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楚霸王:红棉昭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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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钦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1年06月28日   第 07 版)

三月的潮州,青山如黛,白云悠悠,蜿蜒的韩江两岸,树树红棉,撑天立起,临江怒放。车过滨江长廊,看青砖的城墙,青瓦的城楼,在朵朵红棉的映衬之下,竟生出几分悲壮。
这几天是阴天,一阵风吹过,叭嗒叭嗒,红棉落地,像溅起一汪汪碧血。我心头一紧,低头看表,3月29日。
时间,像是在昭示着什么。100年前,农历辛亥年的3月29日,是不是也是阴天?现在不得而知。但是,这一天,在广州的两广总督府,却打响了辛亥推翻满清皇朝的第一枪。这是用壮烈诠释失败的第一枪,这也是用生命催生胜利的第一枪。循着那声刺破黑暗的枪声,我曾经一个人独自去瞻仰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那一个个掷地有声的名字,让我心潮澎湃,泪花满眼。几天前的3月22日,我又趁开会专门去先烈东路凭吊朱执信墓,那修葺一新,刷黄间白的墓园,在车水马龙的喧闹中,越发显得静穆和肃然。
现在,在潮州城外,连江的红棉,也和广州一样,灿然盛放,如烈士的鲜血,如烈士的炸弹。
其实,潮州也是一座革命的城市。1907年丁末年,潮州就率先在饶平黄岗发动起义。广东的革命,就总是这样如火如荼,不绝如缕。丁末潮州起义,庚子惠州起义,乙未广州起义,直到辛亥广州起义,武昌起义。
生长在这样一座革命的城市里,我时时经历着革命历史的熏陶。我曾经陪同碧野去重访涵碧楼,那是周恩来、贺龙、叶挺、刘伯承领导“八·一”南昌起义军转战潮州的指挥部。我也曾经陪同杨羽仪去访问李厝祠,这是1925年国民革命军巩固政权,东征粤东的指挥部,蒋介石、周恩来、何应钦,当年一起在这里驻扎过;黄埔军校潮州分校的校舍,就设在这座屋宇轩昂的祠堂里,蒋介石,周恩来,分别担任潮州分校的校长和政治部主任。我也曾经陪同柯蓝去访问过茂芝小学,1927年“八·一”南昌起义失败后,朱德、陈毅就是在这所潮州乡村的小学里,召开名垂青史的“茂芝会议”,然后挥师北上,几经征战,终于在1928年4月28日,在江西砻市与毛泽东“朱毛”胜利会师……
历史,就像这江边的红棉一样伟岸挺拔,历史,也像这江边的红棉一样殷红似火。每天,读着眼前、身边这一树树在这片革命的土地上扎根生长的英雄之花,我总是情不自禁,总是浮想联翩,总是由衷赞叹,这英雄之树,英雄之花,总爱盛开在这些令人景仰的地方:韩山上的韩文公祠前,西湖畔的涵碧楼前,北堤上韩愈的祭鳄台前,八一学校南昌起义军驻扎的叩齿庵前,金山上抗元保家的马发墓前,韩江边吴知府以身祭水的广济楼前,黄岗镇丁末潮州起义的誓师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