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供电技术专业:张子和学术思想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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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和学术思想简介2011-03-23 13:54 张从正的攻邪论和情志疗法  

   张从正,字子和,号戴人,金代睢州考城(今河南省兰考县)人,因久居宛丘(今河南淮阳一带),故有张宛丘之称。约生活于金正隆元年至金正大五年。其幼承家学,随父习医,青年时任过军医,晚年曾在太医院供职,其学远则取法于《素问》《难经》《伤寒论》,近则私淑于刘完素,临床用药偏于寒凉,自述用河间辛凉之剂四十余年,论治消渴亦宗刘完素之学,而倡“三消当从火断”说,但其又不尽同于刘完素。鉴于当时嗜补之习颇盛,凡治疾病,不问虚实,滥投温补,以致邪气稽留,为害甚烈,因而大倡攻邪论,主张“先论攻其邪,邪去而元气自复”,治病一以汗吐下三法为主要手段,丰富和发展了《内经》的有关理论及方法,被后世尊为攻邪派的宗师。元人张颐斋序《儒门事亲》,盛赞其术,谓:“南渡以来,宛丘张子和出焉,探历圣之心,发千载之密,凡所拯疗,如取如携,识者谓长沙、河间,复生于斯世矣。”清代医家王土雄亦对其评价甚高,称“自古以来,善治病者,若如戴人”。
    张氏的著作惟《儒门事亲》一书,凡15卷。据考,该书并非张氏一人之专著,其中前3卷系《儒门事亲》本书,计30篇,除最后2篇为弟子麻九畴记述外,其余皆为张氏手笔,麻氏润色;卷10、14、15系后人整理之作;卷13乃刘河间之《三消论》;卷11乃弟子常德补遗的张氏著作;余者均由张氏口述,麻氏执笔而成。

    其学术思想略陈如下:

    一、病由邪生,攻邪已病
 
   1.病由邪生
   张从正认为疾病是由邪气造成的,邪气或由体外入侵而来,或由体内变化而生,停留于体内而不去,是一切疾病产生的根本原因,正如其所云:“夫病之一物,非人身素有之也,或自外而人,或由内而生,皆邪气也。天之六气,风暑火湿燥寒;地之六气,雾露雨雹冰泥;人之六味,酸苦甘辛咸淡。”并指出由于邪气的来源有三,性质各不相同,因而侵犯人体的部位亦有所区别,其云:“天邪发病多在乎上,地邪发病多在乎下,人邪发病多在乎中,此为发病之三也。”
    张氏的这一观点,是符合中医学传统认识的。如《灵枢·百病始生》说:“夫百病之始生也,皆生于风雨寒暑,清湿喜怒。喜怒不节则伤脏,风雨则伤上,清湿则伤下。三部之气,所伤异类。喜怒不节则伤脏,脏伤则病起于阴;清湿袭虚,则病起于下;风雨袭虚,.则病起于上,是谓三部。”强调疾病总是由邪气强加于人体而成,不是人体本身应有的变化,风雨清湿,属于外在的因素;喜怒不节,属于内在的因素。由来不同,性质有别,故所伤各异。
    另外,张氏还指出邪气影响于人体,能否导致疾病,以及致病之后,病情的轻重、预后的好坏、病程的长短等,皆取决于邪气的盛衰,其云:“邪之中人,轻则传久而自尽,颇甚则传久而难已,更甚则暴死。”充分反映出张氏重视邪气的发病学观点,是对中医理论的发展。     
 
   2.治病首当攻邪
   张氏认为疾病的形成、转归、预后,既然都系于邪气的进退,因此治疗疾病便应首先攻击邪气,其云:“邪气加诸身,速攻之可也,速去之可也。”而反对
“先固其元气,元气实,邪自去”的作法,指出:“若先沦固其元气,以补剂补之,真气未胜,而邪已交驰横骛而不可制矣。有邪积之人而议补者,皆鲧湮洪水之徒也。”强调早补或误补易致闭门留寇,使邪气嚣张蔓延,病情加重,故而主张“先论攻其邪,邪去而元气自复也”山。即使有该补之证,也当“以攻药居其先”,如治息城酒监赵进道之腰痛,先以通经散下五、七行,再用无比山药丸补之;又如治妇人月事沉滞不行,先用桃仁承气汤加当归下之,次投四物汤调补等等。此与明清医家张景岳、高鼓峰强调扶正以托邪外出形成鲜明的对照。
    张氏关于攻邪已病,邪去正安的认识;,从祛邪的角度看,是颇有见地的。其理论根据,亦来源于《内经》,如《素问,至真要大沦》云:“盛者夺之,汗之下之,寒热温凉,衰之以属,随其攸利。”“暴者夺之,皆随胜气,安其屈伏,无问其数,以平为期。”“病气衰去,归其所宗,此治之大体也。”

    3.损有余即补不足
   张氏受《内经》“土郁夺之”及王冰“夺谓下之,令无壅碍”的启发,认识到:“《内经》一书,惟以气血流通为贵,《内经》之所谓下者,乃所谓补也。陈垄去而肠胃沽,症瘕尽而荣卫昌,不补之中有真补存焉。”“下中自有补"。这种以泻为补,寓补于泻含有辩证法的治疗思想,不仅是其重视下法的理沦根据,而且亦成为其倡导攻邪、慎于补正的理论基础,故其指出:“医之道,损有余乃所以补其不足也。”

    4.攻邪应就近而祛之
   张氏认为攻邪宜针对邪气所犯的部位,因势利导,分别予以汗、吐、下三法,使邪气或从外解,或从上涌,或从下泄,皆就近而祛之,如其云:“处之者三,
出之者亦三也。诸风寒之邪,结于皮肤之间,藏于经络之内,可汗而出之;风痰宿食,在腮或上脘,可涌而出之;寒湿固冷,热客下焦,在下之病,可泄而出之。”
    此一看法,亦受到《内经》的影响,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其高者因而越之,其下者引而竭之,其在皮者,汗而发之。”

    5.反对滥用补法,提倡养生宜食疗
   张氏主张“养生当论食补,治病当论药攻”,故其治病反对滥施补法,他说:喜补者,:“尝知补之为利,而不知补之为害也”。补法,约有六种:“平补、峻补、温补、寒补、筋力之补,房室之补。以人参、黄芪之类为平补;以附子、硫黄之类为峻补;以豆蔻、官桂之类为温补;以天门冬、五加皮之类为寒补;以巴戟、苁蓉之类为筋力之补;以石燕、海马、起石、丹砂之类为房室之补”。“若施之治病,非徒功效疏润,至其害不可胜言者”。如伤寒热病泻下之后,若以温辛之药补之,热必复发,甚则不救;泄血、止血之后,若温补之,血复热,小溲不利,或变为水肿;又如停饮之人不可补;补则痞闷转增;脚重之人不可补,补则胫膝转重,等等。总之,补法选择不当,则必生变证,邪未去而言补,则适足资寇。至于疾病蠲除之后,则可投以补药以养正,但又认为药补不如食补,因“凡药有毒也,非止大毒小毒谓之毒,虽甘草、苦参,不可不谓之毒,久服
必有偏胜,气增而久,夭之由也”。不如“以五谷养之,五果助之,五畜益之,五菜充之,相五脏所宜,毋使偏倾可也”。
    上述认识,亦受《内经》之启发,如《素问·藏气法时论》云:“毒药攻邪,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素问·至真要大论》:“五昧人胃,各归所喜,……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气增而久,夭之由也”。可见张氏的以上看法,无沦从临床实际讲,或从传统理沦讲,都是具有卓识的。

二、攻邪三法
 
   张从正指出:“世人欲论治大病,舍汗、下、吐三法,其余何足言哉。”故其攻去病邪,亦主要采用汗、吐、下三法。这一作法与《内经》  《伤寒论》的影响分不开,亦与其大倡“三法可兼众法”有密切的关系。其平生对三法的运用,积累了极为丰富的经验,他说:“所论三法,至精至熟,有得无失,所以敢为来者言也。”其中不乏独到之见。
 
   1.汗法
   张氏认为凡具有疏散外邪作用的治疗方法,都属于汗法。因此除了辛散解表
的内服药物外,还包括许多治法,其云:“灸、蒸、熏、渫、洗、熨、烙、针刺、砭射、导引、按摩,凡解表者皆汗法也。”
    (1)适用范围:张氏指出:“诸风寒之邪,结搏支肤之间,藏于经络之内,留而不去,或发疼痛走注,麻痹不仁,及四肢肿痒拘挛,可汗而出之。”“风寒湿暑之气,入于皮肤之间而未深,欲速去之,莫如发汗。”此外,感受风邪引起的疾病。加飧泄不止、破伤风、小儿惊风等,或火郁于内所致之狂病、酒病等,亦可用汗法治之。
    (2)具体应用:张氏认为药物发汗有数种,“世俗只知惟温热者为汗药,岂知寒凉亦能汗也”,如麻黄汤、桂枝汤为辛热之剂,升麻汤、葛根汤为辛温之剂,防风通圣散、双解散为辛凉之剂,小柴胡汤、大柴胡汤为苦寒之剂。但临床上以温热药为主,故其云:“欲发表者,宜以热为主”,“非热不能解表”。当用温热之剂时,即使恰酷暑炎热之季,亦应在所不避,如其云:“若病在表,虽畏日流金之时,不避司气之热,亦必认热药发其表。”若表有风寒,里有郁热,则“可以热解表,亦可以寒攻里,此仲景之大、小柴胡汤,虽解表亦兼攻里,最为得体”。另外,他还指出:“外寒内热宜卒凉之剂。外热内寒宜辛温之剂。”并对辛温、辛凉之剂的运用,从地域、时令、体质、禀性、脉象等方面加以详细的辨别,他说:“南陲之地多热,宜辛凉之剂解之;朔方之地多寒,宜辛温之剂解之。午未之月多暑,宜辛凉解之;子丑之月多冻,宜辛温解之。少壮气实之人,宜卒凉解之。老耆气衰之人,宜辛温解之。病人因冒寒食冷而得者,宜辛温解之;因役劳冒暑而得者,宜辛凉解之。病人禀性怒急者,可辛凉解之;病人禀性和缓者,可辛温解之。病人两手脉浮大者,可辛凉解之;两手迟缓者,可辛温解之。”同时,还列述了40味发散药,按其性味不同,分成辛温、辛热、辛平、辛苦、辛寒等19类,以供临证选择而用。
    药物发汗不仅用于表证,还可用于感受风邪或火郁于内之疾患,张氏指出:“风非汗不出。”“火郁发之,发为汗之,令其疏散也。”前者如飧泄不止?日夜无度,完谷下出,脉浮大而长,身表微热者,可予桂枝麻黄汤治之;又如小儿惊风搐搦,先予瓜蒂散涌出风痰,再投以防风通圣散解之。后者如酒病之人,头痛身热恶寒,状似伤寒,两手脉俱洪大,大便于结,先予防风通圣散治之,并以钗股探吐,待宿酒吐出,头汗如洗,则病立愈。可见用治这类疾病,既可单独使用汗法,亦可与吐、下法先后连用。
    此外,张氏还根据《内经》“血之与气,异名同类焉,故夺血者无汗,夺汗者无血”的理论,提出“出血之与发汗,名虽异而实同”。将出血疗法运用于汗法的适应证,并认为该法可以治疗药物发汗所不能解决的某些疾病,如喉痹等,他说:“大抵治喉痹,用针出血,最为上策。《内经》火郁发之,发谓发汗,然咽喉中岂能发汗,故出血者,乃发汗之一端也”。同时,他还依据《内经》“血实宜决之”的原则,将出血疗法广泛施用于各种血热壅滞的病变,如目暴赤肿、羞明流泪、咽肿喉痹、重舌木舌、年少发早白落或白屑、头风、头痛、腰脊强、阴囊瘙痒、面肿风、丹瘤等,其中尤以头面部的病变用得最多。张氏使用出血
疗法的部位,或在病变局部与附近,或循经取穴,如治目赤肿痛,多就近刺神庭、上星、囟会、前顶、百会,或加攒竹、丝竹空,或以草茎插入鼻中,刺激出血;治喉痹,多刺肺经之少商穴。
    除上所述外,张氏还借助熏、蒸、洗、导引等法,使病人汗出获愈,如治风蛀牙痛久不愈者,用巴豆一枚,于灯焰上燎烟存性,对准牙根处熏之则愈;治小儿通身浮肿,小便不通,内服五苓散加灯芯,更于不透风外浴蒸之,汗出则肿消;治伤寒,头痛身热恶寒,令病人盘腿而坐,次用两手交叉十指,攀于脑后风池、风府穴,向前叩首,几至于地,如此连点一百二十次后,急以葱醋粥、辛辣汤投之,汗出立解。
    (3)使用宜忌:使用汗法时,张氏首先强调要辨证,他说:“发汗之法,辨阴阳、别表里、定虚实,然后汗之,随治随应。”对于发汗的具体事宜及汗后禁忌,则指出:“凡发汗欲周身絷絷然,不欲如水淋漓,欲令手足俱周遍汗一二时为佳,若汗暴出,邪气多不出,则当重发汗,则使人亡阳。凡发汗中病则止,不必尽剂,要在剂当,不欲过也。””“大汗之后,禁杂食嗜欲,忧思作劳。”这些都是总结前人之法而获效于临床的经验之谈。至于出血疗法的宜忌,则强调当辨经络气血之多少,而决定宜忌。太阳、阳明二经多血,故宜刺血;少阳经血少,不宜刺血。如目疾刺血,“刺太阳、阳明出血,则目愈明;刺少阳出血,则目
愈昏”。凡肝肾不足,气血衰少,以致头目疾患者,禁刺血,如雀盲、内障眼疾等。另外,后顶、强间、脑户、风府及小儿囟会不可轻用。刺血之后,忌辛辣生冷饮食,亦忌忧念劳力等事。

    2.吐法
   吐法虽导源于《内经》,后世医家亦不乏其用,如张仲景《伤寒论》中以瓜蒂散吐伤寒邪结于胸中,《千金方》中以盐汤吐宿食停滞不消,《普济本事方》中以稀涎散治痰厥失音、牙关紧闭、如丧神守,《圣济总录》中以常山散吐疟疾,《孙尚方》中以三圣散吐发狂等。但由于“吐者人之所畏,且顺而下之,尚犹不乐,况逆而上之,不悦者多矣”,故长期以来,使用吐法的并不多。惟张从正则认为,“自胸以上,大满大实,病如胶粥,微丸微散,皆儿戏也,非吐,病安能出”?力倡吐法的重要,并通过临床实践的验证,相信此疗法者用之效果好。他说:“余之用此吐法,非偶然也,曾见病之在上者,诸医尽其技而不效,余反思之,投以涌剂,少少用之,颇获徵应。既久,乃广访多求,渐臻精妙,过则能止,少则能加,一吐之中,变态无穷,屡用屡验,以至不疑。”张氏所谓的吐法,范围较广,不仅限于药物催吐,“引涎漉涎、嚏气追泪,凡上行者皆吐法也”山。
    (1)适应范围:张氏指出:  “凡在上者,皆宜吐之。”如风疾、宿食、酒积等在胸膈或上脘所致的大满大实之证,伤寒或杂病中的某些头痛,痰饮病之胸胁刺痛、眩晕恶心,风痰所致之风痛、风搐、牙关紧闭、不省人事,或热在膈上所致之头目不清、咳嗽上喘、两目赤肿、口疮、牙痛,风寒湿三气所致之手足麻痹、肌肉不仁等四十余个病症,皆可吐之。
    (2)具体应用:张氏临床常用的催吐主剂有瓜蒂散、葱豉汤、独圣散、茶凋散23、三圣散、郁金散,、稀涎散、常山散等十余种。如以“瓜蒂散吐伤寒头痛,用葱根白豆豉汤以吐杂病头痛,或单瓜蒂名独圣,加茶末少许,以吐痰饮食,加全蝎梢以吐两胁肋刺痛,濯濯水声”。中风失音、闷乱、喁斜口眼,可用三圣散吐之。“头风眩晕,手足时复麻痹,胃脘发痛,心腹满闷,按之如水声,可用独圣散吐之”。“病疟如不愈,复以常山散吐之。”“一切沉积水气,两胁刺痛,中满不能食,头目眩者,可用茶调散轻涌”。“风痰酒痰,或热在膈上,头目不清、涕唾稠粘,或咳嗽上喘,时发潮热,可用独圣散吐之”。“头风眩晕,登车乘船亦眩晕,眼涩手麻,发退健忘喜怒,皆胸中有宿痰之使然也,可用瓜蒂散吐
之”四。另外,膈实中满,痰厥失音,牙关紧闭,用稀涎散;头痛眩晕,头风恶心,沐浴风,用郁金散;胸中懊依,用栀子厚朴汤,等等,不一而足。至于张氏临床使用的催吐药物则有瓜蒂、常山、藜芦、食盐、胆矾、人参芦等36种。其按性味不同,分成苦寒、辛苦寒、酸平、酸辛寒等19类,以备审证择用。并指出常山、胆矾、瓜蒂有小毒,藜芦等有大毒,使用时须谨慎。
    此外,鼻饲法、取嚏法及催泪法,亦为张氏所习用,如“中风失音、闷乱、喁斜口眼、不省人事、牙关紧闭,粥菜不能下者,煎三圣散鼻内灌之,吐出涎,口自开也。”又如“两目赤肿,痛不能开者,以青金散鼻内啖之嚏之,真气上涌,邪气白出矣”。再如治眼外障,打锭子眼药田置人眼大眦内,“待药化泪出为效”。
    此外,张氏使用吐法,常和下法相兼而用。如治一肥气患者,“初如酒杯大,发寒热,十五年后,因性急悲感,病益甚,惟心下三指许无病,满腹如石片,不能坐卧”,先以瓜蒂散吐出鱼腥味黄涎约一二缶,继用舟车丸、通经散泻下黄涎、脓水五六次,如此涌泄三四次而愈。
    (3)使用宜忌:张氏使用吐法甚为审慎,强调凡用吐剂,先宜小剂,不效则逐渐加量,并以钗股、鸡羽探引,不吐可饮以齑汁(即咸菜汁),边饮边探,必能见效。身体强壮者,可一吐而安;怯弱者,可小量分三次轻吐。吐后未尽者;须隔数日后再吐之。吐后觉口渴,可进凉水、瓜果等冷物,不必服药;若吐至昏眩,慎勿惊疑,正所谓“若药不暝眩,厥疾弗瘳”,可饮冰水或凉水立解。如吐后不能止,因于瓜蒂的·,可用麝香煎汤解之;因于藜芦的,可用葱白汤解之;因于矿石类药物的·,可用甘草贯仲汤解之;因于各种草木类药物的,亦可用麝香汤解之。吐后应禁贪食过饱,及难以消化的食物,并禁房室劳伤与七情刺激。对于性情刚暴、好怒喜淫、信心不坚、病势临危、志弱气衰、自吐不止、亡阳血虚、诸种血症等患者,则禁用吐法。总之,必“审明某经某络,某脏某腑,某气某血,某邪某病,决可吐者,然后吐之”。

    3.下法
   张氏认为凡具有下行作用的治疗方法,都属于下法,故其并不局限于泻下通
便,还涵盖其它治法,如其云:“催生、下乳、磨积、逐水、破经、泄气,凡下行者皆下法也”。
    (1)适用范围:张氏指出:“夫下与吐一理也,但病有上下,故用药有逆顺耳。”说明下法、吐法之目的一致,皆在于去除壅滞,气血畅通;所不同的,惟邪气的部位及选用的药物有别而已。因此。张氏的下法主要适用于中下二焦的各种实证,如其云:“寒湿痼冷,热客下焦,在下之病,可泄而出之。"“凡宿食在胃脘,皆可下之。”曰“若心下按之而硬满者,犹宜下之。叼。伤寒大汗之后,重复劳发而为病者,当再下之。”“杂病腹中满痛不止,此为内实也,可下之。"“目黄九疸食劳,皆属脾土,可下之。”此外,落马坠井、打仆损伤、汤烫火烧、车碾、杖疮等外伤疾病,亦可下之。其中尤适用于脾胃方面的实邪,他说:“《内经》曰:‘脾为之使,胃为之市’,人之食饮酸咸甘苦百种之味,杂凑于此,壅而不行,荡其旧而新之,亦脾胃之所望也。”
    (2)具体应用:张氏使用的攻下之剂有调胃承气汤、大、小承气汤、三一承气汤、大陷胸汤、脾约丸、十枣汤、舟车丸、导水丸、禹功散、八正散、茵陈蒿汤、五苓散、通经散、抵当汤、抵当丸、桃仁承气汤、无忧散圆、木香槟榔丸等。临证运用时,则根据不同的实邪,如热结、或寒实、水聚、痰凝、湿滞、食积、血瘀,而分别投以寒下、温下、峻下、缓下之剂。如“腹中满痛,里壅为实,不计杂病伤寒,皆宜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或导水丸、或泄水丸回等药”:“老人久病,大便涩滞不通者,可服神功丸、麻仁丸等则愈”。又如“小儿遍身浮肿,是水气肿也,可用长流水,加灯心煎五苓散,时时灌之”。“腰胯疼痛,两脚麻木,恶寒喜暖,可服除湿丹,次以禹功散投之泻”。“目黄九疸食劳,宜茵陈蒿汤,或用导水丸、禹功散”。“诸积不化,可服无忧散”。“妇人月事沉滞数月不行,急宜服桃仁承气汤加当归”。再如,“杖疮发作,肿痛畑及上下”,以通经散合神佑丸治之;“一切虫兽伤所,及背疮肿毒”,以木香槟榔丸下之。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另外,张氏使用下法,常与吐法前后连用,如治一黄疸病人“面黄如金,遍身浮肿乏力”,先以茶调散涌出涎水一盂,后以舟车丸、通经散泻下四五次,六七日后,又以舟车丸等再泻下四五次,待面色变红,复以茶调散吐出痰二升,病方治愈。
    张氏还列举了30味攻下药,按其性之不同,分成寒、微寒、大寒、温、热、凉、平等7大类,作为临床参考。并指出牵牛、大戟、芫花、皂角、羊蹄根、苦瓠子等有小毒;巴豆、甘遂、杏仁等有大毒,其中尤以巴豆毒性最甚,因其即使“去油匮之蜡,犹能下后使人津液涸竭,留毒不去,胸热口燥,他病转生”,更应谨慎使用。同时还批驳了“畏大黄而不畏巴豆”的陋习,强调大黄虽然苦寒,却有。通九窍,利大小便,除五脏六腑积热”之效,与芒硝、枳实、厚朴、生姜、大枣相伍(名调中汤),治脾胃实证,颇有奇功,是常用的攻下药之一。
    (3)使用宜忌:使用下法时,张氏提出可根据病情的轻重缓急,而采用不同的剂型,如其云:"急则用汤,缓则用丸,或以汤送丸,量病之微甚”,并强调“中病即止,不必尽刘,过而生愆”,“沉积多年羸劣者,不可便服陡攻之药”。年老衰弱,有虚中积聚者,不可下之过急。另外,还指出洞泄寒中者,伤寒脉浮者,表里俱虚者,厥而唇青、手足冷、内寒者,小儿慢惊,小儿两目直视,鱼口出气者,十二经败甚者,皆不宜用下法。
    综上所述,张氏的汗吐下三法,决不是“吐者瓜蒂而已,汗者麻黄、升麻而已,下者巴豆、牵牛、朴硝、大黄、甘遂、芫花而已矣。”而是包括多种治法在内的广义概念。其对三法的运用,各具特色,颇多启迪,特别是对吐法的运用,更是经验宝贵,不可多得。鉴于目前使用吐法者为数甚少,而根据张氏的经验,对顽固性疾病往往有一吐而愈的疗效,因此吐法尤值得重视与研究。

三、情志疗法

  张从正治疗疾病,不仅善于使用汗、吐、下三法,而且还善于运用情志疗法。情志疗法源于《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曾云:“怒伤肝,悲胜怒;喜伤心,恐胜喜;思伤脾,怒胜思;忧伤肺,喜胜忧;恐伤肾,思胜恐。”指出情志病变的治疗,可以根据五行相克的理论,采取以情胜情的方法。这一独特的治法,对张从正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在吸取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对其作了更为详尽的阐发,他说:“悲可以治怒,以怆侧苦楚之言感之;喜可以治悲,以谑浪亵狎之言娱之;恐可以胜喜,以迫遽死亡之言怖之;怒可以治思,以污辱欺罔之言触之;思可以治恐,以虑彼志此之言夺之。凡此五者,必诡诈谲怪无所不至,然后可以动人耳目,易人视听。”并将这些方法广泛运用于临床,取得了极好的疗效。
  如治息城司侯因悲伤过度所致心痛,日增不已,月余成块,状若覆杯,大痛不止,屡经用药皆无效。张氏认为“《内经》言忧则气结,喜则百脉舒和”,当以“喜胜悲”之法治之。因此,假借巫者的惯技,杂以狂言以戏谑,逗引病人大笑不止,一二日后病人心下结块消散。
  又如治一妇人因思虑过度而致失眠,时逾两载,无药可疗。张氏则采用“怒胜思”之法,即多取钱财,饮酒数日,不处一方,以激怒病人。病人果然勃然大怒而汗出,当夜即安眠入睡,八九日不醒,从此而“食进脉得其平”。
    张从正对情志疗法的运用,并不囿于《内经》的以情胜情,而能有所创新;如治一妇人因大怒所致神志异常,叫呼怒骂,欲杀左右,恶语不辍,不欲饮食.几近半载,服药无效。张氏未采用“悲胜怒”之法,而是另辟蹊径,以喜制怒,令人涂脂抹粉,扮作伶人,以戏谑患者,使之大笑,并在其身旁放置食物,让人夸其味美,诱导患者进食,如此反复多日,果然收到“怒减食增,不药而瘥”的疗效。又如治一妇人因惊吓而致恐惧,每闻声呼,即惊倒不知人,一年有余,服镇心安神药皆无效。张氏亦未使用"思胜恐”之法,而独出心裁,出奇制胜,其在病人面前以木击几、以杖击门,频频刺激,入夜则遣人敲打门窗,通宵达旦,其声不绝,使病人由闻声必惊,徐徐安定,渐渐至习以为常,消除恐惧,并自此虽闻雷声亦不惊恐。此即其所谓“习见习闻”的作法,张氏云:习可以治惊,《经》曰:‘惊者平之’,平谓平常也,夫惊以其忽然而遇也,使习见习闻则不惊矣。"
    以上不难看出,张从正的情志疗法师古而不泥古,颇有心得,特别是对“惊者平之,,的诠释与运用,更为难能可贵,值得推崇。但需要指出的是,张氏对于情志病变,亦非千篇一律,概用情志疗法,而是酌情而定,并不摒弃药物疗法及针灸疗法的使用。

[结语]
    张从正的攻邪论,是在崇尚温补的历史背景下产生的,对纠正滥施温补的时弊,起到积极的作用,不仅在当时引起强烈反响,而且对后世亦有指导意义。其对医学发展的贡献体现在:深化了中医对邪气致病及攻邪的认识,扩大了汗吐下三法的内涵,提高了三法的理论,为后世留下了丰富的经验,尤其是吐法的经验,弥足珍贵。当然,无庸置疑,就张氏攻邪论本身及其学术思想的全貌而言,尚有欠妥之处,如夸大了三法的作用,片面主张“养生当论食补,治病当论药攻”,过于强调邪气致病的重要性,而忽略正气在发病中的决定性作用,因而“长于攻邪,绌于补虚”等等,所以在学习中要注意扬长避短。此外,张氏对情志疗法的运用亦颇具特色,为后世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值得借鉴与发扬。http://www.tudou.com/home/diary_v156194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