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烈堡:萨冈:法兰西最忧愁、优雅和叛逆的女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0:04:43
忧愁、优雅和叛逆,对于女人,往往总是相伴而生的。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便是这样一个女人的典范。她的美丽铸就了生活的忧愁,而忧愁又伴生了高雅的气质,敢于追求爱情与幸福的叛逆性格。当她最后身着一袭黑天鹅绒长裙,在冰冷的铁轨前,让呼啸而过的火车结束自己无望的爱情和生命,这一刻,让几乎所有世界上的男人和女人记住了她的形象。
    
  而我们民族文学的巅峰之作《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也是一个集忧愁、优雅和叛逆于一体的形象,甚至成为东方古典美的象征。虽然这种女人不一定拥有世俗的幸福,不一定得到完美的结局,但是,无疑她们是男人心目中最美丽动人、最引人瞩目的女人。而弗朗索瓦丝-萨冈也是这样一种女人,并且被称为法兰西最忧愁、优雅和叛逆的女人。
    
  当弗朗索瓦丝-萨冈还是一个十八岁妙龄少女时,便发表了成名作《你好,忧愁》,主人公成了她的化身。她的魅力在于:她愿意煞有介事地说明她那对生活很叛逆,甚至有些残忍,然后又可以把那些轻轻甩掉,用少女轻飘飘的口气说:你好,忧愁,最后说再见。她准确地表达了法国甚至欧洲大陆整整一代人的心态,引起强烈共鸣;于是,少女塞茜尔的形象既是萨冈自我的表现,也成了法国战后叛逆一代的代表。
    
  这是个忧愁而迷惘的故事,写的是十七岁的少女塞茜尔,竭力阻止独身父亲再婚,精心策划了一场始料不及的阴谋,导致后妈安娜神情恍惚惨遭车祸身亡。萨冈通过这个故事,以她十八岁少女纯真的温柔和残酷,向人们展示了她的忧愁和叛逆。萨冈虽然总把忧愁挂在嘴边,但是人间的离合冷暖,对她来说充其量只是流年的飞沫;总是轻而易举地原谅和遗忘,觉得伦理道德和家庭责任,只是徒然为生活增添的负担。 
    
  在生活里的萨冈,和主人公塞茜尔一样。她并不是全无反省能力的孩子,她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会怀疑选择的正当性,只不过反思的力量远不足以改变什么。反思趋向尖锐的时候,忧愁给她创造了一个软着陆的环境,让她保持优雅的生活姿态。当社会既定的伦理道德,仍然不时敲打良心的时候,忧愁便有效地消散她内心的不安,同时在外表上留下了高雅成熟的外表。 
    
  在萨冈笔下,忧愁这样一种以其温柔和烦恼,搅得人不得安宁的感情,让人感觉是如此美丽而优雅。对如此复杂、自私的感情,一点也不感到羞耻。在她看来,忧愁永远是那么高尚,那么令人向往。很显然,萨冈的忧愁,是一种不同于安娜卡列尼娜,更不同于林黛玉的的忧愁。但是,这种复杂、自私的感情,同样具有优雅、叛逆的特征。忧愁被当作她心灵的麻醉剂,用忧愁来挤兑心灵的空虚,透出一种历久弥新的颓废美。
    
  她对性爱的描写,或者说享用,也充满一种优雅的态度,正如《你好,忧愁》里所描写的:如果他要寻找一些纽带把我留住,那么他找到了。我的肉体认出了他,也认出了自己,它紧贴着他的肉体,幸福万分。我热烈地拥吻他。我想吻痛地,给他打上烙印,好让他晚上时刻记着我,夜里梦见我。因为没有他,没有紧贴着我的他,没有他灵活的动作,没有他突然的疯狂,没有他久久的抚摸,夜将漫无尽头。所以,对于中国年轻读者,萨冈性描写只是小儿科,这也是她骨子里那种优雅的生活态度的体现。
    
  萨冈的忧愁,已经远不止古典主义式的忧郁,或浪漫主义的感伤。对她来说,她对身体的困惑构成了忧愁的前提,她沉溺于肉体的欢愉、片刻的享乐,却不明白爱情的真谛:一时间心醉神迷,缺乏紧密配合的协调,这就是她有过的全部爱情回忆。而恶作剧般的生活态度,造成了别人的悲剧,但在她的心里,除了些许暂时的歉疚外,还有就是若即若离、飘浮不定的忧愁。正如徐志摩说的,挥一挥手,告别忧愁,不带走一丝云彩。
    
  所以,这一忧愁不能被简单视为一种情绪,它还是一种哲学符号。在富丽、优雅又阴暗、寂寞的寓所和酒吧里,萨冈总是带着莫可名状的忧愁出场。她放任自己,甚至飙车、吸毒这样的事情她也参与,因为她需要一种不停歇的刺激。在她看来,比死亡更痛苦的是,细密而又致命的百无聊赖。这些情绪和哲学符号,渗透进她身体,以及弥漫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对于中国读者而言,萨冈也许并非陌生而遥不可及。读萨冈的作品时,我们能感受到,她对现代人微妙的情绪体验有着深刻而细腻的把握,这也许会让我们隐隐约约联想到,中国的传奇才女张爱玲,她也是一个充满忧愁,又写着优雅、叛逆的女子。她们都站在世界的边缘,以一种深切和危险的姿态,密切关注着芸芸众生。我们甚至也可以从中国的80后那些美女作家身上,看到这些特质,敏感而忧伤,叛逆而反传统,但是,她们还缺乏萨冈那样,观察社会和自身的深刻眼光,她们的生活姿势也还不够优雅。
  
  就像龚古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夏尔-鲁夫人所说:萨冈已经变成了一个神话,她是一个神奇的人物,谁都知道她的忧愁。在法国人的心目中,萨冈虽然永远是一个十八岁的坏女孩,但她身上不乏迷人的忧愁,高贵的清雅,以及可爱的叛逆,以至于法国前总统密特朗和她保持着一种不寻常的神秘关系,把她当成是红颜知己,因此,萨冈集中了优秀女人的品质,是法兰西人公认最忧愁、优雅而叛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