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怎么组词: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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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 红            孙延浩

“最美不过夕阳红, 温馨又从容。夕阳是晚开的花 ,夕阳是陈年的酒。夕阳是迟到的爱,夕阳是未了的情。多少情爱 ,化作一片夕阳红。”乔羽写的歌词《夕阳红》,寓意深刻,耐人寻味。

我有一个外甥女是工程师在广州工作,她读大学时,我曾给予资助。因此,她多次邀请我到广州去观光、旅游。她患类风湿病,无特效药,四方求医,疗效甚微,特别写信邀请我前去为她针灸治疗。于是1989,5,由我大儿子孙大力陪同到了广州。当时,我看到她形容憔悴,痛苦表情,活动不便,行走困难。我为她针灸治疗十多天,疗效明显,又继续治疗月余,病情大有好转,能够坚持上班工作。她周围的人感到惊奇,问她康复经过,他说舅舅为我针灸治疗的结果。由此,接连不断就有几个类风湿病患者,请我为他们针灸治疗;不久香港又有几个病人慕名而来求医。与此同时,中山大学有个邓哲民教授久患眼疾,邀请我去到她的家中。邓教授学识渊博,谈起祖国医学滔滔不绝。她说:“据我所知,中医宝典《黄帝内经》与老庄的道学都源于我国最古老的《易经》,叫做医道同源。自古以来修道的人大都兼修医术。古人云:十道九医,十个学道的,九个都懂医理。因为医道与修炼原理相通,道家有很多人是名医又都是擅长针灸。道士行医不仅可以济世救人,并且通过治病来宣扬道学。”她问我,你说是吗?我说:“教授,您讲的很好,同样著名医家,如孙思邈、葛洪、陶弘景、王冰、马丹阳、李时珍、傅青主……修道的也相当多,因为修炼更能参透天、地、人之理,因而缔造出伟大的医学成就。四川成都有个青羊宫,旅游到过那里的人都会看到,道士们为很多病人用针灸治病。针灸,适应症非常广泛,特别是对于急重症病痛、确有立竿见影之效。所以,自古以来就有一针、二灸、三汤药的说法。”邓教授说:“中医在日本称汉医,日本有专门研究汉医的机构,东京就有很多汉医诊疗所、针灸治疗所;并且有许多很有名气的汉医学博士、教授、名医;近几年针灸在美国也很吃香,不过他们收费都比较高,针灸一次要十来个美元。”她问我内地针灸收费多少?”我说:“针灸一次,一般两角至五角 。”她说:“针灸收费也太低了。”我说:“确实如此,现在改革开放之后,也难怪有的专职针灸医生说什么,‘金眼科、银外科……学会针灸不值yue余额(一个小钱)。’从前急救病人用针灸,现在医院抢救病人都是打针、输液……针灸已经不那么显眼了。现在医院西医分科越来越细,中医少有分科,常见的一些不易治愈的疑难杂症,如瘫痪、知觉麻木、腰腿疼痛……多由针灸治疗。她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搞针灸呢?我说:“我没有进过专业学校,早年只是跟着师父学过一点,不过我很喜欢它。”我听她言外之意是想摸摸我的底细。老实说《黄帝内经》分《素问》与《灵枢》,虽然我知之不多,但是并不陌生。现在,我还有一本《灵枢识》日本丹波元简廉夫著,另一本《针灸医学全书》.《经穴概要》篇,日本柳谷素灵著。我说:“从前,师父叫我反复阅读《《灵枢》、《针灸甲乙经》、《针灸大成》等;像行针指要歌、肘后歌、标幽赋等,还要学会背诵。”她说:“我有一个儿子在美国,一个女儿在马来西亚。我曾去过几次国外,文革时,说我里通外国……被关在牛棚里,我气愤填膺,不几日视力下降,并且逐日加重,后来几乎看不清物体,平反之后,简直无法工作,西医诊断不明,治疗无效。我吃过几幅中药。由于我有一个儿子在美国,曾拿到两个博士学位,他说美国科技先进,接我到了美国,经过洋医生治疗半年多,花了很多钱,结果毫无疗效。我对西医失去了信心,坚决回国求助中医治疗。她问我针灸治疗怎样?我说:“针灸是以经络学说为基础,疏通经络,宣导气血,局部取穴眼睛附近只有几个穴位,而且头面部只能用针刺,远端取穴手足三阳经、足厥阴肝经,及背部肝俞穴等,有数十个穴位,对眼病都有明显疗效,教授您曾阅读过《黄帝内经》,可知道《灵枢·根结》篇指出,足六经的“根”在四肢末端井穴,足三阳的“结”均分布在头面:太阳“结”于目,当睛明穴。《标幽赋》 “头面之疾针至阴”,就是源于太阳经“结”于头面,而“根”于小趾的道理。在临床上,针刺这些部位的腧穴易于激发经气、调节脏腑经络的功能,故《灵枢·卫气》篇说:“能知六经标本者,可以无感于天下。”《标幽赋》讲:“更穷四根三结,依标本而刺无不痊;针灸治疗头面部疾患,尤其对某些眼病有不可替代的效果。”当我谈及针灸经络穴位歌诀时,还能背诵如流,邓教授频频点头称赞。邓教授说:“祖国医学源远流长,中医学理论,我也略知一二。就请您为我写一个治疗方案好吗?”我说:“我医术肤浅,不敢保证疗效……。”她坚决要我为她针灸治疗。我运用《灵龟八法》:“ 临泣胆经连带脉 , 阳维锐眦外关逢;后溪督脉内眦颈   申脉阳跷络亦同。”按时开穴 ,偶尔也临时取至阴、太冲、肝俞等;经过半月时间,针刺治疗十来次,由于疗效显著,邓教授兴奋不已。她多次办招待请我吃饭,并且称赞我。她说:“近年来针灸在国外也很吃香,如果您到了美国肯定也能挣大钱。我有两个近亲是学西医的,大学毕业后,近年来钻研中医学理论,两次拜师学习针灸、按摩,准备春节之后去国外行医。但是,他们缺乏实践经验,我想介绍他们二人拜您为师如何?请您不要推辞。”当时,我大为吃惊,赶忙说,不敢当!不敢当!第二天那二人带来许多礼物,表现非常谦逊、有礼貌,坚决请我传授针灸经验。就这样那二位大学毕业生,每隔两三日上午时间,跟着我这个“外地和尚会念经”见习针灸;不几天,又有一个叫钱炽江的广州中医学院学骨伤科的在校生,每星期日全天,也来跟着我学习针灸。(病人问我收费标准,我说,针灸一次五角至一元,但是,病人都是经过几次针灸之后,自愿主动交费几十元、百元不等,甚至也有两三人针灸一次,就交费两百元)。我为病人针灸,他们参与帮忙;我叫他们为病人按摩,有时也为病人针灸。我把他们三人视为同学、朋友,但是他们都尊称我师父,有时也喊我老师。当时病人多,忙不过来,我通知两个儿子也到了广州,替我收取劳务费,叫他们顺便向三位学习按摩技术。就这样经过百多天时间,我们四人互相学习、交流、观摩,共同提高技术水平。我把所有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他们,同时也向他们学到了许多新知识。可是好景不长,大儿子原在川矿工作,两个多月后,不得已回到了石棉;快到年底时,老二闹着要当兵也回到了石棉。招兵体检时他遇到问题,接连电话加急电报催我回来为他通关系,不得已,我于大年初八也回到了石棉。

1994年,我外甥女类风湿病复发,我再次去到广州,由于时过境迁,我原来那三个徒弟,其实也是同学,也是朋友,两个去了香港,一个到了美国行医。只有十多天时间,因老伴患病,我就急匆匆飞了回来,不久她就去世了。从此,我也再没有去过广州。

老实说,广州之行,我像是时运来了,遇到了贵人(结识了好朋友);我又像是“外地和尚会念经”,我的一技之长——针灸有了用武之地。我有幸游览了一些地方名胜古迹、吃到了一些地方美食、品尝了一些地方特产荔枝、香蕉、菠萝、时鲜水果等;另外挣了五六千元钱之外,接受馈赠礼物录像机一部、袖珍收音机一个、中秋节时的高级月饼若干、春节时的名贵糕点若干,还有衣物若干等。

回想起来,我有点像“夕阳红”。但是,无可奈何!“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