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中国传统茶文化和酒文化的异同00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19 13:58:03

茶文化和酒文化,都是休闲文化,有着许多相同点和不同点。对比一下茶文化和酒文化的相同点和不同点,挺有意思。请看《茶文化和酒文化的相同点与不同点》。

 

    一、茶文化和酒文化的相同点,都是一种休闲文化,都是一种交际的文化。

 

    工作之余,人们才进入酒店,上茶馆。全身心的放松,物我两忘,确是别的休闲方式无可比拟的。

 

    宋代张抡有《诉衷情》词,分别咏读书、赏花、操琴、泛舟、高眠。其中饮酒、品茶俱在其中。其咏酒词云:

 

    闲中一盏瓮头春,养气又颐神。莫教大段沉醉,只好微带醺。

    心自适,体还淳,乐吾真。此怀何似,兀兀陶陶,太古天民。

 

    其咏茶词云:

 

    闲中一盏建溪茶,香嫩雨前芽。砖炉最宜石铫,装点野人家。

    三昧手,不须夸,满瓯花。睡魔何处,两腋清风,兴满烟霞。

 

    适当地饮点酒,喝点茶,保持一种平常心,的确有益身心健康。

 

呼朋引类,广结善缘,茶和酒都是一种良好的有效的润滑剂。许多生意,许多麻烦,都有可以在茶馆、酒店加以解决,或者大致谈定。现代社会中人际交往,外事活动,少不了酒宴与茶话会。

 

二、茶文化和酒文化的不同点:

 

    迎来送往,聚散离合,是人际交往中普遍不过的。无论是古是今,概莫例外。但是何时饮酒,何时饮茶,大概有些讲究。

 

    朋友久违重逢,难免要表示欢迎一下。这欢迎的方式,早期大概都是敬酒。到了晚唐以至宋代,人们才以茶代酒,表示敬意。唐代颜真卿《春夜啜茶联句》云:“泛花邀客坐,代饮引清言。”宋代张耒有诗云:“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都说的是以茶代酒的事。郑清之诗也写道:“一杯春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这种变化大概因为陆羽对茶的深刻研究,使人们认识到了茶的妙用,所以开始改变以往的传统,以茶代酒,敬奉客人。

 

    一二知己,久违重逢,一边饮茶,一边谈心,足可以慰籍平生。杨万里有诗云:“不待清风生两腋,清风先向舌端生。”宋代葛长庚诗有:“绿云入口生香风,满口兰芷香无穷。”这都是以茶待客的极高境界。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朋友聚首,总要分别。送行却是非酒不可,从古人的诗歌中可以信手拈来一些诗句作为证明。

 

    唐代大诗人李白交游广泛,与朋友的聚会分离几乎是日常功课。他的作品中有大量的送别诗,随便浏览一下,我们可以发现这些送别作品差不多的都写到了酒,并且是痛饮不休。如《洞庭醉后送绛州吕使君杲流澧州》诗云:“洞庭破秋月,纵酒开愁容。”把将要遭流放的朋友尽量劝醉,为的是使他忘却忧愁,可谓用心良苦。又如《送韩伺郎之广德》诗云:“昔日绣衣何足荣,今宵贯酒与君倾。暂就东山赊月色,酣歌一夜送泉明。”为了送朋友,只好赊酒来痛饮;不但酒是赊来的,连月色也是赊来的。可见情之真,意之切。

 

    朋友分别,送行时也可乘机进言,或勉励,或告诫。平常不好说的话,在酒席上,乘着酒兴,放胆进言。唐代诗人岑参《送别蜀君李椽》诗云:“饮酒俱未醉,一言聊赠君。功曹善为政,明主还应闻”告诫朋友好好作官,多办实事,少刮地皮,一定会受到朝廷重用,得到提拔的。

 

    为朋友送行劝酒,饮酒,这要看各人的气质与性格,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李白那样,酒兴浓郁,豪气逼人。杜甫比较冷峻,以酒饯行的诗很少,我们几乎从杜甫的诗中闻不到酒味。即便是偶尔发现几首诗中提到酒,也是略作表示,决不酪酊的。如《送李校书二十六韵》:“临歧意颇切,对酒不敢吃。” 《送十五弟伺郎使蜀》诗写到酒,也只是“数杯巫峡酒,百丈内江船。”杜甫的头脑总是清醒的,内心总是沉重的,和他在一起饮酒,可能会是最泛味的。《陪李金吾花下饮》写道:“醉归应犯夜,可怕李金吾?”虽然是玩笑,但可见其谨慎。

 

迎客以茶,送别以酒,这是说茶酒待客的两种场合。其茶酒待客的气氛也不相同。酒是喧嚣的,茶是静雅的;酒是发泄的,茶是内省的。

 

    黄庭坚写过不少咏茶的词。在他的词里,常常写到酒后品茶,以茶醒酒。有一首名叫《品令》的茶词,写出了茶的这一特性。“凤舞团团饼,恨分破,教孤令,全渠体净,只轮慢碾,玉露光莹。汤响松风,早减了,二分酒病。味浓香永,醉乡路,成佳境。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省。”

 

    能在一起品茶的必定是好知交,聚在一起喝酒的未必是真朋友。俗语不是有酒肉朋友吗?宋代谢莲有《菩萨蛮》词一首道个正中:

 

    相逢无处不尊酒,尊前未必皆朋友。酒到任教倾,莫思今夜醒。

 

    明朝相别后,江上空回首。欲去不胜情,为君歌数声。

 

    品茶和饮酒虽然是休闲的两种方式,但于人的身心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茶使人清醒,酒使人沉醉。

 

    古人论茶,多以涤烦疗渴来述其功用。宋吴淑有《茶赋》,说它“效在不眠,功在悦志。”宋徽宗《大观茶论》说它能“祛襟涤滞,致清导和。”苏东坡说茶“风味恬淡,清白可爱”,称其为嘉叶,并以拟人化手法为茶作传。唐代元稹有一首一至七字诗云:“茶,茶,香叶,嫩芽。慕清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麴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酒后岂堪夸。”

 

    黄庭坚有《阮郎归》词两首,写到茶的作用。其一云:

 

    摘山初制小龙团,色和香味全。碾声初断夜将阑,烹时鹤避烟。 消滞思,解尘烦,金瓯雪浪翻。只愁啜罢月流天,余清搅夜眠。

 

    由于茶的这一功用,茶就有了几个别号:“清风使”,“不夜侯”。

 

    而酒后失态则是常见之事,所以许多行业是禁酒的。宋代朱敦孺《鹧鸪天词》对这种酒后失态写得淋漓尽致:

 

    天上人间酒最尊,非甘非苦味通神。一杯能变愁山色,三盏全迥冷谷春。

    欢后笑,怒时瞋,醒来不记有何因。古时有个陶元亮,解道君当恕醉人。

 

酒后失态,自己虽不觉得,但在旁人看来却是有趣之事。杜甫以他清醒的诗人之笔,曾经描写过八位醉鬼的形态。因为都是名人,于是这些醉鬼就都成了可爱的八仙。其《饮中八仙歌》唱道:“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东圣称世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这些名人们在酒筵前毫无顾忌,旁若无人,一个个露出自己的本像,显示出自己的性情和才华,虽然可爱,但亦可笑。

 

    因为茶与酒的这种功用上的区别,所以以这两个字为根组成的词便也有了褒贬的不同。嗜酒的被人称为“酒鬼”,而常坐茶馆的无非也就是个“茶客”而已。与酒结成伙伴的词,许多都含有贬义。如酒池肉林,酒囊饭袋,酒色之徒,酒肉朋友。而茶却没有这许多恶谥,顶多也就不过是个闲得无聊,图个“茶余饭后”而已。

 

    饮酒要讲酒德,那是为了防止饮酒中的失态——甚至发酒疯:品茶要讲茶道,茶艺,那是为了追求一种艺术,一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