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晋助x坂田银时bl:伪满洲国小学课本读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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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满洲国小学课本读后记   2010-04-08 作者: 张平 | 2007年06月21日 19:45
第一个在以色列完成人文类博士学位的中国人(2000年,特拉维夫大学,比较哲学,拉比犹太教与儒家思想)。第一个在以色列获得终身教授职位的中国人(2003年,特拉维夫大学东亚学系)。第一批以杰出人才身份获得以色列国永久定居权的10名外国人之一(2004)

七七事变七十周年专文

约西是哈尔滨犹太人,说一口卷着舌头的东北话,流利得让人难以相信。那时我刚到以色列不久,碰上约西让我大吃一惊,很难相信两个听起来如此遥远的民族竟然也有过如此紧密的关系。

日本侵略东北的时候,约西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总算日本人被德国盟友们的“犹太人阴谋统治世界”的谎言骗得半信半疑,又因为有日俄战争时得到过犹太金融家的帮助那档子事,因此对犹太人抱着一种奇怪的“也许能拉上关系捞点什么”的心态。因此东北犹太社区虽然也因为日本的占领遭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但总体来说还算保全了下来,比他们的欧洲同胞不知要幸运多少倍。约西便在伪满洲国的阴影下长成了少年,并且在公立学校学习了汉语——不过那时候叫满语。后来全家离开了中国,来到了以色列,“满语”课本却一直跟随着他,时时拿出来温习。

1995年,特拉维夫大学组建东亚学系,约西高兴得合不上嘴。他把手头收藏的几本汉语书捐了出来,希望能对系里的教学科研有所帮助。他捐的书包括一套《三国演义》、孙中山的《三民主义》,还有就是这本《国民学校满语国民读本》。所有的书都纸张焦黄,差不多一碰就碎,图书馆不要。于是便留在了我的手边。那两本如今都不知去向,只有这本“满语”教材还在我这儿,偶尔看看,感慨万千。

这本教材是《国民学校满语国民读本》的第七卷,大约是小学四五年级的水平,出版时间是“康德八年二月二十五日”,“康德十年”再版。写作者是伪满的“民生部”。售价二角三分。全书163页,共有二十三课,每七课有一个句法练习,书后附有习字资料。书中几乎全部是汉语,唯遇外国人名地名,则用日语标示,可见学生的日语课大概不比“满语课”少。书中偶有错字,比如“抢收”的“抢”字被写成了“枪”字。断句标点也时常有问题。

很多段落,今天读来,让人有一种类似超现实的荒诞感。比如:

“再按人口的多少说,我国不足四千万,而日本却超过一亿以上,竟有我国的二倍半,可见我国还有很多未开发的土地,而日本人实有向海外移植的必要。我国和日本是兄弟之邦,不但样样得受他的指导,以促成我国的进展,并且应该欢迎日本人民来开垦我国的旷闲的土地。”

“将来东亚新秩序的建设完成,日、满、支结成一体,便要成为一个大乐园了。”

(第五课“满洲国”)

再比如书中记载的春联:

“一德一心日满亲善,共存共荣民族协和。”(第一课“春联”)

今年是七七事变七十周年,特写出此文,并摘录书中课文一篇,以提醒国人记得在我们的历史上有过一个汉语被称为“满语”的时代,有过一个小学生坐在课堂上,朗朗诵读“我国和日本是兄弟之邦,不但样样得受他的指导”的时代。也想想那些提着大刀与日军的机枪坦克对阵的中华英烈们,不要总是拿那些在平民百姓头上逞威的巴勒斯坦恐怖分子来辱没我们那些堂堂正正的祖先。

附:满洲国国民学校满语国民读本第七卷

八、奉迎遗骨

三月初旬,一个星期的午后,天气阴沉的将要下雪,树梢被风吹的嗖嗖做响,院里的纸片,夹杂在尘沙里随风乱转。这时同学孟君来告诉我说:

“今天大家要奉迎战殁将士的遗骨去,五时半在学校集合。请你早一点儿去。”

我很早的吃完了晚饭。在寒冷的道路上迎着强风向前走,到学校一看,运动场上已有许多本级的学生,一会儿都到齐了,先生出来笑容满面地说:

“大家多受累吧。”

我们排好了队就向车站进行。这时风力更强了,把校旗吹的扑剌扑剌的直响。高身量的李君用力握着旗杆在前行走,旗杆上挂的那条黑布象要撕掉的样子在半空直飞。

不久到了车站,走上站台一看,见那陆海军将校、在乡军人、国防妇人会、男女学生排成很长的大队,在那里站着。

车站的职员很忙的来回奔走。宪兵都扣着帽绊在改札口和站台上,象岗位是的各处站着。

我们也加入那个大队里,排列整齐以后,少等了一会儿,就见火车由远而近,愈来愈大,带着凄惨的样子,进了站台,慢慢的停住。乘客们都很客气的顺序下车。这时,忽听那边喊了一声:

“立正。”

站台上立刻就肃静起来。少时颈上挂有白布包着遗骨箱的兵士,从火车里一个一个的走出来,我用暗计的方法,在心里一个两个的数着,一共是十三个。这时我不觉心中难过起来,想不到竟有这么多的遗骨。

“敬礼。”

一听口令,我们就很恭敬的把头低下,挂着遗骨箱的兵士们从我们的面前整肃的慢慢的通过。他们都带着那表示长久劳苦长久战斗的蓬乱胡须和久被日光所晒的黧黑面目。他们那悲惨的眼光注视着胸前挂的战友遗骨,脚步很重的向改札口走去。我们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一直到他们走完。

他们本是如手如足的战友,从日本出发的时候,曾蒙许多人举旗相送,现在生还的竟抱着战殁的密友的遗骨归向故国,这是多么令人感慨而又可敬的事呢。

这时在站台上奉迎的人们拿手巾频擦泪眼的,真不知有多少了。

我们现在能这样的安居乐业,享受幸福,都是兵士们所赐与的。我们逢迎这样烈士遗骨的时候,又怎能不感激而落泪呢。

张平 2007年6月21日 于特拉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