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湿的修为:要“脸”还是不要“脸”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3/29 07:02:17

这里说的是人的第二张脸:头发,也许有先贤或先烈说过类似的话,但我更想强调,古今中外,在头发上做的文章和受的苦难,中国人位列三甲,首当其冲。从这一点而讲,头发不仅是中国人的第二张脸,根本就是中国人的“面子”!

  头发不仅是“毛盖子”(陇东方言),而且是一个人人格、情感延伸后的象征物。它的地位相当于活人的身份证,死人的骨灰盒。头发菜虽然被中国人吃光了,但头发还在,还坚挺或卷曲着,被我们寄情、言志,哭哭啼啼,感天动地。李白《秋浦歌》中的第十五首,有句“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从此我知道了头发的任重道远,除过避寒、美观的功效外,还肩负着“示愁”的重任。人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这忧就被头发占了大半江山。文人在泄愁上,除过不放过酒以外,还有就是头发。例如“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例如刘希夷的“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正如刘诗中透露的信号,文人墨士如此看中头发,重要的是头发是老、弱、病、贫的集中象征;同样是老,头发可比躬腰驼背、耳聋眼花来得直观和浪漫,当然少白头除外。对头发的态度,不仅反映个人的心理,它还是历史的见证。南宋亡后,金国取得中原的治权,颂布了《剃发令》。以国家行政名义强令全国百姓剃头,这在人类历史上恐怕不多见!然而“头灾”还未完,同样是女真人的清入关后,搞了一场声势浩大异常恐怖的“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运动。后来的革命党人,逮住前清遗老遗少,也是先跟头发干上了。原以为历史进入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后,“头灾”会绝迹。谁想到又会遭遇“短发是进步青年,长法是不良分子”的仪容评估运动。我的小学乃至中学就是在“勒令剪短”的恐慌中渡过的。其实在“平头教育”下的我,何尝不是留着短小傻呆的平头?一直以来,为了既保头,又保发,我都梦想着去从事两个职业:道士或摇滚歌星。

  头发竟有如此春秋笔法、微言大义的作用吗?很难说。不过,判断一个社会是否有奢侈的自由,首先就是看你是否容许发型自由,我以为。好在宽慰的是,现在满街都能看到哈韩族和超现实主义青年。虽然大家头发在越来越少,但头发的自由度却越来越高,这说明我们毕竟在进步。至于民国文人骂四川军阀刘湘的诗:世人常剃他头者,人亦剃掉他的头。其中的道理则未必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