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年代的经典老歌:俄曝:美国是不是准备让俄罗斯甩开中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3/29 10:10:37
全球危机加速了亚太地区本就迅猛发展的一系列进程,使其更快地变身为最重要的国际政治中心。这个中心至少可与欧洲大西洋地区比肩,并会在未来10-15年在多个指标上赶超它。目前,亚太地区的发展速度领先(危机明显巩固了这一地位),工业发展水平居世界第二。
     如此快速的腾飞得益于亚太的竞争优势。可以从中列举三个主要优势:一是廉价劳动力,二是高储蓄,三是几乎所有地区国家的加速工业化、人力资源投资以及生产的出口导向型。危机之下,最后一点已经由优势变为劣势,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生产转而面向国内市场(中国正在积极实现这一点),该风险可被消除。
     俄罗斯目前实际上并非亚太地区的战略因素,这既有利也有弊。缺席最有前景的地区一方面削弱了它的全球地位,另一方面也使它有行动自由,可以缔结任何联盟而不必担心利益冲突。
     俄罗斯几乎丧失了曾几何时在该地区具有的地位。例如,对朝鲜曾经占优势的影响力已化为乌有。六方会谈的成员身份有名无实——莫斯科的位置被北京占据,金正日将自己的继承人送去中国而不是俄罗斯。在金兰湾的军事存在也失去了。太平洋舰队的持续衰落令情况雪上加霜。与北方舰队不同,该舰队是按照剩余多少给多少的原则获得拨款。
     理论上俄罗斯正在参与亚太地区的一体化进程。它加入了亚太经合组织,也是东盟对话伙伴。但总的来说,这种参与完全是名义上的,参与这些一体化进程的倡议本身是上世纪90年代提出来的,而且不是出于冷静的盘算,而是出于残余的想要渗透到所有地区的大国野心。在克里姆林宫频频在该地区示威的背景下,俄对亚太地区缺乏系统性政策暴露得更加明显。这首先指的是俄高官相继视察南千岛群岛,此举留下的问题多过答案。
     本文的目的是从俄罗斯利益和实力的角度分析当前形势,从而提出使我们可以事半功倍的亚太政策基本原则。
     方法论基础
     制定外交战略时的主要风险是,从他国利益的角度构建这个战略。换言之,如果俄在制定方针时依据反华或亲华(反西方或亲西方)立场,则不论这个政策多高明,它从一开始都是有缺陷的。如果战略基础是以他国利益为出发点,那么即便战术方案再内行也无济于事。
     不过,现在这种错误的几率在降低。苏联解体后的头十年,超级大国和反美主义的怪影在俄对外政策中一直占主导。俄美在世界任何地区的行动都被看作是“零和博弈”(对莫斯科不利的就是对华盛顿有利,反之亦然)。最近5年至7年,俄的立场开始趋于务实。在表述外交学说时,国家安全术语让位于地缘经济术语。这一学说遵循的是与两极世界时的外交学说截然不同的准则。
     应指出,世界主要玩家意识到俄罗斯近年来的转变,在试图操纵俄精英时(包括在亚太事务上),首先拿他们的利益说事。不过,现实利益被偷梁换柱成了臆想的利益。当前,存在两派思想的交锋,可以称之为“争夺俄罗斯的战斗”。
     其中“反华派”更为活跃。本文的篇幅不允许详加分析这一派的论据并提出反对理由,但总的来说,他们依据的是现有趋势和风险,但显然进行了一番夸大其辞。
     为应对很大程度上是虚构的“中国威胁”,向俄提出了融入欧洲大西洋安全共同体(当然,只能拥有发言权但无表决权)并进一步向亚太投射该“联盟”影响的建议。换言之,西方建议莫斯科自愿在酝酿成熟的对华冲突中充当“前沿地带”,但不对直接关系到俄的决策制定施加影响。该理念的拥护者认为,如果不这么做,“俄将无法独自对付中国”。
     这个论点总体正确,如果它所依据的其他两个观点不令人生疑的话:1)莫斯科与北京的军事冲突迟早不可避免;2)两国将在绝对的真空中交战——亚太乃至全球其他玩家都会置身事外。
     另一派为中方,它过去忽视对俄精英的信息灌输,近来则显著加强了这方面的努力。在成功复制西方技术的同时,中国还注意到西方在信息领域的成果,包括借助貌似独立的专家中心和媒体日益系统地在俄运用思想编程的方法。
     不过,中国和西方在“争夺俄罗斯的战斗”中都不约而同地故意将问题简单化。实际上,亚太地区不单有中国——即便它是最权威的地区玩家,还有许多其他国家和正在萌芽的联盟,只要在它们中间巧妙运作和周旋,它们就能成为珍贵的伙伴。
      俄罗斯应该从自身利益出发,制定在亚太地区长期存在的战略。但这不意味着,现阶段俄罗斯和其他玩家的利益相悖。相反,在这方面俄罗斯和美国的战术利益相吻合——中国必须融入一系列关系和传统的国际关系,这有利于将中国的政策纳入国际法律范畴,这对俄罗斯也有好处。不过,对俄罗斯来说重要的首先是融入正在形成的亚洲机制,以便日后促使中国加入其中。
     建立这种机制的工作已经开始,当然这个工作还缺乏秩序。俄罗斯也参加了一些活动。例如,东盟国家、美国、中国、日本和俄罗斯国防部长去年年底在河内举行了会晤。会晤的主题是地区领土争端及解决办法。2011年春天美中举行了峰会,商定建立双边平台,将讨论地区安全问题,今后这个平台可能变成真正的国际安全机制。因此,建立真正的地区集体安全机制的必要性已经成熟,目前正不受干扰地进行筹备工作,如果莫斯科忽视这件事,就会给今后造成巨大的损失。
     由于俄罗斯的地区军事存在较弱,这个问题可能比较严重。为解决这个问题,不仅需要让军事学说有量的变化(增加军力),也需要有质的变化。如果陆军和空军足以实现俄罗斯在中亚和南高加索的目标,由于情况完全不同,如果没有强大的海军,在亚太地区就难以为继。必要时,海军可以彰显莫斯科的实力,达到维护国家利益的目标。但是太平洋舰队增加两艘直升机航母显然不够,俄罗斯将军们前不久表示希望,2020年初在国家战略规划和执行水平大幅度下降的情况下打造第一艘真正的航母,这个愿望可望实现。
     依托地区现有的政治机制及其变化,有可能在安全领域实现合作。特别有发展前途的是,俄罗斯参加东亚共同体(在东亚峰会基础上)。目前俄罗斯和美国的机会均等,两国都是从2011年开始参与该组织的活动。一体化进程的另一些选择(比如说,2005年美国希望建立另一个东盟,遂建议新加坡、智利和新西兰等国签订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目前没有宏伟的发展前途。东盟国家实际上也不看重梅德韦杰夫关于加强上合组织—东盟合作的建议。而且,早就受华盛顿影响的东盟国家多半有反华倾向,最近显然在平衡地缘政治重点。缅甸在中国支持下2014年担任东盟主席国(此前美国以独裁政权在缅甸当政为由横加干预),这是北京对东盟影响大大加强,而华盛顿的影响相对削弱的标志。
     地缘经济优先方面
     对俄罗斯具体优势和缺陷进行分析便可估计,与该地区国家相比,俄罗斯唯一真正有力的是国土辽阔。俄罗斯必须实现国土资本化,具体做法是,不仅只开采和运输矿物资源,而是根本改变国土的用途,利用国土达到各种目的。
     计算表明,俄罗斯完全可以满足亚太地区急剧增长的粮食需求,该地区耕地严重不足,从经济粗放发展方面考虑就更是这样。因此,现在就必须考虑与农产品出口国谈俄罗斯入世条件的结果。俄罗斯国土资本化的另一个方面是,出现了由西到东(从上海到伦敦)的运输走廊。一些颇有影响的俄罗斯集团游说这个计划,这样就可以把任务落到实际层面。一些不太有影响的“船主”集团则游说利用北方海路的思路。中国和挪威签订了北极协议,这也有利于这条前瞻性线路。
     不错,俄罗斯国土资本化的运输方案有战略风险。目前不仅中国,许多亚太地区国家都注重刺激内需。如果5-10年内能奏效,亚太地区不仅将成为工业生产中心,还能成为消费中心,来自欧洲的物流就会减少。另外,中国和其他一些亚洲玩家正在讨论在新技术基础上打造一条绕过俄罗斯的丝绸之路。
     总之,中国意识到发展单条运输线的潜在危险,试图吸引俄罗斯和其他邻国。俄罗斯政府已经宣布,全长大约8500公里的俄罗斯-哈萨克斯坦-中国公路将于2018年建成。这条路将成为“欧洲-中国西部”运输走廊的一部分。由此可见,俄罗斯进入亚太地区的大门是中国,这让俄罗斯极不情愿。俄罗斯东部能源运输线路也是这样。现在两种观点争论不休。北京支持的第一种观点是,建设只满足中国需求的管道。第二种观点是,建设通向太平洋的多条运输线路,这样就可以向该地区所有国家提供能源。
     为了强化莫斯科在亚太地区的地位,应当制定这样一种战略:在与欧洲关系中,也进行双向合作。首先是超国家合作方向,这条路应该优先。理由是,亚太地区政治组织体系尚未建成,在建立过程中俄罗斯也有机会得到好处。这样,最佳的做法是与东盟国家建立关系,东盟是亚太地区唯一的组织,在覆盖面和成员国“力度”方面尚无类似的组织。虽说东盟不愿扩大,严格遵守(10+)方案,但也有进一步改革的方案。
     其次是面向国家的合作方向,这指的是与该地区一些国家进行对话(与印度谈入世,与越南谈能源)。
     在与亚太地区的伙伴合作时还必须克服条条框框,这有利于莫斯科对目前的挑战作出非对称的回应,从有限的地区资源中最大限度地获益。也就是说,利用历史上的矛盾——印度和巴基斯坦在殖民地时期就彼此为敌的恐惧心理,或者印度和中国根深蒂固的历史芥蒂。还应注意目前的地缘政治现实,比如说,越南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使金兰湾重新成为俄罗斯军事基地并与俄罗斯互为伙伴关系,却因担心成为中国或美国的被保护国,不允许这两个超级大国在越南实现军事存在。
     俄罗斯还应考虑到亚太地区整合的程度低,该地区有进一步扩展的趋势。比如说,以巴西和阿根廷为代表的重量级拉美国家很快将成为亚太地区的重要玩家,中国人正在成功地与其进行战略对话。在制定战略时,也不能忽视中亚的伊斯兰因素上升,以及印度尼西亚这个人口众多的伊斯兰国家有野心。
     不能受中国诱惑
     现在经常听到被中国所吸引的一些说法,比如说,21世纪是中国的世纪。按照这个理论制定亚太地区外交战略是有害的,不亚于制定放弃其他利益的战略。从经济角度看,中国将走亚洲四小龙的发展道路。这样提出问题很有价值,因为中国人口比四小龙多数百倍,而且中国有地缘政治野心,希望推广自己的政治模式,因此令西方国家担忧。
      从中国的历史经验看,几千年来,中国多次在亚太地区占有优势,从中国头面人物,也包括知识精英在内的野心可以看出,北京试图把自己的经济实力转化为政治影响力。这方面的先决条件业已成熟。近来,各国媒体上常常出现论述危机的文章,说中国经营模式比西方经营模式更有效。当然,这指的不是政治模式,不过只有一步之遥。中国知识分子也活跃地著书立说,认为以和谐为基点的儒家发展模式比以技术进步为基础的西方模式更有发展前途。几年来世界上出现的儒家研究所也在推动这种学说,仅俄罗斯至少就有15家这种研究机构。
     美国无法接受这种挑战,初步迹象已经显现。华盛顿开始大幅度加强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存在,提升军事基地的实力。美国在和与北京有领土争端的国家进行对话时,经常传达这样一种思想:不加强与美国的关系,就没有任何安全保证。但是,在遏制中国的全球战略中,目前的重点在于经济,虽说有军事实力的因素。比如说,搞乱利比亚和苏丹形势冲击的首先是中国的经济利益。
     在业已开始的美中博弈中,莫斯科担当什么角色?俄罗斯作为潜在的能源供应国对中国的作用独一无二。俄罗斯是唯一可以从陆路确保对华能源供应的国家,一旦美中冲突激化,美国海军很容易就可以掐断中国的海路供应。与亚太地区国家不同,俄罗斯也可以绕过可能发生民族冲突的西北方面为中国提供能源。目前,在中国和大西洋国家都有人游说“争取俄罗斯”。因此就会提出一些问题:美国是不是准备让俄罗斯在能源方面甩开中国?是不是会发生新的“颜色革命”,让更亲美的人物来取代目前的俄罗斯精英?在俄罗斯远东助长分裂主义情绪,这是不是更有可能?
     但是,未来中国经济衰弱(这不可避免,问题是什么时候出现)不取决于华盛顿的影响或者客观因素的作用,这绝不会使亚太地区和欧洲自动退到后台。在文化多样性方面不亚于其他地区的亚太拥有人口和文明发展的巨大潜力,因此地区和世界发展会出现新的火车头。与中国不同,印度不太在意人口增长,经济学家预测,20年后印度人口将超过中国。另一个潜在的地区大国是印度尼西亚,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穆斯林国家完全可以在伊斯兰世界发挥主导作用,成为和西方国家同样炙手可热的国家。
     因此,如果俄罗斯仍想成为国际政治的主体,就必须有在该地区长期存在的战略。这个战略的时间考量不亚于最近300年对欧洲的时间考量,甚至会更长。(马茹 胡丽雯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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