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ing Money OutofHunger

投机饥荒

    眼前这个地方分配着全世界的食物，但看上去一点也不催人食欲。它就是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简称C B O T ），地上到处是碎纸片和一次性纸杯，身穿黄色、蓝色或者红色夹克的男人满身臭汗，四处走动，全然不顾脚下的垃圾，他们挥着手，大声叫喊，争夺着大豆、猪肉或者小麦期货合同。

    在这个世界最大的商品期货交易市场里，人们不仅决定着食品的价格，还顺便决定着数百万人的命运。它影响着地球上的饥荒，也影响着个人投资者的盈亏。

    对42岁的阿兰·克努科曼来说，没有比C BO T交易大厅更好的地方了“这是最纯粹的资本主义，”这位大宗商品交易专家咆哮道，脸上闪耀着光辉，“这是造就百万富翁的地方。”

    27年前克努科曼来到这里工作，很快从交易室里跑腿的升职为交易员。他先是为经纪商工作，然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现在是A gora Financials（咨询公司，专门研究大宗商品投资）一名分析师。他还撰写业务通讯，为人们提供投资建议。“我交易任何可以迅速转手的东西，”他坦率地说，“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赚钱。”

    过度投机是食物价格上涨的主要原因

    至于钱是怎么赚来的，对克努科曼来说并不重要。在他看来，大宗商品都是一样的，石油、银子和食品并无区别。“我不相信政治，”他说，“我相信市场，而市场永远是正确的。”

    那么，对于扶摇直上的食品价格，他怎么看？克努科曼说，这纯粹是供需关系的反映。至于投机者，他们对市场有益，因为他们很早就预见到了市场的发展。那么是否存在过度投机行为？“我没有看到这种现象。”

    这是一句令人吃惊的回答。自从各国为应对危机推出经济刺激和救市方案，大量金钱流入了与农产品有关的金融交易。光是在2010年最后一个季度，与上一个季度相比，投资于此类商品的货币量就增长了两倍。过去从来没有那么多现金流入这一市场。它吸引了那些不再对网络公司和次贷债券感兴趣的投资者———他们中既有大型基金，也有小投资者，其共同特点是想寻找一种新的、更加安全的投资品种。为满足他们的需求，银行适时地推出了大型指数和农业基金。突然之间，世界的食品变成了一种可以交易的商品，就像股票一样便于操作。

    随之产生的不良后果是，随着人们对农业证券产品的胃口越来越大，粮价也不断上升。今年3月，联合国粮食与农业组织（F A O ）报告说，粮价创下新高，甚至超过了2008年粮食危机期间的价格。根据FA O的食品价格指数，一年内食品总成本上升了39%，其中谷物价格上升71%，烹调油和动物油脂的价格也在上涨。7月份指数达到234点，比2月份的史上最高点只低了四个点。“廉价食品的时代已经结束。”克努科曼预言，并强调说，这对美国人来说并非坏事。“大部分美国人都吃得太多了。”

    对于他那些仅将可支配收入的13%用于食品的美国同胞来说，粮价上涨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烦恼。但对于全世界的穷人来说，这是要命的事情。世界银行报告显示，光是从去年6月份起，食品价格上涨已使得贫困人口增加了4400万，全球有10亿多人正在挨饿。目前非洲之角遭遇的饥荒不仅是因为干旱、内战和官僚的腐败，也是因为食品价格难以抑制的上涨。

    克努科曼说，穷人中的穷人再也没有能力购买食物，这是市场“一个令人不快的副作用。”而25岁的肯尼亚妇女哈里玛·阿布巴卡正亲身体验着这种“副作用”。

    她坐在内罗比最大的贫民窟基贝拉那摇摇欲坠的窝棚里，为晚上给丈夫和两个孩子做什么饭发愁。阿布巴卡家是贫民窟里的高收入者，之前全家靠着哈里玛丈夫当狱警每月150欧元的收入，一直还能吃得饱饭。

    但现在，想吃饱饭突然变得困难。5个月内，玉米粉（肯尼亚最重要的食物原料）的价格涨了一倍，达到有史以来最高水平。土豆价格涨了三分之一，牛奶和蔬菜也比以前更贵了。

    阿布巴卡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她只知道每天花大约300先令（约2.3欧元）为全家购买食物时，必须精打细算。她第一个做法是转向更加便宜的玉米粉牌子，它不够美味，但至少能填满家人的胃。有时她自己不吃午饭，好让孩子们多吃点。

    “因为高昂而不稳定的粮食价格，更多穷人忍饥挨饿，更多人可能陷入贫困中，”世界银行行长罗伯特·佐利克今年4月份说。很多专家关注这一问题，在大大小小的会议和会谈中，他们一次又一次分析着粮价上涨原因，其中包括：气候变化，它会带来干旱、洪水和风暴，导致庄稼歉收；生物燃料作物的种植，它占用了大量有价值的耕地，影响粮食生产；人口———全球人口增长过快，农业生产无法跟上；新兴经济体的民众由于日益富裕，开始消耗大量高质量食物；石油价格的上升，导致食物的生产和运输成本更高；肉类消费的增长，意味着要饲养更多动物，消耗更多谷物；此外还有数十年来对农业的忽视，特别是在饥荒地区。(南方都市报  www.nddaily.com SouthernMetropolisDailyMark 南都网)

    所有这些原因听上去都符合逻辑，其中一些显然加剧了食物危机。但是，就食品价格飙升而言，它们并不负主要责任。联合国食物权问题特别报告员奥利弗·德舒特指出，生物燃料生产和其他“供给危机”（比如农作物歉收和出口禁令）都是“相对较弱的催化剂”。“但在紧张的全球金融环境下，它们引发了巨大的投机泡沫。”他认为，真正的罪魁是大型投资者，这些人在金融市场枯竭时，下重注投资于大宗商品交易，使之达到空前规模，这种过度投机是食物价格猛涨的主要原因。

    至今为止，生物燃料生产耗用的粮食只占全球谷物产量的6%.根据世界银行统计，它在粮价上涨中扮演的角色远没有人们想像的那么重要。此外，今年6月，美国国会投票反对为生物燃料生产进一步提供补贴，这被视为生物燃料逐渐被淘汰的开始。(南方都市报  www.nddaily.com SouthernMetropolisDailyMark 南都网)

    同样，新兴经济体民众对于肉类的新需求也不是主要原因。华盛顿的国际食品政策研究所（IFPR I）发现，中国、印度、印度尼西亚等国家无需进口，就可以满足本国新增的需求。“我们没有发现切实证据，可以表明新兴经济体的需求对世界粮价有何影响。”世界银行一份报告说。

    那么气候变化呢？毫无疑问，它会造成粮食产量的下降。粮食存量在减少，但总的来说我们生产的粮食还是比消费掉的多。

    更可能的是，利用粮食危机鼓动人们的歇斯底里情绪是一个聪明的投资战略。毕竟，每个金融泡沫都需要一个故事：在互联网泡沫中，是所谓“新经济”的传说；在次贷泡沫中，是所谓“拥有房产绝对是最稳定的投资”的说法。至于粮食泡沫，他们给出的故事是：有一种人人需要的产品———食物———现在面临着短缺。

    食品市场如何变成金融市场

    面包和黄油变异成华尔街的投机目标，这跟粮食体系一个基本的变化有关，在最近公布的一项研究报告中，联合国贸易开发会议（U N CTA D ）如此描述这种变化：食品市场向金融市场的演变。

    U N C T A D首席经济学家海涅·弗拉斯贝克一向关注粮食投机。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弗拉斯贝克开始密切追踪货币、大宗商品、政府债券和股票价格的动向。他发现这几样东西的变化曲线非常类似，就组建了一个团队，研究这种现象。最后小组拿出了一份研究报告，它的标题十分平淡———《金融化大宗商品市场的价格形成：信息的角色》，但内容极具爆炸性：大宗商品市场运行不正常，其价格不是由供需关系决定，是金融投机者的活动“驱使大宗商品价格偏离了市场基本力量决定的正常水平。”

    投身大宗商品交易的投资者大多对真正的粮食产品了解很少。“市场投机者做出交易决定时，是基于跟他们交易的商品性质毫无关系的因素，比如进行投资组合，或者只是跟风，”U N CTA D报告说。

    但是，对冲基金和投行如何得以影响突尼斯面包、肯尼亚玉米粉和墨西哥玉米的价格？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他们有机会与世界的粮食供应对赌？是什么样的规则让芝加哥、纽约和伦敦的市场在决定多少人挨饿这件事上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

    毛病出在市场一个重要变化上，几年来一直没人注意到这种变化：金融机构进行了许多调整，把人类的粮食变成了投机对象。

    长期以来，粮食贸易都由传统的供需力量控制。农民们种出粮食，批发商和零售商把它们拿去销售。在此过程中，一个公开交易的期货市场诞生。为了对冲价格的波动，种植者会提前以固定价格销售产品，这一价格通常低于当前或现货价格，产品按照期货交易合同上的到期日交付。如果现时市价低于期货价格，农民就赚了，如果现时市价高于期货价格，那么期货合同的持有者就赚了。这些期货交易之所以存在，唯一目的是让农民和食物加工者能够对冲风险。期货交易商为这个市场提供现金，而消费者则可以随时买到产品。获准进入这个市场的交易者大多与农业直接相关———农民、粮食加工者、仓库业主、粮食公司，银行只扮演微小的角色。这个市场实际上是某种信用行业，几十年来运行得很好，一直保持稳定———直到它被金融业发现。

    但是，为了让金融业进入这个新的领域，首先要扩张市场准入规则。于是金融业的说客出动了，并于1999年获得了成功———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完全解除了对于期货市场的管制，银行获准在大宗商品证券上持有大量头寸。2004年，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 C ）批准雷曼兄弟、摩根士丹利、贝尔斯登和JP摩根等投行的请求，放松对证券资本的监管。从此以后，金融业者可以担保物的40倍标杆进行交易，引致越来越多的热钱流入这个市场。

    但下赌注于单一商品风险很高，让很多投资者望而却步。于是银行灵机一动，把产品捆绑到一起，他们创立了指数基金，包括一系列大宗商品期货，从石油到小麦，应有尽有。此举分散了风险，使基金得到很高的信用评级，增强了它对投资者的吸引力。这种交易的诀窍就在于投机者永远不会把期货变成真正的粮食产品。基金公司在大约70天的期货合同即将到期前将它出手，然后用赚到的钱去投资新的期货。整个系统就像一个永动机，投资者永远不会跟真正的市场价格有接触。那些认为“投机者并未造成大宗商品价格上涨”的人认为，这一点很重要。他们说，供求规律依然在真正的市场中起着作用，期货市场的操作跟粮价上涨无关。

    这是一种谬论。事实上，期货价格的确影响到了实际市场价格。IFPRI市场、交易和机构部门负责人马克西莫·特里诺密切关注玉米、大豆和小麦市场，他发现，在大部分情况下，实际价格是跟随期货价格波动的，预期中的未来开始改变现在。此外，上升的期货价格鼓励那些拥有实际产品的人囤货，令价格进一步上涨。

    于是，金融业的加入让过去可以预期的食品市场完全失去了控制。“新的投机潮在全球谷物、食用油和牲畜市场创造了一个邪恶循环，”弗雷德里克·考夫曼在2011年4月《外交政策》杂志一篇文章中写道：“粮食大宗商品的价格越是上涨，就有越多的热钱涌入这一领域，而粮价也就越高。”事实上，仅在2003-2008年，指数基金投机规模增长幅度就高达2300%.据联合国粮农组织透露，如今只有2%的大宗商品期货合同进入实物交付，98%的合同被投资者卖掉，这些人图的是赚快钱，他们并不真的想拿到1000块五花肉。

    投机者只会越来越多

    这一领域的玩家包括高盛等大公司。2009年，这家美国投行在大宗商品投机中赚得50多亿美元，占其净收入的三分之一还多。

    U N CTA D经济学家弗拉斯贝克担心，由于监管不严，以饥饿的人们为代价大赚快钱的投机者还会增多，其结果将是灾难性的。据世界银行估计，全球粮价每上涨10%，贫困人口就会增加1000万。尽管世界拥有足够多的粮食，很多人却因饥饿而死，原因仅仅是他们付不起高价。“要想恢复大宗商品市场的正常运行，必须在全球范围内尽快采取政治行动，”U N CTA D报告说，它呼吁提高大宗商品交易市场的透明度，加强对市场参与者的监管。专家们建议各国政府引入大宗商品储备，在粮价突涨时将储备注入市场，进行对冲。他们还建议引入“交易税”，强迫金融市场活动减速，抑制投机。

    目前粮价上涨这个话题已经逐渐进入政治议程。就连著名的自由市场主义者、德国外交部长吉多·威斯特威尔都尖锐地批评对粮食产品“不负责任的投机”。6月22-23日在巴黎举行的G -20农业部长峰会上，粮价也是中心议题之一。作为峰会主席，法国总统萨科齐积极建议对农产品市场实施更加严格的监控，说：“一个没有监管的市场不是真正的市场，而仅仅是大乐透式的抽奖游戏。”

    但政界最终只是同意引入全球农业市场信息系统，该系统使得各国政府可以共享大宗商品数据，以便更快地对未来小麦、玉米、大米和大豆的涨价做出反应。但对于涉及到农产品的金融交易，依然没有具体的监管措施。这方面抵制力量太强，尤其是美国和英国，他们担心监管会对其金融市场产生负面影响。

    目前欧盟有意重审关于大宗商品和衍生商品交易的规定，希望让交易变得更加透明，他们还考虑限制投机合同的成交量。事实上，美国对于期货市场的大宗商品交易一直有成交量限制，现在还考虑对牛奶、棉花、咖啡、可可等大宗商品交易也加以限制。

    但到那时，银行、公司和对冲基金可能会转向场外市场，不通过中间人，直接交易，从而避开相关监督。事实上，在全球衍生商品交易中，只有一小部分是通过正式交易进行的。

    看来唯一可行的做法就是通过立法严格管制这个行业，但金融业的说客一直竭力阻挠。而就在政界犹豫着是否该认真对待这个问题时，更多人急不可待地想要加入农产品投机游戏。今年5月初，纽约华尔道夫酒店召开了第三届全球农业投资大会，数百人赶来了解关于农业投资机会的最新消息，其中不仅有银行家、中间商、生产者、交易商、资产经理和大型投资者，还有达拉斯警察和消防养老金系统的代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和华盛顿大学等精英机构的首席投资官。他们都想知道如何利用粮价上涨这一契机赚到钱，是投资于美国的农田，还是巴西的农田？生产生物燃料的土地是非洲还是南美更便宜？必要时如何才能尽快退出？

    至于他们的投资对相关国家的影响以及可能产生的社会和环境后果，投资者没有多大兴趣。大会组织者在活动结束时安排了一次关于“负责任投资”的介绍，那时多数与会者已打道回府。

    农业遭遇严重伤害

    批评者称那些在其他国家购买农用土地的投资者为“土地强盗”，联合国粮农组织前主任雅克·迪约夫斥责他们是“新殖民主义者”。但是被斥者没有任何负罪感，他们甚至说自己正帮助喂养快速增长的全球人口。据估计，全球人口到2050年还要增长30%，这意味着到时地球要喂饱90多亿人。在这种情况下，攫取土地乍看上去不是一个坏主意。甚至连世界银行一开始都鼓励人们投资不发达国家，希望这能促进当地基础设施建设，创造就业机会。但是，这种把投资者的贪婪与对抗饥饿的斗争结合起来争取双赢的构想以惨败告终。腐败的当地精英把土地从农民手中夺来卖掉，曾经的工作承诺很快作废，灌溉系统与当地居民争水，森林遭滥伐，野生动植物被破坏，投资者大面积种植单一作物，使用大量杀虫剂，当地居民被迫搬迁。据世界银行统计，过去几年中，大约8000万公顷土地落入外国投资者手中。

    这个问题在埃塞俄比亚特别突出。虽然有570万埃塞俄比亚人依靠国际社会粮食援助，政府还是将大片肥沃的土地卖给或租给外国投资者，而这些人则把他们生产的大部分粮食出口给了其他国家。(南方都市报  www.nddaily.com SouthernMetropolisDailyMark 南都网)

    自2007年以来，埃塞俄比亚政府通过了815个外国投资的农业项目，投资者包括沙特的公司、跨国农业公司和英国的养老基金。投资涉及到大约360万公顷土地，其中很多位于G am bela地区，那里本拟建一个国家公园。现在原始森林已经被清除，以便为其他国家生产粮食。在距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约50公里的一个地方，西班牙某农业集团创建的Jittu H orticulture种植基地每周生产18万公斤蔬菜，出口到中东，供应迪拜、卡塔尔、巴林和沙特的跨国石油公司和五星级酒店。“我们把外国的钱引入这个国家，使得政府有钱为饥饿的人买粮食，”基地经理詹斯·布林斯告诉德国《每日镜报》“喂养穷人是政府的责任。”

    这正是问题所在：粮食是足够的，但对很多人来说过于昂贵，无力购买。投资者不认为自己有责任生产人们能够买得起的粮食，他们的目标是让钱变成更多的钱。比如，英国新兴资产管理公司希望投资农业能带来25%的收益，而远离道路和水源的荒地无法带来如此高的收益。投资者通常会盯上肥沃的已开发的地区，在那里使用激烈的耕作手段，以便最大限度地榨取利润，这种做法只会恶化长期以来导致世界饥荒的问题，而不是解决它。

    因此，农业投资者和投机者对穷人造成的伤害不止是粮价的上涨。“这不仅是错误的人在投资的问题，他们投资的目标也是错误的。”瑞士联邦理工学院的农业生态学者安吉丽卡·赫尔贝克说。

    赫尔贝克是联合国《国际农业知识与科技促进发展评估》的作者之一。几年前，世界银行和联合国派出数百名科学家，研究农业的未来和它在减少饥饿、贫穷方面的作用，并于2009年出版了研究报告，它是对工业文明的一个控诉，认为工业文明是造成气候变化、物种灭绝、环境毒害、水源短缺、疾病和贫困的主要原因，呼吁根本抛弃农业大规模生产，终结大规模种植单一农作物、大规模使用杀虫剂的行为，因为这种农业污染了水源、榨干了土地，而出口导向的工业型农业还破坏了发展中国家的市场。需要做的是重新定位农业，使它朝着以小农为主的方向发展，因为他们使用的是可持续、适合当地情况的耕作手段。政府应通过吸引投资来给这些农民提供种子、基础设施、知识和市场，给他们养活自己和他人的机会，这是保存农业、对抗饥饿的唯一办法。

    但是忠言逆耳。投资于可持续农业的政府项目至今寥寥无几。“长期以来，政府将公司和精英阶层的利益置于70亿人口的需求之前，虽然主要是后者生产和消费着粮食。”英国牛津饥荒救济委员会农业专家玛里塔·威格莎尔说。

    一个注重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分配更加公平的新粮食时代还很遥远，经济界和政界人士继续强化着既有生产模式，虽然这种密集的工业型农业是造成目前农业危机的主要原因之一。至少在现在，这一潮流还不太可能改变。大宗商品基金投资组合的背后就是农业生意的各大玩家，比如德国银行的D W S全球农业基金和德盛全球投资基金就投资于A D M和邦吉等跨国农业企业、Potash Cor-poration和美盛等化肥制造商、孟山都和先正达等种子公司，以及特易购、西夫韦和泰森食品公司等零售商。

    将来，如果你的投资顾问声称，投资于以上基金可以帮助稳定全球粮食供应时，那你至少可以明白一点：这样的投资是造就问题的原因，而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编译：Da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