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数据恢复发:对和谐社会的战略思考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6 06:37:16
对和谐社会的战略思考
吴    鹏

 

【摘要】文章以世界观更新为主线,针对《矛盾论》的错误及“和谐社会”的困惑,强烈主张在世界观与思维方式的根本问题上,必须拿出“与时俱进”的勇气与决心。只要“一分为二”的思路一天不终止,阶级斗争为纲的烈火就永远不会被熄灭,中国人在“左”与“右”的政治漩涡里仍将痛苦地挣扎与浮沉——这就是《矛盾论》与和谐社会最大的不和谐。

 

 

建立和谐社会与和谐世界,这是全人类的根本利益和共同愿望,也是世界历史的发展潮流与时代列车的强烈轰鸣。

众所周知,在上世纪30年代,中国人民面临三座大山的压迫,中国共产党必须激发全国人民的斗争意志,为民族生存、祖国独立、人民解放而浴血奋战。《矛盾论》的提出及其伟大的现实意义,这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抹杀的历史丰碑。

然而,就像一个人会生、老、病、死一样,一个再好的理论也会随着时代的变迁慢慢地落伍、蜕变、不再适应新形势的需要;《矛盾论》也不例外,《矛盾论》与和谐社会的不和谐,就是这个理论确实需要新陈代谢的信号,这是每一位共产党人必须接受的现实,更是“科学发展观”逻辑的必然。

 

【一】世界观的更新

《矛盾论》是毛泽东的哲学代表作。该文章是1937年8月毛泽东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讲授《辩证法唯物论》第三章第一节时的一篇讲稿。如果,我们能够抛开毛泽东作为革命领袖的耀眼光环,把他作为平凡的普通教师对待,换言之,当我们自己能站直了身板,平等地、独立地、认真地考察《矛盾论》的主要论述;那么,当社会已经大踏步迈入改革开放洪流的时候,《矛盾论》本来就有的种种弊端立即会突现在每个人的面前。

一、毛泽东讲的“两种宇宙观”不是世界观的基本问题。

《矛盾论》的第一个大问题,直接指向“两种宇宙观”,即世界观。纵观这一部分的主要内容,核心是“形而上学与辩证法”的对立,重点是强调“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

按照前苏联哲学教科书的体系,及我国六十多年马列主义哲学的教学理论,一致认为:“唯物辩证法”关于世界观的基本问题就是思维对存在的关系问题(含第一性与同一性两个方面)。针对这一问题,可以有两种不同的回答;由此,人们可以划分出两种根本对立的世界观,即唯物主义世界观和唯心主义世界观。显然,世界观的首要问题是:唯物还是唯心?可知还是不可知?

哲学教授李达指出,正因为毛泽东在《矛盾论》中“把这两种不同的发展观表述为互相对立的宇宙观(即世界观),就表明这两种发展观对立的问题也是哲学上极为重要的问题。所以,我们在论述哲学基本问题之后,必须论述两种发展观对立的问题。”(《唯物辩证法大纲》人民出版社1978年6月,P42)

由此可见,1937年毛泽东在抗大讲解两种宇宙观的时候,确实没有按照世界观基本问题的本来意义进行讲述;换言之,当年的毛泽东曾经错误地把“形而上学与辩证法”的对立,取代了唯物论与唯心论的对立、可知论与不可知论的对立。总之,把发展观的对立,简单地等同于世界观的对立,在没有进一步说明的情况下,我们不可以把如此明显的失误,说成是毛泽东对马列主义理论的一种创新。

其实,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强调内因的主导地位,旗帜鲜明地提出“自力更生”的口号,肯定是保存自己、壮大队伍最佳的选择;因此,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人们不会太认真地去追究理论上的对与错。

然而,沿着这条理论路线,后来的一系列举措,包括“哲学必须为政治服务”的理念,及“政治挂帅”的口号等等,都是这种发展观的逻辑必然。1949年夏,在刘少奇秘密访苏期间,斯大林曾对刘少奇说过:“胜利者是不能被审判的,凡属胜利了的都是正确的。”(《毛泽东传1949—1976》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年12月,P30)如果,取得胜利的毛泽东,及他领导的中国共产党的巨大成功,可以暂时掩盖《矛盾论》自身固有的种种不足与弊端的话;那么,历史车轮与时代步伐一定会慢慢地褪去神圣的光环,让事物的本来面貌真实地显现在人们面前,可以断言:《矛盾论》肯定不是绝对真理。

二、世界不是“矛盾”,“矛盾”更不是世界。

中国哲学教科书一直教导人们:“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和有规律的,矛盾是事物发展的动力,实践是认识的基础,生产关系要适合生产力状况、上层建筑要适合经济基础状况,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等原理。”(《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6月,P21)这些基本原理不仅没有过时,反而变得越来越正确。看来,教科书哲学始终坚持:世界是物质的,即世界不是矛盾;矛盾只能作为“事物发展的动力”。

然而,毛泽东在《矛盾论》中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人们:“矛盾即是运动,即是事物,即是过程,也即是思想。否认事物的矛盾就是否认了一切。这是共通的道理,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12月,P294)换言之,在毛泽东的眼里,整个世界除了“矛盾”以外,还能有什么呢?在他的心目中,无论是物质与精神,或唯物与唯心,都是具体的一组矛盾;“矛盾”这个概念的外延,比“物质”更大,矛盾囊括物质,矛盾就是运动、事物、过程与思想。所以,在这个意义上,矛盾就是一切矛盾就是整个世界。

1937年的毛泽东,毕竟还不是伟大导师、伟大领袖、伟大统帅、伟大舵手,他在抗大讲课时,也和一般教授讲点个人看法一样,有点差错也用不着大惊小怪。问题是,他的这一认识不仅直接来自黑格尔,而且通过《矛盾论》的强化,通过中国哲学理论界六十多年的努力,在中国知识分子的血液中、脑海里,早就深深地打上了矛盾的烙印。中国人民大学前副校长谢韬可以指出“苏联解体,东欧巨变,中国走上改革开放道路,都是‘左’倾修正主义的失败,是马克思主义的胜利。”(“民主社会主义模式与中国前途”《炎黄春秋》杂志2007年第2期);然而他却没有看到,导致列宁、斯大林、毛泽东走上同一条“左”倾修正主义道路的理论基础,正是同一个黑格尔灵魂——对矛盾的坚定信念。显然,根子在世界观。

人们可以把世界看成是“矛盾”或“矛盾统一体”;但是,世界不是“矛盾”,“矛盾”更不是世界。可以深信,人们的世界观必将随着人类实践的展开,不断地提高与进步,任何停滞的观点都是错误的。

三、世界观的一元与多元

从人类进入文明时代开始,人们对宇宙、社会、人的探索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在古希腊的文明中,毕达哥拉斯认为是万物之源;他主张整个世界就是“从数产生出点,从点产生出线,从线产生出平面,从平面产生出立体,从立体产生感觉所及的一切物体,……”(《西方宇宙理论评述》科学出版社1978年12月,P11)。其实,中国文明中的《易经》,也有同样的思路:“易有大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白话易经全译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9年4月,P371);还有《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还有《法华经》的“缘起性空”等;这一切,讲的都是他们对“宇宙万物从哪里来?”不同的认识,都是古代世界观中的精髓。

在近代的世界观中,有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有马列主义教科书哲学的“物质”,有毛泽东哲学的“矛盾”……;事实上,这一切与古人的大极啊、道啊、缘啊,及西汉王充的元气啊等等相比较,都属于不同的一元论(含不同的演化方式)——对世界本原的不同见解。

然而,现代科学技术的进步与现代社会的发展,向人们传递了一个极其强烈的信息:世界本来就是多元互动的随机整合与随机展开(《世界观的创新》2009年5月炎黄春秋网 刊外稿)真的,世界的本原为什么不能是多元呢?现在的多元世界为什么非要从某一个一元开始呢?既然所有的一元都是无法证实的假设,都要从现在去推知过去,当人们没有理由拒绝现实世界多元的时候,为什么“多元世界”就不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真正本原呢?

整个世界究竟有多少本原?这应该是一个长期探索的过程。我们提出五大本原的建议,只是一个框架性的意见,仅供参考。

第一本原:物质。这是实在的具体物质,包括由基本粒子组成的所有实体,还有场、能量、黑洞、暗能量、暗物质、真空能量等等。

第二本原:空间。空间是物质存在不可缺少的一个参与元。凡是真实的空间,都是具体的空间。空间应该是所有事物稳定性的标志。

第三本原:时间。必须放弃抽象的时间概念。时间就是具体的随机整合从不确定向确定、从虚拟向实在、从未来向过去的一种转换;在不断转换的意义上,时间应该是所有事物变动性的标志。

第四本原:信息。信息不是物质。人类的意识、思想、精神都是人类基因信息的具体展开。信息包括物质之间的相互关系,包括物质本身的种种结构,还包括物质无序度的数学标志——

第五本原:互动。互动即各种形式的相互作用。它包括基本粒子间的四种作用力;包括人类社会极其错综复杂的相互影响;包括人类思想意识形态的种种困惑与冲突。互动对物质就是具体的运动,对空间与时间就是具体的参与,对信息就是关系与结构的具体演化。

此外,在人类认识的王国里,宇宙不再是一个清一色的规律世界;除了规律世界以外,还有随机世界、混沌世界及大片的未知世界——由95%以上的暗能量、暗物质组成的世界。所有这一切,都直接指向了世界观的彻底更新——世界的多元整合必将取代矛盾的对立统一

综上可知,对《矛盾论》的讨论,必须紧紧地抓住世界观更新这条主线,在新世界观的框架下重新思考、重新审视;显然,世界观的更新应该是中国思想理论界“与时俱进”的重中之重。

 

 

【二】《矛盾论》的三大错误

    人们从崇拜《矛盾论》到质疑、讨论、否定《矛盾论》,应该是一个漫长的痛苦历程。毫无疑义,整整三十多年来,改革开放伟大实践本身,就是对“阶级斗争为纲”与“继续革命理论”的否定与批判;所以,从纯学术角度对《矛盾论》的三大错误展开认真讨论,应该是改革开放深化的必然,也是中华民族崛起的需要,更是世界观更新的具体体现。

一、第一个错误:抽象的矛盾不是具体的事物。

毋庸置疑,毛泽东对矛盾的认识,在总体上没有超越黑格尔。从《矛盾论》的注释,我们可以推断,毛泽东对黑格尔辩证法的了解,大多是列宁的转述。但是,把矛盾视为运动、事物、过程、思想,也就是共性或绝对性这一点上,毛泽东是斩钉截铁的拥护者。换言之,在“矛盾即是事物”,矛盾则是“一切运动和生命力的根源”的认识上,毛泽东绝对是黑格尔的忠实信徒。因此,我们对《矛盾论》的批判,实际上就是针对黑格尔辩证法的祖坟——“矛盾”资格的重新审查。

众所周知,马克思与恩格斯早年一度参加过青年黑格尔派,所以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尤其是运用矛盾的思维方式,在他们身上不可能不留下深刻的烙印。于是,关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资产阶级与工人阶级的矛盾等等,这些矛盾的存在都成为天经地义的常识,根本不用怀疑的想当然。对这些矛盾的存在,直到今天都很少有人去刨根问底:

矛盾究竟是某事物不同两个部分之间的关系?比如,心脏与大脑?股东与员工?……

还是指事物内部不同性状之间的关系?比如,数量与质量?水的汽态、液态、固态?……

还是一切现象或过程中的两种倾向?比如,吸引与排斥?人的福与祸?……

不同事物之间是否一定存在矛盾?比如,“锁与钥匙”(引自tian09/2009/3/2【凯迪网络】猫眼看人)?汽车与飞机?……

实际上,古代士兵手中的矛或盾,如果不在战场上使用,矛与盾自己会构成对立统一的自我运动吗?

利与弊;正与负;男与女;优点与缺点;天地与人类;同一性与斗争性;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它们都是同一种性质的矛盾吗?

看来,矛盾概念的混乱与模糊,确实给最终有权作出解释的人,留下了极充分的回旋余地与想象空间;尤其是对主要矛盾及主要矛盾方面的认定,更缺乏客观的判断标准。难怪列宁会说:最唯心的著作里,唯物主义最多;反之,最唯物的著作中,唯心主义同样最多。

还是让我们换个思路,如果有人告诉人们,事物不是矛盾,社会也不是矛盾统一体;事物本来就是多元互动的随机整合与随机展开,社会也是,人类也是,宇宙也是,生命更是。你想,人除了精子与卵子的随机整合以外,其他要素:如空气、营养、水分、阳光等,一个都不能少。还有,所谓的肉体与灵魂、物质与精神的矛盾,当受精卵尚未在子宫壁上找到自己位置的时候,这些矛盾的存在就根本无从谈起,尤其在人类尚未产生以前。所以,人们看到的一切矛盾,实际上都是事物在具体展开过程中的局部现象。

再说,你不能光看到夫妻打仗,就忘了夫妻恩爱、夫妻平淡、夫妻合作。就上述四种夫妻关系来说,矛盾(打仗)仅仅只是其中的一种状态;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谁规定夫妻关系的状态只能是唯一的一种,而不是多种呢?

真的,当哲学家抬出“具体与抽象”或“个性与共性”这些法宝的时候,你千万不可以轻信,一定要刨根问底,多问几个为什么?神学、哲学、科学、文艺在总体上的合理性,不能保证它们在各个局部中没有荒谬;黑格尔对辩证法的推进,同样不能掩盖辩证法本身的虚幻。

当人类走出规律王国,重新回顾“具体与抽象”、“个性与共性”等等对立统一法则的时候,人们只能留下会心的微笑,我们终于又迈过了一道坎坷——自己布下的心魔。确实,在世界的复杂性面前,过分地简化,毕竟不是事物的本来面貌。记住:哲学的抽象永远不会变成具体事物,任何人都不可能与抽象的人去握手聊天、结婚生子。

二、第二个错误:对立统一法则是纯粹的虚构。

《矛盾论》开门见山,把对立统一的法则宣布为唯物辩证法的最根本法则。其实,“对立统一”是西方哲学史中长期存在争论的古老概念,这也是人类认识事物过程中,属于不同思维方式(即思辩工具)的有益探索。对于这种探索,每个人都有选择与表达的权力,唯独不能垄断与强迫别人赞成。如果,中国的思想理论界,尤其在学术上,始终只允许一种声音、一个主旋律、一个主义、一面旗帜;请问,这本身是不是对“对立统一法则”最具讽刺意义的一种否定?没有“白旗”的“红旗”,有意义吗?难道真理还害怕挑战?……

“对立统一”的关键是它的真实性。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断言:对立统一法则是纯粹的虚构。理由很简单:对立统一法则与上帝一样,确实没有人能够从理论上证明它们的正确与真实。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都办不到,就是亚里士多德与黑格尔这两位辩证法的老祖宗,也不可能证明“对立统一法则”的正确与真实。

人类在认识世界的过程中,必须遵循“实事求是”原则。如果,黑格尔或毛泽东只是在一般意义上的讨论、写文章、著书;这本来都是极其正常的学术建树。可惜,新中国成立以后,中国的教科书哲学沿袭前苏联的传统,并试图人为地抬高毛泽东哲学思想的地位:不但故意制造了一条中国特色的“质量互变规律”(《论“质量互变规律”的错误》2009年12月炎黄春秋网 刊外稿);同时还对“对立统一法则”无限上纲、无限推广、无限神化,好像整个宇宙、整个世界、人类的整个思维都必须纳入“对立统一”这一条最根本的规律。我们反对的就是这些个别投机分子过分的狂妄自大,这与阶级斗争的扩大化一样,都是全人类最愚蠢的行为之一。

众所周知,“对立统一法则”不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的原创。它是黑格尔体系中,为了保证“绝对理念”不断外化需要的思辩工具。“对立统一法则”最核心的内容就是向世人宣告:“矛盾则是一切运动和生命力的根源;事物只因为自身具有矛盾,它才会运动,才具有动力和活动。”(黑格尔《逻辑学》下卷, 商务印书馆1976 年P66)这正是黑格尔的杜撰,更是为他整个理论体系服务的核心。在他的心目中,矛盾即是事物、矛盾即是运动、矛盾即是动力、矛盾更是他的本原——绝对精神的灵魂。

说一句大实话,所谓的唯物辩证法本来就存在一个明显的悖论:只要高举起“世界是物质的”这面绝对正确的唯物主义大旗,那么就不可能同时坚持黑格尔的“对立统一法则”;因为,唯物与唯心、物质与精神的相互依存和相互转化,不承认特殊地位,更不允许统一整体的人为分割。请问:在强调手背与手心是不可分割统一整体的同时,谁会相信手背是第一性的、手背决定手心的谬论呢?反之,亦同样。

所以,我们怀疑“对立统一法则”本来就是黑格尔的杜撰,确实是最必要的正当防卫:在思想理论领域里,不能轻易地相信任何一种理论。坚持独立思考与批判武器,这是哲学最起码的职业道德,也是捍卫哲学科学性最重要的与手段与保证。

综上可知,人们确实应该对“矛盾”与“对立统一法则”合理性与合法性,进行认真彻底的审查与拷问:

“矛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矛盾”本身为什么只能做“对立统一”运动?

“对立统一法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它的“相互转化”真的具有普遍性吗?

“对立统一法则”与“矛盾”本身谁是第一性?是谁决定谁?

如果“差异就是矛盾”,那么“差异”究竟是事物间的差别?或事物内部的不同?还是“没有激化的矛盾”(《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0年8月,P1918)?

差异究竟是事物本体还是事物在比较中的现象?……

可惜,这一切在《矛盾论》中根本找不到任何答案。如果,黑格尔辩证法只要轻轻地颠倒一下,就可以变成唯物辩证法;那么,它会不会再颠倒一下,又变了回去?

请问:究竟是谁?又是如何颠倒一下,让这个最唯心的杜撰,突然变成了最唯物的脊梁?

谁能解释:物质世界为什么一定要遵循黑格尔的对立统一法则?莫非矛盾的自我运动真是上帝的旨意?

再说,在一个宗教信仰自由的国家里,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行政手段,强迫全体人民去信奉一个本来就不能自圆其说的哲学理论——以对立统一为核心的唯物辩证法——黑格尔哺乳的怪胎?

三、第三个错误:对内因的过分强调,在理论上确实无法自圆其说。

正是毛泽东,他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让有些类似民谣的哲学命题:“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毛泽东选集》人民出版社1968年12月,P277)早就在全国普遍地流传。实际上,《矛盾论》对内因的过分强调,在理论上确实不能自圆其说。

1、这是一个悖论。

大家知道,矛盾双方的相互依存与相互转化,这是对立统一法则的精髓与核心。可是,毛泽东对矛盾着的双方,另有偏爱与侧重。比如,他认为斗争性是“无条件的”、“绝对的”,同一性是“有条件的”、“相对的”;内因是“根据”,外因是“条件”;唯物是“正确的”,唯心是“错误的”……

请问:当“矛盾着两方面”开始“相互转化”的时候,在它们前面另加的前置定语,能不能随之一起发生转化呢?即斗争性变成了“有条件的”?外因变成了“根据”?唯心变成了“正确的”?……

看来,要么本来就不存在什么“相互转化”,要么毛泽东加的前置定语是错误的。总之,两者必居其一;否则,在逻辑上就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2、不能把比喻当成事实。

笼统地把一切“内因”都说成是“根据”,这是错误的。因为,内因毕竟是“由先行现象引起后续现象的一种必然联系”(《唯物辩证法大纲》人民出版社1978年6月,P364)中的一种,这是鹿;再说,什么是根据?“根据是事物内部固有的根本矛盾,是事物赖以存在和发展、变化的决定因素”(《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0年8月,P1303)这是马。你可以说:这个鹿非常地象马,但不能说这个鹿就是马

在鸡蛋变成鸡子的因果关系中,毛泽东把鸡蛋说成是内因,温度说成是外因,这没有错;如果有人要问,哪一种作用更加重要一些?你可以说:内因就像事物变化的根据一样,外因就像事物变化的条件一样;显然,这是很生动形象的比喻。可惜,正是毛泽东自己,他把应该作为生动比喻的东西,变成了严肃的哲学命题。显然,这应该是毛泽东本人与中国哲学理论界共同的错误——把比喻当成事实的低级错误。

3事实也是很有力度的旁证。

1927年12月11日的广州起义,总共不到43小时。11日午夜,当起义已经取得很大胜利的关键时刻,起义总指挥叶挺在起义领导人会议上正式提出,应该把起义军及时撤出广州,与海陆丰的农民军会合;可惜,当场就遭到共产国际代表诺依曼的坚决反对,他为了苏共的利益,并以布尔什维克的名义,下令继续肃清江北敌人,固守广州。

实际上,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广州起义都是执行共产国际“5月紧急指示”的结果——中国人民及优秀的共产党员们为此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我们总不能把斯大林的个人决策也说成是中国革命的“内因”与“根据”吧?

历史证明,广州起义本身就是很多因素互动的随机整合,其中的细节异常地复杂,把它的失败完全归结于内因或外因,确实不符合事物的本来面貌。总之,“一分为二”的思路,真的不宜到处套用,这本来就不是放置四海皆准的绝对真理。

四、只要一个实例,就可以推翻整个对立统一法则。

因为“对立统一法则”已经高高地举起最根本规律的大旗;所以这个“法则”必须覆盖一切,不允许有任何例外。实际上,能推翻这一“法则”的实例比比皆是;比如,每个生命的存在,都是对该“法则”最好的否定。

现代分子生物学告诉我们,男性精子与成熟卵子的减数分裂,都能减出800万种新花样;一交配“就可能产生640亿以上种染色体分配不同的受精卵。”(《人生发展心理学》上海大学出版社2000年12月,P28)事实上,在受精的瞬间,受精卵究竟是640亿种型号中的哪一种?这完全取决于随机性。还有,减数分裂、染色体重新配对、基因交换都可能出现差错;什么时候出现差错?出现什么样的差错?这些差错在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天啊,老天爷也不知道!“对立统一规律”更不可能知道!这都是《矛盾论》根本无法解释的“随机整合”。决定人们命运的真正主宰,在神学时代是“神”,在科学时代是“规律”,在未来第三时代就是随机性!

什么是随机性?随机性就是“矛盾”的天然异类。你坐上哪一辆出租车?买到哪个座号的车票?晚上睡觉会不会做梦?会做什么样的梦?……这都是不确定的,这都是随机性。台风的生成,暴雨的降临,地震的发生,火山的喷发;生产设备、体育器械、交通工具、电力电网等等,什么时候出现故障,出现什么样的故障;还有,人的聚散,婚姻离合,邻里相处,同窗共事,都离不开缘份,这都是不确定的,这统统都是随机性。

一般说来,“对立统一”与“随机性”完全可以和平相处。人们也会像尊重黑格尔《逻辑学》一样,尊重毛泽东的《矛盾论》。事实上,在上世纪的30到40年代里,人们对《矛盾论》就非常地的尊重,在50年代甚至非常地崇拜。问题就出在一小撮别有用心人的身上,他们整天揣摩毛泽东的心思,甚至可以杜撰“规律”来换取“龙颜大悦”;他们对“对立统一”的无限吹捧,实际上就是对《矛盾论》的真正捧杀——刻骨铭心的历史教训。

 

【三】“和谐社会”的困惑

2004年9月,在中共十六届四中全会的《决定》中,第一次正式提出了“和谐社会”的概念。“和谐社会”作为一个执政党的战略目标,并把它写进了党的正式文件,确实具有划时代的积极意义。

然而,这个“和谐社会”从它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被戴上了一顶“社会主义”的大帽子;请问:我们的“和谐社会”是不是从娘胎里已经铸就了它的先天不足?

一、第一困惑:“和谐社会”该不该有“社会主义”这个前置词?

时间与实践告诉人们,我们的执政党对社会主义的认识,至今依然没有一个清晰的答案。只是因为历史的原因,及社会各种势力的错综复杂,直到今天依然只能“一勺烩”: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统统倒进一个大勺里,让谁也别挑理;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世纪难题,还是暂且搁置为妥。

“社会主义”为什么是个世纪难题呢?其中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时代的列车太快了。在两大阵营冷战时代已经结束的今天,在多元结构已经成为确认事实的21世纪,非要再坚持东风压倒西风的理论,高举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的旗帜,依然沿袭抓主要矛盾的思路……;这难道不是本世纪最严重的不和谐?

如果,共产党的决策层,在世界观与思维方式的根本问题上,仍然没有“与时俱进”的勇气与决心;那么,在今后的岁月里,中国人的思维完全可能在“左”与“右”的政治漩涡里继续挣扎与浮沉。只要“一分为二”思路一天不终止,那么阶级斗争为纲的烈火永远不会熄灭。请问,一个真正的和谐社能够建立在陈旧观念的基础上吗?

话又得说回来,我们执政党对于他们肩上的责任与重担,心里特别地清醒;在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中,能够提出指导思想上的“与时俱进”,要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来指导新的实践,而且把这一条,放在执政主要经验的首位;由此可见,思想理论界的改革开放已经提到议事日程的重要位置。遗憾的是,中国思想理论界的紧箍咒,尤其是对基本原理的坚持,把自己也箍得紧紧的,又有谁敢越雷池半步?

时隔六年,在中共十七届五中全会的《建议》中,特别强调要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换言之,中国社会主义一定要走出中国人自己的特色,走一条既不同于列宁、斯大林、毛泽东高举阶级斗争的社会主义,又不同于西欧的民主社会主义道路。可以认为,这是一条全完正确、能够代表中国民心和志气的金光大道;“和谐社会”就是这条金光大道的目标与希望。关键是:我们必须重新认识社会主义,重新认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原理,把“和谐社会”从《矛盾论》旧框架下真正解放出来。能不能允许全国人民认真地讨论一下:中国人民究竟应该走一条什么样的社会主义道路?只有被人民承认、被人民掌握的社会主义,才是真正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1987年邓小平对非洲执政党青年领袖们说:“我劝你们现在不要搞社会主义,我建议你们集中精力把国民经济搞上去,只要经济搞上去了,百姓生活好了,满意了,叫什么主义都可以。”;再说,“以人为本”的本来意义,就是执政者实事求是的精神,就是共产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原则,就是人人都要珍爱生命的理念;我们根本没有必要把意识形态的长期争纷引入和谐社会。事实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涵,不就是一张全新的白纸吗?但愿我们的执政党,能在这张白纸上,写下永留青史的五个大字:走自己的路!

二、第二困惑:“和谐社会”能不能冲破“对立统一”的框架?

如果,把和谐照旧纳入矛盾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把和谐斗争继续看成是相互依存、互相促进、共同发展的矛盾双方;那么,我们的“和谐社会”依旧是个短期行为,“和谐社会”与“斗争哲学”总有一天还会相互转化,就像俗话“风水轮流转”一样,中国人民是否还要再一次经历文化大革命这样的浩劫呢?

其实,对立统一法则本来就是一个思维工具,是复杂问题简单化处理过程中非常实用的工具;问题是,有人过分地推崇与滥用,结果反害了自己。比如,把整个世界全部、统统、一律都分裂成对立统一的两个方面:红与专、左与右、南与北、东风与西风、太阳与月亮、斗争性与同一性、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事实上,这既不是事物与现象的本来面貌,更没有什么“对立统一”必须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规律存在。俗话说“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实践与时间告诉人们,总有一天,传统的世界观与黑格尔的对立统一法则就像大江东去一样,统统都会被历史洪流彻底淘汰。

实际上,在一般的两极之间,确实有很多不同的中介存在、不同的状态存在。任何事物本来就是多元互动的整合,这种整合本身及其展开的全过程都不可能简单地、人为地归结为两极之间的互动。对立统一的荒谬在宇宙中、人类社会中、人的思维中,早就是应该划上句号的终结;由于《矛盾论》的强化、由于中国哲学理论界无原则的迎合,黑格尔的幽灵又被复燃。中华民族的真正崛起,必须召回自己的独立思考,重新铸造属于民族自己的灵魂。对“和谐社会”的再认识就是最好的契机之一。

三、第三困惑:什么样的社会才是真正的“和谐社会”?

2010年2月16日站在温哥华国际花样滑冰赛场上的申雪/赵宏博,为中国夺取了首枚奥运会金牌。这对优美组合的表现,实际上展现的就是真正的和谐——这不仅仅是动作协调一致的无比流畅,更是富有艺术张力、充满人类灵感与创新的完美分享。由此,我们不能不想到,人们憧憬的和谐社会是不是同样应该具备真正和谐的三大要素:

1、所有个体、群体都应该与整体保持最基本的协调一致。

保证社会各个职能机构的正常运转,促进社会的公平和正义,增强全社会的法律意识和诚信意识,让老百姓都能各尽其能、各得其所……这一切努力,都有一个共同的指向,那就是保证:与整体协调一致的、流畅的运行。不能正常运行的社会肯定不是和谐社会。

2、在大爱基础上,对真、善、美的分享。

人类是具有复杂思维与丰富情感的高级动物,人类社会的生存与发展不仅是对物质文明的创造,更包括对政治文明、道德文明及精神文明的崇尚;换言之,无论在战争的洗礼中,还是和平繁荣年代里,人们对大爱的追求,尤其是对真、善、美的分享,就像永不熄灭的圣火,将传承至永久。说到底,仇恨绝对不是人类奋斗的目标;在爱与恨的天平中,不存在平分秋色,更不存在永恒的相互依存与相互转化。实际上,高度的共产主义觉悟与道德品质,除了人类的大爱以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人类的大爱,首先就是珍爱生命、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存权;其实,这种尊重并不完全取决于别人,更取决于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对家人的热爱、对事业的热爱、对祖国的热爱、对人类的热爱——也就是他对和谐社会一份义务与责任的确认。

3、充满灵感的创新。

根据连续内共生学说的介绍,最早的真核细胞就是由四类独立的古细菌“按照一个特定的次序合并,变成了绿藻细胞。”(《生物共生的行星》上海科学技术出版1999年12月,P28)人类就是这些古细菌经历30亿年沧桑的幸运后代。在某种意义上,古细菌之间的共生,就是和谐社会最初的原型,就是大自然的原创。这种共生使整个细胞产生了多重遗传系统,为DNA与RNA的突变提供了完全意想不到的巨额可能性。可以认为,地球生命的进化都是一幅幅无比生动的、多元互动随机整合与随机展开的真实写照。生命的共生现象,用它无可辩驳的事实向人类宣告:和谐社会的创新不仅是人类的一种本能,更是生命共生的传承。大自然本来就不是“矛盾”或绝对精神的自我运动,所谓的对立统一法则确实都是人类思维王国中的杜撰。

最后,我们必须思考:如果,人类社会与大自然一直都沉浸在随机海洋中,一直都吮吸随机母亲的乳汁长大;请问:我们面对未来,是否应该彻底审视过去的全部经验与真理?为了子孙后代的千秋万业,我们还有什么不可以放弃的东西呢?

 

【四】、几点建议

综上所述,《矛盾论》与和谐社会的不和谐,确实是从世界观这个根子上发生的问题。这种不和谐,决不会自动地“相互转化”,这就像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一样。所以要想改变这种不和谐的现状,唯有承认它、研究它,才能最终地改变它。

建议一、世界观的“与时俱进”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

从规律世界进入随机世界,这是21世纪世界观进步的标志性事件。凡是属于群体互动性质的活动,无论是股票、彩票、期货、外汇,或者是市场经济本身、人类社会本身,都不要轻易相信规律性或根本规律的存在。就是对规律本身的认识,也不能由哲学家一家说了算,也要多听听科学家和老百姓的意见。确实,在随机性面前,人类的认识刚刚起步,各方面都会显得非常地稚嫩,甚至迷惘;然而,这只是万里征程的开始,人类总要不断地迎接新的挑战。人类的一切先进分子,在世界观更新的问题上,从来不会犹豫。其实,世界观不仅会通过思维方式的更新,直接影响人们的行为与结果;同时,也会通过人生观的改变,让后来人活得更加充实、更加自信、更有趣味。

建议二、真理与正义离不开不同意见的正常交流与交锋。

共产党执政的基础是什么?应该是民心,应该是政绩基础上的自信。可惜,由于历史的原因,枪杆子与笔杆子恰恰代替了民心与自信,变成了执政的两件法宝、原则与基础,这是执政党对执政自信的一种初级形态。换言之,如果在意识形态方面上续继坚持一种声音,甚至在学术上都不能展开正常的交流与交锋;那么其后果,势必会越来越远离真理与正义。实践证明,最近的三十多年,这是中国人民有史以来最值得骄傲的太平盛世;所有的问题与困难,都是打开国门大步前进中暂时的问题与困难。如果,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能冲破《矛盾论》的禁锢,摆脱“左”与“右”的习惯思路,把内耗降到最低,尤其在思想理论领域坚持把改革开放贯彻到底;那么,中华民族的和平崛起,中华文化的重新灿烂,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和谐社会,一定会变成真正的现实。

建议三、思维方式的改变与生活方式的改变都是真正的强国之本。

中国有句俗语“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讲的就是行为积淀的作用与威力。

现代科学技术对于生活方式的改变,这是有目共睹的变化;比如,洗衣机、电视机、微波炉、燃气灶、手机、电脑、超市、动车、高速公路等等,对于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来说,已经成为非常习惯的、不可缺少的东西,这就是现代社会物质文明带给人们的一种享受。生活方式的无形变化,同时又为不断的进取提供了坚实的平台。

现在的关键是思维方式的改变,尚未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也许,人们依旧沉浸在战争年代的辉煌中,对于思维方式更新的必要性与重要意义,缺少基本的认识。如果,中国人民的思维方式也能像生活方式那样,确立起不断更新换代的意识,认识到这正是构成中国崛起的瓶颈所在;那么,对《矛盾论》的重新审视,就会引起积极的反响。思维方式对于政治、经济、科技、社会、文艺等领域的影响,就像一家企业的理念、一个发明的灵感、一个人的抉择、一项决策的指导思想那样,能给人们经常带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兴奋。毫无疑义,探索并掌握最新的、科学的思维方式,这才是人类希望、自信与力量的精神源泉,更是中国人民真正的强国之本。

 

2010年12月18日 

 

【主要参考文献】:

01、《唯物辩证法大纲》李达主编,人民出版社1978年6月;

02、《毛泽东传1949—1976》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年12月;

03、《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高校示范教材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6月;

04、《毛泽东选集》(一卷本)人民出版社1964年4月;

05、《逻辑学》【德】黑格尔,商务印书馆出版1966年2月;

06、《西方宇宙理论评述》科大天体物理组,科学出版社1978年12月;

07、《白话易经全译本》易经编译组,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9年4月;

08、《全球通史》【美】斯塔夫里阿诺斯,上海社科出版社1999年5月;

09、《人生发展心理学》华红琴等编著,上海大学出版社2000年12月;

10、《生物共生的行星》林恩·马古利斯上海科技出版社1999年12月;

11、《确定性的终结》伊利亚·普利高津上海科教出版社1998年12月;

13、《随机性》【美】黛博拉·J·本内特,吉林人民出版社2001年1月;

14、《时间简史》【英】史蒂芬·霍金,湖南科技出版社1999年12月;

15、“民主社会主义模式与中国前途”谢韬《炎黄春秋》2007年第2期;

16、“关于‘无限宇宙’的新探讨”吴鹏《新华文摘》1987年第8期;

17、“世界观的创新”吴鹏  炎黄春秋网刊外稿 2009年5月;

18、“论质量互变规律的错误”吴鹏 炎黄春秋网刊外稿 2009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