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色幻想 西撒:今生未相识 来世做兄弟 (张洪)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6 06:48:40

今生未相识  来世做兄弟

——记念闫金生

 

今天上午,参加了同学闫金生的追悼会。其实我与闫君还有另外一种关系,同事。但我还是更愿意把他称为同学;其实,我与他也未做过同学,只是他是我很多同学的同学,所以也便顺其自然地成为了同学。

无论作为同学抑或是同事,我与闫君的关系都不是很近,就是偶尔几次同学聚会,或者是工作中的偶遇,加起来也不过十次。如今闫君仙逝西归,心生感慨,人生际遇,十次足矣!

有两件事请印象颇深。

一次是与闫君首次见面,那是在78年前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地点已无从记得。因早有耳闻,也知其与我同在广汇公司,而且干得风生水起,故颇为留意。第一感觉就是闫君为人谦和,言语不多也不少,恰到好处。虽然事业有成,却无半点得意之气,脸上总挂着或隐或现的淡淡的微笑,似是在观察着、感受着时光流过的声音和痕迹……

我不知道,是不是闫君对时光的这一份眷恋,竟然被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牵引着先于我等随风而去……

第二次也是同学聚会,大约在56年前,地点是在广汇丰泽园酒店。我在那里招待朋友,在大厅偶遇初中同桌高静,方得知有同学黄志坚从加拿大归来,闫君在丰泽园宴请同学。我中途杀进去,已略带酒意,与闫君把盏数度,说了很多话。那一次说的话,比我们之前和以后说话的总和都多,因为同在一个单位共事,话题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谈的很深,彼此之前的生陌感瞬间消失殆尽。酒后,有人热烈地招呼大家K歌,众人便呼啸而去,赶往一个很高档的K厅。对于那晚的记忆一直很模糊,许是喝了很多酒的缘故,感觉与闫君喝得最多。散场之际,当初热烈的倡议人疑似已经“不省人事”,闫君并未言语,自然地拿出钱包付账埋单。我想劝阻,闫君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挣得多一点,埋单也正常,没关系的”。

我一向比较敬重替大家埋单的人,尤其是买本不该他埋的单。所以。有时也挺敬重我自己。与闫君相比,我自知缺少了些许淡定和包容。这,也是我敬重闫君的原因之一。那次见面后,只是在单位中遇到过两三次,彼此握手,礼节性地寒暄几句,便匆匆而别。我不知闫君在与我握手的时候是怎样的感受,但我却可以在短暂而有分量的一捏之中,看着他真诚的眼光,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他对我的关注、祝福和期望。这种感觉源于我在广汇特殊的经历,大家一直以为我可以混的更好,飞的更高,我却总是没有做到“混的更好和飞的更高”。在广汇,我知道闫君是对我祝福最热烈的那几个人之一,也是与我最不熟识的。

再以后,就是听说闫君身患重症,一直在治疗,再后来只是知其一直在海南休养。第一次得知闫君患病消息时,心里并未有很大的起伏,只是在沉沉地自问: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一直想去看看他,终未能如愿。今天,终于得以谋面,却已是阴阳两界,徒呼无奈!无奈!!无奈!!!

我是昨天下午(27日)被单位告知闫君去世的消息。心里同样只是微起涟漪。

——不是我不痛心,同学们,请原谅我这样说出下面这句话,是因为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不是我不痛心,是因为我们经历的生离死别已经太多太多,那颗曾经潮湿的心似乎已被更早、更大的痛苦淹没,变得水淋淋的,已经无须用眼泪和悲伤来表达眼泪和悲伤,它就停留在我们心中;

——不是我不痛心,因为痛心之后还会有痛心的事情发生,我们能做的,也许,

只是默默地活着!活着!!活着!!!

然后,承受!承受!!承受!!!

所以,我们要快乐起来!快乐起来!!快乐起来!!!

我想。这也是闫君的心愿……

在与李兵同去殡仪馆的路上,我对他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同学的葬礼,感觉自己人生的这本书又翻开了一页,而且过早地翻开了,我不想让它翻开,是上帝含着笑容替我们翻开了这一页,选择的内容却是闫金生君。上帝,有时是我等凡胎肉眼看不懂的。既然看不懂,那就等待吧!

在中午的宴请席间,闫君的夫人过来敬酒,显得从容淡定,想必悲伤的海也同样早已淹没了她那颗潮湿的心。一句淡淡的话语:闫金生有你们这么好的同学,这么铁的哥们,我一定会把孩子带好。轻轻地、矜持地与一桌夫君的同学碰过酒杯,浅抿一口,转身优雅地离开。她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也没有必要去问,我只想说他与金生君很般配。

我不敢肯定,我是不是闫君的好同学,但肯定不是闫君的铁哥们儿。虽然与他谋面不过十次,但,我敢肯定一点:闫君是我敬重的人!

追悼会上,看着大屏幕上一一闪过的闫君的照片,有在上海外滩照的,有在南山照的,有在海边戏水的,有凭栏远眺的,也有办公室的工作照……

那不会是他一生的足迹,如今他的凡尘之旅匆然结束,留下一声叹息,正在前往天堂的路上……

出得殡仪馆,打开103.9,广播里正巧放的是一个女声改版的齐秦的《大约在冬季》,我把音量调得很高:轻轻的我将离开你……没有你的岁月里我将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是的,我们已经彼此失却了拥有,也就只剩下珍惜和保重了!

闫君,一路走好!

我们今生未相识,只好来世做兄弟吧!

同学们,老师们,生活是残酷的,所以我们要好好地活着;

                生活是美好的,所以我们要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