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发贵吗:秋夜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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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17 15:59 上传 下载 (82.98 KB)
秋夜忆月

他从何处来?已经不记得。他就这样响彻我的空间,进驻我的耳幕,沁透我的肺腑。
    他自何时来?也已经不记得。他只回环往复于我的心头。仿佛从来没有相识的开始,没有相知的过程,没有聚散的形态。仿佛,他是我猝不及防的一场际遇;是我,无边无沿的一次梦游。

    依然有些闷热,空气中弥漫着濡湿的水汽。欲雨又晴,欲明乍暗。半轮清月游戏于团云之中。来了,又去了;去了,又来了。显得飘忽不定,若有若无。几颗寂寥的星,明灭于冷清的天际,固执而顽强。似乎还沉醉在鹊桥相会的余味里,兀自甜蜜或者伤感,怀念或者怨恨着。
    偶尔有风穿过树梢,温温和和的,不带多少力气。只能感觉发丝轻微的拂动,叶片懒懒的翻转。这个季节的边沿,一切都如此模糊。热也不绝对,冷也不分明。
    静立江边,灯火帘钩处,是与我无关的歌台水榭。


    月色澄波。一阵琵琶的拨奏融和进来,接着,箫声幽幽咽咽。似寂寥似落寞,似呼唤似诉说。只在虚无飘渺间,仙袂隐约,玉面凄清。
    一丝温凉滑落眼脸。这样凄绝美艳,打动人心的,已经不象是音乐。是江湖传说中的盎毒吗?渐渐盎惑了心神。

静谧,空旷。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便纵有万种风情,诉与谁人知?
    如水月华,长天寂夜,造就了整个灵知的世界。万象如月,心态随月。草絮共秋声跌宕,裙椐纷飞处,寒气凛冽。其实早秋,远没有萧条惨淡之态。是一曲琵琶,引领了秋夜清澄冷瑟,物象衰微之状。又纳入秋夜里的思绪,悲悲切切,离离簌簌,衬托跨越万古的满怀寂月。
    无言无语,却又心潮澎湃。半月之间,隐含了多少内涵,多少外延?空即是满,满即是空。而这不空不满,非钩非轮,是昭示我什么吗?去路已远,来路如墨。在去来之间,又是怎样的不由自主啊!
    阴晴圆缺,难遂人愿。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有落叶翻转而下。早秋的落叶,拉开轮回的序幕。降落,融化,看似简单其实无奈的选择。来世吧,暂且寄予来世的重逢,请让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夜色已深,季节的边沿总是暧昧万分。花隐落下来,沉淀了曾经飞扬的色彩,内敛了曾经热烈的芬芳。一花一天堂,天堂由于花而存在。此时此地,却了无花开的痕迹。唯见花落,唯遗余香。唯这月色,却清透起来。唯这诉说,却急切起来。关于花与月,流传亘古的,永远是一场爱的盛宴。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琵琶的诉说,已是万分动人心魄。箫外月,梦中云。秦楼楚殿可怜身。玉箫起处,更增加许多痴怨,许多落寞,许多关河望断无觅处的苍凉。
    难以遏止,或者音乐已经不需要任何载体,他是鸣奏在心里了。唱和于亘古清辉,秋意凝聚其间,哀绝人寰。



     (文:兼葭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