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天龙女主:【魔幻】媾疫 作者:亦夫 (完结) - 网友评书 - 360论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3/28 18:21:27


  生命:一个古老而充满诱惑力的谜

  作者自介

  我来自黄土地的陕西扶风,毕业于文学殿堂的北京大学,我的真名实姓并不重要,读我的作品吧:从《土街》到《媾疫》…………

  谨向生我育我的黄土地,呈上我泪、我血、我心。

布萊恩 于2011-04-09 19:52:49 编辑过该帖



  内容梗概

  吊庄是一个僻远荒蛮的乡村,这一年奇童五斤降世,其父老莽魁中风不语,左邻死牛,右邻疯骡,神秘的怪事接二连三。老袁家对这个七子的降生大为惊骇,但唯独长子保英心中隐有所感,觉得七弟与自己有一种难以割断的关联……

  五斤初长,不知从何处抱回一只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黄兽。此兽发情期间搅得袁家夜里无法安眠,保英请劁匠劁兽,却发现此兽鞭长盈尺。保英用锨铲了兽鞭欲埋,碰巧五斤回来,被索去玩耍,此物竟光亮柔韧,被六甲镇名医冯郎中视为至宝,正欲重金收购,那兽却冷不防叼走此物,嚼烂吞于腹内……鳖旦祖辈乃蒙面操刀的土匪,其子牛牛被黄兽咬伤生殖器,后又在饿狗的追逐中不幸跌倒,眼睛被牛橛戳瞎一只。客居吊庄的神医郝智远老汉却认为牛牛骚根已去,收为入室徒弟,悉心传授制丹配方秘笈,使牛牛年纪幼小时已成为吊庄一带颇负盛名的圣医……



  袁家老五保德的婆姨银珍是个肥臀耸胸的水性女人,与大伯子保文素有私情。这一年正月里保德于一个雪夜死于祖坟之侧。银珍被欲望之火和对丈夫的疚悔之情折磨着,再也难圆与保文的同房之。保文在家人和村人的指责怀疑之下,倾尽油坊中新出的一瓮菜油,悲哀地逃向远方……

  吊庄来了一班戏子。戏头杨思德在酒中放入鸦片烟粉,诱使鳖旦吸毒成瘾。鳖旦在万蚁噬心的煎熬中使自己贞洁之妻遭嫖客强奸,鳖旦探听到嫖客马种匠的地址,将其剖腹挖心,并割下裆间骚根为妻雪耻,回家后却见妻子已不知去向。绝望中的鳖旦竟将马种匠血淋淋的生殖器嚼烂咽下腹中……袁莽魁老汉自中风后疯疯颠颠,语不能全。老袁家在听从神汉枣胡老汉的劝告,将吊庄最大之家分灶另过后,莽魁老汉果然病有所缓,就在全家为老汉准备寿典之时,莽魁却又患了放屁不止的怪病。无奈中已准备停当的寿典只得取消,老袁家从此与吊庄人结怨……



  莽魁那年已古稀的老婆姨夏天里总是被一只狐精缠身造孽。这个夏天来临,枣胡老汉为其送来一串铜铃悬于门帘之上,院中整日铃声摇曳。但有一夜可怕的结局终于来临,原来与自己造孽的并非狐精,而是患梦游症的自己的长子。保英和老母雨夜里双双自绝尘世……

  鳖旦变卖了家中一切古玩用于吸毒,最终妻离子散,只得投奔柳村恶人柳赖头,柳赖头欲让鳖旦杀死保英,鳖旦犹豫痛苦良久,却杀了柳赖头一家十几口人,终于继承祖业,成了一方有名的土匪……银珍听信巫婆之言,以为自己怀孕便可根除双乳令人惊惧的疯长。于一年正月里,她竟在暮色沉沉的柴场上半疯娃自默诱于自己怀中,成全了好事。没料到腹中胎儿用尽千方百计却无法打掉。村人们骂声四起,鲁马娘家亲妈遂来吊庄,满面羞愧地将银珍引回老家……



  奇童五斤自小有玩虫逗蛇的怪僻,自黄兽被自己溺毙后,他学医不成却终入戏班。这一年四周饥荒顿起,戏班一帮女戏子不再唱戏而改以卖淫为生。戏子们猥亵了五斤,没料到竟染上一种恶疾,此疾很快蔓延开来……

  饥荒四起,吊庄四周全是眼光贪婪的叫化。就在这时,大肚子的银珍为保全腹中胎儿竟又回到吊庄。这时群鸟在天空中撕扯扑咬不止,屎黄色的蛤蟆爬得遍地都是,吊庄越来越多的人染上了满身臭脓的恶疾。一天夜里,地震降临,四周叫化欣喜地拥向废墟……

  就在这天夜里,银珍腹中的胎儿神秘地降生人世……



  《媾疫》自序

  你的声音来自洞穴?

  亦夫

  《媾疫》二十多万字,是我在短短二十一天时间内草写而就的长篇。熟悉我做事方式的朋友们,仍投来一片惊诧或疑惑的目光。

  写一部书对我而言,是压在心头的一块黑色的石头。我无法忍受它带来的漫长的沉重,只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卸掉重荷。应该过去的那二十一个日夜,我的灵魂漂游在吊庄袁家那座充斥着梦魇和灾难的土院中,寝食不宁,昼夜难辨。我知道按每天一万余字的速度计算,这部小说必将在我能感觉到的时间内画上最后一个句号。它是自己在流动,它会不容置疑地带着我结束又一次充满危险的精神旅行。三月十三日中午,我将没有一处涂痕的草稿封进纸袋时,心中唯一的感觉是,我终于从恶梦中摆脱出来,又可以放纵地和朋友们胡侃乱聊、喝酒玩牌和到校园中去踢足球,又可以懒睡不起或坐在户外明媚的阳光下慵倦地漫想往事或发呆。我知道我不会再去考虑有关《媾疫》的任何事情,即便出书后也不会去翻但任何一页,就如同《土街》一样,它已经永远地过去了。

  写故事是一个沉重的负荷,但同时也是一次在陌地的长旅。它使我轻易地体验了我贫乏的阅历难以体验的人物和场景、情绪和心境,这是我何以无法将这种重荷彻底卸脱的原因。写作是一种充满危险的诱惑,我想我很难在忘记《媾疫》的同时,不再为新的诱惑所动心而又一次陷入这种精神苦役。但有一点我十分清醒,那就是在我能维持闲散、轻松甚至无聊的时候,我绝不愿轻易地背起行囊——那支秃笔和一叠稿纸。



  我的几部长篇和中短篇小说,都是在没有构思、没有提纲、也不明确要表达什么的状况下,一笔而成的东西。厚厚的手稿没有涂痕,干净得如同精心誊抄过一样。我一次又一次拒绝了编辑及书商关于修改的要求,但这并非是因为自己认为作品已臻完美。恰恰相反,我的劣习使作品粗陋不堪,无法达到这种题材应有的力度。我之所以固执己见,是我的性格使然。修改会使我重新走入潮湿阴暗的洞穴,会使我重新经历那梦魇般的场景。因为我知道,无论土街还是吊庄,无论掌才还是莽魁,他们不是出自我的想象,他们是存在着的。他们存在于历史或者未来,存在于阳世或者阴界,存在于人类意识的荒野之中。而我,已无力再次承受这种存在对于我灵魂造成的重压。

  在京十年,从北大到北图,从北图到文化部机关,从机关又到了一家出版社的编辑部,我像个患了梦游症的病人,莫名其妙地走进了今天这种与过去设想相去甚远的生活。一根神秘的纤绳牵引着我,使我在这样年轻的年龄也许过早地注定了以后的模式,这一点让人悲哀。想来想去,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个为了什么目标而义无反顾的人。过去我也见过一些醉心写作的人,他们抛家舍业,蓬头垢面地背着厚厚的书稿来京求发表之门,言语激奋,心境傲远,有的甚至徒步千里,衣食无着。他们总让我想起印度那些苦难的圣僧,心中返起一丝难言的情绪,不知道是敬仰还是同情。其实,精神的功名和物欲的满足,都是让人企慕的好事。我并非能超脱它的诱惑,但我却无法如此执着、如此坚韧和如此充满能包容一切苦难的宽厚。



  男人们为了标榜自己更是个男人,便去炫耀自己满身的创伤和疤痕,便去寻找甚至刻意制造各种各样的艰辛和磨难。也许我并不算一个十分脆弱的人,但如果能让我轻松地摆脱这一切,我宁愿别人嘲笑我是个懦夫。过去那个贫困得几乎难以维持的家和父母细微得近乎琐碎的疼爱,使我的性格中充满了对毫无个性色彩的世俗温情的向往。这也许会妨碍我变得超脱和傲远,但却使我在清醒的时候,能永远地保持朗晴的心境,而不会总是有那么多的神圣感、使命感和无休无止的失落与孤独。如果今生能活得轻松和随意,我现在是个庸人,以后也愿意永远是个庸人。比起那些或是蓄着凌乱的长发、或是一味地愤世嫉俗、或是永远想以反叛常情而标榜个性的所谓搞艺术或写作的人们,我更喜欢在田间劳作的农人,更喜欢于摩肩接踵的市场上反复比较着菜肉价钱的千万个普通的平民。他们真实地贴近于自己的生命,贴近于我的生命,使我永远感到自己没有被遗弃。

  大概从中学时代起,我就一直在幻想这样的生活:自己有一间不大却完全独立的房子,屋内除了一些散乱的书籍外,便只有从阔大的窗户中投射进来的温暖的阳光。我随意坐在地上或一只深得足以将我陷进去的沙发中,一个晌午一个晌午地漫想那许许多多或近或远的事……十多年过去了,而我终究还是不能拥有这样的空间、这样的心态,在写作《媾疫》期间,我借住的原机关那间六米的房子已经期满。每日回去,门上都贴满了催我搬离的各种通知和告示。但是春天来了,这一切都不足以破坏我温暖的心境。我知道眼下最紧要的事就是四处托人租房,并反复到机关去磨嘴皮以求十天半月的宽限。但这些事在我心中却如同与己无关一般,总也难于让自己方寸全乱。



  春天已经清晰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柳树、杨树已经绽出新绿,各色耐不得寂寞的早春花儿已遍地开放。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来,空气中到处流荡着一股令人酥痒的气息。《媾疫》的恶梦已经醒来,我整日走在这个清晨般清新美丽的季节里,想起过去苦难却让人怀恋的乡居的日子,想起或近或远的亲人们,心中充满了缠绵的温情和世俗的快乐。

  春天真好,活着真好。

  亦夫

  1994.4.7于六铺炕



  五斤生于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夜,据说在那间四壁漏风的土坏屋中当时闪现了一片红光。病怏怏的五斤妈早已被阵痛和下身如注的污血折腾得神志昏迷,这关于红光的传言都是老接生婆姱姱后来四处疯传的。究竟是灵光普照还是煞星过顶,村人们众说纷纭,甚至为此引发了几桩争吵打斗。但有一点却是千真万确的奇事;那就是在五斤降临人世的那个晚上,右邻录世家的一头黄犍牛和左邻永仓家的一头大青骡子同时瞎了眼睛。

  五斤妈为自己第七个儿子吃尽了苦头。以至于她终于下定决心并悄悄到六甲镇冯郎中的诊所里做了绝育手术,然后才同意已年逾古稀的丈夫莽魁那永无止境的同房的要求。自从五斤降生,左邻右舍便都与莽魁家结下了私怨。录世家那头瞎了眼的黄犍牛被剥皮宰肉,烹成一锅红烧牛肉。录世本想将牛肉分送除莽魁之外的本村各家,借机声讨五斤这个下凡的白虎灾星,没料到待那锅牛肉煮烂后却发出阵阵难以入鼻的骚臭之气。录世坐在那口大铁锅前眼泪淌成一股,最后只能哀声叹气地将那锅牛肉偷偷挖坑埋在了自家院后那棵灯笼柿树下。而永仓家那头大青骡子的瞎眼不但久治不愈,反而到后来竟又添了疯症,扯断手腕粗细的铁链和笼套,呲着一嘴白牙奔窜到遥远的地方去了。牲口于庄户人家而言,其金贵赛过亲生儿女,从此录世和永仓两家与莽魁一家结下了深怨,明枪没有,暗箭却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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