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极品宝镜小说:红歌,仅仅是歌曲而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3/29 15:23:39
 红歌,仅仅是歌曲而已

如今“唱红歌”像当年的政治运动,铺天盖地在各地兴起,大有“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气派。

何谓“红歌”?换到当年称呼,革命歌曲是也。内容全为歌颂领袖歌颂党歌颂解放军歌颂革命传统、赞美祖国赞美人民赞美英雄赞美生活的文艺教化形式。应该说,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和形势需求下,这种浓厚的意识形态的“寓教于乐”方式,对人民的理想感召和行动激励,还是起着较大作用的。

如今我们的时代不行了,当年“单打一”的革命歌曲,也随着社会多元东西的崛起,而逐渐被所淡化甚至有湮灭的苗头。只不过今天提倡“红歌”的人聪明了,把“红”的范围加码了,只要符合“主旋律”和“健康向上”格调,什么中国红桃花红猪血红玫瑰红,甚至带有“黄”的橘红,一概也拉入了“红”的队列。于是“革命歌曲”的狭义概念,为更为广泛的“红歌”外延所取代。一时间,“万紫千红总是春”也成了“满园春色一片红”,就差把满街的广告换成语录牌、人手一本“小红书”的似曾相识“红海洋”了。

我敢打赌:如今,谁还能举出几首不是“红歌”而是“黄歌”例子?

“红歌”第一波浪潮兴起,应该在上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最为代表的是《红太阳》歌曲和“八大样板戏”的再生。客观讲,这种现象除了与改革开放出现偏差有关外,多为是中老年的怀旧、青年人的好奇,和追求多元的必然有关。而一批青年人突破传统革命歌曲的严肃铁律,用多种令那些保守人士难以接受的“异化”或认为“糟践”的现代风格演唱演奏,使其的“战斗性”“激昂性”荡然无存成为时髦。这种通俗变革与强烈的意识形态几乎不卡边,但现代表现手法,更能引起新一代对这些“红歌”的传唱,不啻是一种对“红歌”客观延续了香火、值得肯定的秉承。

我喜欢一些“红歌”,就像喜欢古今中外一切永恒的各类艺术作品。在我眼里,如今一些“红歌”已没了“红”的说教色彩,只是艺术性高旋律好听纯粹为娱乐而娱乐而已。我想我这种认识也能代表相当一部分中老年人,比如我那虔诚的基督徒太太,满脑子上帝和诫勉,却整天《我爱你中国》《今天是你的生日》的练着美声发音哩。

如今以“红歌”打主角的《红歌会》,犹如“红色旅游”、“红色餐馆”、“红色故事”、“红色频道”、“红色段子”、“读红诗”般风靡大江南北。我不知这是出于什么意图,是社会需要信仰需要道德需要人民需要?还是政治需要抑或是经济需要?

对一些“红歌”滥觞,原本就是把民间歌谣的歌词套用而为,谈不上真正的艺术创作,只能是特定环境下的斗争需要而已。比如说,《十送红军》的原调,是赣南《送情郎》民间小调的重新填词;《东方红》、《山丹丹开花红艳艳》,是陕北民间一些被今天官方斥为“三俗”的疑似《信天游》的填词翻版。而《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是作曲家吕其明1956年为刘知侠小说《铁道游击队》改变的同名电影写的曲子,我前几年去微山湖,却成了某些人在纪念馆不远处设有弹土琵琶“历史实地”的敛财手段了。

而我最喜欢的那首悲壮的《国际歌》,可是全世界社会党、共产党的“红歌”老祖,如今除了在党代会上能偶尔欣赏到,大约现实里却难再听到还有传言说成了“禁歌”;而那首铿锵的《团结就是力量》红歌,我不喜欢它几十年来的絮絮叨叨,倒是更注重它至今仍是我们企盼向往未果的歌词内涵;而那首唱了60多年的歌咏赛经常出现的大合唱《没有…就…》,除了自我炫耀自我陶醉内核外,已成人们固定模式、上级必选的时间消磨,呼号中几乎没有丁点艺术细胞了……

为了实用需要,当然还可以不尊重历史恣意篡改历史特定歌词。就像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中期,把聂耳、冼星海、安娥、任光等人三四十年代创作的一些电影和抗日歌曲翻出重新填词,甚至《国歌》也差点遭阉割。近年来,对毛泽东时代的一些流传歌曲,也因时过境迁以“不适应今天需要”而被改的不伦不类……

我终于明白,一些“红歌”,有时也会变幻花样“各尽所能各取所需”去忽悠人!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至今经久不衰的“红歌”《夫妻双双把家还》,原唱者是黄梅剧大师严凤英,却因蒙冤“修正主义苗子”和“国民党特务”文革初期被迫自杀,遗体还被很革命的“军代表”勒令在课桌上解剖被欣赏着;而那位从延安时期就写革命歌曲,一直到“文革”成了谱写“语录歌”“诗词歌”第一人的李劫夫,可谓红透了心的“革命人永远是年轻”“我们走在大路上”的老高干,最终也难逃所谓的“林彪集团文化部长”罪名窝囊而死;一首《龙的传人》唱响两岸四地的作者侯德健,早在20多年被两岸执政者同时宣布为不受欢迎的“戡乱分子”,几乎成了无国可归的弃儿,而他这首“红歌”却在两岸始终流传久唱不衰。

于是,当上世纪80年代邓丽君的靡靡之音流行大陆,PK着传统的铿锵有力的革命歌曲时,我不知道,曾经被骂为“汉奸歌曲”的《何日君再来》,如今怎么会成了“邓迷”们百听不厌百唱不烦的绝唱“经典”!

看来一些写“红歌”唱“红歌”的人,“红歌”未必是他们真正的“护身符”!

更让人拍案叫绝是:前几年我们有唱“红歌”给精神病人治疗的奇闻,近来又有“红歌”进监狱能改造犯人的妙事。这就像先前我市纪委下“红头”要求党员干部收看《一代廉吏于呈龙》电视剧、合肥某区组织党政干部去包公祠宣誓、许多地方组织领导干部去监狱接受“警示”等闹剧一样,荒唐愈可悲。

同样我认为,“红歌”也是歌曲的一种,也仅仅是歌曲而已。“红歌”不是“万能胶”不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只是一种精神娱乐的形式。对有心人而言,充其量还带点“寓教于乐”的咂沫味罢了。把“红歌”拔高到能治疗精神病、能教育罪犯改邪归正、能呼唤回道德良知底线的神奇地步,恐怕只是痴人梦想,玩笑有点开大火了。

如今,唱不唱“红歌”并不重要,也与我进步和过失无丁点关联——因为我唱了50多年,我仍旧是我——一个食人间烟火的凡夫俗子。

我至今喜欢一些老革命歌曲仍喜欢哼哼或演奏,这与我当年的教育环境的必然惯性有关。如今老了,对这些红歌,意识形态色彩早就淡漠了,仅仅作为一种怀旧的感慨,寄托着哀思着那个曾激情燃烧时代给我青春留下的无奈烙印和难消记忆。仅此而已。

而许多中老年人多唱当年一些“红歌”,估计也是历史难以磨灭记忆被很复杂地重新唤起,对如今多元文化的客观落伍与新东西的不适用,新歌不会老歌重唱的自娱自乐,以及有对毛泽东时代的某些美好东西的怀念等因素促成。请到我市海边音乐广场看看,每天晨练后的中老年人“小草合唱团”,就是个佐证。

“今日孙大圣”这个“红歌”受“欢呼”,得因“只缘妖雾又重来”。所以“红歌进校园进工厂进学校进社区进机关”、“红歌进食堂红歌进病院红歌进监狱进洒水车”……以及杂七杂八的各地各级“红歌会”比赛,配合从央视到地方台对36首新创“红歌”轮番地毯般对人们耳目的狂轰滥炸……看来我们的理想道德法治良知水准,将会沿袭“唱红歌”历史经验大造声势继续走下去。是劳民伤财轮回还是能有奇迹突现,我拭目以待。

大千社会包罗万象,七彩组成缤纷世界,各有各的合理存在性,人们需求也不同,譬如有人喜欢大红花光荣花,有人却喜欢野花和狗尾巴花,这就是各有所好,只要能愉悦心情有益健康且对社会无害,没有必要一棵树上吊死,又何乐而不为呢?

有人认为:“红歌应该唱遍全中国,它可以给我们一种鼓舞,一种力量。”我不否认唱“红歌”的精神鼓动作用,但也仅仅是精神上的“唱唱激动听听感动”,“实际是否有行动”还得看现实效果,看是否对官民的实际行为产生有益的社会效应。如果仅流于形式是一种流俗的惯态,我看这劳民伤财费情绪的事儿还不如不搞。

坦率讲我并不反对“红色文化”,我喜欢唱一些“红歌”但不关心它。因为唱它不能把贪官污吏唱没了,不能把平头百姓的工资唱上去,也不能把物价上涨唱下来,更不会“唱的幸福落满坡”让社会公平法律公正……靠!关心它还不如关心我食品里有没有“苏丹红”。那才叫实在哩。

   2011年5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