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志轮毂:来 生 再 与 我 们 为 敌 吧3

第  五  章

秦雁声、扶危、闻天籁都是中国科技大学的电子专业的学生，在学校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们现在天天都泡在图书馆里拼命地看书学习，因为他们即将毕业了，一方面查找资料准备毕业论文，一方面抓紧时间多看一些书，工作单位可没有像大学一样的图书馆。一天班主任通知他们去校长办公室。他们来到校长办    

公室，校长对他们说：“你们不需要准备毕业论文了，因为你们已经毕业了，这是你们的毕业证。”

  三个人一愣：“校长我们离毕业还有2个多月的时间，毕业论文还没有完成，怎么就…？”

  校长摆了摆手：“你们不要说了，现在你们马上回宿舍整理好行李，”他一指站在那边的那个军人“你们从现在起听从他的安排。”

 军人走过来对他们说：“你们快去快回，还有你们从现在起不能和家里人联系，放心会有人通知你们家人的。”

 后来他们才知道自己进了一个神秘的科研单位，他们不知道这个单位在什么地方，只知道是在大西北。一眼望不到边的黄土高坡，漫天飞舞的尘土，既让他们迷茫又让他们失望。迷茫的是来这里不知道干什么，失望的是来这里能干些什么。但是后来他们才发现这个神秘科研单位里面可谓别有洞天，里面有很多先进的科研设备，远比学校的先进，有世界科研发展的最新资料，这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不仅如此，带领他们进行研究工作的都是在全国甚至在世界上闻名遐迩的专家。到这个单位不久，领导召集全体人员开了一个动员大会，会上谁讲话，讲些什么他们都记不清了，他们只记得最后一个发言的是一名军人，军人所特有的铿锵有力声音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军人最后总结道：“前面的同志已经讲得很全面了，我只想说两点，一、你们的就是中心工作就是研制出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控制系统与反控制系统，并且能实战化，控制系统就是控制我们的敌人，最终消灭敌人，反控制系统就是不被敌人所控制，保存自己。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将为你们提供所需要的人员、设备、资料等一切保障。从现在起，一切都将按照战时体制进行管理。”

  三个人和科研所的全体人员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工作当中，没有时间概念，没有四季概念，只知道热了脱点衣服，冷了加点衣服。所里转来家里人的来信，他们也是草草回一个报平安的信，有时连信都懒得回。

研究工作进展一直比较顺利，可是让他们感到困惑和苦恼的是现在的科学技术发展得太快，他们的成果一直落后于世界先进水平，总是差了么一点。为止研究所召开会议研究对策，闻天籁发言道：“我们应该另辟蹊径，不能总是跟着别人的后面跑，那样我们将永远落后，更谈不上超越，学习国外先进技术是必要的，但不能拘礼于国外技术，我们不能仅仅满足于对国外先进技术的学习和改进，最主要的是超越他们，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领先他们的技术。就像我的名字一样，要闻天籁之声，就要攀登上高山之巅，一览众山小。我建议成立技术攻关小组进行技术攻关，如果领导同意，我坚决要求参加这个小组。”

 小组成立8年以后，他们终于研制出一种领先世界水平的电子干扰系统，可以有效地干扰敌方的电子系统和武器系统。今天将进行第一次实战试验，整个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都非常兴奋，又非常紧张。倒是闻天籁心静如水，他和同志们把整个电子系统仔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他心里想：“应该可以了。”可他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可是又说不出什么地方让他不踏实。随着实验时间越来越近，他来到控制室。时间到了，实验总指挥发出了第一道指令：“接通电源。”闻天籁突然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了，他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扶危说：“我去配电房看看。”

扶危拉住他说：“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去那里干嘛？”

“我不放心，去看看，马上回来。”说完他一路小跑来到配电房，问在里面的电工：“怎么样？一切正常吗？”

 “一切正常。”

 “那就好。”他在配电房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转身刚走到门口，“轰”的一声巨响，一台大功率柴油机发生爆炸，巨大的冲击波把闻天籁摔倒在地，屋顶上一根被炸断有小臂般粗的电缆冒着火花到处乱舞，随时可能点燃放在墙边的油桶，发生更大的爆炸。倒在地上的闻天籁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想切断电源，可配电房里浓烟滚滚，什么也看不清，只见火花闪闪。他没有多想，张开双臂把火花包在怀里，“这下不会发生爆炸了吧，”他仿佛觉得自己化成一缕青烟飘到那高山之巅，去聆听那来自宇宙的天籁之声。

3个月以后，实验获得圆满成功以后，研究所全体人员来到闻天籁的墓前，所长走到刻有“闻天籁烈士之墓”的石碑前说道：“闻天籁同志，今天研究所的全体人员都来看你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实验获得圆满成功，比我们希望的结果还要好，你可以瞑目了，”他转过身来面对大家说道：“同志们，为了纪念闻天籁同志，并报上级部门批准，这套电子干扰系统被命名为天籁系统。我们要发扬烈士自我牺牲的精神，不畏艰难险阻，把这天籁之声奏响在广袤的大地上，回响在未来的天空中。我们在整理烈士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本他刚刚才使用的笔记本，上面只有一行字，电子控制系统的构想。这是烈士的遗愿，我们要替他完成，我们不完成谁来完成！”

 虎踞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的第一堂课竟然是一堂音乐课。面对满堂学生惊诧的目光，音乐老师一脸平静，她以女人特有的温柔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的名字叫唐琴，是你们的音乐老师，请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作为一名指挥员，尤其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员，要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博古通今。你们可以说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但算不上是优秀的军人，因为你们的知识结构有缺陷。你们当中有谁听过交响乐的请举手，没有！这说明什么呢？你们需要补课。一开始我不准备给你们讲什么课，从今天起用一个月的时间让你们听音乐，你们每人准备一张纸，把你们听过音乐以后的感受写在上面。今天要播放的音乐是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第一乐章，现在开始。”

 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第一乐章由弱音慢慢流出，逐渐由弱变强，直至整个乐队奏出威严有力，排山倒海式的全部主题，节奏鲜明，震撼人心。可虎踞他们听得稀里糊涂，他想：“做为一名军人，尤其是一名优秀的军人需要懂音乐吗？胡说八道！我才不听喃。” 他闭上眼睛在那里养神，可音乐声音太大，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音乐终于停下来了，老师说道：“现在把你们的感受写出来。”虎踞一听傻眼了，憋了半天写了三个字：“太吵人。”等了一会儿，老师说道：“现在按次序把你们写的说出来。” “听不懂。”、“不明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好家伙写什么的都有。“虎踞说说你写的感受。”虎踞腾得一下站起来.大声说道：“报告老师，我的感受是太吵人！回答完毕。”

 “哈…”同学们笑得东倒西歪。老师笑着让他坐下：“现在我只说两点，一，从你们的发言来看，听不懂是你们主要的感受，这不奇怪。音乐是要用心去感受去理解的，每个人对音乐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即便对同一个作曲家同一个音乐作品，每一个人的理解都有可能不一样，甚至大相径庭，这很正常。只要你用心去领悟，与自己的思想达成某种默契就可以了。任何人包括作曲家本人都不可能确切说明这段作品代表什么，那段作品又说明什么。音乐是用来感悟的，不是用来说明的。抛开俗务，用心灵去交流，通过学习实践我相信你们会喜欢的。二，虎踞同学说太吵人，这也很正常，这是因为你们听得太少的缘故，没关系我会帮你们的，不要着急，下课。”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大家嫣然一笑，温柔地说道：“明天继续。”

 “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虎踞哀叹道。

就这样连续一个星期都是在听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第一乐章，虎踞渐渐地能安下心来听了，不像一开始那样心神不定了，他似乎懵懵懂懂地感觉到什么，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这天老师问虎踞：“怎么样，虎踞同学，感觉怎么样，还是太吵人吗？”“报告老师，已经不是这种感觉了。”

“哦？说说看是什么。”

“其实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好像是一种震撼，一种在逆境中的痛苦与抗争，老师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你给我们说说这部交响曲的背景吧。”

“你感觉很准确，很好，说明你是在用心灵去感受这部交响曲了。现在我给你们讲一讲有关这部交响曲的创造背景。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完成与1823的年底，是他一生中的最后一部交响曲，也是他一生中的最辉煌一部交响曲，他创造性地把合唱引进了交响曲，所以第九交响曲又称合唱交响曲。这部交响曲以其严谨深刻的思想、永恒神圣的热情、无与伦比的力量赢得了人们的心，是他音乐创作的顶峰，也是音乐史上被认为是最伟大的作品，是他全部思想的总结和情感的结晶。这部交响曲构思宏伟、气吞山河，是一部包括生命的起源、生存、斗争、发展、壮大至一切艰难困苦；人类的进化、形成，人类社会的发展、人类社会彻底解放自身，达到一个平等、自由、博爱、欢乐和神圣的理想世界的壮丽史诗。他在创作和指挥这部交响曲的时候已经失去听力了，他听不见这部交响曲了，但这部交响曲与他同在，永垂史册。你的感受是对的，但是仅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可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你的感觉就是你的需要。震撼既是你实现理想的起点，又是你实现理想的动力。音乐可以洗涤一个人的心灵；可以净化一个人的灵魂；可以激发一个人的斗志。你以后要多听一些音乐作品，你会受益匪浅的，这是我给你开的一个目录，你可以先听一听，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给。”

虎踞接过目录一看：“贝多芬的第九、第五交响曲；柴可夫斯基的悲怆交响曲；德沃夏克的新大陆交响曲；萨拉萨蒂的吉普赛之歌。中国古曲乐曲高山流水；十面埋伏；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

他们学习的第二个科目是历史课程，代课老师的年纪竟然和他们差不多，而且是一位漂亮的姑娘，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把全体学生的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甜美的声音让学生们陶醉：“我姓叶名荫，以后你们既可以叫我叶老师，也可以叫我小叶。说实话我不愿意做你们的老师，因为第一，我和你们年纪差不多，第二，给你们上课难度太大。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你们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没有基础。来这里之前，领导要求我们在很短的时间里传授给你们必须掌握的历史知识。所以我会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教学方法来进行的，希望你们予以配合，既然这里一切都将按照战时体制进行管理，谁不配合我就惩罚谁，”突然她不说了，瞪大着眼睛看着下面的学生。学生们都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好像谁也没有听她在说什么，而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她心里美滋滋的，可表面上还是十分生气的样子。“看什么看，你们思想集中一点，有没有听见我刚才说了些什么？不要笑！还笑？”

下面的笑声更大了，气得她大声叫道：“全体起立！今天的课你们就给我站着听。”

学生们规规矩矩地站好了，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做什么工作，也不知道你们以后会做什么工作，我的任务就是传授给你们必须掌握的历史知识。根据上级领导的指示精神，主要就两个方面进行讲课，一个是辉煌，一个屈辱。”学生们的表情严肃起来。

“中华民族历史上的辉煌是数不清的，我们着重讲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中华民族历史上的屈辱也是刻骨铭心的，我们着重从第一次鸦片战争讲起，一直到解放以前，这是我们讲课的重点。希望大家能把中华民族的屈辱铭刻在心，使之成为激励我们奋发图强的动力。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声音洪亮，响彻云端。

“好，现在我从秦始皇统一中国开始讲起。”

1979年元旦刚过，虎踞和三十几个同学被叫到基地领导的办公室，领导对他们说：“根据上级命令，你们被安排到作战部队进行实习，这次实习任务非同一般，时间紧迫，你们立即出发。基地领导对你们寄予厚望，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出色地完成这次任务。”

到了部队他们才知道自己将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此时此刻虎踞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词来表达：“心潮逐浪高”。当初参军时保家卫国的理想现在可以实现了；多年以来学习的知识可以在实践中进行检验；通过战火的洗礼可以证明自己是不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他想起了爷爷对自己说过的一段话：“你的名字是我取得，取自毛主席的诗句虎踞龙盘今胜昔，其中的意义和希望你要明白，长大以后你要去参军，军队，只有军队才能把你锤炼成一名勇士，一个能堪大用的勇士，一名合格勇士不仅仅要有勇气，更要有智慧。”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锤炼自己，做一名保家卫国的勇士。

他们被安排到团部任作战参谋。虎踞被分配到一团，一团是一个有辉煌历史的部队，许多共和国的名将都出自这支部队。团长是一位勇猛顽强性如烈火的斗士，对上级安排来的这位作战参谋他非常不欢迎，原因有两个：其一是他是外来的，不熟悉这支部队的情况，团里本来就有作战参谋，让他来干嘛！再说我指挥作战还需要作战参谋？扯淡！分明是对我不信任。其二师长曾经单独给他下了死命令要确保虎踞的安全。当时他一听火气就不打一处来，翻了翻眼睛：“怕死就不要到我们团来，我们团不收怕死鬼。师长，这个作战参谋是不是那个高干的子弟，到我们这里镀镀金，好以后往上爬…”

还没有等他说完，师长挥手给了他一拳，疼得他差一点眼泪就掉下来了。“你再敢胡说八道，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哎呦，我的手真疼，你小子真是皮糙肉厚。实话对你说，这几个人可不是一般人，据说是从最高指挥部直接下来的，上级领导对我们说，这批人不仅仅是我们部队的宝贝，也是我们国家的宝贝，要确保他们的安全。你小子给我放明白一点，要是他们有什么闪失，我撤你的职。”

团长揉了揉肩膀，一脸的委屈：“你还真打啊！是哪一方神仙还碰不得？撤我的职？正好我还不想干了，当一名战士多好，能冲锋陷阵，能…”师长又一挥手，他早有防备，往旁边一闪，敬了个礼，赶紧溜了。

那一天师政委领着虎踞来到一团，团长见到政委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别看他和师长大大咧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屁都敢放，可一见到政委立马规规矩矩，不敢有一点点的放肆。政委看了看他说道：“虎踞同志，这是一团团长。团长同志，今天我把他全须全眼的交给你了，该说的话师长已经对你说过了，我就不重复了，你应该知道如何去做。”

团长低声嘟噜了一句：“不要不行吗？”

政委和声细语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团长赶紧立正，大声回答到：“报告政委，我是说欢迎。”

“那好，没有什么事情我走了。”政委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团长说：“以后表示欢迎的话要大声说，显得你热情，明白吗？”

团长心里这个别扭，心想：“欢迎个屁。”他满脸真诚和虎踞握手，说道：“欢迎，热烈欢迎！”手上暗暗用上了力，他想给对方来一个下马威。

虎踞早就感觉到了对方不欢迎甚至厌恶自己的到来，他才不管这些呢。心想：“我只不过到这里来实习的，管你欢迎不欢迎，只要能冲锋陷阵就行了。”感觉到对方的手在用力，他微微一笑：“以后请团长多指教。”手上力量一下子用到了位。“不好，这小子劲太大了，赶紧撤。”团长松开了手:“行，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

“我还有很多下子，在以后的战斗中你会看到的。”

“这小子还挺傲，好！”团长有点喜欢面前这个小伙子。

“团长，政委说话是什么意思？师长和你说什么了？”

“师长和政委要求我保证你的安全。”团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不仅是部队的宝贝，还是国家的宝贝，不能有半点闪失。你自己说这叫怎么回事呢?”

“报告团长，不需要！我坚决要求到第一线参加战斗，要不然我到这里干嘛来了。”

“算了算了，你就呆在团部，跟着我，那里也不许去，知道吗？这是命令！”他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挺满意的，心想：“这不是一个纨绔弟子，还是把他安排在团部，要不然出了问题，师长和政委这两个魔鬼非把我吃了不可。”

“是，坚决执行命令！”虎踞心想等大炮一响，就由不得你了。

1979年2月15号，团长从师部开完会回来就立即召开作战会议，连营以上的干部都参加了会议。会上团长传达了上级的命令，他说：“同志们，对越自卫反击战将于1979年2月17日5时30分开始，这次反击战规模是空前的，战斗也将是十分惨烈的，大家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上级给我们的命令是组成一个强有力的部队执行穿插任务，在17日战斗打响之前，必须秘密地抵达潜伏地点潜伏下来，不能暴露出一点痕迹，在17日21时从潜伏地出发，穿插到敌人第二道防线后面的7号公路，堵死它，切断敌人的退路，阻击敌人的增援部队。这个任务很艰巨，也很危险，弄不好任务完不成还会全军覆没的。东方南岳营长”

“到！”一个标准的山东大汉应声而出。一米八的个子，魁梧的身体，站在面前让你有一种与山比高低的感觉。

“任命你为特遣队队队长，再给你们营配备一个炮兵连一个工兵连。你必须在规定时间到达指定地点完成任务。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

“是，坚决完成任务！”

虎踞向前迈了一步，大声说道：“报告团长，作战参谋虎踞坚决要求参加特遣队！请团长批准。”

团长一愣，他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虎踞心中暗暗喝彩：“好样的。”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

“因为你有自己的任务。”

“报告团长，我认为这个任务最适合我！”

“哦？还挺自信，说说理由。”

“一我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能胜任各种特殊的任务；二这几天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对敌方的地形了如指掌；三只有经过实战的锻炼才能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请团长批准。”

团长心里肃然起敬，他没有马上回答，转过身去看着挂在墙上的作战地图心里犹豫不决：“真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不仅勇敢，还有智慧，不打无准备之仗。东方营长勇猛有余，谋略不足，有他去我就放心了。可万一有什么闪失，师长和政委非把我吃了不可。”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肩膀，转念一想：“管他呢，好钢使在刀刃上，大不了被撤职当一名战士。”

“好，理由充分，现在任命你为特遣队队副队长。我命令你们活着完成任务回来见我，到时候给你们请功！”

“是！” 

“好，你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东方营长留下来，其余的人回去准备吧。”

在来一营的路上，虎踞问东方营长：“团长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快回去准备吧，”

他们回到营部，炮兵连和工兵连已经到位，东方营长对虎踞说：“我去检查一下准备工作。”

“东方营长，我看需要准备十副绳索和配套的爬山设备。”

“要那玩意干嘛？”

“营长，你过来看，这是我们潜伏的位置，这是我们穿插的路线。地形非常复杂，只有布满荆棘的小道，剩下的都是陡峭的山坡和高耸的山峰。我敢肯定敌人一定会在小道上埋设地雷竹签什么的，阻止我们前进。”

“我们不是有工兵吗？可以排雷。”东方南岳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们是可以排雷，但是那样既耽误时间又有危险，更要命的是容易暴露。如果那样我们不仅完不成任务，还会全军覆没。”

“那你说怎么办？”

“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要准备从敌人认为不可能通过的地方穿插过去，就是要从陡峭的山坡和高耸的山峰穿插过去。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为了抵御德国人的进攻，修建了一道著名的马其诺防线，他们躲在防线里等待敌人的进攻，在防线的旁边是阿登森林，法国人认为德国人的装甲部队不可能翻越阿登森林，所以在阿登森林方向只部署了少量的部队。德国有一位著名的将领叫曼斯坦因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德军装甲部队的主力翻越了阿登森林，结果法军大败，六个星期就投降了。我们的行动就是出乎敌人的意料，翻越他们认为不可能翻越的险地，在最关键的时间出现在最关键的地点，让敌人插翅难飞。”

“这样恐怕不行吧。”东方营长心里根本瞧不起这位书生气十足的副队长，“这么多人员和装备怎么翻越崇山峻岭，靠十根绳子？你想什么呢？”

“我们只携带足够的粮食、水和枪支弹药，不带重武器，轻装出发…”

“不行，这样坚决不行！”没等虎踞说完，东方营长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副队长，我们的任务是阻击和打援，没有重武器，你让战士们用身体去阻击吗？”

“营长，我们进行阻击的地点地势险要，一条很窄的公路穿过两山之间，地形对我们很有利，我想没有重武器一样可以完成任务。”

“不要再说了，没有重武器将大大增加战士们的伤亡，我是队长，就要听我的。这样吧，你可以去准备十副绳索和配套的爬山设备以防万一，去吧。”

晚上9点，特遣队集结完毕。师、团首长来给他们壮行，营长大声说道：“报告首长，特遣队集合完毕，待命出发，请指示！”

师长看着这支有着光荣传统的部队，他很难用语言来表达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5分钟过去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在胸口乱撞的热流，向全体特遣队员敬了个礼，以一种平缓的语调说道：“特遣队的战士们，你们是这次反击战第一支打出国门的部队，要发扬这支部队的光荣传统，不怕牺牲，勇往直前，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党和人民交给你们的光荣任务，打出国威，打出军威。你们是一支光荣的部队，现在给你们壮行，我只想最后说一句就是等待你们凯旋而归！”

政委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组织上来解决吗？”这是上级领导对即将去担任极度危险任务的战士必问的一句话，尽管政委希望他们都能活着完成任务回来，他最不愿意问这样一句话。

“没有！”异口同声，义无反顾。

“东方队长，虎踞副队长，你们有没有啊？”

“没有！”东方队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政委，你就不要问了，就是有也要自己回来办，不麻烦组织了。”虎踞脸上平静得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表情。

政委心想：“好！这是勇敢和自信的表现。果然不同凡响。”师长点了点头，“好，勇敢的战士们，我命令出发！”

夜幕之中，周围突兀的山峰已经融入了深沉的夜色当中，气温越来越低了。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让人感到既难受又寒冷。经过长时间潜伏四肢变得麻木不堪，东方营长命令战士们从潜伏地点起来，悄悄地活动一下身体。虎踞艰难地站了起来，潜伏时间太长，双腿几乎都没有办法移动了。他挣扎着活动自己的腿，渐渐地有了知觉。身上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叮咬得既痛又痒，难受无比。东方营长走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能行吗？”“放心吧营长，可以出发了。”东方营长点了点头：“好，马上出发。”整个部队呈一字长蛇阵在崎岖的山路上蜿蜒前行，战士们一个紧跟着一个像一把利剑刺向夜幕的深处。突然队伍的前头响起了爆炸声。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不好！出事了。”

前方报告发现道路上发现雷区了，正在排雷，已有战士牺牲了。虎踞说道：“营长我去指挥排雷。”

“不行，我去。”

“你是队长，怎么能离开指挥位置呢？还是我去。”

东方营长把虎踞拉到一边：“你不要争了，还是我去。你上次不是问我团长对我说了一些什么吗？现在可以告诉你，就是保证你的安全，你是国家的精英，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当时我还不服气。现在看来你的对的，你比我有眼光，有智慧，特遣队需要你。我现在就去指挥排雷，假如道路不行就按你的方案执行。假如我有什么意外特遣队就靠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带领特遣队完成任务。”虎踞刚要说什么，东方队长一挥手：“不要再争了，我是队长，服从命令，”

虎踞紧紧握着他的手：“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你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安全。”

在30分钟显得格外漫长，突然前方又响起爆炸声。虎踞心里一沉：“不好！”前方报告：东方队长在指挥排雷时不幸触雷牺牲了，排雷行动已经停止，等待下一步行动命令。虎踞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时间让他为失去的战友而悲伤，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当机立断，他下令：“特遣队放弃大部分重型装备，改变穿插路线，离开道路，在森林中前进，从陡峭的山坡和高耸的山峰穿插过去。”

经过一夜的艰难跋涉，部队终于在规定的时间里达到指定的位置。虎踞一面命令战士们修筑工事，一面命令报务员给指挥部发报：“我们已经达到指定位置，正在修筑工事，东方队长不幸触雷牺牲，我已接替他的指挥。请指示。”

指挥部回电：“按时达到，很好！痛悉东方队长牺牲，指挥部决定任命虎踞为特遣队队长。目前我军攻击顺利，敌军已开始后撤，据查敌增援部队已接近你们，指挥部相信你们在虎踞队长的指挥下，一定能够完成任务。祝成功！”

这场两面阻击战打得空前惨烈。败退的敌军前有阻击，后有追兵，自然像发疯一般地向特遣队的阻击阵地发起一次又一次冲锋。敌增援部队为了挽救被围部队被全歼的命运，也向特遣队发起一次次疯狂的进攻。特遣队的战士们顽强抵抗，身边的战士越来越少，到最后虎踞亲自扛着一门无后坐力炮向敌人开火，一发炮弹在他不远处爆炸，他只觉得天突然暗了下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5天以后了，虽然他依然紧闭双眼，心里却明白：“天好像亮了，哎，我怎么睡了一夜了，真是该死。我的无后坐力炮呢？”他想伸手去摸，一阵剧痛袭来他又昏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7天以后了，他努力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哎？我怎么在医院！我被俘了？”

“主任，他醒了！他醒了！”一个女性欢快的传进了他的耳朵。他放心了。

“虎踞,虎踞，”

听见一个熟悉的在叫他，虎踞想起来可怎么也起不来。

“别动！你负伤了，不要动。我是师长，我和政委看你来了。”

“师长，我怎么在这里？”

“虎踞同志。你和你的特遣队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你负伤了，被我们的部队救出来送进战区医院的，你已经昏迷7天了。你身体上有6处负伤，取出4块弹片，万幸的是没有伤害到关键部位，会很快康复的，你不要担心。”

“师长政委，现在战况如何？”

“攻击比较顺利，取得了很大的战果，正在向纵深发展。你就安心养伤吧。”

“特遣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长时间得沉默，最后政委以缓慢的语气说道：“特遣队近千人的部队包括你在内只回来105人，其余都壮烈牺牲了，回来的105人全部负伤了，大部分将终身残疾。”

虎踞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向他的眼睛，他想忍着可没有忍住，眼泪流来出来：“这全是我的错！这全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不下命令把重武器仍了，特遣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这全是我的错！”

“不要这样，虎踞同志，我们认为你的指挥非常出色，如果没有你的果断，特遣队就不可能在规定的时间到达预定地点，就不可能完成任务。我再强调一遍，你的指挥非常出色，你不要内疚，你带领的特遣队出色地完成了任务，这就足够了。”师长停了下来，俯身紧盯着虎踞的眼睛：“这是战争，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为祖国而战，为人民牺牲，重于泰山！你不要哭，军人流血不流泪！记得你在请战的时候说过，只有经过实战的锻炼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现在你是了！”

政委接着说道：“师党委一致认为，你指挥正确，措施得当，身先士卒，不怕牺牲。师党委决定为你为全体特遣队员请功。另外我们接到上级命令，将你送往军区总医院，痊愈后归回原建制。你是一名优秀的军人，我们很想把你留下来，没办法，这是命令！只能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