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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3/29 18:04:33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刚从嘉兴回来。
上午去时坐的是K111次上海到贵州的列车。有一个张姓的小伙子坐在我旁边,跟他的闲聊,聊出一个惊世骇俗的故事。
他的老家在贵州省遵义地区茅台镇,盛产茅台酒的地方。小张与大多数年轻人一样,离开家乡到都市寻找生计,现在在嘉定区一个台商的企业打工。每个月刨去吃住可净赚八九百元,他妻子也在同一个企业里打工,一儿一女由老家的长辈帮着带,日子倒也过得去。小两口若不是发生了这件意外事,现在应该还是心满意足的。
从04年始,他们突然得知1937年就离家出走的爷爷,现在在台湾,已经八十九岁高龄了。他正在四处寻觅亲人的下落。小张的奶奶早已过世,他父亲是爷爷唯一的儿子。爷爷和奶奶1935年完婚,与太爷爷赌气离家出走后,一直没有消息。当时他奶奶怀着与爷爷共同拥有的唯一孩子,也即他的父亲。奶奶等了他父亲三年没有任何消息后,就改嫁了。
04年爷爷通过台办寻找儿孙的消息临到小张家时,小张的母亲已经离世。他父亲是个不够聪明的人,就由小帐去办理认亲之事。不料小张刚去找台办,就碰了个大钉子。

台办的人说没这回事,他不甘就此放弃,从好几方面打听到确有台胞来到故乡寻亲,而且许多资料显明,这位台胞就是他们失散了近七十年的爷爷。老先生37年离家时,妻子怀着身孕,他是被自己的父亲赶出家门的。在外流浪了近三年,1940年被抓壮丁入了国民党的队伍。

大陆易权前,他随国民党队伍去了台湾。在台湾已经近六十年,孤身一人,没有亲人,盼望回到故乡,叶落归根。
你可知道台办的人为什么隐瞒老人寻根的事?原来这里面有一个大阴谋在酝酿着。台办的负责人认为老人回到故里,将会有一笔遗产要给他的子孙。于是策划了一起阴谋,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也就是台办负责人的亲戚冒充为那位老人的儿子。故当老人的亲孙子出现时,他们否认了有台胞来寻亲这回事。
可是他们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不料假儿子还有个弟弟,他把事给捅了出来,因为假儿子与他家其他人分臧不均引起矛盾。他的弟弟把这事告知了真儿子的儿子,也就是小张。包括他们怎么买通其他国家干部为那个假儿子改户口簿上的出生年日,都捅了出来。小张不但得到那假儿子弟弟的讲话录音,还弄到他爷爷在台湾的家居电话。
在上海嘉定的工厂里,小张的同事中,有一位台湾女子对他的事很关心。她帮小张联系到他爷爷,并准备帮小张办理赴台探亲。谁也没料到,这边台办的人还在否认有台胞来寻亲的事,那边他们却私下里已经为假儿孙联系好了赴台接老人回国。

八十九岁的老人、离开故里已经七十年,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自己的儿孙,把小张跟那个假冒的儿子当成为同一回事,于是在去年十一月,老人被假儿子接回了茅台。
这位可怜的老人,回到故乡后,就成为争夺战的对象。回国不到三个月,今年二月十五号,老人猝死,悲悲惨惨地离开世界。
小张告诉我,他为了澄清自己是老人孙子的身份,为了揭露茅台各级组织,包括统战部、对台办、以及私自帮他们改户口的政法公安部门,他这几个月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财力。

他曾经去北京上访,多次回老家办交涉。虽然他现在手中有很完整的他们搞阴谋的材料,但是他仍然看不到出路,爷爷已经死了,还没有办法弄清谁是他的儿孙?所以他很不甘心,现在又再次回去,他准备要去告各级政府。虽然他知道告倒他们的可能不大,但是,他不能就此罢休。哪怕是鸡蛋碰石头,也要碰一下。
这就是这个惊世骇俗的故事的简要情节。
我问了小张几个问题。
按现在的科技发展,要分辨谁是老人的真儿孙很容易的,去作一个基因测试就可以了。为什么你不去做呢?小张回答说:政府方面的人不肯做,先是否认有这回事,当我们把有关资料弄完整了,他们还是认为没有必要作。在我们要求做DNA测试后不久,我爷爷就突然猝死了,毫无疑问是他们害死的。
我问他爷爷在台湾还有别的亲人吗?小张回答说他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因为他在老家有妻儿,不可以再成家。我想小张这个信息不太可靠,但是,最终老人孤身一人是事实,他想要回故乡也是他想要改变他孤独人生的心愿。

小张同意说爷爷被那个假儿子接回来还是蛮开心的,总比他客死他乡强。也就是说,老人虽然对谁是自己的儿孙有点糊涂,但还是为自己回到故里感到高兴,了却了他最大的一桩心愿,他可以把自己埋葬在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上。
小张坦白说他们与那假儿子其实都是为遗产而起的争执,尤其是老人现在已经去世了,不再是是尽孝道的问题了。按我对老人现况的分析,他并没有太多的财产。他孤身一人,已经八十九岁高龄,晚年为生活的需要已经耗去了他所拥有的许多,剩下的财产不会很多的。我觉得小张再为这些事劳顿奔波,是没有意义和价值的。
小张说自己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对方的欺诈行为,他要把对方告倒,他相信自己若是打赢了这场官司,当地许多当官的都要被拉下了,说不定还要吃官司。我问他对此有多大的胜算?他没有把握,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觉得自己的使命就是把那些策划此阴谋的狗官告倒。
我能够体会他的一腔愤恨,这件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是容易过去的事情。我问他自己有没有觉得这样继续追究下去,是件劳民伤财的事。据他说,他已经为此耗去了他几年辛苦的血汗钱。他的妻子已经对他这样做表示了异议,可是他不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只有往前走了,脚步再也停不下来了。
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股杀机。他毫不隐讳自己想要杀人的想法。我跟他讲,你杀了这个冒充你父亲的人,你的结果跟他一样,也得死。他说他要杀人不会只杀他一个,他会把他全家都结果掉,这样才够本。我告诉他,这样作的结果是你全家也会被仇恨毁灭。冤冤相报没完没了,万万不可这样。
我提议他从现在开始,把自己的精力和钱财投注在妻儿身上,别再为这件事劳心劳神了。他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路要走,而妻子孩子才是真正值得他为他们劳心劳力的。

我不是说,他必须把这口气咽下去,对任何人来讲,心中的怒气咽下去都不是正确的办法,这样会导致人心灵的伤害。但是,人要靠自己来争这口气也是争不来的,因为这口气不是靠人自己挣来的,人的生命之气是神给的。
我请他想想看,他自己跟爷爷的关系在怎样的一个层面上。他是真正喜欢爷爷快乐吗?如果是的话,那就不要再为此闹下去了。虽然爷爷因为不能确定到底谁是自己的亲儿孙,也有过烦恼。但值得庆幸的是,他回到了故乡,对老人而言,这一点最重要。

既然如此,做晚辈的也该有所安慰。然而,如果他们跟爷爷的关系也仅仅是财产归谁的争执的话,那就没有一点意思了。那假儿子已经去到台湾把爷爷接了回来,这一路的花费也差不多耗空了老人不多的遗产中的大部分,既然遗产已经所剩无几,就算得着了,可能也填不满他想再继续为官司消耗去的大笔开销。
小张已经去北京上访过一次,他准备再次去北京上访。上次国务院的人承诺说会帮他督促地方办理,他要把对方违法的情况再次禀报国务院。我觉得他不必亲自去北京办这事,他也承认说北京每天上访的人超过千数,许多人的遭遇比他更惨。他住在上访村,那儿不是人住的地方,却是许多人无可奈何的选择。但是,上次国务院的同志对他的事情还是挺关注的,他希望他能为他主持公道。

我相信现在办理上访事务的干部比前些年对上访人员的态度好了些,但对他们解决事件的力度却不可抱希望过大。现在性命攸关的大案件都解决不了,可别指望他们这种事件能够引起重视,立马解决。他爷爷要还在世上的话,或许考虑国家形象,会给与解决。现在爷爷已经离世,台湾方面也不会为一个已死的老人与地方政府纠缠不清。我认为他去北京没有意义。
我觉得他以法律手段来解决现在的问题,最终难免两败俱伤。他叹息自己在地方和中央都没有关系,以至于这种证据确凿的事,作为一个小小百姓也只能深表无奈。在这个黑透了的社会里真是没有讲理的地方,这件事在任何人都会一腔怨气无处发,要活活地给气死。
我劝小张来投靠神的帮助。神虽然不会帮助你去打官司,更不会帮助你去报仇雪恨。但神会帮你主持公道,帮你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问小张要的是什么,是对违法分子作出公正的裁决,还是要得到经济补偿?他说想要经济补偿已经不太可能了,他现在只想要他们受到报应。

既然这样,我告诉他,神一定能为他伸冤,报应各级作恶的人。也许神不会以我们企盼的方式来报应他们,但神一定会按他公义的属性报应一切作恶的人,无论是统战部的,还是对台办的,还是那些为了好处帮假儿子改户口的,至于那个假儿子,当然也在报应之内,一个也不会拉下。
小张还是不肯相信神会替他主持公道,不相信作恶的人会得到恶报。他非要以自己的办法和力量来报仇,我告诉他,以他微薄的力量绝对难以对抗黑势力、恶势力,况且这些人还占据了政府要职,他这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他说自己已经没办法了,他这毕生就要以这件事作为人生的目标奋斗到底了。
复仇的愿望已经完全扭曲了小张的心灵。这种情况下的小张不再把妻子、儿女放在重要地位上了。我努力地劝他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把那件事放下,交由神来替他处置,调转人生的脚步,与妻子一起把一双儿女好好抚养教育成人,我告诉他,他若是依靠神来处理解决这事,就不会两败俱伤,那些作恶的人一定会得到报应,而他的后半生一定会是光明灿烂、前途无量的。
我没有把握小张能够接受我的建议,但我还是告诉他我会为他祷告,求神让他明白过来,复仇不是明智之举。最聪明的办法是把审判的权利交给上帝,上帝一定会以他公义的美德来为信靠他的人成就大事。

我希望自己像米里哀神父

维克多雨果笔下的米里哀神父是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色,但是,却是雨果着墨不少、作为整个【悲惨世界】的故事情节里不可忽略的重要角色。
我这些日子为了贵州的小张有很多的思考,想到两个人物、两本书、两位作者,于是又将【悲惨世界】翻出来看了看。这回我特别注意到了米里哀神父,为什么雨果一开始就为这个故事的铺垫花那么多的笔墨写这么个人物呢?
无疑,雨果认为这个人物很重要,不光是在他的书中很重要,在现实社会中也很重要。雨果构思出这么个人物,既代表他对现实社会的有深刻的了解,也代表他对这号人物有极大的希冀。一句话,他希望在西方社会拥有很高地位的神职人员都能像米里哀神父那样,成为在悲惨世界里的真正的上帝代言人。

我也是悲惨世界里的一个人,并且是个神职人员。虽然我这个神职人员在社会上没有任何令人羡慕地位(反而屡屡成为被人厌弃的——倒是与圣经里讲的一致),但我自己却很看重被神呼召全时间来服侍神的这个传道人的身份。

前不久,闵行公安局专管宗教的干警就曾经劝说我,希望我做个普通基督徒。我知道他是出于好心,他希望我像别的基督徒那样从神那里得恩典,却不必背十字架受苦。但是,我义正辞严地对他说:就象我不能让你放下公安干警不做去下海经商一样,你也不能要我不做传道人。何况作传道人,这不是我想要作就可以作的,我的传道人身份是神的呼召,神的拣选。
但是,同样是传道人,我知道也有不同的作法。在国家认可的教会里作传道人与在我这样的处境下作传道人是很不一样的。我当然可以作出不同的选择,就象米里哀神父那样。他本可以在高位享受他神职人员的荣耀,但他却宁可与神的百姓同受苦。他是我的榜样,我也要像他那样,这不光是雨果的希望、冉阿让的希望、也是众人对基督教的神职人员的希望。
说到底,这更是神对我们这些愿以服侍他的人的希望。

一、              对金钱的态度:
米里哀先生绝没有财产,因为他的家已在革命时期破落了。他的妹子每年领着五百法郎的养老金,正够她个人住在神甫家里的费用。米里哀先生以主教身份从政府领得一万五千法郎的薪俸。在他搬到医院的房子里去住的那天,米里哀先生就一次作出决定,把那笔款分作以下各项用途。
 教士培养所津贴一千五百利弗
 传教会津贴一百利弗
 孟迪第圣辣匝禄会修士们津贴一百利弗
 巴黎外方传教会津贴二百利弗
 圣灵会津贴一百五十利弗
 圣地宗教团体津贴一百利弗
 各慈幼会津贴三百利弗
 阿尔勒慈幼会补助费五十利弗
 改善监狱用费四百利弗
 囚犯抚慰及救济事业费五百利弗
 赎免因债入狱的家长费一千利弗
 补助本教区学校贫寒教师津贴二千利弗
 捐助上阿尔卑斯省义仓一百利弗
 迪涅,玛诺斯克,锡斯特龙等地妇女联合会,
 贫寒女孩的义务教育费一千五百利弗
 穷人救济费六千利弗
 本人用费一千利弗
 共计 一万五千利弗
 至于主教的额外开支,以及请求提早婚礼费、特许开斋费、婴孩死前洗礼费、宣教费、为教堂或私立小堂祝圣费、行结婚典礼费等等,这位主教都到有钱人身上去取来给穷人;取得紧也给得急。
 没有多久,各方捐赠的钱财源源而来。富有的和贫乏的人都来敲米里哀先生的门,后者来请求前者所留下的捐赠。不到一年功夫,主教便成了一切慈善捐的保管人和苦难的援助者。大笔大笔的款项都经过他的手,但没有任何东西能稍稍改变他的生活方式,或使他在他所必需的用品以外增添一点多余的东西。
 不但如此,由于社会上层的博爱总敌不过下层的穷苦,我们可以说,所有的钱都早已在收入以前付出了,正好象旱地上的水一样;他白白地收进一些钱,却永远没有余款;于是他从自己身上搜刮起来。
米里哀能够视金钱为身外之物,体现在他将自己经手的钱财作最合适的调度上。这是一个传道人很重要的功课,学不好,就会遭来杀身之祸。
我也有像米里哀神父那样经手大笔款项的时候。1997年,我因印发有圣经经文的年历卡被抓,在一个多月的收审中,有一支公安队伍专门查我的帐,想要告我犯有骗取钱财罪,因为我经手的钱财很多,很容易找到这方面的纰漏。
我很感谢主,由于我取很低调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最终保护了我,没有被告说我是个以传道为得利的门路的人。
从消极方面来说,传道人过简朴的生活很重要,米里哀神父的一些看法对我有很深刻的影响,他认为就教会中人来说,除了表示身份和举行仪式而外,使用华贵物品是错误的。那些东西仿佛可以揭露那种并非真心真意解囊济困的作风。

教士养尊处优,就是离经叛道。教士应当接近穷人。一个人既然日日夜夜和一切灾难、苦痛、贫困相接触,难道在他自己身上竟能不象在劳动中沾上一些尘土那样,一点也不带那种圣洁的清寒味吗?我们能想象一个人站在烈火旁而不感到热吗?我们能想象一个工人经常在溶炉旁工作,而能没有一根头发被烧掉,没有一个手指被熏黑,脸上没有一滴汗珠,也没有一点灰屑吗?

教士,尤其是主教,他的仁慈的最起码的保证,便是清苦。

从积极方面来讲,传道人经手大宗款项,是为要将神的恩典流淌出去。
信徒的奉献如何使用得当?也是传道人很难学的一个功课。神是丰富的,只要我们作在神的心意上,钱会源源不断过来的。慕勒是个大有信心的人,虽然他自己一文不名,但神却藉他的手养活了成千上万个孤儿。米里哀神父看是一个文人笔下的虚构人物,但真实这样的神仆绝非独一仅有。
今天太多宗教团体的工作人员,把信徒的奉献不用在帮助孤寡穷人的需要上,而是为了那些场面上的事,在大量挥霍神的库里的财物。这样的教会和这样的神职人员如何能够得到神的祝福,享受神的同在?
相比米里哀神父对神家的管理来讲,我汗颜,我们许多传道人都得汗颜。

二、再看米里哀主教是怎么对待自己身处的地位的。
我们知道,在将军的周围,常有成群的青年军官,在主教的周围,几乎也常有成批的小教士。任何事业都有追求的人,追随着此中的成功者。世间没有一种无喽罗的势力,也没有一种无臣仆的尊荣。指望前程远大的人都围绕着目前的显贵奔走钻营。

每个主教衙门都有它的幕僚。每个稍有势力的主教都有他那群天使般的小修士在主教院里巡逻,照顾,守卫,以图博取主教大人的欢心。获得主教的赏识,也就等于福星高照,有充当五品修士的希望了。求上进是人情之常,上帝的宗徒是不会亏待他的下属的。
 然而,米里哀主教谦卑、清寒、淡泊,他不在那些高贵的主教里面,可以从在他左右完全没有青年教士这一点上看出来。

没有一个后生愿把自己的前程托付给他那样一个孤独老人。没有一株有野心的嫩苗起过想在他的庇荫了发绿的傻念头。他的那些教士和助理主教全是一些安分守己的老头儿,和他一样的一些老百姓,和他一同株守在那个没有福气产生红衣主教的教区里,他们就象他们的那位主教,不同的地方只是:他们是完了事的,而他是成了事的。

大家都觉得在米里哀主教跟前没有发迹的可能,以致那些刚从教士培养所里出来的青年人,经他任为神甫之后,便都转向其他主教那里去活动,赶忙离开了他。

因为,凡人都愿意有人提拔。在人看来,一个过于克己的圣人便是一个可以误事的伙伴,他可以连累你陷入一条无可救药的绝路,害你关节僵硬,行动不得,总之,他会要你躬行实践你不愿接受的那种谦让之道。因此大家都逃避那种癞疥似的德行。这也就是米里哀主教门庭冷落的原因。
我们生活在阴暗的社会里,向上爬,正是一种由上而下的慢性腐蚀教育。
在我们这个社会里,人人在追求成功。但是,成功是一件相当丑恶的事。它貌似真才实学,而实际是以伪乱真。一般人常以为成功和优越几乎是同一回事。其实成功是才能的假相,受它愚弄的是历史。
在我们这时代有种几乎被人公认为哲学正宗的理论,它成了成功的仆从,它标榜成功,富贵就等于才能。中得头彩,你便是一个出色的人才。谁得势,谁就受人尊崇。只要你的八字好,一切都大有可为。只要你有好运气,其余的东西也就全在你的掌握中了。只要你能事事如意,大家便认为你伟大。
这也就是当今中国缺少传道人的原因之一,在中国,传道人是一群失败者和落魄者,决不是成功者。人人都想要往上爬,到基督的教会来作一个全时间的传道人被认为是傻瓜,这还是一些好心人对神职人员的看法。
更有甚者,认为神职人员是靠耍嘴皮为生,以骗取钱财为得利门路。原因是如果把传道当成一门职业,也得获取成功,在官方的教会里弄个一官半职当当。
我们真要像米里哀主教那样,甘于平庸、甘于冷清。就像他甘于贫穷那样。
冉阿让是得不到金碧辉煌的教堂所接待的,但他却得到了门口罗雀的主教破旧小屋的热情接待。也正因为米里哀主教的卑微地位,发掘出一个伟大的冉阿让。
我要像米里哀主教学习,自己放弃在教堂里受尊敬的地位,进到家庭教会来服侍神,这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学习他一直甘于卑微,认同卑微者的伟大作风。

此外,米里哀主教对政治的看法和态度也值得我效法。
米里哀先生升任主教不久,皇上便封了他为帝国的男爵。教皇曾在一八0九年七月五日至六日的夜晚被拘禁,为了这件事,米里哀先生被拿破仑召到巴黎去参加法兰西和意大利的主教会议。那次会议是在圣母院举行的,一八一一年六月十五日,在红衣主教斐许主持下,召开了第一次会议。九十五个主教参加了会议,
米里哀先生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只参加过一次大会和三四次特别会。他是一个山区的主教,平时过着僻陋贫困的生活,和自然环境接近惯了,他觉得他替那些达官贵人带来了一种改变会场气氛的见解。

他匆匆忙忙地回到他的教区去了,有人问他为什么回去得那样匆促,他回答:“他们见了我不顺眼。外面的空气老跟着我钻到他们那里去。我在他们的眼里好象是一扇带不上的门。”
他不是在某些棘手问题上肯迎合那种所谓的“时代的思潮”的人。
他很少参加当时的神学争辩,对政教的纠纷问题,他也不表示意见;但是,如果有人向他紧紧追问,他就直言自己偏向罗马派方面而并不属于法国派。
米里哀主教也偶尔有过他的政见、他的苦闷、他的隐情。当年的爱憎的暗影也曾穿过他那颗温和宽厚、追求永恒事物的心。
然而,他的目光从来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他那种宁静的景仰,超然于人世的风云变幻之外,在景仰中看清真理、公正、慈善等三道纯洁光辉的放射。
上帝之所以创造米里哀主教,绝不是为了一种政治作用,尽管我们从书中可以了解和钦佩他为人权和自由所提出的抗议,也就是他对那位不可一世的拿破仑所抱的高傲的对立态度和公正而危险的抗拒行为。
但是,正如雨果自己在【悲惨世界】一书中阐明的政治观点那样:藐视一个失势的人,究竟不如藐视一个得势的人那样足快人意。我们只爱具有危险的斗争,在任何情况下,只有最初参加斗争的战士,才有最后歼灭敌人的权利。谁没有在全盛时期提出过顽强的抗议,等到垮台时,谁就不该有发言权。只有控诉过胜利的人,才有权裁判失败。至于我们,在上天不佑、降以大祸时,我们只能听其自然。
在中国这样体制下的神职人员,我们常常遭遇到逼迫困难。我们不想要参与政治,但政治常常来干预我们。米里哀主教面对政治的态度值得我借鉴。
我也像米里哀主教那样,曾经进入到政治场合中(当过两年的政协委员),但是,那种场合也显然不是我这种人呆的地方。看他回答那些问他为什么离开的人:“他们见了我不顺眼。外面的空气老跟着我钻到他们那里去。我在他们的眼里好象是一扇带不上的门。”我不禁莞尔一笑。
今天我也常常告诫那些找我们麻烦的人,有时间好好地去管管那些搞打砸抢的人吧,别在我们这些守法公民身上费财费力了。我们不会想要夺江山的,耶稣早就说过:我们的国不属于这世界。
可是,人家就愣是不相信,就是要把我们看成是他们的威胁。
今天我也很看不起那些变色龙一样的人,我也像雨果那样认为谁没有在全盛时期提出过顽强的抗议,等到垮台时,谁就不该有发言权。只有控诉过胜利的人,才有权裁判失败。
那些在被打倒的人身上踏上一只脚的做法及其卑劣。
我们不参与政治,并不等于我们没有政见。米里哀主教的政见也很明朗:超然于人世的风云变幻之外,在景仰中看清真理、公正、慈善等三道纯洁光辉的放射。
这也就是我的政治观点。

三、对教义的理解。

在宗教的真谛问题上,米里哀主教那样一颗心,我只能有敬佩。我完全信服他这样心地正直的人,并且认为,在具备了某些品质的情况下,人的品德的各种美都是可以在和我们不同的观点中得到发展的。
米里哀主教对五花八门的宗教教义或繁多的神秘宗教经验究竟作何理解呢?那些隐在人心灵深处的秘密,只有那位全知的神才能知道。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在解决信仰方面的困难问题时,米里哀主教从来不采取口是心非的虚伪态度。
“信天父”这是他常说的一句话。
此外,他还在行善中希求一定程度的、无愧于良心、也无愧于上帝的满足。
应当指出的是,米里哀主教在他的信心之外(不妨这样说)和这信心之上,还存在着一种被人认为过分的仁爱。正因如此,“由于多爱”,他被那些“端庄”、“严肃”和“通达”的人认为是他的不足,是他的缺点。
“端庄”、“严肃”、“通达”这些字眼也正是我们这个凄惨世界里那些全凭贬抑别人来夸耀自己的人所喜闻乐见的。而米里哀主教那种过分的仁爱究竟是什么?是一种冷静的对人关切的心,他关心众人,已经到无微不至的地步。
他一生不曾有过奚落人的心,他对上帝的创造从不苛求。任何人,即使是最善良的人对待动物,无意中总还保留一种暴戾之气。许多神仆都具有这种暴戾之气,而米里哀主教却一点也没有。

对神所创造的地上的生物,他虽然还没有达到婆罗门教的境界,但对圣经中“谁知道动物的灵魂归宿何处?”这一句话,似乎作过慎密的思考。你可以从他对动物的态度,看出他对受造物的爱和对造物主的敬畏。
米里哀主教一生中每一天的时刻都是被祈祷、上祭、布施、安慰伤心人、种一小块园地、实行仁爱、节食、招待过路客人、克己、信人、学习、劳动这些事充满了的。他常常深夜独自一人,面对着太虚中寥廓的夜景,虔诚,恬静地拿自己心中的谧静去比拟太空的谧静,从黑暗中去感受星斗有形的美和上帝无形的美。
那时,夜花正献出它们的香气,他也献出了他的心,他的心正象一盏明灯,点在繁星闪闪的中央,景仰赞叹,飘游在造物的无边无际的光辉里。他自己也许说不出萦绕在他心中的究竟是什么,他只感到有东西从他体中飞散出去,也有东西降落回来。心灵的幽奥和宇宙的幽奥的神秘的交往!
他想到上帝的伟大,也想到上帝和他同在;想到绵绵无尽的将来是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无可穷竟的往古,更是神秘渺茫;想到宇宙在他的眼底朝着各个方面无止境地扩展延伸;他不强求了解这种无法了解的现象,但是他凝神注视着一切。
他不研究上帝,他为之心旷神怡。他涉想到原子的奇妙结合能使物质具有形象,能在组合时发生力量,在整体中创造出个体,在空间创造出广度和长度,在无极中创造出无量数,并能通过光线显示美。那样的结合,生生灭灭,了无尽期。
他还有什么希求呢?一小块园地,上有天空,不是已足供他用来反复景仰上帝的最美妙的工作和最卓绝的工作吗?的确,难道那样不已经十全十美,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一院小小的园地供他盘桓,一片浩阔的天空供他神游。脚下有东西供他培植收获,头上有东西供他探讨思索,地下的是几朵花,天上的是万点星。

米里哀主教在当时很可能被视为泛神论者,遭到主流教会的唾弃。
在任何时代,人类的遐想都是没有止境的。人常在遐想中不避艰险,分析研究并深入追求他自己所赞叹的妙境。几乎可以这样说,由于一种奇妙的反应作用,人类的遐想可以使宇宙惊奇,围绕着我们的这个神秘世界能吐其所纳,瞻望的人们也就很有被瞻望的可能。

无论怎样,这世上确有一些人(如果他们仅仅是人),能在梦想的视野深处清清楚楚地望见绝对真理的高度和无极山峰的惊心触目的景象。
米里哀主教却完全不是这种人。米里哀主教不是天才,他也许正害怕自己具有那种绝顶的聪明,有好几个人,就是因为聪明绝顶而堕入精神失常的状态的。固然,那种强烈的梦想,对人的身心自有它的用处,并且通过那条险阻的道路,可以达到理想中的至善境界。
可是米里哀主教,他采择了一条捷径——完全相信《福音书》,直接按福音书的指引面对人生,面对他的事工。
 米里哀主教的祈祷具有一种不同于一般人的憧憬,这是一种必须先有极其殷切的爱,才能作出的极其殷切的祈祷。
他常照顾那些呻吟在床褥和奄奄垂毙的人。这世界在他看来好象是一种漫无边际的病苦,他觉得遍地都是寒热,他四处诊察疾苦,他不想猜破谜底,只试图包扎创伤。人世间的惨状使他具有悲天悯人的心,他一心一意想找出可以安慰人心和解除痛苦的最妥善的办法,那是为他自己也是为了影响旁人。
这个世界多少人在努力发掘黄金,他却只努力发掘慈悲心肠。普天下的愁苦便是他的矿井,遍地的苦痛随时为他提供行善的机会。
“你们应当彼此相爱”,他说如果能这样,便一切就足够了,不必再求其他,这便是他的全部教义。
一天,一个自命为“哲学家”的元老院元老对他说:“您瞧瞧这世上的情形吧,人自为战,谁胜利,谁就有理。您的‘互爱’简直是胡说。”米里哀主教并不和他争论,只回答:“好吧,即使是胡说,人的心总还应当隐藏在那里,如同珍珠隐在蚌壳里一样。”
他自己便隐藏在那里,生活在那里,绝对心满意足,不理睬那些诱人而又骇人的重大问题,如抽象理论的无可揣摹的远景,以及形而上学的探渊,所有那些针对同一问题的玄妙理论,他都抛在一边,留给否定上帝的虚无论者去处理。
这些玄论有命运、善恶、生物和生物间的斗争、动物的半睡眠半思想状态、死后的转化、坟墓中的生命总结、宿世的恩情对今生的“我”的那种不可理解的纠缠、元精、实质、色空、灵魂、本性、自由、必然,等那些自以为拥有人类智慧的人关注的穷高极深的问题。
米里哀主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只从表面涉猎那些幽渺的问题,他不深究,也不推波助澜,免得自己的精神受到骚扰,但是在他的心灵中,对于幽冥,却怀着一种深厚的敬畏。

帖帖与瞿军

帖帖和瞿军的婚事有了转机,一切在我预料之中。
和亚迪在网上谈起这事,这孩子还固执地认为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因为帖帖已经不能再婚。我们母子在网上争论了许久,仍然毫无结果。
周一去吴中路祷告,只我一人,一边祷告一边看留在那儿的一本研读本圣经。在这本圣经的注释里,对马太福音十九章有很好的注释。
神为婚姻所定的旨意是一夫一妻(5-6节。参创2:24注;歌2:7注;4:12注玛2:14注)但在这一点上主耶稣讲到另外一个例外条件就是“淫乱”(指对婚姻的不忠)。这里的“淫乱”(希腊文pomeia)指奸淫或其他任何形式的性道德败坏(比较5:32)。因而,在性道德败坏的情况下,离婚乃是允许的。
圣经讲到一些关于离婚的重要知识:
1、耶稣在7-8节所指责的离婚不是那种因淫乱而引起的离异,而是旧约圣经中所允许的那种分离--丈夫可以在婚礼举行完毕后休掉婚前不慎或名声不佳的妻子

【申24:1】 人若娶妻以后,见她有什么不合理的事,不喜悦她,就可以写休书交在她手中,打发她离开夫家。

【申24:2】 妇人离开夫家以后,可以去嫁别人。

【申24:3】 后夫若恨恶她,写休书交在她手中,打发她离开夫家,或是娶她为妻的后夫死了,

【申24:4】 打发她去的前夫不可在妇人玷污之后再娶她为妻,因为这是耶和华所憎恶的。不可使耶和华你神所赐为业之地被玷污了。

其中的不合理很可能指没有奸淫那么严重的不光彩或不道德行为,对于这种情况,神的意愿是他们还能生活在一起,但由于民心刚硬的缘故,他仍允许他们在这种情况下离婚(7-8节)
2、在婚后的性败坏情况中,旧约律法规定要处死犯罪双方,从而解除婚约。

【利20:10】 与邻舍之妻行淫的,奸夫淫妇都必治死。

【申22:22】 若遇见人与有丈夫的妇人行淫,就要将奸夫淫妇一并治死。这样,就把那恶从以色列中除掉。

这样,无辜的一方当然就有再婚的自由。

【罗7:2】 就如女人有了丈夫,丈夫还活着,就被律法约束。丈夫若死了,就脱离了丈夫的律法。

【林前7:39】 丈夫活着的时候,妻子是被约束的。丈夫若死了,妻子就可以自由,随意再嫁。只是要嫁这在主里面的人。
3、新约时代的信徒在这一点上享有同等的权利。尽管离婚是个悲剧,但淫乱却是一种得罪配偶的残忍罪行。因此,基督声明无辜的一方可以离婚行使自己终止婚姻的正常权利,也有与其他信徒再婚的自由。

【林前7:27】 你有妻子缠着呢,就不要求脱离。你没有妻子缠着呢,就不要求妻子。

【林前7:28】 你若娶妻,并不是犯罪。处女若出嫁,也不是犯罪。然而这等人肉身必受苦难。我却愿意你们免这苦难。
4、保罗在【林前7:12】 我对其余的人说,不是主说,倘若某弟兄有不信的妻子,妻子也情愿和他同住,他就不要离弃妻子。
【林前7:13】 妻子有不信的丈夫,丈夫也情愿和她同住,她就不要离弃丈夫。
【林前7:14】 因为不信的丈夫,就因着妻子成了圣洁。并且不信的妻子,就因着丈夫成了圣洁。(丈夫原文作弟兄)不然,你们的儿女就不洁净。但如今他们是圣洁的了。
【林前7:15】 倘若那不信的人要离去,就由他离去吧。无论是弟兄,是姐妹,遇着这样的事,都不必拘束。神召我们原是要我们和睦。
【林前7:16】 你这作妻子的,怎么知道不能救你的丈夫呢?你这作丈夫的,怎么知道不能救你的妻子呢?

对结婚和离婚所作的处理方法表明,婚姻关系也可以因着一方被不信主的配偶抛弃而终结,他继而又指出信徒在这种情况下的再婚并不是犯罪(参林前7:15注,7:27-28)

帖帖的情况完全符合离婚再婚的条件,再说,离婚是忠义的单方面意愿,帖帖是处于被动,一个典型的受害者。若是神的道要禁止帖帖再婚,公义如何体现?
我们人啊人,如何理解神的真理,真成问题。为什么直到如今,还有人那样理解,是什么因素作怪?男尊女卑,夫权思想,都有吧。这已经深深地影响到我们对真理的认识了。
愿神怜悯我们。

这是一场属灵争战

三月十四日,又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被传到莘庄派出所,接受来自市局、分局、和派出所三方面的传讯,所不同的是,这次是很友好的传讯。

头晚回家后,葛告诉我,今天家中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让我次日下午两点去莘庄派出所,他们有事要找我。
我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但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坏事。以我今天的光景,我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全。感谢主,让我进到这种光景里,我体验到保罗所说的:天天冒死。也有主的宝贵应许:他若不许可,一根头发也不能掉,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可我还是想要猜侧一番。到底他们找我有什么目的?给我发护照了?上次派出所的王警官特为此来找过我,让我写一份申请,后来就没了下文。我虽催过几次,想想多讲也没意思,就懒得再提这件事了。十二月一日去闵行分局问礼拜堂的事,

也顺便问了问这件事,分局的孙某说会给我一个答复的,莫非要给我答复了。
再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对我上次去分局的询问作出回应。葛也认为他们兴许考虑过了,觉得还是让我去礼拜堂里更合适,说不定就是答复我可以去礼拜堂了。
不管怎样,到时就知道了。
上午有人敲响了我家的门,一看是居委会的黄同志。他拿着一份东西让我填,说是本可打电话来问一下就行,但不知我的电话,只好上门来打搅了。

我知道,他是来确定我今天会不会去派出所的?由此我也几乎肯定来找我的人是市局的,若不然,无需昨天来了,今天又来。他们怕老葛没有把信息传递给我,让他们空跑一趟;他们也怕我不愿见他们,来也白搭,因而派居委会的人来确定一下。
居委会的黄同志是个中年男子,我看他并不是普通的居委会工作人员,一定是个肩负使命的人,因而我准备跟他多谈几句。

我告诉黄先生,兴许他可以作我与公安沟通的桥梁。我觉得,我的问题由公安出面有诸多不便,因为公安出面毕竟是政府行为,他们那些代表政府的人本质没有跟我有利害冲突,个人之间也没有过节,而我也不是违法犯罪之人,他们面对我也很难有个合适的态度。

为了使政府对我,对我的信仰,对我们家庭教会有更深入的了解,需要有些中间人来协调作沟通的工作,我觉得居委会的黄先生可以充当这个角色。
黄先生对我的说法未置可否,他的态度十分谦恭。我知道,这件事十分微妙,他不敢作答,他得去请示上级领导。我不会叫他马上作答的,等着看那些人浮于事的弊病给他们的工作增添麻烦吧,若不然,摆那么多的机关干嘛用,纳税人的钱不这么给挥霍了还留着干嘛?
神有很好的安排,正好曹忆来我家安装曙光软件,得知公安找我,正好张老师来送东西,得知公安找我。神的安排,我们三人一起手拉手祷告,曹忆的祷告很有力量,也在神的心意里。我相信说,今天是神的旨意要我去面对政府方面的人,在他们当中作主的见证。我只管放心大胆地去,神一定与我同在,他会赐我当说的话,他会给我有智慧地打好这一场属灵的仗。

比他们预定的时间早十分钟,我来到离家几步之遥的莘庄派出所。我知道他们一定早候在那儿了,果然不出所料,有一个市局的,两个分局的公安在一间办公室里等我,带我去到那间办公室的人是一直找我的户籍警王警官。
两个分局管宗教的警员我已经认识,那次去分局时是他们接待我,一个是孙某,一个是小赵。他们见我进来,都起身迎接,小赵去倒水待客。
另一位市局的警员我看上去并不面熟,他自我介绍说我们是老相识。我问他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说九七年十二月我被抓的那晚,他也去田林新村参加了那次的抓捕。那晚来的人很多,而且我处在紧张的心境中,不能一一地记住那些面孔。
我告诉市局的公安人员,我记得当时办我案子的承办员小王、小宋、带眼镜的小周,还有就是一个很瘦高个的人以及一个较矮头发很长的人。莫非他就是那个矮个子,现在发型变了,剪成普通平头了?

他否认自己的发型变了,既然如此,我就把他看成我印象中那个矮个长发的人,按我的理解,像他们这类人是喜欢戴面具的,因为带着一付面具会感觉安全些。
我看他们一时三刻打不开话题,就先占主动地说:你们有什么话就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因为基督徒行在光明之中,没有什么事需要遮掩的。

不过,我也如实地对你们说,我把今天与你们的对话看成是与政府的沟通,也就是说,你们找我来我看成是一种政府行为。我会从你们要问的问题里找我想要了解的事情,也就是:一、你们对我的看法和态度,二、你们对我们的信仰的看法和态度,三、你们对家庭教会的看法和态度。
他们还想进一步诡辩。

分局的孙某说:赵妩娜,你上次说的想要与我们沟通,我们今天不就来了吗?看得出我们的诚意了吧?

好一番诚意,那种自我抬举的尊严压不倒我。但我立刻意识到,我有些肉体的东西想要露头,在把我里面那份透过祷告,从主领受的爱心压下去。
我竭力使自己镇定,让那番对他们的蔑视之心不能抬头。对他们个体来讲,我当视之为福音的对象才是。想到这点,我说话的口气变得温和些了。
他们显然不是在打一场无准备之仗。据我的了解,他们把与我的接触看成是要十分谨慎之事。用孙某的话说:赵妩娜是个很难沟通的人。其实是他们的定位的困难,如果他们与我的关系不是政府与教会的关系,我相信说,没什么困难,他们与我的沟通没有任何困难。但是,正因为他们是代表政府与我接触,在他们就不可小视了。
我的困难小多了。虽然我知道自己有一分重大的责任,应在政府工作人员面前作主的见证,但我知道,我无须狐假虎威。我的神是伟大的神,他无需我们哪一个基督徒故意矫揉造作地来彰显他各样的属性。我们没有办法装出仁爱来,除非我们的生命中有神的仁爱;我们没有办法装出圣洁,除非我们的生命是圣洁的生命;我们也没有办法装出神的威严,除非我们已经克服了我们生命中的怯弱……。
我知道自己的生命是怎么的一种光景,表现出来的必然是怎样的光景。但是,我们却可以藉着祷告,在此时此刻让自己的生命有一个提升。也就是说,基督的生命在我里面,我自己的生命虽然是不堪不配的软弱光景,我却可以借着祷告,使自己软弱的生命让位于基督丰盛刚强的生命彰显在众人面前。

我心里默默地仰赖神的同在。
市局的林某(后来他告诉我他姓林)见我单刀直入,也就开始直接向我发问了。
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怎么看待在浦东将要建的一所大礼拜堂?
我想过他们要问的所有问题,唯独没有想到他们会问这个问题,而且第一个他们想要了解的问题竟是这个问题。从林某这个出人意料的问题中,我知道他们掌握的情报够多了,他们竟然知道我与这件事有一定的关联。
我没有作太多的迟疑,把自己的想法一古脑儿地谈开了。
我说:在这件事开始时,我有些参与,现在基本上我已经不介入这件事了。我认为:上海是个国际大都市,应该有一所与这个国际大都市相称的宗教场所,连杭州都有了六千人的大礼拜堂,上海理当有万人大教堂。2010世博会在上海召开,将会有许多世界各地的基督徒精英来上海参加世博会,他们有过宗教生活的需要,因而也有必要建一座大教堂。再说,世博村圈地把浦东陈行、杜行两座教堂圈进去了,也的让那些基督徒有一个聚会的场所吧。
所以要不要造教堂不该是问题,造多大的教堂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从政治来讲,我以为造一所万人大教堂是有利的。这有利于上海乃至中国的国际形象,看出国家的经济和宗教开放的程度。然而,从宗教来讲,我认为弊大于利。
当然,一开始我还不这样认为,所以会很有兴趣参与在其间。但是,通过祷告寻求明白神的旨意,我知道,从宗教的角度来讲,是弊大于利。我们的主不住在人手所造的殿宇里,他住在人的心灵和真诚里。用一句你们比较容易理解的话说,教会的建设比教堂的建设更重要,软件(基督徒的信心、爱心和盼望)比硬件(好的外部条件)更重要。既然我已经明白这点,所以我对此没有了兴趣。
我虽然不再参与其间,但听说此时的进展很不顺利,这也是我所预料的。我相信政府不太可能会批准造这么大的教堂,最多给陈行和杜行的圈地作一点补偿。造两万人的教堂至少需要五十亩地,现在听说只给了十三亩地,差太远了。接下来会怎样发展,我不得而知。

看来这对政府来讲是件大事,浦东世博村没有教堂显然是不合适的。以陈行、杜行为基础来盖教堂,是难以满足参加世博会的世界精英们的心灵需要的。政府也在重量级地思考这件事,也在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建议。今天他们来听取我的意见,这是他们的进步,是他们政治走向民主的一个举措。
我的思考角度肯定与他们不一样,但为了让他们更了解基督徒,更了解在世上神的代表,也即教会,更了解圣经的真理,我就得说实话,说出我对真理的领受,也说出我对现实的观察。
我进一步告诉他们,之所以过去热衷,现在不过问,还有一点也是很重要的。我可以把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教堂看成是神荣耀的见证,因为神的殿若是荒凉,真的很不荣耀神。就象圣经里说的,人自己住高大的房屋,却让神的殿荒凉,这是人的亏欠,是基督徒自私的表现。当神的殿被关注,人能够在神的殿中敬拜神,神也愿意与这些在敬拜神的人中,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可是,若是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教堂,里面却没有神的同在,只有一些爱慕虚荣和喜欢热闹的人在圣殿里过他们的社交礼仪的生活,那还不如没有这么一座大教堂呢。把一个人带进教堂容易,把一个人带到神的面前却不容易。但是,若非是把人带到神的面前,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劲,并且圣经说:勾引一个人入教,又让他作地狱之子(也就是没有真正获得救恩),这种人将来要经历神严严的审判。

依我看,浦东若是建立一个万人大教堂,管理会是一个最大的问题。教会不是世上的企业,教会的管理也不同于企业的管理,更不能以政治手段来管理。一个教会有没有神的同在,是很关键的事。依我看,如果教会让三自的那批人来管理,只怕有大的礼拜堂也不能荣耀神。国外很多的大教堂里空空如也,很不荣耀神。

在浦东建万人大教堂,我看钱是最小的问题,而管理这座教堂的人是最大的问题。据我对三自的理解,没有哪个人能够做这座大教堂的主任牧师。因此,我对此不予关注。
我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们应该知道我要说的意思是什么。按现在三自的制度,根本没有好的教牧人员能够出来管理教会。

社会在这方面比教会开明多了,社会已经有双向选择的人才雇佣制度,而教会还是计划经济的那一套,最明显的例子不要讲太远,就讲我与莘庄礼拜堂的事件。在现在教会的体制下,他们没有权利任聘他们认为合用的人才,他们受制于政府部门。在这种情势下,不可能有神的同在,再大的教堂也不会荣耀神。

在问完了这个问题后,他们把话题一转,转向了第二个问题。他们问我家庭教会到底有多少人?就如浦东吧,盖一座万人大教堂,有这么个必要吗?陈行、杜行才有多少人呀?用得着这么大的教堂吗?
我还是那句老话,这些不是问题,问题是有没有神的同在。在他们看来,有多少人做多少事,他们不懂得用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更不懂得神的救恩是人人需要的,这个领域蕴藏着极大的潜力。
我告诉他们,就是照今天现有的基督徒人数来讲,万人大教堂也是需要的。他们问我浦东到底有多少基督徒?我给他们扳着指头算了一下,光看陈行、杜行就有好几千基督徒,还不算家庭背景的。以一般三自教会和家庭教会一笔十三的比例来讲,浦东地区的信徒绝对超过两万。
孙某打断我说:这样的统计数字不准确,很多家庭教会的人都去三自教堂的。我说:没错,是这么回事,我偶尔也去三自教堂,但是,据我了解,去三自教堂的家庭教会的信徒都不在教堂注册,因此,官方登记的信徒名册不包含家庭教会的人数。

我展示他们看我的依据。莘庄礼拜堂现有登记在册的信徒一千六百多人,里面绝对没有家庭教会的信徒。这份信徒名册是我建议毛长老建立的,当时他表示没有这个力量,而且我也应承我来帮他做,所以我有幸能够知道登记在册的都有哪些人?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他们,我认识的家庭教会的基督徒,住在莘庄的基督徒,没有一个名单在这份花名册上。
孙某还是不服气,问我到底认识多少莘庄地区的基督徒,我告诉他说,我与差不多二十来个家庭教会有来往,应该说认识不少基督徒的。你们可以不相信,但这是事实。
我进一步告诉他们,我对中国基督徒人数的看法。官方的数字只是登记在册的数字,说是六百万,这个数字绝对不准确。我也不同意说中国现有的基督徒已经上亿,这个数字太夸张,可能有重复。境外有很多报道说,中国的基督徒已有八千万。我觉得这个数字比较可信,我可以肯定没有谁能够准确地报道出中国基督徒的人数有多少?在这种体制下,民间隐藏的基督徒是无以计数的,因此,我不敢说自己看见的是准数。
在公安看来,满世界都是罪犯,因为你们天天跟罪犯打交道。在我看来,遍地都是基督徒,因为我天天跟基督徒打交道。罪犯也好,基督徒也好,这个数字是不定的。你们的工作做得好,罪犯会减少;我们的工作做得好,基督徒会增加。故此,我提倡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基督徒的人数,用发展的眼光来看浦东的教堂究竟应造多大。

接下来我们谈到基督徒精英问题。在相当一部分政府工作人员看来,基督徒都是成不了气候的人,都是一些无知无识的老头老太。我告诉他们,决不是这回事。就说我吧,其貌不扬的老太一个,连王警官都看不起我。王警官就曾经说过:我看你赵妩娜也就是这点本事,真正有本事的人,也不会住在我(他管辖)莘松三村。也许在王警官眼里,那些有本事的人都住在别墅里,而住三村这样的居民都是普通老百姓,可有可无的老百姓。

是的,大部分人都是以财富论英雄,我不能怪王警官小看我。但是,我认为,一个心灵富裕的人对物质的需求极少极少,而一个对物质需求大的人,绝对是一个心灵贫穷的人。
我告诉他们,基督徒里社会精英可多了。在哪个行业里,都有很好的基督徒在作荣神益人的美好见证。基督徒并不都是一些掀不起风浪的人物,如果要掀风浪,基督徒绝对掀得起来。但是,我们的神不让我们作掀风浪的人。主耶稣很清楚地教导我们,我们的国不属于这世界,而如果我们的国属于这个世界,神的仆婢必起来争战,必掀起一阵阵的大风大浪。
别看基督徒都是些好欺负的人,为主受逼迫是有福的,是这个信念支撑着我们忍受着各样的逼迫压力,我们不是受虐狂,我们知道还得配才有逼迫临到。

我的这席话触到他们的痛楚。他们为王警官辩护,其实是为自己辩护。在这几位,何尝不像王警官一样想我:你赵妩娜本事再大,也就混成这样,把自己和家搞得这么惨。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真理需要追求;在他们眼中,人活着,且活得好,就是去多弄钱。像我们这些把永恒看得比今生更重要的人,他们是不能理解也不愿理解的。
然而,我今天在他们这种错误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面前,神要我做些什么呢?我知道,我无法一时三刻纠正他们的错误观念,但我可以把一种正确的观念放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看到有另一种人,他们活得很滋润,他们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很少,不是他们没有能耐,而是他们觉得人生有比追求物质享受更重要和更高品位的心灵的享受。
从这个意义来说,我做到了。我给他们看到了他们以为很惨的我,其实充满了心灵的满足。然而,很遗憾的是,他们把我心灵的满足感归结于我受的教育,归结于我的文化境界,而不是我的信仰。一句话,他们显然承认我的人生是成功的,是有意义的,虽然这其间充满了苦涩,但他们显然认为我做到了很好地展示自己,使自己被认可。
我不知道更美好的见证会是怎样的情景,达到怎样的效果?老实说,看到他们服赝的表情,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得胜快感。我知道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渴望的最佳效果是他们认同我的信仰,并自己也有这样的信仰需求。但是我没有做到,我没有办法做到,我的生命程度目前也只能作这种次一等的见证。

这时他们又问了我一个我始料未及的问题。
06年12月1日那次去分局时,我曾告诉孙某,我在网上传福音。那时我的目的是劝他们不要白费功夫派人盯我的梢,并表示他们若有想要从我这儿得到的情报,完全可以来问我,我很愿意跟他们沟通,也很愿意把自己的想法和行踪向他们陈明。若是他们觉得找我跌了他们身份的话,要了解我也可以上网去看我写的文章。我所有的思想在文章里都记载着,一目了然地记载着。
这回他们问到了我在网上作工的事,我毫不在乎地告诉他们这是我的一块福音平台,我可以足不出户地做很多工作。当然,在这个平台上做工也有很多困难。我屡屡地遭遇网络警察的打击,或者谩骂,或者被锁帖,甚至被屏蔽。但是,我不会因此气馁而放弃,我会坚守在网络这个阵地上对不信主的人传扬主的福音,对已信主的基督徒,也可以藉着网络牧养他们。
林某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认为根本就没有网特,说我这是多心。我告诉他,这不是我无中生有,在我常常去的一个网站,前不久有三十个网特出来亮相,不仅撰文,还把自己的照片贴在网上,表明自己是网络警察。我相信,他们这么做主要不是针对我这样的人,而是针对那些利用网络犯罪的不法分子。他们的亮相确实起到了威慑作用,使那些黑客和网络高手不敢为所欲为。
但是他们的功能不止于此,除了对那些经济犯罪分子予以打击外,他们也打击像我这样在网上传扬真理的人。我的文章跟帖中就不乏有网特的谩骂打击,我能很清楚地辨明什么是不同于我观点人在反对我,什么是害怕我显明真理的人在反对我。在网上我也常常遭遇那些持儒家学说,坚决抵制基督教信仰的人对我毫不客气地打击,但我不会把二者混同起来。
借这个机会我告诉他们一段我的心路历程。那次被分局的人指责我是坚决反对三自,又是里通外国的人后,我真的很生气,除了到分局来质问外,我还写了一篇文章,准备发布到网上,让网友们来评评理,这样对待我是否合理?但是,文章写好后,神却不让我现在就发布出去,而且神给我一个意念说: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寻找一条路,政府也在寻找一条如何对待宗教、尤其是如何对待基督教家庭教会的路。在得到神这样的启示后,我放弃了马上把这篇文章发布出去的想法,现在这篇文章还在我自己的文库里。
林某说对我写的东西有兴趣,问我能不能给他看?我表示没有问题,因为写东西的目的就是为要给人看嘛!至于看的人会如何想,那是另一个问题了。我很希望政府部门的人能够有兴趣看我的东西,希望政府部门的人能够了解我们基督徒对有些政府工作人员对我们的恶劣态度作何感想?
林某和孙某马上说:这么说来,我们都有可能会成为你笔下的角色了?“当然”,我回答“不过,我是懂法律的,我不会把你们的真名实姓写出来,免得你们起诉我破坏你们的名誉。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你们的真名实姓是什么”。
记得当年在黄浦看守所和青浦劳教所,我就明确地告诉过那些管我的公安干警,我出狱后会把自己经历过的事件一一记载下来。我做到了,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写东西,趁我还有记忆赶紧把我当时的感受记录下来。我把自己写的描写监狱生活的篇章取名为【有爱走遍天下】,有差不多五十余万字,现在已经在网上发表了。很可惜,只能在少数网站发表,我经常上的网站几次把我发表的东西屏蔽了。
林某想要看【有爱走遍天下】,我承诺马上给他发,他给我他的信箱,我收下了。
看他们好像没有急切地问我其他问题,我倒过来问他们一个问题了。我说我以为这次他们约见我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可是他们好像并没有带来这个给我的“惊喜”。林某问我是什么,我说自己以为我终于可以拿到护照了,终于有了我作为公民具有的出入境自由了。
林某看上去对此事知之甚少,我向他解释说,00年刚出狱那会儿,我就接到海外亲友的邀请,向我的户口所在地申请办理出国护照,可是我因刚出狱,按当年的规定,得在五年后才可以办理。于是,我撇开此事不再去想。

五年后,我以为可以办理了,就去向有关部门再次申请。我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要求上海出具一张我在上海居住期间没有违法行为的证明,这很合理,因我长期居住上海,自然应由上海出具此种证明。

无奈我在上海竟无法开出这种别人很容易得到的证明,上海方面也不直接回我说不给我开,把我当皮球踢来踢去。我为此几次给江西有关领导打过电话,我户口所在地的张所长也几次帮我出面联系,都未有结果。
我已经对此事不抱有希望了,本来我的道路就是在神的手中,神会藉着各样的环境向我显明他的旨意,既然公安不让我出国,不出就是了。公安的做法也在神的许可之内,因而我认为是神不要我出国,他要我在国内好好地侍奉他。这样,我也欢欢喜喜地在神的带领下就在国内这个大禾场上服侍神和神的教会。
可是,突然有一天,莘庄派出所的王警官来我家,让我提交一份办理出过护照的申请书。我以为这是一次政府行为,意味着政府考虑再三终于同意我出国了。我以为这次政府行为是政府在宗教政策方面有新的举措出台,因而对我也就放宽了些。
我即刻写好了申请出国护照的文书,即刻交给了户籍警王某。谁知我的天真想法又落空了,申请书石沉大海,问了王警官几次,他也不知其由。我知道这个体制下的事情永远与人的愿望相违背,就又放下了。直到那天——06年12月1日,我气愤填膺地跑到分局去,也把护照的事情谈了谈,当时孙某应承说,他会帮我向上级反映。
我以为这次市局的人来,会带给我一个“惊喜”,我的出国申请获准了。说实话,对出国我其实并不十分向往,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出不出国有什么关系?在国内我可以做很多事,在国外就不那么容易了。语言问题,交通问题,都是我的弱项,而在国内我就不受我这些方面的软弱的限制了。
我之所以常常问起这个问题,是想要透过这个问题来理解政府的政策,政府对基督教家庭教会的政策。现在我很清楚地看到,我们还受到很多的限制,我们还不具备一个普通公民最起码的自由。就说办理出国护照吧,一个普通公民,已经是很容易办理了,然而,一个基督徒,一个基督教的传道人,连起码的公民权利都被剥夺了。
希奇的是林某对我这样的说法未置可否,他应该压制我不说这种大不敬的话才对呀,然而,他没有。他甚至不屑于解释,这令我很吃惊,当今的时代到底怎么啦?我觉得他们这样的态度,表明政府真的不知如何处理基督教家庭教会的问题,他们只有缄默,只有拖延,只有等候。
到了我给他们的时间界限,林某很识相地说:你说你还要去探访信徒,那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儿吧。
整个会谈逾时一小时零十分,没有什么特别的结论结果,这是政府在新的宗教政策出台前的一些预备工作。神把我放在今天这个沟通管道的地位上,我希望自己没有拦阻神在中国的计划和旨意。

踏青扫墓

刚从松瘾回来。
老三躺在那儿已经两年了,我这是第一次去看他的墓地。
一大早我把波波送上莘鲁线,然后赶到七莘路口乘沪金线到松瘾山庄。
这是一个不算很大却也不小的墓地,旁边有一座寺庙,叫“松瘾禅寺”。
我们选今天去,是因为要避开拥挤的双休日交通。据说前两天,沪宁高速公路上人山人海,车速只得慢行,都是往苏州方向去踏青扫墓的人。现在离清明还有好一段时间,已经有如此多的人走在这条艰难的路上。不知到四月初,会呈现怎样的一副情景?
我之所以会去那种地方,完全是为了体认和照顾葛的情绪。
这些天来,葛不断地向我诉说他的所谓感悟。很多都是传统文化里的糟粕。我必须很耐心地听他讲,从中了解他的想法。我承认自己是在敷衍他,其实根本听不进他在讲些什么。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笨的,既然听,就认真听,之后在合适的时候再跟他讲自己对这些事物的正确看法。
然而,我没办法采取聪明一点的做法,我几乎认定他不会接受我的看法。既使他明知我以圣经的观点看待,我的看法是真理,他需要的也只是认同,而不是纠正。
他其实心里蛮想要我与他同去的,故我一开口,他就同意拖后一天。昨天是复活节,我们在雅士居聚会。我希望他改为今天我能与他同去,他欣然同意了。
我们买了一束花,一束白菊花。当然除了花草之类的植物,绝不会有那些迷信的东西。
在老三的墓前,葛向他的肖像鞠躬。我想要拦住他,已经来不及了。我对他说:“给已死的人鞠什么躬呀,他已经到天家去了,躺在这儿的不过是一杯土,他的身体火化后的一杯土而已。”
他说:“我知道。”
我相信他确实知道。此刻他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表达他对生命的敬畏,只好给墓地里的死人鞠躬了。

若在以前我会为此很生气,气他的迂腐,气他的顽固。现在我更多地是怜悯他,也体认他的感受。刚过花甲的我们,看到同龄人中有的过世,有的卧病,难免不心有戚戚。
我已从主里得到了最大的盼望,这盼望使我仍然很有生气地面对人生。但葛不同,他对永恒世界没有我这样的确信。我无法使他像我一样,着急甚至嘲骂都不能给予他对永恒世界产生确据,只有把他仰望在恩主的手中了。
老三是他付出最多关爱的胞弟。他对其他三个胞弟的关心加起来还没有老三一人多。感谢主,老三在最后两年时间里接受了主,也受了洗。葛的归信与老三得到的主内关爱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把尼康也带了去。在墓地里,我给葛拍照,很奇怪他没有反对。我为什么会想起带相机呢?主要是为了记住那地方,将来再去可以找到。我发现自己的做法很聪明,在那儿找亲人的葬身之处真的不容易,我们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周折才找到的。

就在老三的身旁,我看到两个坟冢,使我心里很不好受。
一个是叫渡边的日本男子,死的时候才四十几岁。给他立下墓碑的是他的妻子,从名字得知她是中国人。这个日本人死在中国葬在中国,他的家人不知有何感想?我为他难过的是显然他们家的经济是拮据的。
在整个松瘾山庄里,有很多阶层。你可以从墓地的规模想象个人的光景。我们家老三可算是这儿居民中的无产者。我小声地问葛,当初为什么不给他挑选一个更像样的墓碑?我觉得他的这个墓碑太过简陋了,若是多花点钱,让亲人会感觉更心安一些。
我当然知道答案了。我们没有权对此有要求,他的妻子和孩子愿意这样,我们不能说三道四。只是我真觉得太过简陋了,幸亏老三已经信主,身体暂时放在怎样的地方都没有问题。
然而,那个日本人渡边为什么躺在三弟的旁边呢?他的太太为什么不能再多花几个子儿让他在另外什么园里,不是这个香樟园里躺着呢?不得而知,心里难过,但愿他的妻子和孩子现今的情况能有好转,更盼望他们能够得到耶稣基督的拯救。

还有一位青年男子,长得相貌堂堂,可惜也睡在这儿了。估计是意外死亡,从照片看,这个人真的很英俊。给他立碑的是他的爱妻携爱女。一个“携”字也令我十分不忍,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也不知现在她们母女二人是否从伤痛中走了出来,求主安慰这些伤心的人,将得救的智慧赐给她们。
我们经过众多的坟冢中,也有基督徒的坟冢。通常是基督徒葬在这儿,会有一个鲜红的十字架标识。
我在一位老先生的墓前伫立片刻。给他立碑的是他的儿孙,他们的名字一看就知道老人的信仰。他的儿子一个叫雅各,一个叫约翰。然而,他的孙辈就没有丝毫的信仰痕迹了。从此我可以想象,他的儿子们徒有雅各约翰的美名。他们并不希望自己的子孙成为神的儿女,因而他们给自己的孩子取得都是很世俗的名字。
取名是很有讲究的,亚迪有一篇讲道,题目就是取名。他用很多上天的启示证明取名里面蕴含的真理和争战。

我们把花放在老三的墓前就返回了。
经过其他园地时,看见有一大家人围在一块墓地上,在那儿烧纸叩拜,还有人在哭泣。
听见哭泣声我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到哭泣的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我小声地对葛说:“我可以肯定躺在里面的是他的儿子,你听这哭声,是白发人在为黑发人伤心的哭声。”
葛对我这样的判断不以为然,他不服地说:“你怎么知道?”
还没等他说完,这群人中有一个看见我们走近了,就跑过去制止那个哭泣的老太:“别哭了,差不多了。又不是老头子,为儿子干嘛哭个不止?”
其实他这话错了。对一个母亲而言,失去儿子丝毫不比失去老伴会好受些。谁都知道人世最大的痛苦是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
人啊人,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别人的感受。纵然自己会感受到各样规律性的痛苦,然而,这痛苦在别人身上,就不那么容易体认了。

我看时间还早,赶回莘庄吃饭也可以,就建议在路旁拦车回家。
但是葛想要在这儿吃饭,想要在进松瘾山庄的路口旁的华严饭店午餐。
其实这本是我的主意。我当时以为路上需要的时间会比这多些,估计午餐赶不回去,就建议出来时在华严吃饭。现在时间还早,我想这间小饭店的饭食也未必比我自己做得好,就想干脆回家去吃。
然而葛要留下吃饭。他的想法在过去我又是不能接受的,他说自己在这儿吃饭感觉就是陪着弟弟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好过自己匆忙来又匆忙回去。
按我过去的脾性,根本接受不了他这种错误想法。我一定会提出许多反驳他的理由,并且告诉他我握有真理,他在错谬中。
然而,我今天没有反驳他,也没有反对他留下来吃饭。当然我告诉他,我之所以留下来是为了他的心情,使他有一个好心情。如果他想念自己的弟弟,我没有理由怪他。但是我觉得他要对永恒世界有认识,趁着还有今天,多认识神,多亲近神。他未置可否,一言不发。
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真的很好,我没有什么与他对着干,他讲什么我就先听,不是先否决,这使他的心情大为好转,甚至希望我四月份再陪他去他父亲家乡的墓地扫墓。
我的心情也跟着很好转了。过去我很怕我若不及时指证他的错谬,我就会自己犯罪得罪神。可是今天蛮好的嘛,无论他鞠躬还是他要在墓地旁的饭店吃饭,我都没有竭力反对,同时我却也把真理讲明白了,没有让错谬有丝毫的地步占据在葛的心里。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今年的‘十一’难得自己独过,网上久了也没什么意思,基地里含金量高的文章不是太多,还是让自己的眼睛休息休息吧!听说莘松路上又开了一家“乐购”大卖场,信箱里塞满了它的广告,好像东西挺便宜的,不如就去那儿看看吧。

这家大卖场生意做得挺活的,每隔十分钟,就有一辆免费班车从小区经过。可就是这么方便,我还是不愿逛商店。不是不屑,而是不敢,怕上当。除非到了非买不可的地步,我不太光顾超市。

今天是个例外,并不是家里等着米下锅,而是想要休息休息,放松放松。

刚跨入“莘松乐购”,我被一位女士给堵住了。她很礼貌地给我打过招呼后,说了一番恭维话,大意是什么我的气质很好,她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很有教养的人之类的恭维话。我好不容易才明白,原来她要为我美容一番,让我成为她的品牌代言人。

这可是哪里的哪呀?像我这样身材相貌的人,居然会被她验中去做品牌代言人。她有没有搞错,这世界什么都缺,缺真爱,缺真情,唯独不缺有魔鬼身材的美女。进超市购物的美女多的是,她怎么偏偏拉着我不放呢?

我告诉她自己从未做过美容,现在也不想要做美容,我希望自己永远是上帝给我的那个真正的自己,不光是人格上真正的自己,也是外表上真正的自己。所以直到如今,我从未经历过现代美容术的修饰改变,除了冬天防裂抹一点雪花膏之类的防裂品外,其他化妆品我一概不用。但是即便我从不用任何化妆品,我的皮肤却比那些靠化妆品支撑的人好许多,所以我的观念里,凡是化妆品对皮肤只会损害,不能起到保养的功用。

这位女士敬业的精神还真是不赖,她听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没有放弃继续对我用心用情。她肯定我对天然的执守,并一再说他们的产品就是天然产品,不是化工产品,我只要去隔壁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告诉她自己不是他们品牌代言人的合适人选,我知道要达到做美容的理想效果,不是一次两次就能了事的事情,我实在赔不起那么多时间在美容上面。

她愣是不肯罢休,硬把我拽到隔壁他们的工作室。哇!想不到超市隔壁有这么大一块地方,装修得相对富丽堂皇的一块大地方。那位女士很自豪地说:“你不知道吧,这是新开辟的国际优质商品信息中心,许多世界优质商品都在这儿汇拢。我们的化妆品是第一流的,你用过就知道了。你可是很幸运的啊,我们今天是第一天开张,你是我们第一个选中的人,你不必花费一分钱,我们将把你改变成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她哪里知道,我并不需要什么风韵,我要的是生命实质里的东西,要平安,要喜乐,要圣洁,要公义,要信实,要慈爱。这些东西是这个世界谁也给不了我的,只有伟大的神才能满足我内心的渴求。

她不由分说地把我带进了一间装修得像埃及皇后寝宫的房间,里面有好些个服饰一样的美女在闲聊天。看见我们进来了,其间一位年岁稍大的起身迎接我们。把我带来的女士说她是他们的室长,那位室长也开口恭维了我几句。

我再次强调自己不是宣传他们品牌的合适人选,请他们另选别人。然而,这位室长比先前那位更主观,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进里面的房间。这间房间也装修得美丽无比,摆设了三张铺着雪白床单的睡床。室长把我拖到当中的床上躺下,告诉我,我是很幸运的人,不花一分钱他们要给我一个面目全非的惊喜。之后,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进来伺候我,我被告知,她是这家美容室里最出色的美容师。

我躺在这张美容床上,简直如芒在背,两眼看着天花板上那些垂吊下来的装饰花草。也许在别人,这种情况好像置身于天堂了,然而,我心里却促怵不安。我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一张网罗。这分明是魔鬼在向我发动攻击嘛,只怪自己不够警醒,难得有安静的时间,不在家安静祈祷,无所事事地逛什么超市。看看,现在该怎么脱身呢?

我默默地仰望神的拯救来到,我现在就如一只将宰的小羊那么无助。我得赶快离开这儿,若不离开,后果不堪设想。不定他们要怎样摆弄我呢?看她们拽我来的架式,就知道这不是一群等闲之辈,在她们身上有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哪有这样不尊重人自由意志的,我明明不想来,硬是被拖来的。虽说他们是好心,但好心也得由你自己作决定呀!哪有代替别人作决定被当成是好心的事。

我深知,若不快快逃离这地方,自己就将更被动了。如果他们把我拍进广告中,那就更糟了。我还怎么作主的工作呢?都成了世界品牌的代言人了。魔鬼这一计真是厉害,几乎把我拖进它的网罗。它利用了我的灵性昏沉,利用了我旧造生命的虚荣残余。否则,凭什么他们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我拖进这儿呢?

近来我的身体越来越发福了,尤其是肚子大得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我儿子常常开玩笑说:我妈妈要给我生个小弟弟了,可总也生不出来。我对弟兄姐妹善意地调侃我的可怕身材一开始是满不在乎的,还蛮属灵地说:我才不要减什么肥,瘦什么身呢?神给我什么样子我就欢欢喜喜地接受什么样子。

可是面对所有的衣服都不能穿,面对八十斤的体重一下子窜到一百二十多斤,我还是不能不有些想法,是否该花些时间去锻炼锻炼身体?虽然圣经说:操练身体,益处还少,唯独敬虔,凡事都有益处。但这节圣经不也是说明锻炼显然还是有点益处的吗?

可是我还是不想要花时间去锻炼身体。想到我胞妹,为了保持一付好身段,每天要花上近半天时间在健身上,我就觉得很不值。她家客厅成了健身房了,什么跑步机之类的器具摆满了一屋子。虽然体形是保住了,光阴却无谓地流失了。我为妹妹放着永恒的事物不去追求,只注重眼前和暂时的事物感到担忧和遗憾,自己当然不会像她那样了。

可是从我的心灵深处是否也对自己身材的变化不满呢?当然有。既然有,就不能说自己完全接受上帝的赐予。魔鬼是知道我内心的想法的,现在发生的事件决不是偶然,是魔鬼对我的一次试探,是魔鬼对我发起的一次攻击。

我躺在床上,想到这是魔鬼的作为,心里不免有害怕。边上那位据称是最棒的美容师,她正用一盆水和一条毛巾准备好在我的脸上做文章。我心里急切地呼吁上帝的拯救快快来到,真不敢想象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他们会拍广告吗?看到广告的弟兄姐妹会怎样受伤害?他们会以为我所宣讲的真理都是骗人的。若不然,为什么我对这些属世界的东西不抵制呢?

我若是第一次同意他们在我身上费工夫,势必有第二、第三次。若是以后我不再来,他们在我身上白费工夫了,会善罢干休吗?我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消极地等待事态的发展,然而,有什么办法呢?这时我内心对神的呼救更急切了。

美女美容师一面帮我拭脸,一面问我一些问题,主要是问我的职业和家庭。我觉得上帝的拯救正藉着我们之间的谈话而来。当她问我是不是老师时,我抓住契机了。

我告诉她自己并不是老师,但我作的事跟老师这个职业有一点关联。她问我从事何种事业?我对她说自己是基督教会的牧师。我问她知不知道牧师是干什么的,有没有听说过耶稣和基督教?她好像对这些概念性的东西有了解。在这个时刻我本该给她讲救恩的,我本应该告诉她人有罪,这罪带给我们痛苦和患难;但神有恩,他亲自来世界代替我们承受罪的刑罚,我们只要接受他给我们预备的救恩,便可以出死入生了。

然而,我对自己的处境心存恐惧,只想怎么快点从这儿逃出去,所以我与她的谈话不是为她,而是为我自己。所以我错过了告诉她神的救恩这个好消息,只对她讲自己的工作如何与众不同,也与他们的不同。我说他们是人类外貌的美容师,而我是人类心灵的美容师。我们基督徒不花时间在对外表的装饰美容上,因为艳丽是虚假的。心灵的改变带来的人格魅力才是真正的美丽。

不知她听我这番话作何感想,我躺在床上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想她一定很尴尬。我这番话有错吗,绝对没错,她没法跟我辩驳。但是对她的灵性有帮助吗,也不尽然。她是属世的,为了生计,她不得不努力工作,若不然,她无法生存。她是属世的,世界的道德观不会要求她实事求是地面对她的事业和她的客户。像她这样属世的生命光景,我给她高谈属灵的事,把她拔高到属灵的高度一点益处也没有。

我以我的理性思考来想象自己该怎样面对眼前的尴尬处境,其实我应该给她讲耶稣的爱,这比我高谈自己是人类心灵的美容师,贬低她这个外表的美容师更对她有益处的。然而,我没有做到。我一心只想要怎样赶快从危险的处境中逃离出去,我完全置这位美容师的灵魂于不顾了。

我成功地逃离了魔鬼给自己设置的危险处境。

这位漂亮的美容师对我的审美观有了些微了解后,出去了片刻时间。我开始以为她去拿什么东西,后来突然醒悟过来,她定是去向他们的领导陈述我的事情。果然,不一会,她回来了,并对我说:“你可以不必做了,既然你注重的是心灵美,与我们不属同一个范畴,就不必做了,你可以走了”。

我的心情就像当初作为一个罪犯被带出监狱、重获自由那样,又紧张又兴奋。连忙从那张小床上爬起,三步并两步地从那个豪华且可怕的地方逃了出来。

没有心情买什么东西了,我忐忑不安地在超市胡乱兜了一圈,赶忙回到了家中。

有好一阵子我的心情都无法平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临到我呢?在整个事件的过程中,我有什么问题吗?我需要反思。

首先,我觉得自己不该无所事事地去逛什么超市。虽然我是需要休息和放松,但我岂不是知道只有退到神面前才是最好的休息和放松吗?神的创造用了六天时间,在第七天,他安息了。神为了人类的需要,制定了这样的周期。六天劳作,第七天休息。

而最好的休息是来到他的面前用心灵和诚实敬拜他。我们中国人称星期天为礼拜天真好,休息就该是礼拜,拜这位创造天地和救赎人类的主。

可是我这样教导别人,自己累了,是需要休息和放松,却不好好地呆在家里与神亲近,用心灵和诚实向神敬拜,从神那儿重新得力;反倒面向世界,想要从世界得到休息和放松,我是个十足的缘木求鱼的傻瓜。

魔鬼张着一张大网向我扑来,我若灵里敏锐清醒,在超市门口被那位女士拦截时,就可以断然拒绝跟她走的。然而,我没有在最初一刻认清魔鬼的诡计。我被那位女士的恭维话弄昏了头,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在这个世界有所作为。

保罗说;【加6:14】 但我断不以别的夸口,只夸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十字架。因这十字架,就我而论,世界已经钉在十字架上。就世界而论,我已经钉在十字架上。我很羡慕保罗的超脱,也愿自己看世事如同粪土。可是,当一个试探临到,听到一两句恭维话,就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了,可见我的灵命何等幼稚。

上帝保守我没有陷入魔鬼为我设置的网罗。当我进到那富丽堂皇的豪宅时,我意识到逼近我的网罗和危境。我开始呼求上帝的拯救,神的拯救及时临到。我很感恩,神并非向我隐藏他的救恩,我很清楚地知道,神要我藉着那美女的提问带我出离网罗。我抓住了神向我伸过来的救恩的膀臂,被他大能的臂膀拖出了泥淖险境。

当我反思‘十一’自己的遭遇时,主让我看到自己是何等软弱何等幼稚。我无力面对那些好心待我的人,无论如何,我认为那些人对我是好心的。他们是在属世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以及审美观里头,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想,他们对我没有任何恶意。

我当然知道他们对我是好心的,我很容易区分出他们和他们背后的灵之间的分别。可是,区分得出并非有能力正确地面对。在面对他们时,我没有抓住机会把最好的给他们,我没有告诉他们神的爱和神的救恩。其实我是有机会说的,但我那时只想到自己,并且被恐惧的灵紧紧地抓住不放,于是就错过了向他们传扬福音的机会了。

对自己的最新认识是‘十一’的遭遇神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得到了: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罗马书八章二十八节)的实际好处了。

家族聚会

最近我发现进我博客的人多了起来。什么原因呢?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有一个原因不知是否成立,那就是我的亲戚中有人进来看我写的东西了。

我的博客被人发现是大陆基督徒论坛的作为。有人在那儿把我的博客公布了出来,虽然由于滚动得快,看到的人没几个。但还是有人看到了,雅士居教会的一位姐妹告诉我她看到我的博客。我就是沿着她的指引发现问题出在大陆基督徒论坛的。

没关系啦,写东西就是为给人看的。不给人看烂在自己肚子里好了,干嘛要费心费力写出来呢?亚迪常常说我是个工作狂,还用圣经的话告诫我:著书多,没有穷尽。他自己何尚不是如此呢?每天写一篇灵修日记,已经写了差不多四年了。吉安教会的肢体帮他打印出来,整整两大本呢?他现在还在写,却说我是工作狂,却告诫我说没有穷尽。

与人分享自己的领受是件非常适意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太多的机会站在讲台上与人分享神的话了。我若不在网上分享,真要把自己从神获得的诸般恩典烂在肚子里了。我因而认为,只要自己在家,每天上网写上一点是神所喜悦的。

看到有人点击,就默默地为那点击的人祷告。求神让他(她)不要把整只鸡吃下去,喜欢吃鸡肉脯就吃鸡肉脯,喜欢吃鸡骨头就吃鸡骨头。喜欢吃鸡翅膀就吃鸡翅膀,喜欢吃鸡爪子就吃鸡爪子。可千万别把鸡毛和鸡粪吃下去啊!

尽管我竭力地让自己的文章不含毒素,谁知道呢?我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没准真还有错误的东西在里面。所以我恐惧战兢,生怕误导别人,那样我就死有余辜了。

前不久外甥结婚,我们一家亲戚有个团契。大家在贵都酒店的婚礼上余兴未尽,又约时间在舅妈家再次相聚。相聚的主题很明确,就是听我分享我们的信仰,也即主耶稣基督的救恩。

我知道我的亲戚中没有几个人有饥渴慕义的心。准确地说,大家想要聚在一起探讨信仰。这种探讨说得难听点,还是各抒己见,想要以自己的雄辩让不常见面的亲戚折服。

感谢神拣选了我的表姐。三年前,我表姐在半年之内四个至亲的人相继去世。尤其是姐夫,突然猝死,给我表姐很大的打击,简直像天塌了下来。好在表哥想到我了,打电话让我去看表姐,我去得正是时候,神的拣选也就在这一刻临到表姐,她从此与主相亲相近,开始有了最有意义的人生。

也跟表姐的遭遇有关,亲戚们对我的信仰开始表现出挺大的热忱。然而,我们因为平常不太相见,过年又各有自己的活动,偶尔见面也难畅所欲言。这次外甥结婚,大家碰头了,商议再抽一天时间在长辈家中共聚。

表姐说这是个好机会,给家人传福音的好机会。她不但为此花上时间祷告,还去复印店里把一篇福音性的文章复印下来,准备给有热忱的表弟,舅妈的儿子。表姐的积极心态给我鼓励,我也准备了一些小书,包括冯秉承的“游子吟”带上给他们,希望他们能认真看,认真思考永恒的问题。

葛因为对亚迪不肯结婚不满,外甥的婚礼也不去参加。好在他后来想通了,愿意去舅妈家参加亲友汇聚。不过,我看他很勉强,大概新加坡的表妹做了不少工作,他才答应参加这次聚会。

舅舅去世以后,舅妈曾经又改嫁过一次,然而,那位复旦的老教授跟舅妈过了不久也去世了。我们家的亲戚都说舅妈捞了不少改嫁的好处,几家的遗产她都分到了。我不同意大家的看法,虽然舅妈确实分得一部分遗产,但她为此付出的远远超过她获取的。

我跟大家算了一笔账,一笔心灵亏损的账。通常一般人都喜欢算经济账,我却喜欢算心灵账。我的舅妈在我舅舅去世后,她再嫁别人没有过错,因为按真理来说,她已是自由之身,她有权在晚年嫁人,不过孤独的日子。我亲戚中的年轻人都不在乎舅妈已嫁人,仍然跟她保持关系。后来,老人家去世了,舅妈又成了孤独的老人。老一代人常常拿这个来说事,说她不该再嫁人,还说她是克夫的命。年轻人不信这个邪,却也对舅妈有看法,佩服她藉着婚姻捞了不少好处。

他们就不想想,舅妈在这几段婚姻中失去了多少,失去的是什么?为什么只想她得着的呢?究竟是她失去的重要还是得着的重要?我跟表姐每周一次在江海家中见面,表姐也投入到对精神病患者的服侍之中。我记得我与表姐分享过我对这件事的看法。

一个人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我的舅妈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这种痛苦了。我记得舅舅去世那些日子,我和表妹常常去六院陪夜。那段时间舅妈最不好过了,她本是个乐天派,是个喜欢玩的人,但那时候,她却在亲人即将面世的痛苦中挣扎。

我不知道配偶的离世是否有许多死亡的阴影会一直伴随着在世的另一半。我听说一对彼此相爱的夫妇,一方去世以后,另一方也就活不长了。当然这种说法也不那么绝对,否则按此说法判断,我的舅舅舅妈在世时就被判定他们不是彼此相爱的了。其实在我所有的亲戚中,大家都认定他们是彼此相爱的。当编剧兼导演的舅舅很会表达他的爱意,我这个外甥很清楚这点,我断定舅妈跟舅舅在一起很幸福,所以我也认定舅妈为舅舅的去世经历过很大的痛苦。

舅妈随后改嫁了,她一定也会与那位老先生和谐相处的。她的性格是那种令人愉快,善解人意的性格。分离的痛苦一定又一次临到舅妈。可是她的晚辈有几个能从这方面看问题,体会她的心灵痛苦呢?为什么人们总想着她得到多少财产,不想她经历多少痛苦呢?

这天,我们在舅妈住的宜山路福苑聚集,我母亲家的亲戚凡在上海的几乎都来了。

令我最难以想象的是马伯伯也来了。

马伯伯是舅妈的表哥。他跟我们一家有很多的关系。除了他是舅妈的表哥外,他与我姨妈家关系也很特别。我的大姨父是长征老干部,现在这种老干部在世的已经不多了,也不太听人们谈起了。当然我的大姨父也早已去世了。马伯伯曾经跟大姨父在同一个厂里,姨父是厂长,马伯伯是厂里的工程师。他们是在上海一家大型国有企业里共事,现在这家国有企业不知还在不在。大姨父已经去世,马伯伯也快九十岁了。我真没想到能够再次见到马伯伯。

刚见到他的那一刹那,我有点吃惊,但更是不安。好不容易葛答应跟我来与我家的亲戚相聚,遇到马伯伯会不会是件麻烦事呢?我与葛谈朋友时,马伯伯对他的出身很不满意,竭力的表示反对。我的母亲把马伯伯当成偶像一样的人物(可见他跟我们一家关系也不简单),看到马伯伯不同意,也就跟着反对。但是我是个有主见的人,家人的反对在我身上不起作用。我认为我的出身不好,只有找一份出身好的人家,才能日后使后裔免除像我遭受的那些痛苦。

我和葛婚后不久,文革结束,出身不再是问题。马伯伯的话应验了,我和葛出现很多的问题,我们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差异太大,给双方都带来很大的痛苦。我那时给葛很大的伤害,我当面对他说,我后悔没有听马伯伯的话,找工人阶级做丈夫真是个大错误。

你可想而知,葛对马伯伯会是怎样的看法了,我可以肯定,葛一百个不愿见到马伯伯。至于马伯伯呢?我也可以肯定,他是冲我而来的,也是对我的信仰有兴趣而来的,否则他这么一大把年纪,赶来舅妈家参加晚辈的聚会有什么意思?我的亲戚都知道我为信仰入狱三年,大家把这当成是我的隐私痛苦,从不向我提起,但我清楚地知道,他们很感兴趣,很想知道我对自己这一段不凡的经历如何看待?

表哥大我三岁,在我情窦初开时,表哥是我的偶像。我那时跟他用英文通信,反复看他写给我的信。后来,他进到一间工厂里,因为他是独子,不像别的六六届学生大多下放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当年城乡的差距也使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渐渐地彼此都淡忘了。

过去英俊潇洒的表哥在我眼中视乎变了一个人,虽然他还是那么活跃,退休后也不像别人悄声匿迹,但我已然找不出来当年表哥吸引我的丝毫痕迹。表哥参加了一个业余合唱团,天天到公园里或别的地方去练唱,时不时还会在一些公众场合露面,跟一些大腕明星同台演出。他觉得自己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比那些退休后找不到自己的定位的人强多了,因此很是得意。

我想,除了信仰改变了我的世界观,使我在价值观和审美观上翻转过来外,还有一点对表哥看法不怎么样的原因,那就是表哥思想观念太过世俗。别的不说,就说他对儿子的婚姻态度,很叫我不以为然。他完全不懂儿子的想法,当然也不顾儿子的想法,有好一阵,大概好几年,他就是不肯接受来自安徽农村的媳妇。儿子找一个安徽人,他看成是奇耻。儿子找一个在发廊工作的人,他看成是大辱。

我当然不是说他不可以表示自己的地理歧视和职业歧视。每个人或多或少总有些这方面的歧视,就是我也难免因为经历过的一些事件对某个地方的人特别不信任。问题是对自己的儿子,表哥了解得太少了,而他又自以为是地认为他很懂孩子,也爱孩子。

他在儿子身上是倾注了许多心血,然而,却把孩子给害了。可以这么说,外甥之所以找一个安徽姑娘,跟表哥一直给他灌输的错误观念有关。我知道外甥在这个家庭长大,顶着许多无法言喻的压力。通常表哥这种人的是非、善恶观,往往会让孩子在现实生活中感到无所适从。

我相信,外甥需要的那种认同和肯定,很少能够在家中、在父母处得到,然而,却在安徽姑娘这儿获得了。可以这样说,他需要的被肯定、被尊重、被理解等等,使他不顾一切地反抗父母在婚姻上对他的拦阻,直到反抗成功,就像韩剧里说的,只有父母输给子女,不会有子女输给父母的。

经过长期跋涉的恋爱终于有了一个不坏的结局。外甥赢了,安徽姑娘的父母坐在贵都大酒店里尽管显得很不自在,表哥尽管与他的乡下亲家同站在台上祝福新人也显得很不自在,但毕竟外甥还是赢了。然而,外甥赢得也不是很光彩。原因是他们这种差距并没有真正因爱情而缩短,他们只不过通过了反叛父母的这一关,赢得了婚姻生活的第一步胜利。

我没有机会跟表哥谈谈自己的看法。他不会让我说出我的看法的,理由是他就这么个人,只有自己讲话不给别人说话的人。所以对舅妈和新加坡回国参加外甥婚礼的表妹召集的这次亲戚聚会,说是听我谈基督的信仰,我知道表哥一定会抢话题,我知道让他不说话比让他不吃东西难多了。

好在舅妈家除客厅外,还有两间房间。葛见马伯伯也在,就到另一间房间去了。我和马伯伯及舅妈的儿子小弟,还有表姐,我们四人坐在一个圆桌旁,谈起来我的信仰,我相信表姐虽然没说话,一定在为我祷告。

这时候的马伯伯比较多地在听我说,时不时地调侃几句。其他人在另一间房间陪着葛,一面等人到齐。

等所有人到齐后,兵分几路,一些人步行,一些人坐小弟的桑塔纳,到离福苑不远处的一个酒店去享用午餐。

在餐桌上,大家谁也无法躲谁了。不得已,葛跟马伯伯打了个招呼,他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在他脸上看不出怨恨,他能够做到这一步,小心地将自己的情绪掩盖起来是很不容易的,为此我感到很满意。

据说是舅妈的儿子小弟希望有这次聚集的,听说小弟现在对基督的信仰正在寻求之中。然而,跟他交谈下来,我知道他离得救还差一大截,主要是骄傲的拦阻。但是,我们岂不是有一个责任,把他们带上一个台阶吗?所以我虽然看不到他们有悔改的趋向,但还是愿意不厌其烦地向他们述说神的恩典。

表哥是绝不肯让我作主角的,他要做主角,就像在儿子的婚礼上他也要唱主角。他的嗓音确实不错,但他也确实太想要表现自己了。他在婚礼上独唱,把儿子的风头给占尽了。

现在这种家族聚会,本没有主角配角之分,他岂不更想要独占鳌头吗?表姐很不高兴,我暗示她别生气,不是人可以做工的,神若不动工,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对表姐说,我们顺其自然,了解他们的光景,多为他们祷告,参加这次聚会的目的就达到了。

满满一大桌的人,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包括我在内。大家东拉西扯,胡侃乱砍。桌上有三个共产党员,三个基督徒(葛和新加坡的表妹各算半个),两个民主人士。力量够均衡的吧!

有意思的是三个共产党员骂共产党骂得最凶。表姐不时地向我眨眨眼,以示她的不屑。我觉得这一点不稀奇,本来嘛,他们入党就为了做官,哪有为共产主义理想奋斗终身这回事?若向他们宣誓那样说,那是自欺欺人。共产主义不可能靠软弱的人自身的力量得以实现的。

马伯伯是个民主人士,他在餐桌上也不甘寂寞,回忆起当年大姨父在他受审查时跟他讲过的话。告诉他如何在被打击的状况中找一条生路。马伯伯虽然是个知识分子,但却缺乏知识分子本该有的良知,为了生存,他不怕说违心的话,不怕作违心的事。

我母亲有一度就把他当成偶像崇拜,觉得他很识时务。中国人讲“识时务者为俊杰”,母亲认为他是个俊杰,很欣赏他。我那时不太懂政治,跟在人后面瞎胡闹,吃了许多苦,总结了许多不是经验的经验,结果在恶性循环里总也脱不了套。

虽然我吃了许多来自政治的苦头,但我怎么也不能把马伯伯这种人当成英模来敬仰。我从心底里看不起这种人,不想成为这种人。在我们家受打击最厉害的时期,马伯伯对我们家帮助很大,可我还是不喜欢这类“识时务者”。

现在马伯伯已经老了,我突然有个感觉,马伯伯这次来参加我们的聚会,神要我对他说些什么,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说什么呢?大家在侃大山,侃藏独问题,侃奥运在中国的问题,个个都是议论家,个个都有自己的见解。然而这都是些什么见解呀?

别看马伯伯是个快九旬的老人,脑子一点不糊涂。他说自己不太会得老年痴呆症,因为他是个很乐观很豁达的人,对什么都想得开。马伯伯说他这一辈子经历了无数次的运动,却也逃过了无数次的劫难,他很感谢我的姨父王耀德曾经给他的一番教导,使他到现在还挺受用的。

我抓住话题对马伯伯说:“马伯伯,也许你因为生长在一个特殊的年代,一个特殊的国家。你为自己的人生经验感到很满足,事实上,那些年你也只能那样做人、做事,才不会被淘汰、被打击。不过,请原谅我要说些不太中听的话。你的这些人生经验在中国过去那些年间或许对你是好的,但是换一个年代,换一个环境,马伯伯你的做法会是怎样来公正评说呢?我用一个词,那就叫‘变色龙’。马伯伯,你要知道真理是有的,不受时空限制的真理是有的,那就是耶稣基督,他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马伯伯,你这么大年纪了,过去那些年所谓的经验经历什么的,快丢下吧,别再把它当成经验之谈了。”

我看到马伯伯和许多亲戚的脸色都变了。当然我也觉得很尴尬,跟大家一样很尴尬。我若是个“识时务者”,就不会在亲戚难得见面时说这番令大家尴尬的话。但是我知道我说了当说的话,像马伯伯这样的人,是个响鼓,必须重锤来击才有用。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在地上了,再不跟他讲实话,还说些没用的奉承话,会害死他的。

我也相信,当时大家都不舒服,但不舒服之后,就会认真思考了。

回到家中,我问葛我的话该不该说?是不是太不礼貌?讲一个对我们不错的老人是“变色龙”会不会太过分?

我知道葛是不会觉得太过分的,也许他心里想的比我嘴里说的更难听百倍呢。

——哎,难得的家族聚会。哎,就这样结束了。

我给了亲戚们我的博客地址,希望他们能够进来看我的思想、我的信仰。希望我的点击多了起来,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表兄弟们进来看了。愿上帝的救恩临到他们。

我看李银河

凯迪社区里的鬼谷子君转帖了[李银河是自由主义的旗帜]这篇文章,看过之后,有很多想法。写出来肯定要挨砖的,但是,不写又心中不平安。
    不管那么多,挨砖就挨砖吧,我头皮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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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物周刊:大家印象中,李银河每次说的都差不多。提倡性解放,是你这些年最主要的观点吗?
李银河:实际上,人们的行为已经发生在前面了,只不过,我说出来,为他们辩护而已。比如婚前性行为,这十几年增加了好几十个百分点。中国正在发生的这场性革命,是静悄悄的,它不像西方那样上街游行,容易识别,但人们的行为和观念的大变革的确已经发生了。

福柯经常举中国做例子,说古中国、古东方有性爱艺术,而古西方只有性爱科学。基督教是禁欲的,但古代东方没有这些。我们经常说,阴阳融合、云雨之欢,不认为这是有罪的。但是从宋明理学后就反性了,禁欲了,“文化大革命”到达巅峰,像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所,性的话语在公共领域消失了,大家谈性色变,非常地扭曲和压抑。最近二三十年,有了变化,人们开始讨论什么是我们的性权利了,这是很值得问我们自己的一个问题。
赵妩娜:这些属于改革开放的负面影响。
    李银河说基督教是禁欲的,并不客观,是对基督教的误解。

诚然天主教神职人员是不嫁不娶的,但这并不符合圣经的原则。这是他们这一派自己愿意这样作,并不是圣经的要求。

圣经并没有要求服侍神的人不可以结婚,无论是旧约还是新约都没有这种要求。新约使徒保罗自己选择不娶,但他没有要求别人跟他一样守着童身作主的工。并且他告诫说,如果没有独身的恩赐,有情欲的话(不要弄得欲火攻心,以至于犯罪),嫁娶是最好的选择。另一个大使徒彼得就是结婚的,他走到哪儿,妻子跟到哪儿一起作主的工。

圣经有一卷书是描写男女情爱的,在旧约的书卷中,这卷书是[雅歌]。

我不谈[雅歌]书中有特别的含义,那是特指基督徒和基督那种特别亲密的联合关系,因为这是更深层的意思,非基督徒无法领略。就字面的意思来说,这卷书就令人陶醉和充满浪漫的情调。看过雅歌书的人,决不会认为基督教是禁欲的。所以我认为,李银河并不客观地看待西方文化,而且,对西方文化有重大影响的圣经,她是一无所知的。

说禁欲在文化大革命时达到顶峰似乎也不够客观。我不否认,文革对人性的摧残是无以复加的。但就禁欲来说,文革达到顶峰一说有点牵强。不去跟多年在封建主义影响下的中国相比,就比解放前,也不能说是文革时达到顶峰。中国民众对性的苏醒是渐进的,政府并没有刻意地在禁欲上有什么动作,专制政权在各方面控制民众,使民众受到压制,表现在性方面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压制了

李银河:这次的讨论,那么多人的歇斯底里说明了什么?大多数人心中都有一个克服不掉的隐秘欲望,就是性啊。它从青春期开始出现,一直阴魂不散,让人惊恐不安、手足无措。我在为他们各种各样隐秘的欲望辩护啊。
赵妩娜:对实质上是在封建体制下的中国民众来讲,性确实是一个隐秘的欲望。如何将这个隐秘的欲望带向自然、公开,确实有一段路,且是一段十分艰难的路要走。

因此,性的启蒙和教育必须跟上。

但是,让李银河这样的学者用今天这样的方式把民众带入自然、公开地谈性,未必是必要的和好的方式。我想,也没有人授权让她来为各样隐秘的欲望辩护。她今天受的委屈是自找的,想要邀功也必定是自取羞辱。

三、人物周刊:对于想了解你的读者,你会怎么简要介绍自己在性方面的主要看法?
李银河:我最想传达的,就是性权利的观念,只要符合自愿、私密、成人之间这3个条件,是不可以被制裁、被剥夺的。但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有自愿在私密场所和另一个成年人(不管什么性别)性交的权利。我想让大家知道这些,想让无理由剥夺、无理由制裁这样耻辱的事情少一点而已,而在这之前,我们应该意识到这是耻辱的。
赵妩娜:李银河认为只要符合自愿、私密和成人这三个条件,就可以为所欲为地享受性的权利,这是天大的错误,容让这种错误泛滥,民众真要陷入可怕的灾难之中。
    首先对自愿、私密和成人这三个条件就有见仁见智的不同理解。如果任由各人自己的理解行事,真正地要天下大乱了。

听起来似乎很好听,多民主啊,多尊重人权啊!可是,在没有一整套合符真理的教育前,这三个条件无疑给了人放纵情欲的极好借口。你去问问每个作父母的,对自己已成年(法定十八岁可领身份证,十六岁可判刑)的孩子,他们是否同意让孩子自愿、私秘地享受性的权利?

享受性诚然是件好事,自愿是好事中必不可少的条件。

在圣经里,神也是这样界定性的享受的。[雅歌]书里几次提到:

【歌2:7】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阿,我指着羚羊或田野的母鹿,嘱咐你们,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不要叫醒云云或作不要激动爱情等它自发)。

【歌3:5】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阿,我指着羚羊,或田野的母鹿嘱咐你们,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不要叫醒云云或作不要激动爱情等它自发)。

【歌8:4】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阿,我嘱咐你们,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不要叫醒云云或作不要激动爱情等它自发)。

这几节经文告诉我们,神造男造女,使他们结合在一起,自愿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则。[雅歌]书里一再强调:等他自己情愿。

然而,真正的自愿必须是:一、等待性的苏醒;二、不可刺激催熟。

李银河鼓吹的所谓的性享受,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享受。那种违背伦理道德的性关系,即便没有人干预,即使标上了动听的标签(自愿、私密和成人),也会受到神藉自然律和道德律的管教的。

性的苏醒不是靠一夜情,多边恋,同性恋,虐恋,手淫等来促成的,相反的这些刺激的办法使人错过了美好的性的享受。在圣经的[雅歌]书里,神向我们启示,怎样在隐秘处享受联合的快乐,而且这种快乐历久弥新,像美酒一样,越来越浓的。

按李银河的意思,享受性的条件之二是私密。

我不是说不该有这个私密作为条件,大家在大庭广众之下胡搞乱搞,这世界还不乱套?

然而,如果只要是在私密的情况中就可以肆无其弹的有性行为,这世界同样会乱套。

所不同的是此世界不同于彼世界而已。有的人“家”是他的世界,有的人“自己的心灵”就是他的世界。

从大的世界概念来讲,它是由无数的小世界组成的。所以我们不能忽略小世界的问题,小世界的问题处理不好,会变成大世界的问题。

真正享受性,私密并不是好的条件。私密也许可以让人除去一些不必要的担心,可是,别忘了,即使在性这样要求绝对私密的情况下,担心仍然是享受的一个大阻碍。换句话说真正的享受里,不能掺杂着担心这种的负面情绪,真正的享受要求是绝对的释放,放开,放松……提心吊胆是没有享受的。

所以我们基督徒知道,人要享受神给的性,不是躲到私密的场合里就可以享受的,而是要回到神的真理中,明白神造男造女,设立婚姻与家庭的美好旨意。

什么时候开始,人要躲躲藏藏地面对性呢?

【创2:18】 耶和华神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

【创2:24】 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

【创2:25】 当时夫妻二人赤身露体,并不羞耻。

这几节圣经告诉我们,在人类还没有犯罪时,没有羞耻心,也不需要私密地对待性。

然而,这种光景在第一代始祖身上就改变了,亚当夏娃被罪玷污了。当人犯罪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圣经记着说:

【创3:7】 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为自己编作裙子。

自己知道要遮羞,就已经落到罪恶感的控告中了。小孩子为什么光着屁股跑来跑去,不会害羞,因为他没有罪恶感的控告,大人要将自己的私密处遮盖起来,是因为大人心中有罪念,因而知羞耻。

知道羞耻并不等于有力量除去那导致羞耻的罪或罪念。人用自己的办法遮羞,无异于用无花果树的叶子作裙子,管不了大用的。

今天的私密或隐私就是人类的无花果叶,并不能除去人在享受神创造性时愿意给人的那种真正的性的和谐和满足。真正的性享受是无需用那不耐用的无花果叶来作遮盖的。

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种婚姻架构中,在双方父母都祝福的婚姻状况中,尤其是让神介入的三角婚姻中(基督徒的婚姻是三角的,神在上,男女各在下的一端,靠神越近,男女之间的距离也越近了),我们就能重新享受到性的和谐和满足了。

李银河所谓的私密不是指私密的做爱场所而已,不是这么简单。这种私密是那种不见光,见光就死的关系。

一种私密的关系能给人带来什么快感呢?偷偷摸摸地、用不正确的刺激方法给人的那种快快地感受一下的性,真是人所需要的吗?

再讲讲李银河的所谓可以随意做爱的第三个条件——成人。

李银河以及李银河之流把人有了性欲就看成成人了呢?还是有一个年龄的限度,抑或是更深层一点,不但是性生理成熟了,还要性心理也成熟才可看成是成人?

李银河把西方的糟粕推广到改革后的中国来,她还以为自己是功臣呢?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不平和委屈。

每个有过性经验的人都会知道,性生理和性心理并用才可能有真正的满足。那些床上功夫深的人似乎是琢磨到其间一点点窍门,他们的所谓热身和前戏也就包含了这种意思。先从性心理入门,让对方看到自己需要他(她),自己愿意将自己献给他(她),然后,才进入彼此委身的生理状况中。

纯生理的性交只可能发生在动物之间,只要是人,就会有性心理。

只有性心理成熟的人才能算为成人。

以这个观点来看,一切被李银河认同的什么同性恋、一夜情、多边恋、虐恋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算是性成熟的标志吗?

我并不认为一个人非要到性心理成熟到怎样的状况才可以有性行为,事实上,性心理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就变得成熟起来的。性心理的成熟是渐长的,任何拔苗助长都于事无补。时间不但在一个人的身体成长中是重要的因素,在一个人的性成长中也是重要的因素。

上帝为什么限定一夫一妻为合适的性关系和性伙伴,而且上帝要人类注重第一个性伙伴,请看圣经怎样说:

【箴5:18】 要使你的泉源蒙福。要喜悦你幼年所娶的妻。

【耶2:2】 你去向耶路撒冷人的耳中喊叫说,耶和华如此说,你幼年的恩爱,婚姻的爱情,你怎样在旷野,在未曾耕种之地跟随我,我都记得。

造人类的上帝当然知道人的情况,包括人的生理和心理情况。

中国人都有处女情结,这个处女情结跟人类对自身的认识有关。男人很怕有性经历经验的女子,怕她们拿自己跟过去的性伙伴相比,因为他们缺少自信。而他们又认为处女的性经历匮乏,这些能够掩盖他们的不够自信。直到如今,处女已经不被看重了,男人的处女情结犹存,原因就是如此。

男女对性的探索都需要时间。频繁地改变性伙伴对性心理的成熟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害处。越是性伙伴多的人,越是感到性饥渴。他们不满足是因为对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对自己适应对方也越来越没有把握。

女人频繁地改变性伙伴同样是自害己身。作为一个女人,我了解自己像所有的女人一样,我们对性和情更注重后者。我们对性心理的寻求也比对性生理的寻求更迫切。频繁地改变性伙伴只是在性生理上有增长,性心理绝对是越来越低沉,越来越萎缩。

作为一个可以享受性的成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绝对不是有了性欲,有了做爱的私秘场所,就可以为所欲为地干自己想干的事了。

四、人物周刊:你的意思是,在性方面,有些耻辱我们还浑然不觉?
李银河:对。我在讲多边恋时,并没有带什么倾向性。比如爱情必须是排他的吗?多边恋就不是排他的。我只是介绍这个现象而已,并没有说大家都去搞多边恋。但首先问题是,我们有没有权利一夜情、多边恋?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吃饭的权利,也有符合上述3个原则的性交的权利,这是不应该被干涉、被制裁的。举个例子,上世纪80年代,有4对中年知识分子定期换偶,败露后,为首的被枪毙,严重的无期徒刑,还有的15年徒刑。我有高法的案例集,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枪毙了好多人。聚众淫乱罪把所有3人以上的性行为全规定为非法,是过时了的。但当我建议把它取消时,又是一片反对之声。

赵妩娜:对那些淫乱的人施于惩罚,我也反对用刑事处罚的手段。

    李银河建议取消用刑事处罚的手段对待多边恋者,这没有错。她的错在于肯定这种现象存在的合理性。

李自己说自己不会搞多边恋,也没有让大家都去搞多边恋。她只是认为人有权享受一夜情或多边恋,甚至她把这些跟吃饭相比,我觉得真是莫名其妙。

人是有很多需要,包括吃饭和性交的需要。但是这些需要是有所不同的,怎么能够同日而语。吃饭是绝对需要的,不吃会饿死。性交并不是绝对需要的 ,不少人一辈子都不结婚(没有性行为)照样活得很好,很健康。

人的权利并不是大到可以作任何自己想作的事,当自己的权利危及到别人的权利时,他就无这个权利了。

对于这些危害自己和危害别人的性行为,我虽然不赞成用刑事处罚的手段对待之,却认为绝对必要在道德法庭上鞭苔之。

既然没有道德法庭,我们用舆论这个手段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帮助挽救的手段。

但是一定要出于爱。我爱这些畸形恋者(他们心灵受过许多创伤,导致他们在性行为上的扭曲),但我恨这些畸形恋行为。

爱包括理解,但不包括认同。李银河又理解又认同,看起来挺不错的,实际上她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五、人物周刊:你怎么向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大妈,解释多边恋是可行的呢?
李银河:以同性恋为例,可能更合适一点。我会这样说,如果你的儿子、孙子是同性恋,你会怎么办?你是希望他有个宽松、平等、尊重他的环境,和自己爱的人结婚,还是希望大家把他掐死、枪毙?现在还有7个国家的法律规定,同性恋是要被处死的,还有80个国家规定同性恋是非法的。咱们中国做得还不错,起码没说是非法的。

很多母亲发现儿子是同性恋后要自杀,父亲打来电话,说你帮我劝劝她吧。我认识一位老母亲,她的儿子为性聚会提供了场所,被判了1年,她在儿子服刑期间羞愤地去世了,难道说这是合理的吗?她的孩子没做什么真正的坏事,像世界上所有好玩的孩子一样,好玩了一次,几个人发生了自愿的性关系而已,就要受这样的惩罚?同样的道理,你希望你的儿子因为多边恋而被万众唾弃,被喊打喊杀吗?
赵妩娜:好一个李银河,居然认为提供性淫乱场所不是什么坏事。

我没有说这件事一定要判处一年徒刑,但这件事绝对是坏事,不是好事(或说好玩的事)。

我知道(因我坐过监),把这种人关在监狱里,对改变他和限制他将来的行为没有任何作用。但是也不可能因同情他和他那因此而死的老母亲,就把一件坏事当成好(玩的)事呀!真不知道作为社会学者的李银河,她学的是哪一门社会学?

我认为她把西方社会的糟粕引进来,一点也没有冤枉她。

她有同情心,但这是真正的受害者需要的同情心吗?

我接触到许多的吸毒者,精神病患者。他们不但自己遭遇到痛苦伤害,他们的亲人也跟他们一样在深深的痛苦伤害中。但是,不可否定的是,所有的孩子犯罪,作父母的都有责任。所有的孩子患病,也有父母不可逃避的责任。我在帮助这些犯罪者和病患者时,常常要同时帮助他们的父母认识他们的问题,否则,问题不能真正得到解决。

六、人物周刊:我们现在看到的绝大多数的老大妈,如你在南京讲座上的那位,她们大概都有过非常保守的青春期,她们要求后辈保守一点,尊重爱情,有什么错吗?
李银河:不能说有什么错。但是我们在做社会调查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社会变动期,有一类人心理最不平衡,他们当媳妇时还受着压迫,做婆婆时却已经没了威风,两头没赶上的人最痛苦。现在好多人说我们一辈子都这么压抑过来了,现在也没什么性欲了,你们哪能这样啊,在你们的青春期,就知道这事,就能享受快乐,我们岂不是白白牺牲了,白白压抑了?从小压抑,特别痛苦,最后不能正常看待这类事物了。改变周围不可能时,就默认它是正常的秩序,最后欣然接受了。自己先被压抑了,再反过来压抑别人,在我们的社会,这样的循环压抑是普遍存在的。一个社会应该把压抑减到最低限度,越低越合理。

已经没有欲望的,激烈反对,还比较理直气壮。很多人是还有欲望的,但特别激烈地反对满足人的各种各样的欲望,这个就比较虚伪,比较变态了吧。可能压抑太久了,扭曲了。

赵妩娜:不否认有人由于自己的遭遇,产生心灵的扭曲,心理不平衡的婆婆心态。“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是恶婆婆一直存在的原因之一,我们当年如何如何,你们现在如何如何?……这种人什么时候都有,哪个地方都有。

当年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坏东西,现在的东西也不一定都是好东西。

无论是一种心态也好,一种社会现状也好,都不能简单地以非黑即白来概括的。政治上的激进和保守,心态上的前卫和保守都不能简单地看待和划分。

我认为在一个具体的家庭单元里,恶婆婆的心态现在并没有太大的市场,因此,李银河以此作为对抗保守和传统的理由站不住脚。在家庭这个单元里,有一个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存在,那就是亲情,就是爱。

我们都是在人性受到压抑的年代里过来的。我们不会因为自己在那个年代受过苦,就希望自己的晚辈也尝尝我们尝过的痛苦滋味。

即使是饱尝过那种痛苦的滋味,而且现在已经过了那个可以自由地享受性的年龄。我想也不会有太多的作父母的愿意去压制儿女,使他们也经历像自己所经历的痛苦。多数父母都是为儿女担心,他们害怕性解放和性泛滥给孩子带来危害。

也许作父母的仍然不太懂得两性之间的奥秘和性的享受,因而出于无知白操了许多心,但是,今天父母对儿女看待性的态度决不是白操心,白担心。今天在性开放到泛滥的时代中,那些老人他们对性的认识,不一定比现在的可以从各种媒体里学到技巧式的性知识的年轻人更贫乏。因为在保守的环境中成长的人更懂得怎么来维护性的健康。
七、人物周刊:把这些都说出来,但大家不理解,如你所说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李银河:确实心情郁闷啊。也挺矛盾,有时候想不说了,为什么一定要替他们出来说话呢?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们就是坏人,是不齿人类的狗屎堆,铲除掉算了。科学研究表明,有3%到4%的人先天就不喜欢异性,但有些人就是很愤怒,为什么你要和我不一样?为什么我喜欢异性你偏偏喜欢同性?打死算了。结果会怎样?我可以什么也不说,在别人的苦难面前转过脸去,去享受自己自由而平静的生活。如果这就是有些人所希望的,我完全可以这样做。我就是看到别人的权利受侵害,会着急,我们这代人有些理想主义,不能让这个社会这么愚蠢,这么愚昧,这么野蛮。

如果我现在18岁、20岁,我可能就一夜情去了
赵妩娜:如果这代人的理想主义就像是李银河博士那样,我想说真是没得救了。

这个社会脱离愚蠢,愚昧,野蛮,绝不能倡导性解放。你李银河现在去搞一夜情,没有人管,但你以大学者的身份鼓动中国人也去胡搞乱搞,你就是千古罪人。

我不知道博士的统计有什么根据,但是先天不喜欢异性的人解决性的需要也不是只有作逆性之事啊?作逆性之事的后果如何是有目共睹的,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灾难还不够吗?

一个社会学者是不该在别人的苦难面前转过身去,现在有很多不知名的学者正默默地为这些畸形恋者排忧解难。但是,诸如李银河这样一批不负责任的所谓大学者,是在将这些可怜的先天畸形恋者往火坑里推,让他们不光是因心理上的痛苦备受折磨,还因错误的治疗带来更大的生理伤痛。

基本上畸形恋者对异性的排斥是基于受过的伤害。这些伤害需要被医治,而不是像李银河等往他们的伤口上撒盐,使过去的伤痛更痛,并且加上新的伤痛。

我们是该教导人们对畸形恋者多有同情和理解,也不能赞同用无情的法律手段对他们实行制裁。把他们看成是“坏人”,“人类的狗屎堆”是不对的,对这些人,应该多有关爱,使他们对异性的恐惧和排斥得到克服。

帮助畸形恋者从他们的困扰里走出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希望工程。不光是要面对他们现有的伤痛,还得抵制诸如李银河这样的慵医进一步伤害他们。

八、人物周刊:在自己的生活里,你能接受多边恋、一夜情或乱伦吗?  
李银河:多边恋、一夜情、乱伦都太闹腾了,我不喜欢,所以说我憧憬多边恋,完全是违反事实。薛涌在文章里说,既然你不喜欢多边恋,就多讲一夫一妻制好了。许多事我都不喜欢,自己做不到,比如说一夜情、同性恋、多边恋、换偶、参加性聚会等,但作为一个公民,他有支配自己的身体的权利,这是人的基本权利啊。我递交了同性婚姻提案,我就喜欢同性恋?难道我研究犯罪,我就喜欢犯罪吗?

赵妩娜:自己都不喜欢的事,却赞同别人去做,这是李银河之流最可怕的地方。

多边恋,一夜情,乱伦这些反人性的行为,竟然被李银河轻飘飘地说成是闹腾这么简单的问题。

李银河有权在人大发言,还是多多地关注中国其他真正的人权问题吧。人的基本权利有言论的自由,思想的自由,结社的自由(思想和结社自由使人拥有宗教信仰的自由)等等,但没有危害社会、危害自己的自由。

多边恋,一夜情,乱伦是对社会及对自己极大的危害,反对这些病态的行为不是反对人权,反之,维护这些病态的行为是真正地反人权。

李银河作为人民代表,她代表了哪类人民?

九、人物周刊:王小波如果多边恋,你能接受吗?
李银河:也能接受吧。如果他有这个欲望,要去尝试一下别的女人,我也不会特别反对。但是他要是去爱别人,我可能就接受不了。我的线可能就划在这儿,就是是否就爱我一个。如果他还只爱我一个人,他想跟别人有肉体上的关系,这在我的容忍范围内。

赵妩娜:伪学者,伪学问。

李银河反传统,是因为她认为传统中有太多虚伪的东西,但我认为,她比某些保守的传统人士更虚伪,更无知。

什么是真正的爱?连这点都搞不懂的人还配作学者,还配作学问?

农夫也许不能用美丽的词藻描绘爱,但他们一定对爱的真谛有感悟。

我若讲圣经中界定的爱的真谛,或许有人说我不是基督徒,因此我不要听圣经的说法。但我以一般人的讲法来评判,李银河和王小波两人的关系中已经没有爱了。

如果李银河爱王小波,就不会说自己的丈夫去尝试别的女人可以接受。也许是出于无奈,但这种接受的态度并不能表明爱还在,如果爱还在,势必要想法阻止丈夫这种不爱自己的行径,而不是消极的接受。

如果李银河爱王小波,一定会把尝试别人的性行为这种性淫乱的后果考虑到,而不会将丈夫有可能遭遇的心理和生理上的恶果置之度外,不去制止他作蠢事。

如何认定一个去尝试别的女人的丈夫呢?在尝试的行为中还有爱吗?喜新厌旧的“厌”字该不是可以与“爱”相提并论的吧?

李银河的观点中充满了自相矛盾的地方。
十、人物周刊:能否简单介绍一下你在现实生活里对性的看法?
李银河:喜欢一对一,喜欢异性恋,不喜欢一夜情,不喜欢多边恋,不喜欢一对多。信奉爱情,信奉性和爱不要分开。我并不歧视把性和爱分开的人,有相当多的夫妻是把性和爱分开的。我喜欢和自己相爱的人结婚。如果不爱的话,我是不会去结婚的。

赵妩娜:把性和爱分开无疑于把人的生理需要和心理需要分开。

李银河自己是个既有性生理需要又有性心理需要的人,她是个人,不是只有生理需要的动物,这一点可以肯定。

但是,作为指导别人的学者,李就太不够意思了。

诚然这世界有不少人把性和爱分开,这种人有时候像动物,有时候又把自己扮成神。

或者说,有些人就是畜生,只有性的满足就可以了;而有些人把自己当成伯拉图,搞什么纯精神恋爱。(一些为了信仰守独身的人不在此例)

若非有特别的带领过纯爱生活的人,把性和爱截然分开是种病态。作为性学家的李博士,应该帮助他们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也即不把性和爱分开的生活。

对于把性和爱分开的人当然不应歧视,但不仅仅不歧视就可以了,尤其是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有不可逃避的教导责任,不是歧视,更不是赞同或尊重这种病态的男女关系。

十一、人物周刊:很传统?
李银河:我不认为自己传统。如果我爱的人希望建立一个不传统的人际关系,我也会义无返顾的。我喜欢爱。比如我爱的人希望同居而不结婚,这个就很不传统,如果现实生活中我有这样的必要的话,我不会犹豫的。我喜欢一对一的关系,但我不会听从传统的约束。

传统也有歧义。现在有人说,要提倡一夫一妻制的传统价值。可惜,中国的习俗和传统价值并不是一夫一妻制,而是父权制的、是一夫多妻(妾)的。一夫一妻制是西方基督教的习俗和传统,是中国从上世纪50年代起才引进的。我们要回到哪个传统上去?有些人际关系虽然不是传统的,但是既然人们有这个需求,把它创造出来,它就有它的功能,不应当排斥它们,固守所谓的传统习俗和价值。

赵妩娜:传统里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好的 ,好像一夫多妻,就是封建主义的糟粕。中国引进西方基督教一夫一妻制的传统价值是晚了点,但毕竟往正确的方向上行进了一大步。

李银河的性学术是开倒车,虽然不是恢复到一夫多妻制的轨道上去,但实际上比那更可怕。

相比一夫多妻的错误家庭架构和性关系,现代各类的畸形男女关系对人,尤其是对女人的伤害更大。前者对女性的性心理有伤害,但后者还伤及到女人的生理,因此不能看成是对妇女解放起促进作用。

讲到人们的需求,不能不区别正当的需求和过份的需求。畸形恋者的需求不是正当的需求,虽然把道德观认定的正确需求加在他们身上,对他们来讲是不容易。但相比让他们承受过份的错误的需求带来的可怕后果,更值得花时间和力气帮助他们从错误中走出来。

十二、人物周刊:既支持多边恋,又坚持一对一,有人说,这是双重的道德优越。你在博客里,好像也急于表明,自己实际上喜欢的是一对一的异性关系。

李银河:网上说我什么的都有,说我是淫乱大师,道德沦丧,哗众取宠,标榜自己,现在又说我是双重道德优越。该听谁的?如果我现在是18岁、20岁,我可能就一夜情去了,但我过了岁数,也不喜欢一夜情,把这两个看法并列在一起,就是双重道德优越?

多数人群的非理性力量是很残暴、很强大的,就连我为这些少数人群的权利说句公道话都要挨骂,可见这些人的权利是多么脆弱、多么缺乏保护。这难道不是目前中国可悲的现实吗?

赵妩娜:多数人和少数人的权利都应该被尊重。问题不是多数人还是少数人,而是究竟有没有存在价值的权利。

保护少数人,尤其是弱势群体,是当今许多仁人志士在作的事。

保护畸形恋者的权益也是当今许多仁人志士在作的事。

可是,李银河真的在保护这些可怜的,心灵被扭曲的人吗?

什么是公道话?所谓公道话就是要符合公理,符合客观规律,将人从主观经验带进符合客观规律的正确轨道上去。

反其道而行之就是不公道,倡导作逆性的事就是反人性。

中国的可悲现状不仅仅是少数人的权利没有得到保障,也包括李银河这样的权威人士被太看重。

十三、人物周刊:多数人在现实中的选择,还是婚姻,还是一夫一妻,也有调查表明,多数人的幸福感还是来自婚姻,你的言行是对他们坚持的伦理准则的伤害吗?

李银河:秦晖有句话:文化无好坏,制度有优劣。一对一、一对多、白头偕老、不断更换性伴,这些都是文化,没有优劣。不能说异性恋是一等,同性恋是二等,虐恋是三等,所有的性行为都是平等的。但保护所有差异的制度是优的,只保护多数、不保护少数的制度是劣的。我赞同什么,和我选择什么是两回事,你有选择的权利,但你完全可以不选。我赞同一夜情,但没有去搞一夜情,这不是虚伪。

赵妩娜:如果李银河不作为一种文化的代表人物,是可以凭上帝给于的自由意志作任何选择,可以不管上帝的警告任意而行。

但是今天李不但作为一个性学者在兜售她的错误性学说,俨然还作为一个政治家(人大或政协的代表)要把文化里的东西带到政治里去,因而我认为是更可怕的。

从人格来讲,是不该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异性恋是人,同性恋也是人,不应该在人权上予以歧视。但是在性观念和性道德上绝对有高下之分的。

李银河为自己的错误性学说辩护,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了。

十四、人物周刊:你对一夜情、多边恋、乱伦的描述是否太玫瑰色了?可能误导公众。
李银河:我在很多场合都强调过它们的弊端,比如加大性疾病传播的几率等,绝没有人为赋予它们情调、玫瑰色,这是对一个社会工作者的基本要求。这大概也是薛涌对我的主要批评。
赵妩娜:一方面肯定一夜情、多边恋、乱论的合理、合法性,一方面又强调它的弊端。

作为一个社会工作者,该有的严谨体现在哪里?

不说是误导公众,至少可以认为是迎合一些人的低级趣味。

我更担心的是对那些有可能得医治的畸形恋者的进一步伤害。

十五、人物周刊:你会担心网上一些关于你是女同性恋的传言,损害你的形象吗?
李银河:陈丹青说过,他还真希望自己是个同性恋,这样他便对艺术有更多的感悟。其实,我真希望自己是个同性恋,我希望自己能体验更多的东西,可惜我不是,是很遗憾的事。就像猫是猫,总归不是狗,没有谁好谁坏。我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赵妩娜: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为自己的错误学说辩解,李银河不惜用如此错误的比方来比一般人及畸形恋者。

虽然猫狗同属畜生,但他们的生命有本质的不同。

而普通人和畸形恋者在作为人的生命本质上没有任何不同。所有的畸形恋者只要他们的伤害得到医治,克服了对异性的害怕和厌恶,抵挡了情欲的攻击和搅扰(我认为情欲是有位格的,基本上是一种邪灵的驱使),是可以享受常人对性的那种快感的。

我不知道李银河自己的做法和想法如此矛盾,其间有没有担心恶果的因素在内?如果有,我觉得她的道德大有问题,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益处(名利),把别人往错误的火坑里推呢?
十六、人物周刊:有人认为,公开地谈论同性恋,会让一个中间状态的人更彻底地变成同性恋;长时间做同性恋研究的,更可能是个同性恋。

李银河:这个观点是错误的,是无知的。因为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统计都表明,一个社会并不因为它对同性恋比较宽容,同性恋者就增多,也不因为它对同性恋者特别苛刻,同性恋者就减少,而只是说,如果环境宽松,他们更容易进入公众视野,如果环境苛刻,就转入地下。
我的博客不是公共厕所

赵妩娜:不,单方面看待环境的宽松或严苛给同性恋的带来影响是错误的。

不否认李银河所认为的环境宽松容易进入公众视野,环境严苛会转入地下。但是,公开地谈论同性恋问题,尤其是舆论对同性恋越来越认同,绝对会使一个中间状态的人更彻底变成同性恋者。

这就好比公众舆论对吸毒者的态度直接影响吸毒者的人数一样。公众舆论不把吸毒看成是罪,那就像抽烟现象一样,极容易成为一个普通的习俗。

无论是吸毒,还是抽烟,还是喝酒都是一种捆绑。会上瘾的东西都是捆绑,畸形恋绝对是一种捆绑,它吸引着没有尝试过的人(尤其是那些对异性没有好感的人),使之成为癖好,成为习惯,久而久之,无法摆脱,于是变成一个更彻底的同性恋者。

真正无知的是李银河等短视且急功近利的人。
十七、人物周刊:有孤军作战的感觉吗?
李银河:我也奇怪,为什么没有人出来说明呢?当我发表对这些问题的看法时,我在想,潘绥铭的观点肯定跟我一样,但是他为什么不说话了呢?当然,他说不了话,有其他的原因。

小报对信息的处理方式也相当让人头痛。挺正式、重大的、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观点和命题,被处理成低俗、下流的黄色信息,好像这些看法多为大家所不堪,实际上不是,我是深受其害,这次南京讲座就是个例子。有一次,潘绥铭在一个讲座上发表对性工作者调查的报告,第二天报纸上的标题是,潘绥铭号召我们向“鸡”学习。

赵妩娜:小报对信息的处理方式有时候也确实让人头痛,但是,对李银河这种不负责任的评说畸形恋的问题,小报的存在有它的价值。

圣经说:【罗12:17】 不要以恶报恶,众人以为美的事,要留心去作。

这不是说,凡舆论认为好的事,就可以肆无其弹地去做,而是要留心地去做。就是说,对众人的看法要抱一个认真对待的态度。既然大家对李银河的看法所不堪,李银河就该有反思,不一定是深受其害,说不定大家的批评是对的,说不定这就是大家对她爱的挽救呢。

李银河不客观地看待舆论,单方面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现,这不是一个科学工作者应有的态度。

十八、人物周刊:不是正如你希望的,像福柯那样,每说一句话,都是新闻事件吗?
李银河:我的工作就是搞研究、出书,并没有责任向公众普及这些观念。我在考虑,以后出去做报告,只从头到尾念稿,不留任何回答问题的时间,不给别人断章取义的时间。我不会说假话,但一说真话,就有人跳出来,照本宣科算了。有些人太没教养,太经不起刺激了。这也不奇怪,性的历史有多长,反性的历史就有多长。有人还说,我们要不要把李银河烧死在广场,把我比喻成布鲁诺,这是对我最高的褒奖,呵呵。

赵妩娜:把李银河比作布鲁诺,真是高看她了。布鲁诺是为真理而殉道,李银河现在的作为是为错谬鸣锣开道。

是的,她没有责任向公众普及这些观念,但是她作了她份外的事,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她有必要肃清她散布的流毒。

李银河的流毒不是因为别人对她的观念误解造成的,而是她急切地想要改变中国人的性观念.

诚然,中国人的性观念并不是由于她李银河一人的努力,才到到现在这等"解放"和"泛滥"的光景。性知识的缺乏及过去的观念对性的压抑,都是改革开放后的中国错误地引进了西方文化的糟粕的原因。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李银河的鼓吹也起了重要的作用。

用不着别人断章取义,李银河再怎样照本宣科,她的观点明白无误地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我知道自己在网上的发言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既然有这个言论自由的平台,我就用,用到不能用为止。
十九、人物周刊:你有启蒙知识分子身上那种惯有的自负吗?
李银河:有一次在上海,复旦大学和耶鲁大学举办一个同性恋主题研讨会,会上有一个澳大利亚的大法官,是全世界数得着的大法官,他是个公开的同性恋者,他一口一个“my hero(我的英雄)”。他说,当他还是个少年时,因为自己的性取向而非常苦闷,是金赛博士的报告,给了他生活的勇气。他说你现在在中国做的事,就是金赛博士过去在美国做的事。我就特别感动。

浮士德精神似乎是中国人特别缺少的:我要探究窥测事物的核心,我想得到关于整个存在的知识。中国的精神常常是不求甚解,甚至是“难得糊涂”,我对这些嗤之以鼻,这大概就是自负吧。

赵妩娜:浮士德精神是中国人特别缺少的,但是李银河的研究并不是在探究事物的核心,也不能得到整个存在的知识。

如果她真的有浮士德精神,就不会急冲冲地为畸形恋者的合法权益来一番呼吁了。她理解的权益不是对他们有益的权益,反倒是有害的权益。她要真是探究事物的核心,就要透过这些畸形恋的现象,看到对他们和对社会而言,如何才是好的本质。

本质是这些人有病,需要医治。

李银河真想要知道关于整个存在的知识,就应该耐心作一番深入的研究。把每一个同性恋者、多边恋者、乱伦者、等各种性观念有问题的人,他们不同的起因,表现和医治的方法都作一个全面的研究,这就是整个存在的知识。

像她现在这样单方面为他们辩护,就像是在说一个病人有权利活着一样,没有意义。

病人需要的不是为他们可不可以活着来辩护,他们需要的是病得到医治。

二十、人物周刊:有人认为,不直接冒犯主流价值观,可能为你和你的同道赢得更大的话语空间。
李银河: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对这个也不是很在乎。我并不是搞运动,不是想发起一场性革命,成为精神领袖。我希望自己对这些问题的分析能帮助大家看清楚,什么是我们正当的性权利,而对性权利的遮遮掩掩,使多少基本的生活常识被遮蔽了,而我们还浑然不觉。现在中国难道不需要启蒙了?在性问题上,中国刚刚走出中世纪,刚刚进入现代的门槛,就这个领域来说,启蒙绝不是陷阱,而正是我们的社会所急需的,也是我辈知识分子的使命.

赵妩娜:李银河也许真的不是为要成为精神领袖而冲击冒犯主流价值观,她也不是刻意要搞什么运动,发起什么性革命。事实上,我相信,纵然有人想要这样做,也作不成。因为是神在掌管历史,掌管人类。神要不许可,任何人都不可能发起什么运动,把历史拉向后退。

李银河既然作学问,就该把什么是正当的性权利弄弄清楚,对于正当的性为什么会有现在的遮遮掩掩也做出说明(从性生理和性心理两方面做出说明),中国人的性观念是要启蒙,但不是以错误的方式和方向给于误导。

性观念并没有什么需要进化的,所以也没有什么传统和现代之分,只有正确和错误之分。中世纪有正确和错误的性观念,现代仍然有这二者的区别,不能说现代就比古代更进步了。

启蒙当然不是陷阱,问题什么是“蒙”,要怎样来“启”。李的性学观是把人越搞越蒙了。

西方许多有志之士现在都在呼吁回到传统的、正确的性观念里,这不是开倒车,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进步。

可悲的是,李银河不合时宜地把西方的糟粕引进来,并标上启蒙的标志,是最大的陷阱和危害。

林昭之死

王怡弟兄在他的著作【与神亲嘴】一书中记载:基督徒右派俞以勒。我们知道她,因为她是林昭的狱友。1961年林昭入狱后,一度与俞以勒拘禁一室。她们不但成为难友,也成为在基督里的姊妹。林昭从起初一个毛泽东的信奉者,到一个对专制的不妥协的批判者,最终回归基督信仰,成为一个对刽子手心怀怜悯的殉道士。近年来,她被自由知识分子们誉为中国的圣女贞德。

在凯迪的原创基地里,有一位网名叫“祭园看门人”的,会不时发出一些纪念林昭的帖子。对于这一类的帖子,一般我都会有兴趣。

在过往的日子里,我就像一般热爱民主、自由的人那样,把林昭、张志新等女中豪杰看成是自己心中十分敬慕的人。有时我甚至会想,如果我出生早一些,没有机会认识耶稣基督,该不会也像她们一样,成为刀下鬼、阶下囚吧。

我妈妈和我的姐妹就是这样认定我的,她们都说我幸亏晚几年出生,若不然,就不止沈阳有一个张志新,上海有一个林昭,江西有一个李九莲,还有一个赵妩娜了。

我当然不敢说自己有她们那么勇敢,那么坚强,死到临头还坚持自己的信仰。我在监狱里遇到严峻考验的时刻,虽然蒙神保守,从没有一刻想要背叛神,但我心中的挣扎和怨气却从未停止过。我感到很幸运的是,她们都为不值得卖命的政治信仰丢了性命,而我现在信了耶稣,即便死,也真正死得其所。

看看自己,想想她们,有时很为她们抱屈。值得吗?当然不值得。不过,我也知道神是公义的神,她们是因为不像我那么荣幸,听信了福音。如果她们听到福音,就会信。我绝对相信像她们这种追求真理的人,一定会在真理面前低头屈服,虽然她们不肯向执行错误路线的独裁者屈服,以至于付出死的代价。但他们一旦接触到真理,一定会致死顺从的。

后来听说林昭临死前信了主,很感安慰。知道她现在在天国,很感安慰。但是,没有更多的资料把林昭信主后的情况介绍给我们。

前不久看到【与神亲嘴】一文中有确切的记载,不但明示林昭信主的事实,还把带领她信主的基督徒姐妹的姓名也记载得那么清楚。我就又想,什么时候有机会见到俞以勒姐妹就好了。这位姐妹勇敢地在当时那么艰难的环境里传福音,带领像林昭这样的重刑犯人信主,她自己这样的见证就足以令我感动,何况从她口中我或许能够获得更多有关林昭信主后的资料,岂不是一件非常有意义和有价值的事?

然而,我当然没有这种荣幸见到俞以勒。算算时间,也许她早已不在人世了。当年同关在提篮桥的那些基督徒姐妹,都已经相继离世,连汪姑姑这位蒙神保守的老侍女,也在九十四岁的高龄时离世了。

最近王叔叔送给我一本汪姑姑的见证集——【驿车到站】。这本书我因为是属于自己的,就一直没拿起来看。去武汉时,随手抓了两本书,其中一本就是【驿车到站】。

令我十分惊异的是,原来汪姑姑跟林昭关在提篮桥时有过照面。

【驿车到站】中有一篇陈天午姐妹写的文章,讲到她与汪姑姑在提篮桥的一段往事。陈姐妹就在汪姑姑的感召下信了主,她费了不少笔墨写下一段非常宝贵的经历,其间有三次提及同在提篮桥的林昭。

在第106页里记着说:“……要知道,在那极左的时代,就是社会上讲错一句话都可以判五年刑,更何况监狱,更何况在三十多个犯人面前。轻曰放毒,以致批斗、毒打;重则上报、加刑,甚至枪毙(林昭——1000号不都是先例吗?)

在第115页里记着说:“……再说另一个在五楼顶上的女犯,1000号林昭,据说原来是中央干部,共产党领导层的人。她常常会在半夜叫喊要上‘国际法庭’。她嗓门很大,有时也会唱赞美诗歌。她身边监督她的犯人去向队长汇报她的状况。此时她就一圈一圈地走,汪姑姑靠近她,很接近地对她说‘不要凭血气’……”。

在第136页里记着说:“……这天女监全体犯人出席大礼堂会议。照例,前面一长排条形桌上铺着白台布,一溜坐着约十个男警官,个个面部严肃阴沉,这种气势就是要杀人的前兆。果然不一会儿,宣布镇压大会开始。1000号被推向桌前。我在第二排,是这么近距离地看到1000.一根麻绳将她从头颈紮到前胸绕到后背的双手延长至双脚,裤腿另外紮着。我的心很痛,宣读她的罪行我真的一句也没听到。当宣判死刑立即执行时,我看见1000双脚打颤,嘴在微动,但是已被绑紧的喉咙讲不出一句话来。三个男警架着她拉出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听犯人讲她也信耶稣的,虽然她不像姑姑那样在人前刚强站立,为义受逼迫,但只要信,神必拯救,愿1000在天国安息。”

第一段文字让我们知道了林昭在提篮桥监狱的番号是1000.

第二段文字记载汪姑姑对林昭讲的一句话“不要凭血气”。这句话既简单又不简单。虽然只有五个字,但这五个字表明的意义深远极了。在汪姑姑看来,林昭的斗争是凭血气行事。但是她的血气行事,却被今天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看为是值得推崇的典范和楷模。

我以为汪姑姑也许不知道她是在监狱里才信主的,只听她在监狱里大声唱诗,认为这很不妥,是血气行事。因此凭着一个传道人对基督徒该有的提醒或教导,她告诉林昭“不要凭血气”。然而,林昭虽然是个知识分子,在基督里却是个才生的婴孩,在基督里成长、成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她这人是个很不一般的人,我几乎愿意肯定说她是神拣选的一个特殊的器皿。

如果在一个十分艰难的处境中,做基督徒的代价需要的是公开的见证,那么我不同意说林昭是在凭血气行事。你可以想象,如果林昭一信主,就变得不言不语,那岂不是更没有见证了吗?如果做一个基督徒,尤其是刚刚信主就突然改变成另一个人,我会觉得这种信仰反而有问题。

圣经里说的,蒙召时是什么身份,就守住什么身份。我觉得林昭的身份是很特殊的,在一个极其黑暗的时代里,她的身份是天赋的那一声呐喊,那一种反抗的身份。既然如此,她仍然守住这个身份,就不属血气行事了。

第三段文字让我们看到林昭行刑前的真实史料。陈天午姐妹那时其实也是个在基督里才生的婴孩,但那时她已经有了肢体间的联结的反应。那就是一个肢体受痛苦,另一个肢体也连着有痛感。

我以为她那时因为跟汪姑姑较接近,且是由汪姑姑带领着,故此她有个比较,认为汪姑姑是在人前刚强站立,是为义受逼迫,而林昭却不然。她认为林昭能够进天国,在天国得享安息,但她却不认为林昭是个贵重的器皿,在天国会得重赏。

虽然陈天午没有明说,但我解读这段文字时却有这种感觉。好像汪姑姑是为义受逼迫,林昭却不是。

如何看待林昭的英勇就义呢?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是这样想的:神预备不同的人,在不同的领域里作她美好的见证。也许林昭开始时,是她个性(本能)的正义感使然,使她在信主前就是个追求公义公理的人。也就是说,我认为林昭在母腹里就被神拣选,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凭着神给的个性(本能)行事,行一些别人共性(本能)中行不出来的公义公理之事。

而她在信主之后,她的个性得到升华。她已经从自我上升到大我了,她成了神的儿女,她的作为就是神的计划和旨意中的一部分。你不能否认在基督教外,神仍然有他奇妙的作为。我完全相信神是一切真善美的源头,像张志新、遇罗克这样的还没有来得及的人,神不会以律法来作为审判他们的依据,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因为没有信主就不得救,公义的神对他们这种人自有公义的审判,记载在罗马书第二章。

林昭的殉道不是为义吗?我不敢说。我相信任何一个对林昭的事迹多有一点了解的人,也不敢做断言。虽然她被捕不是为要传福音(那时她还不知何谓福音),她也没有公开地以基督徒惯有的模式来作神的见证,但我仍然不敢说她不是为义受逼迫。

马丁路德金是为反种族歧视而被杀害的,他难道就不是为义而遭遇逼迫吗?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对于林昭的基督徒身份认定,我不存有任何疑义,对于她的殉道是为主,还是为这个将亡的社会?我却不敢轻易断言。

李载录牧师

连着两个晚上,丹珠打电话给我,谈起她的困扰,让我给她一点建议。

很抱歉,她寄给我的书我还没有看完,何止是没有看完,只看了一点点。然而,我觉得对丹珠而言,我的点滴看法可能真能帮助到她,故此,我没有避讳,把我的不成熟的看法向她倒了个痛快。

至于李载录牧师这位神的仆人,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可能他根本没来过中国),但耳闻不少。

最早的印象来自卞姐妹。卞姐妹送给我一些最新的光碟,她不但让我看这些光碟,还提醒我注意,光碟中的主角李载录在许多基督徒眼中是异端份子。

这几盘光碟,是李载录在莫斯科和纽约开布道大会的实况录像。我看过之后,很稀奇莫斯科和纽约这两大不同阵营的民众同样对福音信息很渴慕。我想,什么时候上海也能在八万人体育场开这么一场布道会就好了。

但是我希望来上海的布道家是德国的布永康,不是韩国的李载录。我希望别搞什么大张旗鼓的宣传鼓动,让神来预备听众就好了。

我这样想是因为对李载录在莫斯科和纽约开布道会前的那种宣传攻势极不满意,尤其是光碟中有许多画面都是李载录的大幅标准照在宣传广告上,这与当年中国搞红海洋的毛泽东个人崇拜没什么两样嘛。

如果异端的定义是世俗化,那么说李载录是异端,我以为也还说得过去。可是,我定义异端是:

1、      否认神的三位一体,像耶和华见证人之流的异端组织,只承认耶和华是神,认为耶稣是人,圣灵是一种能力;

2、      否认耶稣的神人二性,认为耶稣只是个伟人,或认为耶稣是神不是人;

3、      否定圣灵的位格,将圣灵看成是一股能力或精神;

4、      否认因信称义的救赎论,认为得救不但凭信,也要有善举。

5、      对耶稣的二次再来存疑,或者不信耶稣怎样去还要怎样来。(驾着云彩从天而临)

我没有看到李载录在这几方面跟我的信仰有什么不同,故此我认为他不是异端的问题,而是别的问题。他的生命有问题,或者说他带领的教会受本土文化的影响,没有很好地在基督里成长,因而被世俗观念所捆绑。

有一次,我与几位鲜族肢体交通。我知道他们与韩国教会交往甚密,就问他们知道不知道李载录牧师,他们说此人在韩国教会的影响不如西方教会大,他基本上在韩国不那么受欢迎。至于说他是否搞异端邪说,他们也不能说太多,因为与他本人和他的教会没有来往。这些肢体看李载录跟赵镛基牧师一样,抱敬而远之的态度。

还有一次,拉撒路正好来上海,有人又将李载录最近布道会的光碟带来给我,请我帮他复制几份。我告诉他别人对李载录的看法,他说他知道,但他觉得李载录的信息使他得到帮助,他从李载录的分享中受益匪浅。

他见拉撒路在一旁,就交给拉撒路一个任务,请他分辨一下,看李载录的信息是否有问题?

他的提法正合我意,我怕自己陷入世俗太深,有问题也看不出来;也怕自己太过狭窄,以至于神预备要给我的宝贵信息因着对神的仆人的成见受到拦阻。对赵镛基的信息就是这样,开始我内心非常喜欢看他的东西,对我明白圣经真理有很大的启发;后来别人都说他是异端,我害怕了,就不再看他的东西;再后来又听人说他是神重用的一个器皿,于是对他的看法又改观了。

这次看李载录,我完全有可能又像看赵镛基那样,所以也有必要来一番分辨和澄清。亚迪是个在分辨上有恩赐的弟兄,他因向着主的单纯,没有受先入为主的神学思想影响,因而他的看法我以为可以参考。

亚迪看过这碟后,说李载录的信息分享没有违背圣经真理之处。至于信息外的东西,那他就不能说什么了。

于是,对李载录的看法,我就停留在这一步上。

从四川回来后,我先去了一趟吉安。吉安的肢体们正在接触李载录的一些信息。有一位跟丹珠在金陵神学院同窗的肢体,据说是鲜族人。给丹珠寄来了一大批李载录的著作。十几本一套的,有很多套。

丹珠听说李载录是个有争议的人物,尽管她的同学没有问题,但还不太敢对同学推崇的人、事过分关注。她把书分出去一部分,主要是分给教会几位全时间的传道人。至于普通信徒,她不敢贸然将李载录写的书送给他们看,怕万一有什么问题,给肢体带来亏损,自己就十恶不赦了。

见我来了,不但是丹珠,就是几位得到书籍的传道人也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如何看待李载录和他的神学观点?

我告诉他们,我和亚迪看李载录的布道信息,觉得没有问题。但是他有什么神学观点,我不十分清楚?

亚迪是一个反神学派,他认为每个信徒都应该好好地读经祷告,跟耶稣亲近,别花那么多时间精力去嚼别人嚼过的馍。也许我被亚迪说烦了,近来我也不太去看所谓的神学著作了。除了人物传记看看外,其他就不再多看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再说我深深地知道,同一个观点会引申出许多种不同的看法。别人看李载录的书有问题,我却不一定认为有问题。我无法对此做任何表态,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李载录是不是异端,他的书可不可以看?

丹珠对我抱有很高的期望,她认为我若说李载录没有问题,那就真是没有问题了。我让她别这样,我说了不算,当然其他人说了也不算,只有主说了算,只有以圣经的真理来判断。

她要给我一套李载录的书,我接受了。虽然我知道自己不会把十几本都看完,但选择性地坎几本还是可以的。

 

从江西回上海的火车上,我抓起其中一本【地狱】来看。老实说,看过不下十人讲论地狱的书籍了。都是经文的归纳,基本上没有作者自己很新颖独特的看法。

我说这话不是鼓励大家以新潮的观点来看待圣经的真理,如果这样,我就是个传异端的了。然而,圣经的真理在任何时代都是新鲜活泼的信息,这一点谁也不能否定。我讲的新意指的是那些圣经隐藏的真理在这时候得以解开,我们从这种真理的释放中领受到神新鲜活泼的“瑞玛”,而不是白纸黑字写在圣经中,却没有成为你的灵粮的“逻各斯”。

李载录有些观点令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比如他看属灵的世界,也即天堂和地狱的构造是这样的:天国有好几个不同的空间,有上阴间、乐园、第一层天国、第二层天国、第三层天国和新耶路撒冷。这几层空间呈一个下大上小的三角形,灵性最好的人可以进入新耶路撒冷,坐在神的宝座附近;若达不到这一标准,按各人信心的大小,可依序分配至第三层天国、第二层天国和第一层天国;勉强得救的人则进入乐园。

不能得救的人和恶灵被禁锢的居所,在圣经里称作下阴间或火湖、硫磺火湖、无底坑等。如同天堂分成不同的层次,地狱也分成不同的层次。地狱可用一个上大下小的倒三角形来描绘,那些罪大恶极的人肯定在地狱的深处,魔鬼则在无底坑了。

他这个将阴间分为上阴间和下阴间的说法很有意思,以前我从未听人这样讲过。我想所谓的阴间大概是与这个世界分别的说法吧?这个看得见的世界被称作是阳间,那看不见的世界就被称作是阴间了。

我以前也从未想通过,耶稣死于十架,埋葬后,到阴间去救了一部分人,我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27:52】 坟墓也开了。已睡圣徒的身体,多有起来的。

【彼前3:19】 他借这灵,曾去传道给那些在监狱里的灵听。

这两段圣经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真的搞不清楚。

现在按李载录的说法,好像耶稣在地里三天,是去到上阴间里传福音,把禁锢在那儿的旧约时代一批得救的人带进乐园了。

这样的解释讲得通,无论如何,有深渊的限定,耶稣去的那个阴间应该是得救的人等候的地方,不是一个大一统的阴间,不是耶稣临时去拣选和救拔灵魂的地方。

好了好了,懒得举例说明了。他的领受确实令我耳目一新,然而,也并非耳目一新的感觉就一定让我照单全收。所以,我也不想为此大伤脑筋,评头品足,说三道四。

有一天,王叔叔和我在一起讨论一些问题。我谈到李载录,问他老人家认识不认识?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我把李载录的书给他看,希望看看他怎么看这些事?

后来,王叔叔愿意把李的一套书留下来。我觉得很好,最好他能够找出一些问题来,使我有更多的领受,也能够传递给丹珠,对得起她对我的一番信任和期待。丹珠听说王叔叔也来关注这事,很高兴,马上又给我寄来两套李载录的书。

那是上个月的事了。

最近连着三天,每天晚上丹珠都要给我电话,报知我吉安教会现在正发生的事。在那个教会里,为了李载录和他的书籍,同工之间发生了大争执。除了丹珠和几位普通信徒外,所有的传道人毫无例外地定李载录是异端,要丹珠销毁李载录的书籍。

丹珠心里很不安,她不同意如此粗暴地看待李载录牧师这人和他写的书。她问我怎么办?要不要销毁这批书,已经发下去的书要不要收回来销毁掉。

第一天晚上她问我如何看待李载录的信息时,我向她谈了以上我的看法。大概她把我的看法向那些反对的人说出来,想要反驳他们粗暴的说法。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对他们说起我的看法的,猜想她一定说:“赵姐也不认为李载录牧师是传异端的。”

我的看法没有多重要,重要的是圣经如何界定他的领受的?

第二天,丹珠更多地告诉了我一些事。原来她的金陵校友夫妇二人都从东北赶去江西,还有几位家居深圳的金陵校友也去到江西。这些牧师们在江西为了李载录其人和他的书,与那间教会的其他传道人讨论时有很不同的看法,大家难得在一起,就为了个李载录争论起来,弄得很不高兴。

金陵的校友们离去后,丹珠陷入势单力薄的境地。本来很好的同工关系遭到重创,大家纷纷表示不能将李载录的异端邪说在吉安继续传播开来。对于已经受到影响的肢体,要起来为他们肃清流毒。

丹珠很是不平不甘,她实在搞不懂李载录错在哪里?有很多其实是表述的问题,也就是说,大陆中国人很不愿意接受李载录这样对信仰的表述。

昨天丹珠说到这些,激动得想要哭了起来。她问我该怎么办?面对大家的不同看法,她该怎么办?

我请她换一个角度看问题。我认为人性中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就是非得找一个人作为自己崇敬的理想或偶像人物。即便在基督的教会里,也是如此。所以圣经给我们看到,当年跟随主最近的三个使徒也是如此,当他们看到主变像时,一定要为主、为摩西、为以利亚搭棚。也就是说,他们要把这些人放在令人尊崇的地位上去。然而,神在空中发话了,指明只有耶稣是他的爱子,人们应该“不见一人,只见耶稣”。

今天的人不比当年的三个使徒更进步。历史历代,都有人被提到尊崇的地位上去。今天的赵镛基也好,李载录也好,太引人注意了,太受人尊崇了。这些人被放在神的地位上来看,自然被很多人不服。再说他们也跟我们一样是属血气的弱者,于是,这些公众人物就成了众矢之的,体现在教会里就往往被冠以异端邪说的恶名。

安息日会的怀爱伦师母被她的信众所尊崇,她的著作几乎与圣经相提并论;聚会处的倪拓声弟兄被他的信众所尊崇,他的著作也几乎与圣经相提并论;呼喊派的李常受也是如此,我看那些在呼喊圈子里的基督徒,读李常受的书花费的时间精力不比读圣经少——至于韩国的赵镛基牧师和李载录牧师所牧养的教会是否也是如此呢?不知道,不能乱说,也不敢乱说。

我柔声责备丹珠:“同学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为什么不好好数算主恩,要为李载录争个死去活来呢?李载录算什么?跟我们一样是个软弱的人。他的书可以作为他个人从神领受的亮光,或许对别人也有帮助。看的人一定要记住,这是李载录从神领受的,不是真理本身。他所领受的我若阿门,就接受,若不阿门,就随它过去,值得费那么多力气来分辨讨论吗?”

“一定要记住,教会里没有其他的权威。除了耶稣之外,没有任何权威。倘若有神设立的权柄,也不该看为是没有错误和没有问题的绝对正确和一贯正确,不要陷入天主教过去那种‘教皇无错’论中。李载录的书可以作为参考书,但它的价值决不可与圣经相提并论。不要像有些团体把领袖的著作放在过高的地位上,只能是参考,不是权威,”

“关于李载录的书籍,是不是可以将这事先放一边。它没有那么重要,非要我们现在就把它搞清楚,因此完全可以暂时忽略它。重要的是要让圣经的真理如何来引导我们的生活,使我们跟随耶稣的脚踪,走十架人生之路。”

“千万别为一个你甚至不曾认识的人,将你已有的美好关系破损掉。过去和今天若没有李载录和他的书,我们不会短缺什么,有圣经就足够得着人世指引了。让自己将这件事放开,给自己和别人一段认真思考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一天你一定会觉得为了一个李载录,把自己和别人都搞得那么紧张,很不值得的。”

丹珠的声音变得低沉了。我知道,她在认真思考,有一天,她会想通的,有一天她会认识到:一种思想,哪怕是再有权威的神学思想,都不应该成为自己对神的认识的羁绊。

然而,我知道有太多的人,有太多喜欢争论的人,有太多“唯我独尊,唯我独是”的人,他们就喜欢天天以这种思想,那种看法来确立自身的意义和价值。这些人绝不会同意我的看法,反倒认为我是灵里糊涂,他们却是在“为真道竭力地争辩”。

往事一二

这回与老同事聚会,令我想起了三十年前的几段往事。

我非常感谢玉莲,龚厂长夫人。若不是她的善良、睿智,我的人生可能会是另一种情景。

那时我和玉莲以及波波妈妈都在皮鞋厂门市部作店员。我呢,在那儿负责,用现在的话来说我是经理。可是,我是个很不称职的经理。既不会做生意,更不会做人,只会打算盘和做账,就这样我成了经理。

我们门市部还有一位男性店员。刘师傅是个很厚道的人,他的太太是皮鞋厂有名的辣椒。手能干,嘴也能干。没人干得过她,更没人说得过她。刘师傅在太太面前就像是小媳妇,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好在门市部设在大街上,皮鞋厂却在三中对过的市郊。刘师傅除了回家受老婆的气外,在门市部里却得到尊重,我们都对他很好。那是因为他肯干,把店里的重活都包干了。

听说他老婆对刘师傅常常帮我抱亚迪很不满。那时,亚迪的爸爸在安福彭坊的三线厂工作,还没有调到吉安市来。亚迪是个很麻烦的孩子,我带他很吃力。刘师傅看我一个人带亚迪,就常常帮助我。他老婆对此很不满,据说刘师傅回家常常挨老婆的骂。

我呢,是个不谙世事的人,更不太懂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也不识相,不懂要离刘师傅远点。

突然,刘师傅的老婆说是罹患骨癌。更为突然的事,过不多久,她死了,说是受不了那疼痛。好强的彭芳秀(刘师傅的太太),一头栽进她家对面的一口池塘寻短见了。

好些天,刘师傅像是傻了一样,对谁都不说话。我们跟他一起上班的人,看到他那样子,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他还是时不时帮我抱亚迪,还是帮我顶班,让我买菜做饭,带亚迪去看医生。我呢,也不懂他现在是个单身,我的丈夫不在,也等于单身,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才对。我没有这种概念,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刘师傅招来唤去。而刘师傅也十分乐意帮我带孩子。

有一天,我突然半夜醒了过来。平常我一般睡觉睡得很熟,少有半夜醒来的事,除非是孩子哭闹。这天亚迪并没有哭闹,我却莫名其妙地醒来后,睡不着了。

我的房间靠近大街,在我隔壁一边是波波的家,一边是刘师傅值班睡的小房间。我们的店和宿舍都是板房,有一点动静都能听得清楚。我躺在床上数数,“一、二、三……”一直在数数,希望早点睡着,次日不至于太疲乏。

然而,这天真是出鬼了,数了好多遍,硬就是睡不着。

突然我听到有脚步声,像是从刘师傅的屋里朝我这儿过来的脚步声。我猛地警觉起来,这可是半夜三更啊,刘师傅来我这儿干什么?有什么事不可以明天说吗?半夜三更爬起来干嘛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等着刘师傅敲我的房门。如果他敲门,我就告诉他有事天亮后再说。不会是他有病要去看医生让我陪他去吧?许久以来,我一次也未帮助过他,都只有他帮我。如果他半夜有事需要帮助,尽管我希望早睡,不影响明天的工作,但我还是会起来的,我不好意思在人家难得求我时,被我拒绝。

可是好像刘师傅在我房门边一动也不动,他竟然没有叫我,一动不动站在门边。这时我有点害怕了,他为什么不敲门不说话呢?像个幽灵似的站在我门边干嘛呢?我心里怦怦怦跳了起来。当然只有我自己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屏住呼吸,希望刘师傅快离去,别呆在我的门口不动。他敲我门,我不高兴。他一动不动站在我的门边,我更加不高兴。难道他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他是否要存心把我吓死呀?

一会儿他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像是离开了。我的心跳缓了过来,又开始数数催眠了。

可是不一会儿,脚步声又来了。这回更让我害怕了,他这是装哪门子鬼怪呀?真要把我吓死吗?我的心跳又加速了。

我听见他视乎在用东西挑我的门插。这回我完全明白了,原来他想要半夜偷进我的房间。虽然他是我的同事,可我也绝不会容许他这样对我。

我比遭遇小偷更气恼,于是大喝一声:“谁?想要干什么?”

刘师傅逃跑的脚步声比兔子还快。也许我把他也吓坏了。

我不敢再睡了,我怕他还来挑我的门插。我非常气恼,想不到你这人平常看上去挺老实的,还会干这勾当。早知你是这种人,我才不会让你帮我带孩子呢?就算是再累、再苦,我也不会贪图无耻小人的帮助。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我赶紧爬起,赶到玉莲家。她家就在门市部不远处。玉莲被我从梦中唤醒,我含着眼泪把发生的事告诉她。

我以为她会跟我一起骂刘师傅是流氓呢,不料,她说:“啊!原来你讨厌他。”

我听这话落到五里云雾之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喜欢刘师傅?莫名其妙,我竟给人这样的感觉?我让刘师傅帮我忙会被看成是接受刘师傅的一份感情?莫名其妙。我从来没有料到刘师傅会认为我要他帮助,那我是对他有心,有依赖。我只是认为同事之间正常的互相帮助而已。

玉莲视乎松了口气,知道我并没有移情在刘师傅身上,她松了口气。

老实说,当时我可是很生气,气别人怎么这样想我,把我想成如此可怜可悲的一个人。我没有怪自己,却怪别人把我看扁了。

鉴于玉莲这样的态度,我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很不舒服。

然而,玉莲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陪我回到门市部,到点后,陪我打开店门,上了这不同凡响的一天班。

次日,刘师傅被调到厂部去上班了。我们这儿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只是换了另一位女工来门市部当营业员。

我知道这是玉莲做的一件好事。玉莲是厂长夫人,见刘师傅有这样的心态,她让她的丈夫做出了最好的处理安排。把刘师傅调到厂部去,这种处理方法对我和刘师傅都是最好的保护。

我想,如果玉莲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听我这样说刘师傅的劣迹,一定会把事件公开。然而,事件若是被公开,在那个时代,刘师傅就会被当成流氓对待,轻则开除公职,重则抓去判刑。而我呢,也别想逃脱干系。可能会有很多人认为刘师傅是受害者,我才是个害人精。我虽然也许不会遭遇行政处罚,但是一定会荣获一顶“破鞋”的骂名。

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幸亏我没有要求处理刘师傅,也幸亏玉莲是个息事宁人的厂长好内助。若不然,我不敢想象我自己的人生会书写成何种光景?

我现在在真理中已然明白了自己当时是何等愚昧。我怎么可以认为自己对别人没有歪心,就想象别人也不会对我有歪心呢?刘师傅真算是个老实人,可是即便他真是老实人,魔鬼也不会放过他呀!魔鬼会利用我的幼稚和无知欺骗他,让他误认为我对他有意思。而我呢?不但让刘师傅进入试探,我自己也差点进入魔鬼的网罗。

感谢主的保守,使我没有进入更深的试探诱惑中。感谢主的保守,救我脱离了这么一个大的凶恶事件。我现在是真正明白了圣经为什么说:【林前7:1】 论到你们信上所提的事,我说男不近女倒好。

现今坐在波波爸爸预备的饭桌前,看到已经是白发苍苍的玉莲,我充满了对神的感恩,也有对玉莲的感激。

玉莲听我讲起这段往事,一直微笑不语。兰丹华和何爱武却惊讶得叫了起来:“啊!有这种事,我们竟然毫无所知。”

第二件事也发生在门市部。

那时,门市部还是我在负责。我、玉莲和波波妈妈以及另一位皮鞋厂张厂长的儿子张群,我们四人共同打理整个厂的皮鞋销售业务。

好像是八十年代初期吧?改革开放的号声已经吹响,皮鞋业务有了突飞猛进地发展。

那年头有个资料表明:西方国家每个人拥有十七双皮鞋,而中国,每十七个人才拥有一双皮鞋。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对皮鞋的需求量就大多了。

我的帐越做越难做。过去每天销售十几双皮鞋就蛮不错了,现在我们不光在门市上销售,还要整箱整箱地发货。厂里的皮鞋差不多每隔一天就送来一批,而且滞销产品差不多也常常作出处理,处理起来就要冲账,冲帐的话就会有很大的漏洞。

我们三个女人处得不错,大家常常互相顶班,谁有困难都会有人帮忙顶班。只是张群是个小青年,他跟我们不太合群,常常迟到早退,甚至无故旷工。

你想总共才四个人的单位,一个人常常不见人影,会带来多大的问题和麻烦。然而,张群就是一盏不省油的灯,仗着老子是副厂长,谁说他也不听,迟到早退还是家常便饭,旷工情况也屡屡再现。

有一天,我们盘点的日子,张群又不见人影。没有办法,只好我们三个女人多干点了。

我很害怕盘点,每一次盘点,实物和账都对不上。也就是说,往往帐面上的数字大过实物的数字。

这种情况下,通常我们也会用不合理的办法解决。那就是在处理商品时,来一番冲帐,明明只处理五百双,但冲帐时就冲六百双。如此,账面才得以平衡。

当时做这些事我很感忐忑不安,我总觉得我这个做帐的人难逃罪咎。好在我做这一切事都有上级领导的同意。玉莲是厂长夫人,张群是副厂长公子。有他们的后台罩着,我心里还有点平安。否则,我真宁可到车间去干活,别在门市部担经济风险。

这天盘点时,我突然发现,货架上许多盒子是空的,此外,还有许多鞋盒子里只有一只皮鞋。我大叫起来,玉莲和波波妈妈一听我叫,也紧张起来。过去我们盘点时都没有翻开鞋盒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货物?尤其是摆在高处的货架,只是看鞋盒上的商标,至于数量嘛?就只点货架上的盒子。然而,谁会想到盒子里面是空的呢?谁会想到在过去的什么时候已经少了那么多皮鞋呢?

不用多说,我们三人彼此心照不宣,一定是张群干的。我很生气,马上打电话给张厂长,让他快到门市部来,把他的公子一起找来。我那样子是准备把事情不弄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以为玉莲也会跟我一样,借此机会好好地修理修理张群,看他父亲拿这件事怎么办?玉莲的丈夫是个老实人,作厂长也是凭老实肯干坐上厂长位子的。然而,张群的老爸就不是实实在在的干部,是靠拉关系上去的。我有一阵子很为玉莲的丈夫不平,为厂长玩不过副厂长很是为他们抱屈。所以我要借这个机会,对张群和他爸来一番攻势,让他们在这个罪恶面前下不了台。

那时我还不信主,只会用血气争战。然而,神却怜悯我,预备玉莲这个厚道妇人跟我在一起,使我在很多关键时刻没有做错事,没有得理不饶人,没有置人于死地。

那次张群的恶劣行为还是被我们给遮掩过去了。他认错了,我们见他认错了,也就算了,不想追究了。

老实说,看到张群做的错事、恶事,不恨才怪呢。幸亏他认了,若不然,我们会彼此猜疑,彼此怨恨的。店里除了我们几人,不可能有别人,一定是我们当中的人干的。情势所迫,张群不认罪,我们就会彼此猜疑。

其实,说到底,我们也并不比张群好到哪儿去。我三番五次借处理的时机冲帐,不也是错事吗?若是要追究,我也应该受罚的。就如经上所记:

【罗3:9】  这却怎么样呢?我们比他们强吗?决不是的。因我们已经证明,犹太人和希利尼人都在罪恶之下。

【罗3:10】 就如经上所记,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

【罗3:11】 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神的。

【罗3:12】 都是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无用。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

现在我们在一起又谈起了这些。我真的很感谢主让我在那段没有真理的日子里,还能凭神给我的理性作不是太出格、太过分的事。神安排我们几个同事有很好的相处,至今能够成为好朋友。

不过我很遗憾地听到张群虽然逃过了我们那一关,最终他还是没有逃脱他不断犯罪的后果。他借了许多人的债,为了躲债,他被迫离家出走,已经十多年没有回家了。

第三件往事:看到兰丹华,心里就想,只差那么一点,我们就不是今天的朋友关系,将是冤家对头。

我从插队落户近十年的新干县造纸厂调到吉安市皮鞋厂,全是拜葛的朋友张鶴翔书记的福。张书记也是上海人,他和他的工厂从上海内迁至吉安。葛拜托张书记帮忙,我得以找到接收单位,从下放十年的新干调到吉安。

张书记是皮鞋厂的书记,帮忙够“彻底”的。我一来就到最舒服的门市部工作。不仅如此,张书记得知我在吉安没有住处,安排我住在门市部的宿舍里。——他让已经调离门市部的兰丹华马上搬走,把房子空出来给我住。

当时面对张书记这一安排,兰丹华全家几乎感到是场灾难。那么短时间她到哪儿去住啊?那时根本就没有出租房,也没有商品房。兰丹华为此恨死了张书记,当然也恨死了我这个刚刚调入门市部的有关系、有后门的人。

我并没有因为张书记为我解决了住房问题而高兴和得意,因为那是建筑在一个家庭的痛苦之上。

好在葛也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他对张书记自然感恩戴德不尽,却也对我们刚刚结识的邻居深表同情。张书记已经够意思了,对上海老乡的照顾够好了,接下去的事就由我们自己来办了。我们将如何在这个地方立住脚,与周围的人有很好的相处?

葛说:“我们不能把兰丹华赶走,为了自己的住处不顾兰丹华一家。姜先泊(兰丹华丈夫)还在生病呢,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走。”

结果我们自己的住房成了大问题,但是我们面对这个大问题时,没有仗势欺人,没有与兰丹华结冤,最终反倒成了很好的朋友。

葛说:“那时要不是我主张不要搬进兰丹华的家,宁可耐心等待,你就惨了。不但兰丹华恨你,全厂的人都会讨厌你。你也别想后来有那么多人拥护你。”葛讲的是过几年后,厂里搞民选厂长,很多人推选我作厂长一事。

是啊,现在我们在一起讲起这事来兰丹华还充满了感激之情呢。她说:“我和小赵(到现在还叫我小赵)非常有缘分,这缘分开始时并不是件好事。但是后来我们两家的关系证明了我们是经得起考验的朋友。”

姜先泊已经去世多年了,我不曾忘记在北门医院,我在他弥留时为他祷告,给他读圣经的那日子、那光景。这话说起来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想起这段往事,再看看今天,我相信那时候我们的住房比现在要困难百倍,我们都能面对困难,今天还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呢?那时候我都还没有信主,何况现在我有主的帮助,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呢?

同事们都希望我退休后回吉安去,我们能够常常在一起吃饭交通,怀旧瞻前。我呢?哪有什么退休不退休的,要紧的是清楚神让我在哪儿服侍他?因为“行路的人不能定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