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证券温州车站大道:临终前，红军西路军女战士深情讲述那段“婚外情”

1，敌营里的重逢

刘泉姑是四川仪拢人，贫苦人家出身。从小给地主家当丫环。16岁这一年，红四方面军攻入四川，分了她东家的财产，镇压了身为当地大恶霸的东家。她参加了红军。因为长得清秀高挑，先是做了红军宣传员，不久就被分到总部前进剧团做演员。1936年1月，她和四方面军三十军某师师政治部主任姚玉松结婚。婚后两人感情十分好。
1936年10月，刚刚到达会宁的四方面军奉令组成红军西路军打过黄河西征河西走廊。刘泉姑和爱人都踏上征程。在河西，因为没有根据地及敌众我寡等因素，西路军失败了。刘泉姑所在的前进剧团被敌人打散，战友死的死被俘的被俘。刘泉姑和几个男战士躲进祈连山中。在山中，怀孕六个月的她流产了。这期间，她遇见了几位突围的红三十军战士。得她：姚玉松在倪家营子突围战中，被敌人机枪打中，当场倒下牺牲。刘泉姑得知这一消息，泪如泉涌，她把对丈夫的爱和对敌人的恨埋在心里，只希望早日回到延安，再打回来为丈夫和所有牺牲了的战友报仇。
二个月后，饿得路都走不动了的刘泉姑和几位战士被一伙搜山的民团抓住。当时，因为“二马”对士兵的反动宣传，马家军和民团十分仇视红军，对抓到的红军将士多肆意屠杀折磨。这伙民团将刘泉姑等人押到一个大院后，民团头目将刘泉姑抓进一间房里企图强奸她，其余的匪兵则在院子里肆意折磨被俘的红军战士。有一个红军战士当场被开膛破肚。就在这时，一个连的马家军骑兵包围了大院，为首的一个大胡子、独眼龙的连长骑马撞进院子，当场喝住民团的行为。他听见厢房里刘泉姑的喊叫声，就跳下马，一脚踢开房屋。这时民团头目正在殴打不肯屈服的刘泉姑。这位连长拉开民团团长。刘泉姑对大胡子连长怒骂。她注意到，大胡子连长看她的目光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没等民团头目解释什么，大胡子连长拔出手枪，当即将民团头目一枪打死。然后，他走到院子里，抓过一个士兵的冲锋枪，将在场的民团全部打死。并对大惊失色的部下道：“乱杀战俘，坏我团体名声！该杀！”
之后，连长让士兵将被俘的红军包括刘泉姑在内的被俘红军押到马上，拉回驻地。
路上，刘朱姑打量了这位边长，见他身材魁悟，一看就是西北大汉。脸上盖满络腮胡。一只眼睛上面戴着眼罩。眉头和脸上有几道狰狞的疤痕。
到了营地。敌人将被俘红军关进一间大房子，这里面还有前一天抓来的红军。敌人又送来暂新的马家军军棉袄要他们换上。端来鲜喷喷的饭菜。刘泉姑和战友们吃了个饱。他们想，可能是故人要软化他们。
吃完饭，两个士兵将刘泉姑押到连部那个大胡子连长的房间。连长见她进来，关上门，然后定定地看着他，，几分激动，几分深情地对她道：“小刘！“
刘泉姑一愣：他怎么知道我姓刘？
大胡子连长跟着说：“小刘！我是赵宁都！红五军侦察科长赵宁都！“
刘泉姑呆了。这口气，这声音不象是故人开玩笑。可是，这人又不象赵宁都。她冷笑：“赵科长一表人材！你们这些马匪军装都装不象！“
大胡子连长从口袋掏出一个铜镜递给他问她记不记得。
刘泉姑看着铜镜，愣住了。
大胡子连长拉下眼罩。刘泉姑看见了一只没有眼睛的眼眶，也看见了酷似赵宁都的轮廊。
她相信了眼前就是赵宁都。她立时泪如泉涌、、、、、

2， 阴差阳错，红军干部成为马匪军官。

赵宁都是甘肃人，原名赵原。出身贫苦农民家庭。16岁时参加冯玉祥的西北军，曾做过冯军大刀队队员，练得一手好刀法。1932年，时任董振堂旅部警卫连长的赵原参加了赵博生、董振堂等人领导的宁都起义，从此加入红军。为了纪念这次起义，也为了表示与过去告别，董振堂就给他重取了“赵宁都“这个名字。此后，他在红五军团随董振堂南征北战。长征中，他调任红五军团侦察参谋。
一方面军与四方面军会合后，五军团随四方面军行动。赵宁都在一次观看前进剧团的演出中，喜欢上了刘泉姑。有一次他找到后台，摸出一把从敌人手里缴获的铜镜送给刘泉姑，但刘泉姑其时已经有了意中人姚玉松，就婉拒了他，并将镜子还给他。赵宁都十分痛苦。后来，刘泉姑知道他是董振堂将军的爱将，是有名的红军侦察员。因赵宁都在五军团部工作，此后，两人总有见面的机会，见了面，赵宁都只默默地看她一眼，就走开或做别的事了。但刘泉姑从他那一眼的目光里看到了他的深沉的爱恋之情，还有痛苦，她十分感动，也十分难受。
红军西征河西走廊后，战事对西路军越来越不利。1937年1月，董振堂率红五军团主力攻占高台后，旋被十倍于已的马家军包围。当时赵宁都及军部随五军团政委、张国焘的亲信黄超驻在离高台百余里的临泽城。电台也在黄超处。黄超怕董振堂擅自突围，就令赵宁都骑马赶往高台送信，赵宁都化装成马家军民团，取名“胡彪”前往高台。路上，正遇上一伙土匪袭击押送军运物质的匪副营长马海和几名部下。眼看大刀就要落在马海头上，赵宁都赶了上来，枪击打砍，打散土匪，救了马海。马海被赵宁都救了命十分感激，又见赵宁都刀法枪法都十分出众，当即邀他同往高台自已部队。
赶到高台，马海对其上司报告后，将赵宁都留在他的营里做随军副官。当夜，马军又向高台发动进攻。赵宁都随马家军冲到城墙脚下，他将一棵装有密信的手榴弹扔上城墙。
手榴弹在城墙上没有糖浆，被我方战士捡到，一拉弦，发现了藏在里面的密信，就交给董振堂军长。其时，董振堂已令人在场面墙脚挖好一个洞，外面留一层薄土，只待形势危急时，就从那里突围。黄超的这封信是命令董振堂死守高台，并声称丢了高台就提董振堂的头见他。董振堂只好令人封死洞口，命令全军将士与敌决一死战。
当夜，城破，马家军杀进城。赵宁都已跑出敌营，准备回去复命，见城破，就又打马回来，和马家军一起冲入城内。他想救董振堂将军。在一条小巷，他迎头撞见红军特务连长带两名战士冲过来。他问特务连长董军团长在哪里。特务连长见他身穿敌军制服，身后又有一名马家军跟着，以为他叛变了，挥刀朝他砍来，他猝不及防，被砍在左眼眶上，栽下马来。另两名战士则冲上来对他乱捅一气。他身后在马家军士兵也被特务连长砍下马。这时，马海带人冲过来，砍死特务连长和两名战士，将昏迷不醒的赵宁都送进马家军医院。
三个月后，赵宁都出院了。马海此时已升为营长，他保举赵宁都做了他的一连连长。赵宁都得知：西路军已完全失败，董振堂将军在高台城破后，与敌人拼到最后，身负重伤后自尽。目前马家军正在搜索屠杀西路军失散战士。听到这些消息，赵宁都十分难过悲愤。他一度想杀了几个敌人后跑回河东，但最终留下了，他不想一个人走，他想救一批战士一起走。
不久，他的连奉命在祈连山中搜索失散的红军。搜索中，遇见红军尸体，他就命人埋掉。抓到失散的红军，他就管吃管饭，然后押在马上，带回营，准备找机会将他们送走。部下有对他不理解，但不敢说，都知道他是营长的救命恩人。
第二次搜山时，他遇见了刘泉姑。因为他外表变化很大，刘泉姑认不出他了。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刘泉姑。

3，敌营里，有情人终成眷属。

得知确实是赵宁都后，刘泉姑自然十分高兴。她悄悄将这一消息告诉有关战友。被俘战友都假装十分顺从敌军了。
几天后，马海要赵宁都将被俘的红军押往团部，赵宁都亲率一个骑兵班押送。半路上，赵宁都趁士兵们不备，抓起冲锋桦将手下士兵全部打死。不料，枪声引来附近搜山的另一个团的一个排的马家军。赵宁都要刘泉姑等战士两人一组骑着敌人的马快跑，自已和两名自愿留下来的战士打掩护。
阻击中，两名战士先后牺牲。赵宁都子弹也打完，他挥刀与剩下的几名敌军博斗，将敌人全部砍死，然后，他纵马向东奔去。
半路上，赵宁都遇见一个重伤快死的和刘泉姑一道突围的红军战士，战士告诉他，他们冲到这里，遇上了马家军骑兵，所有人被冲散，刘泉姑也跑散了。
赵宁都掩埋了这位战士后，就开始寻找刘泉姑，但方圆数十里均未找到，他于是放弃了回延安的念头，想找到刘泉姑后再一起回去。
赵宁都丢失红俘并损失一个班，免不了要受马海的斥责。赵宁都巧妙做了解释，说是被红俘抓了做人质，才致使红俘跑掉。马海看在救命恩人的面子上也没有为难他。
不久，赵宁都在搜山上撞见刘泉姑被本营另外一个连的士兵抓住。赵宁都拦住那个连长，说这女红军是自已看中的老婆，不小心让她跑掉了，请求这位连长还给他。当时，马家军抓了红军女战士要么强奸并杀害，要么分配给军官做老婆。那位连长正好也想将刘泉姑带回去做小老婆，自然不肯。双方争执起来。两边士兵都拿枪对峙。赵宁都一个手下出主意：比武，谁赢了归谁。那个连长看在营长马海的面子上答应了。结果，比武中，赵宁都一刀将那连长砍死，然后将刘泉姑抢了过来。
赵宁都为一个女红俘砍死一名连长的事激怒了马海，他当即撤了他连长之职，让他做了连副。并且要处死刘泉姑。赵宁都以死威胁，说自已非刘泉姑不娶，杀了刘泉姑，还不如杀了他。马海只好同意将刘泉姑分配给赵宁都。
赵宁都和刘泉姑做了假夫妻。赵宁都有感于不少失散的战友被敌人抓住受折磨，决心留在敌营，尽最大力量营救战友。刘泉姑也十分支持他，并坚决同他一起留了下来。
两人在一起，感情日深。刘泉姑悄悄爱上了赵宁都。有一天，两人骑马在营地后的戈壁滩上散步时，赵宁都跳下马，摘起一棵芨芨草说：“泉姑！你看，在这么严酷的环境里，这种草还长得这么坚强！”刘泉姑说：“是啊！这就象我们西路军，没有吃、没有穿，没有弹药，面对几十倍的马家军，意志还那么坚强！“
赵宁都脉脉含情地看着刘泉姑说：“这既是我们西路军精神的写照，也象征严酷环境里美好的一切，比如爱情！“
刘泉姑脸红了，羞涩地说：“什么时候啊！还说这些！“
赵宁都说：“泉姑！这恰恰是革命乐观主义的表现！我多么希望这芨芨草就是敌营里革命者爱情的见证！“
刘泉姑手足无措。赵宁都抓住她的手，真诚地说：“泉姑！我也知道姚主任牺牲的事！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就做真夫妻！敌营里的一对革命夫妻！”
刘泉姑看了赵宁都一眼，脸通红，脉脉含情地低下头。
从此，两人就成了真正的夫妻。

4，俘虏营中，赵宁都带回了姚主任。

36年7月，赵宁都所部奉命开往青海永登接管300多名修公路的红俘。当时，被俘的红军除了一部分惨遭杀害外，还有数千名被押着从事修路、建房、修渠一类苦力活，状况极惨。
赵宁都连所接管这批红俘后，就设想将这批红俘救出逃跑。
接管第二天，赵宁都在工地上蓦然发现姚玉松竟然在里面。他认识姚玉松，不仅因为他是刘泉姑丈夫，更因为他是红军高级干部。他上前盘问，姚玉松自称是红三十军一名马夫。当时，马家军带着红军中一些变节者到处指认被俘人员中有无高级将领。原四方面军政治部主任张琴秋就是被叛徒指认出来的。很多高级将领被抓住后都会受到劝降，劝降不成就杀害。原九军军长孙玉清就是劝降不成被敌人杀害的。孙玉清被俘时敌人并不知他是军长，但当他被押到其它被俘战士中间时，被俘战士认出他们的军长，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这样就引起了敌人的注意，抓过一个战士一问，才知他们抓住了红军军长。这件事赵宁都是知道的。他怕姚玉松有失，就以为老婆找一个老马夫为名，将姚玉松带了回来。
刘泉姑一看见姚玉松就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呆呆地看看姚玉松，又看看赵宁都。
这时赵宁都默默走了出去，将门关好，让他夫妻俩谈话。
原来，姚玉松在倪家营子突围中受伤昏迷，醒来后，已经被敌人关在屋里了。他一口咬定自已是马夫。敌人见他年龄大，又没有大干部的样子，就以为他确是马夫。关了些日后，他的伤慢慢好了，就被押送到这里来修路了，没想到遇上了赵宁都。当他从妻子嘴里得知眼前这个马匪军官就是以前见过的赵宁都，也得知赵宁都现在的情况后，十分高兴也十分感动，他紧握着赵宁都的手说：“宁都同志！谢谢你救了泉姑！也谢谢你隐姓埋名做的工作！”
赵宁都说：“姚主任！我是一名西路军战士！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现在……我把泉姑还给你了！
“
姚玉松不同意，说尊重事实。赵宁都坚决道：“姚主任！你们夫妻结合是经过组织批准的！泉姑以为你牺牲了，才与我……现在，我恭喜你们夫妻团圆了！”
姚玉松十分感动。然后，赵宁都告诉姚玉松，既然他们夫妻团圆了，那么，以后他就和刘泉姑分开。不过在敌人内部，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
他们谈话时，在门外站着的刘泉姑泪如泉涌。她心里已经明白，她已经深深爱上了赵宁都。她也知道赵宁都同样深爱着她。可是，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她心里比任何人都难受，都痛苦。
此后，赵宁都表面上和刘泉姑是夫妻，实际上又象刚开始那样却分床而住了。赵宁都打地铺，刘泉姑睡床上。而姚玉松则和另一名马弁睡在外面厢房里。
有一次，红柳树林，黄昏。刘泉姑约赵宁都散步，她泪流满面对赵宁都说：“宁都！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赵宁都真诚地说：“泉姑！你和我有这样一段时光，我已经很满足了！”
赵宁都抚摸着她，深沉地说：“泉姑！好好照顾老姚吧！我是一个战士！战士会有战士的爱情！我一样会象从前那样在心底默默爱着你的！”
刘泉姑在赵宁都怀里感动地哭了。
赵宁都还表示安排姚玉松和刘泉姑两人单独跑掉，被刘泉姑拒绝了，她表示要走就和赵宁都还有3００多名红俘一起走。
更多的时候，姚玉松以马夫的身份陪刘泉姑散步。有时候，他们散步时，赵宁都就骑着马，立在一个高坡上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他们回去了，赵宁都却彻夜不回。
刘泉姑感受到他深沉的爱。她十分难受。从这个角度讲，她希望早日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赵宁都，免得他痛苦。
五，魂留大漠，半世纪后天堂重相聚。
就在赵宁都全力进行着营救红俘的准备工作时，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几名红俘趁敌人不备时逃跑，被抓了回来。一名红俘在被处死前变节，供出了胡副连长要走的马夫张有旺，就是红军师政治部主任姚玉松，其妻子就是胡副连长的老婆刘泉姑。马海立即令人闯入赵宁都家中，将姚玉松和刘泉姑抓起来。正在外公干的赵宁都也被抓了回来。审讯中，赵宁都声称自已并不知姚玉松的身份，之所以看中姚玉松，是觉得他年纪大，人老实，交给妻子做马夫放心。
刘泉姑为了保护赵宁都，也骂他道：“呸！姓胡的！我就是要给你戴绿帽子！你这个马匪，以为霸占了我的身子，就霸占了我的心？呸！你做梦！”
姚玉松也骂：“马匪军！我们不是通奸，我们是革命夫妻！我的妻子永远是我的妻子！你少废话，要杀要打随你的便！“
赵宁都心里十分感动，他明白他俩的意思，但他还想救出他们两人，于是他怒气冲冲地回骂：“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扒了你们的皮！”
然后他对马海说：“营长！这两人还是交给我！他们给我戴绿帽子，我要整死他们！”
他的这个要求自然没被批准。姚玉松和刘泉姑作为要犯被押往团部。对赵宁都，审讯一番后，马海也打消了对他的怀疑。他训斥了赵宁都一番，就放了他。
两天后，姚玉松和刘泉姑被二十多个马家军押往团部。经过一个山岗时，戴着面罩的赵宁都骑着马从山岗上冲下来。他手持双枪打倒几名匪军。然后拔出刀与迎上来的马家军格斗，一阵格斗后，马家军全部被砍死。
赵宁都取下面罩，从背上取下包裹扔给姚玉松，告诉他们里面装着两套当地人穿的服装。又拿出一只小手枪交给姚玉松防身，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小袋银元交给刘泉姑，要他们赶快走。他告诉他们，兰州已经成立了“八路军办事处”。张掖也有地下党组织专门营救西路军失散人员，只要到了那里都好办。
刘泉姑和姚玉松劝赵宁都一起走。赵宁都含笑拒绝了，说自已还要营救其它被俘红军。
赵宁都又从身上取出那把铜镜交给刘泉姑，深沉地请她收下。他说：“泉姑！留着做纪念吧！祝你和姚主任幸福！”
刘泉姑泪如雨下。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赵宁都深沉的爱。她凝望着赵宁都，一次次想开口告诉赵宁都：她已经怀孕了！应该是赵宁都的孩子。但是，出于女姓的羞涩，她最终没有说出口。她想，希望有重逢的那一天再告诉他。姚玉松也感动地双手紧紧握住赵宁都的手。然后，赵宁都一拍他们的马屁股，两匹马朝东奔去。
跑了很远以后，刘泉姑回头一看，发现赵宁都还骑马站在山岗上凝望着他们。
经过几天的奔波，化了装的姚玉松、刘泉姑终于闯过敌人众多关口，找到兰州八路军办事处，然后被送过黄河，回到了延安。
在延安，两人经过短暂学习后，就奔赴了抗日前线。虽然战事紧张，但两人一直在打听赵宁都的消息，也一直怀念赵宁都，特别是刘泉姑，对赵宁都更是思念不已。不久，刘泉姑得到消息，赵宁都早已牺牲了。当初赵宁都救下他俩之后，尽管将被打死的敌人的刀枪都弄走，做出土匪袭击抢枪的假象，但敌人还是怀疑到了赵宁都。马海设计要赵宁都带一个班的马家军押送数十名红俘往另一地方修路。赵宁都准备象上回一样在路上放跑红军。不料，他刚打死班长，将这个班的马家军缴械，大队的马家骑兵就在马海的带领下忽然包抄过来了。赵宁都情知中计，带领战士与敌人血战。赵宁都在打死和砍死数十名马家军后，身受重伤仆倒在地，此时身边的红俘也已牺牲殆尽。赵宁都为自已中了敌人诡计而导致战友喋血戈壁痛心不已。他长叹一声，用最后一颗子弹打进自已的胸膛。
得知这一消息后，刘泉姑拿出赵宁都送给他的铜镜，抚摸着，痛哭不已，也懊悔不已。她很后悔当初没有把怀上赵宁都的孩子的事告诉赵宁都。至少要让他分享一下当准爸爸的快乐！至少要让他在牺牲前有一种后继有人的欣慰和自豪！至少要让他知道：孩子，是他们短暂的真挚的感情的最好的纪念和回报！经与姚玉松商量，他们给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取名“刘忆宁”。
1942年，时任晋冀鲁豫某军分区政治部主任的姚玉松在反扫荡中不幸牺牲。刘泉姑伤心万分。此后她再也没有结婚了，任凭组织上如何做她的工作，甚至德高望重的军区领导做媒，她也不接受。她的生命中有过两人最好的男人，两个男人都给了她无私的爱，她已无所求了。她所要做的是将他们的两个孩子抚养成人。这两个孩子，一个是赵宁都的女儿，一个是姚玉松的儿子，如今，他们都已成了奶奶和爷爷辈的了。但是，对赵宁都的故事，她一直没有对子女讲过。
现在，就要离开人世了，刘泉姑终于对子女讲出了这段故事。子女到现在才明白他们是同母异父。周围的人都哭了。他们才知道，这位自丈夫牺后一直未再婚的革命老干部，内心深处原来珍藏着这样一段爱情，原来心里面有着另一个男人！他们明白，她是深爱她的同样是烈士的豁达大度的丈夫姚玉松，但，同样地，她也爱着并思念着另一个男人。他们并不认为这种思念和爱有什么不妥！相反，他们认为是十分纯真的、美好的！当他们看见老人合上眼时，他们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去吧！去和您心爱的人相会！烈士在天堂里等着您！祝您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