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破坏者3 1.03 bug:[转载]朱良春用药经验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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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朱良春用药经验集(二)作者:雨打芭蕉

13、台乌药解痉排石,又疗清稀涕涎
    乌药味辛性温,是一味理气、解郁、散寒、止痛的佳品,对于胸腹胀满、气逆不顺之疼痛,用之最合。所以《本草求真》认为本品对“逆邪横胸,无处不达,故用以为胸腹逆邪要药耳。”《本草述》更盛赞其“实有理其气之元,致其气之用者。……于达阳之中而有和阴之妙”。朱老指出:“乌药性温气雄,对于客寒冷痛,气滞血瘀,胸腹胀满,或四肢胀麻,或肾经虚寒、小便滑数者,用之最为合拍。若属气虚或阴虚内热者,均不宜用。本品有顺气之功,但对孕妇体虚而胎气不顺者,亦在禁用之列,否则祸不旋踵,..切切不可猛浪。由于它‘上人脾肺,下通膀胱与肾’(《本草从新》)。”朱老用此治疗肾及膀胱结石所致之绞痛,取乌药30克,金钱草90克煎服,有解痉排石之功,屡收显效。乌药常用量为10克左右,但治肾绞痛需用至30克始佳,轻则无效。此乃朱老经验之谈。
    徐×,男,38岁,干部。一年前突发肾绞痛,经检查为右侧输尿管结石引起,对症治疗而缓解。因工作较忙,未作根治,顷又发作,右侧腰腹部绞痛甚剧,汗出肢冷,尿赤不爽,苔白腻,脉细弦。此输尿管结石引发之肾绞痛也。急予乌药30克、金钱草90克煎服,药后半小时腰腹部绞痛即渐缓,4小时后又续服2煎,绞痛即定。次日排出如绿豆大的结石2枚。继以金钱草60克、海金沙20克、芒硝4克(分冲)、鸡内金9克、甘草梢5克,服20剂,又排出结石3枚,经B超复查,已无结石。如湿热偏盛,则需加用生地榆、生槐角、小蓟、草稿等品始妥。
    乌药与香附合用名“香附散”(《慎斋遗书》),对浑身胀痛,气血凝滞者有佳效,因乌药能气中和血,香附善血中行气,相辅更彰。乌药配川芎治妇人气厥头痛及产后头痛(《本草纲目》)甚效。乌药伍益智仁、山药为“缩泉丸”(《妇人良方》),乃治肾经虚寒、小便滑数之名方,对老人尿频、小儿遗尿而偏阳虚者,有温肾祛寒、固涩小便之功。因其具温阳固摄之效,以之移治肺寒或肾阳虚之涕多如稀水,或咽际时渗清涎者,取此三味加于辨治方中,大可提高疗效,此则异病同治之理也。
    王×,女,54岁,工人。体禀素虚,稍受风寒,即喷嚏频频,流清稀涕如水液状,绵绵不绝,头昏神疲,颇以为苦。苔薄质淡,脉细软。此乃肺肾阳虚,乏于固摄,治宜温肺益肾,摄敛止涕。
    炙黄芪20克,炒白术、怀山药、台乌药、益智仁、苍耳子、辛夷、茯苓各10克,甘草4克。4剂。
    药后清涕即显著减少,再剂而敛。随后嘱服“玉屏风口服液”,每次2支,1日3次,连服1个月,即获根治。
14、油松节固卫生血,亦治痹嗽不眠
    油松节乃松树枝干之结节,苦温无毒,善于祛风通络,疏利关节,故习俗多视为痹证及伤科之良药,凡历节肿痛、挛急不舒,或跌仆损伤所致之关节疼痛、肿胀不适,多有效验。
    朱老揣摩前贤论述,采用民间秘验,长期研索,发现本品有补虚固本之长,对诸般赢损沉疴,大有恢复之功。
    陶弘景谓本品“主脚弱”。李时珍阐发其义日:“松节,松之骨也,质坚气劲,久亦不朽,故筋骨间……诸病宜之。”《分类草药性》指出它有“通气和血”之功,说明本品不仅祛风蠲痹,抑且具有强壮补益之功效。
    朱老经验,认为油松节能提高免疫功能,对体气虚弱,易于感冒,屡屡感染者,每日取油松节30克、红枣7枚煎服,连用1个月,有提高固卫御邪之功,能预防感冒之侵袭,赞之为“中药丙种球蛋白”,验之临床,信不诬也。
    对慢支咳嗽,久久不愈,痰涎稀薄,舌质不红者,加用本品20~30克于辨治方中,有增强宁嗽止咳之功。
    慢性肾炎尿蛋白长期不消,而体气偏阳虚者,用本品30克,配合生黄芪30~60克(黄芪久用,宜逐步加量,否则效不著),党参、菝葜各15克,菟丝子、金樱子各12克,扦扦活30克,制附片8克,甘草6克,坚持服用,多能逐步恢复。
    凡贫血患者,三系减少,或仅血小板减少者,朱老每以油松节、鸡血藤、牛角船、仙鹤草各30克,补骨脂15克,加于辨治方中,有升高红、白细胞及血小板之功。
    张姓患者,女,54岁,工人。患血小板减少性紫癜已五年余,迭经中西药物治疗,终未瘥复,血小板常逗留在2.5万~4万之间,牙龈渗血,四肢紫癜,此伏彼起,关节酸痛,头昏肢软,纳谷欠香,怯冷便溏,苔薄质淡,脉细软。新病多属实属热,久病则多为虚为寒,朱老辨为脾肾阳虚,气不摄血所致,治当培益脾肾,补气摄血。用上五味加益气血的党参、黄芪,温补脾肾之阳的仙灵脾、炮姜炭、炒白术。连服10剂,血小板升至9万,精神较振。紫癜逐步减少,已不续透。嘱续服8剂,症情稳定,紫癜未续见,乃以丸剂巩固善后。晨服人参养荣丸,晚服归脾丸,每次6克。随访半年,紫癜迄未再作。
    对心脾两虚、血不养心而致失眠者,于归脾汤中加用油松节30克,多可增强宁神安眠之功。
15、香甘松醒脾、解郁安神
    甘松,又名香甘松,味甘微辛,性温,为脾胃病之要病,在宋人脾胃病方中较为常见,如《和剂局方》大、小七香丸,大沉香丸,木香饼子,木香分气丸诸方皆用之。上述诸方,用药亦大同小异,大旨不外行滞(配香附、台乌药、丁香、砂仁、藿香、莪术等),温中(配肉桂、干姜等)。甘松温而不热,甘而不壅,香而不燥,微辛能通,故兼温中理气之长,且以其芳香之气,大可醒脾,如李时珍说:“甘松芳香能开脾郁,少加入脾胃药中,甚醒脾气。”从《局方》诸方所列“主治”来看,诸如“脾胃气冷”、“不思饮食”、“心膈痞塞”、“气滞气注”、“脾胀脾疼”、“口淡”等等,皆因脾胃气滞寒凝所致,温中行滞,自为正着。不过《局方》脾胃诸方有一个毛病,即香燥药用得太多,往往是集数味甚至十几味辛温香燥药于一方(其中有一个方子就以“集香丸”名之),脾喜燥而恶润,设是虚寒而湿困之证,用之确有捷效,若是胃阴不足,舌红、口干之人,则无异于抱薪救火,何况辛温香燥之品,也不宜久服、常服,否则便难免伤阴之弊。是以金元医家,皆对《局方》有所指责,以朱丹溪为代表,后人未能深察,遂误以全部《局方》皆为辛温香燥剂,这是不公正的。甘松这一良药,亦因此而鲜为人识,观《本草纲目》甘松条下,竞只寥寥数行而已,[主治]条下=,也只是抄录《开宝本草》的“恶气、卒心腹痛满,下气”几个字,无多发明。张路玉《本经逢原》、黄宫绣《本草求真》诸书亦然。朱老治疗气滞胃痛、胸满腹胀、不思饮食、脉弦细、苔白腻者,常用甘松配香附、陈皮、香橼皮、麦芽、苏梗、焦楂曲、大腹皮、生姜等,取效甚捷。
    汪×,男,37岁,商人。素日工作较为劳累,不能按时进食,有时又常暴饮暴食,致胃脘经常胀痛,得噫稍舒。偶遇情绪拂逆,则其胀痛更甚,纳谷欠香,苔白腻,脉细弦。劳倦伤脾,肝胃不和,气机郁滞;治宜疏肝调胃,而和中州。
    苏梗、甘松各10克,广玉金12克,徐长卿、生麦芽各15克,佛手片、陈皮各8克,甘草4克。5剂。
    二诊:药后脘胀显减,知饥思食,苔薄腻,脉细。原方损益,以善其后。
    甘松的另一作用,是解郁安神,此则人所鲜知者。朱老对胸襟拂逆,肝失条达,自觉腹内有气冲逆,胸闷如窒,或妇女经期乳胀,喜太息,无端悲伤流泪者,常用甘松,视其虚实,或与疏肝理气药配合,或与养心安神药配合,每收佳效。
    【病案举例】
    李×,女,34岁。头眩神疲,夜寐多梦纷纭,经前乳胀较甚,胸闷欠畅,太息始舒,苔薄质微红,脉弦。此肝郁气滞、气机失畅之咎,治宜疏肝解郁,而畅气机。药用:甘松、广玉金、丹参各12克,合欢皮、功劳叶各15克,淮小麦、夜交藤各30克,大枣5枚,甘草5克。5剂。
    药后诸象均见好转,原方继服5剂而安。甘松的用量,一般为6~12克(汤剂),又以其含芳香性挥发油,故人汤剂不宜久煎,后下效佳。
16、马钱子健胃、宣痹疗瘫
    马钱子一药向为医家所畏用,以其有剧毒(含番木鳖碱,即士的宁),如因误用,或服用过量,或炮制不得法,可引起呼吸麻痹而致死。然马钱子之药效卓著,用之得当,可以起重病,疗沉疴,往往非它药所能替代者。朱老常云:马钱子是中药里的一个“异加数”:其味极苦,却大能开胃进食;其性至寒,却大能宣通经脉,振颓起废。谨述朱老使用马钱子的经验于后,供同道参考。
    (1)开胃进食  马钱子味极苦,小量内服后可刺激味觉感受器反射性增加胃液分泌,促进食欲和消化功能。朱老常用于慢性胃炎、胃肠神经官能症、厌食症而见毫无食欲,稍进食胃脘部即胀满难忍的患者.常以制马钱子粉配白术、鸡内金、陈皮、怀山药等健脾助运之品作散剂,1日2次冲服。制马钱子粉的用量,以每次0.03克,每日总量不超过0.1克为度(以下同)。
    (2)宣痹止痛  马钱子善通经络,而止痹痛,常用于慢性腰腿痛、风湿性肌炎、慢性肌肉劳损、坐骨神经痛、陈旧性外伤性关节炎以及风湿性、类风湿性关节炎等病症。以上病症,皆可归属于中医学“痹证”的范畴,临床上大致可分为风寒湿痹(性质偏寒)、风热湿痹(性质偏热,包括风寒湿痹郁久化热者)、顽痹、虚痹四个大类,前二者大率以祛邪为主,顽痹往往需正邪兼顾;虚人久痹,大法以扶正为主。马钱子原则上可用于其中任何一类痹证,因其有宣通经隧、止痛消肿之长,而其用量又极小,不致损伤正气。类风湿性关节炎晚期,活动严重受限者,即张子和所谓“即遇智者,亦难善图”,如能在补益气血、补肾壮督、活血通络、虫蚁搜剔的基础上加马钱子,亦往往可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夏×,女,43岁,工人。四肢关节肿痛,时轻时剧。已半年余,曾服雷公藤片、蚂蚁粉等乏效。近月来加衢『。晨僵明显,不能握拳,手指关节畸形,腕、踝肿胀疼痛,午夜后为剧,自汗淋漓,纳谷不香,神疲乏力。血沉64毫米/小时,类风湿因子(RF)1:80,免疫球蛋白均增高,血色素0.08(8%)。苔薄腻,边有瘀斑,脉细涩。此顽痹之候,症情正处子活动期,需积极治疗,始可控制其进展,予益肾蠲痹法。
    生黄芪、油松节、鸡血藤、泽兰、泽泻各30克,当归、蜂房、地鳖虫、鸟梢蛇各10克,仙灵脾15克,甘草4克。7剂。另服益肾蠲痹丸(浓缩型),每次4克,1日3次,食后吞服。    二诊:药后症情如故,此非矢不中的,乃力不及鹄,重其制而进之。上方加制川乌12克、制马钱子2克。7剂。益肾蠲痹丸继服。
    三诊:服上药后,肿痛显减,此温经宣痹之功也,效不更方,续进之。7剂。
    四诊:症情有缓解之势,上方加熟地黄15克,继服10剂,益肾蠲痹丸需坚持服3~6个月,始可巩固其疗效,而免复发。
    (3)振颓疗瘫  瘫痪为肌肉收缩能力降低或丧失的统称。有截瘫(双下肢瘫痪)、偏瘫(一侧上下肢瘫痪)、单瘫(四肢之一出现瘫痪)和四肢瘫(全瘫)之异。其原因极其复杂,治疗颇为不易。在朱老60年的经验中,马钱子配合化瘀通络药对其中部分病人有效。
    ①中风后偏瘫:脑出血或脑血栓形成、脑栓塞后遗症,以偏瘫为主要表现者,大致可分为气虚、阴虚二类,前者以补阳还五汤为基本方,后者以地黄饮子为基本方,皆可加吞制马钱子粉,有助于偏瘫的恢复。
    ②外伤性截瘫:1976年秋,朱老曾参加唐山震区来南通的截瘫伤员的治疗工作,曾拟定“龙马起废丹”一方(制马钱子0.15克,鹿角片O.4克,乌梢蛇、炙地鳖虫各l克,地龙、蜂房各1.5克,如法制片每片0.25克),上为1日量,分3次服。此方对于脊髓损伤,损伤平面以下感觉运动功能丧失,大小便不能控制,损伤部位疼痛,有一定疗效。
    ③格林一巴利综合征:即急性感染性多发性神经炎,表现为突发的四肢瘫软、麻木,且可迅速向近端或向上发展和加重。属中医学“痿证”范畴,早中期多为湿热壅滞于经络,以清热燥湿利湿为基本治法。朱老经验,常用苍白术、土茯苓、萆薜、苡米、黄柏、牛膝、稀莶草、益母草、车前草、律草、路路通、丹参、红花、赤芍等,加吞制马钱子粉0.1克,1日2次。有较好疗效。
    ④面瘫:临床颇常见,发病后如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见效甚快,若迁延失治,病程长达半年以上者,疗效则欠佳。朱老曾拟“平肝祛风汤”(全蝎、僵蚕、荆芥、菊花、钩藤、石决明、竹茹、制白附子),内服。配合外治法,即以马钱子、白附子按2:1比例研为细粉,均匀撒布于半张伤湿止痛膏上,贴于地仓穴(嘴角外五分,左歪贴右,右歪贴左,24小时一换)。每在1周左右可获痊愈。(4)行瘀疗伤
    马钱子又为伤科要药。如《正骨心法要旨》散瘀和伤汤,即以马钱子与红花、生半夏、骨碎补、甘草、葱白须同用。《上海中成药》治伤消瘀丸用马钱子配麻黄、地鳖虫、自然铜、没药、红花、骨碎补、泽兰、五灵脂、蒲黄、赤芍。二方均治跌仆碰撞损伤、瘀血结聚、骨折。
    外伤所致的脑震荡后遗症,亦可用马钱子。其症多见面色黧黑、头昏痛、神疲健忘、视力减退、周身酸痛、食欲不振、睡眠欠佳,天气变化时则更甚。朱老经验,上述症状为瘀阻脑府,灵窍失慧,虚中夹实之候,因其虚必须大补气血,滋养肝肾;因其实,必须化瘀活血,据此而拟定健脑散一方,以制马钱子与红参、地鳖虫、当归、杞子、川芎、地龙、制乳香、制没药、炙全蝎、紫河车、鸡内金、血竭、甘草同用。
    李×,男,42岁,军人,在检查工程中,被从上落下的铁棍击于头部而昏倒,当时颅骨凹陷,继则出现血肿,神志不清达20小时,经抢救始苏。半年后曾去北京检查,脑组织萎缩四分之一,头昏痛,健忘,欲取某物,转身即忘,记不清老战友的姓名,有时烦躁失眠。苔薄腻、边有瘀斑,脉细涩。予健脑散方:
    红参、制马钱子、川芎各15克,地鳖虫、当归、杞
    子各20克,地龙、制乳没、炙全蝎各12克,紫河
    车、鸡内金各24克,血竭、甘草各9克。共研极细
    末,每早晚各服4.5克,开水送下。
    服后l周,头昏痛即觉减轻,夜寐较安,精神略振,自觉爽适。坚持服用2个月,已能写信,讲话层次清楚,续予调补肝肾气血之品善后。
    马钱子的炮制,至关重要。诚如张锡纯所说:“制之有法,则有毒者,可至无毒。”制马钱子法:①张锡纯法:将马钱子先去净毛,水煮两三沸而捞出,用刀将外皮皆刮净,浸热汤中,日、暮各换汤1次,浸足3昼夜取出,再用香油煎至纯黑色,擘开视其中心微有黄意,火候即到。将马钱子捞出,用温水洗数次,以油气尽净为度(《医学衷中参西录》)。②赵心波法:马钱子先用砂锅煮,内放一把绿豆,至开花时,剥去马钱子外衣,用刀切成薄片,晒两三天后,再用砂土炒成至黄色,研末备用(《赵心波儿科临床经验选》)。③朱良春法:马钱子水浸去毛,晒干,置麻油中炸。火小则中心呈白色,服后易引起呕吐等中毒反应:火大则发黑而炭化,以致失效。在炮制过程中,可取一枚用刀切开,以里面呈紫红色最为合度(《虫类药的应用》)。
    [朱琬华、何绍奇整理]
17、六神丸之妙用
    六神丸是一种解毒消炎的成药,以擅治喉痛、咽肿、痈疽、疔疮而驰誉医林已久。朱老通过六十年丰富的临床实践,认为此药乃仓卒救急的妙药,扶危拯脱之良方,其适应病症远不止此。他指出:六神丸方中的牛黄不仅有清热解毒、芳香开窍、利痰镇惊之功,而且有强心、促使红细胞新生的作用。蟾酥传统认识为攻毒消肿、辟恶通窍药,现代研究更发现其强心、升压、兴奋呼吸以及抗癌肿的作用。麝香不惟芳香开窍,而且有强心、健脑、化瘀之功。冰片不仅消肿止痛,亦有芳香开窍作用。珍珠镇惊坠痰,且有镇静及抗过敏之功。雄黄解毒辟秽,现代研究尚有抗肿瘤作用。故药仅六味,而配伍精当,尤其是药物之间的协同作用,使其能以很小剂量获得很高的疗效。如麝香配冰片,其开窍回苏作用增强;牛黄配麝香,其强心作用增强;牛黄配蟾酥,其抑制作用增强。古义新知如此,老药不妨新用。朱老常用六神丸治疗急性热病引起的休克及心衰、早期呼吸衰竭、哮喘i每收佳效;用于冠心病、癌症、自血病,亦往往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1)热病所致之休克及心衰
    热病是指急性热性传染病及一部分有发热症状的感染性疾病而言。在其发病过程中,由于持续高热而耗气伤阴,故易致周围循环衰竭而出现休克及心衰。朱老常言:热病不死于热。而死于心衰的变证,此即仲景《伤寒论》立少阴病证治之深意在焉。因此,肺炎、乙脑、伤寒等疾病在邪毒炽盛、高热鸱张之时,即须注意休克及心衰这一潜在的危机,特别是病人出现神识乍清乍昧、谵语等症状,即当见微知著,及时加用温阳育阴之品。而参、附之类,却往往易遭俗议,故昔年章次公先生于不得已时,有取于六神丸,既能解毒,又可强心,实具“防”、“治”之双重作用。若必待神昏、肢冷、脉微、冷汗而后回阳救逆.则已失生机矣。
    张××,男,54岁,工人。患伤寒兼旬,热势缠绵,朝轻暮重,神明时明时昧,入暮则谵语呢喃,时有撮空。汗多肢冷,大便酱溏臭秽。苔厚腻、舌质红,脉濡数,重按无力。此邪仍亢盛,而正已虚馁,心气衰惫,时虞脱变,治当清温化湿,扶正强心并进。
    太子参、生地榆、甘露消毒丹(包入煎)各20克,
    苍术10克,苦参片15克,石菖蒲8克,黄芩12克,
    六神丸30粒(分3次吞服)。
    药后症情显见稳定,神志转慧,脉亦较振,守方损益之,调治旬月而瘥。
    ,此为朱老早年治验,录之以显六神丸强心之功。(2)早期之呼吸衰竭
    呼衰是热病极期所呈现的十分危重的证候,《仁斋直指》所说“汗出发润而喘者为肺绝”、“汗出如油而喘者为命绝”,与此症极为相近。病变至此,往往既可见邪热弥漫、痰涎壅盛、气机窒塞的邪实征象,又可见肺肾气绝的正虚恶候,此际扶正则碍邪,清热涤痰,又虑正气不支,邪未去而正先脱。用六神丸通神明,开机窍,兴奋中枢,强心升压,对早期的呼吸衰竭有较好疗效。
    何××,男,5岁。暑温闭证,面色苍白,昏迷惊厥,唇指发绀,逐步加重,呼吸困难,节律不整。此乙脑极期,将出现呼吸衰竭之征。苔厚腻,脉沉细而数,除中西两法结合以抢救之外,再予六神丸,每次8粒,开水溶化后鼻饲之。3小时服1次。连服2次后,呼吸困难即见好转,心律已整,次日渐趋稳定,调治而愈。(3)哮喘
    哮喘可见于支气管哮喘、喘息性支气管炎以及肺心病、嗜酸红细胞增多症、风心病等疾病,对其病机,前人曾精辟地指出,乃“外有非时之感,内有壅塞之气,膈有胶固之痰”(明·李用粹《证治汇补》),以致肺失清肃顺降,肾气为之奔逆,其证喘促汗出,困惫,咯痰不爽,胸闷心慌,此际急用六神丸,可以迅速地顿挫其喘逆,待喘定再随症调理。方中蟾酥能平喘镇咳,可能与其有缓解气管痉挛和抗过敏作用有关。
    成××,女,61岁。患哮喘已近二十载,入冬为甚,每当发作,则喘促不能平卧,冷汗淋漓,形神因惫.苔薄,质淡胖,脉虚大,重按无力,此肺肾两虚,气失摄纳之重候,亟当温摄纳气。
    六神丸15粒,1日3次;黑锡丹5克,1日2次。
    服后喘促即见好转,冷汗渐敛,翌日哮喘已定,改予温肺补肾汤剂,调理旬日而安。(4)冠心病心绞痛
    近三十年来,冠心病的发病率有逐渐增高的趋势,中医对其认识与治疗亦更为深入、全面。朱老从六神丸的配方中悟出,此药对冠心病心绞痛,当有不俗之作用。盖麝香、牛黄、冰片,皆具芳香温通之功也。用于临床,果然屡获良效,且取效甚捷。然冠心病终属本虚标实,虚实互见,故朱老主张其治仍当以疏(通)养(补)结合为大法。
    李×,男,59岁,干部。近几年来,心区经常憋闷而痛,劳累、拂逆或天气阴沉时,易致诱发,经医院检查,确诊为冠心病心绞痛。顷以情绪激动,突然剧烈心绞痛,四肢厥冷,苔白质紫黯。脉微欲绝。此心阳式微,心脉闭阻,阳虚欲脱,为“心肌梗死”之征,急服六神丸15粒,并予独参汤缓缓饮服,服后疼痛即有所缓解,10分钟后续服10粒,心绞痛即定。继以温阳益气、活血通脉汤剂善后之。
    此外,六神丸对白血病、恶性肿瘤亦有一定作用。用六神丸1日3次,每次10粒,对肿瘤疼痛有良好的止痛效果。
    六神丸的用量不宜太大,成人一般以每次10~15粒为度。因其中蟾酥用量太大,可致心脏、呼吸麻痹而致死,故不可不慎。并注意幼儿慎用,孕妇禁服。
18、天花粉的五用
    天花粉,即瓜萎之根,故古书中也有径作“瓜蒌根”者,其性寒,味甘苦。一般药书皆将其列入清热泻火药中。李时珍《本草纲目》则说它“味甘,微苦酸”,“酸能生津,故能止渴润枯,微苦降火,甘不伤胃”。因其性寒,对脾胃虚弱者需慎用。
    证之临床,天花粉确以生津止渴见长,热病伤津,责之肺胃,而花粉人肺胃经,清热生津,两擅其长,宜乎其效。杂病中也有以口渴为主诉者,或嗜食肥甘厚味、或烟酒过量、或肝郁化火,伤及肺胃之津者,常以天花粉配玄参、麦冬、生甘草,或作汤剂,或作药茶代饮料,取效甚捷。诚如前人所说:“瓜蒌根纯阴,解烦渴,行津液,心中枯涸者,非此不能除。”
    天花粉还能化热痰,《本经逢原》说它“降膈上热痰”,燥热伤肺,痰粘稠、不易咯出,口渴,面赤,舌红,脉细数者,可用天花粉配瓜蒌仁皮、光杏仁、川贝母、桑白皮、生甘草、鱼腥草(需用20~30克)、枇杷叶。
    天花粉又为清暑解毒妙品,用于痱子(夏季皮炎)、疮疖(暑疖)湿疹,兼见口渴、心烦、尿短赤者,内服常与银花、连翘、淡竹叶、滑石、生甘草、蒲公英、绿豆衣配伍。外用可单用天花粉或配半量滑石粉,少许冰片,研极细末作皮肤撒布剂。
    糖尿病亦常重用天花粉(30克),可以缓解三多(饮水多、饮食多、小便多)的症状,张锡纯《衷中参西录》有玉液汤(黄芪、山药、天花粉、知母:葛根、五味子、鸡内金),可资参考。天花粉治疮痈亦有卓效,《大明本草》说天花粉“消肿毒、乳痈、发背、痔漏疮疖,排脓生肌长肉,消仆损瘀血”。著名的仙方活命汤(银花、防风、白芷、当归、天花粉、陈皮、赤芍、甘草、浙贝母、山甲珠、皂角刺、乳香、没药)即用它,此方有“是疮不是疮,仙方活命汤”之誉,而且不限于皮肤疮疡,对内痈(如肠痈即急性阑尾炎)及深部脓肿也极有效。清张秉成《成方便读》在该方方解中还专门提到天花粉在其中的作用,他指出:“痈肿之处,必有伏阳”,花粉既有清热泻火之用,又有消瘀排脓之长,故十分合拍。
    饶有兴味的是,前人在著作中提到天花粉“碍胎”,是由天花粉有排脓、消瘀、下乳、疗仆伤肿痛,产后吹乳(乳痈初起)的作用推导而来?还是直接的经验?难以究诘。现代药理研究证实:天花粉蛋白质能致流产及抗早孕。妇科临床也有用天花粉作人工流产者:从天花粉中提取的一种有较强抗原性的植物蛋白制成的注射剂,用后引起胎盘滋养叶细胞急性凝固性坏死。而导致胎盘功能丧失,并在羊膜、绒毛膜板及胎膜形成化学性炎症,刺激子宫壁产生激烈官缩,促死胚胎排出。但内服天花粉尚未发现这样的作用。值得进一步研究。
19、天南星善止骨痛
    天南星苦辛温,其性燥烈,专走经络,为开结闭、散风痰之良药。临床每用以治湿痰、寒痰、风痰、咳嗽,中风、癫痫、痰涎壅盛和破伤风抽搐、口噤、风痰眩晕。若配川草乌、地龙、乳香、没药,即《局方》小活络丹,为痹症常用成药之一,专治痰瘀阻于经络,肢体关节疼痛、麻木。朱老在痹证研究的实践中体会到:天南星功能燥湿化痰,祛风定惊,消肿散结,尤善止骨痛,对包括类风湿性关节炎在内的各种骨痛均具有良效。盖久痛多瘀,亦多痰,凡顽痹久治乏效,关节肿痛,活动受限,多是病邪与痰瘀凝聚经隧,胶结难解,故常规用药,恒难奏效。必须采用透骨走络、涤痰化瘀之品,如蜈蚣、.全蝎、水蛭、僵蚕、白芥子、蜂房、天南星之属,始能搜剔深入经隧骨骱之痰瘀,痰去瘀消,则肿痛可止。证之现代药理研究:天南星确有明显的镇痛、镇静作用,故用之多效。
    天南星有毒,内服必须经过炮制方可使用。一种方法是用生姜、明矾浸泡至透,再晒干,是为姜矾制南星;另一种方法是直接火炮后用,即李时珍《本草纲目》所说:“火炮则不毒”,是为炮南星。朱老治痹证多用姜矾浸泡的制南星,汤剂用量10~20克。
20、鬼箭羽活血降糖
    鬼箭羽以干有直羽如持箭矛自卫之状,故又名卫矛,味苦性寒,向以破瘀行血、活络通经之功,验于临床。清杨时泰在《本草述钩元》中谓本品“大抵其功精专于血分”,朱老探其理致,发其余蕴,在长期实践中,引而伸之,认为卫矛味苦善于坚阴,性寒入血,又擅清解阴分之燥热,对糖尿病之阴虚燥热者,每于辨治方中加用本品30克,能止渴清火,降低血糖、尿糖,屡收佳效。因其具活血化瘀之功,对糖尿病并发心、脑血管和肾脏、眼底及神经系统等病变,有改善血液循环,增强机体代谢功能,既能治疗,又可预防,实为糖尿病之上选药品。据药理分析亦证实其所含之草酰乙酸钠能刺激胰岛细胞,调整不正常的代谢过程,加强胰岛素的分泌,从而降低血糖,并有根治功效。中虚气弱者,可配合大剂人参、黄芪、白术用;气阴两虚者,可配合生地、黄精、天冬、麦冬用。
    凡湿热夹瘀之痹证,用20~30克加于辨治方中,能提高活血化瘀、蠲痹通络之功。寒湿痹或体虚气弱者忌用。
    以其性专破血活血,对妇女经闭腹痛,配合五灵脂、红花、延胡、当归、川芎等有良效。
    用量一般为10~15克,消渴、痹证可用至20~30克,孕妇禁用。   
    【朱又春整理]
21、北细辛治咳逆、水肿、痹痛,善愈口疮
    北细辛大辛纯阳,为药中猛悍之品,以温散燥烈为能事,用之得当,则其效立见。兹略举临床运用之数端于次:(1)降逆止咳
    朱老指出:前人曾形象地把肺喻为钟,所谓“肺如钟,撞则鸣”,外而风寒燥热,内而七情致损,皆可以影响于肺,使肺气失宣散肃降之常,发为咳嗽。细辛所治之咳嗽气逆,乃为外有寒邪,内伏水饮,中外皆寒之证,小青龙汤便是代表方。此方之结构,大率分为三组,一组药是用麻桂解表散寒(《伤寒论》原文为“伤寒表不解”);第二组药是用干姜、半夏蠲除水饮(《伤寒论》原文为“心下有水气”);第三组药是白芍、五味子,甘缓酸敛,缓和药性之猛暴,使之成为有制之师。而细辛一味,在方中独有深意,一层意思是助麻桂解表;一层意思是助姜夏化饮;而五味子酸敛,与细辛之辛散相伍,一合一开,意在使肺之宣降复常,而咳逆自止,则是第三层意思了。仲景用药之妙,在此方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医生治咳嗽的通病多出在两方面,一是用通套的止咳方药,见咳止咳;二是宁可用清热化痰药,也不轻用辛温燥烈之品。目前市售成药,如蛇胆川贝液、川贝枇杷膏之类,也以凉药居多,是以热咳或可以有效,寒咳则雪上加霜矣。这二者都错在失去了辨证论治精神。
    董×,27岁,工人。病咳嗽三月余,遍服中西药不效,喉痒,痰多,清稀如水,夹有风泡,舌脉均无热象,他无所苦,姑拟小青龙汤原方投之:麻黄6克,桂枝10克,法半夏15克,细辛3克,五味子6克,白芍、干姜各10克,炙甘草6克。1剂咳减,3剂即完全告愈。(2)利水消肿
    肾炎初起,有类风水,但有夹寒夹热之异,其症头面浮肿、畏风、苔薄白、脉浮。夹热者,口渴、舌红、苔黄、脉数,朱老经验,用加减越婢加术方(麻黄、石膏、苍白术、蝉衣、白花蛇舌草、连翘、银花、车前草、野菊花、泽兰、益母草);夹寒者,舌淡、苔白、脉不数、口不渴、畏寒,则取仲师治少阴反热之麻黄附子细辛汤(麻黄、制附片、细辛)合五皮饮(桑白皮、大腹皮、生姜皮、陈皮、茯苓皮),其效甚捷,盖细辛既温少阴之经,又兼有行水气之长,往往三五剂即可消肿。肾炎虽多见血压增高,而麻、附均有升压作用,朱老认为:有斯证即用斯药,不必避忌。事实上患者服上述处方后并无血压上升的弊端。(3)宣痹止痛
    细辛有较好的止痛作用,风火牙痛,症见牙龈肿痛、喜吸凉风、口渴、舌红、脉滑数,常用细辛与石膏、荆芥、防风、薄荷、川芎、赤芍、蜂房、白芷、黄芩、升麻、甘草配伍,既是“火”,用石膏、黄芩正为的当,何以还用细辛?这是因为细辛有发散之长,取“火郁发之”的意思。此方加川乌、花椒,对龋齿疼痛也极有效。
    细辛也常用于痹证疼痛,《神农本草经》谓其主“百节拘挛.风湿痹痛”。无论风寒湿痹、风热湿痹均可用之,但寒证用量可大(朱老常用量为10~20克),后者则仅取其宣通经隧,冲开蕴结之湿热,用量则不宜重,一般3~5克即可。
    细辛亦为头痛要药,寇宗爽说它“治少阴头痛如神”。实际上风寒、风热头痛也常用之,《局方》川芎茶调散以及菊花茶调散即是其例。(4)止痛愈疡
    口疮多属于火,但有虚火、实火之异,实火宜清宜下,虚火可补可敛。朱老治实火口疮,常以黄连配细辛,一寒一热,一直折,一发越,合奏消炎止痛之效,除内服外,也可以黄连3份,细辛1份,共研细末,蜜调外搽。对虚火口疮,则常于辨证汤药之外,用细辛15克,研细末,水蜜各半调匀如糊状,放置纱布中,贴在脐部,用胶布密封,两日一换,一般三日左右,口腔溃疡即可获愈合。
    关于细辛的用量,历来多有限定,如张璐说:“细辛,辛之极者,用不过五分”;顾松园说:“以其性最燥烈,不过五分而止”;《本草别论》说:“多(用)则气闷塞不通者死”。朱老认为不可拘泥于前人旧说,头痛、腹痛、咳嗽、牙痛、口腔溃疡、肾炎,一般用3~6克,类风湿性关节炎、肥大性脊柱炎,则可用10·20克,以上均为汤剂用量。为求稳当计,亦可先煎半小时。若研末吞服,则需特别慎重,以小剂量为宜。顺便提及,笔者所在的医院,凡细辛超过3克者,处方都得退回来,要由医生签字后才能取药。经笔者了解,是因为该院有一药工,患头痛鼻塞,医生在汤剂中用了6克细辛。该药工欲求速愈,便在煎药时把鼻子凑上去熏,几分钟后便晕倒了,经一番抢救始清醒。院方查找原因,老专家认为是细辛用量超过了古圣垂戒的五分(1.6克)之故,所以才有此严格规定。笔者认为,此错错在直接去熏,而不在细辛用量大小,此不成文的规定,实为因噎废食。
22、威灵仙疗痛风、黄疸、骨刺,功在通利
    威灵仙,祛风湿,通络止痛,治骨鲠喉(食道骨性异物),尽人所知。朱老经验,此药之功尚不仅此,爰举数端,以供同道参考:(1)痛风
    现代医学的痛风是一组嘌呤代谢紊乱,以高尿酸血症为特征,伴痛风性急性关节炎反复发作的疾病。欧美、东南亚各国以及港、台地区发病率甚高,近二十年来,在国内也有明显升高的趋势。朱老指出:此病早、中期以关节炎为主要临床表现者,当属广义痹证范畴,又因发作时好发于下肢关节,疼痛、红、肿,近于痹证中的风湿热痹。但是,此病又自有其特殊性,即其本在脾肾,脾虚则运化无权、升降失调,肾虚则气化失常、清浊不分;其标在筋骨关节,缘于瘀浊湿痰结聚流注,气血痹阻。基于以上认识和大量临床实践,朱老拟定了痛风汤:土茯苓、革薜、威灵仙、桃仁、红花、泽兰、。泽泻、苡米、车前子、苍术、山慈姑等。以土茯苓、萆薜、威灵仙三味为主药,三药合用,有显著的排尿酸的作用。其中,威灵仙辛散宣导,走而不守,“宣通十二经络”(《药品化义》),“积湿停痰,血凝气滞,诸实宜之”(《本草正义》),对改善关节肿痛确有殊功。汤剂用量一般为30克,少则乏效。
    赵×,男,40岁,供销员。左足踝及.坶趾侧经常灼热、肿痛,以夜间为剧,已起病三年,近年来发作较频。痛势亦剧。曾服秋水仙碱、别嘌呤醇等药,能顿挫病势,但胃肠道反应较剧,不能坚持服用;又因工作关系,频频饮酒,常食膏粱厚味,而致经常发作,颇以为苦,乃来求治。查血尿酸高达942微摩尔/升(肚mol/L),确系“痛风”无疑。’苔白腻,脉弦滑。此病多由脏腑功能失调。升清降浊无权,痰湿滞阻于血脉之中,难以泄化,与血相结而为浊瘀,闭留于经隧,则关节肿痛作矣。治宜泄化浊瘀,蠲痹通络,并需戒酒慎食,庶可根治。
    土茯苓60克,威灵仙、虎杖、生苡仁各30克,萆
    薜、泽兰、泽蔼各20克,桃仁、山慈姑、苍术各12
    克,甘草4克。5剂。
    二诊:药后肿痛显减,已能行走,效不更方,继进。5剂。
    后以“痛风冲剂”(南通市良春中医药临床研究所制剂)每服1包,1日3次善后,3周后复查血尿酸已趋正常,基本痊愈。(2)湿热黄疸
    黄疸(阳黄)为湿热之邪,熏蒸于肝胆,氤氲难化,气血不得通利,使胆汁不循常道,溢于肌肤所致。朱老治湿热黄疸,常用茵陈蒿汤加昧,药如大黄、茵陈、生山栀、蒲公英、决明子、郁金等,又常借威灵仙之走窜消克(常用量20~30克),以收迅速退黄之功。(3)无精子症
    无精子症或精子数量少、活力低,是男科常见病之一。多数患者伴见性欲减退、阳痿、‘早泄,也有无特殊不适,性生活正常,而婚后多年不育者。据有关研究单位统计,500例男性不育中少精、无精212例,占42.4%;精子活动率下降112例,占22.4%。朱老指出:对无精子、少精子症或精子活力低的治疗,
    56大法以补肾填精、振奋肾阳为主,湿热则兼以清利,肝郁则兼以调达,血瘀则兼以疏化,而威灵仙宣导经络,瘀者能开,郁者能疏,壅者能通,故恒以之为主药,配合仙茅、淫羊藿、山萸肉、杞子、当归、菟丝子、淡苁蓉、续断、韭菜子、鹿角胶、海马、黄狗肾等温肾填精之品,连服1~2个月,常收佳效。笔者循其所教,曾在荷兰鹿特丹市治一精子数少于2000万/毫升、’活动度低于30%的患者(此人系海牙市政府工程师),用红参、鹿角胶、杞子、肉苁蓉、韭菜子、淫羊藿、蜂房、当归、巴戟、肉桂、威灵仙,仅服7剂,便去医院复查,报告精子量增至6000万/毫升,活动度达90%,据说当时医院检验人员连呼“不可能!不可能!”患者则欣喜若狂。笔者对于如此短时间而有如此之结果,亦始料之不及,可能系浊瘀壅滞之故,赖有威灵仙之宣疏通导,配以大剂补肾之品。而建殊功。如纯属虚症,恐难速效。(4)骨刺
    近二十年来,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出现,颈椎、腰椎、跟骨骨质增生患者来诊者日益增多。朱老根据中医学“肾主骨”的理论,对骨刺的治疗,皆以补肾壮骨治其本,活血调气、化痰、温经、泄浊治其标,常用熟地、淫羊藿、鹿角胶、山甲、山萸肉、赤白芍、地鳖虫、增碎补、续断、制川乌、没药、丹参、红花、鹿衔草、蜂房、威灵仙、自然铜,病在颈椎加葛根、川芎,病在腰椎加杜仲、桑寄生,病在膝盖、跟骨者加牛膝。威灵仙为必用之品。因为威灵仙不仅能通利关节、宣痹止痛,而且从其能治鱼骨鲠喉推论,它可能有使病变关节周围紧张挛缩的肌肉松弛的作用。
    凌××,女,48岁,清华附中体育教师。患腰椎骨质增生,疼痛不可俯仰转侧,已三年余,近数月加重。脉舌无异常。拟补肾壮骨、活血宣痹法:
    威灵仙30克,熟地、续断、骨碎补各12克,淫羊
    藿、丹参、稀莶草、赤芍、白芍各15克,地鳖虫
    (研粉吞)、制川乌、炙甘草、山萸肉、山甲珠、路路
    通各10克,没药、红花、细辛各6克。7剂。
    患者服药5剂后,即觉疼痛明显减轻,遂再取12剂,痛竞止,可带领学生打腰鼓。继予壮骨关节丸10瓶,以(5)血丝虫病感染早期
    血丝虫病是由蚊虫叮咬传播,微丝蚴寄生于人体淋巴系统的一种寄生虫病,较为顽固,不易速愈。应早期发现,及时治疗。凡普查发现的阳性病人,可采用鲜威灵仙根一斤(切碎),水煎半小时去渣取汁,再加红糖500克、白酒20毫升,搅和煎熬15分钟即成,罐储,夏季应放置冰箱内。分10次服,早晚各1次。加开水或炖温服。服用l疗程后,复查微丝蚴,多可阴转。未转阴者需继服1~2疗程,始可根除。这是它祛风湿、通络脉的引伸应用。·由于本品辛温疏利,走而不守,所以朱老指出:“凡患者无风湿,丽体气又虚弱者,只可暂用,不可久服。”
23、十大功劳善清虚热,补而不腻
    十大功劳之叶及果实,入药统称功劳叶。十大功劳属小檗科,有三种,一为阔叶十大功劳,又名大叶黄柏;二为细叶十大功劳,又名狭叶十大功劳;三为华南十大功劳,其叶均入药。阔叶十大功劳及华南十大功劳之根名茨黄连,细叶十大功劳之根名刺黄柏。其茎名功劳木,果实为功劳子,均入药用。性味均属苦寒,功效亦相近,均有清热、解毒、健胃(小剂量)作用,常用于黄疸、肝炎、胆囊炎、疮痈、目赤、风火牙痛、急性肠炎、痢疾等疾病。早在三十多年前,作为中医药专家、江苏省卫生厅副厅长的叶橘泉先生就曾呼吁:上述植物之根可用为黄连、黄柏的代用品,而且说日本、朝鲜早就以之作代用品了,其中小檗在日本称作“目木”,就取义于用它煎汤作为眼科洗涤剂。
    功劳叶多用于肺肾阴虚之骨蒸劳热(包括结核病潮热),朱老经验,功劳叶配地骨皮、蓓草、女贞子、北沙参、天冬、麦冬、黄精、百合、川贝母、桃仁等,不惟对肺结核潮热有显著退热之效,且可止咳、止血,促进病灶钙化,增强患者体质。对诸多慢性病过程中出现的低热、烦热,审是阴虚火旺者,常与生地、麦冬、玄参、地骨皮、白芍、女贞子、旱莲草等滋阴之品配合,收效亦佳。当然,阴虚之证非朝夕可复,因此治疗上常须时日,功劳叶长服、久服,亦无伤胃之弊,不少患者用后反能增进食欲。一般用量以10~15克为宜。
    功劳叶和黄连、黄柏、黄芩不同之点,在于其兼有一定滋养作用;和天冬、麦冬、地黄等滋阴药不同之点,在于其补乃是清补而非腻补,故绝不会滋腻助邪。在这一点上,其作用又近于女贞子,但和女贞子不同者又在于它还有清热退蒸之长。
※24、一枝黄花清热解毒、疏风达表
    一枝黄花为菊科植物一枝黄花之全草,又名金锁匙、大叶七星剑、蛇头王、大败毒、黄花一枝香,味辛苦,性凉,是外感热病及感染性疾病初起较为理想的一味药。此药既能清热解毒,又可疏风达表,其效在常用的桑菊、银翘诸药之上。
    朱老经验:时感高热,无论风热型、风寒型,均可于辨证方中加入一枝黄花20克。盖此药苦能泻火,凉以清热,辛可达表,有清热解毒之功,而无寒凉遏邪之弊也。凡症见恶寒、无汗、头痛、身痛者,常以此品与荆芥、防风、羌活、苏叶、生姜配伍;若恶寒轻、发热重、头痛、鼻塞、咽痒咳嗽者,则以此品与苍耳子、牛蒡子、僵蚕、前胡、桔梗配合。在一二剂内可使热势顿挫。
    一枝黄花常用于肺炎,朱老经验方:
    一枝黄花、鱼腥草各20克,生大黄8~15克,黄芩、桔梗、
    僵蚕各10克,生甘草4克。
    痰多气促加金养麦30克、甜葶苈15克、白前10克;咳剧加杏仁、浙贝、天竹子各10克;喘加炙麻黄6克;高热、烦渴加生石膏30克。朱老在实践中体会到:本品尚有祛痰、止咳、定喘作用,故对于支气管肺炎、间质性肺炎,证属痰热壅肺者,相当合拍。
    扁桃体炎、咽喉炎、急性淋巴管炎、乳腺炎等,亦可在清热解毒方中加人一枝黄花。
    本品无毒副作用,常用量10~20克。用时宜后下,不可久煎。
    (何绍奇整理]
25、疏肝妙品生麦芽
    麦芽系大麦发芽而成,为临床习用的消食和中药,一般用于伤于米面饮食,症见胃脘胀满、纳呆、腹泻的患者。大麦芽与神曲、山楂等分,炒微焦,研细末,拌匀,为“焦三仙”,再加焦槟榔,则为“焦四仙”,大能开胃进食、和中止泻。小儿伤乳、吐奶、腹泻,单用大麦芽亦效。此外,炒麦芽大剂量120克煎汤用于回乳,1日1剂,每次饮l大碗,不出二三日即收著效。此皆医家尽知者。
    朱老指出:大麦芽又为疏肝妙药。诚如张锡纯所说:“虽为脾胃之药,而实善舒肝气。”盖七情之病,多从肝起,即王孟英所谓肝主一身之里也。肝气易郁,郁则疏泄失职。疏与泄,均有“通达”之意,而扶苏条达,木之象也,故肝郁之用药,疏泄以复其条达之常而已。常用药如柴胡、香附、川芎、薄荷梗之类,一般多用柴胡疏肝散,朱丹溪用越鞠丸,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则常用逍遥散去白术、甘草之壅,加郁金。但疏肝之药,率皆辛温香燥升散,故只可暂用,不可久用,宜用小量,不宜大量。尤其是肝病日久,肝阴不足,又兼肝郁气滞者,不疏肝则无以行滞,疏肝则香燥之药难免伤阴,昔魏玉璜有见于此。而拟一贯煎一方,于甘润之中,加川楝子一味,川楝子虽能泻肝行气,细究之犹不免苦寒伤中之弊。唯大麦芽疏肝而无温燥劫阴之弊,虽久用、重用亦无碍,而且味甘入脾,其性微温,不仅不败胃,而且能助胃进食,大得“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之妙。朱老治慢性肝炎,肝阴不足,症见爪甲少华,口燥咽干,.烘热肢软,纳谷不馨,食后胀闷不适,大便干结,两胁胀痛,舌红、苔少,脉细数者,亦常用一贯煎加减,多以生麦芽易川楝子,药如杞产、北沙参、麦冬、首乌、木瓜、蒲公英、生麦芽、生地、黄精、鸡血藤等。如肝火炽盛之目赤、烦躁不安、胁肋胀痛,当用川楝子以泻肝止痛者,亦必加大量生麦芽以为辅佐。生麦芽用量以每剂30克为宜。
26、为“十八反”平反
    药有相反,其说始见于《神农本草经·序例》(原书早佚,现行本为后世从历代本草书中所辑出者)。五代时韩保升《蜀本草》指出:“相反者十八种”,当为“十八反”说的蓝本。迨至金代,张元素《珍珠囊补遗药性赋》将“十八反”以及“十九畏”编成歌诀广为流传,相沿至今。千百年来,父以传子,师以授徒,药房见有“反药”,则拒绝配药;若干有“反药”的良方,被束之高阁;至于医生因用“反药”而负屈含冤者,古往今来,更不知凡几!尤有甚焉,“十八反”之外,还有“株连”:笔者一次处方中半夏与附子同用,病人去市内药店配药,药工一看,面露鄙夷地说:“医生连半夏反附子都不知道么?这应该是常识。”附子乃附生于川乌者,半夏反附子,便是因母而牵连到子了,这不是“株连”、“扩大化”是什么?
    对此,我们先不妨看一看前人的论述。
    处方中用反药者,首推汉代“医圣”张仲景,《金匮要略·痰饮篇》之甘遂半夏汤(甘遂、半夏、芍药、甘草、蜜),甘遂和甘草同用;同书腹满寒疝宿食病篇之赤丸(茯苓、细辛、乌头、半夏),乌头与半夏同用。
    唐代有“药王”之称的孙思邈,在其两部《千金方》中,用反药的处方乃多达数十方,如《千金要方》卷七之风缓汤,乌头与半夏同用;大八风散,乌头与白敛同用;卷十茯苓丸,大戟与甘草同用;卷十八大五饮丸既有人参、苦参与藜芦同用;又有甘遂、大戟、芫花与甘草同用,皆其例也。
    宋代官方颁布推行的《局方》,其润体丸、乌犀丸二方皆川乌与半夏同用。陈无择《三因方》卷十四大豆汤,甘草与甘遂同用。许叔微《本事方》星附散、趁痛丸二方皆半夏与川乌同用。
    金代李东垣散肿溃坚汤,海藻与甘草同用。
    元代朱丹溪《脉因证治》莲心散芫花与甘草同用。
    明代吴昆《医方考》卷一通顶散,人参、细辛与藜芦同用。陈实功《外科正宗》海藻玉壶汤海藻与甘草同用(此方后来载人吴谦等编《医宗金鉴》中)。
    清代余听鸿《外证医案汇编》辑录名家方案,其中瘰疬门亦有用海藻甘草者。
    以上例子,不过信手拈来,汉唐宋金元明清皆有了,可见所谓反药也者,“古人立方,每每有之”(余听鸿语)。那么,前人于此持什么态度呢?一种意见是:既有成说,不如不用为好。如陶宏景说:“凡于旧方用药,亦有相恶相反者,如仙方甘草丸,有防己、细辛;俗方玉石散,用瓜蒌、干姜之类,服之乃不为害,或有将制者也,譬如寇贾辅汉,程周佐吴,大体既正,不得以私情为害。虽尔,不如不用尤良。”(原书佚,转引自《本草纲目》)。另一种意见是:贤者用得,昧者用不得。如虞抟说:“其为性相反者,各怀酷毒,如两军相敌,决不与之同队也。虽然,外有大毒之疾,必用大毒之药以攻之。又不可以常理论也。如古方感应丸用巴豆、牵牛同剂,以为攻坚积药,四物汤加人参、五灵脂辈,以治血块。丹溪治尸瘵二十四味莲心散,以甘草、芫花同剂,而谓好处在此。是盖贤者真知灼见方可用之,昧者固不可妄试以杀人也。夫用药如用兵,善用者置之死地而后成,若韩信行背水阵也;不善者徒取灭亡之祸耳  可不慎哉。”再一种是李时珍的意见,他说:“古方多有用相恶相反者。盖相须相使用同者,帝道也;相畏相杀同用者,王道也。(注:这里的“相畏”,是依《本经名例》:“有毒者宜制,可用相畏相杀者”与后世“十九畏”之“畏”完全不同);相恶相反同用者,霸道也。有经有权,在用者识悟耳。”他还指出:“胡冶居士治痰游,以十枣汤加甘草、大黄,乃是痰在膈上,欲令通泄以拔去病根也。东垣李呆治颈下结核,海藻溃坚汤,加海藻;丹溪朱震亨治劳瘵莲心饮,用芫花,二方皆有甘草,皆本胡居士之意也。故陶弘景言古方亦有相恶相反,并乃不为害。非妙达精微者,不能知此理。”他的意思是说,用者能够“妙达精微”,有所“识悟”,还是可以用的,不过需要特别慎重而已。以上这三种意见,应该是有一定的代表性的。
    对于十八反的问题,朱老曾多次向吾侪道及:
    ①我从来都是有斯症用斯药,当用则用,不受“十八反”、“十九畏”之类成说的约束。临床六十年来,海藻与甘草同用治颈淋巴结核、单纯性及地方性甲状腺肿大、肿瘤;人参(党参)与五灵脂同用治慢性萎缩性胃炎、胃及十二指肠溃疡;海藻、甘遂与甘草同用治疗胸水、渗出性胸膜炎,皆效果甚佳而未见任何毒副作用。
    ②十八反之说,本身就有很多可商之处。如人参、苦参、丹参、沙参等反藜芦,四种药虽皆以“参”为名,而众所周知,其功能性味主治各异,岂有一沾上“参”之名,便皆反藜芦之理?又,海藻与昆布性味主治皆相同,常常二者同用,为何甘草只反海藻不反昆布?
    ③“十八反”为何相反?即其相反的道理是什么?古今皆没有一个说法。只能说是古人的实践经验,很可能是古人在实践中把偶然当作了必然。要说实践经验,那么,前述从汉代张仲景。唐代孙思邈,宋代陈无择、许叔微,金元李东垣、朱丹溪。明代陈实功,清代余听鸿等记载的又是不是实践经验?
    ④“十八反”的三组药中,芫花、大戟、甘遂、乌头(川草乌)、藜芦皆有毒的剧药,即芫花、大戟、甘遂不与甘草配伍,藜芦不与诸参、辛、芍等配伍,乌头不与半、蒌、贝、蔹、及配伍,都会因用量太大,煎煮不当,服药太多,或患者体弱不支,而出现中毒,甚至可致死亡。因此,古人“十八反”之说,很可能是在这种情况下作出来的错误判断。
    ⑤如果拘于“十八反”之说,一方面,许多古人包括张仲景的名方都得不到运用(当然也有人用),势必使许多古人的好经验被废弃不用;另一方面,中药配伍中很可能存在真正相反的药,即绝对不能配合使用,误用后会有中毒、死亡危险的中药,“十八反”反而会使人们对这些可能存在的真正相反的药物的进一步的认识和探索带来负面影响。
    ⑥朱老最后指出:“十八反”之说不能成立,“十九畏”更属无谓。对于古人的东西,应予批评地吸收,不是凡是古人说的就一定对,古人有大量好经验,但限于时代条件,也有不少不可取的,如《神农本草经》说丹砂(朱砂)“可久服”,李时珍《本草纲目》说马钱子(番木鳖)“无毒”等皆是。现在应该是为“十八反”平反的时候了!不知医界贤达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