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天职国际电话:宦海风波恶,文心两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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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感人大度
说及苏轼,世人无不高山仰止。
后世推崇苏轼,盖其手创之不朽文化功业。他的诗词、散文、书法,堪称“三绝”,立极宗师;而他的性情之淡泊,性格之洒脱,累处逆境却不改忠君爱民,甘为苍生造福的高古风范,也引得历代文人士大夫竞相折腰。集道德文章于一身的苏轼,其后世影响当不在屈子、李杜、韩柳之下!而他的大度,尤为我所叹服。
宋元符三年五月,苏轼遇赦,结束七年流放从海南北归。时传闻,他将入朝拜相。曾在哲宗朝为相的章惇之子章援,因害怕其父对苏轼的迫害甚多而受打击报复,特意写了一封长信给苏轼,请求他的宽宥。对官场恩怨早视作过眼烟云的苏轼即作覆书,坦诚相告:“伏读来教,感叹不已。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增损也。闻其高年,寄迹海隅,此怀可知。但以往者,更说何益,惟论其未然者而已。”这种不咎既往,珍惜情谊,以德报怨的胸怀,端的令人击节赞赏。
应予补书一笔的是,苏轼与章惇确有“同年”之谊。仁宗嘉佑二年,苏轼、苏辙兄弟俩和章惇均为同榜进士,并做了颇有情谊的好友。但在哲宗亲政,章惇、蔡卞当权之后,因为政见的分歧,以“讥刺先朝”的罪名将苏轼降职免官,贬置惠州。绍圣四年,再贬为琼州别驾,发配儋县。身为宰相的章惇还特别下了一道命令:不准苏氏兄弟在官舍居住。也就是说,章惇不但在政治上对苏轼排斥、打击,而且在生活上也对苏轼加以设障、留难。
双重迫害之下,苏轼只得租用民房栖身。可谓凄风苦雨,备受摧残!两千多个苦熬的日日夜夜,苏轼身心备受伤害。这样的政治恩怨和生活逼迫,无论放在哪个人身上,都是难以释怀,刻骨铭心的!但落到苏轼头上,既不想翻历史的旧账,也不计较个人的恩怨,反而用“更说何益”一笔带过。这种宽宏大量,实属罕见。
让人特别感动的还在,不念旧恶的苏轼非常怀念与章惇的“同年”之谊,并为其遭贬后的生活、健康而牵挂。在给章援的覆信中,苏轼叮嘱他好好照顾年迈的父亲,多备些“家常用药”,“切不可服外物”。苏轼还给病中的章惇寄去一些药方,嘱其多多保重自己。苏轼对迫害过自己的章惇,仍像对老朋友那样,关爱有加,不计前嫌。他的宽容大度,到了把苦难、冤屈、创伤留给自己,把友谊、关爱、真情都付于别人的境界。不求利己,唯为助人,如此博爱、宽厚的胸襟,即使放在当世,又有几人能及?
都说文人器量狭窄、小鸡肚肠,那就看看苏轼这位大文豪吧!自然,苏轼的宽容大度,并不意味着是非不分,没有原则。恰恰相反,他所持的政见、立场,异常坚定;也正为此,他既得罪于变法的王安石,又不苟同于尽废新法的司马光,才遭致数度受贬,外放流浪。
但是,苏轼从来不把政见分歧、仕途沉浮与朋友情谊拴在一起,像现今的某些人那样,一切以政治正确为转移,以至翻脸无情,落井下石。在苏轼而言,你我政见虽异、不相为谋,但私交尚在、情谊尚存,仍可以做生活中的朋友。他与王安石、司马光,包括章惇在内,都长期保持朋友关系,而不受宦海迁谪之左右,不为恩恩怨怨所影响,正凸显其人格的高标。宦海风波恶,文心两相知。他与王安石之间的交往,堪称文坛佳话。
苏轼是浪漫、幽默的,苏轼又是兀傲、坚韧的。二十余年的颠沛流离,苦痛磨难,终不改其人性本善的信念。他说:“吾上可以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是好人。”
大度的苏轼,屹立于对大写的“人”的挚爱与坚信的盘石之上!这种人类情怀、人文情愫,如电光火石般划过千年夜空,照亮华夏!大度东坡奇伟男,绝代风华千古传。苏轼的博爱大度,与豪放的苏词、隽永的苏文、飘逸的苏字交相辉映,成为国人永久注目的一道亮丽历史风景。
东坡好“戏”
苏东坡,天纵之才,诗文俱佳。他不仅天资聪颖,学富五车,而且气度恢宏,生性豁达,不拘泥于小事小节。朋友之间,常常开个玩笑,耍一下“小聪明”,与朋友“戏”,博得一笑欢心。
《醒世恒言》中有《苏小妹三难新郎》一文,文章记叙:才子秦少游(秦观)娶苏轼的妹妹苏小妹为妻,洞房花烛之夜,苏小妹却将夫君拒之门外,要秦少游答出她的三道题方可进门。前两道题少游很快就答上了,最后一道题是对对儿,苏小妹的上联为:“闭门推出窗前月”,要少游对出下联。少游漫步庭院,百思不得其“句”。此时,尚未睡去的苏轼知道自己的小妹在“考”妹夫,便想帮他一下。苏轼来到院中,少游正在倚缸看水,苏轼便就地取了小砖片,投向缸中,“那水为砖片所激,跃出几点,扑在少游身上。水中天光月影,纷纷淆乱。”,少游顿有所悟,援笔写出了下联:“投石冲开水底天”。苏轼一“投”,实在是“游戏之作”,但却以一种“戏耍”的方式,解了秦少游之难。此虽小说家言,但也足以表现出苏轼“戏”的高明。
生活中的苏轼,也确是如此,常常与朋友相戏,彼此取乐。
据《东臬杂录》一书记载,苏东坡的好朋友顾子敦很胖,体“肥伟”,外号顾屠。苏东坡因此常常开他的玩笑。一次,苏东坡为顾子敦送行,写了一首诗,其中就有“磨刀向猪羊”的句子,戏顾子敦为“猪羊”。又一次,苏东坡在京为官,一日和他的从官在慈孝寺集会。看到顾子敦趴在桌案上“假寐”,童心大起,挥笔在书案上写了“顾屠肉案”四字,并且喊醒顾子敦,说道:“赶快给我割几片肉。”引得同僚大笑。但顾子敦不但不以为忤,反而对东坡更加亲近,知东坡好“戏”也。
最出名的,还是众人皆知的“苏东坡遣妓戏佛印”。
北宋著名高僧佛印,与苏东坡是好朋友,两人经常把酒对诗,相交甚欢。苏东坡对佛印的才华很佩服,但想不通佛印出身显宦,却为什么进佛门。为此,想方设法让他破戒返俗。一次两人同游镇江金山寺,晚宴喝酒,苏东坡故意把佛印灌醉,叫琴娘侍寝。第二天一早佛印醒来,看到同床有一美女睡得很香。心里一振,想一定是东坡的鬼主意,于是,在墙上题诗一首:“ 夜来醉酒上床眠,不觉琵琶在枕边。传语翰林苏学士,未曾弹动一条弦。”便拂袖而去。东坡知后,愈加敬佩佛印。
苏东坡不仅与同僚、好友开玩笑,连贵为宰相的王安石,他也戏而谑之。
王安石做了宰相后,政治上推行变法,学问上他也没有停下。在当时,他引导了一阵“字源学”的研究风潮,并因此编写了一本《字说》。不过他的研究,多有穿凿附会之处。对此,苏东坡深恶痛绝。一天,苏东坡和王安石闲谈,苏东坡忽然问:“为什么‘鸠’字由‘九’‘鸟’二字组成?”王安石一时语塞。苏东坡就说:“还是我告诉你吧,《诗经》上有‘鸣鸠在桑,其子七兮’,七个小鸟加上父母两个,不就是九个吗?”借此,讽刺王安石字源学研究,妄加穿凿的不经之处。
苏轼,嬉笑之间,表现的是他的真性情;是他的幽默、诙谐,寓庄于谐的风趣人生。让后人识得了一个豁达不羁的苏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