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巴巴批发纸尿裤:庐山会议后的张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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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后的张闻天


    张闻天(1900-1976),江苏省南汇县(今属上海市)人,原名应皋(也作荫皋),曾化名洛甫,字闻天;张闻天是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理论家、忠诚的马克思主义者、中国共产党早期的重要领导人;张闻天同志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3年进入中央革命根据地,1934年10月参加长征并出席遵义会议,对确立毛泽东的领导地位起了重要作用;1959年被错定为反党集团成员;文化大革命中受尽迫害,于1976年7月1日含冤病逝,1979年8月,中共中央对其冤案予以平反昭雪,主要著作编为《张闻天选集》。     庐山会议期间   1959年的庐山会议是中共党史上的一出悲剧。

  张闻天是在7月21日发言的,那时已是彭德怀上书后的多日,气氛相当紧张,一部分讲缺点讲得多的同志,感到越来越大的压力。在张闻天发言之前,田家英、胡乔木等了解内情的同志也打来电话,劝他少讲。但是,张认为,从当时的特殊情况来看,只有毛泽东出来纠正“大跃进”的错误,才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此,“犯上”也要讲。

  张闻天义无反顾地讲了整整一个下午。这确实是一篇剖析1958年“大跃进”错误的深刻发言,其理论高度,当时在党内是无与伦比的。亲历过那个难忘场面的李锐说:张闻天“有经济理论的修养,因而能抓住问题的本质,站得高,看得远。”张闻天特别分析了犯错误的根本原因——党内民主作风问题。他说:“主席常说,要敢于提出不同意见,要舍得一身剐,不怕杀头,等等。这是对的。但是,光要求不怕杀头还不行。人总是怕杀头的,被国民党杀头不要紧,被共产党杀头还要遗臭万年。所以,问题的另一面是要领。导上造成一种空气、环境,使得下面敢于发表不同意见,形成生动活泼、能够自由交换意见的局面。”

  对于自己的发言,张闻天充满了自信。他没有想到,两天后,风云突变。

  7月23日上午,在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的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毛泽东讲话了,对彭德怀的信进行了逐条的驳斥,从反“左”到反右,突然来了180度的大转弯。张闻天听了,先是惊愕,继而是困惑。从会场出来,他一半是忧虑,一半是愤怒地对秘书肖扬说:“这样以后还有谁敢说话?”

  会后,他曾来到“美庐”院外,请求召见,但得到的答复是:主席很忙,但不久之后,张闻天收到毛泽东的一封亲笔信,信写得很挖苦,全文如下:“怎么搞的?你陷于那个军事俱乐部里去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这次是安的什么主意?那样四面八方,勤劳艰苦,找出那些漆黑一团的材料。真是好宝贝!你是不是跑到东海龙王敖广那里取来的?不然,何其多也!然而一展览,尽是假的。讲完没两天,你就心烦意乱。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被人们缠住脱不了身。自作自受,怨得谁人?我认为你是旧病复发,你的老而又老的疟疾原虫远未去掉,现在又发寒热了。昔人咏疟疾词云:‘冷来时冷得冰凌上卧,热来时热得蒸笼里坐,疼时节疼得天灵儿破,颤时节颤得牙关挫。只被你害杀人也么哥,只被你害杀人也么哥,真是个寒来暑往人难过。’同志,是不是?如果是,那就好了。你这个人很需要大病一场。昭明文选第三十四卷,枚乘《七发》末云:此亦天下之要言妙道也,太子岂欲闻之乎?于是太子据几而起,曰:涣乎若一听圣人辩士之言。涩然汗出,霍然病已。你害的病,与楚太子相似。如有兴趣,可以一读枚乘的《七发》,真是一篇妙文。你把马克思主义的要言妙道通通忘记了,于是乎跑进军事俱乐部,真是文武璧合,相得益彰。现在有什么办法呢?愿借你同志之笔,为你同志筹之,两个字,曰:‘痛改’。承你看得起我,打来几次电话,想到我处一谈。我愿意谈,近日有忙,请待来日,先用此信,达我悃忱。”

  在全信500多个字中,有两句话对张闻天可能是致命的,一句是说张闻天发言中的那些材料“尽是假的”,另一句是指出张闻天“旧病复发”。在那个时代,毛泽东的话如同圣旨,一旦出口,即成定论。

  8月2日,八届八中全会召开,参加的人数几乎是刚闭幕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参加者的两倍,会场改在庐山人民剧院。

  会上,毛泽东点名批评张闻天,而且再一次提到土地革命后期的错误路线问题。他说:洛甫开始不承认路线错误,七大经过斗争,洛甫承认了路线错误。那场斗争,王明没有改,洛甫也没有改,又旧病复发,他还在发疟疾,一有机会就出来了。

  8月16日,全会闭幕后,会议决定把彭德怀、黄克诚、张闻天、周小舟分别调离国防、外交、省委第一书记等工作岗位,分别保留中央委员会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以观后效”。决议指出:“右倾机会主义已经成为当前党内的主要危险。团结全党和全国人民,保卫总路线,击退右倾机会主义的进攻,已经成为党的当前的主要战斗任务。”

8月18日,张闻天含冤下山,并从此退出政治舞台。 庐山会议后 

  用张闻天自己的话说,庐山会议后,他“过的是脱离群众、脱离党的直接领导并听候党的长期考察的孤独生活。”

  “文革”风暴的到来使得张闻天不再“孤独”,并立即被卷入喧嚣之中;7月12日,中央专案组建议:撤销张闻天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的职务,开除党籍,在报刊上公开点名。

  8月9日,张闻天被揪到三里河国家经委礼堂台上,挂上一块大牌子,戴上一顶高帽子,站在孙冶方旁边一起挨斗。那天天气闷热,患高血压和心脏病的张闻天,弯腰低头站了一个多小时,终因体力不支一头栽倒。有个造反派骂他“装死”,又被拖了起来。在持续5个小时的拽来拽去中,他的衣服扣子全部掉光。鼻青眼肿的张闻天回到家中,夫人刘英叙述经过,伤感地说:“今天差点儿回不来了。”看到丈夫惨不忍睹的模样,刘英号啕大哭。

  造反派又把他弄去陪斗彭德怀,“每次看到他怀揣月票手提书包挤汽车去接受批斗,我一天的提心吊胆便开始了,担心他在扑面的风沙或当头的烈日下昏倒,在途中被如潮的人群挤坏,更担心被人揪斗致死。黄昏降临,我便倚门而望,眼巴巴地等待亲人归来……”刘英凄惨地回忆起丈夫被折磨的日子。

  张闻天一边接受批斗,一边接受中直机关和来自全国的提审和外调,仅10个月就有219起。在调查中,张闻天忍受住辱骂、恫吓、拳打脚踢,坚持实事求是地说明情况,提供材料,显示了他坚定、正直的人格。康生让张闻天证明,企图通过“六十一人案”打倒一批老干部,可是张闻天提供的材料恰恰相反:“61人出狱是经我签字同意的,此事党中央领导集体是知道的”。尽管如此,在印发的中央文件里还是用了“刘少奇、张闻天这个叛变的决定”等严厉字眼,并下令北京卫戍区分别将张闻天夫妇武装“监护”了523天,直到1969年10月20日“紧急疏散”时,他们才被从小屋里领出来,在审讯室里重逢。

  三天后,在专案组的“护送”下,张闻天夫妇带着10岁的养女小倩匆匆离京南下,来到广东省肇庆军分区大院,一个半山坡的平房里。在这里,张闻天的名字被停止使用,他化名“张普”,不准打电话,不准与外人接触,不准离开宿舍区,每月要向军分区保卫科书面汇报思想和言行。他常常到旁边的西江大堤散步,面对滚滚东去的江水出神。

  “9·13”林彪自我爆炸,使71岁的张闻天看到了希望,认为“文革”的形势和自己的命运将有所改变,应该把社会主义的基本理论系统地写出来,他对刘英说:“也许有一天我能在哪次会上谈谈。”从1971年10月12日起,张闻天忍着病痛,避开监管,开始秘密写作文稿。计有《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无产阶级专政下的政治和经济》、《关于社会主义社会的公私关系》、《党内斗争要正确进行》、《衡量党的路线政策的最高尺度》等等——这些后来被称为“肇庆文稿”的论文,可以说是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最早的理论成果。 

  1972年4月2日,张闻天给“毛主席、周总理并党中央”写了一封信,诉说自己“过着非常孤寂和闭塞的生活,精神上感到苦闷”,请求“早日在政治上和组织上解决我的问题”,“回到北京去,在党的领导下做些力能胜任的工作”,言辞甚为恳切。到6月份,张闻天被告知:中央决定自今年5月起恢复张闻天和刘英原工资待遇,算是得到一点宽慰。

  1974年10月18日,张闻天又给毛主席写信,“希望回到北京生活和养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要求了。”这封信是托王震转呈的;几近失明的毛泽东,听完来信,让身边工作人员签批:“到北京住,恐不合适,可另换一地方居住。”

  1975年8月23日,张闻天一家离开广东肇庆,来到江苏无锡汤巷45号定居。此时的张闻天已是百病缠身,曾几次送医院抢救。1976年4月的一天,张闻天自知不久于人世,让妻子写下他们的合约:“二人生前商定:二人的存款,死后交给党,作为二人最后所交党费。张、刘,1976年4月。”重病中的张闻天依然关心他的理论研究,曾让人重抄在无锡修改的文稿,说:“如果能有一个懂政治经济学的文字秘书,我就可以写出更多的东西来。”

  1976年7月1日下午7时30分,受尽磨难的张闻天因心脏病猝发在无锡逝世。享年76岁。

  江苏省委当夜急电中共中央,请示丧事安排问题;7月3日,有关部门向中央提出一个方案,“遗体在无锡火化,并在无锡开个追悼会”,由江苏省委一领导同志主持,无锡市委一领导同志讲话。同时报送了草拟的一份讲话稿,说张闻天“是大家所熟悉的一位老同志。他在南京参加过著名的‘五四’学生运动,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国共产党,跟随伟大领袖毛主席进行了二万五千里长征,在长期革命斗争中,对中国人民的伟大革命事业作了一些有益的工作。”可是,这样简到不能再简的仪式,低到不能再低的评价,上面都不同意。

江苏省委一再催询,迟迟没有答复,直到7月8日下午,中央有关部门才电话指示江苏省委:不开追悼会,骨灰盒存放在无锡,《新华日报》发一消息,刘英由江苏安置。在这之前,省委组织部干部曾向中央反映:遗体告别时如送花圈,写张闻天还是写张普?家属说:“人都死了,还保什么密!”答复是继续保密。所以,7月9日下午向遗体告别,“张闻天”这个名字都不许出现。刘英献给几十年风雨同舟的伴侣的花圈上,也只能写“献给老张同志”。绝情悖理,一至于此! 张闻天遗体于10日下午火化,骨灰盒被锁在无锡公墓办公室的一个木箱里面。又过了3天,7月13日,才在南京的《新华日报》第三版右下角以“本报讯”的报道方式,登出张闻天逝世的消息。这则消息由北京方面拟定,仅78个字:“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经济研究所特约研究员张闻天同志,因长期患心脏病,医治无效,于一九七六年七月一日在江苏无锡病故;张闻天同志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终年七十六岁。”首都报纸一概保持缄默。 呜呼!一代伟人,就这样无声息地殒落!他能够安息吗?

 

  张闻天逝世后不到一百天,党和人民粉碎了江青反革命集团,结束了“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

  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纠正了过去对彭德怀、张闻天等所作的错误结论。1979年8月25日,中共中央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大会,隆重追悼张闻天。

  追悼会由陈云主持,邓小平致悼词。悼词赞颂“张闻天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忠于党、忠于人民的一生”,庄严宣布:“现在,党中央为张闻天同志一生的革命活动,作出了全面、公正的评价,决定为他平反和恢复名誉。林彪、‘四人帮’一伙强加在张闻天同志身上的一切诬陷不实之词都应统统推倒。”悼词号召向张闻天同志学习:“学习他服从真理,诚恳修正错误,勇于进行自我批评,善于吸取历史经验的优秀品质;学习他作风正派,顾全大局,以党的利益为重,不突出个人,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坚强党性;学习他谦虚谨慎,艰苦朴素,平易近人,处事民主,善于团结干部的优良作风;学习他终身好学,不断求知,重视调查研究,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学习他胸怀坦白,光明磊落,爱憎分明,敢于斗争的革命精神。”在举行追悼会的当天,《人民日报》在显著位置发表了张闻天在肇庆写成、又在无锡精心修改的文稿《无产阶级专政下的政治和经济》。8月27日,又发表了肇庆文稿中的《党内斗争要正确进行》。使全党共享他在“文革”中创造的宝贵精神财富。

  1981年7月1日,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六十周年大会上,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发表讲话,张闻天的名字被列入同毛泽东一起为中国革命的胜利、为毛泽东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作出重要贡献的党的杰出领导人的行列。给了张闻天应有的历史地位。 1985年8月30日,在张闻天85周年诞辰之际,包括庐山会议发言和“政治经济学笔记”、“肇庆文稿”的精彩篇章在内的《张闻天选集》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张闻天生前的遗愿终于实现。《〈张闻天选集〉编辑说明》高度评价张闻天的历史功绩和理论贡献,指出:“张闻天同志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理论家,党在一个较长时期的重要领导人。他对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胜利,对作为党的集体智慧结晶的毛泽东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闻天的理论创造和革命业绩,崇高品德和优良作风,越来越赢得全国各族人民,广大党员、干部、知识分子和青年的敬佩。


        人物评价 

  张闻天具有深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修养、高度的党性原则和敏锐的政治眼光,他一生光明磊落,无私无畏。我们缅怀张闻天同志,要学习他对党和人民事业的坚定信念,不论环境多么恶劣,道路多么崎岖,都一往无前,矢志不移。学习他敢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的崇高品德,当实践证明自己犯了错误的时候,勇于改正错误,同时也敢于坚持正确意见。学习他孜孜不倦、刻苦学习的精神,善于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研究和解决实践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学习他实事求是、谦虚谨慎、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坚持深入实际,调查研究,密切联系群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自觉当好人民的公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