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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牧野诗集91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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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

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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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博会

文化

移民颂，和不移民也颂

作者：童牧野

跟中国共产党的很多烈士

不同，

我不是爱国主义者。

跟中国国民党的很多烈士

不同，

我不是民族主义者。

跟台湾民进党的很多斗士

不同，

我不是出生地崇拜者。

我是世界主义者，

主张任何政府行为，

不该践踏全球、全人类的利益。

我是人权拥护者，

主张民族利益服从全人类的利益，

主张人权高于主权。

我不认为我的出生地，

是世界上最值得骄傲的地方，

比它可爱千倍、万倍的地方，

何止成千上万处。

当然，我感谢上帝，

让我的父母，

把我降生在

中国浙江省的温州市。

而不是降生在中东某处的马槽。

出生在温州的人，

有很大一部分，

有着强烈的移民倾向。

近则移民到中国的上海市。

远则移民到欧美。

哪里比温州好，

就向往、前往哪里。

就像古代的犹太人，

从中东

奔赴、迁徙到世界各国。

多年前，

美国的国务院，

曾经在网上公布过一组数据：

全球偷渡到美国的人口，

以中国居多。

而中国偷渡到美国的人口，

以浙江人居多。

而浙江偷渡到美国的人口，

以温州人居多。

不过，

后来呢，

福建人迎头赶上，

慢慢在这个项目上，

追赶上了浙江人中的温州人。

而温州人，

越来越领教偷渡的风险，

越来越倾向于

走非偷渡的

正常移民

或合法移民的

多种通道。

条条道路通海外。

留学海外，

投资海外，

探亲海外，

打工海外，

生病滞留海外……

特赦于海外，

定居于海外，

服兵役于海外，

入国籍于海外，

宣誓效忠于海外……

我歌颂他们。

歌颂这汹涌的移民潮。

他们离乡背井，

必有离乡背井的道理。

为了家庭经济更发达。

为了子孙存活在

更民主、更自由的国度。

为了自己不被愚民。

为了自己所需的

来自全球各国的真实信息，

不被邪恶者过滤、封锁。

为了自己的良知

能够公开诉说。

为了自己的良心

不被故乡的特色环境

予以酱缸式的腌制。

如果我的户口在温州，

如果我的小家在温州，

也许，我也已经加入了

这个汹涌的移民大潮。

然而，上帝的意思，

该出去的出去，

该留下的留下。

有的植物适合北方生长。

有的植物适合南方生长。

有的华人适合海外开拓，

有的华人适合国内繁衍。

有的犹太人喜欢定居美国，

有的犹太人喜欢迁往以色列。

因人而异。

我很欣赏老同学何小刚，

移民、移民、再移民，

从美国夏威夷群岛，

到澳大利亚那个硕大无比的岛，

再到中国台湾岛，

直到嵌入了

最适合自己的环境，

最适合自己的爱人，

迅速孕育出

又一个最值得骄傲的后代。

对后代来说，

这比孟母三迁还伟大。

何父三迁，

跨度更大。

后福更大。

祝福祝福大家。

也祝福祝福自己。

我的牧野财团将士，

最怕我移民海外。

就像国民党人

不希望孙中山移民、定居

英国的伦敦

或美国的旧金山。

就像伊朗的穆斯林

不希望霍梅尼

不在伊朗国内。

我呢，

也有自知之明。

发达的西方，

水比较清，

我去了，

只配在餐厅厨房洗盘子。

哪有我在国内

浑水摸鱼舒服。

当然，我也对上帝

提了要求。

那么多工友在海外，

那么多同学在海外，

你知道

这对我

有多大的诱惑吗？

我又不是献身祖国献身党的鸟人，

凭什么我在这个大鸟笼里，

叽喳跳跃再三，

就是不肯飞出去？

上帝笑了：

我让你的鸟笼

更舒服一点。

飞出鸟笼，

需要躲避猎枪，

需要自己寻食。

不飞出鸟笼，

我亲自喂食你，

我亲自向你吐露心声。

你想睡就睡。

醒了，想歌就歌。

这样，还不好吗？

你就算冲出亚洲，

走向全球，

整个地球，

还不是我上帝的

小小的球形鸟笼、人笼？

神仙们从笼外看着我：

难道这样真的好吗？

我的歌声从笼内传到笼外：

难道这样真的好吗？

上帝动手，

把无形的笼

给拆了一部分。

用的是互联网。

我的惊世骇俗的观点，

在自己的博客上发了，

网警觉得可以理解，

发了就发了。

其他网友转载，

网警把转载的删了。

网友惊讶：

同样你的文章，

在同一个网站，

你原创首发没事，

我转载就被网警删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这就是上帝的力量。

上帝让网警看我的博客时，

心情是舒畅的，

心胸是宽广的。

网警眼光转向别处时，

网警的大脑，

才回到了被裆叮嘱的状态。

这个世界，

言论最不自由的，

是北朝鲜。

这个项目，

拿下亚军的，

据说是西朝鲜。

西朝鲜在哪里？

我装傻。

我傻笑。

我不想跨过鸭绿江。

官方给我面子。

我也给官方面子。

互相彬彬有礼。

我不主张暴力革命。

我不主张颠覆政府。

彼此有着共识：

非暴力的改革、改进，

循序渐进，

比较太平。

我对这个中国，

充满乐观。

哪怕是此伏彼起的腐败，

哪怕是不断暴露的冤案……

都更让我视野宽广地

窃笑不止地看到：

很切实际的腐败，

击垮了不切实际的

裆章里

那遥远的虚幻。

那是以毒攻毒啊。

那是民族的伤口上

蠕动的蛆啊。

医生看到了，

反而乐观：

有这蛆在伤口上

忙进忙出，

这伤员

反而存活机会大，

反而无需立即截肢，

反而不会败血症而死。

当然，也看到：

民怨沸腾，

洪水滔天。

豆腐渣工程不断垮塌。

死难者遗属泣不成声……

官员访贫问苦，

有些也累得趴下。

问题积淀如山……

电视里毕竟积极报道：

农民无罪者

被疑纵火者，

超期羁押，居然

羁押了15年……

这冤狱15年，

刑讯逼供，

把一个青年，

折腾成未老先衰。

最终，无罪释放。

释放后讨要国家赔偿，

讨要了7年，

整整委屈了15+7=22年，

才拿到国家赔偿。

拿到了，可喜呀。

国家也是面对

此类案例，

认真修改了

《国家赔偿法》，

严防某些部门，

草菅人命，

胡乱扯皮。

种种怪象，

促使种种变革。

政权也在不断弥补

自身的裂缝，

也在尽量自我改善。

只要一个国家，

不是无休止地

自甘堕落。

只要它自己还觉得

自己还可救药，

还在自找支持，

还在自扎台型，

还在自扮坚强，

还在自寻进步。

它，是可以让我们

不妨继续

予以期待。

我们可以给它

更多一点信任，

更多一点怜爱。

甚至是

经常的掌声，

偶尔的惊叫，

惊喜之叫。

非常的喜爱。

人民也逐步清醒。

舆论工具也在自省：

裆的喉舌，

人民的喉舌，

更多扮演哪一个？

既不让有关方面

恼羞成怒，

又不让人民唾弃

而没了销量。

他们在闷闷地走钢丝。

他们在苦苦地寻求平衡。

他们也有些

真的良心未泯。

继续给他们时间吧，

允许他们自己

慢慢找到可行的出路

和让人民满意的方案。

他们也记忆犹新：

戈尔巴乔夫的

快刀斩乱麻。

他们也曾为

齐奥塞斯库的下场，

无比震撼。

从昔日所谓的

无产阶级专政，

过渡到多权分立的民主制度，

温饱者不太敢

靠一个蛙跳，

一不小心，

跳进暴力骚乱的油锅中。

要慢慢整容，

把千年丑女，

慢慢整容成

新世纪的美妞，

手术刀

要小心翼翼。

上个世纪80年代

王朔等人的小说

率先用平民神圣化，

调侃并取代了

裆的神圣化。

新世纪，

各省市电视台，

用平民超女歌手的

明星化、被雀跃化，

对比并取代了

国家领导人的超男化。

新一代青少年，

面对歌手、歌星，

欢呼雀跃，

大声尖叫。

而“毛主席万岁！

万岁！

万万岁！”

早已绝迹。

“胡主席万岁！

万岁！

万万岁！”

也只在很久以前的

越南

被人喊过。

娱乐圈的喧宾夺主，

经济领域的商阀混战，

正在掩盖或闷杀了

政界的传统的蛤蟆音。

上帝给了我圣歌颤音的相对自由。

又给了我出行的极大自由。

从上海地图看，

从我家到世博会，

恰好是从右上方到左下方的

很长距离，

如果步行的话，

该走一整天。

然而，从我家附近，

下地铁10号线，

老西门站内，

换乘地铁8号线，

陆家浜路站内，

换乘地铁9号线，

马当路站，

已经是世博会入口。

如此便捷换乘，

总共半个多小时，

总共才4元人民币车费。

凭世博会门票，

安检后进入

世博会内的

免费地铁专线

（未来正式名称

是地铁13号线）

启动后，

首站卢浦大桥站，

是世博会浦西园区。

第二站世博大道站，

是世博会浦东园区。

回首南方，

我尊敬出生地温州

犹如尊敬一个

满脸皱纹的

老太太。

温州这个城市，

太古老了。

我喜欢我的永久定居地

上海，

这个城市很年轻，

如少女般、仙女般

魅力十足、温存无比。

约六千多年前，

如今的大半个上海市，

还是海洋。

当时的海岸线

在如今的外岗、马桥、漕泾一带。

约三千多年前，

海岸线东进到

如今的嘉定、南翔、莘庄、奉贤一带。

约两千多年前，

海岸线东进到

如今的月浦、江湾、北蔡、周浦、下沙一带。

约一千七百多年前，

海岸线东进到

如今的宝山、五角场一带。

约一千一百多年前，

海岸线东进到

如今的高桥、南汇一带。

最近几百年来，

海岸线东进到

如今的蔡路、新港、东海农场一带。

三国时代

还名不见经传的

一片海滩、海水，

演化成如今中国很繁华、

很时尚、

很现代化、

很风调雨顺

（旱灾、涝灾、震灾、沙尘暴

大多由其它省市代劳代受）、

气候很宜人

（最热、最冷、最干、最潮的纪录

都谦让给其它省市去创）、

地质很稳定

（远离地震带）、

警力很强大

（网格化巡警在110报警后

两三分钟内、

甚至一两分钟内

火速赶到，

银行、邮局、繁华商圈

以及交通路口

大多有监控摄像

可追踪疑犯作案后的行踪，

破案率领先于大多数国家）、

技术管理较先进

（世博会的建筑及配套设施）、

文体氛围很滋养男强人

（姚明、刘翔、韩寒、

鲁迅、巴金、叶永烈……）的

国际化大城市。

我家紧挨的五角场，

五层立体交通。

最上层，

高架封闭式高速汽车道。

第二层，

地面转环式五条干道：

淞沪路、翔殷路、黄兴路、四平路、邯郸路

的汇聚中心。

第三层，

地下人行广场，

脚下是整个杨浦区的地雕地图。

第四层，

从淞沪路穿越五角场

到黄兴路的地下快车道。

最深的第五层，

地铁10号线。

这里，不仅交通极为发达，

这里，更是购物消费的天堂。

拿多震的东京给我换，

拿炎热的香港给我换，

拿撞机的纽约给我换，

拿……的……给我换，

我都不愿离开上帝赐给我的

这个繁华、壮观、秀美的天堂。

这个名叫上海的天堂。

上帝为我、为我们

打造的这个天堂。

春秋时，它只是吴国的海洋。

战国时，它只是楚国的海洋。

秦朝、汉朝，

它只是海盐及娄县的远郊海滩。

唐朝时，这片海滩

归华亭县管。

如今，华亭反过来

成了上海市西部远郊的

一个上了年岁的古镇。

宋朝时，终于冒出了

上海镇。农村小镇。

元朝时，升格为上海县。

清朝时，上海县

仍然是个灰姑娘。

这个灰姑娘，

归松江府管。

如今，松江反过来，

成了上海市南部的

一个比较边远的区。

1927年，有了上海特别市。

灰姑娘

终于被国民党王子

刮目相看。

1949年，改嫁共产党，

成了中央直辖市上海。

文革中，一度灰头土脸。

及至老毛驾崩，

老邓改革开放，

上海返老还童。

什么叫返老还童？

还给我童牧野啦。

从此，有了不解之缘。

别说让我移民海外，

就是旅游海外，

或旅游国内的新疆、西藏，

我都不愿、不愿去。

因为我想让自己的每个晚上，

都甜睡在上海的怀抱里。

这是我一般情况下，

不愿暂别的地方。

这是我任何情况下，

不愿长期分离的地方。

温州，我的出生地，

你嫉妒吧。

我受够了你的温州话，

那么粗陋、刺耳。

合肥，我生活了四年多的

第二故乡，

你飞吻吧。

我受够了你的闷热，

曾用毛巾浸了自来水，

捂在自己的胸口，

以免心脏过热猝死。

还有其他我去过

和没去过的地方，

不比上海发达

或比上海更早发达的地方，

不比上海漂亮

或比上海更早漂亮的地方。

谢谢。我尽量少去

或者不去。

我不想让上海，

为我的外出、移情

而有丝毫的不安。

这就是移民颂，

为大家的移民而作的颂歌。

以及不移民也颂，

为自己的扎根上海

不再移民

而作的颂歌。

我相信，

未来上海

千年万年之后，

会重新找出我的这首

铜丝族鼻祖的

歌颂与自我歌颂的

古老颂歌。

铭刻在未来、未来、未来

上海市某总部的

纪念诗碑上。

少男少女们

齐声朗诵。

上帝和我，

还有大家，

相视而笑。

童牧野2010/6/27附记：

本诗的创作冲动，源于中国科技大学774老同学郑家林2010年6月26日14:19:52来函中的这么一句话：“实际像张卫红这样就不需要移民，比移民享受到更大的自由度。顺带还享受到国家发展的成果。”

中国科技大学774老同学任永毅2010年6月27日13:06:14来函：“致诚好诗，收藏了。”

中国科技大学774老同学何小刚2010年6月27日13:47:22来函（摘要）：“《移民頌，和不移民也頌》。童牧野，好有气魄！”

《移民颂，和不移民也颂》童牧野作于2010年6月27日。发表在：《后现代派小说家童牧野》博客2011年2月20日《童牧野诗集91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