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心徐良百度云:还能再见妈妈多少次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22:27:00

当我看到这则小小的算术题的时候,我抑制不住心里的酸楚——我的妈妈28岁生下我,如今快60岁了,妈妈身体总不好,就算她活到100岁,我还能去看她几次呢?

  “妈妈20岁生下我,以前的20年,妈妈每天都能看到我。

  现在我20岁了,已经半年没有回家看妈妈。

  而妈妈40岁了。妈妈如果可以活100岁的话,那么,妈妈还可以再活60年。

  如果我再这样半年回家看她一次。我这一生,妈妈这一世,就只有120次机会见面了。”

  当我看到这则小小的算术题的时候,我抑制不住心里的酸楚——我的妈妈28岁生下我,如今快60岁了,妈妈身体总不好,就算她活到100岁,我还能去看她几次呢?

  我已经两年没回老家过年了。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一到年关的时候,我心里就发堵。自己的状况着实差强人意。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是我与同事一起合租的,房租四千一个月,我们两人一人两千。房东刚来收走三个月房租,六千块。房东走后,我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那盏吸顶灯出神。

  已经快30岁的人了,大学毕业快5年了,讲起来也还算个外企白领,每天西装笔挺地出入写字楼,在上司面前精神饱满地工作着,在客户面前绅士洒脱地微笑着,只有当加班深夜回到出租屋卸下厚厚的伪装之时,才显出自己心灵的脆弱与虚无。

  我的收入也不算低了,可我竭力想每个月多存些钱,偏偏就是存不下多少。房租该交吧?水电费要付吧?饭要吃吧?交通费要吧?电话费要吧?衣服要添置吧?基本人情、交际免不了吧?月初还显得鼓鼓的荷包,还不到下次发薪就告急了。一发工资,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存两千进银行再说。然而我拿着薄薄的两千元,再环视公司四周耸立的高楼时,立刻有种要窒息的感觉,这两千块,怕连一个老鼠洞大的地方也买不到吧。

  我想打电话回家,又怕打电话回家。父亲已经年过六十了,母亲也快六十岁了,两个姐姐嫁到邻村去了,都勉强应付着自己的日子,没有多少余力照顾父母。身子已经佝偻的父母还种着田地,每次想到白发苍苍的父母顶着烈日在田地间劳作,我都感觉眼睛里有一股酸酸的热流冲上来。

  母亲为我的终身大事揪着心。说实话,我长得也还算挺拔,工作嘛看上去也还体面,然而我的“无保户”(没有保障)身份让我几次刚萌芽的恋情都无疾而终。有一阵我特爱听崔健的歌,“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听着那沧桑而嘶哑的歌声,我觉得崔健这哥们儿特率真。我以前也这样追问过,现在,我不问了。我知道我这样的“无保户”无权谈爱情。其实,我觉得哪怕一辈子都是光棍又何妨。只是我无法面对辛劳了一辈子的双亲那期盼的眼神……

  眼看着假期要来了,前天开会领导就说了,假期要加班赶活儿。我想过把父母接过来住几天,但又否定了。假期行路难,父母年纪大了又没什么文化,大老远的老人心里没底;就算来了,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加班,老人没人陪着,孤零零的一片陌生,再说看到儿子孑然一身的境况恐怕二老心里不是滋味;假期里什么都涨价,一来一回花的钱估计父母得牙疼好一阵子。

  有时工作不顺心的时候,我想过逃避现实。有几句话怎么说来着,外地人在“北上广深”漂着的,基本有四类人:好体力加好脑力,好体力加差脑力,坏体力加好脑力,坏体力加坏脑力。第一类可能混出个人样来,第二类是体力劳动者,第三、第四类基本可以考虑自行放弃。

  可我又不甘心,我觉得我属于第一类。我就不信,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拔尖儿的自己,混不出个人样儿来?再说逃避能逃到哪儿去?老家县城吗?好的单位我一个抠土老汉的儿子很难进去,再说我学的专业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现在虽然艰难点,但我对这座城市的用人制度还是满意的,我所在的这家外企,虽然免不了也有人与人之间的倾轧,但总体还是较公平公正的。在这里,不会出现“开着拖拉机撵兔子,有本事使不上”的情况。只要你有真本事,抠土老汉的儿子也照样上!

  我坚信,我在这座繁华都市的每一次努力和打拼,都是我在成功之河的一寸寸泅渡,但是,我想我会泅渡得很艰难,那样与妈妈相见的机会就更少了。妈妈快60岁了,这一生,还能与妈妈再见面多少次呢?

  不能见面,就多听听妈妈的声音吧。我拿起手机,摁下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妈妈,您身体好吗?平常买点好的吃吃,别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