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 领养:走过思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17 06:20:28

走过思维      

    太多太多的静。独坐,我一直以来的思考姿势。许多灯都在亮着。沉默。行云流水万劫不复的过去破空而来,细致敏感自己脆弱的心事。时光断裂的罅隙,一种对存在的怀念静静收入内心。在灵魂底部,平静而孤独地感觉和享受生命的频率。

    淅淅沥沥的夜雨打湿了淅淅沥沥的夜莺的啼鸣,也打湿了夜的邃密。影影绰绰的往事,沉沉浮浮又浮浮沉沉。借着灯光,默默无语地想着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回眸每一种声音。晃动的花瓣无枝可栖,湿漉漉地招摇。那枚最先从枝条上出走的落叶,泄露了秋即将到来的消息。所有的心情如树叶上清晰得毫发毕现的纹路,等待心存默契怯怯靠近。

    凝视夜空,强大的幕注解一种安眠,我的双眼无法对焦——苍茫中,超越现实中一滴泪水。时光流逝中,我们或硬,或软,或粘稠着、滑腻着,或直接选择语言来安慰——隔着理想让我们目瞪口呆,既而用激情与淡泊、真实与虚伪、梦想与疯狂这些被古今往来圣人们经历的物语,走过季节。

    我昨天也是坐在这里,今天还是。我们就是这样匆忙地长大。头顶上有三排日光灯,每排两根,发着煞白的光。我背靠在椅上,闭上眼睛。昨天这地方还是黑乎乎的,其实黑乎乎的很好,看不见桌子,看不见椅子,也看不见字,连眼睛也看不见。谁把光带到这个地方,谁把我放到这个光的地方。几张报纸,一堆凌乱的杂食,一瓶汽水。汽水原来都是长在树上,现在被关在铁皮里,只不过铁皮外多了几张漂亮的脸蛋和变了形的字。我吃着零食,它们在树上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在我的身体内,占有黑暗,享受黑暗。

    想看到黑暗?刺破眼球。这是亮常对我说的一句话。

    没有光,在夜里,雨看不见。鱼的泪水也看不见,它在水里吗?我问亮。

    他以老者的口吻讲着他的哲理。我比他小9个月,我听不懂。我努力保持微笑。亮一直坚持不懈地讲着,我是个善于倾听的人。

    铃声响起,教学楼里的人汹涌着冲出一种包围。我对亮说:“好像乱世一样。”亮笑道:“那我就有乱世佳人的感觉。”然后我们用不加修饰的单纯惊讶地细数那些匆匆的身影。我仰起头看了看夜色的天空,轻声说:“黑夜总是看不见面孔和忧伤的幸福!”所有的心情,编织成马蹄穿花的声响,穿梭于晶莹剔透的梦想,我看到了自己。

    没有人能解读我的眼神,用无法预料的姿势看天,看地,看风,看雨,看窗户外深深的暗影。我什么话也不说。令狐冲的友情让我很憧憬,我要那种不说话就能懂为朋友赴汤蹈火的人。我固执地相信有人完全分享我的点点滴滴。而亮告诉我人是自私的。

    固守理想与现实间的残垣断壁,稍稍移动一下幸福的支点:一切,可以有我决定。一切仿佛是一种过程。瞬间灵光顿现。行走的味道,我时时感到仓促和盲从。年华似水,嘶嘶向前流,敏感地认为会在一个有风的午夜,珍爱的青春流失干净,只剩下河底的沟沟壑壑飞上眼角变成不可磨灭的皱纹。内心的塌方一寸一寸落下,隐于黑夜,隐于虚无。我茫然四顾,害怕没入夕阳余辉就会发觉没有轰烈,却已皓首。迎着那么多的新鲜的面孔闪动,冥冥中,是谁抽干了他们的语言,那些无限可能的精髓?他们飘忽着,可怕地晃动。

    风。时间。贴着墙壁而过,发出刷刷刷的摩擦声。风挂上树梢,时间一去不返。只有屋子在原处,我仿佛长出了根。一声虫嘶扑进我空灵的感官,它们用生命的激情歌唱生活,不经意感动了无眠的我。呢喃被打湿,倾听和守望之际,我填充荒芜的方格。

    行走,我明白存在。那盏灯依旧亮着,桌面一个影子安然自在。一个梦还没有醒,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