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女人[原创]

曰鸣 发表在 荷韵轻香|散文 华声论坛 http://bbs.voc.com.cn/forum-5-1.html 分享到： QQ空间 腾讯微博 新浪微博 人人网 更多


　　
　　如果说把大胆而多情的湘女喻为唐诗小令，温柔细腻的川妹子喻为绝句,款款深情的江淮女子喻为耐人寻味的朦胧诗，那么陕西女人则是传统的中国画，初看平淡，但运笔用墨颇显神功，意蕴悠远，读之愈久，则愈见其风韵。


　　自古美女出三秦

　　也许是三秦这片土地皇室贵胄多的缘故，陕西是中国屈指可数的出美女的地方。俗云：“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四大美女之一的三国时期的貂蝉即陕西米脂婆姨，她的“羞花闭月”的确给陕西的女子争了许多脸面。还有一个是周朝的褒姒， 是陕西汉中人， 虽说留下了“峰火戏诸侯”的戏说典故，但她的凄婉哀伤的故事，又确实让人同情。至于罗敷 ，就是那个让挑担的荷锄的都驻足侧目，沉浸在忘情忘神状态的秦代村姑，据说也是关中华县人。如今的陕西女人，虽不及“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吴越美女纤细妖娆，也不像青岛大连等北国胭脂高挑俊美，却犹似“十二街似种菜畦”的石榴，香气虽淡，却吐蕊怒放红似火，有国色天香的风姿。

　　米脂婆姨的美与江南女子的美是迵然有异的，一为结实健康的土性之美，一为缠绵忧伤的水性之美。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实际上是文化背景的差别。陕西女子的气质品性与黄土高原所散发出的质朴气息是一致的。“秦中自古帝王都”，陕西的女孩在浓得化不开的古雅之风熏陶下出落而成，娴雅从容。

　　黄土捏成的好媳妇

　　《红楼梦》里贾宝玉说过:“女子是水做的”。而陕西媳妇呢，则是黄土捏成的。她们表面温柔顺从内心却刚烈如火。主动搭讪的男人很难博得陕西女人的好印象。她们的性情直爽率真，却又总是将深沉的感情埋藏在心里；她们不善于施展女性的魅力，甚至不善于甜言蜜语表情达意。在她们看来，抚养好子女，伺侯好老人，操持好家务，不让丈夫分心，当好贤内助，就是最大的爱。以至天长日久对丈夫偶而间的亲热举动，西安媳妇会不习惯甚至感到羞涩。有的或许还会起疑心，误会丈夫在外花心不学好。正如吴起敬先生在《西安嫂子》一文所说，这是浓厚的秦文化在西安嫂子身上的积淀。她们深明大义，却又不思变化；她们把生活的实在内容看得很重，而对生活的丰富多彩关注不够。

　　陕西媳妇家庭观念很重，过小日子劲头十足，恐怕是其他城市女性难以企及的。在关中，“东湖柳，女人手”，这是对西安女性那一双巧夺天工的手的赞歌。关中女性在农闲时，把麦秆泡软，编草帽，薄篮，草垫，扇子 。。。，白生生的如玉的麦秆，在她们的手里流出，变成一件件的工艺品。而陕北女性，几乎个个是剪纸高手。她们用一把剪刀，剪出了生命的最本质的欢乐与忧愁，剪出了最大胆而热烈的想象。还有那闻名中外的陕西民间布帖画，蜡染，泥塑，刺绣等多出自陕西女子之手。

　　陕西女子心灵手巧的同时，她们还很能吃苦。在家里起得最早的永远是她们。黎明即起，洒打庭院，要内外整洁。还要给大人小孩准备吃的，好让他们吃饱喝足之后，上学的上学，做工的做工。自己有工作还得和她们一同走出家门。劳累了一天之后，回到家里，赶快做饭，伺候老的，招呼小的。随后洗衣拖地，准备第二天早上的饭菜。稍有空闲，看一会儿电视时还不忘手里织着毛衣。农村妇女下地插秧上山打柴样样都是能手；关中妇女拉车割麦浇地终菜也是样样能来；陕北婆姨也是拾柴揽羊割谷打场没有她们不会的，在家里做饭是她们，吃在最后的也是她们。

　　她们穷也罢富也罢，都善于精打细算，信奉“丈夫是个耙耙，媳妇是个匣匣，”家里绝对是“一把手”，统揽着财政大权。西安媳妇虽不像广东女人整日烧呀炖呀讲究个补，也不如上海女人过日子精致有品味但她们大多能擀一手好面，变着花样做：臊子面，浆水面，卤面，烩面，扯面，犁面，旗花面，棍棍面，醮水面……甚至一两周都不重复.有时偶尔一家大小进次馆子,还觉不划算.在单位加班或逛街错过饭点,她们会在街边小摊落座,来一碗凉皮,辣子调得汪汪的就算一顿.

　　自尊刚强,是陕西媳妇又一个显著的特征.陕西媳妇还在少女时代就在父母长辈的调教下特别注重个人品性的养成。无论小媳妇还是大姑娘，都知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脸面最要紧。家里虽穷，心里虽苦，她们也很少向别人诉说。有时与丈夫吵架，也是关紧门窗生怕别人听见。陕西女人说话大多高喉咙大嗓门，却又能得理让人，有时宁愿自己吃点小亏，也不愿落下“泼妇”的恶名。当然，因为配股调资不公吃了大亏，或丈夫窝囊受人欺负，陕西女人的“泼”劲就上来了，非争个是非曲直不可。有的甚至像“秋菊打官司”，一级一级地往上“闹”。

　　“恋家的鸟儿飞不远”。也许正是这个缘故，陕西的女人大多都普普通通，出类拔萃者少见。即便如此，在非常时期，陕西女子中也不泛英杰。宋代名将韩世忠夫人梁红玉，擂鼓破金兵，至今还在民间广为流传。另一位巾帼英雄花木兰，也被认定是延安女子。这位代父从军的奇女子，把忠孝等大义气节演绎得淋漓尽致。至今延安的万花山下，还有这位女英雄的陵墓和她曾经跑马射箭的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