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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文化——日本掠影之四（上）(2010-01-13 21:5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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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文化
加藤正一
道家
知行
日本的文化过去一直是掩映在中国文化之下。但自从著名的美国政治学家萨缪尔·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中，将日本文化作为一种独特文化列入人类八大文明之中（中华文明，日本文明，印度文明，伊斯兰文明，东正教文明，西方文明，拉丁美洲文明，非洲文明）后，日本文化到底是什么，说法很多。
先说京都，最有日本文化味的城市。怎么没有人去将那些陈旧的小房子扒掉，建高楼宽路？再说日本“三宝”，那么细细碎碎的繁枝褥节，有什么意思？偏他们摆弄得有滋有味？还有西阵织，有几人穿和服，他们还那么坚持着几百年的家业不变？
个人认为，日本文化中一个很主要的特征就是保守。从京都市貌到日本三宝到大谷大学、西阵织，甚至大到日本的天皇制度到都是保守的结晶。保守才是日本文化一个本质特征。
这种保守，不但和较封闭的岛国地域有关，也和中国文化的影响有关。多数人一直认为是受中国儒家文化影响最深的，实际上，更近于道家和墨家。礼敬只是表面现象，实际是讲内心虚静、知行内守，讲个人责任、知行合一。日本的孩子从小时候起，就接受个人事个人办不给他人添麻烦。日本人虽然讲个人责任，但每个人心中对生命的意义，人生的理想并无过多的考虑。这也更近于道家的心中虚静。在日本，问一个孩子的人生理想是什么，回答多是美发师生面包师。很少有中国孩子的远大志向。
但恰恰是这种内心虚静（中空）、知行内守，心身合一，知行合一。使他们能内凝于一（物），成就了日本的茶道、花道、空手道，成就了日本制造。无论是“三道”艺还是在工艺、厨艺中，他们都对对象其赋予生命意义和心灵的注入。汪涌豪的文章中说，有学者把日本人这种将自己全部生命投入到对象物上，据以体味知行之美的纯粹获得安身立命的快慰，称之为“职人根性”。其实，他们是在这些知行合一的实践中以艺求道，一旦进入悟道的境地，他的知行就是可终身以之的精神修行和生命意义的所在。还好，他们所投入的不是提笼架鸟、走狗斗鸡（我们所好）。这正符合墨家的俭朴、求实和功用。
在大连，有很多日本人当年盖的小楼。中国人建房，讲看风水，五行八卦，真真假假的。日本人是另一种操持。他们用很长时间来观察当地的阳光、气温、风向、空气潮湿度，再决定房子的朝向、房间和门窗的大小、墙壁的厚薄等等。这些小楼的设计和建造，都是艺术品，也是赋予了生命意义和心灵的注入。在大连的龙王塘水库，墙壁上刻有当年日本设计者监工者的名字。他们都是将这些视作自己生命里的一部分。他们的保守有时也是出于对自己生命的尊重。
东京市政府大楼是游客们一个景点，大楼45层有一个展望厅，游客可以在这里眺望东京市容。乘电梯从1楼到达了设在第45层仅55秒钟、电梯高速运行一点噪音也听不到，这还是人家20年前就达到的水平。但是，若从世界上的科学发明和创造上讲，日本这个世界第二经济强国和第一经济强国美国的差距就不是伯仲之间了。实际上，这也正是日本保守的反映。
加藤正一在一篇文章中言：“大多数国民都归属为‘沉默大多数（silent majorities）’或‘维持现状派（status-quo powers）’。这一群体不知不觉认同并接受“日本式稳定”。同时，从国民对社会保障、福利方面表示的强烈愿望和不安也不难发现，最能发挥作用的、最能迎合国民需求的，还是“稳定”两字。”实际上，所关心的稳定，就是维持其目前所得利益。他们努力得到的，担心失去，这也反映了日本人的一种保守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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