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 黄金家族 今何在:西湖桥上看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9:40:33

  

西湖桥上看雾

 

文/龚立人

 

10月17日晨7时。天气预报今天有雨,但还未下,中国古人云:天有不测风云。比洛伦兹的“蝴蝶效应”早了上千年,没留下轰动效应,大约也是生不逢时吧。

雾大,不能打太极拳。中医称雾为瘴气,是一种有毒的气体,而非当今气象学专指的热带或亚热带山林中湿热空气的那种瘴气。现代科学也宣称雾中有毒,告诫人们不要在雾中锻炼,可勇敢者到处都是,从北国到南国,雾中锻炼的人还是不少。就如同香烟盒上明明印着吸烟有害健康,但上亿的烟民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在为国家的税收日复一日地做着贡献,仿佛那挂“下水”被烟熏得越黑就越是爱国。

已经出来了,就走走吧,慢一点,让肺活量小点,尽可能减少有毒物质的摄入。人体器官中,肺是最苦命的。偏偏它的右边是市场的市,市者,人们进行某种交换的场所也。人体器官中惟有它一天24小时从不间断地与外界交换着物质——不论你身处何种质地的空气之中,因而经常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以致于2003年,闹出了“非典”,也是拿肺来祭刀。我想就到西湖桥上看雾吧,静静地,让我的肺少做几次交换。

站在西湖桥上,极目远眺,惨哉,我的视线的穿透力只有三、四百米。雾锁宝庆城,景在朦胧中,似有若无间,亦真亦幻里,心中油然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种未解的窃喜;目力不及,而遐思却展翅,尽情地勾唤出虚幻的美景;这种景象远比清晰的海市蜃要美,因为只要你的思维发动,它就会有千万种变化。难怪蓝朵又为自己穿了个亦幻的马甲,原来她早悟出了亦真亦幻的意境:迷迷蒙蒙、朦朦胧胧、模模糊糊、似有似无、亦此亦彼,梦之境、幻之蕴,万种变幻酝于其中。

 

变,就是宇间最根本的规律;变,就是一切新生事物产生的根本动力;变,就是一切事物由生到死的必然。无怪乎一部《易》,几千年来令无数大智大德们倾倒,只因为《易》的核心内容就是讲的宇宙间一切事物都是在阴阳间的不停变化。易的六十四卦就是一阴一阳经过2的6次方的变化后诞生的。

《诗经·小雅·十月之交》:“百川沸腾,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也讲的是变。没有变,哪得珠峰耸立世间而成为地球的第三极。

资江啊,你流淌千万年,不畏浮云遮望眼,阅尽人间变幻。资江北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多少英雄豪杰,或舟载、或跃马跨跃过你。你定然知道这世间的变化有好有坏。真想聆听于你,启迪我的认知。你却给了我一个字:“雾”,我明白这正是“悟”字的谐音,让我自己去悟。

 

的确,对许多的变化的认识是要通过悟才能达成的。比如我的一个认识上的变化,这个悟的过程明确地说是从去年5月17日开始的。那天我到湖南怀化市芷江县,前去中国抗日胜利受降旧址参观“受降堂”。1945年8月21~23日,日本降使日本陆军中国派遣军总参谋副长今井武夫飞抵芷江中国陆军总司令部请降,交出了日军在华兵力分布图,接受了载有关于各战区日军投降详细规定的第一至第六号备忘录。芷江受降写下了中华民族抵御外来侵略取得最后胜利光辉的一页。我站在“受降堂”前……感受到民族的荣光,同时也在我的头脑中碰撞出一个闪电——“八年抗战的主战场是在蒋统区!”这是个只要有简单的现代史知识就可以想明白的问题,可为什么自己过去没有想过?

从客观上说,现代史教育的误导是个重要原因,我敢说到现在为止,大陆出的现代史的书籍,都还是同样的口径:中国的抗日战争是在中国共 产党领导下的全中国人民的胜利。但在此前,我却是没有过任何怀疑。那天在“受降堂”前,我感受了民族的荣光,写了一首诗《杀尽倭狗要请宝贝转身》,而这点感悟却存留心头。

其实还有类似的问题,比如很令中国人牛气的有着否决权的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席位,是中国共 产党争来的吗?我们不是宣称自己是历史唯物主义者吗?为什么要回避历史事实?难道剔除类似的思想阻碍不是一个实现台湾回归前重要的认识和心理准备吗?

 

变,随时随处都有。晴日里,一切清明,放眼看去一切明明白白,无须多想。雾的朦胧却孕育着思索。如同一个视力正常的人,很多东西还没有触摸就认知了,所以不再需要灵敏的触觉,但盲人却可以通过触摸来认针穿线。那么到底是迷蒙好还是明白好,是糊涂好是清楚好呢?有人早在几百年前就把“难得糊涂”奉为座右铭;还有人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在京城推出中老年人的养生之道:“一个中心两基本点:以身体健康为中心,潇洒点、糊涂点”;一个伟人在给人们指路时,告诫大家要“摸着石头过河”,就是不愿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你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却得到了一个明白无误的启迪——一个模糊的方法。或许有一天会有人把“摸着石头过河”列为“模糊数学”在社会学中运用的一个极为重要的课题。

数学从它一诞生开始,就要求精确、准确,非此即彼。但现代数学中,在与混沌论几乎同时诞生的一个新的数学分支:“模糊数学”,就是研究亦此亦彼的问题的。这个变化之大不能不令人深思,但这个意料之外的事却是在自然辩证法的否定之否定的情理之中。

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问题如果改精确标准为模糊标准,往往简单得多。比如一个爱吃苹果的人,来到一个很大的结满苹果的树前,要摘一只最大的苹果来吃,恐怕就难以做到,因为他要摘下所有的苹果,一个个比较才能找到最大的那个。但没有那么傻的人,他一定是很迅速地摘下一个他认为比较大的。一个家庭主妇,每次煮饭,习惯用一个碗来量度,每餐煮一碗米,她从来没想过那一碗是多少粒米。这里的较大的苹果和一碗米,都是模糊糊概念,但却是千百年来人们懂得的一个常识,是行之有效的方法。但只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才成为新兴的数学分支——模糊数学的研究对象。

东方朔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两千年来为人们铭记,不知这个传奇人物是不是在一次大雾中悟出来的。这话与郑板桥的“难得糊涂”,真是异曲同工。所以有时太明白,太规律未必是好事。心律不齐者的心电图,是很规律的,许多线性分析方法,可以计数描述、甚至预测它的未来。但这些传统方法在一个健康人的自然跳动着的心脏面前,却顿显苍白。人脑依然,只有癫痫病人的大脑波,才有规律。事实上,人类的意识程序,在结构上必须是混沌的分形形式,才可能运作。也许扎德的《模糊集合论》的出炉只比洛伦兹的《蝴蝶效应》晚两年并非偶然,而是人类认识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

 

我不知道,也没必要去搞清扎德和洛伦兹是否有过大雾之悟,更不想去搞清我们祖先为何把“雾”与“悟”二字读成谐音,还是糊涂点好,省心、省力。但这只雾蝴蝶却让我记下了此文。别人是唱《雾里看花》,我是在写《桥上看雾》。哈哈,雾……悟……这二字在我的脑海中高速旋转和碰撞,也在脑海中生成了一片大雾……

 

 

龚立人 2006/10/18 写于九紫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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