镝灯3.5千瓦:在大悲寺的日子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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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迟到被罚

早上迷迷糊糊中听杰说才3:15,时间还没到。哦,太困了,竟然把3:30开始的早殿时间以为是起床时间,于是高兴地继续大睡!

但是却并没有真的入眠,反倒做了一个梦。梦中看见二姐为了逃计划怕超生事发竟然把刚出生的婴儿掐死了!我大惊。我知道二姐当初为了生男孩流产过!是不是那婴灵找来了?不管是不是,后来我到寺院赶紧去为那婴灵起名写了一张超度牌位。在这里,大凡有堕胎过的女子来,师父都会为她写超度牌位并给她一本《佛说长寿灭罪护诸童子陀罗尼经》供养读诵以消除罪愆。二姐障重固执,不信因果佛法,更不会去忏悔,只有我代为忏悔了!

突然我被杰惊醒:“3:30了,快起来!”

我睡魔大发,竟然懒懒地说:“反正已经晚了,就干脆多睡会!”“不行,那样师父非打我不行。那我先走了,你留着吧。” 啊?这怎么可以?我赶紧也跳了起来。

刚把门锁好,就听到利呼喊我们的声音。利昨晚在伙房忙的太晚没回来。显然师父发现我们又睡过了才派利来喊我们!

到了!我们赶紧在殿外跪下忏悔。对面跪着张医生,显然她也睡过迟到了!我跪的腿疼,不断变换姿势,杰也换了一下,她对我自嘲地笑着说:“我们俩都没出息!”看对面张医生,正稳稳不动背诵早课的经文,不禁大为赞叹佩服!

这次迟到师父没有象以前那样原谅了我们,而是罚我们各自五百大头! 这五百大头,杰在中午几很快完成了,可是我却磕了近一个小时!

(七十二)棒打小菩萨

师让杰把所有居士喊来,又让王菩萨去拿戒尺。王菩萨应声从屋内取出戒尺,双手托起高高举在头上向客堂走去。

戒尺?我奇怪地仔细打量。这戒尺长约一米,似古代朝臣上朝时手执的朝笏 ,又如黑色短剑,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戒”字。

师父很生气的样子,大家的神情也都非常严肃。发生什么事了?取戒尺又做什么?

我狐疑地和大家一同来到客堂。

客堂里,小传乐面佛而站,泪流满面,神色惊惶。

原来 ,这九岁小菩萨和十六岁的治吵架,竟然动手打了治一耳光,把治打的直哭!今天,师父就是要好好整治她的贡高我慢的习气,所以要动用家法!

师父命令小心平趴在蒲团上 。心平哭泣着趴好,显然她已经知道自己要面临的一切,显的非常的惊恐,只有用哭声宣泄内心的恐惧。

师父把事情原委讲清楚,命令所有居士(大约十几位)每人用戒尺重打小传乐三下!

先由心平的母亲王菩萨开始。王菩萨举起戒尺,重重的打在她的*股上!心平哭的更凶了,显然非常的痛!夏天啊,只是单薄的一件衣服啊!

师父命令心平:“打一下说一声观音菩萨!”

师父点名,居士们逐个出来接过戒尺接力打她!小传乐哭喊着转头望着打她的居士,挨一下喊一声:“观音菩萨!”“观音菩萨!”“观音菩萨!”

到第三位居士打时候,可能因为不忍心打的偏轻了,师父大怒,让她自己先抽自己三下,再重新重打心平三下!

之后又有两位打的不够重,也如此被罚自己打自己三下再多打心平三下!师父说:“你心疼,你不忍心打,是吧,那就连累她多挨三下!”

我看得心惊胆战,她的泪,她的哭,她的每一声“观音菩萨”都如重锤般重重敲打在我的心上!

轮到我了。我接过戒尺,那沉重的份量压住我纷乱的思绪,我不知道是用力还是无力,又担心师父会因为用力不足也罚我自打。当尺子落下时,心平同样用泪眼转向我:“观音菩萨!观音菩萨!观音菩萨!”

那尺子一定很痛吧?

似乎该结束了。不,没有!师父大喝一声:“我还没打呢!”师父接过戒尺,高高举起,重重的打了下去!心平的佛号更响了:“观音菩萨!观音菩萨!观音菩萨!”

终于打完了!

师父给她开示。讲了贡高我慢的危害。也讲了她感冒的原因。

师父说:“现在每个人替你消一份业。慈悲的,就打的重点。不慈悲的,怜惜你的肉体,其实是害你!”

之后,师父从书桌里拿出一瓶红糖,让王菩萨冲水给心平喝,再去睡一觉捂汗去。

原来心平病了,高烧的厉害,小脸烧的通红!经过这一顿重打,又喝了师父给的红糖水,小脸中午还红的朝霞似的,到了下午竟然完全好了!

哦,佛!这等高烧在俗世间,不经过百余元钱的针药费和至少一周左右的辛苦护理是很难痊愈的! 在这里,竟然一天就好了,而处方就是暴揍加糖水!

这棒打小菩萨的“惨烈”场面真的看得我惊心动魄!看的时候就忍不住担心师父会不会这般惩罚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所担心的事情竟然来的那么快--师父对我的“修理”也正式开始了!

(七十三)观音盛会

今天是农历六月十九,是观音菩萨成道纪念日。从早上开始就陆续来了很多人。一位居士早早赶来,把她赶制出来的大红横幅悬挂在寺院门口,给寺院增添了佳节的喜庆气氛。

香客们供养了很多东西,师父让我留心检查,把不合要求的退回去。有供养带香气的洗衣粉,师父说不可以,退掉。有供养的挂面包装纸上面写有鸡蛋字样,虽然那香客反复解释说里面并没有鸡蛋自己经常吃感觉味道好才供养的,但师父仍然坚决退掉,说已经有文字相了,不可以收。那女子显得非常的失望。

在下午师父仔细检查时候发现其中有一包内衣,我感觉颜色不是很鲜艳,但师父仍是决定退掉,师父只接受灰蓝之类的暗色!虽然香客已经走了,但师父还是通过电话和供养的香客联系要退回去。

哦,师父检查简直太仔细了!

这里,连吃的药师父都要仔细看说明,如果含有动物成分是绝对不会去吃的!善哉!善哉!!

这让我想起在上院初一那天,因为把关的居士(包括我,我是不知道该检查什么)没有把好关,致使有一些奇怪的供养没有及时退回。比如竟然有人把自己好多照片也拿到寺院来,结果只好去把那些东西包好放到山上清净的山洞里。

在上院,我还看到有位老居士拿了很多自己印的白衣神咒想在寺院流通。白衣神咒在很多寺院流通并且受持的人很多,但是居士处的师父断然回绝,说因为其出处没有根据,不能在这里流通。那位老菩萨非常的不高兴,显然内心有她自己的想法。

如此等等,虽是小细节,但我却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因为,这和我心目中所理解的真正的佛法,真正的修行人的言行是那么的吻合!

在这样的好日子里,当然也少不了放生。在第一批送来的鱼当中,有不少已经死了,救生如救火,师父赶紧组织大家开始进行放生仪轨。

这里经常有来放生的。每次放生前,都要对所放活物做完整的放生仪轨。

先在院子中摆放好供桌,放好佛像、香炉、大悲水,采来柳枝、鲜花,燃香,由师父亲自主持,大家两边站好,共同为他们做皈依忏悔。场面非常严肃郑重。

做完后,大家坐车急忙把鱼儿送到放生池中,已经死掉的念往生咒埋掉。

在马上要过斋的时候,又送来了一批鱼,还有两只大乌龟。师父们去过斋,我守在一边和他们说话,我相信他们能听懂,嘻嘻。师父过斋后赶紧再次作法,紧接着又去放生。

因为今天是观音盛会,不仅香客云集,附近的村民也来了不少,包括那个徐老三,穿着拖鞋沉着脸到处走。

村民们都很好奇地围在大殿附近,看里面师父们做法事。之后又高兴的等待着过斋。他们认为今天寺院一定免费供饭,而吃寺院的东西当然是有福分的哦!所以他们等的兴奋而有耐心。

一堂过斋结束了!他们兴奋的聚集到殿外准备进去美餐一顿。但是这时候,师父端过一把椅子坐在门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师父耐心地和他们讲因果报应,讲什么才是培福积德--总之一句话:不可以白吃寺院的饭!
不知道他们是否明白了师父的一片苦心。他们并不是难民,也不是香客,只是附近衣食无忧的村民。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理来吃这顿饭,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在师父的劝说下,他们最终失望散去。

哦,佛!菩萨的慈悲到底有几人真正去体会了?
七十四) 烧炕的学问

下午来了一位彭菩萨,是高中教师,家里有个12岁的儿子。她想在这里小住几天。

呵呵,又来客人了!我很开心,仿佛我已经是主人似的!其实不过比她就多来那么几天罢了!

既然有客从远方来,不亦乐乎! 一定要好好招待哦!怎么招待呢?当然首先要把炕烧热!

这炕啊,本来是利烧的,我来了之后,利有时候在伙房忙就来不及回来烧,曾和我说过让我去烧。可是我在客堂一则有时候也抽不出时间,二则我根本就不会烧炕,就懒的去烧了。所以睡了好几次冷炕了。

我曾非常疑惑地问过她们,为什么总是烧炕,这夏天好热,有什么好烧的?回答说,因为这里潮气大,这土炕不烧就返潮,睡冷炕会伤身体。

我又问,那为什么不做些木头床?上院那里就没有睡炕啊--总之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天天烧炕,还又热又麻烦的!她们回答说,没那个条件啊,冬天太冷,烧炕方便啊,再说这满山的都是树,燃料充足啊。

但是这样的回答我仍然不满足,就继续追问--既然木材很多,那为什么不在炕上铺上木板,那样夏天就不会担心返潮,也省得烧炕麻烦啊!

唉,我始终没得到满意的答复,炕还继续烧着。不过说真话,晚上睡热炕非常的舒服!要知道这里虽在盛夏,早晚还是很清冷的,睡时还必须盖被子。

今晚一定要让客人睡热炕哦!我给师父顶礼请假,说明原因。师父听说已经几天没有烧炕了顿时大怒,骂我是在毁坏三宝!

哦,佛!我如何毁坏三宝了?我被骂蒙了,一团迷雾!

后来我悄悄请教其他叔父,对方告诉我:“那是师父知道你们睡冷炕心疼你们!在这住的都是发心出家的人,都是未来佛啊,怎么能睡坏身体啊!”

一位段菩萨发心过来给寺院整修灶房,师父顺便让我带他到我住的寮房修门锁。

这位段菩萨大约五十岁左右,眉毛很长,就象画中的老寿星的长眉,说话也非常的和气,让人感觉亲切欢喜。

锁弄好后,他又顺便帮助我找来一些树枝。他说,新鲜的树枝也可以烧的。

慈善的段菩萨主动帮助我烧炕了!

我欢喜地蹲在一边看他烧,又说出了我内心的疑惑。

段菩萨和蔼的对我说:“这炕啊要天天烧。不烧啊,这房子会倒掉的!因为这是土屋,必须用烟熏才行。”

哦,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我说:“原来这房子也要吃饭啊,这烟就是他的饭,不吃也会饿死哦!怪不得这几天屋顶总是往下掉土块--是饿出病来了啊!”段菩萨看我孩子般的样子笑着点点头。天,原来不烧炕真的后患好大,我简直惊悔出冷汗来!

这就是那里为什么一年四季总是每天烧抗不辍的原因哦,您知道了吗?
 

(七十五)初尝挨打的滋味

既然知道不烧炕的后果,当然就要忏悔这几天没烧炕的过错。

晚课后,在斋堂坐饭的行、利还有果智师父向大众师顶礼忏悔,忏悔今天的饭菜没有做好。我刚跪下要忏悔,纠察师阻止了我:“忏悔啥呢?不要忏悔了!”

这时我听到师父在外面大声说道:“你是在耽误出家师的时间!”啊?我又晕了,忏悔是耽误大家时间,那不是又添新过! 于是我出殿。师父正坐在殿外的石头上。我过去给师父顶礼忏悔:“师父,我不知道不烧炕不仅会伤僧宝,还会让房子坍塌。忏悔哦!”

周围是很多师父,她们看着我笑,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师父模仿我的笑声说:“女人态!快赶上唱戏的了!”哦,佛!我一直在努力端严自己的言行,可是纠察师说我绕佛时走路象跳舞,师父说我声音象唱戏!甚至,在我一次和师父对话时候,一边的其他师父听到我的声音时说:“到底是南方人。”

天!我舞厅很少去,根本不会跳舞,唱歌也总跑调--根本就缺乏艺术细胞!至于所谓的“南方人”,我也根本不是,我一直就认为自己的北方人,只有上海、浙江那里才是南方人。我也绝没有南方人的娇小柔媚,相反,我身材相对比较高大,也不漂亮--可是为什么大家还都这么说我呢?我好困惑!

说话间,电话铃响了,师父起身去接电话。我问身边的人:“我可不可以起来啊?”均师乐呵呵地和我玩笑着:“我不知道,反正要是我是不敢起来的。”

正犹豫说笑间,师父回来了。师父马上要对我大开打戒了!

师父站在我左边,笑呵呵地伸出了她有力的大巴掌:“愿消三障诸烦恼!”随着声音我的脖子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愿得智慧真明了!”师父的话语再次响起,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

“大师父都说过,到妙融师父这里来的就必须禁的起打!普愿罪障悉消除--”第三巴掌又落在我的后脑勺上!

我不知道大家是如何看这场面,早上刚经历过痛打小菩萨的事件,晚上便轮到了我!突然间,我竟然被打的想撒娇,趁着师父说话喘息间,我趁势抱住了师父!我把脸紧紧地靠着师父,一种温暖的感觉弥漫内心!

“还要抱我!”师父一巴掌打开了我!我合十跪好。

我感觉到师父在甩手运气:“呵!骨头还蛮硬的,打得我手都痛了!世世常行菩萨道!!”这最后的一巴掌可真是运足了力气。竟然打得我泪水顿涌、跪持不住,被打倒在地!

晚上在客堂择菜时候,她们一起对我说:“以后不要再忏悔了,师父身体都那样了!”

怎么回事?我又蒙了!大家解释一番,我方知道大家原来都是在心疼师父的身体!原来师父打人是为对方消业,要带份业去!

她们心疼师父的同时显然也非常的惊奇羡慕我:“也真奇怪,你到底和师父是什么缘分啊!师父对你那么好!”

后来听杰说一个类似的故事,一次,某居士肚胀,师父把她一顿痛打,打完后,那居士肚子好了,可是师父的肚子却胀了起来!

哦,师父打人,竟有如此深的含义!

不过说也奇怪,师父对我的狠狠几巴掌,只是当时痛了一下,之后竟然没有任何不适感觉,就象没被打过一样!

快到止静时间了,我正准备回寮房,突然师父派人喊我过去。师父一直在伙房处理事情。我边走向伙房边思忖: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七十六)星夜跪香

斋堂里,师父正在为烧炕的事情责训杰和利。利跪在屋内低头忏悔。

我在门外给师父顶礼问讯,师父转身问我:“今晚的炕是谁烧的?”

“是段菩萨帮助我烧的。”我如实回答。

“我让谁烧的?你倒会支派人!”师父生气了,“给我跪香去!”

“啊?跪香?”我没想到师父会这样惩罚我,嗫嚅地问,“到哪里跪香啊?” “到我平时跪香的地方去!”

啊?师父跪香的地方?师父也跪香?师父在哪里跪香呢?我迟疑的四处打量着。

“你看哪块石头最大就是!”师父丢给我一句话进了大殿。

哦,那一定是大殿窗外的那块大石板喽!那块石板大约一平米左右。我走过去,找一处相对平点的地方稳稳地跪了下去。

刚跪好,杰过来了。她对我说,她要陪我一起跪香。她说:“我一听师父要罚你跪香眼泪都出来了!”唉,果真如师父所说,她也是一情重之人!我感激地让她不要担心我,请她帮助我把我的黑色风衣拿来。我感觉有点冷。

我刚把风衣披上 ,师父出现在身后,大声呵斥让我把风衣除去。我褪去风衣,对杰笑笑。

就这样,师父在大殿里面拜佛,我在窗外跪香。

不多会,利忙完了伙房的事情,准备回去,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师父喊住了她,要她和我一起跪香!利顺从地应着:“是,师父。”在我身边跪了下去!

师父 罚利是有原因的。利非常的精进,也非常的能吃苦。然毕竟每个人都带有宿世的习气。师父疼她,在帮助她磨去棱角。她也非常的听话,总是真诚地忏悔,自觉惩罚自己,已经自罚了自己一千大头。

大家都已经各自休息了。宁静的寺院里只有师父在大殿里继续磕大头 ,还有在窗外跪香的利和我。

我把手腕的砗磲手链拿在手中,开始不断的数珠念佛号。我念的是灭定业真言和观音圣号。对于业障深重的人,师父总会让他们拜灭定业真言 。我经常看到利在空闲时候在木板上向西方虔诚的拜灭定业真言。

我仰视夜空。澄澈的蓝空中月朗星稀,洁白的云朵轻盈舒卷,真的好美哦!我的心里充盈着轻灵的喜悦。是的,或许一般人不会相信,我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悲伤,更没有丝毫的幽怨,只有那妙不可言的喜悦!

我是个毫无定性的人,平时根本无法跪着很长时间。但是这次虽然双膝酸痛,却从跪下那一刻起一直丝毫未动!

说真话,当双膝酸痛无法忍耐时候,我就去想到了在地狱里受苦的众生!那些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的生灵,如果要是和我换取跪香,一定会求之不得的高兴啊!如此一想,便不再觉得跪香是件痛苦的事情,姿势也始终没有改变!

利显然有点支撑不住,她几次瞌睡欲倒。伙房的工作本来劳累,她又经常加班加点,她真的太累了!

师父在大殿里拜佛陪着我们。我在窗外可以清楚的听到师父的任何动静。师父一会打坐,一会磕大头……

时间悄悄的流逝,我不知道到底跪了多长时间。只凝视那不断变化的白云佛号不断。

至少有一个时辰,师父终于从大殿里走出来,她来到我们身边,命我们起来。我感觉腿已经跪麻了,小心扶着石板慢慢站了起来,冲师父甜甜一笑。师父狠狠却无奈地呵斥我:“还笑!”
后来我专门打听关于跪香石板的来历。杰告诉我:“要是有弟子不听话,师父就会罚自己跪香,还会打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啊?如此!我惊叹不已,不禁想起我最崇拜的弘一律师。弘师待人很宽,对自己却非常严格。每当有弟子犯规时候,总是默默惩罚自己,犯过的弟子因此起大惭愧心,从而严守戒律,虔诚修行!

有如此师父,何愁道场不正,佛法不兴!

阿弥陀佛。虔诚顶礼师父!

若问那次跪香体会,我最深的感受就是--那夜空真的好美!那皎洁的月亮,那璀璨的星光,还有那瞬息万变的白云,真的好美好美…… 

(七十七)谁在贩卖佛法

下午来了一位年轻的潘菩萨,28岁,是一位很秀美、很文静的女孩;还有一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张菩萨,她们都是来发心出家的。

潘菩萨虽然年轻,她的佛学修养却让我大为赞叹。她能熟练的背诵楞严咒,为人极为宽容大度。一次,在处理某件小事时候她对我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铭刻于心的话。她说:“我们是修佛的,不是修众生的!”

正是这句话,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修行就是在点滴小事中修的。当我们遇到那些在动摇我们意念的“小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佛的智慧还是以众生的习气去抗争呢?

在又一次犯戒之后,师父虽然没有罚我,但是我还是罚自己磕五百大头。那次,我磕的比较辛苦,肚皮很痛,每次都磕的非常吃力。一直磕到深夜12:30才满五百个。而潘菩萨就那样的一直陪着我,她动作很快,数量早已超过了我。 之后,因为还没感觉困,我们又一起绕佛。我说,最好是念消业障的咒语绕佛。她建议念“ 金刚萨垛心咒 ” 于是我们一边念“嗡巴札尔萨埵吽”一边一圈又一圈的绕佛

我非常的感激她能在深夜里一直陪着我,帮助我!阿弥陀佛,潘菩萨,真的非常感谢您!

后来师父知道我们几乎整夜未睡,说即使那样也不可以把护法给累着,因为你不睡觉护法就一直护着你,不能休息。其实我知道师父是在心疼我们没有休息好。师父一般情况下对我们都非常慈善,更是从细节小事上关心照护着大家的饮食起居,轻易不发火。

潘菩萨原来是在某寺院的佛物流通处工作。师父说那是在贩卖佛法、随喜同罪的。必须忏悔。

在这里,佛物的流通是完全免费的,包括那些制造精美的佛像,只要有香客来请,师父都让他去自己挑选,随愿赠送。

很多的社会现象已经渗透各个角落。在一些寺院,很多不知法的居士也自觉不自觉地扮演着可悲的角色而不自知。

在《修行的障碍》中,里面法师所讲的故事更是让人振聋发聩。法师所讲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自幼出家的师父,在最后走时,总是无法顺利往生,只要有居士一来说:“师父,给您红包”,他便马上睁大眼睛--就是这红包,把这宿善的出家人送到了地狱!

类似的甚至更为过火的事情我也知道那么一点点,说者并不是恶意的诽谤,只是说那让人心痛的现实,我也亲眼见证过某些事情。在这些现实面前,我内心的哀痛无法言喻!

“宁动千江水,勿扰道人心”。一个正信的佛弟子不会用财、色等人间毒气去“供养”诱惑修行人,去激发其对“五欲”的贪恋执着。因为那样只会加速末法的到来!

阿弥陀佛!愿大家一起来护持出家人的戒律,共同捍卫正法,勿做那贩卖佛法的罪人!

(七十八)痛苦的烧炕磨练

为了磨练我,师父让我必须学着烧炕--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件痛苦的事情。本来土炕在我来之前只是书本里才了解到的事物,烧炕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之前的日子虽说也“烧”过,但是身边都有人教我。看的多,做的少。再说不断有居士来小住,她们个个都是烧炕的好手,所以我一直也乐的当下手,没有实际的实践经验。

开始是利告诉我该怎么去烧炕。她教我先要把柴草放进灶门,再点火。还教我最好把师父的炕也烧烧,说那样可以培植福报,她就是经常帮师父烧炕的。给师父烧炕更要注意,之前一定要检查是否有小虫子,要把柴草抖干净,否则烧死小虫子罪过好大的。

今天啊,是我真正开始独自烧炕了!

阴雨天,我住的寮房没有干草,露天的柴草都潮湿了。于是我找到一个尼龙袋到大寮房取柴禾。上寮的房后搭着一个大大的简易棚子,里面堆满柴草。我拣那些耐烧的小树枝,另外在放些引火的软草,装了满满的一袋子。虽说很小心了,但是手还是被带刺的枝叶戳出血来,在拎的过程中腿也被划破了好几处。

从上寮回去,我抄小路,经过三圣殿时候,菩师看到我艰难搬运的狼狈样,听我愁苦地娇喘“手破了,好痛哦!”时候不禁冲我大笑:“女人态!”

回到寮房,我先把大锅打满水,接着烧火。火柴潮,反复好多次,终于把火点着,这次还好,火烧的不错,水很快就烧开了,我几乎烧光了我所有拿来的木柴。摸摸炕已经有了热气,到晚上睡觉时候应该很热了!我很高兴,回去又帮师父的炕也烧了,感觉烧炕也不是很难的,很开心。

让我更开心的是,潘菩萨主动承担烧炕的任务了!

但是她只住了几天,到8号那天,她回去了,烧炕的事情又落到我头上了!

那天,火却无论如何也烧不起来,我很苦恼。李菩萨教我先要把余灰掏尽,再把火在灶门口点着不动,最后慢慢向里面添加木柴。哦,烧火前一定要先掏灰!我恍然大悟!我照着做,火果然旺了起来。可是却始终在灶口烧,稍进里就要熄灭。我想可能是里面的柴草太多堵住了,就把里面树枝的统统掏出来,再重新点火,我不断的吹气,眼睛被烟熏的好痛,可是火却怎么也烧不起来!

就这样,接下去的几天,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地把余灰掏尽,如何地去学着把草架空,火却不肯在锅底烧,只是在灶口摇曳着火苗!就那样,我就象守着一堆篝火似的,卖力的烧了很多草,水不见烧开,人却被烤的汗流浃背!

我感到非常的奇怪,同时也非常的痛苦--因为火在灶外热量进不去,炕没被烧热,杰同时也发现炕上落满灰尘,就告诉了师父。师父把我责备了一通!

哎~~到底怎么回事啊!

在师父责备我没有把草灰倒掉的时候我更是感到诧异,甚至有点委屈--没有人告诉我应该把草灰倒在哪里,也没人教我应该怎么做啊!至于炕上落满烟灰,我一则近视看不清,二则也没看见谁去扫过或者告诉我去扫炕啊!

被师父责骂,别人又误会我没有尽力烧炕,我情绪很低落。哎,其实还是自己心太粗,又没去缜密思考,所以工作出现纰漏,除了检讨自己,怎么可以去怨天尤人呢!

但是这炕还是要烧下去。杰对师父说我不会烧还是让她来烧。但是师父坚决要我去做,说我越是不会越要去做!

烧炕,成为我最大的烦恼!

直到11号这天,我再一次对着只在灶门外燃烧的火发愁。烟弥漫屋内,火烤的我好热,那半锅水却始终没烧开!也许是烟熏的,泪水拌着汗水不停地流着……

我心灰意冷,沮丧不安,心中奇怪却不得要解,心想我如此尽力却这般结果,必定有原因。于是虔诚祷告:“灶神、屋神、护法神,你们是生我气了吗?唉~现在我都要……”我真诚的向灶神等忏悔祈祷,希望他们能原谅帮助我。当我起身出去倒水,转身看那烟囱,竟然冒出久违的浓烟了!我好激动,赶紧感谢各位护法神的帮助--呵呵,看我的言行是不是很可笑啊?

但是不管怎样,从此我学会了烧炕!柴草突然间就那么乖的在锅下旺旺的吐着火红的舌头,把炕烧的热热的;我也很乖的知道了应该把余灰扫出去倒掉,再把周围打扫干净,用抹布把炕擦的干干净净--我终于会烧炕了!

一天,我烧炕回来,师父说我老公来电话了,我高兴的问师父:“您有没有告诉他说我会烧炕了啊?”我孩子般的兴奋模样惹得大家直笑,师父更是笑着揶揄我:“女人态!就想撒娇表功--我会烧炕啦~~~”师父夸张地学我的说话语气。

然终究我还是不喜欢烧炕。一次在她们又劝我留下出家的时候我就故意借口说不想烧炕,没想到智师竟然脱口而出:“只要你来出家,我为你烧炕!”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师父在门外听到大声呵斥了她。大家一时被唬得赶紧禁口不语,低头继续择菜。

唉,别人烧炕都是那么轻松简单,我却烧的身心俱伤!小小的烧炕关都要过不去,如何去谈修行呢!

那流血又流泪甚至让我因此起退心的烧炕经历在我的回忆中,真的是很苦涩。

8月7日 晴 (七十九)一撮萝卜缨 五百个大头

早课后,师父让我把利喊来。在客堂门口,师父手指着石板路上的一小撮胡萝卜缨说:“你浪费常住物啊?五百个大头磕去!”

利温顺地跪下忏悔:“是,师父。”

利取来容器,师父蹲下亲自把那地上的胡萝卜缨一根根仔细拾起来。

这胡萝卜缨应该是昨晚遗落下来的,或许是没看清,这么小小的细嫩的菜苗不去仔细看或许根本就无法发现,何况利还戴着近视眼睛呢!而且我当时更无法判断这是否真的是利所弄掉的啊!

但是利和这里所有的常住一样,没有任何的辩解,就那么柔顺地“依教奉行”着!

利,她是一位何等坚强的女子啊!她聪明、要强又上进,在俗世间,她拥有高学历、高职位;她有英俊的丈夫、聪慧的儿子--这是多少红尘人所希望拥有的幸福生活!

而在因缘和合之时,大悲寺的精神深深感召着她,就那样,义无返顾毅然走出人间的情感牢狱,发心出家!

无论何时,她在这里的言行也都在证明着她的勇猛精进!

刚开始来时候,我就经常看到她两手各拎一个泔水桶从伙房经过长长一段路把洗菜水倒到院子外的山沟里。和我目光交接时,她就把两水桶高高平举,笑着对我说:“看,少林武功!”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纯净可爱,把周围的空气也映照得透亮起来。

后来她也学会了用扁担挑水。瘦弱的身子挑起满满两桶泔水,虽然有点摇晃却步履坚定--她在用行动在宣召着自己无怨无悔的选择!

我刚来的时候,师父看我衣服有些显露身材,就让我换上青莲子的居士服。后来又让我换上更肥大的衣服,我穿上就想起古装戏中女子的长长水袖;让我把青莲子的衣服洗好保存起来,说是给她留着。师父始终关心着青莲子并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而利,穿的就更为简朴。 那衣服很旧,而且色彩班驳,就象很多掉色衣服一起混洗染坏似的。师父有次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她的前后变化,利也笑着说,要是被当初那些手下人看到还不吓死了!

是啊,剪去飘逸的秀发,脱下高档的衣服,没有那时髦的修饰,抛弃那世俗人羡慕的名利地位和幸福家庭;取而代之的是破旧的茅草屋、坚硬的土炕、坏色的旧衣服、毫无女性柔媚的寸发,还有每天干不完的粗重劳动和随时都可能被责骂惩罚下跪忏悔的教化--这是多么巨大的变化,又是多么强烈的反差!如果没有坚强的信念支撑如何能坚持住,又怎么会有澄清如山风的笑容?!

而利,就那样乖巧地听从着师父对她严厉的教化。每天用大量的劳作来磨练着自己的心志!

晚上,我在大殿困的不行,就偷闲在一边坐着打盹。因为昨晚我磕大头到很晚,是潘菩萨一直陪我到今早凌晨一点半才回去。师父发现了,把我拎起来,我摇晃着闭着眼睛勉强去磕,动作很慢,师父从身后猛然狠狠把我打倒下去!我被打得精神一震,赶紧加快速度。

后来大家都磕完到客堂听讲座了。大殿里只剩下王菩萨、利还有我。利被罚五百大头,我也是被罚五百(具体是师父又罚我的还是我主动自己罚的,日记没有记载,我也忘记了。可能是因为烧炕原因又被罚的吧)。这次我磕的很快,不过等我磕完止静的云板也敲过了。而让我感动的是,和我住一起的张菩萨她们竟然一直都在客堂等我!

利在伙房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没和我们一起走。但是我们都寮房之后她自己也随后到了,还带来一点伙房的活。

利的勇猛精进和吃苦精神一直都是大家深为赞叹的,我更是自愧弗如!难怪她在世间就是成功的高级白领!只要不起退心,如此的精进心致力于修行、弘扬佛法一定成果卓然!唉,我就是懒散惯了,如果我有她一半的坚强毅力或许就不是现在的堕落模样了!

善哉,亲利菩萨!

(八十)怒目金刚亲道师

院门外,又传来徐老三的叫骂声,语言污秽不堪。

原来是亲道师在惩罚小心平时被他看见了,他对此非常气愤,借机辱骂出家师父。
这里一大早还来了移动公司的的车子,是他们员工组织到这里旅游。他们在院外大声喧哗,师父劝说他们也不听。一会还有一青年男子问我:“你们怎么打一个小孩子啊?还是出家人打的。”

王菩萨把情况反映给师父,为避免造成不好影响,师父亲自出来解释说:“一个九岁小孩,谁也不怕,跳起来去打十六岁的大人;学习也不好好学,就托给专人管教。”

随后师父让我到前院的大寮房去把道师喊来要她不要打心平。我来到前院,只见她们正对面坐在炕上。道师正襟危坐,神色威厉。我对道师合十说:“阿弥陀佛,师父请您过去。”没想到她大喝一声:“滚!我没有师父!”天!我佛!我苦笑着赶紧回去,只见徐老三又在骂骂咧咧。

不一会,道师过来了,心平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我仔细看心平,果然脖子上青紫了一大块,耳朵根也被撕裂出血口!天,难怪连游客都看不下去!

而道师,一见到师父马上换了一个人似的,马上笑嘻嘻的对师父陪着笑脸。她比师父大的多,对别人或许很凶,却对师父必恭必敬,在师父面前就象一个顽皮淘气的小孩,永远那么乖顺听话!

这位道师,真的是位很有传奇色彩的人,也是一般人见了都害怕的师父!

在上院的时候,感觉她非常的随和,和我说话总面带笑容,露出那大大的为数不多的几颗牙齿。言谈当中,我能看出她对大师父和师父的极度尊重和崇拜。当知道我要去下院时候,她对我说:“说不定我们现在说话妙融师父都已经知道了!”她对师父真的是崇拜到极点!听她说的那么神奇,我到下院后有时候就故意在师父面前专心想一件事情,看是否师父真的能感应到--呵呵,我是不是很天真啊?

道师在上院时候就非常的想念师父,但是没有大师父的允许是绝对不敢乱走的,她是上次师父去请教戒时候一起跟师父回来的。她的一回来,在这里引发不小的震动!

说真话,道师的言行的确比较怪异。她的海青能打着结穿,她的话语更是让一般人听着莫名其妙同时又举止无措!她给人过境的水平更是超级高--能过得她设下的境界一定是修为特别高的人!

道师外表看似癫狂,其实却深含佛理。那一些看似不羁的言行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理解的。一次,师父对大家集体训话时就说:“不要小瞧了亲道师,她哪一句话不是在道上?”

还是具体说几个道师给人过境的事例:

本来在她来之前,过二堂气氛还是很宽松的,甚至还可以低声说笑一下--这虽然不够严谨但毕竟大家几乎都是居士习气重点,没有师父在一边的约束当然就放松点,呵呵,我就是喜欢宽松的氛围--女人态哦!但是道师一来,气氛马上严肃起来,甚至紧张的超过一堂了!看的出,大家都非常的怕她。

因为她是出家师,我们吃东西时候还必须看她的速度,有的东西她不吃我们也绝对不能先吃,而她好象在故意考验我们似的,慢条斯理地继续自己的方式。

更有一次,在过堂的时候,她竟然站着吃饭,我好心给她拿凳子,她眼睛一瞪责骂我,吓的我赶紧把手缩回来。她不坐,我们居士坐立不是,最后只好默默坐着过斋,而她,始终站在那里。

一次,她跪在房前冲前方磕头,我经过她面前过路时候赶紧躲避--出家人的礼拜白衣怎么敢错受!可是她已经看到我了,马上说开了:“我给佛磕头,你动什么念啊?你走你的路,躲什么啊?”

某日,师父们在去过斋时候,有居士短袖到寺院 ,我给他们讲历代大师的修行细节,提到某大师只要殿内有佛像站立他就绝对不会坐下,恰巧这句被道师听到了。她也马上用此来给我过境了!她进来后,我马上向她合十问候,她不高兴地说:“我不是你师父!不要给我行礼!”我请她入坐,她质问我:“你刚才不是还说有佛像站的就不坐的吗?怎么让我坐啊?”(客堂内有站立的汉白玉观音像)。我局促不安,无言应对。她又教训我:“我站着没要你也站着啊,你怎么不坐了啊?”

如此等等,我被道师的语言利剑逼的到处躲藏。心平和我是看到她就怕的想跑。一次她进客堂又要对我“发难”时候,我赶紧借机到院外,但我的脚步没有还是没快过声速:“又要跑!想躲哪里去啊?”晕!我佛!为什么她不去过一堂!

给道师境界过的心神不安的不止我一个,乐菩萨更是被她说的眼泪直流,动了想独身下山的念头!

一天,乐菩萨哭着向师父告假,说是自认为造业太重,没资格在这里呆下去,想找一个没人的山洞静修去。师父说:“现在哪里的深山没有人?没吃没喝的你去山顶去?厕所没人,你去静修吧!”乐被说得不好意思地笑了。师父又耐心地开导了她一番,要她拜三遍大悲咒。师父说:“遇到外来别人给的魔是拜大悲咒,是自己心魔起时候就拜心经。”

后来我才知道乐的情绪之所以如此波动原来是道师的“功劳”!我不懂道师是如何去考验乐的,但是那言辞肯定非常的犀利古怪,否则怎么会让乐心念如此剧动!

虽然如此,大家都非常的尊重她,知道她是在给大家过境界。在上院,才女张菩萨(就是那位修补经书,毛笔字写的特别漂亮的大连张)对我讲了道师的一个故事。张菩萨说,给道师行堂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数量很多的菜你给她可能她就不要,而根本不够分的食物行到她跟前时候,她偏偏就一直的要,钵就是不收回去,好象知道那东西少,看你怎么办!

是的,她的确能“看”到一些东西,她能根据不同人的习气给人过境界。大家都这么说,我也相信。

有时候她好象自言自语地在我面前一直说:“夫妻,不就是那么回事嘛!”好象她已经知道了我是一个贪恋温柔乡的放纵女子。我知道她在说我,一直缄口不语,怕又动口就被抓住把柄!因为在她面前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不过沉默至少比较“安全些”。

道师其实也很随和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马上就变成怒目金刚相让人感到害怕。熟悉她的脾气,即使她很开心的时候和她在一起,还是感觉很“危险”的。

虽然她让我过了“胆战心惊”的一段日子,但是我还是非常的感激她。她真的非常的慈悲善良。

一次她对我说:“你也不和我说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我就叫他杨家将里面的杨五郎吧,杨五郎就是在五台山出家的。我念经回向给他要他早日出家好让你放下心里的牵挂!”当时我简直被感动的视线模糊了!

而那里天冷时候,她就嘱咐我:“你要是冷就和师父说,找衣服给你穿。”

在我离开的那天早上,我去拜别师父的时候发现道师竟然也没有去上早课,好象在专门等我,我给她顶礼告别,她赶紧扶我起来。

我还发现道师的记忆力非常的好,我在上院和她说的话她竟然都记得!她的思维也非常敏捷。知识面非常的广。

不过她还是过于严厉了一些。心平被打成那样看的出师父心里也非常心疼。后来听说在我走后,因为她总是打某个发心出家的常住而被师父送走了。不能陪伴在师父身边我想一定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行为古怪又慈悲“凶狠”的道师给大家留下很多玄妙的故事。大家在敬畏她的同时也在深深感激着她。我也一直记得她对我说的话:“要我是你啊,就不回去了!那时候我来和师父打佛七,回到家里就很想师父,不到二十天就跑来出家了!来这出家多好啊……”她还抓住一切机会劝我:“家啊,就是火宅,有什么好眷恋的?出家多好啊,趁着年轻,又有文化,多好的机会啊!这样的寺院,这样的师父到哪里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