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琴音雌雄同体番号: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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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蓑烟雨任平生
   
文/刘少龙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望天际云卷云舒

       坦然是逆境中仍能保持一份淡然笃定的一种心态。
       记得沈从文在文革期间遭受迫害,在咸宁干校期间他却写信给朋友黄永玉说:“这里的荷花真美!”又说:“一个人总应该用自己的工作,给这个世界增加一点东西。在任何逆境中也不能丧失对生活带有抒情意味的情趣,不能丧失对生活的爱。”在那样艰苦的日子里,沈从文并没有被打倒,他看到的是生活的美好,在苦难中享受生命的情趣。
坦然也是一种生活的豁达。
        池莉说,人生有三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人生就是这样,从懵懂走向迷惑,最后一切豁然。根据周国平的观点,如果说儒家的人生观是“谐世”,道家的是“玩世”,佛家的是“出世”,那么拥有坦然心境的人则是“适世”。儒家是完全入世,佛家是完全出世。适世与道家的玩世接近,都在入世和出世之间,区别在于,玩世是入世者的出世法,怀着生命的忧患意识逍遥世外,适世是出世者的入世法,怀着的超脱心境享受人生。用袁中郎的话说就是:“凡间仙,世中佛,无律度的孔子”。
       坦然不是一种自我安慰,而是一种对生活的真实关照,是一种生活的理性。 
       梁实秋在抗日战争高潮时期仍然写下了大量悠闲的文字,而被当时左翼作家批评为“抗战无关论”,梁解释说:“人在情急之时固然可以抄起菜刀杀人,但是杀人并不是菜刀的使命。”他的使命是写作而不是随潮流。一个宠辱不惊的作家悠闲地走着自己的路,在风云变幻中永葆一种理性的坦然之美。
       在坦然的心境下,成功是最自然的字眼。母亲生下宝宝后略带倦意的微笑,球员射入一球后充满激情的狂奔,辛苦跋涉后看到目的地的释然,甚至于亲手将风筝放飞的一刻,都是成功。埃尔温•斯特马里特在致艾娃的诗中说,“无论云层有多厚,飞行员总能看到湛蓝的天空”。成功者的心中永远是蓝天。

       老子说:“人之大患,在于我身。”人有身体,就有了各种各样的愿望,按照叔本华的观点,你有欲望就有的追求,追求是一种痛苦,追求不得当然痛苦,追求到会厌倦同样是一种痛苦。庄子也说:“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自然赋给我们的身体,就要接受生活中种种劳苦忧患。因此,人生的意义往往就是于痛苦之中快乐地跨越痛苦。
       如今,社会的浮华烦嚣,让很多人都迷失了自我,这些人在终生的驱驰中,不再有功夫做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接着连属于自己的真兴趣也没有了,那颗以享受生命为最大快乐的童心,就这样丢失得无影无踪了。
人生中有很多出于自然的享受,例如爱情、友谊、欣赏大自然、艺术创造等等,其快乐远非虚名浮利可比,而享受他们并不需要太多的物质条件。明白了这些道理之后,他就会与世俗的竞争拉开距离,借此为保存他的真性情生活,就自然会努力去享受生命本身的种种快乐。
       袁中郎说的好:“人生不得行胸臆,纵年百岁尤为夭。”无论活多活少,谁都活在此刻。与其活得长久,不如活的痛快。

       要保持坦然,就应该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罗丹说,世界上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越能发现美,越能得意淡然,失意坦然,越能放下追名逐利的浮嚣心态,越能享受生活的美。
       苏轼说:“谁与同坐,清风明月我。” 寂寞的夜里,苏子却能够孤芳自赏,与心中最爱——清风明月共赏共眠,自得其乐,拥有这种超脱,还有什么浮华和颓废占据我们的心灵呢?他的《定风波》写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此时,眼前仿佛飘忽着一位长者的身影:瘦削的身材,一袭黛色长袍,清癯的面容,大髯飘拂在胸前,面带微笑地携着一卷诗书…… 他执竹杖着芒鞋,雨中且行且吟,泰然自若地行走于山间,亘古未变的江水依旧滚滚东流,昔日的猎场今日依旧一马平川。沧桑变化抵今惟有潜流奔突的一环回澜,春荣秋败的一川烟草而已。一切皆付诸自然吧!人生在世,其多百年,只管享受清茶素酒中的长久,平平安安中的月圆…苏轼逐渐从乌台诗案的闷棍中清醒过来。 “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坦然的心境让苏轼获得重生。

       写下上面这些文字,我突然想到近代学者罗近溪的一句话:圣人者,常人能安心者也。此句真乃一语道破天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