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雪当年的流氓案图片:从卢旺达大屠杀看西方的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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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宪兵”面临下岗威胁  陶短房
8月5日,卢旺达政府下属专门调查委员会(Mucyo)发布调查报告,指控33名法国人(13名政客,20名军人)涉嫌直接参与1994年卢旺达种族大屠杀。在那次胡图族对图西族的屠杀中,约有80到100万人在短短3个月中丧生,数百万人流亡国外,成为二战后最惨痛的种族清洗事件。
据卢旺达司法部长塔尔西塞称,法国参与了对胡图族前政府军队的培训、作战计划制订,甚至直接卷入屠杀,被指控名单中包括已故法国前总统密特朗、前总理巴拉迪尔和德维尔潘、前外长朱佩等等。
作为“非洲宪兵”,法国在二战后一直被认为是整个非洲、尤其撒哈拉以南非洲最重要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平衡力量。如果说,战后的世界格局,是从冷战时期的两强对峙过渡到后冷战时期的美国独霸、群雄紧跟,那么战后的非洲,不论老牌的殖民大国英国还是不可一世的美国、前苏联,任何一个强权的影响力,在广度、深度和持久性等方面都远远无法和法国相比。正因为如此,法国历史上第一次被前殖民地国家起诉(尽管卢旺达并非法国前殖民地,而是比利时国王前私人领地)——这也是欧洲殖民宗主国在非洲首次被前殖民地国家起诉——本身,所蕴涵的意义绝非简单的司法争议,更不仅仅涉及小小的卢旺达抑或非洲大湖区,而很可能意味着非洲政治格局的重大变化。
胡图图西之争和卢旺达大屠杀
卢旺达境内最大的两个民族是胡图族和图西族,其中前者占总人口85%左右,后者则占14%。
事实上,图西族和胡图族都是古代从东非迁居非洲中部大湖区的移民,在卢旺达定居时间相仿,彼此间也有很多血缘关系,族属并不远。“图西”、“胡图”  的名称虽早已有之,但通常被用来区分职业(图西族以养牛为主,胡图族主要从事农业)。1918年,比利时取代德国,成为卢旺达的统治者。为便于统治,他们决定扶植在他们看来皮肤稍白、较为“合作”和“有教养”的图西族作为代理人。
当时划分图西和胡图族的标准十分草率,他们按照家中牛的数量,人的皮肤和眼睛颜色甚至头颅大小,把原本说同一语言、相互通婚的卢旺达人强行分开,并给予图西族较多特权,这无形中人为制造了两个相互对立和仇视的民族。
1962年,卢旺达独立,人口占多数的胡图族立刻变成了国家的主人,转而对图西族采取了一系列压制、歧视等报复措施。1973年,哈比亚利马纳(Juvénal  Habyarimana)担任总统,进一步鼓励了胡图族民族激进情绪。在他的放任和怂恿下,一些胡图族激进团体建立了许多地下广播电台,用煽动性的语言挑唆、操纵胡图族人,激化其对图西族的仇恨和偏激情绪,并进而挑起**。
此时,卢旺达的邻国乌干达正发生着一些重大变化。
乌干达自阿明独裁政权垮台后发生了内战,许多流亡当地的卢旺达图西族人站在穆塞维尼(Yoweri  Kaguta  Museveni)一边,据统计穆塞维尼当时共有1.6万兵力,其中1/4是卢旺达图西族人。当1986年穆塞维尼夺取乌干达政权后,这些卢旺达图西族人就在卡加梅(Paul  Kagame,现任卢旺达总统)等领导下成立了卢旺达全国统一联盟,1987年12月改名为卢旺达爱国阵线(FPR)。1990年,他们放弃乌干达国籍、职务,开始越境进行夺取卢政权的武装斗争。这使得卢旺达胡图、图西两族矛盾更趋激化,胡图族极端组织不断以FPR的威胁为口实挑唆暴力,并逼迫政府制定更激进的反图西族政策。
在长期劳民伤财的内战后,哈比亚利马纳总统逐渐认识到民族和解的重要性,并通过南部邻国布隆迪的领导人尝试与FPR和解。1992年,两派在坦桑尼亚的阿鲁沙签署停火协议。
胡图族和图西族中的激进分子均对停火表示不满,各种挑衅此起彼伏,胡图族极端地下电台更是十分活跃,火药味弥漫在卢旺达全国。
1994年4月,哈比亚利马纳总统赶赴坦桑尼亚出席解决地区性冲突的会议。6日,他和布隆迪总统恩塔里亚米拉(Cyprien  Ntaryamira)同机返回,当地时间21时左右,飞机在卢旺达首都基加利附近坠毁,两位总统双双遇难。
坠机事件成为引发执政胡图族对图西族大屠杀的导火索。自4月至7月,短短  100  天内有多达  91  万人死亡,占当时卢旺达全国人口的1/9,其中绝大多数(91%)为图西族人。此时FPR重新开始军事行动,并于当年7月19日夺取了卢旺达政权。随后,又出现了图西族对胡图族的报复,导致大量胡图族人和前政府军人逃入西部邻国刚果(金)境内。直到当年10月,事态才逐渐平息。
在整个事件中,于6月22日以“维和”名义进驻卢旺达的比利时、美国等联合国军队坐视屠杀不闻不问,并很快抽身离去,而法国军队虽一直驻扎在卢旺达,并待到8月21日,但同样对暴行置若罔闻,甚至传出他们参与政府军对图西族人施暴的众多消息。
卢旺达和法国的恩怨
前已述及,法国并非卢旺达前宗主国,卢旺达说法语,是因为受比利时的影响。
由于传统和地缘政治的关系,法国对自己在非洲大湖区的影响力高度重视,而图西族传统上和东非各英语国家关系更密切,出于平衡考虑,法国一向支持卢旺达的胡图族政权。自1962年至1993年8月,法国共向卢旺达提供援助2.8313亿美元,赠款3655万美元,免除卢债务1417万美元。哈比亚利马纳总统曾9次访法,法总统德斯坦和密特朗都曾访卢。1990年卢旺达内战开始,法国公开支持卢旺达胡图族政府,提供军费据称达1亿美元以上,使得卢旺达政府军在短短3个月内扩军3倍,并获得大量军火;法军还直接为卢旺达政府军提供顾问、训练和指导。
大屠杀刚开始时,法国军人不但仍在为胡图族政府军提供武器和训练,而且为胡图族人提供庇护,却拒绝庇护被追杀的图西族人。屠杀开始后,以“维护当地稳定”和“人道主义帮助”为口实参与“绿松石计划”而抵达卢旺达的法国特种部队对胡图族军队的暴行视若无睹,甚至冷酷地将逃到自己驻地的图西族难民拒之门外,任凭他们被虐杀。密特朗之子小密特朗(Jean-Cristophe  Mitterrand)负责非洲的“特别事务”,直接插手卢旺达事务,也是众所周知的。
正因为如此,FPR政权上台后,卢旺达和法国的关系迅速转冷,两国均一度撤回大使。直到1995年5月,法国才恢复驻卢旺达大使馆,此后双边关系缓慢恢复。
然而1998年12月25日,法国议会“关于法在卢大屠杀中作用”的调查委员会发表报告,结论是法对卢1994年大屠杀没有直接责任,仅犯了“判断上的错误”,这被卢旺达政府认为是“不真诚的”,双边关系再度趋冷。
2006年底,法国法官让-路易·布吕吉埃以涉嫌对引发卢旺达大屠杀的“哈比亚利马纳座机坠毁事件”负责为由,向卢旺达9名政府高官发出国际逮捕令,并一度威胁将卢旺达总统卡加梅送上法庭。这导致卢旺达和法国断交,并关闭了法国在卢全部官方机构、电台、国际学校和文化处。
由于布吕吉埃在缺乏实证的情况下,仅凭部分法国飞行员家属的一面之词就作出上述判决,卢旺达朝野普遍感到屈辱。此后不久卢旺达专门调查委员会(Mucyo)就宣布成立,并和卢旺达甚至法国一些民间组织,比如“生命线(Survie)”展开合作,进行了长时间的调查。此次起诉既是对调查的总结,也具有鲜明的对法国报复的意味。
宪兵不复当年勇
出于自身利益考虑,法国对非洲法语国家(包括法国和比利时前殖民地)采取了许多特殊政策,以维系其影响力:政治上,积极扶植各国政府,协调其国际、国内矛盾,充当其保护者和代言人;经济上,不惜工本组织诸如非洲法郎(FCFA)和非洲航空公司(AF)等,以确保非洲法语区经济稳定、互补及其和法国本国经济、金融的紧密联系;军事上,为各国提供军援和军事保护,帮助其平息内战外患,维护区内和平;文化上,以使馆文化处和无处不在的法语广播、法语国际学校为据点,积极扩张法语影响力,试图以法语和法语文化为纽带,确保法国在非洲的主导地位深入人心。
作为“非洲宪兵”,1970~1980  年代,法国或单独或与小兄弟比利时联手,相继出兵平息了扎伊尔、乍得等多处战火。应该说,法国的非洲老大地位是用其在政治、军事、文化上的苦心经营和大力投入来树立和确保的。对非洲各国而言,仰人鼻息固不好受,但既然法国人能保证他们货币稳定、政权无恙、诸事省心,这样的老大认一个也似乎利多弊少。
但这个老大是用命和钱堆出来的,一旦二者不能保证,老大的宝座也会岌岌可危。进入  1990  年代以来,法国对向非洲大量投入感到力不从心,其作为非洲老大的两大法宝:非洲法郎和非航,前者两度贬值,威信大损;后者入不敷出,最终倒闭。
更严重的是,以往无处不在的非洲宪兵如今却对乍得、民主刚果的流血置若罔闻,对科特迪瓦内战束手无策。
在前不久的乍得事件中,法国驻军一度表现慌张暧昧,甚至劝说乍得总统流亡;在毛里塔尼亚发生的法国本国人被劫持事件中,近在咫尺的法国驻军竟迟迟不动。这些都让卢旺达这样的非洲国家看在眼里:既然法国老大不作为,既然如今非洲已不是法国一家独大,那么非洲人也犯不着再对法国毕恭毕敬。
更有甚者,自萨科奇上台以来,法国反过来压迫非洲各国对法国“尽义务”,相继提出诸如“对等开放市场”、“忘记旧怨向前看”等主张,希望非洲各国分担法国的经济负担,帮助解决法国非法移民等社会问题,却又想相应减少对非洲的投入。这等于告诉非洲人,法国宪兵既不想继续在非洲巡逻放哨,又打算占着宪兵的编制,享受宪兵的福利待遇。卢旺达一而再、再而三的激烈回击不啻告诉法国人:这招过去也许好使,但以后恐怕行不通了。
2006年底的法卢断交事件中,此前法国法官的傲慢轻率,和事发后法国外交部的惊惶失措,让人不由感叹法兰西宪兵风光不再;此次卢旺达对法国的指控,法国外交部的回应吞吞吐吐,闪烁其辞,同样大失“宪兵”和“老大”的风范。
“上谋察于青萍之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本已对法国老大一肚皮怨气的其它非洲国家不可能看不到这一幕。卢旺达是个小国,反应再激烈,能量也有限,但其意义却绝不可低估,因为这是“法国非洲”体系形成至今,从政治、军事、文化全方位撼动法国-法语统治地位的前所未有的大胆举措。这可能标志着法国在非洲影响力的下降,已由过去的量变缓慢积累到质变的临界点;可能预示着多灾多难的非洲,又即将面临一轮大国政治势力的再平衡、再分配、再洗牌。
更有意义的是,一向习惯于用“人权”、“人道主义”名义把别人送上法庭的法国,此次却被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恐怕将预示着世界秩序一次重大改变的开始。也许再过几年、几十年,人们回过头来,才能判定此次卢旺达事件,究竟有多么重大的历史意义和价值。
事关非洲的命运  卢旺达为何与法德翻脸
11月12日,德国法兰克福最高地方法院裁定,将把其9日逮捕的卢旺达礼宾司司长罗斯.卡布耶夫人(Rose  Kabuye)引渡给法国。9日,德国警方依据法国请求,在法兰克福机场拘捕了随同总统卡加梅(Paul  Kagamé)出访的卡布耶,卢旺达方面随即作出强烈反应,于11日驱逐德国大使,并同时召回本国驻德大使。
这一问题实际上是法国惹出的是非。2006年11月,法国法官让-路易.布吕吉埃(Jean-Louis  Bruguière)以涉嫌对引发  1994  年卢旺达大屠杀的“前总统哈比亚利马纳(Juvenal  Habyarimana)座机坠毁事件”负责为由,向卢旺达  9  名政府高官发出国际逮捕令、并一度威胁将卢旺达总统卡加梅送上法庭,作为报复,卢旺达于当年11  月  24  日宣布与法国断交,并随即关闭了在卢全部法国官方机构、电台、国际学校和文化处,这种在非洲非常罕见的、直接对抗“非洲老大”法国的行动,一度引起全球轰动;今年8月5日,卢旺达政府下属专门调查委员会(Mucyo)发布调查报告,指控33名法国人(13名政客,20名军人)涉嫌直接参与1994年卢旺达种族大屠杀,被指控名单中包括已故法国前总统密特朗、前总理巴拉迪尔和德维尔潘、前外长朱佩等等,这一行为被认为是对法国此前起诉卢旺达高官的直接报复。
47岁的卡布耶夫人号称“铁玫瑰”,曾出任过国会议员,基加利市长,卢旺达爱国阵线(APR)主席,是卡加梅十分倚重的人物,也是被通缉的9人中名气最大的一个,法国法官起诉她的理由是“涉嫌和袭击前总统座机有关”,由于德法两国有引渡协议,此次德国便以此为由,帮了法国一把。
由于卢旺达地处非洲热点要冲,尤其在解决刚果(金)和大湖区争端中作用重要,事实上不论法国或德国政府,都并不想把事态扩大。两年前法国法官判决之后,法国政府再三用  “三权分立”为由,试图摆脱干系,并低调处理了断交事件;而此次德国在事发后也一再表示“不希望事态扩大”,德国外交部发言人称,两国关系尽快正常化“对双方都有利”。
德国一些政治分析家曾认为,卢旺达很可能不会过于执着,因为作为其第一个宗主国,德国对卢旺达提供过大量援助,后者犯不着为了一个官员,同时跟两个欧盟大国闹僵。
然而事态显然出乎这些分析家预料。12日法兰克福法院裁决作出当天,卡加梅便向全非洲发表强硬讲话,称“决定非洲前途和命运的时刻到了”,呼吁非洲各国团结一致,反抗欧洲国家用司法手段强加给非洲人的压迫和不公正,以维护非洲的“独立、自由、尊严和责任”,这一呼吁得到非盟和非洲各国政府、舆论和民间的积极响应。
如果说法国法官对卡布耶等人的指控缺乏证据,尤其作为当年受害者的卢旺达爱国阵线,究竟有何动机去做击落总统座机、破坏和平协定这种明显损人不利己行动,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布基纳法索总统孔波雷就坦言“谁会比卡加梅更痛恨卢旺达大屠杀”),而卢旺达政府的反讼究竟有多少真凭实据也令人怀疑,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即在当年的卢旺达大屠杀中,法国是脱不了干系的责任一方。
作家Martin  Meredith在《非洲的命运》一书中曾经指出,大屠杀刚开始时,法国军人不但仍在为胡图族政府军提供武器和训练,而且为胡图族人提供庇护,却拒绝庇护被追杀的图西族人。屠杀开始后,以“维护当地稳定”和“人道主义帮助”为口实展开“绿松石计划”,所派遣的法国特种部队对胡图族军队的暴行视若无睹,甚至冷酷地将逃到自己驻地的图西族难民拒之门外,任凭他们被虐杀,这一幕也被好莱坞影片《卢旺达饭店》无情揭示给全世界的人。当时的总统密特朗让其儿子小密特朗(Jean-Cristophe  Mitterrand)负责非洲的“特别事务”,并以军火和政治掮客的身份插手很多非洲内部争端,其中就包括支持当时的卢旺达哈比亚里马纳政府,令其得以在短时间内扩军3倍,并获得大量军火,而这些军火后来几乎都被用于大屠杀。
法国法院对卢旺达高官的指控萌于坠毁飞机上两名法国飞行员家属的控告,法国法官始终强调,这一判决是“对两名法国人的生命负责”,然而这两名法国人的死是否与卡布耶有关姑且不论,又有哪些法国人有勇气站出来,为当年因他们的纵容、帮助,而无辜惨死的80-100万卢旺达人的生命负责?
很显然,法国、德国在这一问题上出现了判断错误:他们没有预料到卢旺达和整个非洲所作出的强烈反应,而这原本是它们早该预料到的:为了反击这一判决,卢旺达不但和法国断交,甚至开始和使用了百余年的法语切割。
对于法、德而言,这样的一次草率行为,不过是本国司法的一件例行公事;而对于卢旺达和非洲而言,这却是事关“独立、自由、尊严和责任”的头等大事,正如卡加梅在12日所愤然指出的那样,如果一个法国法官,仍然可以随便对一名卢旺达高官发布逮捕令并辅助实施的话,那么明天、后天,他们就完全有可能用同样的手段和借口,去逮捕塞内加尔的部长,或南非的总统。
事情是明摆着的——这一次,卢旺达和非洲都退无可退。
法英“公子秘密外交”内幕2008年10月6日,法国巴黎刑事法院开审一桩陈年旧案,即所谓“安哥拉门”事件,40多名被告涉嫌在上世纪90年代安哥拉内战期间,非法向安哥拉倒卖走私自苏联和东欧的武器。
作者:陶短房
2008年10月6日,法国巴黎刑事法院开审一桩陈年旧案,即所谓“安哥拉门”事件,40多名被告涉嫌在上世纪90年代安哥拉内战期间,非法向安哥拉倒卖走私自苏联和东欧的武器。
案件本身就已分量充足,而被告名单中的一连串大腕更让人瞠目结舌:雅克·阿塔里,前总统密特朗以及现总统萨科奇的顾问;阿尔卡迪·盖达马克,俄罗斯人,著名国际军火掮客;乔治·费内奇,专业法官协会前主席;皮埃尔·法尔科内,阿尔及利亚裔法国籍富商,曾为安哥拉最大石油公司董事长、安哥拉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代表,著名的军火走私掮客;查尔斯·帕斯瓜,法国前内政部长;让-查尔斯·马尔齐亚尼,帕斯瓜的顾问;保罗-鲁普·苏利泽尔,法国著名作家。
当然,名单中有一人最为引人注目,这就是前总统弗朗索瓦·密特朗的儿子、曾任爱丽舍宫非洲事务顾问的让-克里斯托弗·密特朗(Jean-  Christophe  Mitterrand,以下简称小密特朗)。这次迟到的开庭,让法国人想起了当年臭名昭著的一起“公子秘密外交”。
“我老爸说了”
小密特朗是老密特朗的长子,1973年,27岁的他以法新社记者的身份被派往西非,此时老密特朗刚刚当选社会党第一书记,算是政坛新星,小密特朗也不显山不露水地在西非整整待了9年,算是混成了大半个“非洲通”,积累了一定阅历和人脉。
1981年,老密特朗当选法国总统,小密特朗十分高兴,认为这下总算有机会调回法国了。谁料想老爸另有安排,1983年,他安排儿子进入政治圈,担任总统非洲事务顾问佩恩的助手;1986年,老密特朗觉得时机成熟,就一脚踢开佩恩,安排儿子取而代之,从这一年到1992年,小密特朗成为非洲政治舞台上一个若隐若现却能量惊人的“暗子”。
由于历史的原因,法国在非洲拥有庞大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利益,并和当地一些在朝、在野的政治、军事力量有很多难以见天日的默契和交易,正因如此,历届法国总统都喜欢任用亲信充当自己在非洲的代言人,但如密特朗家族这样的“父子兵”组合却是极其罕见的。
小密特朗最大的好处,一是胆子大,别人不敢答应的他敢答应,别人不敢做的他敢做;二是事必言乃父,“我老爸说了”(PAPA  M`A  DIT)成为他的口头禅和非洲人背后称呼他的绰号(当面则恭维他为“上帝之子”)。1980~1990年代法国在非洲的许多重大行动,如协助扎伊尔蒙博托政府打击古巴雇佣军、帮助乍得哈布雷政府对付反对派和利比亚军队,以及后来臭名昭著的、帮助卢旺达前胡图族政府军对付图西族反政府力量,都可以从中看到“  我老爸说了”的身影。
小密特朗曾写过一本《破碎了的回忆》,称自己对当年充当父亲的代言人感到“厌倦和不满”,甚至叫喊“是父亲毁了我”。但在当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有这样的情绪,恰恰相反,每一个见过他的黑人都形容他干劲十足,总是不知疲倦地高来高去,“制造并解决一个又一个麻烦,以表明法国在非洲的重要性”。这当然并不仅仅因为他是总统的儿子,而是因为利用“老爸总统”这块挡箭牌,他可以做一些自己的买卖。
通过前内政部长的顾问马尔齐亚尼,他结识了法尔科内,不久又认识了盖达马克,这些人早在80年代初就开始在安哥拉多斯桑托斯政府和俄罗斯之间从事军火交易。身为“法国政府的人”和“总统的人”双重身份的小密特朗,自然成为掮客们主攻的对象。小密特朗很快被拉下水,开始利用职务和身份之便,为这宗军火非法交易大开方便之门。按照后来他对法庭的交代,1993和1994两年,他利用特殊身份“促进”了这些交易,并获得来自安哥拉政府的180万美元回扣,存入布伦科银行在瑞士的账户,但他“没有参与武器贩运和走私”。
这种辩解显然是苍白的。据知情人透露,整个军火交易总额高达  7.9亿美元,包括轻武器、弹药、坦克装甲车辆、直升机、军舰、军用工程设备,以及多达82万个雷管与地雷。据专家称,仅这些雷管和地雷,就足以造成内战中的安哥拉50万~100万人死亡,其中大多为战区平民。
不仅如此,“我老爸说了”还将买卖扩大到自己“非洲事务”范围内的其它国家,1990年卢旺达内战开始后,卢旺达政府军在短短几个月内扩军3倍,许多军火都来自“我老爸说了”的魔术棒。
这些事究竟是小密特朗的妄为?还是法国政府有组织的行为?
据法国警方后来的调查,所有军火买卖的款项,均通过布伦科银行往来,而小密特朗的报酬也从这家银行支取。2001年前内政部长帕斯瓜参加欧洲议会竞选,他的选举委员会收到来自卢旺达的450万美元捐款,同样通过这家银行转账,总统顾问、省长、法官、总统的儿子……一系列重要人物牵扯其中,而这张复杂大网的交结点就是总统本人。不仅如此,在密特朗任职的14年间,他想尽一切办法,试图让这些永远被黑幕笼罩。
早在1984  年,马尔吉亚尼就已被法国警方注意,并在1988年被检控过;然而直到2000年7月,案件才有了显著进展,此时密特朗已去世4年半。小密特朗被拘捕,并一度因拒绝“缴纳保释金的羞耻”而无法假释,但在2001年1月,他还是接受了由母亲缴纳保释金的“体面安排”,付出77万欧元代价后重获自由。
然而当年10月,他再度以“接受和滥用公司资金”罪名被起诉,并在2006年10月27日被巴黎轻罪法庭终审判决有罪,处以缓刑30个月,罚金60万欧元。
事情显然还没有完,明年3月,又一轮判决正等着这位昔日的“上帝之子”。然而,“公子秘密外交”的真正黑幕,也许随着老密特朗的与世长辞与时间的消磨,再难被完全揭开了。
“知道我妈是谁么”
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是英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和有作为的首相,也是个毁誉参半的公众人物,但提及她的独生子马克·撒切尔(Sir  Mark  Thatcher,以下简称小撒切尔),则很少有什么好形容词等着他。
小撒切尔1953年和其孪生妹妹卡罗尔一起出生,从小受到贵族式教育,在哈罗中学以板球著名,但也因恃宠骄纵、无团队精神而饱受同学批评。1979  年,撒切尔夫人当选首相,仅26岁的小撒切尔更加不可一世,他趾高气扬,沉湎于一掷千金的赛车活动和高级派对,对服务生和宾客粗暴无礼,经常把“知道我妈是谁么”挂在嘴边,引起许多反感。但反感归反感,那些高级场合仍旧对他奉承备至——谁叫他有钱呢?
可是仅仅26岁的他钱从何来?连他的妹妹卡罗尔都说不清。虽然他出身名门,学历不凡,但谁都认为他全无才能,有人形容他“有象群大小的自大,却只有蚊子大小的专注”,更有人讽刺他  “若没有个好老妈,在伦敦东区当个售货员都没人要”。可就这样一位庸人,却可以一掷千金,呼风唤雨,他的财源从何而来?
很快就有人给出了答案。据《卫报》报道,1985年,小撒切尔充当了英国政府和沙特政府价值200亿英镑巨额军火交易的中间人,并从中获得丰厚报酬(尽管他本人做得并不多),此事被沙特反对派人士基勒维和工党议员戴耶尔揭露后,英国社会一片哗然。此后撒切尔夫人一面让儿子高调否认和交易有关,一面安排小撒切尔一家离开英国。小撒切尔辗转移居南非开普敦,仍旧过着奢华的生活,他曾因被人讹诈而起诉过对方,也曾因从事高利贷而被南非当局司法调查。
2004年的一件事,让小撒切尔名震天下。这年3月7日,70个形迹可疑的人在津巴布韦哈拉雷国际机场转机时被捕,这些人为首者叫曼恩(Simon  Francis  Mann),自称将转机前往民主刚果,为JFPI公司的钻石矿当保安,但津巴布韦当局很快发现这人是著名的雇佣军头目,曾供职英国特种部队,绰号“战争猛龙”。不久,一件怪事发生了,一架波音727包机降落,安全部队在例行搜查中发现,飞机上载有价值10万英镑、来自英国的军火,而提货人恰是曼恩。在随后的突审中曼恩痛快承认,他的目的是和先期潜入的14人汇合,推翻赤道几内亚政府,扶植一名叫莫托的傀儡取而代之,自己背后操纵,从而攫取该国待开发的丰富石油资源。
曼恩在津巴布韦被处刑7年,并随时可能被引渡到赤道几内亚。当他得知赤道几内亚已处死几名落网同伙后惊恐万状,为保住性命,他声称小撒切尔是同伙。无孔不入的媒体很快证实,曼恩的确是小撒切尔的常客,他们之间通过黎巴嫩裔军火掮客托伊特、卡里尔等,有密切而诡异的交往。
2004年8月,赤道几内亚当局向小撒切尔发出国际通缉令,25日,南非警方逮捕了小撒切尔,但他很快花了2万南非兰特保释出狱;11月,南非法院正式对他起诉,罪名是违反南非《禁止居民对外国军援法》,小撒切尔承认“给过曼恩钱并帮忙租了飞机”,但声称自己误以为是“帮助贫困非洲人的人道工作”,是“不小心”,然而法官仍判他4年监视居住,并罚款300万南非兰特(约50万美元)。
尽管案件不了了之,但舆论和观察家显然不相信小撒切尔苍白无力的解释,此后他试图移居摩纳哥遭拒,原本拥有的美国绿卡也在到期后被吊销,不过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
2008年2月1日,曼恩被津巴布韦引渡给赤道几内亚,为保性命,他向赤道几内亚当局提供了更多信息。据赤道几内亚总检察长奥博诺3月29日称,曼恩交代,小撒切尔在整个阴谋中承担了“重要作用”,不仅提供资金,而且安排了“所有的”交通工具。
小撒切尔究竟是不是在搞“公子秘密外交”?的确,他的母亲已在18年前辞职,但曼恩和保守党前政府、议员之间的确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一些议员为使他重获自由不懈奔走,并竭力阻挠赤道几内亚对他的引渡。至于小撒切尔,当年沙特的事件已经不清不楚,此次东窗事发,撒切尔夫人至少应为当年的溺爱和包庇承担责任。《苏格兰人报》干脆直截了当地称,“小撒切尔每次出事,铁娘子总是如影随形”。
不管政府是否卷入、卷入究竟有多深,这种当代正常外交生活中罕见的“公子秘密外交”在非洲频繁出现,其中的前殖民宗主国的黑手,是很难用外交辞令和辩解洗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