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周炎的治疗方法按摩:饕 餮 南 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2:10:56
饕 餮 南 北  (转 )(饕 餮 tāo tiè:1、传说中的一种贪残的猛兽,常见于青铜器上,用作纹饰,称为饕餮纹
周鼎著
饕餮,有首无身。——《吕氏春秋·先识》;2、贪吃者或性情贪婪的人


 
?-----解读隐藏民族性情的饮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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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南北饮食文化差异,颇有意趣。
  
  首先,地不分南北,人无论老幼,国人对吃历来是情有独钟,俗语说: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告子说:食色,性也。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国人的饕餮之风,自古相传,至今不衰,也算是颇具特色的民族性情罢。只不过,这好吃会吃敢吃之风,虽是一脉相传,可从地域文化的角度分析,南北还是有着微妙而有趣的地域差异和文化特色,正所谓南人有南人的吃派,北人有北人的食法。
  
  对吃的痴爱,南人有许多轶事佳话。譬如《世说》记载的江苏人张季鹰,就因为贪恋家乡菜,索性辞官回乡,一心享受江南美味“菰菜羹、鲈鱼脍”了。在他看来,人生之美,不关名爵,乃在“贵得适意尔”。自然,如何适意,口腹是最有发言权了。值得一提的是,这菰羹鲈脍还不算江南至味,《春秋佐助期》曰:“八月雨后,霍菜生于吴下地中,作羹霍甚美。吴中以鲈鱼作脍,霍菜为羹。鱼白如玉,菜黄若金。称为金羹玉鲈,一时珍食。”这等佳肴“秀色”,便是观赏,也是莫大的快乐了。
  
  再如湖北襄阳人罗友,年轻时,喜欢在别人祭祀的时候蹭饭吃,而且“得食便退,了无怍容”,后来做了官(荆州从事),有一次领导宴请送别好友,他也厚着脸皮请求参加。吃饱喝足后,他就立马要告辞离去。领导很奇怪,问你不是有事相商么?他的回答颇是可爱,他说:“友闻白羊白肉美,一生未尝得,故来求食。食了无事可咨。”既然无事可议,现在吃饱了,就没必要呆下去了。于是“施施然而去,了无惭色”。罗友官至太守,颇有才情,绝非一般混混级的“白吃相”,只是可能他觉得口腹之欲远比面子重要,何况遇上白羊这般绝色佳肴呢?据《续齐谐记》载:刘晨、阮肇入天台山,有女仙人为设胡麻饭、山羊脯,因留连之。 这般美味,既然仙人都喜欢,那么罗友肚里的馋虫,又如何能抗得住诱惑呢?
  
   这两位有趣的南方人,因为好吃,一个不爱抢位子,竟然连官都不愿做,另一位则是不怕丢面子,甚至不觉得这是丢面子,这般高境界,这副好心态,自是潇洒至极。
  
  与南人相比,北人好吃的态度和风度,则是另一种风味的别致和潇洒。譬如说魏晋时的河南蔡阳人毕卓,他最大的梦想便是:“得酒满数百斛船,四时甘味置两头,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这般好吃好喝相,痛快得紧,豪放得很,恰是北方汉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粗犷吃派。他倒是“品蟹、饮酒、吟诗”一样都没有少,可只怕这蟹再肥、再大,在他吃来,恐怕也是一副地道的“牛吃蟹”相,肯定不会用“蟹八件”(当然,食蟹餐具到了明代才被发明),自然也吃不出情趣,品不出风雅来。
  
  北人好吃,多有一番生猛相。用的是海碗,有的是海量,或如陕西宽若“裤腰带”的粗面条,或如山东脸盆大的烧饼卷大葱,或如东北大海锅的猪肉炖粉条,或如新疆的羊肉串,或如内蒙古的烤全羊,都是以量大取胜,而且味道也是浓烈张扬,霸气十足,若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爽。
  
  就饮食习惯而言,南北饮食自然有着很大的差异,譬如说南方以大米为主,北方则以面食为主,再如南方以羹见长,北方则以汤见长,还如南方喜甜,北方好咸,南方味淡,北方味重等等。这种差异,虽与地理、气候、习惯、历史有关,但更多的时候,却是文化上的差异。就饮食文化而言,精致通透的南人在粗犷浑朴的北人面前,历来总是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当年,北方人王武子自夸于南人陆机,他指着面前摆放的鲜羊奶酥问道:“你的家乡江南有什么比得上这个的?”陆机回到:“千里莼羹,末下盐豉”(千里、末下都是苏州地名)。陆机随意列举的这两种羹食,在江南其实很是普通。“时人以为绝对”,也是暗讽这些“过江南渡”的北方人在饮食方面的自大了。只喝过味重奶酥的北人,岂知南方莼羹的鲜美?
  
  《谈薮》也记载着这样一个类似的故事。说是南齐太祖萧道成被封为齐王时,有一次摆设酒宴,当时北方人崔思祖负责整个酒宴的安排布置工作。这个崔思祖,是当时最具声望的士族之一-----山东清河崔氏家族的成员,自然见过不少大世面,而且深受孔夫子“食不正”的教导,自以为对饮食文化颇有研究。他问南方人沈文季道:“羹汤与鱼脍是南北都推重的佳肴吧?”沈文季回答说:“羹汤与鱼脍都是吴地的菜肴,你不懂行。”思祖很不服气,又问道:“炰鳖脍鲤,好象不是吴人的诗句吧?”沈文季回答说:“莼羹是我们吴中千里地方的名菜,这跟你这个北边鲁、卫地方的人有什么关系?”齐太祖自然不喜欢这样无谓的咄咄争论,他所关心的只是宴会的美味,所以顺水推舟打个圆场,说到:“莼羹这道名菜还是由沈侍中来安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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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爱吃,所以也渐渐吃出门道,吃出境界来。
  
  特别是南方人,更擅长此道。譬如那画画的无锡人顾恺之,吃根甘蔗,也讲究个“先食尾(稍部)”,因为这样会“渐至佳境”。而渐江兰溪人李笠翁在研究戏曲的闲暇之余,竟也洋洋洒洒写出一本烹调专著来,而另外一位江苏常熟人袁枚虽是大文学家,大学问家,可也特地写了厚厚的一本《随园食单》来论述烹饪方法。
  
  我们必须承认,南北饮食文化虽各有千秋,但两者之间却是严重不对等的。从某种程度上讲,饮食领域是“南风”压到了“北风”。譬如中国八大菜系中,南边独占其六,或如川菜、湘菜、粤菜、淮扬菜等,无不是火遍大江南北,东西通吃,但北方菜系的京菜和鲁菜,不但名气较弱,而且在南方也一直打不开市场。究其原因,北方饮食的谱系主要是围绕“吃饱”展开的,而南方饮食谱系则是围绕“吃好”展开的。这是两种不同层次,也是两种不同境界。因此,“南食北渐”正如当年“南戏北迁”一样,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虽然在民间,南北双方依然坚守着自己的饮食喜好和传统习惯,但南人钟情的火锅、海鲜、糕点,已经堂而皇之走入北方城市的腹地,正悄然改变着北方的饮食习惯,而北方喜欢的面条、烤鸭、馒头,却是独守一隅,正被边缘化,甚至已经黯然退出城市饮食文化的争战。
  
  然而,除却南北饮食文化的强烈不对等外,就“会吃”的角度,南人与北人,则各有各自的理念,各有各自的绝招。
  
  南人的菜肴,多以精致细微见长,并格外讲究情致,最大的特点就是选料讲究。也许是因为南方山水清秀、色彩丰富的缘故,南人的美学理念也多以柔和淡雅见长。南方的菜肴自然也打上这鲜明的地域烙印,不但色香味俱全,而且盛放的器具花色、菜盘的细节装饰,当然也包括就餐的环境,格外讲究,一切都让人赏心悦目。如今国内各大城市内稍有档次的中餐馆,大多装潢都是南方风格,便是明证。就烹饪方法来讲,无论是烤、是焖、是蒸、是炖,还是炙、是熘、是炒、是拌,南人都有一套繁杂而讲究的程序,追求的是个鲜、嫩、香、滑,以求满足味蕾的各类微妙体验。
  
  譬如那个隋炀帝,不但是有名的混蛋君王,而且也是典型的饕餮之徒。当然,这位皇帝佬儿还是有一定才情,酷爱南方美人、南方山水,当然也包括南方菜肴,所以吃得也有水平和艺术,与商纣王“酒池肉林”的北方派粗俗吃法相比,自然要讲究得多、细腻得多。
  
  《大业拾遗记》记载着他发明的一道菜肴叫叫鲈鱼乾鲙。这道菜的制作方法非外讲究,“须八九月霜下之时,收鲈鱼三尺以下者作乾鲙,浸渍讫,布裹沥水令尽,散置盘内。取香柔花叶,相间细切,和鲙拨令调匀。霜后鲈鱼,肉白如雪,不腥。所谓“金玉鲙”,东南之佳味也。紫花碧叶,间以素鲙,亦鲜洁可观。” 这样的做法,是制作南方菜系的典型代表,用料要独到,刀工要精湛,花色要悦目,便是读读这菜谱,也能体验一种浪漫而精巧的诗意之美。
  
  再如湖南茶陵人谭延恺先生(曾任国民党政府主席、行政院长),他创造的祖庵菜非常有名,也算是南方菜系最有特点的代表。据说他并不亲自动手,只是设计菜谱,然后指导家厨去制作。他发明的祖庵鱼翅、红煨熊掌、透汁鹿筋、鸡汁鱼唇、糖心整鲍等,用的不是山珍就是海味,唯一一款看去似平民化的祖庵豆腐,也要用子母鸡胸脯肉和老母鸡吊出的高汤。这些菜肴,其制作过程极其繁复精细,只说泡发鱼翅,就要用三天的时间,而且要每天烧开两次,换水两次。至于烹制,那就可想而知。
  
  北人的菜肴,则以色艳味重取胜,最大特点就是就地取材,讲究火候。北方作菜的原料没有南方的种类丰富,也没有太多花样,可便是极其普通的东西,北方的厨师也能做出与众不同的味道来。譬如说兰州有名的烤羊头,先将羊头煮得半熟,然后一刀剁成两半,刷上一层羊油,再放在烤炉上用急火烧烤。烤羊头的整个工序很是复杂,共计要刷油九次,刷酱油两次、醋两次、孜然两次,辣椒油三次,洒茴香粉一次、胡椒粉一次、芝麻一次,加葱花一次,香菜末一次,加洋葱末一次。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大功告成。整个羊头呈紫黑色,虽不是很好看,但香味却格外诱人,入得口来,感觉更好:羊眼脆而多汁,羊脑软嫩香滑如豆腐,羊脸肉吃起来更是有北极贝的味道,便是那有点糊黑的羊皮,嚼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若再佐以大蒜,冰啤,那感觉更是爽到家了。
  
  烹饪菜肴,北人在用料、刀工和花色上,很难与南人相抗衡,但唯独火候,北人方有资本和信心一争高下。譬如北京全聚德的烤鸭、东来顺的涮肉等,就非常讲究烤烧的用料和烤工。便是北方民间,也常有令人叫绝的“烤方”,譬如“选尺余见方的细皮嫩肉的猪臂一整块,用铁钩挂在架上,以炭火燔炙,时而武火,时而文火,烤数小时而皮焦肉熟。上桌时,先是一盘脆皮,随后是大薄片的白肉,其味绝美。”一块普通的上好的猪肉,只要因为烤工了得,处理得法,竟也成了一道上等佳肴。与南人挖空心思琢磨用料相比,我以为北人在饮食方面“物尽其用,功尽其美”的理念更值得提倡。毕竟,口腹不是实验场,不能什么都吃。
  
  当年的老北京人,也是朴素饮食的典范。譬如说开春吃春饼,随后黄花鱼上市,紧接着大头鱼也来了。恰巧这时候后院花椒树发芽,正好掐下来烹鱼。紫藤花开,吃藤罗饼,玫瑰花开,吃玫瑰饼;还有枣泥大花糕。到了夏季,或是菱角、莲蓬、藕,或是豌豆糕、驴打滚、爱窝窝等,都要尝个遍,根据时令,就地取材,既解了馋,又尝了鲜,何乐而不为呢?而老北京人也善于给食品起些好听的名称,普通的小吃,也因此有了一番醉人的诗意之美。或如雪花酪,或如豌豆黄,或如橘红糕,便是听着名字,那喜人的颜色,诱人的清香已经扑面而来。
  
  当然,这种朴素的饮食理念也非北人独有。某些南方人其实做得更到位,更有特点。譬如说大名鼎鼎的苏东坡老先生。他创制的东坡肉、东坡肘子、东坡豆腐,至今还是许多餐馆的招牌菜。苏东坡创制的菜肴,一是用料都极普通,二是制作方法都不太复杂,但味道都是绝佳。他曾做过一首《猪肉颂》:“净洗铛,少着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饮得自家君莫管。”除却猪肉可以做得好吃外,只要用心,其他小菜,也一样可以吃得有滋有味,或如河南巩县人杜甫可以把韭菜吃出“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梁”的鲜活诗意,或如渐江绍兴人陆游能把荠菜吃出“小著盐醯和滋味,微加姜桂助精神”的妙处来。如今还有一位来自南方的汪曾祺汪老先生,也有这化“普通为神奇”的烹饪本领。他创造性地发明了“塞肉回锅油条”。其实就是把吃剩变软的油条,切成寸半左右长的段,肉馅剁成泥,与切细的葱花、少量榨菜或酱瓜碎未拌匀;塞人油条段中,入半开的油锅中炸熟就行了。这道菜,用汪老自己的话说,是“嚼之酥脆,真可声动十里人”。你瞧,饮食的朴素之美,诗意之美,其实是非常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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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人不分南北,不但会吃,而且敢吃。俗语说得好,只有“两脚的爷娘不吃,四脚的眠床不吃”。国人的食谱范围之广,种类之杂,花样之多,足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其胆识之大,胃口之强,足以让世间一切生物折服。譬如说他们不怕脏,蛆、老鼠、燕子窠,自然包括各种动物的内脏,他们都照吃不误;再如他们不怕毒,或如蛇、蝎子、癞蛤蟆、甚至果子狸等,他们一样不拉;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毫无顾忌,对于任何想吃的东西,只要找到好的理由,就可以轻易地越过心理障碍,所以他们吃狗、猫、鸟这样的宠物,也吃猴子脑、黑熊掌、大象鼻,甚至也包括动物的生殖器、小孩的胎盘、胞衣等等。据说南方某地还推出黄金宴,真是令人怀疑中国人的胃是用什么做的。
  
  什么都要吃,什么都想吃,什么都敢吃,这是中国饮食文化最令人困惑的地方。如果说是因为迷信吃啥补啥,那么吃熊掌是为了长个熊掌,吃象鼻是为了长个象鼻么?如果说是因为历史或环境原因而“饥不择食” 的话,那么他们刻意吃那些保护动物或胎盘,也是饥饿的缘故么?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国饮食文化的形成,固然有迷信、环境、历史等诸多因素,但更多一方面,和我们泛滥的想象力有关。国人在吃文化方面,大概受老祖宗神农氏的影响和教化,历来不缺探索勇气和实验精神,自然更不缺激情和创造力。国人浩瀚而繁杂的食谱谱系上,除却对于普通菜料“脍不嫌精、脍不嫌细、脍不嫌巧”的高超技艺外,也记载着我们发痴、发狂甚至变态的“饕餮”心态。
  
  
  早在春秋之际,《吕览》里就记载着老祖宗的“美”食经验:肉之美者,猩猩之唇、獾獾之炙,隽燕之翠、旄象之约。 由此可见,早在两千多年前,当许多民族还在撕咬带血的牛肉或以玉米碴子等低级食品果腹时,我们祖先已经开始琢磨如何烹饪猩猩嘴巴这样的高级食品了。
  
  《酉阳杂俎》上也有一段引人深思的记载,说的是当时人们探讨什么食物最是味美。或说“邺中鹿尾,乃酒肴之最。”或说“生鱼熊掌,孟子所称。鸡跖猩唇,吕氏所问。鹿尾乃有奇味,竟不载书籍,每用为恨。”或说:“实自如此,或古今好尚不同。梁贺季曰:‘青州蟹黄。乃为郑氏所记。’此物不书,未解所以。”或说“郑亦称益州鹿錗,但未是尾耳。”
  
  谈的很是热闹,但我以为大概也只是几个穷酸书生“掉书袋”的个人臆想罢了。而有些文献记载,国人吃的东西不但不可思议,而且吃法更是难以想象。
  
  譬如说明代有个叫张允的锦衣卫,爱吃驴肉,驴的任何部位都爱吃,特别爱吃小驴蹄,挖空心思钻研烹驴技巧,为了吃到最嫩最焦的驴蹄,他发明了“铁板烧法”。先将薄铁板架在特别垒制的灶上,铁板上有铁桩,把小驴牵上来,将缰绳拴紧,然后,在灶中用旺火烤铁板。随着铁板温度的升高,小驴们开始跳踢踏舞,然后改跳‘天鹅湖’,这时,张允和他的食客们开始温酒。最终小驴蹄自动脱落,大家夹而食之。
  
  再如明代徽州有个富绅叫王匡,他最爱吃脖子。早年徽州附近盛产一种山稚,这鸟很怪,晚上看见烛光就会不停地鸣叫,假如烛光不灭,它会一直叫下去,直到喉咙破裂。王匡每天晚餐前会把抓来的稚,放在特粗的蜡烛前,让它们叫到脖子充血,然后亲自用刀切下来烹食。
  
  还有如清朝那个民间传说的“宰相刘罗锅”刘墉,酷爱吃鸡舌头,往往每餐要割掉上百只鸡的舌头。无独有偶,前段日子报载南方有个地方小官员,不知这位官员是学唱歌的还是善拍马的,竟然喜欢吃百灵鸟的舌头,真是比古人“进了一大步”呀。据说,在香港喜来登酒店,有一道当今世上最贵最好吃的菜,那就是深海鱼舌。爱吃这些玩意的,能吃得起这些玩意的,好象南北界限差距并不大,都是些什么都有,唯独缺点同情心的主儿。
  
  口腔上的过度放纵,使得我们早已偏离了饮食的根本目的和基本意义。钱钟书先生曾经幽默地指出:“(国人)吃饭有时像结婚,名义上最主要的东西,其实往往是附属品。吃讲究的饭事实上只是吃菜,正如讨阔老的小姐,宗旨倒并不是女人。这种主权旁移,包含了一个转了弯的、不甚素朴的人生观。辨味而不是充饥,变成了我们吃饭的目的。舌头代替了肠胃,作为最后或最高的裁判”。是呀,中国饮食文化的过度发达,很多时候,并非因为饿,而是馋。当然,馋并非罪过,反而是胃口好、健康的表现,比“食而不知其味”要好得多。但是,若是馋得过了头,那可就不是一个好的现象了。古人云:“衣食足则知荣辱,仓廪足则知礼节。”那么,无论南人北人,当我们填饱肚子后,是否应该多考虑些“荣辱”或“礼节”的问题呢?
  
  毕竟,人活着可不只是为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