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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法错误与医学堕落

美国著名女记者麦克塔格特在她的《医生没有告诉你的》一书中指出，医院的医生使用的疗法有一半是错误的，或者，医生的工作程序是错误的，因此，“一旦你进了医院将会有1/6的可能死在医院或受尽病痛的折磨”， “现在的许多医学名家都公开承认这样的事实。《新科学家》杂志最近就宣称，现在使用的80%的医疗程序都没有经过验证。约翰·加罗博士是健康观察学会主席、现代医学的忠实信徒，他最近也承认：‘在孕期和围产期进行的监护形式中超过一半都没有什么效果或者干脆应该废弃。’”确实有很多的病人不是死于医院，而是死于疗法的错误；很多病人长期遭受的痛苦不是来自疾病，而是来自疗法的错误。

陈长青67岁，去年一次突然条发生的事故使他的一条腿被一扇巨大碎列的玻璃砸成骨拆，腿上血肉模糊，血管断了。所好及时送到医院里，医生为他接好血管和腿骨，解除了大出血所致的生命危险。后来，医生又给断骨的腿部打上石膏固定，并告诉长青说，这样的骨折必须用石膏固定4个月方可拆除，但后果不好，必然会残废的，要他有个思想准备。

长青术后打电话告诉了我的朋友娄绍昆。娄先生是个老中医，他对西医的疗法早就不很赞成。认为石膏模固定4个月，好脚也得残废了，就告诉长青不要听那些骨科医生的。20多天后，长青打开石膏模晾着，一边喝绍昆给他开的芍药甘草汤加味方，只20多天，腿上的骨头肌肉都基本恢复如初了。后又再服20多剂便行走自如。据说医生见长青擅自敲碎石膏模，常白眼相看，不理他。

骨折使用石膏固定模要4个月才可以打开，医生确有“先见之明”，说这之后必会残废，要病人有个思想准备。这是一种什么医疗程序？这种程序有无进行科学的验证？陈长青如果听医生的话，打着石膏固定模4个月，然后然后拆开那就真的变成了残废，而且，实践证明医生说的话是正确的。

很多癌症病人死了，那是因为他们很听医生的话，叫他做手术，便做了手术；叫他做化疗，便做了化疗……叫他怎样就怎样，所以死了。这是因为，医生早就说过，癌症是会死的。事实证明医生的话不错。但是，也有一些人不听医生的话，要他做手术，他不做；要他做化疗，他也不做；要他住院他不住，于是就活了下来。麦克塔格特说：“我希望大家不要成为一个听话的病人。盲目听从医生的指令有时可能会具有生命危险。”这话如果能成为所有病人的共识，我相信鬼门关开门的频率，一定会大大降低。

当然，有的人不是不愿意不听医生的话，而是没有办法听医生的话，因为他没钱。医生要他做手术，他没钱；医生要他做化疗，他没钱。他不听医生的话是因为没钱，于是医生不理他了，他就活了下来。假使他有钱的话，也老早死了。所幸是没钱。所以，别以为有钱就能救命，也许这些钱就是送命的钱呢！所以，“看病难，看病贵”的制造者，其高明之处就在于杀人于无形。

我在1998年治过一个姓徐的患者，他患腹中肉瘤。这是一种恶性肿瘤。因为没钱看西医，叫我开一些中草药给他。大概服了六七十帖，就没钱再服了。四年后，他到我诊所闲聊，说自己所好没钱，现在还活着；他的一个朋友，也患肉瘤。到上海大医院，既手术，又化疗，三个月后，便抬尸体回来了。许多人以为有钱便能救得了命，殊不知，在医疗这个问题上，可不是钱说了算的。但是，医生和医院是为了钱才说的。如果，你说没钱，即使你马上有生命危险，而且救治只是举手之劳，他们也不会干的。有句话说：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这话，大概就出自医院。一个打着治病救人牌子的地方说这话，似乎有点名实不符吧！无怪乎人们有话说：“穿白大褂的黑良心！”

我的朋友中医骨科主任医师朱鹤，一天来我家闲聊，说到骨折治疗，他认为90%是应该用中医保守疗法的。但是，一送到医院，医生便要做手术。手术伤害了身体的完整性，许多人便因医而成残疾。我的内侄女有个儿子16岁，上肢肱骨骨折，其家属送他到某骨科医院，医生认为必须手术，嘱先缴。因家穷没带足钱，便来电话诉说病情，正好我在场，知道这样的骨折根本不需要做外科手术的。便介绍他去朱鹤医师家，朱医师只诊治两次，用了一些活血的药膏和几块夹板，不到一个月就痊愈了。如果当时他家属有钱缴住院费，也许就变成残疾了。关键是骨科医生根本不考虑手术治疗是否使病人获益，而是考虑自己只要动刀就能轻松获利。

麦克塔格特说：“在医学所有领域里，外科或许是最不科学的了。手术如何操作更大程度上决定于术者个人的喜好，或者根本专家们的武断意见，或者仅仅是采用当下的流行术式，而非基于病人的实际情况。明显出于伦理的原因，手术方式几乎永远不能用对照试验来检验，故外科术式都是自由地发展起来的，然后又在工作中或多或少地传给接班医生和受训者。这就意味着，许多外科医生只热衷于采用新技术，而对自己所做的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这样做下去的结果是好是坏。”“许多治疗方法都是流行一时，一阵兴起就采用一种，很快发现无效时又弃而转向下一种方法。只要想想腰背痛的治疗史就知道了。20世纪早期，骶髂关节疾病被认为是导致背痛的主要元凶，这种病可致骶髂关节融合（两个椎骨连在一起）。之后对这种病采取了以下疗法：尾骨去除、椎间盆注射、长期卧床、牵引甚至神经刺激，后来都逐一废弃不用了。”“最近刚过时的方法是将类固醇注射到关节面，即两椎骨间由软骨覆盖的骨性连接部分。最新证据表明，注射类固醇和注射盐水一样无效。”（注：引自《医生没有告诉你的》第165~166页。在我国，这些疗法在医院的骨科里方兴未艾。）

美国的医生发明用类固醇注射关节治疗关节疼痛，对一些人具有暂时的止痛效果后，就宣传开来，导致全美国遍地“开花”。但是，十余年过去了，除制药公司获得可观的利润之外，好多人成了顽固的残废。麦克塔格特在90年代说它在美国已经成为过时方法，最近我却发现它在我国盛行起来（这是2010年）。我碰到很多关节疼痛患者来诊治，都说自己的关节已经到某大医院里给“加了油”。类固醇的名声太臭了，医院里的医生便创造了“加油”这个词，用它来欺骗患者。上海某著名大医院，一次“加油”费达上万元，是说明医生的堕落还是医学的堕落呢？

疗法错误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西方内科作为一门新生的医学，还在“试运行”阶段，仅百多年历史，哪能要求这么高的。但是，医学的至高无上的道德要求，如此堕落却是不可宽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