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是毛毛虫吗:哪一种育儿经更优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2 08:03:19
哪一种育儿经更优越?  耶鲁大学(Yale)法学院教授蔡美儿(Amy Chua)在《虎妈妈的战歌》(Battle Hymn of the Tiger Mother,中文版书名为《我在美国做妈妈:耶鲁法学院教授的育儿经》)中为中式育儿经辩护,该书刚好在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抵达华盛顿之时上架销售,时机再恰当不过。美国推崇的是民主资本主义,但中国更加专制的资本主义模式创造出了更高速的经济增长,并让胡主席掌控了数万亿美元的美国国债。美国的教育文化是围绕着如何增强孩子自尊心展开的,但蔡美儿认为“成绩不佳的解决办法就是严厉斥责和惩罚孩子,让孩子感到羞愧”,她的父母就是这么对待她的,他们都是华裔移民。有一次,她拒绝接受女儿送给自己的生日贺卡,上面写着“我爱你!祝世界上最好的妈妈生日快乐!”,说卡片“做得不够好”。也正是这个女儿,学校功课门门都拿A,而且十来岁就在卡耐基音乐厅举办了钢琴演奏会。胡锦涛和蔡美儿是同一种焦虑心理的两种面孔。他们所提倡的那种体制曾经被美国人斥为令人反感的、效率低下的、落伍的,但现在这种体制所创造的成绩似乎要比美国自己的体制更好。

当然,蔡美儿的做法有许多值得美国教师和家长学习的地方。西方人低估了死记硬背的功效、也低估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吸收的知识量。“世上没有一件事是有趣的,除非你能把这件事做得很好,”蔡美儿坚持认为(这是错的),她还说“要把一件事做好就必须努力,但要是随着孩子们去,他们永远都不会努力,所以你必须把自己偏好强加给他们,这非常重要”(这是对的)。中国的教育方式让孩子们拥有“别人永远夺不走的技能、学习工作习惯和内心的自信”。美国体制所谓的补偿性优点——让孩子更加快乐——在蔡美儿看来是虚幻的,因为在西方孩子离家后往往会和父母日渐疏远。

然而,蔡美儿的育儿方式也有缺陷,那本书的后半部便展现了这种缺陷。蔡美儿也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到最后变得和那些古怪的亚洲机器人一样,不堪来自父母的巨大压力,只因为在国家公务员考试中考了第二名便自杀”。但蔡美儿的问题不在这里。她的问题是,她把自己普罗米修斯式的自我中心与她对女儿的期望混为一谈。她的女儿很难从对立行为、恐吓甚至敌意中辨识出这种期望——而这是情有可原的。她们把蔡美儿叫做“疯子”,把她比作“伏地魔”(Voldemort)。就连蔡美儿的母亲也认为她有些过分。这不是一个中国式的文化问题,而是一个美国式的个人问题。蔡美儿试图通过把自己的过度野心假扮成一种民族特质,而使其免受审视和评判。

蔡美儿的直言不讳令人钦佩,她说女儿学校的其他家长都“意志薄弱,对孩子放纵溺爱”。她对自己的事儿也直言不讳,偶尔还幽默上一把。她在书中写道,有一次她试着训练宠物狗改进习惯,她丈夫“温柔地指出”,人们养宠物的原因“不一定是为了让它们达到最高水准”。但这种直言不讳传达出的主要信息就是蔡美儿和她的家庭比身边所有人都更加出色。“要谦虚、要低调,”她的父母劝说道,但即便在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上,蔡美儿也做不到这一点。我们从书中得知,她的女儿们很早就能识字,她丈夫在《哈佛法律评论》杂志上发表过一篇论文(“该杂志几乎从来只发表教授的论文”),他丈夫还曾在茱莉亚学院(Juilliard)表演系学习(“众所周知比该校闻名世界的音乐系还要难进”)。这几乎成了一种不自觉的习惯:“索菲亚的老师对我们说,尽管索菲亚是她教过的最出色的学生,但老师对她的社交能力感到担心。”

 

这种吹嘘并非偶然。对他人的不屑可是蔡美儿高度警醒育儿方式的基石。孩子们往往知道自己的同龄人的成长方式,因此只有当他们看不起同学的生活方式时,才会甘心服从严格的规矩。事实上,如果对整个社会都抱着轻蔑的态度会很有帮助。蔡美儿认为,在美国感觉像局外人“与其说是一种负担,不如说是一种特权”。她女儿昂贵的小提琴“象征着卓越、教养和深度——是购物中心、超大杯可乐、年轻人的奇装异服和粗俗的消费主义的对立面”。然而,在一个以民族多样性、阶级不安全感和嫉妒感为特点的社会秩序中,这种轻蔑态度会造成混乱。这就是为什么蔡美儿推崇的育儿方式只能是一种“闭门做法”。

美国人最根本的缺点——在教育和其它大多数领域——是自满:自以为已经掌握了祖宗成功的“窍门”,能够像他们一样生活而不用像他们一样付出代价。次贷危机就是这样爆发的。这也是为什么美国人会欠胡锦涛主席这么多钱。蔡美儿的缺陷正是这种美国缺陷的另一种版本。她当然没有懒惰的问题,但她似乎忘记了,曾如老鹰般盯着自己学习的妈妈并不是一个走遍世界的耶鲁法学院教授和作家。一个忙碌的职业女性有可能成为好家长,但这种好家长和一个稳定亚洲社会中的农村妇女或是一个新移民能够成为的好家长并不是一个概念。中国教育传统的优点归功于,自从隋代首创科举制度以来,这种传统已经历了1500年的磨砺。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这种体制可能既不适宜于长途跋涉,也不太可能从修修补补中收获多少好处。

本文作者是《旗帜周刊》(The Weekly Standard)高级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