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电焊机线圈绕法:六十而耳顺 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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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而耳顺 解

2009-07-24 09:59:34 来自: [已注销]

如是我闻丛札·六十而耳顺

作者: 金德万


六十花甲,耳顺之年。人生到了这个阶段,或许还不至于白发盈颠,皱纹满面,但耳顺何以能作为标志呢?按字面的说法,是听得进逆耳之言,詈骂之声也无所谓,似乎什么话也听得进,无所违碍于心。但孔子所言恐怕不单指这些,必有更深刻的微言大义。五十已知天命,过了十年,修养也只到如许程度。忠言逆身利于行、兼听则明,能听逆耳之言应该说尚不及于人生的这一境界。

郑玄注曰:“耳闻其言,而知其微旨。”是说听人所言,能懂得隐涵于言辞之内微妙的意旨,言辞之外尚未说出的深意。郑玄注义可说是最早的解释了,具有相当的权威性。南北朝皇侃《论语义疏》引李充云:“耳顺者,听先王之法言,则知先王之德行,从帝之则,莫逆于心。心与耳相从,故曰耳顺也。”其说同郑玄义。刘宝楠《论语正义》曰:“闻人之言,而知其微意,则知言之学,可知人也。”概括三家言,解释的意义相同。俗话所说,听人听声,锣鼓听音,能知晓话语之间的深刻涵义,不少聪明人都可以做得到,未必需要到六十了才修养达致这样的境界。清焦循《论语补疏》曰:“耳顺即舜之察迩言,所谓善与人同,乐取于人以为善也。顺者,不违也。舍己从人,故言入于耳,隐其恶,扬其善,无所违也。学者自是其学,闻他人之言,多违于耳。圣人之道,一以贯之,故耳顺也。”以舜之察迩言具体事例说孔子此句。舜帝能明了浅近的言辞中所蕴涵的深义。所谓善与人同,说的是能以一己所持的正确意见不排斥他人的正确意见,能以公认为正确的意见为标准,求取他人意见中符合标准的正确意见。顺,就是通达不违碍,入耳即入心。不固持自己的异义,能采纳他人的意见,那么无论什么话听来就不违于心、不逆于耳,能够从他人的意见中分辨出正确的看法予以表扬,又能从他人的意见中分辨出不正确的看法,甚至十分错误的说法不予计较,不斤斤萦怀于心,这样就能顺利通达,入耳入心。有的学者很看重自己所学,坚持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听到他人的言论,既不能善与人同,又不能择其善而扬之,更不能见其错误而隐蔽之就会逆耳违心,听不进去。而圣人所持的道理,是普遍性的规则,要一以贯之,无论什么话都能听进去,隐恶扬善,晓畅通贯,这就是耳顺。焦循这样解释,自然与郑玄所说不同。刘宝楠《论语正义》曰:“焦此义与郑异,亦通。”我以为是为知言。

1、善与人同

善与人同,语出《孟子·公孙丑上》:

孟子曰:“子路,人告之以有过则喜。禹闻善言

则拜。大舜有大焉,善与人同,舍己从人,乐取于人

以为善。自耕稼、陶渔以至为帝,无非取于人者。取

诸人以为善,是与人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

孟子说的是:子路,别人告诉他的过失他就很高兴。禹听到了正确的意见就给人行礼。大舜之所以大,在于其善言善行与他人没有区别,能够舍弃自己的正确意见而遵从他人的正确意见,乐意吸取他人的优点以成就善事。从耕种、陶渔,直到帝,没有一项优点不是取之于他人。汲取他人的优点来行善事,这是与他人共同来行善。所以君子之谓,莫大于与他人共同行善。

朱熹称此为“公天下之善而不为私也”。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说的正是公善之大于私善,大道理管小道理,公德与私德的问题。孟子此言本诸孔子所谓“德不孤,必有邻”。有德行的人不会孤独,必定会有亲近他的人。本诸孔子说:“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不修养品德,不讲求学问,听到合乎义理的事也不能起而行,有了过错,做了不善的事又不能改,这些正是我所忧虑的。另《中庸》亦有“子曰”云:“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舜可以说是最聪明的人。舜喜好发问,喜好考察浅近的言论,他能将听到的言论中不好的、不善的隐而不言,将其中善的、正确的宣扬之、发扬之,这就把握了各种言论不同的极致极端之处,而能折中地吸纳意见去治理民众。这大概是舜之所以成为最聪明的人的缘故。

人之一生,何以成其大,即由小人成为大人。这一进阶,在认识论上,实际上有两条路向:一是知识的增益,不断地增长学问,积累知识,铢积寸累,可以称之为大,人所不知我知、人所不言我言、人所不能我能。一是人格的养成,大在此处成为善、成为贤、成为圣,也就是道德涵养具备一身,所行、所言、所知无不充溢着道德的养蕴,可以说是有德的君子、道德的完人。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到《论语》的首章《学而》的首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在孔子看来,学习了知识又能时时复习,这不是很利于理解吗?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自远方来,切磋之,这不是很令人高兴吗?别人不了解自己也不感到委屈抱怨,这才是君子啊。从自己学习到相互学习到确认自己,就是一个目的:修德成贤,君子乎?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荀子说:“君子之学也,以美其身”。

2、孔子周游列国

一个人的生活乃是其思想的具体表现。孔子以耳顺来形状、来说明自己年届六十在出处进退的生活遭际中所达到的思想境界,应该说与其具体的言谈举止、对人对事的生活是休戚相关的。

孔子五十五岁那一年,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孔子去鲁,开始周游列国。时在鲁定公十三年,孔子自定公九年出仕,至此已近四年,为大司寇亦已三年矣。《论语·宪问》曰:

公孙寮诉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曰:“夫

子固有惑志于公伯寮,吾力犹能肆诸市朝。”子曰:

“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

寮其如命何?”

鲁人公伯寮乃孔子弟子,弟子叛师而谗诉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将此事告诉孔子,说:“季孙听了公伯寮的谗言,已对子路有疑忌。但我的力量还能把此事向季孙陈说清楚,让季孙杀了公伯寮,将其陈尸于市。”孔子说:“道若将行,这是命。道若将废,也是命。公伯寮怎么扭得过天命呢?”

孔子对背叛自己的学生的这样一种态度也可见其何以称为耳顺。这也正与孔子所言,不怨天、不尤人的思想吻合。此处孔子两说命也,亦知其知天命也。人道的不可违抗可称为义,天道的不可争持可称为命。常人则于智力不能达到始称之为命,理解不了的都归诸于命,因而必尽智力而争之。君子就能够看到天命有不可尽知的,惟当以义安命,不得不以人道的义来顺从于天命。凡义之所不允许,即以为命之所无有。那么虽不得天命所予,仍能不失真义。一准于义,虽力有可争,智有可图,而义所不允者,亦不得违命,这就称之为命。对于公伯寮,孔子之力有景伯可恃,然义之不许,仍归之于命,这也证明孔子所谓五十知天命也。

道之不行,这是天命啊,因此只得带着学生们离开邦国家园了。于此亦可理解“子曰:‘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是何等豪迈,然而又是多么的无奈。可以理解:子曰:“贤者避世,其次避地,其次避色,其次避言”。所谓贤者四避之。贤者避世,天下无道则隐。次而避地,去乱国、避危地,适治邦。再次礼貌不周而去,再次有违言而去。自此孔子去鲁到返鲁,整整去国十三年,从五十五岁到六十三岁。

孔子知天命之后,心里愈发澄明,对事物、社会、自然、历史的感知愈加深刻,各种体验和觉察通过眼、耳、鼻、舌、身感官的触动,汇聚于心,沛然涌动于会悟,无所不通,无所不解,无所不犁然有当于心,乃知万事皆由天,由命,因而可以不怨天,不尤人,以天命为己命。孔子六十岁那年,去卫过曹,去曹适宋。《孟子》曰:“孔子不悦于曹卫,遭宋桓司马将要而杀之,微服而过宋。”孔子说:“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天生下此德在于我身,桓魋能把我怎么样呢?何等自信如是、无所畏惧。孔子耳顺前后十余年间,带着弟子们驾着牛车,在各国颠沛流离,困顿莫过于此,但孔子仍言耳顺。适陈途中,被匡人围困五日,由曹至宋,险被人杀害。适郑,被人奚落,在陈、蔡期间,绝粮。《史记·孔子世家》述孔子这一期间的经历,大致可信:“孔子适卫,居十月,去卫过匡。阳虎尝暴匡人,孔子状类阳虎,拘焉五日。”“孔子去匡、即过蒲。月余反乎卫。”“孔子去陈过蒲,会公叔氏以蒲叛,蒲人止孔子。弟子有公良孺者,以私车五乘从,斗甚疾。蒲人惧,出孔子东门。孔子遂适卫。”“明日,与孔子语。见蜚雁,仰视之,色不在孔子,孔子行。”“孔子去卫过曹,去曹适宋”。“景公二十五年,孔子过宋,宋司马桓魋恶之,欲杀孔子,孔子微服去。”“孔子去曹过宋,与弟子习礼于大树下,宋司马桓魋欲杀孔子,拔其树。孔子去。弟子曰:‘可以速矣’。孔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湣公十三年,吴复来伐陈,陈告急楚,楚昭王来救,军于城父,吴师去。是年,楚昭王卒于城父。时孔子在陈。”“孔子自楚反乎卫。是岁也。孔子年六十三,而鲁哀公六年也。”“季康子使公华公宾公林以帀迎孔子,孔子归鲁。孔子之去鲁,凡十四岁而反乎鲁。”

孔子周游列国十三年,这十三年,尝够了人世的艰辛苦楚,听够了谗言、讥言、嘲言、责言,屡遭白眼、颇受毁弃,冷遇、怨怼、废置,所在多有。孔子都以超然的态度对待这一切,他一以贯之,以天赋予之大任担当之,不惧怕一切困顿、流离、挫折、苦难,深信此乃天命之,这一切都不是自己一己的不幸,乃是礼崩乐坏的社会之使然。

3、孔子遇楚人

孔子在楚,遇楚狂接舆、长沮、桀溺和荷蓧丈人,尤可发明“耳顺”的意义。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

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

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

之言。

楚国有贤人,佯狂避世,接孔子车而歌,称为接舆,狂接舆。楚狂人在孔子的车后就唱着歌走到车前。他唱的歌说:“凤鸟啊,凤鸟,怎么你的德这个感昭无力啊!罢了罢了!当今那些从事政治的人哪一个不是危险得很啊,怎么可以与之有所作为啊!”孔子听他歌罢,下车来想和他谈谈。那狂人急忙远远地避去,这就难得与他谈话了。世有道则凤鸟见,无道则隐。衰世仍仆仆风尘,看不到从政的危险。楚狂人所唱的歌既有劝戒孔子的,也有对孔子不甚理解的非议。孔子不以为迕,还是想与他谈谈,可惜狂人远避之。在孔子的本意,天下本无不可为之时,孔子自身亦有不忍绝之情,有不可逃之义,是乃仆仆风尘,为行道而奔走天下,并非趋慕荣禄。孔子听狂人歌仍倦倦欲与之语,期以为可以广大其心志,此亦孔子之仁厚也。

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

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子路曰:“为孔丘”。曰:“是

鲁孔丘与?”曰:“是也”。曰:“是知津矣。”问于桀溺。

桀溺曰:“子为谁?”曰:“为仲由。”曰:“是鲁孔丘之

徒与?”对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

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

耰而不辍。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

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长沮与桀溺在田里两人为对耦耕,孔子路过,叫子路去问两人前面济渡的地方,长沮说:“那执辔在车上的是谁呀?”子路问路,把车辔交孔子,子路说:“是孔丘”。长沮说:“是鲁国孔丘吗?”子路答说:“是”。长沮说:“他应该知道济渡的地方在那里。”子路不得已再问桀溺。桀溺说:“你是谁?”子路答说:“是仲由”。桀溺说:“是那个鲁国孔丘的学生仲由吗?”子路对说:“是”。桀溺说:“你看那水流滔滔,天下都是一般的呀,谁也难以变更它?而你,与其跟从避人之士,不如跟从避世之士啊?”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耙土。子路离开二人,将情况告诉了孔子。孔子怅然停顿了一会,说道:“鸟兽是不可与同群的呀!我不和天下人同群,又和谁同群呢?如果天下已有道,我也不会来和他们对其有所更改吧!”

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问曰:“子

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

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杀鸡为黍

而良之,见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

“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

“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

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

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子路从行事孔子,没有跟上,落在后面。遇到一老人,杖头担着竹器在路上走。子路就问道:“您老见到我的老师吗?”丈人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称什么老师啊。”丈人把杖插在土中,去田里锄草。子路拱着手立在一旁。丈人叫子路不要走了,留宿在家中。杀了鸡,做了小米饭,款待子路,又叫两个儿子与子路相见。第二天一早,子路辞行,见到了孔子,将昨日的事告知。孔子说:“这是一个隐者呀。”叫子路再回去见他。子路到他家里,丈人已出门去了。子路就对丈人的儿子说:“一个人不出仕,是不义的。长幼之间的规矩不可废,君臣之间的规矩也就是义又怎么能废掉呢?为了要洁其自身,就丧舍了人类的大伦理。君子之所以要出仕,只是尽其义务罢了。至于道之不能行,早已知道了的。”

这四个楚人,狂人、隐者,都认为世道丧乱,道已不能行,应该避世而不应出仕。孔子则以为世道乱了,大义还在,世事之可为是大义的要求,至于道之不行,并不是不知道,而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不可不有所担当。尽管所持的观点看法不同,甚至受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责骂,何德之衰的指斥,避而不理的轻慢,问而不答的厌弃,但孔子仍能够高尚其志行,想与之言谈,叫子路再回去见,这就叫作耳顺。万事不以为非,与人为善,可以看到他人言谈举止中的善言善行。

用《论语·原宪》中孔子所言,可进一步解释何谓之耳顺。

“见利思义,见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见到利能思义,遇到危难能不惜性命慷慨赴死、英勇赴难。平日与人有诺言经久不忘,这才算是完人啊。

“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

“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下学于知人事,上达于知天命,是知人达致知天,学至于知人知天,乃叹惟天为知我。

此皆可谓之耳顺之资也。

4、声入心通的耳顺

朱熹在《四书集注》中对“耳顺”注曰:“声入心通,无所违逆,知之之至,不思而得也。”宋儒重义理,以此开儒家新门径。所谓心通,即说耳通心,耳顺则心顺,耳通则心通,无违无碍,无思即得,知之而无所不晓也。这样解释,自不无道理,也广大拔高了孔子的境界。汤显祖有段话说心知与知之的关系:“士奇则心灵,心灵则能飞动,能飞动则上下天地、来去古今,可以屈伸长短,生灭如意,如意则可以无所不知。”(《序丘毛伯稿》)说的是内心宇宙的悠远、深邃,各种感觉、各种知识、各种见闻,引起心灵之悸动,则融会古今,拆中南北,达到无所不知的极致。

近人钱穆对孔子“耳顺”有这样的说法:“外界一切相异相反之意见与言论,一切违逆不顺之反应与刺激,既由能立不惑,又知天命而有以处之,不为所摇撼所迷惑,于是更进而有耳顺之境界。耳顺者,一切听入于耳,不复感其于我有不顺,于道有不顺。当知外界一切相反相异,违逆不顺,亦莫不各有其所以然。能明得此一切所以然,则不仅明于已,亦复明于人。不仅明其何以而为是,亦复明其何由而为非。一反一正,一彼一我,皆由天。斯无往而不见有天命,所以说耳顺,此乃孔子进学之第四阶段。”他还说:“事物之进入于我心,其最要关键,在我之耳与目。本章专举耳顺,盖举此可以概彼。抑且目视由我及外,耳闻由外及我,论其自主之分量,微有区别。又目视偏于形物,耳听深入心意。目见近而耳闻远,即古人前言往行,亦可归入耳闻一类。故举耳可以概目。学至于知天命,则远近正反,古今顺逆,所见皆道,皆在天命中。将更忠于自尽,将益恕于待物。于已重在知其所当然,于人重在明其所以然。明其所以然则耳顺,一切不感其有所违逆,于是而可以施教,可以为治,可以立己而立人,达己而达人。然则天命之终极,岂非仍是此道之大行?故人道之端,要在能反求诸己。忠恕之极,即是明诚之极,天人一贯,而弘道则在己。”钱穆先生的这一解说,由外之言论到内之感觉,由知之进阶到知之境界,由明于己复明于人,由知其所当然到明其所以然,层层进解,步步说明,直达天之命,所谓知命而有以处之,知道了自己的人生使命而照此行事。确实解释得好。冯友兰先生晚年曾说过耳顺:“‘六十而耳顺’就是顺天命,也就是‘事天’。”(《对于孔子所讲的进一步理解和体会》)知命而顺命,顺命则事天,这就抓住了关键,也可以解释何以孔子年届六十还仆仆风尘奔走列国,所谓大道之行也,其在天矣。

5、耳顺乃至境,常人鲜克臻此

马一浮1939年农历腊月7日致熊十力函曰:“十二月一日来书,乃知获罪于兄者甚大。凡兄所以见诟者,皆弟之疏愚所不及察,是固由弟不德有以致之,初不料朋友之道至于如此。人之相与,其难乎为信也,兄被灾之后,弟不能尽调护之力,此过前已自承。至兄误听流言,以为弟于兄妄有所訾议,使兄不能不亟去,此则弟万万梦想不到者(上堂教学生善听兄言,初不知此语亦成罪戾。真是转喉触讳矣)。睽之上九曰:‘见猪负途,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脱之弧’。兄之多疑,无乃有似于此。今亦不须申辨,久之兄当有自悟之时。然念兄杂毒入心,弟之诚不足以格之,亦深以为戚。今兄虽见恶绝,弟却未改其初心也。”马一浮此信写得理辞兼具,气势汹汹,自此以后马一浮、熊十力这两位二十世纪初叶新儒家的领军人物不复再有交往。这件事起于1937年马一浮在四川乐山办复性书院,邀熊十力来任讲席。熊几经蹉跎于1939年农历七月底到乐山,并于当年九月十七日参加了开讲日活动。但不久纠纷即起。熊十力不独对书院如何办的见解与马有不同,对书院的安排接待及环境简陋等情事亦甚有意见。而且此期间熊十力又因日寇飞机空袭,住处着火,致左脚受伤。愈加增其焦虑与不安,于是熊十力决定离开书院。当马一浮得知熊有去意,自觉感情上受到伤害,曾写信给熊,曰:“书院事不待追论,皆由弟无福德智慧,不能取信于人,故令寒俭至此。然兄之来,自是为学术、为道义,与后生做饶益。不独为朋友之私,补弟之阙失而已也。不意遭此钜变,弟不能慎防虑之道于事先,又不能尽调护之责于事后,咎无可辞,兄之见责,宜也。诸子事忙,遂或于承事之际有忽。此亦由弟思虑不周之故。向后兄有所需要,径请直说,苟为弟力所能及者,必当为兄谋之。但望兄勿萌去志,勿再言去,使弟难为心。”熊十力离开乐山后,马一浮亦曾有信给熊,曰:“所憾者,弟德不足以领众,学不足以教人,才不足以治事,遂使兄意不乐,去我如此其速。然自返于心,实未尝敢有负于兄也。怅惘之怀,靡言可喻。”这两信都是情胜于辞。

在写信的这一年马一浮57岁,熊十力54岁。可见耳顺的境界是何等难以达到。

马一浮原籍浙江绍兴,1883年生于四川成都。马一浮五岁时,其父马廷培奔母丧,自携妻儿弃官回到绍兴。马一浮早慧,1898年农历十一月,15岁时参加绍兴的县试,考中第一名,同考者有周树人、作人昆仲,分别为三签三十七名和十签三十四名。后出任民国时浙江都督及交通总长的汤寿潜看中马一浮的才华,以长女妻之。汤女名仪字润生,嫁给马一浮时年18,长马一浮一岁,夫妻感情甚笃,不幸两年又七个月,汤议即去世了,马一浮从此终生未娶。

1903年,马一浮被遴选为清政府驻美使馆留学生监督公署秘书,曾在任期间得读马克思《资本论》。1904年3月17日,马一浮在日记中写道:“下午得英译本马格土《资本论》一册,此书求之半年矣,今始得之,大快、大快!胜服仙药十剂,予病若失矣。”

举这样一个例证来说明耳顺境界的高明,大凡人等很难有此境界,即孔门后学,新儒家钜子亦不免与耳顺差之远矣。

孔子六十三岁“自蔡如叶”,时在鲁哀公五年。这是孔子适楚之初,其地乃蔡国故地,亦负函之蔡,当时属楚,楚臣叶公诸梁居之。据《左传》:楚迁许于叶。又迁城父。迁析,而叶遂为楚方城外重地。鲁哀公二年,蔡避楚迁州来。六年楚遂招致蔡之遗民未迁者为置新邑于负函,叶公诸梁主其事而兼治之。孔子初见叶公,此叶公即好龙之叶公,叶公问政,子曰:“近者说,远者来”。因当时楚国正图扩张,方力远略,叶公负其北面门户面向诸夏方国之重任。许国、蔡国,都是诸夏遗民,当时归叶公所治,所以孔子告以先务求近民之悦再谋远图的治政方略。在与叶公的交往中,更有一事,需往覆发明:

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子曰:“女奚不

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

云尔。”

说的是叶公向子路问孔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子路一时答不上来,回来告诉孔子,孔子说:你何不这样回答呢,这个人呀,他心里发愤就把吃饭也忘了,他心感快乐就不再有了一切忧愁,连自己已届老境也不知道。你可以这样来说老师嘛!孔子此话自是夫子自道,亦是对耳顺的自证。

孔子自道其为人,切实平近之至。孔子自忖一生,惟好学之志一仍其初,学有不得处,愤而忘记吃饭,学有所得处,乐以忘记一切烦恼忧愁,孜孜以求,矻矻营营,不知年岁之已往,老之已至,斯诚一片化境,全由学处起,全至乐处止,愤而从学,学而得乐,从乐起愤,如此往复,纯亦不已,一以贯之,真是一种不厌不倦不息不已之生命精神。由学进而行,此即孔子之谓道,下学乃上达,亦谓之仁。孔子志学好学、志道乐道,其生命、其思想、其人,全在这样一种无尽向往无尽追求之中。人不可一日无食,孔子亦何尝一日而忘忧,但发愤从学至有忘食,学有所得乐以忘忧,此学此道正在此愤此乐之中,因此能忘食忘忧。而这一生命表现,这一生命精神,正好以耳顺之乐而表达之。也是我们常说的孔颜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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