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 我的失恋的意思:“攻占华尔街”之齐泽克在自由广场上的演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0 02:01:47

“攻占华尔街”之齐泽克在自由广场上的演讲在

Part One

2008年的金融危机中,很多辛苦挣来的私人产业被毁掉了,比我们所有人日夜不停花几周时间能摧毁的东西更加多。他们告诉你,我们是梦想家。真正的梦想家是那些认为事物会永远保持不变的人。我们不是梦想家。我们从一个已经变成噩梦的梦境中醒来。我们不会摧毁任何东西。我们只是旁观这个体系如何摧毁自己。我们都知道漫画中那个经典场景。小车就要走到悬崖边了,但它还继续走,无视下面什么都没有这个事实,只有当它往下看的时候才注意到下面是空的,然后就掉了下去。这就是我们在这儿做的事情。我们在告诉对面那些在华尔街上的家伙──嘿,看看下面!(欢呼)

2011年4月,中国政府禁止在电视、电影和小说里有任何重生或者穿越的情节。这对中国而言是个好征兆。这说明人民还在梦想着另一种可能性,所以你必须禁止这种梦想。在这里我们不会想到禁令。因为统治体系甚至压抑了我们梦想的能力。看看我们平常看的那些电影。我们想象世界末日很容易,一颗小行星要了所有人的命,等等。但是你无法想象资本主义的末日。那么,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呢?让我来告诉你一个共产主义时代的老笑话。
一个家伙从东德被送去西伯利亚劳改。他知道他的信会被审查。所以,他告诉他朋友:我们来搞个暗号。如果我的信是用蓝墨水写的,我说的就是真的。如果是用红墨水写的,就是假的。一个月后,他朋友收到第一封信。每个字都是蓝的。信里写道:这里样样都好极了。店里都是美味的食物。电影院里放映的都是西方的精彩电影。公寓又宽敞又奢华。你在这里唯一买不到的就是红墨水。我们就是这么活着的。我们有我们想要的一切自由,但是我们缺少的是红墨水,是表述我们不自由的语言!正是我们被教来谈论自由、战争和恐怖主义等等的方式歪曲了自由。这就是我们在这里做的事情:你们给了我们所有人红墨水。

不要自恋,这很危险。我们在这里感觉很好。但是记住:狂欢节是廉价的,狂欢以后才是重要的。当我们必须回到正常生活,那时会有任何改变吗?我不希望你记忆中的这段日子是像这样的:哦,我们当初还年轻,很美好。记住我们的基本理念是:我们被允许思考其他可能性,规则打破了。我们并不生活在可能实现的最好世界中,前面还有很长的路,我们面对着真正艰难的问题。我们知道我们不想要什么,但是我们想要什么呢?什么样的社会组织能代替资本主义?我们想要哪种新领袖?要记住:问题不是腐败或贪婪。问题是这个让你放弃的体系。不止要提防敌人,而且要提防那些假装是你朋友的人,他们已经努力在削弱这个进程了。他们给你不含咖啡因的咖啡,不含酒精的啤酒,脱脂的冰激凌,其实是一样道理。他们会试着把这变成无害的道德抗议。他们认为……(听不清)。但是,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们受够了那个回收可乐罐的世界……
Part Two (第二部分)
[当你买一杯]星巴克的Cappuccino时,你付的钱里有1%会捐给这世上的饥饿儿童,这就足以让我们感觉良好了。在工作和酷刑都外包之后,在婚姻代理甚至把你的恋爱生活都外包了之后,

我们可以看到,很久以来,我们让我们的政治参与也被外包了。我们得把它要回来!我们不是共产主义者。如果共产主义意味着那个在1990年崩溃的体系的话,请记住,今天那些共产主义者正是最有效最无情的资本主义者。在今天的中国,我们有资本主义,甚至比你们的美国资本主义更加有活力,但是它并不需要democracy。这意味着当你批判资本主义的时候,别让自己被要挟说,你是在反对democracy。Democracy和资本主义已经离婚了!

改变是可能的。那么,今天我们认为什么是可能的?就听听媒体怎么说吧。一方面在科技和性方面,任何事貌似都是可能的。你可以登月旅行,你可以通过生物基因技术变得长生不老,你可以跟动物或随便什么东西性交。但是看看社会和经济领域,几乎任何事情都被认为不可能。你想要让有钱人多交点税,他们告诉你不可能,我们会失去竞争力。你想在医疗上投入更多,他们告诉你不可能,这意味着极权政府。这个世界一定是出毛病了,否则你怎么既有希望长生不老,但又不能在医疗上多花点钱。……让我们弄清楚我们的首要目的。我们不想要更高的生活水准,我们要的是更好的生活水准。我们可以说是共产主义者的唯一理由是我们在乎那些属于所有人的东西(commons),自然的公有品,那些被知识产权私有化的公有品,基因生物学的公有品。我们应该为此而战,只是为此而战。

共产主义完全失败了,但是公有品的问题还在。他们告诉你,我们这些人不算美国人。但是我们必须提醒那些声称自己是真正美国人的保守原教旨主义者们,什么是基督教?是圣灵!什么是圣灵?是人人平等的信众社群,他们由相互之间的爱而联系在一起,仅凭他们的自由和责任让他们联系在一起。在这个意义上,此时,此地,圣灵就在这里。而在华尔街那里的才是崇拜渎神偶像的异教徒。所以我们需要的只是耐心。我害怕的只有一件事,有一天,我们会回家,我们会每年聚会一次,喝喝啤酒,怀旧地想起当年我们在这里的好时光。让我们都保证,这不会发生!
我们知道,人常常向往某个东西,但是并不真的去争取。不要害怕去真正争取你向往的东西!


在“占领华尔街”运动中的演说

齐泽克
来源:    1281[左岸特稿]


  

 

  (他们说)我们全是失败者,其实真正的失败者就在华尔街里,他们要靠我们付出数以十亿计的金钱救济才能脱困;有人说我们是社会主义者,但其实这里早就存在社会主义——是专为富人而设的社会主义;他们又说我们不尊重私有产权,但在2008年的金融海啸里,许多人辛勤工作买来的私有产业都被摧毁了,数量之巨,就算我们这里所有人日以继夜去动手破坏,几个星期也破坏不完;他们又告诉大家,我们这群人正在作梦,其实真正在作梦的,是那些以为现有的一切将会永远持续下去的人。我们不是在作梦,我们是在唤醒一个正在变成噩梦的梦想;我们没有破坏任何东西,我们只是在目击这个制度如何自我毁灭。大家都熟悉这段卡通片情节:那只卡通猫走到悬崖边上,还是继续跑出去,没理会下面已经空空如也,只有当它向下看时,方才发现这个事实,然后就掉下去了。我们在这里正是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们要告诉华尔街那些家伙:“喂!看看下面!”
  2011年4月,中国政府禁止了电视、电影和小说里一切含有“另类现实”或描写时间旅行的故事情节,这对中国来说是个好的征兆:人们仍然梦想另有出路,因此政府才要出手禁制。在这里我们就连禁制都不必要,因为统治体制连我们梦想的能力也早就压制下去了。看看我们常看的电影,我们很容易就想像出世界末日——比如一颗陨石掉下来杀死所有生命之类——可是我们却很难想像资本主义的末日。那么我们正在这里干甚么?让我告诉大家共产时代一个精采的老笑话:有个家伙从东德给派到西伯利亚工作,他知道自己的邮件都会被人监看,因此他告诉朋友:“我们定一个暗号,假如我的信件用蓝墨水写,里面说的都是真话;如果我用红墨水,说的都是假话。”一个月后他的朋友收到他第一封信:“这儿一切都美好,商店里塞满了好吃的食品,戏院播放著来自西方的好电影,住宅又大又豪华。唯一买不到的东西就是红墨水。”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模式。我们拥有一切想要的自由,但却缺少了红墨水:能够清楚表达我们“非自由”的语言。我们被教会的那种谈论自由的方式,例如“反恐战争”之类词语,已经篡改了自由的意义。而你们正在给大家送上红色的墨水。
  这次运动有一个危机:请大家不要自我感觉良好。不错,我们在这里很开心,但请你们记著:搞一个嘉年华会很容易,真正重要的是在我们回到正常生活后那天。到时候是否有任何事情改变了?我不希望大家回忆这段日子的方式,就是“噢,我们那时候多年轻,那次运动真美好……”之类。要牢记著我们最基本的信息:“我们可以思考其他的生活方式。”一个禁忌被打破了。我们并不是活在可能里最好的世界。但在我们面前还有一条漫长的道路,要面对一些真正困难的问题。我们知道自己不想要甚么,可是我们想要甚么?怎么样的社会组织能够取代资本主义?我们希望拥有甚么类型的新领袖?记著:问题不在于腐败和贪婪;问题在于一个把人推向腐败的制度。不只要提防你的敌人,也要防范那些虚假的盟友,他们已经开始把这个运动淡化,就像制造没有咖啡因的咖啡、没有酒精的啤酒、没有脂肪的冰淇淋一样。他们试图把这次运动变成一次无害的道德抗议,一次“脱咖啡因”的抗议。然而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正正就是受够了这个伪善的世界:循环再造一堆可乐罐以捐两块钱做善事,又或者去星巴克买杯卡布奇诺咖啡,把一个巴仙捐赠给第三世界的饥饿儿童,就足以感觉良好。当我们把工作和酷刑都外判了,甚至连爱情生活都外判给婚姻介绍所之后……我们可以看见,在一段很长的日子里,我们容许自己的政治参与也“外判”了,假别人之手进行。现在我们要把这个权力取回来。
  我们不是共产主义者——假如所指的是在1990年已经崩溃的那个共产主义的话。别忘记今天的那些所谓共产主义者,只是一群最有效率、最不择手段的资本主义者。今日存在于中国的是一个比美国的资本主义动力更强,却又不需要民主的资本主义制度。因此当你批评资本主义时,不要让别人扣上“反民主”的帽子。民主与资本主义之间的联姻已经终结了。改变是可能的事情。
  今天的人们相信有甚么是可能做到的?看看媒体的报导。这边厢,由科技到性欲,好像甚么都有可能。你能够去月球旅行,用生物基因科技达到长春不老,可以跟动物做爱,诸如此类。但另一边厢,一碰上社会经济的范畴,几乎一切都被视为不可能。你想加一点富裕阶层的赋税吗?他们会告诉你不可能,我们将因此失去竞争力;要把多些钱投入公共医疗保障吗?他们会说:“不可能!这做法等于极权国家。”当人们得到允诺将要长春不老的同时,却不允许花多一点钱在医疗保障上——这样的世界不是很有问题吗?也许我们应该把事情的优先次序搞明白:我们不是要求“更高”的生活水准;我们要的是“更好”的生活水准!要说我们跟共产主义者有甚么唯一的相似之处,那就是我们关心普罗群众:大自然里的群众;活在知识产权私有化底下的群众;在生物基因科技下的群众。我们应该为此而战斗,也只为此而战斗。共产主义彻底失败了,可是群众面对的问题仍在。那些人告诉你,我们聚集在这儿的都不是真正的美国人。但我们要提醒那些自称“真正”美国人的保守原教旨主义人士:甚么是基督精神?是圣灵。甚么是圣灵?是一群信仰者组成的一个平均主义团体,他们以互爱的精神彼此连系,并且只凭自由意志与义务责任心去实践这个理想。这么看,圣灵现在其实就在这里,而在华尔街那头的银行家,都是一群亵渎偶像的崇拜者。因此我们需要的只是耐心。
  我唯一害怕的,是我们有一天就此回家,然后每年在这儿聚聚头,喝喝啤酒,怀缅我们在这里曾经拥有过的美好时光。我们要向自己承诺不要变成那样。大家都知道,人们总是渴望一些东西,却又不是真的想争取它。不要害怕争取你渴望的东西。多谢各位!
  
2011-10-11 18:5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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