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职工坐高铁不要钱:工厂老板狗链锁工人?逼其每天干活19个小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3/29 23:44:05

兴旗服装厂里一片狼藉,陈老板脾气暴躁,发起火来把厂里的隔板墙都敲掉了。 摄影 徐贤康
7月14日,网友“zj888”在浦江论坛发帖:浦江一老板用拴狗的铁链锁住工人,逼他干活,从早上6时到第二天凌晨1时多,一干就是19个小时,其间只被允许上厕所,睡觉时人被锁在床上,寝室门从外头锁死。锁工人的老板姓陈,工人姓唐,陈用狗链锁他的理由是,唐欠他的钱。
7月15日中午,记者沿着浦江经济开发区一点红大道一路走访,终于找到陈老板的厂房,这里卷帘门紧锁,已经停工。
厂房是一家烫钻公司租给陈的,在三楼,叫兴旗服装厂。附近的工人说,前几天这家工厂还开着,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关了。
烫钻公司的保安队长余继局说,出事后,陈老板一家五口人,都被民警带走了。陈老板和妻子因为年纪大,被取保候审;儿媳妇张某有身孕也被放了出来,继子林某和他的小姨子一直在看守所。
打开卷帘门,记者看到兴旗服装厂里有十多台机器,地上堆放着布料、木头、摩托车、铝合金等杂物,厂房正中间有一堵隔板墙,一半被拆掉了。卷帘门正对面的隔板墙也只留下一些木屑。
余继局说,7月初,浦江开发区一工厂发生火灾,当地决心取缔“三合一”厂房(车间、宿舍、食堂都在厂房里),唯独兴旗服装厂不遵守规定,通知陈老板好多次,仍然不改,于是把电给切断了,陈老板就拿自己的厂房和设备出气拿铁榔头四处狂敲。
在一台缝纫机上,放着一把铁榔头,桌子上有一个凹印,机器的一个铁环也被敲断。余继局摇了摇头说:“他们一家人脾气太暴躁了,不讲道理。”
在厂房左侧有一个小房间,大概在10平方米,放着几条木板凳,电灯从房顶上掉下来,被固定在一扇卷帘门上。这里就是唐某住的房间,他一个人一个房间,因为住这里的其他人都是女工。
雪夜戴着锁链逃跑
二楼制鞋厂工人小熊:为了防小偷,厂里每天晚上都有人轮流值班。1月7日晚上8点多,还下着雪,轮到我看厂子。突然有同事跟我说,有人跑到车间里去了。我赶过去的时候,没看见人。同事说去了办公室,我又跑到办公室,也没人。为防万一,我又赶到厕所,果然有人。
那人看上去50岁左右,个头不高,头发有点长,说话没什么精神,像个小老头。我和同事将“小老头”从厕所里带出来,发现他左脚踝上有条狗锁链,边上的肉都快烂掉了。
我怀疑他可能是在逃人员,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说自己姓唐,之后不再说话,只是重复着“有人打我”。
为安全起见,我们喊来厂区保安。
他拒绝打开锁链
保安队队长余继局:我见到唐某,确实不像小偷,倒像是旧社会被地主锁住的长工。他跟我说,是三楼工厂的一个工人,老板要打他。还没等我们听完事件经过,三楼服装厂老板的儿媳妇张某就急急忙忙地跑了下来,叫我们不要多管闲事,说这个人欠他们家钱。
再怎么也不能把人像狗一样锁起来啊,我们要求张某拿出钥匙,把铁链打开。张某一口拒绝,说身上没有钥匙。这个事情只能找公安了,我拨打了110。
这时,进出大门的工人,看到脚上戴着铁链的唐某,纷纷指责起张某。眼见事情要闹大了,张某这时从身上掏出了钥匙。不过,唐某拒绝了,他要为自己的遭遇,留下证据。
在工厂被迫打工抵债
经办民警:我们接到报警赶到保安室,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瘦小男子,脚上锁着铁链子,取证后,我们解开了他的铁链。
陈老板一家5人都涉嫌犯案,包括妻子刘某、继子林某,林某妻子张某,还有张某的妹妹。
事情是这样的,陈老板一家要办厂,但一下子招不到很多员工。唐某在广东打过工,认识不少工友,陈某一家就希望通过唐某,从广东招工人来浦江。
去年7月,唐某从广东找了43个工人,带回浦江。但招来的工人和陈老板谈不拢工资待遇,又跑回了广东。工人来来去去,有几万元的开销,陈老板就要唐某帮忙分担。
这事闹到了政府,调解的结果是:当初招工所花的费用,唐某负责一半1.4万元。由于唐拿不出这笔钱,只好去给陈老板打工来抵债。
过了五六个月,唐某觉得钱还得差不多了,就在陈老板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工厂,到别的地方打工赚钱了。
后来,唐某被陈老板一家发现,被带回厂里,为防止唐逃走,他们拿出锁狗的铁链,把他锁了起来,逼着他继续干活。平日,林某妻子的妹妹负责看守。
唐某说,为了少挨拳头,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被锁,如果他要跑,铁链声一响,看守的人就能听见声音;晚上,她不跟唐某住一个宿舍,就把锁链另一端拴在床头,门全部都锁起来的。每天一干就是19个小时,实在吃不消了,被锁13天后,他趁晚上上厕所的机会逃了出来。
为什么没人报警
在唐某被锁的那段日子里,厂里还有10多个工人,怎么就没人报警或去替他说情呢?
“这些工人基本上不懂法律,不知道情况的严重。同时,又不是自己的事。”厂区保安说。
“老板脾气非常暴躁,谁也不敢去求情,更别说报警了。”一个不敢透露姓名的工人说。
陈老板的工厂结构复杂,外人很难进去,也不容易找到。
二楼制鞋厂的老板说:“我们一般都不来往,各人管理自己的厂子,每层楼有几处进出口,每个进出口对应的厂家都是不一样的。那天要是老唐没跑到我们工厂来,我们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