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摩托车专卖店:中学生话题作文二十讲系列之一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3/29 19:57:11
  

第一讲  叙事要有过程

现今的高楼大厦往往采用框架式结构建造。所谓“框架式结构”,就是先把整座楼房的框架用钢筋、混凝土砌成,然后按部就班地用砖头把框架“填”满。

作文莫不如此。如叙事,先将叙事的大致过程想好,然后借助“语言”这块砖头把叙事的“框架”填满。

对于叙事易犯“流水帐”毛病的学生来说,这一点显得尤为重要。叙事要展开,那么就得把叙事作为一个整体分解;有了分解,叙事才会详尽深入。那么如何“分解”呢?

我们习惯把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分为开端、发展、高潮、结局等四部分,同样,记叙文叙事,完全也可以按照这四个步骤来进行。

        开端——起

        发展——承

        高潮——转

        结局——合

顾名思义,“起”即事情的开端,交代事情发生的原因或事情最初的状态;“承”即事情的进展变化;“转”即事情的发展达到最高点,不能继续发展而要形成转折;“合”即事情的结果。

一、       重点写好“转”

“转”,是事情发展到的最高点,是扣人心弦、动人心魄的所在,而且最能表现文章的主题;自然要叙述得细密些。

“转”,在整个事情当中属于一个“部分”;但就自身而言,则是一个“整体”,它需要分层细写。如吴敬梓的《范进中举》:

范进不看也罢,看了一遍,又念一遍,自己把两手拍了一下,笑了一声,道:“噫!好了!我中了!”说着,往后一交跌倒,牙关咬紧,不省人事。老太太慌了,慌将几口开水灌了过来。他爬将起来,又拍着手大笑道:“噫!好了!我中了!”笑着,不由分说,就往门外飞跑,把报录人和邻居都吓了一跳。走出大门不多路,一脚踹在塘里,挣起来,头发都跌散了,两手黄泥,淋淋漓漓的一身的水。众人拉他不住,拍着笑着,一直走到集上去了。

范进“喜极而疯”当是“中举”这一故事中的高潮,但作者写来不紧不慢,很有层次。正如金圣叹评论《水浒》说,愈是紧要处,愈要放开来写;不可草率。

作者用“昏厥——疯跑——踹进泥塘——疯走集上”这四个层次将范进受封建科举制度迫害的丑态、病态淋漓尽致地刻画出来了,从而深刻揭示了文章的主题。再如《红楼梦》中的“宝玉挨打”可谓书中前四十回的高潮,作者写来也是“一着不让”,甚为精彩。

宝玉急的跺脚,正没抓寻处,只见贾政的小厮走来,逼着他出去了。贾政一见,眼都红紫了,也不暇问他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在家荒疏学业,淫辱母婢等语,只喝令“堵起嘴来,着实打死!”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贾政犹嫌打轻了,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来,咬着牙狠命盖了三四十下。众门客见打的不祥了,忙上前夺劝。贾政那里肯听,说道:“你们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素日皆是你们这些人把他酿坏了,到这步田地还来解劝。明日酿到他弑君杀父,你们才不劝不成!”

    众人听这话不好听,知道气急了,忙又退出,只得觅人进去给信。王夫人不敢先回贾母,只得忙穿衣出来,也不顾有人没人,忙忙赶往书房中来,慌的众门客小厮等避之不及。王夫人一进房来,贾政更如火上浇油一般,那板子越发下去的又狠又快。按宝玉的两个小厮忙松了手走开,宝玉早已动弹不得了。贾政还欲打时,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贾政道:“罢了,罢了!今日必定要气死我才罢!”王夫人哭道:“宝玉虽然该打,老爷也要自重。况且炎天暑日的,老太太身上也不大好,打死宝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时不自在了,岂不事大!”贾政冷笑道:“倒休提这话。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已不孝;教训他一番,又有众人护持;不如趁今日一发勒死了,以绝将来之患!”说着,便要绳索来勒死。

先是小厮打,后是贾政亲自动手“盖”,再是贾政见王夫人来,打得“越快越狠”,甚至要用绳索勒死宝玉,最后贾母来了,贾政才肯收手。

在这“打”的背后,我们看到了封建正统与封建叛逆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非“打”不可。后来黛玉来看宝玉时宝玉所说“我就是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更活脱脱地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势不两立。

二、       巧用铺垫、渲染掀波澜

重点写好“转”,但“承”这一环节也不能忽略。云是雨的前奏。大凡滂沱大雨来临之前,总是乌云密布,墨云翻腾,电闪雷鸣。否则,若无云的“铺垫”,“渲染”,这场雨往往是浠淅沥沥的小雨。作文也是如此,“高潮”不是一蹴而就的,往往需要多次发展才能形成。至于需要几次紧“承”,则需视事情的具体内容与个人的表达能力而定。如施耐庵写林冲逼上梁山这一情节,就充分运用了“岳庙娘子受辱”、“误入白虎堂”、“刺配沧州道”、“大闹野***林”、“火烧草料场”等等铺垫,一步一步地将这位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逼上梁山。

再如“宝玉挨打”:

原来宝玉会过雨村回来听见了,便知金钏儿含羞赌气自尽,心中早又五内摧伤,进来被王夫人数落教训,也无可回说。见宝钗进来,方得便出来,茫然不知何往,背着手,低头一面感叹,一面慢慢的走着,信步来至厅上。刚转过屏门,不想对面来了一人正往里走,可巧儿撞了个满怀。只听那人喝了一声“站住!”宝玉唬了一跳,抬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他父亲,不觉的倒抽了一口气,只得垂手一旁站了。贾政道:“好端端的,你垂头丧气瞎些什么?方才雨村来了要见你,叫你那半天你才出来;既出来了,全无一点慷慨挥洒谈吐,仍是葳葳蕤蕤。我看你脸上一团思欲愁闷气色,这会子又咳声叹气。你那些还不足,还不自在?无故这样,却是为何?”宝玉素日虽是口角伶俐,只是此时一心总为金钏儿感伤,恨不得此时也身亡命殒,跟了金钏儿去。如今见了他父亲说这些话,究竟不曾听见,只是怔呵呵的站着。

贾政见他惶悚,应对不似往日,原本无气的,这一来倒生了三分气。方欲说话,忽有回事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雹爷。”贾政听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  “素日并不和忠顺府来往,为什么今日打发人来?”一面想,一面令“快请”,急走出来看时,却是忠顺府长史官,忙接进厅上坐了献茶。未及叙谈,那长史官先就说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贾政听了这话,抓不住头脑,忙陪笑起身问道:  “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那长史官便冷笑道:  “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因此各处访察。这一城内,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他近日和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下官辈等听了,尊府不比别家,可以擅人索取,因此启明王爷。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断断少不得此人。’故此求老大人转谕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慰王爷谆谆奉恳,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说毕,忙打一躬。

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即命唤宝玉来。宝玉也不知是何原故,忙赶来时,贾政便问:  “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五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我。”宝玉听了唬了一跳,忙回道:“实在不知此事。究竟连‘琪官’两个字不知为何物,岂更又加‘引逗’二字!”说着便哭了。贾政未及开言,只见那长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宝玉连说不知,“恐是讹传,也未见得”。那长史官冷笑道:“现有据证,何必还赖?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这话他如何得知!他既连这样机密事都知道了,大约别的瞒他不过,不如打发他去了,免的再说出别的事来。”因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置买房舍这样大事倒不晓得了?听得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什么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那长史官听了,笑道:“这样说,一定是在那里。我且去找一回,若  有了便罢,若没有,还要来请教。”说着,便忙忙的走了。

贾政此时气的目瞪口歪,一面送那长史官,一面回头命宝玉“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一直送那官员去了。才回身,忽见贾环带着几个小厮一阵乱跑。贾政喝令小厮“快打,快打!”贾环见了他父亲,唬的骨软筋酥,忙低头站住。贾政便问:  “你跑什么?  带着你的那些人都不管你,不知往刀口里逛去,由你野马一般!”喝令叫跟上学的人来。贾环见他父亲盛怒,便乘机说道:“方才原不曾跑,只因从那井边一过,那井里淹死了一个丫头,我看见人头这样大,身子这样粗,泡的实在可怕,所以才赶着跑了过来。”贾政听了惊疑,问道:“好端端的,谁去跳井?我家从无这样事情,自祖宗以来,皆是宽柔以待下人。——大约我近年于家务疏懒,自然执事人操克夺之权,致使生出这暴殄轻生的祸患。若外人知道,祖宗颜面何在!”喝令快叫贾琏、赖大、来兴。小厮们答应了一声,方欲叫去,贾环忙上前拉住贾政的袍襟,贴膝跪下道:“父亲不用生气。此事除太太房里的人,别人一点也不知道。我听见我母亲说……”说到这里,便回头四顾一看。贾政知意,将眼一看众小厮,小厮们明白,都往两边后面退去。贾环便悄悄说道:“我母亲告诉我说,宝玉哥哥前日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话未说完,把个贾政气的面如金纸,大喝“快拿宝玉来!”一面说,一面便往里边书房里去,喝令“今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交与他与宝玉过去!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众门客仆从见贾政这个形景,便知又是为宝玉了,一个个都是啖指咬舌,连忙退出。那贾政喘吁吁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一叠声“拿宝玉!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众小厮们只得齐声答应,有几个来找宝玉。

试想,如果没有这段“贾政痛打宝玉”之前的层层渲染,这“打”的精彩程度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再者,“痛打”也非贾政这样的人物一时怒起所能做出的,这总有一个发展过程。从会见贾雨村宝玉无精打采到忠顺府来索琪官直至贾环诬陷宝玉“强奸不遂”,我们注意到贾政的“气”是越来越重:“本没有气,倒生了三分气”——“又惊又气”——“目瞪口歪”,“面如金纸”。这就预示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三、关于“起”式

“起”虽不为主要,但也讲究方式。“文如其人”在“起”式当中就有很形象地体现。

一种是“暴躁”型:凌空而起,暴然而来。如《红绿灯》:“‘你,就是你,退到白线后头去。’那个身材魁伟的警察喝道。”再如《这里的黎明静悄悄》(2002年):

“砰”的一声巨响,从巴伦支海底传了上来,把一群刚要觅食的海鸥又惊回了天空,凄长的尖叫声打破了这静悄悄的早晨。

一种是“理智”型: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如:

伤心儿女(1999年)

江苏考生

母亲躺在医院的床上,双目紧闭,嘴唇乌紫。她中风的脑子迷迷糊糊的。已经三天了。前两天,母亲的床前是没有人的,而今天,她的三个子女破天荒地都到齐了。老大一脸横肉,倚着床,盯着母亲,眼里是一种攫取的光。小弟小妹各有心事,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声音叫道:“3号床,准备记忆移植。”顿时,三个人几乎同时一跃而起……他们三个将要被移入母亲的记忆。原因很简单,眼看着母亲快不行了,他们私下开始讨论分遗产的事,但由于母亲突然中风,什么话也没留下,加上三人以前从未照顾过母亲,对母亲的财产谁也不知底……于是……

一种是“优雅”型:不瘟不火,娓娓道来。如

县长的笔记本(2003年)

辉在局里干了十多年,因为和领导没交情,至今连个小科长还没有混上。前几天,他听说从外地调来一个新县长,一打听,是自己的老乡,爹还说,岂止是老乡,咱跟他有亲戚,你叫他大姑夫呢!

课堂训练:

一个年轻人请教一位老石匠:“怎样才能活得有意义些?”老石匠拿出一块碎石,说:“看!雕琢它,把它做成石像就成了。”过了一些时候,原本一块普普通通的碎石在老石匠的手中被刻成了一座精美的莲花石像。

是的,雕刻石头,会镂出精美的图案;雕刻自己,便会镂出精美的人生。

请以“雕塑”为话题,自拟文题,自选角度,写一篇800字左右的记叙文。

例文参考:

儿子的雕像

刘  卫

    公共汽车驶离车站不远又停下来,路口上来三个人:一个70多岁的老人和他的两个儿子。老人几乎是被抱着上来的。我猜一定是他们陪老人到县城医院看病后回乡下去的。[起:简要交代事情缘由,儿子陪老人到县城医院看病后乘车回乡下。一个“抱”字,极具张力,暗示了老人的体衰以及儿子的孝顺,为下文进一步写儿子的体贴、周到张本。]

    父子仨坐在车厢前面机器突起部位搭起的座位上。往乡下的路是坎坷的,而车厢的空气又是浑浊而让人窒息的。老人渐渐地吃不消了,他软软地瘫在由两个儿子的背拼起的“床”上,花白的头搁在其中一个儿子的肩上,很是显眼。本来,两个儿子为了老人坐得舒坦点,并不宽阔的座位,他们只是用一点屁股象征性地完成了“坐”这个享受型的动词。[承:路的坎坷,车内空气的浑浊,使事情有了进一步地发展。老人一“瘫”一“搁”,儿子象征性地“坐”,已定格成一幅感动人心的画面。]

    车的颠簸,让那些坐在大座位里的人也不时地发出几句很有质量的骂娘声。背上突然增加的重量,使两个不很结实的身板向前倾,如一棵大树不堪重负的前倾,更像一张拉得满满的弓……让人看到了一种具体的力!老人其中的一个儿子衣服整洁,有点蓬乱的头发还挺顽强地保持着原有的发型,那种村里的体面令人想起村干部的身份。他两手抓住座位的边,两脚一前一后如章鱼的吸盘“咬”住车皮,睁圆的眼睛望着前方——迷茫、困倦、沉重——一种饱和状态下的内涵。另一个戴着一顶旧黑的草帽,压得低低的,几乎把他整个的头部罩住。他的衣服是不新鲜的,并不白的白衬衫上明显地散布着污渍。他是瘦小的,一只手抓住座位边缘,另一只手抓住旁边的一个大果筐,随之皱起的衣袖因力度让人感到一种钢铁的硬度。

    一切是默默的,无声的……[转:是叙事的高潮。作者不惜笔墨,对两位儿子进行了特写,尤其是他们共有的“抓”这一动作,隐含着多少忍耐与关爱,正所谓“真爱无声”。]

    只有含混不清的引擎声,以及因颠簸车厢板单调的碰撞声。

    一种倾斜的力撑起车厢寂静的时间与空间!

    如果有哪一位雕塑家能够雕出这个造型——车厢前面机器突起部位架起的座位上,两个沧桑的中年男子两个拼起的背上软耷耷地躺着须发皆白的老父亲;并能塑出那倾斜中的力——满弓的力,以及那双不明亮眼睛里饱含的迷茫、沉重、疲惫,那他无疑是伟大的,站在所有的艺术家之上的!

    其实,那何尝不是一幅雕塑呢!那是力——正默默地,无声地,细致地完成着每一个细部——乃至完善!那是不可复制的,是惟一的,是永恒的!

    我想到黄河古道的纤夫!虽然,拉纤已成为一种沉重的历史。但是,每一个中年男人——每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男人——哪一个不是纤夫呢!哪一个中年男人的背上,不!心上!——不紧紧地勒着一根无形的纤绳!每一颗中年人的心上定然有着深深的绳沟!

    嗨唷,嗨唷,嗨唷……

浑厚却又是凄厉的号子声响彻我们父辈的白天与黑夜……[合:作者由实而虚,用自己的想象完成了对叙事的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