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刘丹是被害死的吗:《老子传奇》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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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孟渚泽老君降伏龙
舜王台树精初闻道
春秋末年,天下大乱,礼崩乐坏,民生水火,吴楚之地,更是硝烟层起,战火纷飞。
书说简短,话说老子一行将近鲁境,忽见一荒岭横栏于途,路虽有痕,奈何上布荆棘。二徒儿好生烦恼:“如此境地,这可如何是好?此路除蛇虫鼠蚁伏地游走,方可过得,若我们走腰也难伸,如何过得?”老子伸手搭凉荫往远处望去,远天疑烟带雨,古道柔茵乱,漫山翠盖张,秘密搓搓初发叶,攀攀扯扯正纷菲,望之不知所尽矣!风声飘柔柔,风影映煌煌。林中有松有梅,还有竹,别是一番好去处,奈何要上路。路上荆棘却无法超越。真是鸡犬不通人迹少,鸟弄余音似诉愁。
老子下得牛背呼二徒儿莫烦恼,平心待之,事必有解法。
二徒儿随师父席地而坐,不觉迷迷糊糊昏沉入睡。等再张眼四处望,眼前清清泽水,涓涓细流,浓浓炊烟,淡淡花香,莺莺鸟语,呦呦鹿鸣。二徒观如是洞天,慌忙扯老子衣,老子以手拂之曰:徒儿摸怕,为师已排除障碍,带尔等行至彼岸。二徒儿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然。
是日师徒三人轻装赶孟渚泽,约行二百里有余,老子遥望前方有好一去处:湾湾碧水,散落村户七八;牛羊闲逸躺卧草间;湖摇蓬丛,渔船荡漾;渔人吟吟垱,翻者扶犁,轻叱牛忙。……
老者答曰:“孟渚泽,是矣。”
老子回望二徒儿,会心一笑曰:“吾等正待寻该处矣!”
老者面有困色,仙翁缘何觅此处?若在平时日子前来,我辈村众当热情款待,奈何近些时日,大泽之中时有怪物作乱,本是对外老死不相往来,民风淳朴,平安无事之地却不得安宁。我辈故土难离,壮者早已它去,行人远离唯恐不及,何来近之!
老子忙问:“何方怪物作乱?”
一旁的徒儿也走上前来问道:“是啊,有甚妖精,敢上这里造次。看你这贵处也算是地势清平,又有许多人家居住,无道理啊!
老者答曰:“实不瞒你说,我这里久矣康宁。只这两三年六月间,忽然一阵风起,那时节人家甚忙,都在田里劳作,只说是天变了,谁知风过后,更暴虐的狂风暴雨,飞沙走石,宛如千军万马蹴踏而来,整个大泽之畔犹如罩在烟雾之中,时而像被黑云撃去了日月一般。后来听说有人被妖物吞噬,尚不得知何方妖物,只是屡屡兴风作浪,无人敢问津。自从那次后,这两年常常来伤害。”
老子甚感怪哉,忙安慰老者说:“老丈不必多虑,吾自有办法帮大家降伏妖孽。天晚,特造尊俯假宿一宵,万望方便、方便。”
老者道:“我这蔽处地阔人稀,那深山亘古无人走到,天暮不可远行,列位远来投宿,请入寒舍安置。”
一徒儿笑呵呵道:“它日看师尊耍个手段降得此妖,此地太平矣。
老者闻听此言心中甚喜,再施礼于老子道:就仰仗仙翁了,果真有手段拿了他,扫净此土,我等决然重谢,不敢轻慢!
老子随老者前往,果然好去处:水秀山青,杂树密森森,野花香艳艳,柳间栖白鹭,桃内啭黄莺,野鹿闲踏绿原茵,山禽恋鸣红树杪,逍遥自在。
到一荆针棘刺铺设的篱笆门边,老者躬着身便教:“请!此乃舍下。”遂此,四众一起进去。二层门是茅草堆的墙壁,又是荆棘苫盖,入里老者便扯椅安坐待茶,又叫办饭。少顷移过桌子,摆着许多芋苗、萝白、蔓菁、香稻米饭。
老者问:“仙翁,可饮酒么?
老子道:“贫道不饮,小徒儿略饮几杯素酒。
老者大喜,即取素果,炖暖酒与老子二徒吃。那僮仆即围桌与老者各饮了几杯,老子和二徒儿尽饱一餐。老者收了家火。
话说老子远离了宫室繁琐生活,每日与二徒儿渔舟唱晚,好不快活。
忽一日行至一岛屿处,隐约发现迷雾云霞中绿松苍柏相绕,鹤立高岗鹿走坡间,老子忙命徒儿速将船儿泊近一观。
仔细观瞧,果然好去处:烟雾缭绕,湿淡欲滴于半空,岛屿之上竹动松摇,鸟啼虫鸣,翠柳留云,奇花盛开,异卉丛生,瑶草常新,珍禽绕客飞鸣,灵兽盘舞欢迎,蟠桃红熟,青鸟相鸣。处处有异香随拥,步步有仙雾相从。千奇万异,难以尽述,渺飘如仙境一般。老子猛悟:此地不正是当年尧舜之师单卷的隐修之地吗?
再看大泽之中,波光粼粼,晚霞的辉映下,俨如胭脂色。湖边成群的禽鸟抖擞着羽毛,遥望远处高埠郁郁葱葱,仔细望去,是村落零星散布,似是而非的几处烟雾袅袅而起。老子深深地被这一仙境所吸引。领二徒儿沿岛上一铺落花草的小径,迤逦前行。空气中弥漫着大泽泥土的芳香和从泽中飘来的清凉的淡淡的鱼腥之味。
正行间一群梅鹿瞪眼观望老子师徒三人,老子友善地笑了笑,梅鹿似顽皮的孩童一般围着老子师徒三人转了一圈撒着欢,然后又飞快地向小树林奔而去。老子三人紧跟之,观之是一平坦宝地,境地甚佳。于是和徒儿商议道:如此佳境,若得建屋造舍长居于此,足慰平生矣。
二徒儿拍手称好。
晚间老子师徒回到村里,谈起欲於岛上筑舍之事,老者说:“明日可召几壮士相助,日间可成。”
老子谢过。
书说简短,很快三洞房舍筑毕,老子亲自布置了一番。
年逾八旬的老子,饱经人间沧桑,阅尽人生苦乐,黎庶生死,现终得隐于世外,每日仰观苍穹,感其之广阔,低望秋水,思故今之悲欢,奉上善之若水,循道法于自然,生祸福兮互依得大道兮长生。感于斯,录于竹简,笔耕不辍。后终得成就五千言。
老子默念:“强梁着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谆谆地自责于自己的无为,不能救人于生死。看着泽中逝去的生命,老子又叹息道,时也命也。
老子喝住青牛,示意他退下,然后对盘旋之龙咤道:“此地小小泽水,你缘何居于此处,缘何无故兴风作浪。”
龙悬于半空,审视着高埠之上的老子,以轻蔑语气反问道:“你是何人,缘何理此闲事?”
老子淡然道:“我是隐居于此的老子,时常闻听你猖狂村野,屡屡荼毒渔人,不知你是何方生长,何方得道,为何这等暴虐?”
孽龙依旧腾云半空中,怒道:“此处本汪洋,吾居于此久矣,本好生自在。奈何有一好事者理此水流,见吾真身,惧吾推波助澜,用千年寒铁锁吾于湖底,当年吾之年幼无力拒之,惟有听之任之。苦囚泽底不知几多岁月,无聊之余苦苦潜修,后竟脱得此鉄,终得自在矣。没成想又遇你这好事老儿,败吾之兴。”
龙越发有恃无恐,忽然投身入波激起千层浪,忽地腾入云端,狂风大作。老子问:“你真神通,可自有变无,自无变有否?大神通者随心所欲从大身化小身,从小身化大身,无所障碍。你能之否?
老子以语言激之,龙越逞能,俄而小身,俄尔巨龙,俄而化为乌有。老子随手解下腰间丹葫芦扔到水面道:“你现在虽化小身,奈何却没有能力进得小老儿这只小小葫芦呀。”
龙呈强道:“小老儿,入之何难,入之汝又能奈我何?”乃游之,踊身跃入。老子以塞闭之,乃挂入腰间。龙知上当,在内大叫:“老头,缘何诓我入毂也!”
老子哈哈大笑曰:“孽障,你时常兴风作浪,无辜伤及百姓之性命,焉能留你,难道时已至此,你还不知罪否?”
“吾腹中饥饿难耐,才寻食物以果腹,何错之有?再而言之,天道本如此,弱为强者粮矣。”
老子摇头叹息道:人者,生于父母之身,立于天地之间,自然之物也。贵已贱物则背自然,贵人贱己则违本性,等物齐观,物我一体,顺势而行,借势而止,言行自然,则合于道矣!冥颓不灵之畜生,你贵已贱物已背道而行,已是天理不容,我不降你自也有人降你,你且在内好自反省吧!”
龙不得出,又将身躯化大,以图撑破葫芦而脱身,葫芦随身而变化,或大或小,或粗或细,或无或有,龙终不能破其围。龙累,伏身不动,细观葫芦内,另有乾坤:日月星辰,山川河湖,江海涌流,异草奇花,桂馥兰芳,娇黄嫩绿,色夺绮罗,一派清泉,两行松柏,与尘世凡间迥然有别,宛如仙境。乃对老君说:“此地风清月朗,我不出矣,以享安逸幸福矣。”
龙沉默不语,竟自在内闭目养神。
老君叹息:“孽障啊,时至今日依然不知悔改。”
老子默念乾坤之经,催动葫芦内的天地。龙腾云驾雾,在内寻得一清幽之谷,依傍深穴而居,澄心净虑,服气炼形,几年来勤于修宿水餐风,后终心花生开,尘情冰释。
原来老子的葫芦本是昆仑山上一棵野葫芦,受天灵地秀,采日月精华,观凡尘之种种,感人世之沧桑,遂有灵通之意。一日老子梦中仙游于此,得之,每日挂于腰间,葫芦时闻老子讲道,日渐神通,故而内中另有乾坤,然一切皆幻境,入内者不自知矣。
老子每日静坐于高埠,潜心养性,时有寿鹿仙狐,灵禽立鹤,围于身侧,恭听老子说道,久立埠上之瑶草奇花经久不谢,树欲成仙长结果,竹欲修成每留云。老子所居高埠已然是人杰地灵处,祥云缭绕地,仙雾弥漫境!
村庄众人听得老子降得妖孽原来是条龙,满庄老幼男女皆欢喜前来施大礼跪拜道:“这妖精搅扰了三年,也不知伤害了多少生灵,今幸仙翁施法,斩怪除邪,我辈庶各得安生也!”
二徒儿猛地惊醒,撒脚丫子从屋内跑将出来,拉开架式要和阴风作战,口中也没闭着,一徒儿道:何方怪怪胆敢在此地撒野,保你有来无回。
另一徒儿也不示弱道:“娇孽,还不快快现身,更待何时。”
老子依旧闭目,好像这一切都还未搅得他的清修,还入不得他的法眼。
竹轻喝一声:“无知小儿,胆敢如此狂诳。让我来教训你,让你知道何为天高,何为地厚。”
一徒儿道:“我当是何方神圣,原来不过是一棵小小竹木而已。”
竹大怒:“无知小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话间竹化出万千青青郁郁身,排山倒海般袭向老子其中一徒儿。徒儿飞起身来,使出神通,想要抵挡竹身,可是他分不清哪是实哪是虚,每一拳都打得很虚空,徒儿看着他无力而返的拳头,露出很诧异的表情。正当他在犹豫要不要再出一拳的关头,竹精一个“天女散花”万千竹叶如箭雨般从天而降,重重地把一徒儿包围在内,徒儿大呼不好,身子便被困于竹叶围成的圆桶内,无法脱身。
另一徒儿见伙伴被困也好生烦火,趁竹精不注意,一记猛踹,竹精一个踉跄,倒身于地。
柏精在旁,随手在身上拈得一只针叶,吹一口气,然后冲另一徒儿甩出,另一徒儿还没来得及看清飞来何物,衣服便被拍叶打出万千窟窿。他用手扯了扯褴褛衣服,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情。惊呼,师尊,救我!
声音还没有落,松、柏、竹三精同施神术,漫天狂风,飞沙走砾全冲两徒儿袭来,两徒儿惊叹,我命休矣!
话说老子算得二徒儿闹得也差不多了,冲二徒儿一甩拂尘,顿时漫天风沙不见,埠上依然风清云淡月明。二徒铁面面相觑,然后低着脑袋走到老子身后,默不作声。
三木被老子打个措手不及,浑身零散着枝叶,好生狼狈。
三木互相观望了一下,整理身形,然后相搀至老子尊前道:“尊者,我等久闻仙人说道,今日特来一会,刚才一场误会,莫怪。”
老子道:“好说,好说。尔等可是松、柏、竹三木?”
三木施礼答之:然矣!
三木忙又走近前来:一个霜姿丰皋,双眉入鬓,颈修颧露;二个绿鬓婆娑,鼻梁耸直,双眼如灯;三个层心黛色,额阔身圆,面色青郁,面貌衣着各不同,形色气质具相异,与老子拱手再施礼道:“一向闻听仙翁道法妙德今日幸得一睹仙颜,幸哉。
老子看了看他们,也拱手回礼道:“看得出三翁汲日月精华,山川灵气已非凡人所及,尊寿几何?”
柏:“今已经千岁。”
松:“千载傲风霜。”
竹:“虚度有千秋。”
柏、松、竹同道:“仙翁岁几何?”
老子曰:“八旬余。”
三木俱称道:“如此岁,果然好道行,我等愚昧,欲求大德,望指教一二。”
老子闻言盖然不惧,依旧闭目静守。
竹精道:“闻得仙翁修身,坐需寂静,行需松驰,饮需素清,卧需安宁,非有深宅独户,何以能如此?置深宅独户,不招仆役,不备用具,何以能撑之?招聘仆役,置备用具,不立家规,何以能治之?”
老子曰:“大道自然,何须强自静。行无求而自松,饮无奢而自清,卧无欲而自宁。修身何需深宅?腹饥而食,体乏而息,日出而作,日落而寝。顺自然而无为,则神安体健;背自然而营营,则神乱而体损。”
竹精又问:“你闲居时修养什么?”
老子答:“其他的无所作为,只修道而已。”
竹精问:“你常说道,道在哪里?”
老子无语,只用手指指天。
竹精道:“天又在哪里?”
老子指着心,笑着道:“心即天,天即道。”
竹精点头称妙!
松精曰:“仙翁与童仆何以处之。”
老子曰:“君子与人处,若冰释于水,与人共事,如童仆谦下;洁白无暇而似含垢藏污,德性丰厚而似鄙俗平常。”
柏精曰:“闻得仙翁降得伏龙,何能降之?”
老子曰:“天之道其犹张弓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三木侧耳受之,似有无边喜悦,个个躬身拜谢道:“果然字字珠玑,我等感天地以生身,蒙雨露而滋色,汲日月而成长,笑傲风霜,消磨岁月。一日不持,枝枝蔓蔓乱矣,今听得仙翁无上道法,茅塞顿开。我等将日日自持,不敢怠慢!”
老子曰:“修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尔当素其位而行之,不愿乎其外。潜心修之,定得正道。”
三木唯唯诺诺称是,老子看月已中天甩拂尘示意他们退下,然后闭目参悟大道。
三木躬身退后几步,口中念念有词,松道:“我当何方神圣,原来只是一小老儿,何德何能让吾等听他教诲?”
柏也附和道:“定当让他知道吾等也非等闲之辈,多年修行岂容他小觑。”
竹拱手示意且莫声张,说道:“此事不可如此算完,暂且回去,一切从长计议。”
二徒儿在老子身后听得三木的说话,扯了扯老子的衣袖道:“师尊,三树精像似口服心不服,何不收降了他们,免得日后又惹出祸端,又是自寻烦恼。”
老子手捋银须道:“徒儿不必多虑,为师自有计较。”
二徒儿咬牙切齿,双手霍霍,欲求老子降得三树精,以报刚才之仇。
奈何老子只是淡然一笑,又闭目修心悟道。二徒儿思量自身法术有限,斗三树精不得,唯有暂时作罢,转身回房去了。
三树精前行不远,回头看老子依然静坐,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作三道清烟飘飘荡荡返回栖息地,然后商议如何报一记拂尘之耻。
毕竟不知随后又当演绎出怎样一段故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