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演义:老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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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孙子

标签: 老庄  孙子  分类: 人文 2011-03-14 17:06

老庄孙子
赵 牧
     题目没有错别字!老子、庄子、孙子,三人之合称,即是“老庄孙子”也。
     愚以为,以老子之大德,庄子之超然,孙子之诡诈,能三合一者,天下无敌。
     口语中,此题极易被理解成“老装孙子”,但这理解也没错——老、庄、孙,此三人能名垂宇宙,无不得力装孙子之能力,所谓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也。
     前两年,听说四川某师范学校广场里立一碑,上刻教育部某官李氏鼓励办好教育的指示,整句统共十余个字,却不是多一点,便是少一划,硬是错了四五个字。
     若说校方弱智没人看出错误,不可信,揣摩校方敬同“御笔”刻石立碑,合理的解释自然是为了拍马屁,所以只能装孙子——视而不见。当然,另一种可能就是“阳奉阴损”,这是告诫聪明的学生:“尔等要是不好好学习,将来误人子弟,很可能会被这样示众。”果真如此,这装孙子也到达了某种境界。
     今年4月初,CCTV播出一个“五子棋”比赛节目,主持人是宋世雄和《北京人在纽约》里的餐馆老板娘阿春。
     五子棋有“弱智棋”的俗称,那节目中参赛两队的表演确实也不像在比谁更聪明。猛然看到这台表现低能的节目,情不自禁替那精明的老板娘和宋世雄的形象担忧,但小女在一旁观看时竟也兴致勃勃地参与进去,大呼某某商业队下错了棋,这才发现这节目委实高明,电视节目非弱智,则不足以唤起最大的公众参与热情,恰因老幼妇孺皆可评头品足,那商业赞助的活动才有效果,这种节目制作起来也省心省力省钱。
      前些时候,还遇到一个下海给某老板当幕僚的文人,他说自己刚刚被炒了鱿鱼,原因是“面部犯罪”。我问何“面部犯罪”作何解,他说那老板干了件蠢事,他这个做幕僚不思圆场或替老板担戴,却忍俊不禁地笑起来。老板怒斥道:“老子给你高薪,是为了让你笑话吗!”他说,这时我再想装孙子“臣该死!臣不敢”悔之已晚矣。
      “装孙子”是门学问,且历史悠久,中外皆然。
       马克·吐温故事说,有一次他在禁钓区钓鱼,并向一旁观者吹牛说自己是垂钓高手,在这里钓了很多鱼。那人却恰恰是负责看管禁钓区的便衣警察,听罢老马自吹,便掏出罚单要罚他的款。马克·吐温当即拿出看家本领,问那警察说,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警察说,我知道你是作家,老马接着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作家,难道不知道“作家的天职就是虚构”么?警察愕然,顿时没了脾气。
    前些时候我还听说在中国也有税务稽查员拿着登“一部书稿百万元(或数十万)”的消息的报纸登门向某作家征税,得知老马的技巧不但被中国作家也学得更为炉火纯青,更有反其道而行之的——比如某人拍卖文稿,买卖双方勾搭好了,不按实际成交价申报纳税,偏偏按“虚盘”上缴税款,以示自己的书稿绝对是干货!因为双方要的就是宣传的真实效果。牛吧!
    你说这算不算“打肿脸充胖子”?我看不像,而更像是在活用孙子的“减兵增灶”。
    装孙子,是门学问,“老庄孙子”,装得像,还真是本事。
1994年4月16日
大连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