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铁龙c4l1.2t评测:徐悲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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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

 

徐悲鴻簡述

徐悲鴻1895年出生於江蘇宜興,這位中國近代畫壇上最具影響力的大師,其父徐達章是當地有名的畫家,不僅精於繪畫,而且擅長詩文、書法、篆刻。徐悲鴻白幼隨父學習,打下了傳統文化的堅實基礎,並在以畫謀生的艱難歲月中磨煉出過硬的造型能力。他21歲時到上海,便在應徵倉頡畫像的競試中脫穎而出,被請到聖倉明智大學作畫、講學,結識了中國的學者鴻儒,得以視野大開,學藝精進。其寫生入神的功力和銳意革新的氣魄使康有為發出“藝壇奇才”的讚嘆。1918年,他經過對日本藝術的考查之後回到北京,雖年方23歲,已成為北京大學畫法研究會導師。


置身於中國新文化運動的行列,他發出了革新中國繪畫的振聾發聵之聲,提出了以"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繪畫之可採人者融之為核心的著名的《中國畫改良論》1919年,帶著尋找中國藝術發展途徑的使命感,他前往巴黎留學,考入法國最高美術學府一一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校,刻苦研習素描、油畫,又以法國現實主義偉大畫家,以描繪布列塔尼農夫,漁民享譽歐美的達仰為師,全面深入地把握廠歐洲優秀繪畫傳統的技巧與精神。他還在八年之中遍遊歐洲各大美術館,臨摹了拉斐爾、倫勃朗、委拉斯蓋茲、普呂洞、德拉克羅瓦等各派大師的名作,對西方藝術的精華精通練達。1927年,他送交法國全國美展的9幅油畫全部人選,以中國畫家的卓越才華和獨特的東方韻味令法國畫界矚H和驚訝。

 

 泰戈爾像      徐悲鴻作
  
1927年徐悲鴻歸國後,一面通過巨幅油畫《田橫五百士》、《篌我後》的創作,開始中國油畫的新時代,一面致力於建立中國科學、現代的美術教學體系。它以素描為基礎,創造了解剖學、透視學與“默寫”結合在一起的教學方法,確立了“窮造化之奇,探人生之究竟”、“致廣大、盡精微”、“寧方毋圓、寧臟毋凈、寧拙毋巧”等教學原則。徐悲鴻強調學貫中西,因材施教,要求擅西畫者多臨摹中國古畫,擅中國畫者精研素描,以求融會貫通。他特別強調描寫人民生活,作大量速寫,經過嚴格的訓練,使學生做到離校後對任何題材均不感束手。他系統、科學而以獨具特色的教學不僅奠定了中國現實主義美術教育的基石,並且培育出大批美術人材,成為二十世紀下半葉中國美術教育的中堅力量,國際美術評 論稱他為“中國近代繪畫之父”。
 
徐悲鴻的藝術融中西繪畫于一爐,精深博大,隱秀雄奇,為苦於陳陳相因、囿:廠成法的中國畫開闢了道路,可謂承先啟後,繼往開來。針對以模倣古人為自足的通病,他取歷史和觀實題材,創作了《九方桌》、《愚公移山》、《巴人汲水》等人物畫巨構,為中國畫注入勃勃生氣,並且以形神兼備,呼之欲出的《泰戈爾》、《李印泉像》使中國肖像畫別開天地。他的大潑墨山水畫《漓江春雨》、《古都之回憶》馳名中外,以嶄新的手法,捕捉大自然的神奇脈博,巧奪天工,吞吐大荒,令人嘆為觀止。徐悲鴻筆下的動物性格畢現、宛然若生。
 
 
 
李印泉先生像       徐悲鴻作品


徐悲鸿
 其華妙除了來自於精湛的寫生技巧,也來自於他捕捉和記憶對象的卓絕本領,他以靈活多變的線條,虛和妙麗的明暗渲染,極大地豐富了中國畫在體積、空間方面的表現力,堅實的造型與奇妙的想像,詩人的寄情托興融為一體,使畫面具有強烈的感染力和震撼力。《風雨雞鳴》、《群獅》、《逆風》匯聚著中華民族為真、善、美而奮勇抗爭的時代感情,《奔馬》更是畫家與時代的交融,以英俊的形象和勇敢、自由、奔向光明的精神代表著中國繪畫新的高峰。 
徐悲鴻的大量素描和油畫作品吸收了古典主義的堅卓、浪漫主義的想像、寫實主義的樸實、印象主義的瑰麗,但始終蘊以中國文化的深厚內涵,以中國特有的情趣動人心弦。流暢的線條,鏗鏘的色彩,痛有魅力的質感、量感,帶著剛柔、徐疾的節奏變化,以使東方雋永的韻味浸人人心。
他的座右銘:"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使這位江南布衣傲世的藝術成就因其崇高的人格力量而愈加璀燦。他視藝術為生命,始終如一,他數次去南洋,把全部賣畫所得捐給因戰爭而流離失所的同胞。對於有才之士極力提攜,推崇備至,而對毫無創造的因循守舊,以及抄襲剽劫、欺世盜名之徒則深惡痛絕,毫不客氣。在短暫的58年中,除了藝術創作,培育人才,革新繪畫之外,他還為國家收集了數量驚人的藝術品,其中許多屬於國寶。它們和他自己的藝術作品一起,繼續在向人們展示著至善盡美的含義。而他在使中國藝術步人現代的過程中那無可替代的偉大作用,便是這位藝壇巨匠輝煌而永恒的生命。
    
貓        徐悲鴻作品
  徐悲鴻年譜
 
1895 一歲。七月十九日,徐悲鴻生於太湖之濱的的江蘇省宜興縣屺亭橋鎮。父 徐達章是當地著名畫家,精詩書篆刻。他不慕功名,獨喜描繪日常所見,在人物 、山水、花鳥畫上均有很深造詣。母魯氏是位樸實善良的農村婦女。徐悲鴻是家 中長子,下有弟妹五人,在「半耕半讀半漁樵」的生活中,徐悲鴻渡過了他的童 年。

1901 六歲。開始隨父讀書習字,便想學畫,父親不許,他便悄悄描畫屋畔河邊 的雞鴨貓犬,自得其樂。 
1904 九歲。讀完《四書》、《詩》、《書》、《易》、《禮》、《左傳》,開 始隨父學畫。每日課竟,便臨摹一幅吳友如的界畫或人物畫。吳女如是清末最傑 出的時事插圖畫家,他的《點石齋畫報》成為了徐悲鴻的啟蒙教材。父親還教他 作人物寫生,畫弟妹及鄰人肖像。一次徐達章外出歸來,開何人來過,徐悲鴻將 來客肖像默畫在掌心,使父一目了然,表現出捕捉人物特徵的非凡才能。 
1905 十歲。隨父乘舟赴溧陽,他即景成詩:「春水綠瀰漫,春山秀色含,一帆 風信好,舟過萬重巒」。
1908 十三歲。由於宜興連年水災,徐悲鴻與父親赴鄰近各縣,畫翎毛、花卉、 山水、人像、刻圖章、寫春聯,開始了流浪賣藝的生涯,養成了筆不離手的習慣 。
 
 
徐悲鴻立馬作品

 

 

 
1912 十七歲。由於父親重病而返回故鄉。徐悲鴻已成為宜興知名畫家,在宜興 女子師範學校、彭城中學、始齊小學三校任美術教師。


1914 十九歲。父親去世。向父親摯友陶麟書借錢埋葬了父親之後,徐悲鴻決定 去上海尋找半工半讀的機會。但由於找不到工作,他只得返回宜興。

 
1915 二十歲。再赴上海,以畫插圖和廣告維持生活,並開始賣畫。作品《馬》 得到高劍父、高奇峰兄弟的讚賞,認為「雖古之韓幹,無以過也」。該畫由上海 審美書館印出,為徐悲鴻發表的第一張畫。


1916 二十一歲。考入震旦大學攻讀法文,課餘乃勤奮作畫。三月,哈同花園建 立明智大學,徵求倉頡畫像。徐悲鴻以巨幅水彩倉頡像中選;被明智大學聘請作 畫和講學,因此得識康有為等著名學者。康有為視徐悲鴻為藝苑奇才,請他為自 己、亡妻何旃理及朋友們畫肖像,盡出所藏碑帖供他觀覽,並一一講解。徐悲鴻 以康有為為師,在其指導下遍臨各碑,因得崇碑派真髓,廣聞博見,書藝精進。

 
1917 二十二歲。得明智大學稿酬,東渡日本研習美術。康有為贈橫幅題額《寫 生入神》為他送行,旁注小字:「悲鴻仁弟於畫天才也。」徐悲鴻飽覽日本美術 藏品,覺日本花鳥畫家能脫出舊習,但尚少韻味。又結識日本著名書畫家、收藏 家中村不折,得見中國流失的許多珍貴碑帖。中村不折將他所譯的《廣藝舟雙楫 》託徐悲鴻轉交康有為。

 

 

 
1918 二十三歲。赴北京,以充滿生氣、力圖變法的作品嶄露頭角,被蔡元培聘 為北京大學畫法研究會導師,積極投身五四前夕的新文化運動。他在畫法研究會 開學典禮上提倡吸收西洋繪畫之長,創造新的風格,並為《繪學雜誌》撰文,指 出中國繪畫在該時代的陳腐頹敗,號召畫壇有志之士奮起革新。他在《中國畫改 良論》中還明確提出:「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 之,西方繪畫之可採者融之」,成為中國畫家中革新派代表。 
1919 二十四歲。在蔡元培、傅增湘的幫助下,徐悲鴻得赴法留學的公費。船到 英國,他在大英博物館驚嘆希腦巴底隆神廟殘刊的精美華妙。十月五日,到達巴 黎,居索姆拉爾路七號,先到各大美術館研究西方藝術之長,然後入徐梁畫院學 習素描兩月,又考入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校,入弗拉芒格畫室。課餘,則到陳列 古今藝術瑰寶的羅浮宮和盧森堡美術館臨畫和比較各派異同。古代大師中最喜提 香和里倍拉,近代大師中則喜庫爾貝、米萊、德拉克羅瓦、巴里。

1920 二十五歲。識法國大畫家達仰。達仰早年學於十九世紀大師柯羅之間,後 來成為法國國家畫會的領袖之一。他尤擅描繪布列塔尼漁民和農民的生活,其《 祝福的麵包》、《壯丁》、《飲馬》等畫早使徐悲鴻傾心不已。從此,徐悲源每 星期天都持作品到希基路六十五號達仰畫室求教,並參加該派畫家在該處的茶會 ,在與梅尼埃、倍難爾等的交談中受到極大教益。
    

 



  
1921 二十六歲。徐悲鴻因整天參觀法國國家美展,流連忘返,閉館時才知天降 大雪。他饑寒交迫,得了嚴重的腸痙攣病。在當時留下的素描上,他寫道:「人 覽吾畫,焉知吾之為此,每至痛不支也。」國內政局動蕩,斷絕學費。徐悲鴻赴 柏林,居康德路畫室,問學於柏林美術學院院長康普。
 
1922 二十七歲。徐悲鴻感到在法所見雖廣,仍有侷限。丟勒、荷爾拜因、門采 爾、塞岡蒂尼皆令他讚嘆不已。他每天作畫十幾小時,在博物館臨摹了倫勃朗的 作品,並到柏林動物園畫了許多猛獸。
 
1923 二十八歲。返巴黎,繼續在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校學習,並在達仰指導下 精研素描,在蒙巴納斯各畫院以油畫《老婦》第一次入選法國國家美展。移居巴 黎弗利德蘭路。
 
1924 二十九歲。為中國領事趙頌南夫人寫像,從容不迫,力求簡約,造型設色 得心應手,已胸有成竹地預見畫完時的旨趣。苦學五年已見碩果。有佳作《撫貓 人像》、《簫聲》、《馬夫和馬》、《遠聞》。

1925 三十歲。赴新加坡,為僑領陳嘉庚及創辦的廈門大學作畫。冬盡,回到中 國。 
1926 三十一歲。春,為康有為、黃震之寫像。在上海展出歷年所作,引起文化 界極大關注。康有為稱讚徐悲鴻作品:「精深華妙,隱秀雄奇,獨步中國,無以 為偶」。回國三個月後,重返歐洲,以深入對於全歐藝術的研究。先赴比利時布 魯塞爾臨摹約爾丹的作品,又赴安特衛普觀盧本斯傑作,驚其天才之大,尤喜芒 興博物館《希臘人戰阿馬戎女騎士》的奔騰活躍,妙麗動人。
    
1927 三十二歲。赴瑞士欣賞荷爾拜因和勃克林之作,尤喜荷爾拜因融匯安格爾 與丟勒之長。在瑞士及專赴蘇黎世,觀看萊茵河左岸印象派代表霍德勒之作。遍 遊義大利名城。在達芬奇《最後晚餐》、拉斐爾《雅典派》、波蒂切利的巨幅壁 畫、米開朗基羅的西斯廷天頂畫、提香的《聖母升天》前長久徘徊。不忍離去。 該年,徐悲鴻送選的九幅作品全部入選法國國家美展,以精湛的技巧和獨特的東 方韻味獲巨大成功,享譽法國畫壇。帶著復興中國繪畫的決心,徐悲鴻回到久別 的祖國,居上海霞飛坊,參與創辦南國藝術學院,以培養「能與時代共痛癢,而 又有定見實學的藝術運動人材,以為新時代之先驅。」 
1928 三十三歲。居南京丹鳳街、石婆婆巷,名其居為「應毋庸議齋」。任南國藝術學院美 術系主任和南京中央大學藝術系教授。開始創作取材《史記》的大幅油畫《田橫 五百士》。暑假,赴福州作油畫《蔡公時被難圖》。在上海,與任伯年之女雨華 後人吳仲熊過從頗密,吳仲熊將伯年父女遺作未裱者數十幅贈與徐悲鴻,為徐悲 鴻生平最快意事之一。年底,赴北平擔任北平藝術學院院長。 
1929 三十四歲。在北平藝術學院努力進行藝術教學的革新,聘齊白石任該院教 授,但遭到保守勢力的重重阻撓。作中國畫《六朝人詩意》。在美國匯刊上發表 文章,推崇和宣傳現實主義藝術。應摯友蘇州美專校長,著名油晝家顏文樑邀請 ,前往講學。 

 

 

 
1933 三十八歲。完成取材《書經》的大幅油畫《徯我後》,表現被壓迫人民渴 求得到解放的迫切心情。為提高中國繪畫的國際地位,作赴歐宣傳中國藝術的籌 備工作。五月至六月,在法國國立外國美術館舉辦中國繪畫展。徐悲鴻以《九方 》、《古都回憶》、《顢頇》、《枇杷》、《雄雞》、《湖畔》、《鴨》、《六 朝人詩意》、《水牛》、《廬山五老峰》、《馬》、《獅》、《群鵝》、《南京 一多》、《貓》共十五幅作品參展。《古都回憶》一畫尤受到法國報紙的讚美。 其柏樹被稱為「堪與巴比松畫派大師盧梭的橡樹相媲美。法國文豪保爾?瓦洛里 專門撰文介紹畫展,名畫家沙巴、倍難爾、德尼、朗杜斯基均參加畫展組委員會 ,各界著名人士三千人出席了開幕式。應觀眾要求,展覽延長十五天,目錄印至 三版。法國政府從畫展中選購十二幅,於巴黎國立外國美術館成立中國繪畫展室 ,成為中國繪畫在歐洲影響最大之事。畫展期間,徐悲鴻為倍難爾作了速寫像。 隨後,徐悲鴻赴比利時布魯塞爾舉行個人畫展,並遊荷蘭海牙、阿姆斯特丹,訪 倫勃朗故居。」赴義大利米蘭舉行中國繪畫展覽,紀錄片在全義放映,被稱作馬 可?波羅之後最重要的義中文化交流。 
1934 三十九歲。應德國柏林美術會邀請,到柏林和法蘭克福舉行徐悲鴻畫展, 獲巨大成功。五十多家報紙雜誌發表了讚譽文章。經希腦赴蘇聯。途中,遊雅典 巴底隆神廟遺跡,為平生快事。五月至七月,在莫斯科和列寧格勒舉行中國近代 畫展,盛況空前。成為「在蘇聯舉行的最成功的外國展覽」。徐悲源的《六朝人 詩意》大受觀眾喜愛。與蘇聯著名藝術家交換了作品。回國,作《新生命活躍起 來》、《顢頇》。
   

  

 
1935 四十歲。帶學生去黃山寫生,作油畫《彩霞》、《黃山》。赴廣西,作國 畫《漓江野渡》、《魚鷹》、《墨豬》、《桄榔樹》、《虎與兔》。促成在南京 和上海的蘇聯版畫展,並為展覽撰寫序言。 
1936 四十一歲。離南京,再赴廣西。居桂林、陽朔,放舟於漓江之上。作具有 強烈時怤感情的《逆風》,以及嚮往和平寧靜生活的《雪景》、《牧童和牛》、 《村歌》。 
1937 四十二歲。在香港、廣州、長沙舉行徐悲鴻畫展。從香港一位德籍夫人手 中購回中國人物畫瑰寶《八十七神仙卷》。在桂林創作了大寫意山水《漓江春雨 》和嚮往光明的中國畫《風雨雞鳴》。隨中央大學遷重慶,作表現人民疾苦的《 巴人汲水》、《貧婦》。
1938 四十三歲。暑期,主持廣西全省中學美術教師講習班。作《失浴》、《光 岩》、《負傷之獅》、《象鼻山》。 
1939 四十四歲。赴新加坡舉行徐悲鴻畫展,將賣畫收入全部捐獻祖國災民。以 著名街頭劇為題材,創作油畫《放下你的鞭子》。 
1940 四十五歲。在印度國際大學和加爾各答舉行徐悲鴻畫展。泰戈爾盛讚其作 品旨高奧的形象及有韻律的線條和色彩獨具民族風格。為泰戈爾作油畫、素描、 速寫十餘幅,並創作著名中國畫《泰戈爾像》和《群馬》。由泰戈爾介紹,為聖 雄甘地作速寫肖像。有大量傑出的速寫作品:《河畔》、《野食餘興》、《課餘 》、《妝》、《大吉嶺》、《喜馬拉雅山之林》等。居喜馬拉雅山大吉嶺,用油 畫、水墨盡情描繪雄偉壯觀的群山。在大吉嶺完成氣勢磅礡的中國畫巨作《愚公 移山》,在民族生死存亡的時刻,以愚公堅韌不拔的精神鼓舞人民。離印前,為 《泰戈爾畫集選畫》。 
 

 

 
1941 四十六歲。作巨幅奔馬,寄托對祖國奮起的渴望。在檳榔嶼、怡保、吉隆 坡舉行畫展,收入仍全部捐獻祖國難民。
1942 四十七歲。從雲南回國,在昆明舉行畫展,全部收入捐獻勞軍。返重慶中 央大學任教。居沙坪壩,開始籌備中國美術學院。作國畫《雞足山》、油畫《雞 足山廟宇》、《靈鷲》、《六駿圖》。在《全國木刻展》一文中,熱烈讚揚解放 區的木刻家。
1943 四十八歲。居重慶磐溪中國美術學院。暑假,帶學生赴青城山,在天師洞 道觀作《紫氣東來》、《孔子講學》,以九歌為題的《山鬼》、《國殤》,以及 《杜甫詩意》、肖像畫傑作有《廖靜文像》、《李印泉像》,風景畫有《銀杏樹 》、《青城山》,中國畫有《群獅》、《雙飲馬》、《梅花》、《鷹揚》。
1944 四十九歲。有傑作《天寒翠袖薄》、《日暮低修竹》、《月色》、《飛鷹 》問世。夏末,患嚴重的高血壓和慢性腎炎,住醫院半年。 
1945 五十歲。病漸癒,身體虛弱,但仍為中央大學藝術系的學生上課。 
1946 五十一歲。從重慶輕南京、上海到達北平,就任北平藝專校長。聘請了一 批有影響、有能力的藝術家到校任教,建立了完整的教學體系,並擔任北平美術 作家協會名譽會長,推動現實主義藝術運動。 
1947 五十二歲。迎擊腐朽、保守勢力,為闡明藝術主張而向各報記者發表題為 《新國畫建立之步驟》的畫面談話,提倡直接師法造化,描寫人民生活。在教學 中規定各科學生都學習兩年極嚴格的素描,然後學十種動物、十種花卉、十種翎 毛、十種樹木與界畫,以達到對人物、風景、動物及建築不感束手,離開學校後 能自覓途徑發展。秋,遷於東受祿街十六號,名之為「靜盧」及「蜀葵花屋」。 在上海舉行徐悲鴻畫展。  
 

 

 

 
1948 五十三歲。撰寫《中國美術的回顧與前瞻》書稿。 
1949 五十四歲。作為中國代表,出席布拉格舉行的第一屆世界保衛和平大會。 被任命為中央美術學院院長,當選為全國美術工作者協會主席。為許多傑出的學 者和文學藝術家作了素描肖像,如田漢、丁玲、洪深、張奚若、鄭振鐸、翦伯贊 、鄧初民、馬寅初、蕭三、戈寶權等。 
1950 五十五歲。作油畫《邰喜德像》、素描《苟富榮像》、《戎冠秀像》、《 李長林像》。完成《魯迅與瞿秋白》的素描稿。發展讚揚民間藝術家的文章《剪 紙藝術家陳志農先生》為《任伯年畫集》撰寫《任伯年評傳》。
1951 五十六歲。赴山東導沭整沂水利工程工地體驗生活,收集素材。作《工程 師張像》、《農民任繼東像》、《勞動模範呂芳彬像》。準備創作反映新時代人 民改天換地精神的《當代愚公》,不幸在構圖時患腦溢血。 

1952 五十七歲。臥病在床,但一直關心國內外的藝術活動和中央美術學院的教 學工作,並計劃編寫《愛國主義教育掛圖》,擬將歷代重要藝術珍品集中編印。 
 
 
  
1953 五十八歲。漸能起床活動,便到美院為畢業班學生講課和指導教師油畫和 素描進修班。作《首之瞻處即光明》和《剷盡崎嶇大道平》奔馬圖。九月二十三 日,擔任全國文藝工作者代表大會執行主席,腦溢血症復發,於九月二十六日二 時五十二分逝世,享年五十八歲。應美院師 生的要求,徐悲鴻的遺體在中央美術學院大禮堂停放,讓來自全國各地的文藝界 代表和各界人士一千人進行悼念,然後,由他們護送,安葬在八寶山革命公墓。 十二月,中國美術家協會、中央美術學院聯合舉行徐悲鴻紀念會和徐悲鴻遺作展覽。 
展出油畫、國畫、素描、粉畫共二百二十六件。觀眾為失去這樣偉大的 畫家而感到痛惜。 家屬根據徐悲鴻的遺願,把他的作品一千二百多件,他一生節資收藏的 唐、宋、元、明、清及近代作家的作品一千二百多件,圖書、圖片、碑帖等一萬 多件,全部貢獻給國家。次年,徐悲鴻故居被闢為徐悲鴻紀念館,展出有關他的 生平和藝術活動的資料以及各個時期的代表作品。 一九八三年建於北京新街口北大街五十三號的徐悲鴻紀念館新館落成, 並長期對國內外開放,受到觀眾的熱烈歡迎和讚賞。
  徐悲鸿的代表作《田横五百士》  
正是有感于田横等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高节”,画家着意选取了田横与五百壮士惜别的戏剧性场景来表现。这幅巨大的历史画渗透着一种悲壮气概,撼人心魄。画中把穿绯红衣袍的田横置于右边作拱手诀别状,他昂首挺胸,表情严肃,眼望苍天,似乎对茫茫天地发出诘问,横贯画幅三分之二的人物组群,则以密集的阵形传达出群众的合力。欣赏徐悲鸿的画时,会发觉画中人物伸展的手臂、踮起的脚尖、前跨的腿、支立着的木棍、阴森锋利的长剑构成了一种画面节奏,寓动于静,透出一种英雄主义气概。在当时流行现代主义艺术之风的中国,徐悲鸿坚持关注生活、关注社会的现实主义立场,借历史画来表达他对社会正义的呼唤,这些犹如黑夜中的闪电划亮天际,透出黎明的曙光。人群右下角有一老妪和少妇拥着幼小的女孩仰视田横,眼神满含哀婉凄凉,其雕塑般的体积,金字塔般的构架无疑使我们想起普桑、大卫的绘画。普桑喜用的红、黄、蓝三原亦在徐的画面中占主导地位,突出了田横与青年壮士之间的对答交流。背影衬以明朗素净的天空,给人以澄澈肃穆的感觉。“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正是德国古典病态学家温克尔曼所提倡的艺术格調。
   
又一次人間四月天:蔣碧微與徐悲鴻、張道藩的戀情
----馬森

 
民國五十五(1966)年五月及十一月,著名畫家徐悲鴻的前妻蔣碧微女士在皇冠雜誌社出版了她的《回憶錄》,那時我在法國已經住了五年,正當離法赴墨的前夕。我記得在我離台赴法的前一年,也就是民國四十九(1960)年,好像這個《回憶錄》已經開始在《皇冠》雜誌連載,頗引起社會上的一些議論與耳語,也好像令當時身任立法院院長的張道藩先生有些尷尬。蔣女士的《回憶錄》其實就是她與徐悲鴻、張道藩兩位先生之間的情史。書分三冊:第一冊是《我與悲鴻》,第二、三冊是《我與道藩》,內容主要由她與張道藩之間來往的情書所組成,跟徐悲鴻的婚姻關係反倒成為張、蔣之戀的一種背景了。 
徐、蔣的婚姻關係維持了二十多年,張、蔣的戀情則綿延達四十年之久,可說是海枯石爛,刻骨銘心,最後有十年的光景,兩人終於有機會到了夢寐以求的世外桃源─台灣寶島─實現長相廝守的美夢,但結果仍不得不在寬諒的心情下分手。使人不免要問:世間真有所謂永恆的愛情嗎?我們所見的生死相許的愛情多半都是遇到挫折時候的誓言,鴛盟一旦結成,再激越的情感都經不起歲月的磨損啊!  
 
徐悲鸿的代表作《奴隶与狮》
  
蔣碧微不計毀譽 隨徐悲鴻私奔
 
蔣碧微女士系出江蘇宜興名門,與徐悲鴻先生同縣。徐悲鴻因與蔣女士的伯父、姐丈是初級師範學校的同事,故常與蔣家往還,因此蔣女士少女時代就暗慕徐悲鴻英俊瀟灑的儀表和洋溢的美術才華。徐悲鴻較年長,而且已婚,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類似徐志摩與林徽音,只是後來的發展大為不同。徐悲鴻的結髮妻子病故,兒子也在七歲時夭折。蔣碧微雖然早已與當地查家定親,竟不計毀譽追隨徐悲鴻私奔日本東京,然後又同赴巴黎留學,使蔣家大為尷尬。我想二人在巴黎也度過一段甜蜜的日子。 
但是好景不長,不久蔣碧微就發現徐悲鴻像大多藝術家一樣非常自我中心,一心專注於藝術,冷落了妻子。蔣碧微在《回憶錄》中說:「我以江南的古老世家一個訂過婚的少女,和一位醉心藝術的畫家私自出走,逃到日本、北平、巴黎,終於發現我的丈夫的心力全部專注於他所熱愛的藝術上面,我無法分潤一分一毫,既得不到溫暖,也得不到照顧,然而基於我的性格和教養,卻使我安於做他忠誠盡責的妻子。」
從忠誠盡責的妻子演變成移情別戀,據《回憶錄》的說法是因為徐悲鴻首先愛上了他的學生孫韻君,而且登報聲明與蔣碧微脫離同居關係,令蔣女士十分難堪。孫韻君就是我做學生時代在師大藝術系任教的孫多慈老師。巧的是蔣碧微和孫韻君都到了台灣,也都生活在台北,反倒是關鍵人物徐悲鴻滯留在大陸。一九七五年我在香港遇到逃出大陸的徐、蔣的兒子徐伯陽的時候,印證了這一段情感糾葛確是他幼年時的辛酸夢魘。
    
蔣碧微的丰采令張道藩一見傾心
 
蔣碧微初遇張道藩是在一九二二年德國柏林旅次。那時張道藩正在英國倫敦大學美術院習畫,還未去法國,他們都是到德國旅遊。《蔣碧微回憶錄》中描寫張道藩後來回憶初見蔣女士的印象說:「(那天)妳穿的是一件鮮豔而別緻的洋裝。上衣是大紅色底,灰黃的花,長裙是淡黃色底,大紅的花;妳站在那張紅地毯上,亭亭玉立,風姿綽約,顯得多麼雍容華貴,啊!那真是一幅絕妙的圖畫。」大概就是那時候蔣女士的丰采使張道藩一見傾心,可惜名花有主。然而這個美好的印象卻深藏在張道藩心中,漸漸轉化成一份熾烈的熱情,直到眾人都返國以後,蔣、徐之間發生齟齬才爆發出來,那時張道藩已經跟法國女郎素珊結婚了。       
記得在大學時代,我是見過張、蔣兩位以伴侶的身分在公眾場合出現的。那時師範學院劉白如院長在星期一的週會上時常邀請名人演講,譬如胡適、嚴家淦、張其昀等都曾來過。我不記得張道藩先生是否也在邀請之列,但我確切記得有一次晚會上,張、蔣兩位挽臂出現在禮堂,蔣碧微女士當然成為我們注目的焦點。他們不過是五十餘歲的人,看在我這個青年人的眼裡,覺得他們已經好老,特別是蔣女士兩腮塗了兩團紅胭脂,看來有些滑稽。如今我自己到了兩鬢斑白的日子,回想那時的光景,蔣女士穿了一襲在台灣很少人穿的短皮草,高挺的身材,應該是風韻猶存的。
   

 
 
 
五十多歲的張道藩有個二十多歲的妹妹   
大概是民國四十八年,我在師大國研所的時候,大學時教過我們「國語」課的王壽康老師主持成立「師大國語教學中心」,專門教授外國留學生國語。王老師想起我的國語還算純正,特別聘我擔任該中心的兼任講師。我開了一門集體上的「中國文學史」,因此接觸到所有該中心的留學生。除了一批美國哈佛大學派來的研究生之外,也有幾位歐洲來的學生。其中有比利時籍的裴玫修女,後來成為我的法文老師;還有後來成為名家的李克曼(筆名 Simon Leys )。 
又過一年,來了一位說法語的漂亮妙齡少女,名叫 Nicole ,不是從歐洲來的,而是來自澳洲法屬新克利多利亞島。我們一見,非常投緣,可惜她完全不通華語,而我的法語尚在初級階段,溝通有些困難。但是我仍然很勇敢地帶她到處走走,有一次去拜訪裴玫修女, Nicole 穿了一襲大紅花的旗袍,被做飯的歐巴桑誤為我帶來了新娘子。後來知道 Nicole 原來是張道藩先生的令妹,為張夫人素珊女士扶養成人,所以她只會法語,不通中文。 
因為Nicole的關係,我也見過張道藩先生的女兒Liliane(麗蓮)和張夫人素珊。麗蓮長Nicole 數歲,中文說得就流利多了。但是麗蓮不像混血兒,是純粹中國女孩的面孔,當時有人傳言或許麗蓮為蔣女士所生,交給張夫人扶養長大的。我當時沒有注意麗蓮的問題,只對 Nicole 的身世感覺有些奇怪,已經五十多歲的張道藩先生怎會有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妹妹呢?也許是收養的堂妹吧?那時他們一家剛剛由張道藩先生親自從澳洲迎接來台,暌違十餘年,終於團聚,顯得十分高興。這次張府的團聚,據蔣碧微在《回憶錄》中說乃「基於種種因素,我決計促成他的家室團圓,不惜遠走南洋,躲過那個『情何以堪」的別離場面。」

  

 



 


 
蔣、張兩人分手的原因始終是個謎
 
蔣碧微女士在與張道藩先生分手六年以後才寫完了她的《回憶錄》。兩人相戀四十年,而且「有整整十年的時間晨昏相對,形影不離」。不用說因為蔣女士的緣故,使張夫人素珊遠走澳洲長達十年之久,但最後為什麼兩人終於分手?對我是個謎!對當時的很多《蔣碧微回憶錄》的讀者也是個謎,因為那麼詳盡的一本回憶錄偏偏沒有交代這一個問題。       
至於結成異國婚姻的素珊女士,眼見自己所愛的丈夫移情別戀,心中的悲苦自不待言。可是她沒有說一句恨話,沒有提出離異,反倒含辛茹苦地在異邦荒寂的小島上為張家扶養長大兩個女孩,這樣的情義又是多麼地令人敬佩啊!如果這算是一份女性的堅貞,素珊女士的德行終於贏回了丈夫的心,在張道藩先生最後的生命中他們終歸相扶相依,一同度過了人生的黃昏時光。       本來學藝術的張道藩,為了從政,犧牲了他的藝術生涯。政治不過是過眼煙雲,又沒有留下藝術作品,看來一生似乎就白白地過去了,幸而他完成了他心中愛的夢想,借著蔣碧微的手,使他「嘔心瀝血真情真愛的流露」的信函遺留人間,為人間增添幾分顏色。 
也可能是緣於追求完美的天性,使他不肯使任何人受到傷害,晚年才有家庭團圓之舉,把悲苦轉換成又一次「人間四月天」。

 
《愚公移山》是徐悲鸿先生艺术创作顶峰时期的经典作品,也是中国油画史上最精彩的作品之一。
徐悲鸿先生曾创作两幅油画《愚公移山》,此次被瀚海公司征集到的是徐悲鸿先生完成的第一稿,尺寸稍小(46×107.5cm);现收藏于徐悲鸿纪念馆的《愚公移山》是第二稿,尺寸为400×200cm。第一稿从构思、创作、保护、收藏都充满了传奇的色彩。
据悉,抗战期间,徐悲鸿与印度圣雄甘地会面,他从这位印度灵魂人物身上隐约看见愚公的形象,于是充满激情地创作了《愚公移山》草稿与人物写生。 
1941年底,为了躲避日机轰炸,在新加坡的徐悲鸿把自己所有的作品和收藏密藏于枯井,后为感激这些“枯井之宝”守护者,他以《愚公移山》相赠。
据介绍,北京徐悲鸿纪念馆收藏的《愚公移山》在“文革”中卷放于潮湿的房间,颜色脱落。中法油画专家经过5年的艰难修复终于使其重见天日,但彻底恢复原貌尚需时日。因此,此次上拍的《愚公移山》是目前最能体现徐悲鸿抗战期间创作风貌的巨作。
 
徐悲鴻並未受到「文革」迫害
 
我在認識張家人幾個月之後揚帆離台赴法了。初到法國的一年,跟 Nicole 尚有書信往還。我曾鼓勵她到法國念書,但她說出國留學要花一大筆錢,她的環境不容許,哥嫂對她付出已多,她實在沒有勇氣提出這樣的要求。漸漸地我們也就斷了消息。       在法國,當然我認識了不少《蔣碧微回憶錄》中所提到的留法友人,像常玉、郭有守、邵可侶( Jacques Reclus )等,有的是法國人,有的愛上了法國始終不曾離開,有的因大陸變色再度留法,現在他們都已經不在人間了。最後我應該交代一下留在大陸的徐悲鴻。 
自從他跟年輕的廖靜文女士結婚後,又生了兩個小孩。在中共治下,曾任中央美術學院院長、中華全國美術工作者協會主席。他畫家的聲譽日漸隆盛,已是國寶級的人物,死於一九五三年,未受到文革之害,死後在北京設有「徐悲鴻紀念館」。徐悲鴻的長子徐伯陽,文革中下放農村趕大車,後來千方百計逃到香港。我們在香港友人的晚宴上相遇,那時蔣碧微女士已經去世,他說很想到台灣來繼承母親的房產和遺物。據說後來在端木愷律師的協助下,心願終於達成。現在他已七十多歲了,在深圳安度晚年。  
  
《吞吐大荒》:徐悲鴻生命中的三個女人
 
2004年冬的一場大雪,給古老的北京帶來一片潔白。我如約前往拜訪一位著名畫家,沒想到,香港美術家協會主席文樓也去拜訪,我們由此而相識,真是意外的收穫。文樓出生於台灣,在台灣讀完大學,如今是香港著名雕塑家,他曾協助徐悲鴻紀念館在香港舉辦畫展。他與徐悲鴻未曾謀面,卻與徐悲鴻有著特殊感情。 
文樓告訴我:“我第一次到北京來,跟廖靜文說,你不認得我,但是我們對徐悲鴻的事業很了解。我在台灣,怎麼會跟徐悲鴻有聯繫。我就說,我是孫多慈的學生。她聽起來感覺很驚奇。我上大學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就是孫多慈教的。孫多慈老師是徐悲鴻的學生,那是我們都知道的,她時常給我們講徐先生的繪畫理念,徐先生的基本功訓練,很多的方面。這樣看起來,徐悲鴻等於是我的師祖了。”
孫多慈
我正愁“踏破鐵鞋無覓處呢”,只知道1949年,孫多慈隨家人離開大陸到台灣。曾在國立北平藝專出任繪畫系主任的黃君璧主持台灣師範大學美術系,聘請徐悲鴻的學生當教授,其中也有孫多慈。她去臺後的行蹤,雖略知一二,但難以窺其全貌。有幸與文樓偶遇,我問他,對孫多慈老師的印象如何。文樓說:“非常地溫和,非常地文雅。她對學生很親切,從來不急不躁。穿一身旗袍,人到中年,還是蠻漂亮的。”
2005年6月的一天傍晚,在賽納河畔的一棟公寓樓上,我和旅居巴黎的著名畫家彭萬墀一家人聊天。彭萬墀是個熱心的人,幫我尋訪徐悲鴻和他老師達仰的往事。
   
我知道他是台灣師範大學美術系畢業的,跟他談過黃君璧,因為是他很熟悉的系主任。我突然想起,孫多慈也是黃君璧請到台灣師大美術系的教授啊,彭萬墀會不會也認識呢?彭萬墀一聽就笑了:“你算找對人了,豈止是認識!”
我忙問:“她教過您嗎?”彭萬墀說:“孫多慈先生就是我的任課老師。現在老師上完課就算了,像法國老師都不見得認識學生,但過去中國的老師和學生的關係非常親密啊,孫先生就是其中的典範,一個好老師啊。” 
又是個意外的收穫。我高興地說:“我跟您聯繫這麼長時間了,因為台灣師大美術系的教授很多,沒想到您會是孫多慈的學生。”彭萬墀寬容地一笑:“你也沒問過我啊。孫先生教我的那一年,大概是1962年吧,她剛到美國去。回來之後,到學校來上油畫課。她看了我的畫覺得很有興趣,就常常到我的工作室來,我也到她的工作室去。這樣,就有一種特別的師生感情,她很關心學生,喜歡勤於畫畫的學生。” 
 “那時,我到孫先生的工作室去,看到過徐先生送給她的書,還看到過徐先生給她做出國擔保寫的證明。傳聞徐先生給她的素描打很高的分數,孫先生畫得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好,的確非常的好啊。也有傳聞,孫先生喜歡徐悲鴻先生,徐先生也喜歡孫先生,他們師生之間,很可能有一種機會結為夫妻的。當時我也不敢問孫先生,她是我們的老師啊,而且當時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了。”
徐悲鴻曾為孫多慈的消沉而焦慮,他並沒看錯,孫多慈確實是個畫才。她痛定思痛,依照徐悲鴻的囑託,重又拿起了畫筆,至死沒有放下。台灣女畫家中,極少有像孫多慈那樣,能畫大幅主題油畫的,如《天問圖》、《春城無處不飛花》、《孔子畫像》和《黃興馬上英姿》、《黃興與夫人徐宗漢》等,被台灣歷史博物館、華岡博物館和大成館收藏。她的畫渾厚而深沉,專家稱她繼承了徐悲鴻的衣缽真傳。
 

 

 
畫家楊先讓于上世紀八十年代赴美講學,當他在海外查閱徐悲鴻資料時,認識了孫多慈在美國的一個侄女,人長得很清秀,真的有照片上孫多慈的樣子。“她給我講了孫多慈的事。孫多慈難道不是悲劇嗎?是悲劇啊。她因為乳腺癌,到美國治療兩次,住在吳健雄家。吳健雄是了不起的科學家,和她是南京中央大學的同學,兩個傑出女性,什麼話不說呀。最多談的,恐怕就是對徐悲鴻的遺憾了。孫多慈得了癌症,悶悶地死去,大概和她感情沒得到圓滿很有關係,她老想徐悲鴻啊,老是愧疚啊。” 
在廖靜文面前,我謹慎小心地提到孫多慈,這個徐悲鴻真心愛過的女人。廖靜文卻並不回避,她感慨地說:“接觸過孫多慈的人,都說她人品好,她一直希望有生之年能和悲鴻再見一次面。人家告訴我,她聽說悲鴻死了,關了門哭了三天,後來為她的老師悲鴻戴了三年孝。這是一個悲慘的故事,就是有情人未成眷屬。” 
孫多慈曾到巴黎高等美術學院作訪問學者,在徐悲鴻留學的地方流連忘返。她也曾前往新加坡,受到黃曼士款待,在江夏堂體味徐悲鴻辦展義賑的民族情感,了解徐悲鴻接到她的信的真實情境,化解烽火歲月的誤解與怨恨。她到美國看望旅居紐約的王少陵,在客廳懸挂的玻璃鏡框裏,看到徐悲鴻的一幅手跡,怦然心動。 
王少陵告之,當年他去北京,返美前去徐悲鴻家告別,正在寫字的徐悲鴻,要畫幅畫送他,但趕飛機來不及了,他就要了這幅墨跡未幹的詩,由徐悲鴻題上了字:“急雨狂風勢不禁,放舟棄棹遷亭陰。剝蓮認識中心苦,獨自沉沉味苦心。小詩錄以 少陵道兄 悲鴻”孫多慈一字一字讀著,心酸難抑,淚水奪眶而出。 
孫多慈當然熟悉,這是徐悲鴻贈她的。她曾寄給徐悲鴻一顆紅豆和一條繡著“慈悲”兩個字的手帕。徐悲鴻即以《紅豆》為題賦詩三首,寄還給她。徐悲鴻寫給王少陵的是第三首。之前還有兩首。其一:燦爛朝霞血染紅,關山間隔此心同;千言萬語從何說,付與靈犀一點通。其二:耿耿星河月在天,光芒北斗自高懸;幾回凝望相思地,風送淒涼到客邊。詩句還在,錦書難托,已經是天地相隔,只有無盡的遺恨。
 
   1975年1月,孫多慈病逝于美國,終年63歲。知情者說,孫多慈的深厚修養,無法驅散她刻骨的憂鬱,這才是她患癌症的真正原因。
孫多慈在美國時是由同樣是中央大學畢業的吳健雄所照顧。

  
  
孫多慈自畫像

 

 

 


  蔣碧微
  
1949年蔣碧微到了台灣,和張道藩公開同居。蔣碧微雖然自己說,離開徐悲鴻她是多麼幸福,離婚時徐悲鴻多麼計較,但徐悲鴻送給她的這許多畫作,畢竟支撐了她晚年的無憂生活。
 
徐悲鴻侄女徐雪說:“蔣碧微那麼驕橫,你說她也蠻可憐的。她這一輩子,實際上從來也沒結過婚。她跟徐悲鴻,兩個人私奔的,根本沒結婚,沒辦什麼手續。徐悲鴻跟廖靜文好了,不是要跟蔣碧微斷關係嗎?沈均儒大律師,著名的七君子之一,他說你們不存在什麼關係,你們又沒結婚。為了不拖泥帶水,徐悲鴻還是登了個聲明,脫離關係。蔣碧微跟張道藩,也是同居關係。同居這麼多年,還是個情婦,沒一個名份。”
 
1959年,蔣碧微與張道藩分手。徐靜斐忿忿地說:“張道藩不是答應六十歲跟我母親結婚嗎?到了六十歲,張道藩請了許多客人,給我母親辦六十大壽。祝壽的熱鬧結束了,把客人都送走了,我母親就問他,幾十年以前,你不是答應嗎,六十歲跟我正式結婚,今天我已經六十歲了,你應該兌現你的諾言啊。張道藩不表態,不吭氣。我母親是有脾氣的嘛,一生氣,就跟張道藩大吵一架,以後就分手了。”

有關他們的分手,又有另一種說法。張道藩的法國妻子蘇珊,曾發現張道藩與蔣碧微的隱情,要他斷絕關係,被拒絕了。蘇珊只得帶著女兒遠赴澳大利亞,他們沒有簽字離婚。蔣碧微如此要強,卻也委曲求全地過著,從無半句怨言,如同一個真正妻子照顧張道藩。那一年,蘇珊突然回到台灣,張道藩提出簽字離婚,蘇珊卻說:“你不愛我,是你的事,我愛你,難道犯法嗎?如今我老了,你使我痛苦多年,我也不讓你好受,我不會簽字離婚的!”
 


 

 
張道藩當時官至台灣“立法院長”,蘇珊似乎有了高人指點,跑到蔣介石官邸告狀,請他主持公道,不然她就向新聞界尤其是西方記者抖落一切。是要一個美人遲暮的蔣碧微,還是要名譽、地位、前途,張道藩當然拎得清。蔣碧微自尊心受到的損傷可想而知。三十年的煩惱、痛苦夾雜著甜蜜的生活,像是一場春夢乍醒!

 
蔣碧微從“院長官邸”搬回溫州街獨居。從那之後,畫家王農時常去蔣碧微家拜訪,蔣碧微要賣徐悲鴻的畫,也托王農找人聯繫。王農是個京劇票友,而蔣碧微喜歡熱鬧,有時到劇場去坐坐。王農說:“我每次唱戲都要給蔣碧微送票去,她有的時候來看,有的時候在麻將桌上理都不理我。有一次我唱戲,我在臺上,她就在第一排,大聲地笑起來,笑的聲音響啊,她比我還精彩。我在台灣唱戲,她是我的基本觀眾。

 
“她平常畫展不大看,因為婚姻的失敗,所以對美術比較排斥。我開畫展當面送帖,她果然來了,還買了一張畫。我跟她很熟,不是徐悲鴻的關係,是她有些事托我辦。後來她把她的收藏拿出來展覽,有徐悲鴻三十多張畫,還有其他的畫,是靠徐悲鴻的關係她讓人畫的,但都不是精品,賣不動。過了兩年,她就過世了。”


曾跟隨徐悲鴻出國留學的蔣碧微,學過小提琴也學過法語,是否成功不敢說,但與中國傳統婦女總把孩子放在首位不同,蔣碧微反其道而行之,對於孩子任其生長,絕不因孩子而放棄個人幸福,頗有西方新潮思想。


然而世事難料,對張道藩愛得死去活來的蔣碧微,並沒抓住她最後的幸福。步入晚年的蔣碧微守著空蕩蕩的屋子,備感孤寂。在台北的蔣碧微,與子女只能在照片上見面了。徐伯陽說:“聽說我母親老想我們,我們的照片放在她的床頭櫃上。她到台灣跟張道藩生活十年,就分開了。她有18年是一個人過,聽說是一個孤孤單單的老太太,只有打麻將消磨時間。她是很堅強的,晚年過的很悽慘。”


1968年6月,張道藩去逝,終年71歲。十年後,1978年12月,蔣碧微也去世,終年79歲。她對徐悲鴻指責甚多,對張道藩卻無一微詞。 
 



    
一位著名畫家研究蔣碧微得出這樣的結論:蔣碧微回憶錄合訂本,《我與悲鴻》佔三分之一,而《我與道藩》佔三分之二。前一部純粹敘事,後一部情深意長。 
曾在徐悲鴻家當過保姆的劉同弟說:“徐先生走的時候,我在台灣,聽蔣碧微講的。說句良心話,雖然他們夫妻是離開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當然她不講,我看她那個表情,也看得出來,她說徐先生走了,唸唸不忘的樣子。”
劉同弟形容,蔣碧微說徐先生走了,面色悽然。    
廖靜文
 
1994年6月,徐悲鴻畫展終於在台灣歷史博物館開幕,徐悲鴻夫人廖靜文、徐悲鴻長子徐伯陽、次子徐慶平以及女兒徐芳芳應邀出席,轟動一時,開創台灣歷史博物館參觀人數之最,每天上千人之多。從小學生到老年人,普通民眾懷著少有的興趣前來參觀。人頭攢動,展廳空前熱鬧。老館長陳康順告訴我們:“當時我們雖然估計會有人來看,可是參觀徐悲鴻畫展的人這麼踴躍,出乎他們的預期,真的沒想到!”
在徐悲鴻畫展上,最受歡迎的人,就是衣著典雅的廖靜文,她受到了明星似地追捧。徐悲鴻的傳奇故事,人們並不陌生,都想一睹徐悲鴻夫人的風采。連警衛人員都說,展覽館以前還沒看到這麼擁擠的。廖靜文一齣現,就被人群緊緊包圍了,爭相與她合影,照相機閃光燈此起彼落。人們爭購徐悲鴻畫冊,請她簽名的隊伍排得很長。 
在展覽日程中,本來有一天是遊日月潭。主辦者希望,在緊張的開幕式與應酬之餘,請廖靜文看看台灣風光,也放鬆放鬆。廖靜文原先也是同意的,台灣來一趟不易,而久聞日月潭的自然之美,置身其間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她看到,觀眾如此熱情,臨閉館也不肯離開,就對陳館長說,日月潭就不去了,我還是守在畫展上吧。一連幾天,廖靜文都在展廳,接受媒體訪問,給觀眾簽名留念。直到離開台灣,日月潭都沒能去成。送別時,主辦方很過意不去,廖靜文說,我很滿足了,悲鴻的藝術能在台灣這麼受歡迎。 
當時配合畫展趕印的徐悲鴻畫冊,深褐絨的封面,厚實的紙頁,連同精美的印刷,在台灣首次集中了徐悲鴻的生平與代表作。讓陳康順館長沒想到,幾千本很快地就賣完了。後來這本徐悲鴻畫冊一版再版,新任館長又有再版計劃。這是台灣島內第一個大陸名家的畫展。
 
 

   

 

 
不知是否天意,孫多慈、蔣碧微、廖靜文,這三個不凡女性,都曾在台北街頭走過。有先有後,有笑有淚。她們以各自的方式,記下與徐悲鴻的感情聯繫。無疑,她們選擇的方式,都能給我們提供一個認識徐悲鴻的真實角度。

 
此前,主持徐悲鴻紀念館的廖靜文,已在新加坡、印度和香港地區舉辦過徐悲鴻畫展,而台灣之行,最使廖靜文唸唸不忘。

 
走過一個世紀的徐悲鴻,似乎仍奔走在海峽兩岸之間。他所牽引的一種情懷,一種民族的、文化的、品格的情懷,穿越時光隧道,感動無數人。

 
廖靜文從到北京大學旁聽的那一天起,就立志為徐悲鴻立傳。一大摞初稿毀於文革造反派的抄家,此後她又重起爐灶,繼續寫作,直至寫出長篇回憶錄《徐悲鴻一生》,1982年發行第一版,首版50萬冊。如今這部書累計發行80多萬冊。她試圖以自己的角度,解讀一位跨越時代的繪畫大師,其印數最好地說明瞭徐悲鴻的知名度。


坦白地說,我在訪問這位83歲老人之前,耳根旁也刮過許多的議論。但是,當我一次又一次地和廖靜文長談,陪她到故居去尋找往昔生活的痕跡,逐步地了解她的情感世界,觸摸到她的痛苦、哀傷與戒心後,我發現,在那些引起外界非議的種種詞藻的背後,她在保護徐悲鴻藝術的大事上,常常有驚人之舉。無論是以往中國的政治運動,還是當今的商品經濟大潮,她的行動已足夠份量,其實遠勝於她的語言。


 

 


而蔣碧微被人同情,首先在於她的文筆。

 
也就是說,塑造蔣碧微形象的,是她回憶錄的語言。蔣碧微自己,連同1965年起幫她整理文字的章君、楊兆青,兩位極棒的台灣主筆,是用一種直接述說,一種與當時我們習慣的“大陸腔”所完全不同的述說,對蔣碧微作了徹底包裝,博得四濺淚花,尤其是女性共鳴。雖然按蔣碧微親人的說法,全是別人代筆的。

 
蔣碧微聰明之極,生活中她絕對不饒人,有眾多知情者為證。但回憶往事,她卻是個弱者的角色。對於徐悲鴻與孫多慈,她似乎得理不讓人,還有些事出有因。而她指責徐悲鴻與廖靜文,就很荒唐了,此前她與張道藩海誓山盟,情書不斷,已然失去指責的資格。她拎著徐悲鴻一大袋錢和一百幅畫揚長而去,卻讓你覺得可憐,這叫哀兵必勝。其實,可憐的是善良的徐悲鴻,他一次次被蔣碧微逼至墻角,不曾回手。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蔣碧微能把手頭所有徐悲鴻的信,哪怕一張小紙片,也像保存徐悲鴻畫一樣保存到晚年,這讓人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微妙,雖然各奔東西,卻是藕斷絲連,台灣願意出她與徐悲鴻的書,其實也是一例。蔣碧微回憶錄對徐悲鴻不是一味貶低,尤其是徐悲鴻在歐洲求學的刻苦,以及她很反感徐悲鴻只顧畫畫的癡迷,還有她與徐悲鴻在生活細節上的分歧與矛盾,畢竟保留了青年徐悲鴻的形象。

 
當我們考證蔣碧微筆下的徐悲鴻,與廖靜文筆下的徐悲鴻,似乎大相徑庭。細細一想,她們寫的,其實都是真實的徐悲鴻。

 
蔣碧微說的徐悲鴻,兩手空空,一無所有,有的只是吃苦的毅力,忽略身邊愛人而瘋狂學藝,倔犟,自戀,偏執,這是一個年輕時候的徐悲鴻,一個未被認可的藝術家。而廖靜文筆下的徐悲鴻,善解人意,體貼入微,作畫已入佳境,又能夠珍視天倫之樂。這是一個晚年的徐悲鴻,一個功成名就的繪畫大師。

 

 
假如蔣碧微遇到的是晚年徐悲鴻,他們婚姻會解體嗎?

孫多慈,是與悲鴻生命有關的這三個女人中,唯一沒寫回憶錄的一個。我們看到她畫冊的自述,知道她的遣詞造句真是漂亮。

 
而她與徐悲鴻相逢,不在徐悲鴻的奮鬥之初,也不在徐悲鴻的成功之巔,而恰在徐悲鴻人生的中年,也是徐悲鴻藝術的盛年。了解她,有助於了解徐悲鴻那一段的情感世界。孫多慈無言,不免讓我們有些遺憾。

 
也許她沒必要再寫什麼,因為她的職業離徐悲鴻最近,本身就是一篇絕妙文章。說到底,站在畫板前或站在課堂上,都沒走出徐悲鴻事業。而她留在博物館、紀念館與展覽館的巨幅畫作,已把她的人生敲碎了,融入其中。

 
我只能相信是一種天意。

 
這三位美麗女性之所以有悲歡與痛苦,因為她們面對著不同時段的徐悲鴻。而徐悲鴻之所以有痛苦與歡樂,因為他面對著不同的女人。


而她們,只能在徐悲鴻生命中各佔有一段。


按一般人來看,能與一位偉大畫家有緣,就已經是一種福份了。這三位美麗女性被人們認識與關注,說到底還是由於徐悲鴻。(文/傅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