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刀好还是疾风太刀好:【散文】:在路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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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在路上(二)
(2009-12-06 21:05:05)【散文】:在路上(二)
那样的一天,我放下行囊,走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城市。
这里没有皑皑白雪的季节,却多了平生没有见过的那么多异象。有些新奇,也值得称颂,却是自己重新定位之后的伊始。
潮涨潮落淹没了很多过往的记忆。就如那片被冲刷上来的海草,在流来流去的海水当中慢慢搁浅。水亦无情,依旧流去,只有湿润的沙子托起残留的梦魇,在某个黄昏里对着天空固守,一边是绚烂的交织,一边是烟消云散的过去。慢回首,其实没有感慨物是人非,只道时光匆匆的脚步,印在沙里,记于心田。
岛城永远都在风中吟哦,或有雾蔼的天气,云烟摇曳,蜃楼若现,那份飘渺的情怀,惟我可觉,惟心可抒。
又忆起家乡此时当是风雪弥漫的日子,诺大的平原里如果站成一抹剪影,那就是一幅绝好的风景。或当夕阳映衬下的昏黄撒满眼眸,想起炊烟袅袅的林区、江岸,脚下踏出的声音永远都会萦绕耳畔。那样的寂寞潜行,一日一日渴望着春天的温暖,夏的氤氲,这就幻化成了满窗瑰丽的图形。
春不远了,我却停泊在了海边。
与海依偎的日子便相信了海的魔力。就如岛城的人把蛤蜊发音叫成“嘎啦”一样,海洋的文化永远都是一道风景。它渗透着咸涩的历史遗风,标榜着现代都市的恢弘,无论走在那里,与海的交融铺就了每天生活的轨迹。我想,我是不是无法继续出发了,海的包容已让我的行途暂时搁浅。
很多梦想拔地而起,在我所采访过的土地上面行将落下坚实的信念。我知道,这是我的回归。
我走的太远了么?在秦王河畔,在崂山巅顶,带着北方的风情,融入几千年来的圣贤文化发展之地,这一步,有多迟缓呢?那些过去已难寻觅,就当它的定格化做文字里无法抹去的一笔;也是每当萧瑟过后的重生。
那是一种艰辛的过程,被人曲解,被人嘲笑,然后落荒般有点自虐性的伤感,带着离别的痛楚,带着卑微的感念,抑惑是为过去悼亡的言辞,就那么的离开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其实这与大多数草根艺术家一样,放弃自生自灭的空间,等同于寻求新的乐土。
于是,辗转异乡就是割舍习惯的分水岭。这是平等所能带来的一种渴望,不被湮没或者遗忘的新领地,那么象在无数个夜里想过的事情一样,终于来了,终于寻觅到了可以枕木漂浮的机会,水花漫过头顶,那份期待以久的乘风破浪也将迎面而来,轰隆作响。
这是人生里多次辗转的行途,路过这样那样的车站,方向不同,目的也异样,若风若雨,无法规避自己的方向。正如某次在北京一个地铁里等车的时候忽然涌动的乡愁,哪里是根呢?走南闯北的性情,为了那些个风景,为了那些文字底下的积淀,也为了一种不甘示弱的情怀。一路云天摇曳,无法驶离自己的真诚所想,却又失去太多的依恋。
两个秋天没有在家乡度过了,那份对秋天的依托成了梦中的景致。
灵魂真的就走远了。若一泓秋水,清晰而静谧。如果那些野菊年年还在江边复生,如果那些枫叶年年还依山而舞,有谁还会为我多看上几眼?然后一切就消失掉了,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哪怕心里的思念止于海的一端,却没有故乡飞来的雁书可以为我消愁。
那些印痕呢?
无法停止的记忆,每夜都在疯长。
还有你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