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妈妈电影:人生与酒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19 11:21:30
 人生与酒 [原文地址]

  

  

  不管我们对酒的好恶有多么大的不同,我们都不得不承认: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无论是个体意义上的人生还是群体意义上的人生,无论是实践形态上的人生还是理论形态上的人生,都与酒发生着越来越密切的关系。

  依个体而论,一个人出生时亲戚朋友要来喝满月酒,结婚时要喝喜酒,走完人生的旅途后还要喝白酒(丧事为白事),更不要说在日常生活中要喝的那花样众多的酒了:生日酒,奖金酒、年节酒、团聚酒、忧伤酒,庆功酒……置身于当代生活之中,除了极少数人之外,要完全不饮酒几乎是不可能的。

  依群体而论,酒有着联络感情、增进友谊、加深了解,消除障碍、活跃气氛、平衡情感、解忧减愁等作用。大到国际往来,小到邻里相处,酒都充当着万金油式的角色。不同的时代,酒对人生的作用不同。魏晋名士嗜饮,刘伶、阮籍常常酩酊大醉,那是要借酒远祸全身。李白,杜甫与酒为友,那是要借酒抒写政治情怀。

  不同的人,饮酒的方式和目的均不相同。‘文人之饮尚雅,往往借酒寻求精神的解脱和灵感的火花。他们强调饮酒对象的高雅、环境的典雅、时令的幽雅、氛围的清雅、酒令的文雅等等。政治家之饮尚智,往往要借酒实现某种政治目的,如项羽的“鸿门宴”、曹操的“煮酒论英雄”、关羽的“单刀赴会”、宋高祖的“杯酒释兵权”以及当代形形色色政治色彩极浓的宴会。豪侠之饮尚勇,

  也即所谓的“酒助英雄胆”,如荆轲的“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饮,关羽的“温酒斩华雄”之饮,武松的“景阳冈打虎”之饮。莽汉之饮尚豪,如张飞之饮、李逵之饮。有位作家给我介绍了一首当代酒鬼自编的小曲,也算粗豪得可以:好酒孬酒不论,有菜没菜都中;早叫早到,晚叫晚到,不叫闻香自到,路远路近,一概免接免送,刮风下雨,自带胶鞋雨伞,撑死醉死,概与主家无涉。

  酒对于人生的作用是如此的广泛,以至于我们放眼人生的方方面面,随时都能嗅到酒的芬芳:客从远方来,无酒不足见款款厚意,友到远方去,无酒不足见依依深情,良辰佳节,无酒不足显其乐,丧葬忌日,无酒不足致其哀;困顿蹉跎,无酒不足消其忧;

  春风得意,无酒不足畅其怀。皇帝登墓要喝酒,举子及弟要喝酒,老百姓生个儿子养头牛也要喝酒;皇帝天下太平要喝酒,将军打了胜仗要喝酒,老百姓多收几斤稻米多打几斤麦也要喝酒,皇帝祭孔丘、祭玉皇、祭祖宗神灵要喝酒,文人祭介之推,祭屈原要喝酒,老百姓祭祭死去的爹娘、祭祭厨房里的灶王爷也要喝酒……。

  宛若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一样,酒给人生带来积极的作用也带来消极的影响。历史上,不乏饮酒误国误事、损人损己的酒徒;现实中,不乏沉湎于酒虚掷年华的酒鬼。当我们为“李白斗酒诗百篇”、

  “张旭三杯草圣传”而拍手喝采的时候,莫忘了横卧街头的酒鬼可厌可恶的面目。当我们神往于酒打破了理性的藩篱时,莫忘了酒也放纵了感性的恶魔。当我们惊叹于“酒助英雄胆”时,莫忘了“恶向酒边生”。酒是一柄集天使与魔鬼、美好与邪恶于一身的双刃宝剑。

  人生需要的是天使与美好。那么,该如何摒除酒文化的恶的属性呢? 简言之,适中。古人认为饮酒的最高境界是“微曛”。当代作家老烈认为,饮酒宜慢,不可一大口一大口地猛灌,要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来,杯口贴着唇边,轻轻送入口内,无声无响,然后咽下。这种“呷”,最得体,所谓“浅斟慢酌”者是也。为了达到这种境界,中国酒文化特别讲究“酒礼”。周代颁布的《酒诰》严申禁止“群饮”、

  “崇饮’,违者处以极刑。《诗经》中有专门的诗篇讽刺醉酒者的丑态。《仪礼》中辟出专节,详述宴席上敬酒和答酒的仪式。至于《酒戒》,《酒警》,《酒觞》、《酒诰》、《酒德》之类的文章规范,更是比比皆是。现在虽无明确的禁酒、节酒令,但交通部门严禁司机酒后开车,不少单位禁止酒后上班,不少饭店禁止划拳猜枚,社会议论对酗酒者的谴责,实际上都起到了抑制狂喝滥饮的作用。

  丰富多彩的人生不能没有酒的参与,否则人生便少了几分空灵,几分惬意,几分诗情。积极健康的人生不能让酒有过多的参与,否则人生便多了几分颓唐,几分放纵,几分消极。在酒与人生的关系问题上,著名诗人艾青对《酒》的描述是精警而生动的:

  她是可爱的,/具有火的性格,/水的外形,

  她是欢乐的精灵,/哪儿有喜庆,/就有她光临。

  她真是会逗,/能让你说真话,/掏出你的心。

  她会使你/忘掉痛苦,/喜气盈盈。

  喝吧,为了胜利!/喝吧,为了友谊I/喝吧,为了爱情。

  你可要当心,/在你高兴的时候,/她会偷走你的理性。

  不要以为她是水,/能扑灭你的烦忧,/她是倒在火上的油。

  会使聪明的更聪明,/会使愚蠢的更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