉他老师，他对我依然记忆犹新，大为赞赏。如果我不失去半截小手指我的吉他造诣不定该多高，可生命形态构架铸就了，在生命历程中必然会存在很多遗憾和缺失，这么那么些必然和偶然交织着，让你总不能随意挥洒把控。这是生命的无情同时也是生命给予你的希望和新的期盼。
旧货服装和“邓丽君”使我拥有了我人生中第一笔可观的积蓄，我决定潜心学习我最喜爱的评鉴古董知识，继续边跑腿，边跟着师傅实例积累鉴赏知识。我的天赋再一次让我在这一领域显露身手，但凡，刘哥不经意地流露鉴定某件工艺品的亮点，根本和鉴定真伪的要领时，我每每只听他说一遍，便永记在心 。有一次，关于如何判定一件玉石挂件雕刻刀功，到底是出自新工艺还是老工。刘哥只说了一遍主要鉴别要领后，我便谨记记在心里，这让我获益匪浅。我算不上孜孜以求，勤奋的学生，但是，我总能摸捉到最根本的元素，这让我的鉴赏水平飞速成长。在给刘哥送货借货过程中，渐渐地我也建立了自己的客户群。我自己也能独立获得一些，连师傅都愕然的货真价实像样儿的首饰物件儿，这不禁让年少轻狂的我有些飘飘然起来。
果然，在一次交易中，我损兵折将亏得灰溜溜的。那是在一个小县城里，和当地几个有眼缘的几个朋友喝酒聊天中。一男人神秘地拿出一件翠绿玉镯说：“这手镯是前儿，一急需用钱的农夫卖出的传家宝”。只见那手镯翠生生瓜绿掐一圈白丝的煞是羡眼，以我的经验搭眼就能断定是高货。我很老练的随口问了问价格，那人说7000元买来的。我掂量了下，在这种小县城里就值7000，拿到双庆市不定得卖多少。我谎称朋友托我帮忙物色一只成色好的手镯，纯粹帮忙你就5000卖给我，也算交个朋友吧！那人略微为难地考虑了下，几次三番推诿后答应5000卖给了我。当时，在酒精作用下显得很浮躁，几个朋友不停劝酒嬉笑中，我全然没专心鉴别手镯的真伪，只到是买着了。酒足饭饱后坐在回程的车上，酒被风吹醒一半之后，我突然警觉那手镯似乎有些不对。当即。对着阳光仔细端详，不看则亦，这哪儿值得了5000元啊！分明就是假的嘛！整个一玻璃圈子，只值得了一，二百元。我惊愕得半天没缓过气儿来，心顿时凉了半截，这下我赔大了。都怪我当时只顾着喝酒，聊天闲扯，被几个县刁农整了！不过，做我们这行的多少都得花钱卖点教训，我这教训在做人不能浮躁张扬了，做生意得稳沉。谁说社会不是最大得课堂，虽然我没念完初中。可是，在社会这个大课堂里我学到很多课本上学不到的知识，虽说，外表还是小帅哥一个，可心智比同龄人显得成熟稳重老练许多。
自初恋之后，我经历了无数女人，本来嘛！人帅加之谈吐不俗老成持重的男人，是很遭女人喜爱，好些女人不需要我花心思追求，总能自动投怀送抱。那几年特别流行舞厅跳舞，百十号甚至更多的男男女女，拥在小小舞池中央搂抱着跳贴身舞，那是及其暧昧极易碰擦出爱的花火的。就算是不是主动上门的，我也有十足把握有的放矢，百发百中。这其间就在舞会里，结识了一个年龄比我稍大的女人。她叫小兰，在附近交易市场做服装批发，闲来无事儿在舞厅里打发时间，没多少悬念我住到了她家里同居起来。和她同住一套单元房的还有一个单身女人小凤，平日里，我们三个一桌吃饭，一屋看电视。小兰成熟豪爽风情，长得牛高马大胸大屁股大，浓眉大眼烫着波浪大卷头发也还洋气，就是脾气不太好，仗着牛高马大动不动就和我吵，只是在床上的时候温柔些，不过也温柔得及其生猛野性。我总戏虐着她，我们两个阴阳颠倒，每次做爱哪里是我在做你嘛！简直就是时常被你“武装提货”，她也不避讳小凤风骚地嘻哈着，那时候年轻总觉得有用不完的精力。我们三人像家人一样相处得和谐融洽。反正我一个单身男人，有地儿住有现成饭吃有人洗衣斥候着，何乐而不为呢？
平静生活失序在小兰回家照料生病的母亲之后，小兰离开后，单元房里就剩下我和小凤。小凤是典型的南方女人，皮肤白净细腻身材娇小精致婉转，即使有特别高兴的事也只是轻浅嘴角，从不大声说笑。说话也轻声细气的，风吹杨柳我见忧怜般，是特别招男人疼爱娇滴滴的女人。小兰离开前一周我和小凤同处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她每天照常给我洗衣做饭伺候着。意外发生在一天狂风暴雨大作的夜晚，小凤卧室的窗户被风吹掉，整个卧室全是雨水树叶垃圾。小凤手脚无措地向我求救，窗户已经吹烂当晚肯定是无法安装的。于是，我颇绅士地把我的卧室让给她。自己则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小凤不好意思地示意着还是她睡沙发。不知道是平时大家开荤玩笑开惯了，还是本身小凤就讨人喜欢。脑门一冲，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小凤说：“我们一起睡嘛！要不要得。”我完全能准确捕捉到单纯的小凤心中所想，见她半推半就中，顺势拉了她的手，领进了我的房间。带上门，小凤站在门边半天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或是离开房间。我先上床大方地掀开被角儿让出一半儿给小凤，小凤和衣钻了进来。小凤男友弃她而去一直独身，她肯定知道并期待着将要来临的事情，何况眼前这男人她也暗地里心仪着。只是，她犹豫着斗争着该如何向室友交待。小兰离开后，我一周的精力没得到释放，男根处早就锃亮蓬勃如柱，巴不得立即给那话儿找个安乐窝加以安抚。伸过手拨掉小凤的肩带，小凤到也大方，毕竟都是成年人，都睡一张床了扭捏反而不好。主动脱掉外衣赤身躺在我身边，就着昏暗的灯光，我上下打量的小凤。平时裹着衣服体现不出她玲珑有致的身体，精巧的乳房粉色蓓蕾的乳头娇艳欲滴，腰线圆润弧度称得她屁股特别饱满翘挺。我暗暗地把她和牛高马大做比较，小凤让我有想征服，温情蹂躏她的感觉。而牛高马大，我从无此念头，每次和牛高马大做爱之后我总要做正确评判，是她蹂躏我还是我在蹂躏她，这让我常常觉得不是十足男人，尽管我那话儿时常弄得她呼天抢地叫娘。她喜欢骑我身上就让我及其不爽，这是闲扯了。欣赏完小凤剔透无瑕疵的身体，我急切的趴在她身上，对准地方把粗壮的命根子一股脑儿全填没了进去，一阵汹涌挺进挺进再汹涌挺进。久未沐甘露的小凤娇憨大作，娇喘涟涟香汗淋漓。一阵猛似一阵的汹涌挺进厮杀之后，我和小凤同时都魂飞魄散了一回。这次和小凤的肉搏火并之后，我不能自已地贪恋上了小凤的身体，每天一次甚至数次不知疲惫地想要她。小凤也煎熬着情不自禁着想逃也逃不掉对我的痴迷，我们两人都知道小兰回来之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又都无法控制地吸吮着对方的精血。一个月之后，小兰回来了，大大咧咧的小兰根本没察觉到，我们三人空气中弥漫着的尴尬和不自然。我和小凤早已水乳交融难分难舍了，小兰和我嬉笑打情骂俏时，我神态木然动作僵硬的应和着，不敢正视旁边坐着的小凤，她忧怨的眼神每每让我心碎无助。而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我无法避免和牛高马大做爱，时常，身体一边做着脑子里却想着小凤。夜深人静，从隔壁卧室不时传来嘤嘤的哭泣声，让我心情沉重得几乎阳痿。为了减轻对小凤的愧疚，我时不时地腾出空，偷偷和小凤偷欢。那段时间，我戴着面具生活，一边是旧爱，一边是新欢。第一次，我觉得被心里沉重的负罪感压得揣不过气来，我觉得我太不男人了，我应该有所选择。正视自己心的指引，我确定我爱小凤胜过小兰，我决定勇敢给小兰提出来，即使大家从此撕破脸又如何。总比每晚听见小凤萋萋切切地哭声，总比想爱爱不了良心倍受煎熬好啊！
未等我主动向小兰提起此事，一天下午，我和小凤在她卧室偷情时被小兰撞了个正着。那火炮脾气的女人，当即扬言要杀死我们这对狗男女。小凤被吓坏了，她是很柔弱的女人，面对此事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巴巴无助地望着我。小兰牛高马大虽和我差不多高，但我是男人，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快吓傻了的小女人，英雄气概第一次显现出来。我如实对小兰坦诚了，在她离开其间，和小凤发生的一切，并已身不由己地爱上了她。希望能得到小兰的理解，叙述完整个事件经过后，小兰虽伤心失意痛彻心扉。但她也是明理的女人，痛过哭过闹过之后，小兰深知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纵然，死拉着我也徒劳，我的心已不在她身上了，何苦守着一个时刻想着其他女人的男人呢？很快地小兰释然了。不过，我们三人已无法再同住在一套单元房内，我和小凤到别处找到了住处开始独自生活。
从我少不经事到初涉社会，到闯荡社会求生活。我从一个小男孩变成一个稳成的男人，其间的经历坎坷也数不胜数。人总是在不断的经历不断的失败摔倒中成熟长大的，而正是这些阅历积淀着厚重的人生。只是一些人的人生经历平顺些，一些人的则坎坷些，不管是平顺的人生和坎坷的人生，沿途必定都有值得珍藏流连的风景，堆积起来，谁都能谱出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乐章。我总是在遇到绝境时鼓励自己，没有什么能难得倒我，挺一挺总能过去。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我，帮助着我跨过人生中一道又一道坎儿，在一次次绝境中醒悟和升华。
说回到我的古董工艺品生意，为了寻觅到更多心仪稀罕的工艺品，我重新回到孩提时代滋养过我的里市小镇，希望能在偏远些的小地方能收集到更多有收藏价值的工艺品。十年间，小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水还是那水，只是被工业生产污染得不再清澈。山还是那山，只是树木灌木被星星点点的农家小院替代。3条街道变成宽阔的柏油马路，道路两旁商铺门面人头攒动。在临江大道附近找到了孩提时期，一起混社会的小青年们，老朋友相见倍感亲切。和哥儿几个简单扼要地讲解了我此行的目的，希望他们几个朋友能帮我在距离里市，偏远点的农村乡场农户那里打听收买，年代久远的罐子，铜器，瓷器，玉器，我这叫广撒网多捞鱼，走街串巷多赚钱。实际上，我对拥有钱的态度偏向于随意性，总结成一句话：不懒惰，喜爱钱但绝不做钱的奴隶！并始终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