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溟怎么死的:上访者 —— 中国以法治国下幸存的活化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3/29 17:57:38
   书名:
  上访者 —— 中国以法治国下幸存的活化石          The Petitioner:Living fossil under Chinese Rule by law
  作者: 杜斌
  类别: 神州焦点
  ISBN: 978-962-8958-33-7
  定价: HK$ 98.00
  优惠价: HK$ 78.40 (节省HK$ 19.60)
  简介:
  “杜斌所展示的某种绝望与战栗……除了窒息,几近无语。”
  “杜斌的工作揭露了中国崛起背后上演的人类戏剧。”
  “外界看转变的中国,看见的是幅度和一大群向前走的人类。杜斌看见的是个人……。”
  ■我们目击的这组苦难雕像,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这里记录了一个被欺凌被侮辱的群体——上访者群落的生存生命状态。作者深入苍茫与黑暗的极限,倾听了他们生命的鸣啸,展现了他们生命的凄厉。这一群落是绵延中国几千年、至今仍然活的别样的文化化石。
  ■中国史书记载,远在三千年前的中国周代(西元前1134年—西元前247年)就有了关于“击鼓鸣冤”、“拦轿下跪”的上访记录。
  ■2004年,中国官方部门说上访案件达一千万起,上访人数每年超过五十万人次。根据国家职能部门对有利数据偏夸大、不利数据偏缩小的本能,最保守地估计,上访人数和上访案件,真实的数字似应是公布数字的两到三倍,也就是说,每年大约有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人次上访,两千万到三千万起上访案件。
  这么多的上访人数和上访案件,有多少能获得公正解决呢?大概只有0.2%,也就是说,一千个上访告状的人,只有两个人能如愿以偿。
  ■他们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司法难民。
  作者简介:
  杜斌,生于1972年。山东省郯城县人。先在中国媒体做摄影记者,后为自由职业摄影师。曾在美国《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时代》(Time)杂志、英国《卫报》(Guardian)、德国《明星》(Stern)杂志等知名媒体发表新闻图片。现为《纽约时报》签约摄影师,供职在《纽约时报》北京分社。E-mail:dubinphoto@aim.com
     △前言:
   
    
    最后,上访者每个感觉器官扭曲变形了
   
    上访者不是一败涂地,就是死得很难看。
   
    北京是掩埋绝望了的上访者的坟场。
   
    尽管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版图上找不到被官方命名的北京上访村,但长年跋涉在大大小小共产党官僚中的上访者完全知道村庄的坐落方位:它位于北京永定门幸福路周边。
   
    在这里,每天都聚集着一群又一群不幸福的人。而且成千上万张嘴只会喊:冤。
   
    他们是从中国各个角落蜂拥而来申诉冤情或抗议请愿的人,被通称为上访者。党中央政府机关接待上访者的办公室大多设在附近。聚居的上访者多了,形成自然的村落,于是被称为上访村。
   
    ●上访,相信是一项鲜为外国人知的中国特色。
   
    早在3000年前中国的周代,就有史书记载关于“击鼓鸣冤”、“拦轿下跪”的上访方式。今天这种制度仍然存在。它其实是指民间百姓对一些无法解决的不满情况,向上一级或中央政府申诉、寻求合理解释,或希望透过“英明领导”的额外作为得到解决的一种行为。它被解释是补充国家管理制度“不善”的一种方式。
   
    这种制度的存在,建基于几项必要条件:非公民社会。人民没有选举领导人及影响政策的权利;人民相信政府官员是高高在上的“智者”或仁慈的“父母”。相信腐败不是制度的问题,地方以外必有“青天”;它是一种行政手段,所只有一个缺乏完善法律制度的国家或社会才会如此普遍的存在。
   
    ●历经岁月和制度的磨难(炼),上访者大多都脸颊深陷,眼睛突出,双眸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他们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里面藏有被他们视为“第二生命”的申诉冤情的材料。
   
    一个个伤心的故事。当中包括家庭纠纷、干部贪污腐败、地方当局野蛮圈地、酷刑、基层民主、司法不公、“文革”后遗症、地方发展强迫迁徙、杀人命案等。
   
    中国国家信访局公布的信访数字是每年1000万件。上访数位每年则超过50万人次。
   
    一位信访部门的高级官员承认:上访者80%是农民。80%的问题发生在基层。80%是基层不作为所致。而中国信访问题专家则称,仅0.2%的上访者问题能获解决。
   
    ●身轻言微的上访者,有时被迫走极端。
   
    有人把自己武装成人肉炸弹,与执法者甚至政府高官同归于尽;有人将含冤而死的亲人的头颅割下提#上访,期望能得到重视;有人到天安门广场撒冤情传单,立即被警察拘捕;有人去毛主席纪念堂瞻仰遗体,却趁机下跪喊冤;有人冲闯中国国家具有象征意义的重地中南海,或正商谈国是的人民大会堂,不是被劳教,就是被下狱;有人拦截中央首长乘坐的车辆请求给其案子写“批示”(即享有特权的上级,命令下级绝对服从的书面意见),反而被地方当局强送精神病院。等等。
   
    但他们的问题,往往得不到理会,反而遭到粗暴对待。
   
    ●中国说要依法治国(Rule of law),实质上是以法治国(Rule by law)。宪法明确指出,公民[有向有关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控告或者检举的权利]。规定上访是公民合法的权利。但更多的上访者说:看得见的,是成堆码放的法律文本。但我们却始终看不到,自己应该享有的权利。
   
    不仅如此,上访者还是国家政治卫生的天敌。上访者赴北京请愿抗议,影响地方官员政绩。地方当局视他们为“洪水猛兽”,轻则关押十天半个月,重则送进精神病院终身监禁。甚至还用焚尸炉阻断上访者上访反映问题。
   
    但党中央的政策则是把问题解决在基层,杜绝上访。往往把上访者的申冤推送回原籍,或将其强制收容遣送回去。
   
    上访者开始是为冤情而上访。后来冤情慢慢淡化,上访本身转而成为主要目的。
   
    有的甚至成为职业上访者,协助其它人上访。
   
    ●上访者的问题为何久拖不决?法学专家认为,乃是因为一党制下的司法制度中缺乏独立、统一、完整的司法权。信访部门的批示,不仅没有法律地位,还是绝对服从于政府指令的一个小小行政机构。对上访者的问题只有传达的责任,没有解决的权力。当司法制度缺席,即使上访者付出超乎想象的努力与牺牲,也不一定能够获得其所想象中的正义。
   
    所以,上访者把接待他们的信访官员的态度总结为三个字:踢皮球。
   
    有人上访“战斗”了51年;有人上访15年间,光一个信访办“拜访”了2018次;有人被一个信访办以无理上访为由强制收容遣送了152次;有人上访途中丢了老伴,甚至被迫失踪。
   
    超过90%的上访者,明知无望,但仍滞留北京。因为他们一旦开始上访,就已有家而不可归了,上访起码给他们一个生存的理由。
   
    事实上,当上访者迈到请愿路上时,就一点一点地把自己丢失了。最后,每个人都患上“寻求正义导致的神经疲劳症”。他们的每个感觉器官全部扭曲变形。
   
    即使如此,人类司法史上也不会留下司法黑暗对他们的羞辱。他们也不会影响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历史进程。地球也不会为他们沉沉地喊一声冤。
   
    ●在上访者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死在北京,自然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